身份复制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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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拿双筷子给你，试试能不能用右手夹起一颗绿豆？”罗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圆头木筷，比划道，“你总不会告诉我，你用了二十年的右手夹筷，半年没用，就生疏得连颗绿豆都夹不起来？”

　　　　沉呤片刻，黎甬朗道：“这有何难。”

　　　　罗余抛去两根木筷，他一左一右握住。

　　　　取出白瓷碗，倒入一颗略大于芝麻的绿豆。

　　　　绿豆像是骰子一般在碗中央翻滚数圈，最后沉在底部。

　　　　“夹吧！”

　　　　黎甬慢吞吞地将一双木筷塞进右手，生疏地夹起，像是在做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下岔口分得很大。

　　　　他颤抖着往白瓷碗里探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可无论何种姿势，都夹不起碗里的小绿点。

　　　　“啪”，黎甬摔掉手中筷子，半怒道：“这么小的绿豆，哪怕是我惯用的左手都夹不起来，更何况我的右手。”

　　　　“你试试左手呗！”

　　　　“试就试……”他用左手拣回筷子，顺手就朝碗里夹去。

　　　　直到这颗绿豆被他夹到半空时，举到眼前，他才发现，这是件无比容易的事。

　　　　“啪”，他又摔掉筷子，表情阴沉得能流出水来，哪还有往日的憨厚老实。

　　　　“一时半会的，手生。”

　　　　自半年前夺得这具身体后，除了左右手这种根深蒂固的习惯难以调换外，其余情形，他都尽量低调，就是怕闹出太大的毛病，被人察觉。

　　　　“二十年的习惯，一句手生就过去了？你的脸皮真的是比猪皮还厚，敢做不敢当？”

第94章　新任务（）　
宽阔的树荫底下，这场尖锐的矛盾近乎化成实质，罗余无疑是提矛者，而黎甬是持盾者。

　　　　“没做过，为什么要当呢？”

　　　　矮胖敦实的黎甬就认没有确凿证据的死理，摆明着胡搅蛮缠。

　　　　“这人真他妈无赖。”罗余心里怒骂。

　　　　他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费点功夫，黎厉，把你和黎甬难以忘却的屁事全拿出来问问他。我就不信，他事先都旁敲侧击过你。”

　　　　“真……要我问？”黎厉咽了口唾沫，心情极为复杂。若是黎甬答不出来，不就说明罗余所说皆是正确的，黎甬被外来灵魂鸠占鹊巢，还试图置罗余于死地？

　　　　到时候人家要黎甬死，他又该如何？

　　　　“问！问个清楚，然后我好光明正大地讨个说法。”罗余咬牙切齿。

　　　　连老识大体，深知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既然问些事就能搞清楚真相，何乐而不为，便冲黎厉喝道：“殿下让你问，你就问吧。”

　　　　见族老发话，黎厉无可奈何地应了声“好”，板斧放在大腿上摆好，转头问起黎甬，“十岁那年，我和你一块去偷一户大婶的母鸡，那位大婶叫什么？”

　　　　“咳……这么久远的事，哪还记得名字。”

　　　　“十三岁，我和你还有一人同偷偷去打猎，后来那人为救我俩葬生兽腹，那人是谁？”

　　　　“……”黎甬沉默。

　　　　“十五岁时，你和我说过，你喜欢上族里的一位姑娘，还让我给点主意，好让你们亲近亲近，姑娘又是谁？”

　　　　“……”

　　　　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黎厉不主动提及这些事，他根本就没有事先得知的可能。

　　　　对方没有回应，黎厉垂着头，越问越失望，心中的怒意也愈发涌上心头。

　　　　以前那个陪伴他长大的“黎甬”真被鬼蒲的游离灵魂挤走了。

　　　　他甚至萌生了劈死眼前假黎甬的念头，但一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握住斧柄的手又慢慢松开了。

　　　　“结果出来了，黎甬，还有话说吗？”

　　　　拍拍臀部的尘土，罗余站起身，其余人也相继起身，黎甬独自呆坐在地上。

　　　　黎厉和黎殇隐隐包夹住个头稍矮的他，像是押解犯人。

　　　　“蔓莎，连老，此事……”他转头咨询。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老面色铁青，罪族一向奖罚分明。罗余对罪族的贡献颇巨，不仅带来胡家军援助，又主动请缨，不畏艰难险阻来到精灵族求援。

　　　　如今自己手下的族人竟胆敢蓄意谋害罗余，作为领头的他，自然不会做出徇私的事来。更何况，黎甬都不是当初的“黎甬”。

　　　　“那就好！”

　　　　“能不能容我说几句话。”黎甬嘴巴微动，声音竟有种莫名的沧桑感。

　　　　微风拂过，头顶上传来树叶碰撞的窸窣声。

　　　　“断头饭，临终言。”罗余的掌心在剑柄上摩挲，居高临下地看着俨然绝望的他，说，“我很慷慨的，请便。”

　　　　他悠悠说：“两百年前，我本是住在鬼蒲林附近的村民，心忧母亲疾病，和弟弟上林子里采药，不慎迷路，只好在鬼蒲林里过夜。”

　　　　“夜里我们兄弟倆没抵住浓郁的好奇心，睁开眼，被鬼蒲里的灵魂夺走凡躯，困进鬼蒲。”

　　　　“两百年……整整两百年，漫长的时光……何其痛苦，何其煎熬。黎明天开，我们得深深蛰伏在地下，才能缓下灵魂衰落的速度；夜幕降临，我们从地里飘起，浑浑噩噩，度日如年。”

　　　　“直到半年前的夜晚，弟弟他率先发现了因憋尿出帐篷的黎甬，却选择让我迷惑勾引他，好重夺躯体。”

　　　　“我太饥渴了，没有推让。夺得黎甬的躯体，狂喜过后，我才想起，弟弟他是克服了多大的诱惑。那时，我便发誓，要给弟弟一副最好的躯体。”

　　　　手指轻搓鼻子，罗余忍不住插嘴问：“如果我是最好的选择，为何不在半年前就唤起我？”

　　　　“黎甬”面色古怪，答道：“你和圣女殿下在一个帐篷。”

　　　　“啊？”他哑然失笑，偏头看了眼林蔓莎，后者忸怩作态，有些不太自然。

　　　　麻叶，爽的都是从前的自己。

　　　　“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罗余收起心神，在旁思忖。

　　　　“殿下无需在意我等感受。”

　　　　“嗯。”林蔓莎附和。

　　　　“算了，本想杀之泄愤，眼见大战将启，多个人出力也是好的，就派他作先锋吧。如果能扛过不死，便是饶他一命又何妨。”

　　　　“多谢……多谢殿下！”脸色煞白的黎甬逃过一劫，陡然跪下磕头，额头现出淤血，他浑然不顾。

　　　　这一刻，他不是威武不能屈的罪族勇士，倒是像个平头老百姓。罗余如是想着。

　　　　他不杀黎甬的另一个原因是，故事挺感人。

　　　　未时，奥黛金料理完登基的事，集合了一支一百二十人的队伍，准备和罗余一行人，踏上前往罪族的路程。

　　　　在这之前，罗余割开手腕留下了一瓷碗的血，算是兑现了诺言。

　　　　精灵族的人对他算是改观不少。

　　　　临走还送了他一罐蜂蜜。

　　　　“怎么才一百二十余人，我见你们族人起码有八百。”他看了眼分属两列的队伍，手腕上敷了伤药的新鲜伤痕依旧清晰可见。

　　　　奥黛金穿着明显不太合身的金色宽大铠甲，气质不复先前的可爱，但是也别具韵味，她白了罗余一眼，“这已经是我能排出的极限人数了，精灵族内分工明确，寿命绵长但繁衍能力有限，负责武力这块的适龄男性仅有两百人不到，我总得留些人在这。”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哼，当然。”

　　　　两人并排走在前头。

　　　　罗余正准备问她话，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电子声。

　　　　“主线任务六完成，获得奖励毒石珠，已自动存入仓库。”

　　　　来不及查看毒石珠的具体效果，新的任务便发布了。

　　　　“主线任务七，击杀半兽人王；任务奖励，冷却石链；奖励简介，可缩减c级身份的技能冷却时间。”

　　　　石链也来了，这绝壁是个好东西，能缩减冷却时间，某种程度上而言，比毒石珠要好。

　　　　正视任务的内容，击杀半兽人王。

　　　　虽然早有预测，但回忆起叶曦对其武力的描述，罗余便觉得头好疼，巨疼。

第95章　洞口激战（）　
远离精灵族的圣树和蘑菇屋，回去的路和昨天过来的路不尽相同。

　　　　先是浓翠蔽日，高大挺直的树木直插云霄，尔后葱茏的绿叶慢慢秃去，到了那块磁场怪异的地带，树变得不像树，倒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牛鬼蛇神。

　　　　交错的枝干顶盖遮天蔽日。

　　　　等队伍好不容易走出那块鬼地方，已是申时五刻，日薄西山，余晖灿灿。

　　　　再走半个时辰的路，便能到黑暗森林的边缘。

　　　　此时密道洞口处，正爆发着数百人的鏖战，当日猪鼻半兽人寻到山洞后，半兽人王即刻派遣了毕，带领二百六十余人，杀到此处，准备一举歼灭罪族余孽。

　　　　以王对当日逃离的罪族人数目的揣测，二百六十余名半兽人战士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漏算了，或者说根本不知道罗余带来的人马。

　　　　进攻的时机选的是落日生火做饭时，洞内炊烟袅袅，大伙疏于防备。半兽人的前锋队伍从林下突然冒出，掷矛插死了在外警戒的数名罪族战士。

　　　　幸亏在洞内外口的交界处还有两名保持高度警觉的胡家军战士，第一时间发现了前方倒下的罪族人。

　　　　洞内众人方知遭遇敌袭，胡志辉临危不惧，赶忙排下雁行防守阵势，准备倚靠山洞来谋求暂缓敌方攻势的后手。

　　　　随着吼杀声的临近，如潮水般的半兽人提着各式武器，棒槌刀叉矛戟等，在洞口的战场上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几轮冲击下来，双方在洞口外留下一串残尸碎肢。

　　　　毕显然没有料到这批夹在罪族人中间的外族战士，数目和战力同样不可小觑。

　　　　但急于为王分担忧虑的他，根本就没有撤退的打算。

　　　　战场俨然成了台巨大的绞肉机，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呛人。

　　　　除了两方的战士外，还有一名白衣少女，在场中灵动飘逸，穿针引线，时不时便倒下一小行的半兽人，且他们的额头不约而同地现有活灵活现的血茉莉。

　　　　毕看得是牙痒痒，恨不得将这外族女子大卸八块，吞其血肉，吸其骨髓，可奈何几名同样对他恨得牙痒痒的罪族战士粘着他打，腾不出手。

　　　　胡志辉瞥了眼场上绝尘的白衣，有些头疼。

　　　　这可是顶头上司的女人，偏偏武力强悍，明明胳膊还有伤，一看到血肉横飞，就扑杀出去，怎么都叫不动……

　　　　他派了几名战士跟在她后面略作保护，却发现根本没有作用，跟不上人，只能打打牙祭。

　　　　随着时间的推移，毕那蛮横无理的打法的弊端便慢慢显现出来。

　　　　由于离半兽人王太远，王的思维控制和指示难以到达他的榆木脑子，便只能靠他杂乱无章地吼杀，试图用半兽人的血肉碾碎敌人。

　　　　这也是当初半兽人王在攻下族地后没有第一时间追击罪族残兵游勇的原因之一。

　　　　一来自认这批逃走的罪族余孽暂时构不成太大威胁；二来需要巩固胜利的果实；三来便是怕没有脑子的部下胡乱折损兵力。

　　　　所以，他这次派遣了足够多的战士，也是存了锻炼毕的意思，就是没想到，会多出七八十名胡家军。

　　　　此时，胡志辉一边勇猛精进，冲锋陷阵，一边计算着双方的大致得失。他不像矮小敦实的毕，完全不在意手下半兽人的死活，他对待部下，从来都是拿兄弟看待的。

　　　　渐渐的，就参与人数而言，双方的战力平衡下来。胡志辉寻思着要不要扩大战果，将战场外挪。毕竟，若是能全歼这批半兽人，等罗余带着精灵族的援军归来，反击时，能少些阻碍。

　　　　虽然相处无多，对于罗余做事，他颇具信心，当初能凭借一手精湛的五子棋技术扛下自己的攻势，且一路克服艰难险阻抵达罪山。年纪尚轻，却谋定而后动。

　　　　呼！

　　　　思绪回到眼前的局面。

　　　　外挪战阵的后患在于，会漏开后门，里面还有上百的罪族老弱病残。

　　　　思忖片刻，他还是没贸然出击，依然稳扎稳打，以守为攻，偶尔放出一批人在足够周旋的距离里抢攻。

　　　　两刻钟过去，半兽人已剩半数不到，而胡志辉一方还有一百七十余人，死伤仅是敌人半数。

　　　　胡志辉看着洞口前的尸山血海，巍然不动，心中犹自叹气。

　　　　本能折损更少的人，奈何罪族战士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不太听他的使唤，他也就任其为之，所以死伤的大多数人都是罪族人。

　　　　战场之上，最怕的就是不听话的兵，这点，胡志辉很无奈。

　　　　半兽人依旧地扑杀蛮打，仿佛一头头不知疲倦的蛮兽，他虽然挺佩服这种勇猛精进的精神，但很难把这群半兽人看成是正常的人类。

　　　　这场起于日落的战斗，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罪族族长林逸在后面干看着，目眦欲裂，但其断臂伤还未痊愈，身旁两名照顾他的人死死抱住不让他出去。

　　　　天色渐黑，阑珊夜幕和血雾交融。

　　　　所有人都麻木了，尸体不要命地垒在洞口，后面杀过来的半兽人甚至可以从尸堆上跳过防御阵内，胡志辉不得不加派人手在里面布置了一圈。

　　　　“也该结束了吧。”他有些倦了，手上血淋淋的大刀都砍出了细小的缺口。

　　　　“看来我们赶上了好时候。”

　　　　罗余在半兽人后方的森林里出现。

　　　　“这些丑陋的不像人的东西就是什么半兽人？”奥黛金头一回见到角人，既诧异又有股浓浓的嫌弃味，她有着非常直观的审美。

　　　　林蔓莎倒是担心他爹的安全。

　　　　屁股后面有四五名半兽人察觉到动静，回头看到突然冒出来，密密麻麻的猫耳兽皮精灵，灌木丛里仍源源不断地涌出。

　　　　当即指着他们喊叫起来，“人，怪人。”

　　　　“上！”

　　　　罗余一马当先，迅捷跨出一步，“唰”的拔出剑，左手握鞘，右手捏剑，横在胸口，平推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离他最近的半兽人的胸口。

　　　　他突然觉得使起剑来颇为得心应手，已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总是要借助狂暴药水和各种药丸果实的力量。

第96章　风满楼（）　
一方面是用得久，成了习惯；另一方面，是当初在破道观的时候，观主乾风居士的部分记忆还未消除，乾风居士常年靠舞剑来强身健体，虽说算不得什么剑术高手，但是基础的步法和使剑要领还是熟记于胸，记忆之中自然附带有这块的。

　　　　罗余也没想到这段一直不曾灭却的记忆还有出乎意料的作用。

　　　　“哧……”拔出剑，带出一串偏绿的血珠子，身后的精灵族战士在奥黛金的指挥下鱼贯而出，根根特制的轻盈羽箭“嗖嗖”的从角弓上射出，雨点般扎进前排半兽人的体内。近距离的巨力使他们后仰飞出，撞到后面一排的半兽人。

　　　　这会，毕才发现，身后来了批新的敌人。

　　　　这回无功而返，定会受到王的责骂，但是现在受前后包夹之势，即便是他再笨再蠢，也明白再耗下去只是输得更惨。

　　　　圆孔的鼻洞哼出粗气，他大声吼道：“走，回！”

　　　　一看，场上就剩下四五十人，且还在以更快的速度锐减。

　　　　兵败如山倒，不过如此。

　　　　胡志辉从看到罗余出现在敌后的那一刻，就果断选择了出击。

　　　　此时，得应毕的命令，半兽人纷纷怪叫，从左侧的斜急坡一跃而下，“噗噗……”跳进矮树丛里，像是下饺子。

　　　　毕且战且退，却见那位白衣女郎如轻烟般朝自己尾随飘来。

　　　　“臭，女人，敢来？”

　　　　疙瘩脸有怒色闪过，他扬起精铁铸成的大锤，迎面就朝叶曦挥去，虎虎生风。能在鏖战这么久的情况还能有这般巨力，足见其强壮得可怕。

　　　　这一锤要是实了，头颅都能给直接砸碎成西瓜。

　　　　当然，叶曦不会给他这个一击制胜的机会，空中的她脖颈和腰部一动，胸膛微微曲过，贴近毕的左臂。

　　　　毕抬起左臂就要掐住她的脖子，然后捏断它。

　　　　可叶曦仿佛事先便知道他有这番举动，左手的短剑已在他的手腕前停住，刺进，另一只手里的短剑在毕的臂根处舞了圈花，一条清晰的血线在肩膀显现。

　　　　之后她弹跳起身，膝盖上顶。

　　　　只听见“啊”的一声鬼哭狼嚎，毕的整只左臂被齐齐顶到半空，同时飞到空中的还有那把刺在手腕的短剑。

　　　　趁他张嘴之际，左臂落下，叶曦握住手腕插着的短剑，将左臂推进毕的嘴里，最后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踢下山坡。

　　　　“回去给你主子看看，告诉他，下次我会把他的手臂塞进他的嘴里。”她冷酷道，左臂上的伤口因为肆无忌惮地动用内力，重新爆开，血珠子晕染开去，整块左臂的白袖渐渐被染成鲜艳的红色。

　　　　女人记仇，恐怖如斯。

　　　　几名来不及跳下的被精灵的箭矢射死。

　　　　到最后，顺利逃走的半兽人，只有三十名未到。这才半个时辰的光景，先前威风凛凛而来的二百六十人便只剩下这寥寥数十人。

　　　　“仇，我来给你报，现在，去敷药！”

　　　　罗余走近，看着叶曦触目惊心的左臂，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嗯。”后者杏目扬起，她不问他行不行，因为她相信，罗余会办到。

　　　　瞧了眼金发猫耳矮个的奥黛金和百余众的精灵族战士，她悦声道，“你做到了。”

　　　　“当然，不看看我是谁？”罗余整理自己的衣襟，昂首挺胸。

　　　　“嘿……那小女孩是谁？”她甜甜一笑，转头问起穿着不合身铠甲，小大人般的奥黛金。

　　　　后者摇着马尾辫，屁颠屁颠跑过来，腆着萝莉般的可爱脸，双手捂着两边脸颊，像是朵花，冲叶曦夸赞，“姐姐你真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

　　　　叶曦“扑哧”笑出声来，摸摸她的头，“你才见过多少女人，世间比姐姐漂亮的女人可多了去，你是美人胚子，长大了，一定也是不亚于姐姐的大美人。”

　　　　身为女人，她当然不会说出“比自己还漂亮”的话来。几乎没有女人会说出这种话来。

　　　　罗余心里腹诽，“人家见过的女人肯定是曦妹你的好几倍。”

　　　　想起现世流行的女装风，他又在心底补充了一句，“带把的‘女人’也不少。”

　　　　两旁的树影飞梭。

　　　　毕早已将叶曦塞进他嘴里的手臂取出来，拿在手里，本想一丢了知，但自觉不能浪费，回去烤熟还能吃。

　　　　至于叶曦的话，他不会和王说起，因为他压根没听懂。在那种情况下，他光顾着杀人和逃命，脑子又笨，哪记得那个切下他手臂的白衣女人叽里咕噜在说些啥。

　　　　可怜叶曦还在暗自期待半兽人王听到经由毕的口转达她的话时的反应，她高估了普通半兽人的智商。

　　　　等到他带着剩余的散兵游勇回到六角祭塔下时，妖异的年轻人很愤怒。

　　　　天空似乎都因为他的怒意而变得死气沉沉，半点月光都洒不下来。

　　　　顶层高大的骨座前，王指着独臂回来的毕，在咆哮：

　　　　“出去，二百六十人，现在，二十八？”

　　　　“人，多，后面，又多。”

　　　　“按照我的推测，应该绰绰有余的，多了什么人？”

　　　　毕直起伏在地上的身子，不知该如何形容，困惑地晃着脑袋，比划了头盔和甲胄。

　　　　“头盔？罪族人没有头盔这种玩意的，是外来的人？”

　　　　毕把头点成拨浪鼓。

　　　　“后面，又多？是什么意思？还有人多出来？”

　　　　跪在地上的毕又是点头。

　　　　“什么样的人？”

　　　　“咚咚”，王敲着骨座，疑惑问。

　　　　毕用单手捏着自己短小精悍的耳朵，连番比划。

　　　　“呃……精灵？”妖异男子有点坐不住，嘀咕道，“怎么连他们也出来凑热闹，不是和罪族老死不相往来吗？”

　　　　这次，不用毕点头了，罪山内主要就这三族，猜猜倒也容易。

　　　　王本想严惩戒毕，治他罪，可得知真实的情况后，清楚毕出师不利实有可原，而且敌人来势汹汹，必定有所图谋。当下，一兵一卒都不能轻易折损，他就免了毕的罪责。

　　　　更何况，难有族人能像离和毕这样能稍微和他交流。

　　　　今夜的风很大，从窗棂呼呼吹进，火光剧烈摇曳。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王轻声念诵。

第97章　战前会议（）　
炎热，“嗡嗡”。

　　　　蝇虫蜂拥而至，附在尸体上产卵。

　　　　战后，清理堆积如小山的尸体成了不小的麻烦。

　　　　精灵族战士平素里只和黑暗森林的异兽战斗，鲜有见过这样壮烈的场面，一时之间呕吐的呕吐，腿软的腿软。

　　　　清理尸体的事情便落在罪族和胡家军的头上。

　　　　将半兽人和罪族人分别推进临时挖好的深坑，草草掩埋。

　　　　半个时辰过去，地上的尸体没了，但洞口地面的红色却仍像是化不开的血块。

　　　　这块吸饱鲜血的泥土，挖出一抔，放在手心里轻轻一捏，还能渗出相当可观的污血来。

　　　　嗅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罗余有些麻木。

　　　　此时他蹲在一座石台上，嘴里啃着干粮，左右各站着一位高挑的女人，身后还有学他蹲着的奥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