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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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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退开一步,他说:“你若是当真不肯见我,大可不必亲自来的。”

    “我……”我咬了咬嘴唇,找不到反驳的话,便只能瞪着他。却不知道究竟为何,面对这个人我就牙尖嘴利不起来,脑筋总是转不动。想了片刻,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一没杀你爹二没欠你钱,为何不肯见你?论身份本公主好歹比你高上一截,同你废话这许多,已经是给足了颜面,姓容的,你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

    容祈抿唇,目光中隐约有丝厉色,我只觉得一阵清风骚动,后腰被人一把捞住。他邪邪一笑,惩罚似地掐我的侧腰,声音轻柔如蛊惑:“难道你不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嗯?”

    我疼得扭了扭腰,挣不脱他的手掌,琢磨着他莫不是叫秦子洛那个流氓上身了吧。我扭头看了眼身旁,准备叫吟风上来揍他,适才发现这两个鬼丫头,早就躲到一边去了。低头看到在竹林里打滚的白团子,我命令道:“小玮,咬他!”

    容祈扭头看见扑过来的小玮,拖着我朝后躲了一步,瞪眼道:“你说它叫什么?”

    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小玮,秦玮的玮,哼。”

    他便又在我腰上重重掐一把,逼得我同他贴得更紧一些,挑眉道:“你将我比作畜生?那你知不知道畜生配种是不挑地方的,不如试试?”

    他说着便将我压在一方青石上,我贴着冰冷的石面,只觉冷得彻骨,扯着嗓子骂他:“姓容的你禽兽!”

    他低笑,仿佛故意逗我玩似的,“我当如何验证你的话呢?”

    看着他近在咫尺花枝烂颤的笑脸,我羞愤难当,只得抱紧了他用力抬起头来,在他肩上狠狠咬上一口,踢着腿逼他让开。而容祈本就生得高大,轻而易举便将我圈了个结实,好在这方青石面积不大,我这么又敲又打的,终是令他没稳住重心,抱着我摔到地上去。

    我们两个便在地上边滚边打,他也不躲,就由着我拿他出气,懒懒的像个出气的大枕头。我打得尽心尽力,沾了一身的枯草,他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时间长了,我便也累了,觉得有必要寻个帮手来,便曲了手指凑在唇边吹了个哨音,那头瞪着黑眼珠子看热闹的小玮,呼呼喷两口热气,蹭得便跳了过来。

    我却不知道,容祈他同雪狼也打过交道,对付这么一只年幼的,尚不懂得认主的雪狼完全不在话下,轻飘飘回了个哨音,便令小玮恢复了温和的常性。

    我们两个在地上滚得难解难分,哨音此起彼伏,折腾得小玮一跳一顿,比街上的杂耍还精彩。

    “祈儿!”

    我刚一个哨音吹出去,耳边传来声妇人的呵斥,身上压着的容祈松了松手掌,抬头看到他那身心皆脆的老母亲同郁如意携手散步而来。容祈愣住了,我也跟着愣住了。

    “成何体……”见我俩抱在一起打滚,秦老夫人那个体统的统字还没吐出来,失了常性的小玮正巧朝她扑过去,惊得老人家尖叫起来。

    容祈急忙从我身上跳起来,要去护他老娘,谁料她老母亲平日腿脚不利索,碰到危险的时候跑得兔子快,眨眼的功夫就躲到了郁如意身后。又谁料,她两个妇孺站立的位置不佳,正是立在那结了冰的池塘边,那边郁如意惊慌失措,也不知是不是被秦老夫人慌乱时推了一把,身子一歪,这边小玮的爪子还没挠上去,她便整个栽进水里去。

    薄冰碎裂的声音很清晰,冰冷的水花溅湿岸边的枯草,秦玮一把拎住发狂的小玮粗暴地将它甩开老远,噗通一声跟着跳进水里。

    水花又抖了抖,之后很久都没了动静。

    我愣得只剩下眨眼,谁能想得到我同容祈这么滚两滚,就差点滚出人命来。他那心脏十分脆弱的老母亲登时便站不稳当了,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的儿啊……”

    腊月将至,眼下是最冷的时节,那水里的温度定然十分难以承受,我也曾听说,有水性极好的人在冷水中被冻得抽了筋,一抽就抽掉了一条小命。

    我站在岸边不停地喊:秦玮,秦玮……

    虽然只有片刻的功夫,却好像过了很久,我喊的嗓子都快哑了,才想起来自己喊错了,可是在出口唤他的真名时,却变成了一声一声无力的抽泣,容祈,姓容的……

    此时我还没意识到,自己差点成了个寡妇,而秦老夫人这个真寡妇哭得几乎要昏过去。

第37章 鸿雁在云鱼在水(四)() 
容祈拖着郁如意上岸的时候,从各条小路杀过来的仆人也才赶到,容祈哆哆嗦嗦地拍郁如意的脸,温柔而紧张地喊她的名字。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我这罪魁祸首插不上话。

    郁如意始终没有醒过来,但也没来得及死过去。容祈命所有人散开,就地将她的身子放平,抬手在她胸口按了几按,又俯下身去对着她的嘴巴吹气,他的头发在不停地滴水,脸上的表情比在场任何人都要着急。

    我却仿佛冷血似的无声无息地看着,我虽然知道容祈是在救她,可听到周围的仆人一声声地唤着“王妃”,心里却仿佛针扎一般疼。我是公主,她是王妃,这就是我们两个与容祈的距离。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依附着他而生存。

    郁如意醒来的时候,容祈将她拥进怀里,面上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我隐约记得在清河的画舫上,他也曾那般拥着我,可当时他担心我的神情,却抵不过此刻的万分之一。

    所有人都围绕在他们身边,秦老夫人拖着吓软的身子围过去,声泪俱下:“如意,我的好儿媳……”

    之后他们说了什么,我便听不进去了,只是忽然确定自己是个外人。身为公主,本该无论走到哪里都受万众瞩目,可此刻没有人看我一眼,自然,郁如意的安危是比所谓公主的光环重要的,可我心里不知为何,还是不舒服。

    描红将瘫软在河边的我扶起来,小心摘下我头发上的枯草。上一刻我还同容祈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这一刻便似隔了千山万水的遥远,看来变故从来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流连似得往人堆里望了一眼,放心地看到郁如意微睁的眼睛,不敢再去看她身旁的容祈,转了身默默地离去。

    我想,我大约同姓容的八字不合,如果可以,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他们一家子。

    我的小玮被容祈摔断了一条腿,窝在我怀里呜咽,我撕了片裙角帮它包扎,柔声安慰道:“乖哦,我带你去下全城最好的馆子。”

    本公主不才,有个酗酒的癖好,但凡遇着不痛快又无法可解的心事,便窝窝囊囊地想要借酒浇愁。但我生来酒量又出奇的好,除了上次喝了醉影楼的马上催,还没有正儿八经得醉过几回。

    我吩咐吟风将马车驾去百里香居,自从开始和秦玮厮混以后,我就很少来这地方,对于皇城里的八卦也鲜少关心。我想,既然我们终将沦为陌路,我便需尽早将日子过回原来的模样,把过去出宫瞎晃的兴趣爱好都找回来。

    因为我的催促,车马跑得很快,但吟风技术过硬,即使是在最拥挤的人潮中,也无需担心什么。

    可今日倒霉,一早就开始倒霉,约莫是因为顾且行阉了靖王府那念诗的,造了断子绝孙的孽障,而我勉强算是共犯,才遭了这些个现世报。

    描红正安慰我莫要将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马车便忽然一个急转,外头传来一高一低两声马匹嘶鸣,待马车忽然停住时,我和描红分别在窗框上磕了脑门。

    我揉着额头从马车里下来,想看看是怎么个情况,旁边另一辆马车里便传来声女子的训斥:“怎么回事?会不会赶车!”

    我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朝那方向看过去,便见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从马车里出来,一边下车一边扬着下巴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谁家的马车都敢撞,我们家小姐若是有个三长……”

    那丫鬟抬头看见我的脸便不说话了,我当是哪路泼妇这么莽撞,可不就是被吟风抽肿了脸的陈府丫鬟么。如此说来,她口中的小姐也不言而喻了,除却陈画桥还能是谁。

    我上前一步,将下巴抬得更高,怒目道:“你们家小姐还想怎么着?”

    “公公公公……”

    “公什么公,我又不是太监!”我黑着脸训斥,抬头朝那精致的马车看一眼,吩咐道:“叫你们小姐出来。”

    我本就心情不好,好歹抓住个能出气的人物,可不得将陈画桥叫出来磨磨嘴皮子。但陈画桥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往日在宫里她就敢拿鼻子对着我,现在在宫外更懒得在意个中礼数。

    陈画桥掐腰往我面前一站,瞟了眼站我身后的吟风,尖声尖气地说:“唉哟,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那聋子啊,难怪!”

    “小姐,你看看清楚,你们打南边来,我们往南边去,交通规则你懂不懂,出城靠左回城靠右,你这马车横在路中央,都把我们挤到哪儿去了。聋子怎么了,聋子也比睁眼瞎强!也不怕掉沟里。”

    我眉飞色舞地同陈画桥讲着道理,见她一跺脚,胡扯道:“是你们的马长得太难看,惊了我的宝驹!”

    嗯,这个瞎掰得很有水平!我再瞅瞅陈画桥身后的马车,交通规则讲不通便又同她讲起了法律。

    对那装潢精致的马车比划一通,我同她细细讲解道:“按照历律,皇城主干寻常百姓不得跑马,你仗着自家有点权势纵横纵横也就罢了,但官文中明文规定,除却圣驾以外,任再了不得的皇亲贵族,城内车驾大小不得超过九尺见方,否则罪同劫舍,我瞧着你这马车怎么也得有一丈二了吧。”

    我得意的一笑,“怎么着,陈大小姐,咱们官府见?”

    “你……!”陈画桥憋得说不出话来,我方才在靖王府憋的那团心火才释然了那么一小部分。本公主被罚抄了那么多遍《常律》可不是白抄的。

    “哼!”陈画桥瞪我一眼,转身要走,我也没想拦着她,准备上车继续往百里香居去。却见周围堵了不少围观的百姓,且焦点并不在我和陈画桥二人身上。

    “哎,可怜呀……”

    “这么小就出来打酱油,谁家的孩子……”

    “都爬不起来啦……”

    描红扯扯我的袖子,我才绕到我们的马车前面,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趴在地上,手里死死攥着个酱油筒子,地上一滩褐红的液体,约莫是筒子里洒出来的酱油……

    情况大概明了了,陈画桥的马车不守交通规则抢道而行,迎面同我们的马车撞上,吟风为了避免发生车祸,及时调转了马头,不巧撞了个出来打酱油的孩子。

    陈画桥亦凑过来看了两眼,一脸得意道:“出事儿了吧,这要是撞死了,看你怎么收场!”

    我咬唇瞪着她,这事情我有份,她也脱不了干系,若真出了人命,父皇追究下来,她陈画桥也别想逍遥。我这边拦住陈画桥不准她畏罪潜逃,那边命描红过去看看那孩子的死活,若是还活着,大不了是多赔些银两。

    幸而那孩子确实留着口气,吟风便过去将他拉起来,打算先背去医馆诊治,谁知这孩子脚底像是粘在地上了似的,吟风将他拖起来,他又硬生生趴回去,拖起来,再躺下……

    按理说吟风的力气比寻常女子大很多,要拎个半死不活的小孩子便如拎小鸡一样简单,可这孩子如此往往复复,无非就是不想从地上起来。

    我算看明白了,今儿不是撞了打酱油的,今儿是遇见碰瓷儿的了。

    本公主心里又窜起一股恶气,觉得今天这个霉倒得没个尽头了。怎么谁都欺负我,宫里顾且行欺负我,宫外容祈欺负我,大街上陈画桥同我怄气,连个碰瓷儿的都专挑我这软柿子。

    老娘不伺候了!

    我大步走到那小男孩面前,当着众多围观群众的面,不顾体面地在他身上轻轻踢一脚,半劝半威胁道:“你在这里趴着,我一钱银子都不会给你!你走不走,不走我便驾车从你身上踏过去!”

    我这声威胁刚出了口,人群里便杀出来个彪形大汉,一把将那小男孩抱进怀里,同时,另外几名大汉迅速将我和陈画桥围起来,耳边充斥着大汉夸张的粗哑的要人命的悲恸:“我的儿啊,是哪个狼心狗肺的龟孙子把你害成这样啊!爹的儿啊,亲儿啊!”

    我翻了翻白眼,感慨这一天过得好生跌宕,陈画桥反应倒是快,指着我的鼻子道:“是她,就是她家的马将这男娃踩了,是她是她就是她,她家可有钱了!”

    既然陈画桥不仗义,我也只能将斗争进行到底了,我对围观群众高声道:“大家方才都看见了,是她先抢道,我家的马车是为了躲她。”我看着那哭天抢地的彪形大汉,郑重提醒道:“她家更有钱,她是当朝丞相家的千金,比皇宫里的公主都有钱!”

    陈画桥皱紧了眉头,可她又不敢当街说出我的身份来,只得对那大汉道:“好了好了,你要多少银子,赔给你就是了。”

    看吧,陈大小姐果然很有钱。

    那彪形大汉不哭了,转了转眼珠,估计是在掂量,若当真是丞相家的小姐,讹多少钱比较划得来,又不会给自己惹了大麻烦。他那么掂量着的时候,人群里又发出个懒散的声音,“来来来,让开让开。”

    嗯,这声音,也挺耳熟。

    我看着秦子洛一脸痞子样从人堆里挤进来,他对我俏皮地挤了下眼睛,站在彪形大汉前开始捏下巴。

    捏了片刻,秦子洛忽然出手撕破了小男孩的衣裳,只见那小男孩细嫩的皮肉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迹,大约是被人用棍棒打出来的。如此,围观的百姓也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定是这大汉强迫小孩出来当街装死,讹诈人钱财。

    大汉见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联合同伙要围殴秦子洛,可那秦子洛是什么人?好吧,自从知道容祈身份了不得以后,我便也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人了,但那身功夫我倒是见识过。放平这几个大汉,比小二上菜还容易。

    几条大汉被打跑了,热心的群众将小男孩送去报官了,我在散场的街道上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容祈的影子,暗暗顺了口气,干干招呼道:“子洛兄,巧啊……”

    “是很巧啊,出门修根破簪子,都能撞见你叫人欺负,你说你一个……你窝囊不窝囊?”秦子洛悻悻道,全然无视在一旁不停眨眼的陈画桥。

    “你?修簪子?”我狐疑,秦子洛这样蹭吃蹭喝的败家子,还有这么勤俭节约的时候?

    秦子洛从袖中幽幽地摸出一支断成两截的玉骨簪,正是当初容祈赠我那枚。我分明记得这簪子在我知道容祈欺骗我感情的同一天,就被我扔出了娇华殿外。

    他道:“听我家小玮说,方才同某位姑奶奶在地上打滚,不小心将它折断了,扔了怕是找不到第二支一模一样的,便想修一修。”说着,他垂眼半笑不笑地看看我,咂咂嘴道:“你说他一个男人,成天将这玩意儿揣在怀里,也不怕扎着自己。”

    我白他一眼,恶狠狠道:“扎死活该,往心口上扎!”

    秦子洛悻悻地挑眉,将簪子收起来,伸个懒腰道:“我看这簪子也不用修了,天色还早,你请我喝酒吧?百里香居?”

    唔,便宜捡个酒搭子,也不错。我一边朝马车走,随便挥了下手,对秦子洛说:“你驾车。”

    “我也去!”一旁的陈画桥忽然插话,捏着嗓门嗲声嗲气的,我回头狐疑地望她一眼,陈画桥勾唇一笑,“我请客!”

第38章 鸿雁在云鱼在水(五)() 
我本欲畅饮一番排解心中抑郁,这陈画桥跟着算怎么回事,对着她我会吃不下饭的。秦子洛倒是发扬一贯作风,看到漂亮姑娘,就不好意思拒绝。

    我悻悻地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着到了百里香居,定要将她灌个七荤八素几天醒不过来。我们两架马车穿街过巷好不轻狂,眼下虽不是个正经吃饭的时候,百里香居依然很热闹。

    我们几人寻了处雅间坐下,小二哈着腰过来点菜。我看一眼财大气粗的陈画桥,高声道:“我记得你们店里有个规矩,每日三样招牌菜,且只做一次,这三样我们全包了。

    “客官对不住,咱们店今日的招牌已经被隔壁那位爷都定下了。”小二回道。

    百里香居在皇城颇有盛名,那背后的老板定也有套经营手腕,这三道招牌便是抛出的噱头。而这三样招牌菜价格定得很高,寻常百姓自然是吃不起的,便是本公主偶尔奢侈一回,也都是点它一道菜来尝尝,味道也不过尔尔。

    我扭头再看看一副欠宰模样的陈画桥,同那小二的道:“只是被定下了,那菜不是还没端上去么。你去同那位爷说说,大不了我们出两倍的价钱,”眼风瞟向陈画桥,我补充一句:“放心,这位陈大小姐有的是钱,她可是……”

    “对对,”陈画桥及时出声阻止我把后面的话说下去,想必也是怕落得个挥金如土的口实,对她竞争太子妃不利,陈画桥笑容娇艳,眉飞色舞:“我倒是要瞧瞧是什么菜色,还至于捧到天上去?”

    小二的略做犹豫,说是出去同掌柜的商量商量,我兀自低着头摆弄怀里的小玮,总觉得今天的气场不大对头,可又懒得去研究,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秦子洛清了清嗓子,装出一派正经稳重的模样,挂起谦谦笑容,与陈画桥道:“在下失礼,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陈画桥抿唇嫣然一笑,与秦子洛交换了姓名,两人便算是认识了。只听她一口一个“秦大哥”,唤得那叫一个亲切,仿似一对儿青梅竹马的小冤家。我看着秦子洛伪装出来的一脸风雅,心里头替他担忧,子洛啊子洛,你莫是不知道自己调戏的是谁的媳妇。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彼此恭维夸赞,我对此毫无兴趣,便专心去听外头胡琴拉成的小调,抿着唇跟着瞎哼哼。小二再度撩开帘子走进来,小心道:“对不住客官,隔壁那位爷不肯让菜。”

    如此我也并不意外,那人花得起这三道菜的银子,自然不缺我们补贴的那两个臭钱,只是我瞧着那小二脸色犹豫,似乎嘴里有什么话必须说又不敢说,我便道:“那人还说什么了?”

    小二鼓了鼓勇气,头埋得更低,“那位爷原话是,若几位今日嘴馋非要吃那几道菜,便等他尝过了,请各位吃剩下的。”

    陈画桥登时便不悦了,我却莫名地开始琢磨,如此嚣张的作风,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陈画桥不愧为惹是生非的典范,比我果断多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大步朝隔壁的雅间走去,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跟上。

    掀开厚重的布帘子,只见一副玄色身影稳坐如钟摆,身形虽是笔直的,却也显得恣意舒展,只这一副背影,便有种令人折服的贵气,我脑门子忽的灵光,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何方神圣的大驾。

    可我到底没去阻止陈画桥,倚着栏杆由着她上去同那人理论,想看看那人的反应。

    顾且行转身的时候,神情上有些不悦,与正面迎上去的陈画桥同时愣了一瞬,随后便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陈画桥傻了眼,“太……”话到嘴边,觉得有些不妥,捏着嗓子甜甜唤了声:“顾大哥。”

    我不禁抖了抖身子,那边一个秦大哥,这头一个顾大哥,她这大哥可够多的。

    顾且行没什么好脸色,抬眉扫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大约是对我和陈画桥聚在一处,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对这些琐事毕竟没什么兴趣,面无表情地问:“菜是你们要的?”

    我冲他敷衍一笑,左右没发现顾且行身边的影卫,猜他是在此处等人,便也不好打扰。可陈画桥平日里同顾且行亲近无门,好不容易在宫外撞见一次,便是死皮赖脸地缠上,笑眯眯地说:“对啊,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凑成一桌?”

    顾且行再看我一眼,唇边骤然浮起一丝冷笑,其面上的冰冷和陈画桥的热情对比鲜明,仿佛不屑似的,他冷冷道:“出去!”

    我想顾且行这种冰山一般叫人望而生畏的气度是天生的,每每他发号施令的时候,便有种令人忍不住去服从的魔力。陈画桥面上的笑容僵住,手里搅着丝帕,亦不敢多说半句话,小心退了出来。

    我们回到自己的雅间,陈画桥便忽然对我殷勤起来,左夹一筷子菜,又碰一下杯,绕了许多个弯子,才叫我弄明白,她这是在打听顾且行的喜好。

    依照顾且行滴水不漏的性子,便是他贴身服侍的都不一定清楚他的喜好,那是一种身为王者的警惕,任何足有可能成为软肋的东西,若是不能妥帖收藏,必然会亲手毁掉。他没有喜好,并非天性所致,而是宿命使然。

    我和顾且行不对付,陈画桥必也知道,那么她便也清楚,我和顾且行年幼时经常为抢东西打架,她所打听的,便是我们争抢的内容。大约从其中,可以摸出些门道来吧。

    我好心好意地劝她莫要浪费心机,顾且行所爱无非政治权术,你若是真心想讨他喜欢,回家多读些书长些学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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