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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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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气概,对不对?”
“呵呵,你挺了解我的么……”我干笑着随口道,想想又觉得这么说,分明是在激他,急忙正色道:“不会不会,大丈夫能屈能伸,顶得住压力,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欲望……”说着,我还不识好歹地低头朝他腰腹以下看一眼,没有看到什么不妥的征兆,郑重道:“靖王爷,我看好你!”
容祈的目光也跟着往下一瞟,而后衔着阴测测的笑,弯起眼睛夸奖我:“懂的还不少嘛。”
都是禁书小本儿惹的祸!我甚谦恭地说:“过奖,过奖……”
“唔,大约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没有,猪跑也没见过!”我耿直道。
他眨眨眼睛,笑容甚是猥琐玩味,身子贴得再紧些,低而轻浮的嗓音,带着丝丝挑逗,一字一字地问:“你想不想知道,我能跑多久?”
耳后被他的气息吹得很痒,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吓得又朝墙上缩了缩身子。
这若是光天化日的,我倒是也不会有多害怕,无非是照着往常的样子同他滚一滚扭打一番,大约就糊弄过去了,可此处太过私密,我估计捅破了天也不会有人敢管。而他眼下刚将自己洗白白,这么衣衫**的,兴致一起真将我就地正法了,也是很说不准的事情。
我心里没底,脑筋飞快地转两转,正了脸色道:“容祈,我有桩正经事要问你。”
“嗯,你说。”他大约不相信我能有什么正事,吃定了我是想转移话题,口气相当随意,嘴唇张合时,方巧在我耳根子处贴了贴,柔柔软软若即若离,仿佛在摆弄到手的猎物,我内心里偷偷打了个激灵。
我稍稍酝酿辞藻,问他道:“你是不是真心里喜欢我?”
他一愣,抬头看着我,眼中的雾气渐渐爬上来,又忽而低笑,“真,比珍珠还真。”
我心底动了一下,闻着他身上药汤的味道,继续问:“是不是为我做什么,你都愿意?”
他微一偏头,挑了下眉毛,“你要天上的月亮,我可寻不到那么长的棍子来捅它。”
“我不要月亮,我要月灵芝。”
他的表情变得有的严肃,撑在墙壁上的手掌松了松,眼中迷雾更浓。我心里头有些忐忑,暗暗地给自己打气,如果他不答应,方才说的话就是假的,我便也趁早死了这条心,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各自清静。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挺无理取闹的。我给他的这个考验,不仅难度系数相当高,而且若是赶不上天时地利,便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月灵芝的存在,只是一个传说。
传闻距离皇城千里之外的月岐山,山巅绝壁处生长着一种能治百病的月灵芝。这月灵芝每当满月时便生得尤其饱满,也是药力最充足的时候。常闻有人为了治病,翻山越岭爬上月岐山,若非是掉下绝壁摔死了,便是让绝壁附近的猛兽毒舌咬死了,运气好一点的,干脆在山中迷了路,压根没看见月灵芝什么样子,空着手便回去了。因此就算月灵芝的功效被传得玄而又玄,药市上的价格抬得高之又高,也就是个神乎其神的东西。
他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看得我越来越没有底气。
我张了张口,打算说句“算了”,到底就算他真的很喜欢我,也抵不上他自己的性命重要,而且其实我没什么大毛病,不是非得要那东西不可,我这是赤裸裸的在为难他。
他抬手阻止我把话说下去,端着我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几乎快把每根头发丝都单独挑出来看过了。他没有笑,表情很是坚定,他说:“好,我答应你。”
因他刚从水里跳出来,正值冬日,我们说了这许久的话,他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我看到从他发上滑下来的水珠,沿着脸颊和颈子滑进衣襟,而那衣襟本就是半敞着的,肉隐肉现时,给人一种想拉开他的衣裳,看个仔细的感觉。
我心底又是一大动,就冲着他答应我时候的那个表情,我便有扑上去抱他一抱的冲动。
我急忙收回目光,眼睛四下乱瞟,他也收住了那份不正经,侧身拢了拢轻薄的白衫,灯光穿透薄衫,映着分明的肌理,和他胸口上方那枚血红的印记。
他淡淡道:“本想上元节时邀你一道赏灯,眼下便是不能如愿了。我知道你必定还是会出宫凑那热闹,只是那日街上人杂,你自己要小心些,或者可以找子洛作陪,嗯?”
我低低应了一身,他顿了顿,又道:“如意……我不会耽误她,等风头过了,寻个合适的时候,我便将她送出去。”
“这样,在父皇那边不好交代吧?”我低低道。
他侧目对我轻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不早了,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差人送你?”
我抽抽鼻子,抬手指了指他满是药味的头发,和和气气地说:“你接着洗吧,我自己走。”
他走到屏风后,打开了门上的机关,我正要推门时,他又忽然叫住我,问道:“且歌,你可知道你那咳疾,究竟是什么病症?”
我一愣,他莫不是以为我要月灵芝是为了治这个怪毛病,我正要解释的时候,他又道:“我看过我爹在宫里当差时,为你母妃诊病的手札,你现在一直用药吊着虽也有用,但时日长了必定伤及其它肺腑,你母妃就是一个例子。”
“哦?”
“不过你的病症没有你母妃严重,你现在服的药,许就是当年我爹配下的,不知这些年太医院有没有将方子改善。”他望了我一眼,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晰,言辞却显得闪烁。
“你想说什么?”
他温和一笑,说道:“没什么,等我从月岐山回来,就没事了。”
我撇撇嘴出了房门,望着夜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月岐山上是不是真的有月灵芝那东西,要采那月灵芝,是不是真的那么难,约莫就是个越传越玄乎的故事吧。
正月十五,上元节。
这天父皇和皇后会带着太子在城楼上接受百姓朝拜,太子亲手点放一盏烟火,城里大大小小的花灯便跟着点亮,场面好不壮观。可惜城楼上风大,我从来没机会跟着上去站一站,那种俯瞰全城,操控万家灯火的感觉,一定非常的痛快。
从这一点来说,我是羡慕顾且行的。
我同秦子洛一起挤在人堆里,看着高楼上的人影,听着百姓欢呼朝贺。仪式这种东西或许真的有其本身的力量,当那盏烟花在空中华丽绽放时,我心中结了许久的疙瘩,也随之释然,仿佛从此刻开始,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我和秦子洛相视一笑,逆着人群在街道上胡乱游走。其实这上元灯会我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了,倒是没什么太好奇的东西,只听着秦子洛同我讲他们往年在军营的时候,是如何自家庆祝的。
他还说容祈小时候很笨,挑灯会烧着了衣裳,他们爬到树顶去看灯上的谜底,他上去了还不敢下来,那时候他经常哭鼻子,因为长得太像个姑娘,时常被城里的小孩子欺负,每次都是秦子洛帮他出头。
他们一起学文习武骑马射箭,后来秦子洛一门心思跟着他爹秦将军学习战术兵法,偶尔跟着上阵杀敌,容祈则弃武从商,慢慢地做起了生意人。
这么闲闲地逛了一会儿,我随便买了街边的小食,左右开弓的吃东西。后来又猜了几道灯谜,我懒得动那份脑子,秦子洛便出了几回风头,赢来些没什么实用的小玩意儿。
这便走到了白鹊桥,桥栏两边挂着各色花灯,图案绘得俗气倒也喜庆,桥上好多搂搂抱抱的青年男女,大约除了七夕,这就是皇城一年到头风气最奔放的一天了吧。
白鹊桥下飘着河灯,今日水流极缓,一盏一盏,漂得慢而幽幽。
“你不去放盏河灯?”秦子洛问我。
我在桥栏上撑着下巴顺着河水远眺,懒懒道:“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早就不信它了。”
“你这个女孩子真不浪漫的。”秦子洛数落道。
我白他一眼,“是啊,浪漫又不能当药吃。而且啊,我在宫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愿望啊。”
秦子洛咂咂嘴,抬起下巴指了指天上的圆月,抱怨道:“你可知这一刻咱们在这处花前月下,小玮还在深山里头防狼斗虎找什么鬼灵芝,你就不担心?”
唔,他那么本事,需要我担心么?我抬头看着月亮,地上灯火太盛,天上的明月被衬得不大起眼,可是想来,此刻在月岐山上的容祈,这圆月大约就是他唯一的光亮了吧。
好吧,既然如此,本公主今天就矫情一回,同他意思意思。
我们在对面桥头找到卖河灯的阿婆,我笑眯眯地掏钱买灯,那阿婆道:“我家的灯已经被人全包下了,姑娘去别处瞧瞧吧。”
包了?这标准的顾且行的行事作风啊,我莫名地这么想着,一抬头还真看见了顾且行,他用掌心托着只个头不大,但小巧精致的莲花灯盏,不冷不热地说:“给你。”
第45章 花前对酒不忍触(四)()
“皇……哥哥?”我觉得今日很邪行,我竟然在这种龙蛇混杂的时候碰见了顾且行,而且他居然会干买河灯这种,他向来不屑的事情。
顾且行不耐烦地看着我,待我将他掌心的河灯小心接过来时,他便迅速撇开目光,一脸的不自在。我本以为他这不自在是因为我,一扭头才发现,有个更不自在的物件儿跟在他身旁。
乖乖,顾且行和陈画桥,这是在培养感情?
“我要这河里飘着的都是我的河灯,这样我的愿望就一定会被神仙看到,他们……”陈画桥捧着盏河灯兴高采烈地说着,抬头时猛然发现了我,话便卡在嘴巴里了。
我想着她既然是同顾且行幽会的,我也不好破坏了氛围,冲她弯了弯眼睛,转脸面向顾且行,扬了扬手中的河灯,“谢啦,我们先走一步。”
说着,也没顾得上去看顾且行的表情,我很自然地去拉秦子洛的袖子,却听陈画桥喜滋滋地招呼了声“秦大哥”。
我很佩服陈画桥这个自来熟的本领,约莫下次见了容祈,她还得嗲嗲地来句“容大哥”。我一幻想到那个画面,不止心中作呕,乃至莫名来了股怒气,真想指着陈画桥的鼻子问问她晓不晓得矜持两个字怎么写。
这么一想我才觉察出些不对劲来,陈画桥当着顾且行的面,同别的男子这么亲近,怕是不大好吧。而我转眼去看顾且行的时候,分明没看出任何不悦来,仿佛听都没听到一样。
总归是大喜的日子,我也不太拘束,凑到顾且行耳旁,压低声音问:“唉,这个惹祸精是父皇他们硬塞给你的吧?”
顾且行瞟我一眼,闷哼一声,我心里便也有底了,窃窃笑两声,大喇喇地拍了拍顾且行的肩膀,同他道:“好好调教调教。”
今日果真邪行,我竟然主动同顾且行亲近,而且他也没有将我瞪回去,而是敛目长舒一口气,一副发愁的模样。
陈画桥同秦子洛打完了招呼,便开始摆弄她那一堆河灯,我提了笔在小纸条上顿了顿,不知道该书个什么愿望,于是龙飞凤舞地写了“长命百岁”四个大字。秦子洛凑过来看一眼,打趣道:“你还挺孝顺的嘛。”
我冲他一笑,本公主之孝顺可是极富盛名的。我这长命百岁自然是写给父皇的,至于容祈,其实我心底真的不大担心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我觉得我不像个寡妇命。
河灯放完了,我便拖着秦子洛打算离开,陈画桥拖着顾且行跟上来,顾且行也没表现出分毫不情愿。我琢磨着,陈画桥同顾且行这老冰块儿一起逛灯会,定也好生无趣,比同我斗嘴吵架都要无趣。
我们四个人开始瞎晃,顾且行有意无意地距离陈画桥远点,开始陈画桥还会死皮赖脸地贴过去,后来同秦子洛聊天,聊着聊着也就忘了,将我和顾且行两人甩开几步,只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生怕我们走丢了似的。
我们在人群中随波逐流,不知不觉就晃到了香安街上,这里是每年灯会最热闹的地方,以醉影楼为首的各家青楼妓院,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莺歌燕舞盈盈笑语随处可见。
因这附近都是声色场所,陈画桥适当地表现出一丝不屑,但很快又在各种新奇的表演中松了心思。我们站在醉影楼门外搭建的高台下,舞姬娉婷而舞,高楼上有人不断地抛洒花瓣,四周彩灯高悬,凤箫声动,玉壶光转,灯火阑珊下,美人扎堆。
我用余光瞟到顾且行侧目看我时的表情,只当做没有看见,专心地对着舞台喝彩,后一秒又瞟到顾且行抬头望向高楼,眉心忽然皱紧,仿佛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情。我随着他的目光望上去,看到楼栏处斜倚的背影,那人手持一只玉壶,也不用杯子,仰头便喝起来,情态好不风流。
顾且行左右看看,看见陈画桥正专心望着高台,眸光一闪,转身朝阴影中走去。他大概没有发现我在偷看他,我扯了扯秦子洛的袖子,凑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个闯祸精交给你了。”
话一说完,我火急火燎地去追顾且行的脚步,只见他在无人的后巷绕几个弯子,而后拐进了醉影楼的偏门。咦,他对这地方还挺熟悉的。
我小心跟在后头,想起第一次同顾且行一起逛妓院时他受伤的事情,便觉得这其中的猫腻今日便可能显露出来。顾且行走得匆忙倒也大方,绕过红灯结彩的院子,大步进了厅堂,而后直朝楼上走去。
我便有些发愁,实乃我今日穿的是女装,而醉影楼知道我是女儿家的人没有几个,这要是被熟人撞见了多么尴尬。我从袖子里抽条丝帕,半遮着脸鬼鬼祟祟地跟上去,上了楼梯拐角,愕然发现寻不到顾且行的影子了。
我东张西望一番,正失望着打算走的时候,看到另一头的拐角走出一名小厮,那小厮约莫是领着条嫖客,哈腰道:“爷,这边请。”
然后,那接着闪出来的嫖客的身影,吓得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这个人这个人——不正是我的父皇?
妈呀,这要是叫父皇看见我逛青楼……不对,父皇逛青楼让我撞见了,这多么的难堪。我正要躲,拐角的阴影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我拽进条放杂物的小缝里,转身背对着廊子将我的身体挡了个严实。
这人必然也是不想被人发现了,顺手捞了把我的腰,就将脸贴了上来。这莫不是哪个嫖客将我当成窑子里的姑娘了吧,我是想叫又不敢叫,好在这人手上倒也规矩,嘴唇同我的脸贴得很近,倒是也没真的亲上来。
我扑扇两下眼睛,借着斜斜打进来的一束灯光看到他的侧脸,心里松了口气,原来顾且行他躲到这处来了。
我们两人便在这处佯装成亲热的模样,父皇从身旁过去的时候,看也没看一眼。他松了口气,气息喷到我面上的时候,痒痒的。我急忙将他推开,捋了捋被他吹乱的额发,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说点啥。
顾且行抿着唇瞪我一眼,却是干脆脸红了。我弯着眼睛对他笑笑,又瞟了瞟父皇走进的房间,轻声提议道:“咱们去看看?”
顾且行敛目略思忖,终是跟上我的脚步,随我进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正是与父皇所入那间相邻,窗口开在后巷,此刻前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后巷便清静得很。而我们大大方方地进了这房间,乃是因里头并没有灯火,约莫是个无人的房间。
既然是做贼,便得有做贼的态度,我们动作很轻,推门关门的时候几乎没有声响,一扭头却又听见几声嬉笑淫词,一男一女交耳低语,女子一嗔一笑,言语模模糊糊,嗯嗯啊啊……
然后,那贴墙而放的木床,便开始吱呀吱呀作响了,交欢之声此起彼伏,男的恣意女的放浪,好一番翻云覆雨颠鸾倒凤。
因他们搞得太过投入,便没发现屏风后头这两个人,我探头朝床上瞟一眼,瞟到一条白花花的长腿盘在男子腰间,这回是真的见识过猪跑了!
顾且行跟着踟蹰起来,房间里光线太差,我也看不清他的脸色。而床上交合那两人,忽然一顿,彼此没了动作,房中忽然归于寂静,我以为他们是发现了我们,琢磨着是推门出去呢,还是摸条棍子将他们打昏。
而顾且行大约也是这么想的,迅速拉我一把,将我拽进一处角落,那从梁上垂下的帷幔,方好将我们裹在其中。只是这帷幔是束成一条的,它所能遮挡起来的面积很小,我们下意识地便抱做了一团。
我这边还没来得及发现这动作的不妥,床上又传来女子娇嗔:“讨厌!”
男子道:“小妖精,还要不要了?”说着,那床又跟着“吱呀”一声,女子跟着闷吭一声,似痛苦又似享受,声音很是撩人。她半喘半求饶:“你……你快些……”
接下来又是吱呀吱呀,嗯嗯啊啊。我适才弄明白,原来方才他们那一顿,是个房事中的情趣……
我琢磨着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找根棍子将他们敲昏了靠谱些,不然等这头完事了,没准父皇也走了。我踮起脚来贴上顾且行的耳朵,张了张口打算同他商量,因为靠的太近,我的脸同他的脸是紧贴着的,而此刻他脸上烫得像发烧一样……
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今日也是头一回见猪跑,但是我看过禁书小本儿,他现在这个表现,莫不是,莫不是激动了吧?
必须承认的是,顾且行正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场景,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觉得不自在。趁着那边搞的正激烈,约莫听不到我们这边的声响,我在他耳边低低唤道:“皇兄,皇兄?”
顾且行一愣,原本扣在我腰背上的手掌迅速松下来,眼皮不安地抖了抖。唇一抿,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他掀开帷幔的一角,挥手便将匕首飞了出去。
顾且行这个黑手下得也太黑了,这才真是牡丹花下死啊!
然而,我低估了顾且行,他脑筋转得比我快,这一刀下去,捅的不是人,而是那张床。大约是匕首割断了床腿,而那两人在床上运作地正酣畅,一不小心就把床运作榻了,床幔落下来将二人裹住,他们在里头惨叫时,顾且行迅速推开窗户跳上去,对我伸出一只手掌。
醉影楼的修建方式和其它地方有些不同,窗外有方一尺来宽的小台,说是摆放花草用的。但这些小台却相互串联,即使没有串联的地方,墙壁上也会有些方便人踩踏攀爬的小把守,如此也正方便我二人行事。
我找了个还算安全的位置,摆开个尚能驾驭的高难度姿势,同顾且行一左一右扒在窗子上,稍稍探头去看房中的情况。
那房间里坐着的人确实是父皇,但与他相对的却并不是哪位花牌,而是名男子。这男子我看着眼熟,很快就想起来,他正是在百里香居顾且行遇刺时杀出来帮忙那个。
看来他同我们老顾家果然很有渊源。
他们相对而坐,动作看上去像是在诊脉,而父皇是被诊的那一个。许久之后,那男子道:“恕在下直言,皇上这病若是再寻不到良药,已是时日无多了。”
冷风吹着我的发丝,我心中一震,抓着把守的手又紧了紧,下意识同顾且行对视一眼。
父皇长叹一口气,道:“只是且行尚且年少,脾性又过于孤傲,行事极端随性,怕是难能继承大统……”
那男子淡然一笑,“少年意气时,多做些磨砺便好。”顿一顿,他又道:“再说,皇上这病也并非无药可医,只是拖得时日长了,毒气跗骨,便是寻不到解药,用那方子再吊个三五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我又看了一眼顾且行,见他面色凝重,不知是在为父皇的身子担心,还是想些别的,比如父皇说他脾性不好,他是不是也该反省一下。
里头父皇点了点头,神情蓦地有些严肃,他道:“甘霖,朕要你……”
第46章 花前对酒不忍触(五)()
男子忽而抬手阻止父皇将话说下去,敛目似在思索什么。父皇便当真闭了嘴,那被唤作甘霖的男子,抬起手边酒壶为父皇斟满,举杯漫不经心的呷着,一言不发,动作从容恣意,仿佛在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季节依旧干冷,我扒在墙壁上的手指被冻得生疼。
左右看看想要换个姿势,愕然发现身边多了几道黑影,他们手里的金错弯刀黑夜中刃光流转。我手上一松,从窗口上掉了下去。
好在这楼层不算非常高,但这么掉下去也足够伤筋动骨了。顾且行眉头一皱,跟着跳了下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墙边的树冠挡住一部分冲击,顾且行抱着我从树头上滚下来,生生做了回肉垫。
我心里挺感激他的,他却将我一把推开,闷哼一声,“笨死!”
那些伏在墙上的黑衣人便跟着跳下来,我急忙站起身子,有些彷徨。我估摸着这些黑衣人应该是那甘霖的手下,而他此刻正同父皇在私会,我们是父皇的儿女,就是被抓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顾且行又重重哼一声,拉着我的手往院子里跑,那些黑衣人便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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