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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这么好我也很尴尬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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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别问了吧,我和冯家哥哥一起,被个小混混给误伤了,也不妨事。就是瞧着吓人些,老太太别担心。”
贾母怒道:“什么小混混,找了来打死!”乖孙被打成这幅模样,贾母心疼坏了,一股邪火冲上脑门。
徒熙把玩着手中的银筷,嘴角微扬。
贾赦瞥见这抹笑,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开口:“母亲慎言!”
见贾母看向自己,两眼冒着火光,贾赦站起身劝道:“母亲,好在宝玉也不曾伤筋动骨,不过脸上一些小伤,略养个几日也就好了,母亲快别动肝火。”
贾赦的本意是想说,您看啊,宝玉一个男孩子,不就脸上花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您老可把自己的嘴巴管管好呀,这未来的储君都还坐着呢,您老这样口无遮拦张嘴闭嘴就要拿人抵命的,真的好吗?
可惜啊,贾母并不能领会贾赦的意思,反而狠狠地啐他一口,“不是你儿子挨打,你说得倒也轻巧。我的宝玉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你去,去找人,去疏通,去把那个混人找出来!”
贾赦垮着脸坐回去了,暗暗地和张氏嘀咕,“别说瑚哥儿,琏哥儿,琮哥儿都不会干出这样被人打脸的事儿,就是不走运真把个脸给人划花了,一个大老爷们儿难道是靠脸吃饭么?值当什么了就发这么一大通火。”
张氏淡淡地垂着眼睛,轻声说:“老爷就少说些话吧,如今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你何必去惹她不痛快。倒是有一句说得对,和我们也没大关系,老爷着什么急?”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念春身侧坐着的徒熙。
贾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徒熙只一味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叹息一声,在桌下偷偷地把张氏的手给握住了。“哎,别挣别挣,我就是没主意,和你借点精力使使。”
张氏轻轻地咬了咬唇瓣,冷着脸不说话。她最吃不消贾赦耍泼赖皮的性子,谁说他没主意了,论占便宜,他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
贾赦握着娇妻的柔荑,一脸的心满意足,哪里还想管贾宝玉的那些破事儿!
*2*
念春肚子也不算太饿,但是眼看大家似乎都不是很想吃饭的样子,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眼前的碗碟上挪开。抬头一看,就见贾宝玉顶着两个巴掌印站在贾母身边,念春乐了。
“宝玉,你脸怎么啦!”说着,举着自己的小胖爪子比划了两下,“巴掌印!两个!”
贾宝玉:“”知道七妹妹你算术好,也不必此时显摆呀!
贾宝玉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王夫人见状忙站起身说:“老太太先摆饭吧,宝玉这事儿回头再追究就是。”今日有贵客在,倒不该本末倒置。王夫人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在她心里,贾宝玉虽然千好万好,可到底也比不上真正儿的凤子龙孙啊!没瞧着坐在念春身侧的皇太孙殿下已经隐隐有几分不耐烦了吗?
贾母心下一惊,顺着王夫人的话接了,“正是了,倒要殿下看咱们家笑话了,快着人摆饭。”说着,又拍了拍贾宝玉的肩膀,柔声哄他,“宝玉先用饭,别饿着了。”一副溺爱宠孙的样子溢于言表。
众人见怪不怪,贾宝玉应了一声就回去位置上坐下。
平日里他的位置一向和念春连在一起,今日赶巧儿,他的位置被徒熙给霸占了,他只得在徒熙身侧落座。
原本还有几分不自在的贾宝玉正低头夹菜,冷不防听见身侧的徒熙开口,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你爱吃的清蒸鲈鱼。”徒熙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偏语气里又藏了几许温柔笑意,贾宝玉侧头去看,惊见徒熙居然还帮念春把鱼刺给剔了才夹给她,心中大为震动。
“这位哥哥,很是面善,竟似见过一般。”
他满口痴话,一双眼睛只顾盯着徒熙看,贾母等人都吓了一跳。
“快休胡说,此乃当今皇太孙殿下,你何曾见过的!”
宝玉没理会贾母话中的严厉,只顾看着徒熙清隽的侧脸,一脸的迷茫怔愣。“虽不曾见过,心里却觉得是旧相识。许是前世有所牵连,也未可知。”
念春奇怪地从徒熙左手边探出小脑袋,咽下了口中的鱼肉后才开口说话。“宝玉,你最近又看话本子了吗?”
“吃饭。”徒熙点了点念春的额头,在她仰起头看向自己时,又添了一句,“食不言。”
“哦。”念春懂了,乖巧地坐好,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那道清蒸鲈鱼。
徒熙动作自然地给念春剔刺夹菜,坦坦荡荡,丝毫不惧旁人的目光。
贾赦和张氏很快收回目光,他们平日里吃饭也是这么着,没什么好关注的。
贾瑚稳重老成,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费工夫,见念春吃得放心,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贾琮年纪还小,看念春被徒熙事无巨细的照顾还挺开心。只有贾琏,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差点把自己一口结实的牙都酸倒了。
用罢晚饭,煎茶等丫鬟都捧了漱口的用具来服侍主子们用水,徒熙瞥了她一眼,声音不高也不低地问:“怎么是你在这里服侍?”
煎茶低头,恭敬地回禀:“因不曾寻见浸酒,故而在此服侍姑娘。”
徒熙眉头皱得更紧了。
念春含了一口茶漱完口,看向煎茶说:“浸酒还没回来吗?”
“不曾见着她,问了院子里其他当值的,也都说自早上出去就未得见她人了。”
念春“咦”了一声,看了一眼徒熙,又问煎茶,“早上出门的时候,浸酒还服侍我出门来着。那她一早去哪儿了,你有问吗?”
煎茶支吾了两声,低头不说话了。
念春眨了眨眼睛,越发好奇了。“到底去哪里了?”
“昨儿个姑娘说给宝二爷送化瘀膏的,浸酒一早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呢。”煎茶咬字清楚,语速流畅,声音不高不低,恰恰给所有人都能听见。
众人不由自主地都看向贾宝玉,只见他脸上更白了。
“宝玉,你看见浸酒了吗?”
“我”
“可是一个削肩瘦腰的丫鬟?”王夫人含笑问,见念春点了点头,这才笑着对众人道:“我还当是宝玉屋里服侍的丫鬟,可巧今儿个玉钏儿身子不舒服,我那里有一本佛经不得空儿抄,烦她去抄经书了。等我回去就叫她回去,倒不用担心。”
念春想了想说:“婶母,浸酒女红好,可写字还没煎茶好看呢。婶母要抄什么经书呀,她抄得好吗?”其实也不是浸酒写得字不好看,只是浸酒练的一手草书,平时写写画画犹可,要是抄写经书念春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感觉这经书要是抄出来应该不大美观。
王夫人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怎么抄了一整日了还不曾抄好。想来是她小心誊写,费了大功夫也未可知。”说罢,仍绝口不提让浸酒过来服侍的话。
煎茶有些着急了,这和她们预想的情形不大相同啊!按理来说,自家姑娘既然提到了此事,王夫人还不得赶快把浸酒给叫来吗?这推脱来去的,莫非脑海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煎茶连忙低头,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了颤。
徒熙冷笑道:“离了太子府,心气儿倒比从前还高了!谁给她这样的脸面,叫她亲自到本宫跟前回话!”
贾母等人思忖着,这定是因为浸酒和煎茶都是太子妃娘娘亲自挑的丫鬟,如今这样一闹,皇太孙殿下只觉得失了颜面,心中恼火不必细表。众人连忙劝解一番,徒熙只冷着脸不理会。
他年纪虽小,可身份却高。贾母等人又不敢自恃身份认真说教,依着贾赦的想法,这要是自家的儿子敢撂着这么一张欠揍的脸,他一定打得他连老子娘都不认识。
张氏瞥了一眼贾赦的神色,就知道他又在那里异想天开了,藏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贾赦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夫妻二人悄悄地在桌下过招,贾瑚坐在他们身侧视若无睹。贾琏默默地把手搭在贾琮的脑袋上,试图借此转移两人的视线。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金钏儿就带了浸酒来。
贾母哪里关心这些丫鬟呢,不过念在浸酒和煎茶都出自太子府,这时趁着徒熙在,多少表示一些关心罢了。因笑着向低头不语的浸酒说:“难为你一心为二太太抄写经书,这会儿子偏又受你主子的心意,巴巴儿地念了大半日了。也不必在我跟前打闷葫芦,只管快去服侍了你主子洗手吧。”
浸酒垂头应是,伸手从水盆里绞了帕子来给念春擦手。袖口微抬,露出半截手腕,遍布青紫淤痕。念春眉头紧紧皱起,反手把浸酒的手给握住了。
“你的手怎么了?”
浸酒连忙遮住袖口,低声说:“姑娘别问了。”
可是迟了,满座众人都有眼睛都看得见,浸酒手腕上的淤痕都是被人掐出来的。
念春年纪小,性子又乖巧,轻易都不生气的,怎么可能去打骂身边的丫鬟呢。再有浸酒和煎茶都是太子府送来的丫鬟,这是何等的体面,虽不比各位主子,可在府中也是没人敢下重话的。这下子可是触了逆鳞了,贾母心中正惶恐,冷不防看见宝玉脸上血色尽褪,王夫人也面无人色。当下心里一咯噔,细瞧宝玉脸上掌印,心中隐隐浮现一个不安的猜测。
“许是打闹间碰伤的,也是常有的事儿,姑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念春不信,摇了摇头说:“浸酒一向做事稳重妥帖,极少和丫头们胡闹的。宝玉,你早上见着浸酒的时候,她受伤了吗?”
贾宝玉的脸“唰——”一下全白了。
“七妹妹,我,我”
贾宝玉的目光闪烁不定,贾琏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宝玉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一头的冷汗,脸都白了,可怜见的。”
贾琏生就一张冶艳的容貌,此时长眉斜挑,凤眸微勾,沾了酒了红唇似笑非笑,端看模样,竟好个风流无匹的人物。偏他说话的语气恁得让人觉察其中大有深意,不由地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贾宝玉,果然见贾宝玉一张脸吓得苍白,冷汗沿着鬓角滴滴落下。
“我,我七妹妹,对不起!我不知道!”
宝玉的目光从贾政身上无意掠过,见贾政沉着脸,神色异常可怖,贾宝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刚刚鼓起来的勇气这会儿立时偃旗息鼓了,只能在心里向浸酒和念春道了一声对不住,先把自己撇清了。
王夫人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松了几分,慢慢撑起一抹笑容来。
“许是前几日磕碰的也未可知呢。到底男女有别,宝玉又怎么会掀起她的袖口细看呢。”
念春眉头仍旧紧皱着,虽然觉得王夫人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她总感到哪里不对劲。只是看着眼前低垂着头不吭声的浸酒,念春又心疼又无奈。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身侧的徒熙身上。
小姑娘清亮的眸子里映满了对自己的信任,脸上简直就差写上“三哥哥最聪明了,三哥哥快帮帮我”两行字了。徒熙心里某处被触动,沉吟半刻开口说:“那么依着贾二夫人的意思,浸酒是在哪里碰伤的呢?”
王夫人咬着牙,脸上的笑容十分尴尬。她怎么也料不到,徒熙会在这时候出来说话。到底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孙殿下,王夫人不敢托大,只轻声回话说:“这个,臣妇岂知她是哪一日磕着碰着的呢?”
徒熙冷笑道:“好个不知道。”
说罢,转头看向垂头不语的浸酒,冷喝道:“到底是什么缘故,给本宫一五一十的说了。若事后叫我知道,便是受了委屈只管打发你们去慎刑司服苦役,从今后不必再求到本宫跟前!”他显少这样怒意外露,众人都站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煎茶忙不迭地扯着浸酒跪下,哭道:“殿下恕罪啊!”又扯了浸酒两把,扬声斥她,“你到底有什么委屈苦衷只管告诉殿下知道呀!你快说呀!若你不说,虽全了自己的名节,可要姑娘日后如何自处啊!”
浸酒闻言,浑身一颤。这才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念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满脸都是关心。浸酒眼泪滚了滚,哽咽道:“奴婢对不住姑娘!奴婢今早去给宝二爷送药,谁想宝二爷”
原来今早浸酒去给宝玉送药,谁想才进屋,就被带进了内室。浸酒忙说“不妥”就要退出来,可宝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一个劲的缠着浸酒要吃她嘴上的胭脂。二人挣扎纠缠间,浸酒失手抽了宝玉两个耳刮子,才勉强止住了宝玉的胡闹。
谁想就在这时,王夫人来了。
见了屋内的情形,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肯计较自己宝贝疙瘩的过错,一心只认为浸酒是个狐媚子,缠着年纪不大的宝玉胡搅蛮缠。好好儿的哥儿也带坏了!她又一贯是个性子冲动的,那时怒火中烧,哪里还有理智冷静可言。不管不顾地先把浸酒一顿好打好掐,末了将她一个人关进脏乱的柴房里。
若不是晚上用饭时念春提起浸酒,只怕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徒熙听罢,冷冷笑道:“好个气派的贾二夫人,动辄开口就要打要杀的,想来天家威严也难抵贾二夫人的杀伐决断了!”
王夫人吓得面无血色,连忙开口反驳说:“殿下切莫信了她的话,不过都是此女信口开河,有心诬蔑啊!”
徒熙面若寒霜,冷着脸说:“贾二夫人果然好机辩。就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丫鬟,她要污蔑你图的是什么!”
王夫人听他言语冷漠,不禁惶然。伸手握住身侧贾政的袖子,“扑通——”跪下哭道:“我与老爷夫妻数十载,老爷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嘛!”
贾政早已看清王夫人和贾宝玉的神色,这时哪里还会信她,又见徒熙冷冷地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向徒熙拱手:“求殿下看在”看在谁的面子上呢?大房和二房本就没什么人情往来,若说贾赦的脸面也不算多大。可他要是提及念春,王夫人和贾宝玉做出此等丑事,他都恨不得打死这两个败坏门风的东西!
“贾二老爷不必多言。今日之事,本宫将如实上禀皇祖父,请他老人家圣裁。”
说罢,徒熙背转过身兀自绞了干净的帕子给念春擦了擦嘴角和双手。末了向贾赦微微拱手,“今日多有叨扰,本宫先告辞了。浸酒和煎茶本宫就先带回去了,念念”
贾赦连忙摆了摆手,“殿下慢走慢走,念念等会儿我们带她回屋。”
“念念就随本宫一道回去吧,怕她今晚受了惊吓,太子府上有太医常住,若有什么不舒服的也方便照料。”
贾赦气呼呼地哼了两声,“随便吧随便吧。”一副不打痛快的样子。
贾琏冲念春眨了眨眼,笑嘻嘻地问她:“小七要是害怕的话,要不晚上和二哥一起睡觉吧?”
念春眼睛一亮,正要答应。可小手一紧,已经被徒熙牵着往外面走了。
“二哥,你真的敢说啊!”
年纪不大的贾琮满是佩服的口吻,对贾琏竖了竖大拇指,“刚才你说完这句话,我看见皇太孙殿下的脸色像是要吃人似的。哎,刚才那样儿生气我都不害怕呢,就冲你这句话,脸上的神色都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贾琏“呵呵”一笑,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你二哥我天赋异禀,不怕。”说完,一派潇洒自然的走了。只是离了众人的视线,贾琏偷偷地摸了摸后脖颈,嘶——有点凉。
*3*
念春去太子府的次数多不胜数,大概可以和进宫请安的次数相匹配了。虽然也有玩得累了就在太子府里休息的时候,可那也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六岁的念春扒拉着小胖爪子和徒熙说起那段“很小很小”的日子,惹得徒熙原本还冷着的脸色也化了冰。
“念念喜欢太子府吗?”
“喜欢。”
“最喜欢太子府什么?”
“嗯,太师饼!”
“”
“三哥哥,疼疼疼!”
被徒熙掐住腮帮子的念春连连讨饶,然后被徒熙抱坐在他身侧,继续低头啃手里的太师饼。她说得是实话呀,太子府的太师饼,肃王府的糖蒸酥酪,景王府的素馅包子,沂王府的金丝红枣糕,信王府的豆沙卷,还有忠顺王府的桃花酥都是京中一绝啊!尤其是端王府的榛子酥,粗粗长长的,可好吃啦!
“太子府什么最好看?”
“后院莲花池里的那只千年老龟!”
“”
“三哥哥,痛痛痛!”
又被捏了脸的念春欲哭无泪,还被徒熙瞪了好几眼,罚她好好反省。念春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爪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明明京城里人人皆知,太子府里有一口四季常开的莲花池,里面有一只老龟,据说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查了几朝文献才推测出这只老龟很有可能年纪已经有千岁了。
这只龟千岁可是人人争相想看的,还不好看?!
“太子府最宝贝的是什么?”
“”
“”
吓得一把抱住徒熙双手的念春泪汪汪地盯着他,可怜巴巴地说:“三哥哥别捏我脸了,好疼好疼的。”
徒熙打眼一瞧,果然都有些泛红了,有些心疼地凑过去亲了亲。
“不捏你了。”
“嗯!”念春笑眯眯地抱住徒熙的脖子,歪着小脑袋问他,“那太子府最宝贝的是什么啊?”
“念念。”
“嗯?”
“念念。”
“嗯?”
“念念。”
看着徒熙大有继续叫下去的架势,念春乐不可支地呵呵直笑。“三哥哥,三哥哥!”
“太子府最宝贝的,不就是念念吗?”
“咦?”
念春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吗?”
含笑握住小姑娘胖乎乎的小爪子,徒熙凑过去又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不然呢?”
少年清隽的脸上满满都是宠溺的笑容,和哥哥们的包容好像又有几分不一样。念春被徒熙抱在怀里,笑嘻嘻地也凑过去亲了亲徒熙的侧脸。“三哥哥也是宝贝。”
“那三哥哥最喜欢太子府的什么?”
“念念。”
“咦?”
念春眨了眨眼睛,“又是我吗?”
“嗯。”抱着小姑娘的徒熙笑了,鼻尖嗅到的都是小姑娘身上传来的香香甜甜的味道,和她爱吃的太师饼的味道像极了。徒熙有些馋了,凑近了一些,看着念春红扑扑的小脸说,“喂我吃一块太师饼。”
念春大方地抬手,把吃了一半的太师饼换了个方向给徒熙吃。“不是我小器呀,嗯,就剩这半块了。”声音小小的,还带着几分舍不得。
徒熙想笑,可是心里暖暖的。吃了一口,齿颊留香。
“念念还有要问的吗?”
把剩下的太师饼搁在嘴边小口小口地吃了几口,念春闻言想了想,“那太子府什么最好看?”
不等徒熙说话,念春先开口了,“喔,我知道了,是念念!”
“嗯。”徒熙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得眼睛都亮了,“念念真聪明,再喂三哥哥一口太师饼。”
小姑娘看着手里剩下就一口份量的太师饼,犹豫了片刻才递到徒熙唇边。“三哥哥,你慢点吃。”
看着徒熙一口吃完,念春凑过去闻了闻徒熙的唇角,还有太师饼的芍药花香呢。
“三哥哥,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些甜食的吗?”
“嗯。”
“那你”还吃!
念春瞪圆了一双澄净的眸子,满脸指控地看着他!不喜欢居然还吃了,太太过份啦!
徒熙笑得肩膀都抖了两下,“所以这次带来的太师饼里没有放糖。”
“啊?”念春不信,明明是甜的呀。
凑过去又仔细闻了闻,念春摇了摇头,“甜的!”她发誓,肯定是甜的!
徒熙点头,“是呀,甜的,但是没有放糖。”
脑袋不够徒熙聪明的念春傻傻地看着他,有些转不过弯。
“吃糖吃多了不好,牙会坏的。”伸手戳了戳小姑娘腮边的梨涡,看见小姑娘微微撅起嘴巴撒娇的样子,徒熙又笑了笑,“所以让她们放了蜂蜜。”
“是这样啊!”
念春喜滋滋地说:“那我明天还可以吃吗?”
徒熙点头。
“后天呢?”
徒熙眼睛微闪,“后天也可以。”
“再后天呢!”
感觉马车慢慢地停住了,徒熙一把将还等着他回答的小姑娘抱起来。“每天都可以。”
念春心满意足地得到想要的答案,浑然不知自己落进了徒熙早已为她编织好的圈套里。在煎茶和浸酒的陪同下开开心心地去睡觉了。
徒熙目送她离开,站在门口稍候了片刻,就听见街道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
“皇太孙殿下。”
“贾将军。”
贾赦打马停下,帅气地翻身站好。“小殿下请!”
徒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恩侯?”
还未曾休息的太子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到书房里的时候,有些吃惊。他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贾赦趁着夜色过来找他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急事。等贾赦说明了来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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