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且歌-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父皇的儿女,就是被抓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顾且行又重重哼一声,拉着我的手往院子里跑,那些黑衣人便跟着追上来。
我被顾且行拖得晕头转向,转到个乌漆抹黑的死胡同里,而那些黑衣人也不见了。我抚着胸口不停地喘着气,顾且行一把将我拎起来,手上力道一重,我便抵着墙壁不能动弹。
他沉沉喘气,面色却十分狠戾,铺面而来的气息温柔而阴冷,他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指节咔咔作响。我费劲地一字一字地问他:“你……你做什么?”
他微抬下巴,胸膛贴着我的身体起伏,手上的力道却完全没有放松,那双黑亮的眼睛如此阴沉,他恶狠狠地说:“今天的事情,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我大张着嘴巴不停地喘气,因为窒息脑袋越来越不清晰,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睡过去。皱紧眉头求饶似的看着他,我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扼住我喉头的手掌终于放松一些,身体却贴得更紧,仿佛要将我挤到墙壁里去。顾且行将头靠近,贴着我的耳朵,语气阴狠低沉:“你最好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我奋力喘息,又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声响,只觉得特别的害怕,手脚禁不住开始发抖。眼前的人,同我血浓于水,可他方才的目光,分明狠厉如斯,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那个甘霖又是什么人,同父皇是怎样的关系,我统统想不清楚,也根本无暇去考虑。
他再用一把力,身体退开一些,拎着我的领口,唇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隐约觉察出一些阴谋就在自己身边,父皇那至多撑个三五年的身子,野心勃勃的顾且行,神秘莫测的甘霖,他们各自都在打什么算盘。往日我在皇宫里,在父皇的庇护下,以为生活美好的只剩下胡天胡地,我虽见惯了宫闱中的排挤算计,尔虞我诈,却从没有怀疑过血肉亲情。
我跟在顾且行身后,尽管过去经常同他打架,我也没有这么害怕他过,从没有过这样迫切想逃离他身边的感觉。可是现在,想到这个人总有一天会操控这天下,没有了父皇的庇护,我便是他鼓掌中的玩物,他要我死,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我生怕某时某刻就得罪了他,生怕他口中的背叛会发生,尽管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好背叛他的。
我想逃,离开那个圈禁了我十八年的深宫,同这个危险的人物彻底撇清关系。除了嫁人,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自上元节已经两日过去,我的脖子上还有顾且行留下的指印,每当对着镜子看到它们的时候,那种窒息的感觉便犹然清晰,他当时真的差点掐死我。
好在冬日穿的衣裳厚实,我用大毛领将自己的脖子裹起来,闭门不出忧心忡忡。我想见容祈,尽管他也同顾且行一样,总是欺负我力气小,用硬邦邦的身体将我压住,可他每次的动作都是温柔的,他从来不舍得弄疼我,他也许是真心实意待我的。
我想念他,想念他的怀抱,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缩在他的臂弯里,我便会下意识地忘却所有烦恼,还有他身上的墨香,仿佛极容易让人心绪平静。
黄昏时,靖王府差人送来个盒子,那盒子里放的,据说就是传说中的月灵芝。但是这东西也没大有人见过,真假无从分辨。其实我现在急着嫁人,容祈能不能搞到月灵芝我也不大在乎了,我只是想再跟他好好谈谈,再仔细品味品味他的真心。
我看着那送盒子的家仆,沉着脸问他:“你们王爷就没说什么?”
家仆摇头,低着头回我的话。
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依着容祈那喜欢同我邀功的性子,他这千里迢迢地回来了,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的,今日如何就玩起了内敛。
我便追问了家仆几句,那家仆起初支支吾吾地应付着我,最后干脆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来,携着丝哭腔道:“公主,王爷……王爷他不行了……”
我急忙命人备车往靖王府去,又叫描红把太医院的太医全带上,赶到靖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其实我心里一直在同自己打个赌,容祈一贯喜欢骗我,他这次又是同家仆做戏吓唬我吧,他这就是个苦肉计吧,他现在肯定在房里头生龙活虎,想着怎么变着花样调戏我吧。
我冲进容祈的卧房,看见秦老夫人哭哭啼啼的一张脸,看见满屋子表情忧伤的下人,看到郁如意秀眉微蹙对我摇头。
脑袋里乱哄哄的,几步跑到床边,才看到容祈惨白的一张脸。我从未见过他熟睡时的样子,那般沉静安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张比女子还水润的唇,表面起了层霜白的痂,稀松纤长的眼睫,微微卷翘。他的样貌,还是那样生动俊雅。
没有人对我行礼,靖王府上下应该都挺恨我的,是我把容祈逼上了月岐山,是我无事生非偏要那什么狗屁月灵芝。
我挤到床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我同那睡着的人道:“姓容的,你又在做戏诓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在同我装死,可我还是来了,你满意了么?”
“你不要闹了,我心眼小的很,你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你丢不丢人啊,爬个山就累趴下了……你快起来,起来笑话我,同我说说月岐山的月亮圆不圆,这路上都碰上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我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可他的手心好冷,我使劲握他的手,他也没有反握回来,他好冷淡,他都不理我的。我想他一定在同我赌气,他在报复我,所以这次干脆装得再像一点,他为我跑了这一遭,又不准我太过得意,他吃准了我心思,他是故意的。
我抽抽鼻子,可怜巴巴地求他:“你要怎么样,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看他这次演得多像。
我不过是性子随意了些,但绝对算不上坚强的女子,就是吟风受伤躺那几日,都将我担心地抹了半天眼泪。也许顾且行说的不错,我是个妖女,什么东西让我碰过就脏了。
我很没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他的手掌放在手心里不停地搓,不停求他快些结束这个玩笑。我认输。
可他不理我,我也不肯死心,我便半爬到床上去摇他,他的头在枕头上晃着,沾染了风尘的发丝,被晃得乱糟糟的,像一丛干枯的水草。
秦老夫人见不得我这么糟蹋他儿子,趁我再次坐起来的时候,挥手甩了我一个嘴巴子。
她老泪纵横,愤愤地骂我。
“我儿子自从遇上了你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他从小身子就差,为了护着你,被炸得三天都没醒过来,他本就触不得粉末,为了叫你高兴,整夜整夜地往那梅园子里跑,身上过了敏每日用药汤养着。你又做过什么?你不肯嫁就不嫁,我们容家本也不稀罕这施舍,我们母子安安分分地过着日子,你父皇一道圣旨便招了回来,你气他为了抗婚同你演戏,你又有什么值得他娶。现在他真心为着你了,你又将他逼去送死!便你是公主,你要他死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何必这般为难他!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你滚,你给我滚!”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说到气都喘不过来了,由如意扶着怨毒地瞪着我,就像要在我脸上瞪穿个洞来。我往日只以为自己不小心得罪过她,她必然不喜欢我,可怎么也没料得到,她会这么恨我。
她那个眼神,大约是已经将我恨到了骨子里去,我甚至觉得,她恨我不单单是因为容祈,她好像已经恨了我很多年。
郁如意在秦老夫人胸口顺着气,她老人家还没有骂够,张了张嘴想出声,又干脆昏了过去。一屋子丫鬟急得团团转,郁如意无奈地看我一眼,带人将秦老夫人送出去。
我傻呆呆地站在床边,看见描红带着几名太医走进来,他们扒容祈的眼帘,撬开他的嘴巴看舌头,甚至拿针扎他的指甲缝。可他完全没有反应,我的希望也算是破灭了,他这不是同我开玩笑,他真的昏死过去了。
我止住抽泣,抚着胸口不让自己咳出声来,从里头将嘴皮都咬肿了。
几名太医商量一阵,过来同我汇报容祈的病情。他们说他是叫毒蛇咬了,本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蛇毒,若是及时诊治大约无碍。只是容祈为了尽快回来,连续赶了两日的路,毒液侵入肺腑,眼下普通药石方法已经排不出来了。
他们给容祈开了方子,压着嗓子小心翼翼地同我说,能不能醒,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我觉得他们在放屁,挥挥手将他们撵了出去。
我将描红留下贴身伺候,把靖王府的丫鬟都打发掉了,我虽然还没嫁过来,凭着公主的身份在他王府里做做主也没人敢多说什么。我不想有外人在身边,就想自己一个人同他这么呆着,我希望他睁眼以后,见着的第一个人是我,我也就能为他做这么点事情了。
我没有回宫,大大方方地在靖王府住下,没日没夜地守在容祈身旁,期间郁如意和秦子洛过来看过两次,没说什么便也走了。后来安慰我时,秦子洛说:“没想到他真的去了月岐山,本来月灵芝那个东西也没人见过,我当他是想去别处找个假的来糊弄你,哎!”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后来容祈开始发烧,我照着太医说的,一寸一寸给他擦身子,除了某些太敏感的部位,他浑身上下都被我摸了个遍。我觉得我得对他负责,我扬着汗巾对他说:“我不怕做寡妇,但我不想守活寡,你最好是快点给我醒过来,再这么半死不活的,改天本公主腻烦了,干脆掐死你。”
他还是不理我,睡得好生踏实。我只能低头继续给他擦身子,我如愿以偿地再度扒开他的前襟,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去看那块红色的图纹,而那团火焰所在的位置,周围有些浅浅的伤口,像是被指甲抓破了一般。
我一边小心地用帕子在他胸口擦着,一边唠叨:“唉,姓容的,你莫不是轻薄哪家姑娘,叫人家挠了吧。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刺在这么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不嫌疼么?”
“淬炎……”
第47章 花前对酒不忍触(六)()
多年后,我在书中看到,淬炎是传说中炼狱的刑罚,一种最恶毒的诅咒和信仰。
容祈终于被我唠叨醒了,朦胧眼帘后,我看着那已经晕染至血肉的朱红,想来这东西在他身上已经很多年了。我没有再追问,他醒了,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将彼此的秘密慢慢分享。
我趴在他身上哭了一会儿,他很虚弱,没有力气抱我,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他说我很吵,吵得他头疼,他让我出去。我又不笨,我知道他是看我很久没有休息,想把我赶去睡觉,我才不舍得走呢。
太医说他这次是运气好,之前必定中过很多种毒,对于毒物一类抵抗力强与常人,我便开始怀疑他那个柔柔弱弱的老母亲,是有多么的狠心,多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儿子,让他吃了那么多苦。
我如今对他又爱又怜,恨不得什么仪式都不要办了,直接搬到靖王府来照顾他。
可是这样不成体统,我是公主,得为天下女子做榜样。
毒素尚未完全清除,他只得整日坐在轮椅上,起初连笔都提不动。我时常来看他,还要忍受他老娘怨毒憎恶的目光,作为晚辈,也只能生生咽下去。
不久,我便同父皇将婚事提了出来,靖王府寒寒酸酸地提了聘礼,我们的婚事定在三月。很快,于我来说却很慢,近来夜长梦多几个字时常浮现在脑袋里。
兜兜转转,我终于还是嫁给这个吃软饭的,嫁得心甘情愿,这样也好。
按照规矩,成亲之前我是不能同容祈相见的,我想不通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莫不是为了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欢?反正我对这个规矩不大放在眼里,我都快想死容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从轮椅上站起来没有。
我一想到他每日要那些丫鬟服侍穿衣沐浴,就觉得好吃亏啊,我觉得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这是作为公主养成的霸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距我们成亲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终于找到机会溜出去,深更半夜摸进了靖王府,我从后窗跳进他的房间,他穿着薄薄的白衫,坐在案子前捧一本小书专心读着。
我从后头一把扑上去,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蹭,笑眯眯地问:“想不想我呀?”
他低笑一声,眼睛依旧落在书册上,幽幽而得意地说:“憋到这个时候才出来,真是难为你了。”
我朝窗外夜色望了一眼,“难怪这么晚了还开着窗子,原是在等我这个毛贼。”
他闷闷应了一声,目光始终未从手中的册上移开,我对他这个态度不大满意,从后头将书拿开,撒娇地哼一声,“什么东西比我还好看?”
他笑吟吟地将书夺回去,漫不经心地回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你!”我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却也下不去狠手,索性向两边移了移手掌,在他肩上捏起来。容祈被我捏得身子一晃一晃,倒是好不惬意,他同我解释说:“近来盐价起伏不稳,皇上让我调查,这后头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
我本不关心朝政,百姓民生也不是我能插得上嘴的,不过因我现在尤其关心容祈,这些事情也略微知道一点。大概是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父皇对容祈的考验暂时告一段落,便是他现在身子还将养着,也交了许多有些分量的差事给他办。
我看看书案上厚厚一摞账本,随口回应道:“唔,这些都是父皇交给你的?”
“不是,”他将手中的册子合上,随手去拿另一本,垂着眼睛道:“刚好我在江南也有家盐铺子,这是自家的账本。”
“你还真是生意满天下啊。”
他摇摇头,“为着避免官商勾结,朝中有明文规定,为政者不得营商,我得尽快将这些生意规整规整,换成金银好养你。”
我吐吐舌头,本公主除了时常要吃些名贵的药材,其实也没那么难养活,我道:“规矩都是明面上的,便是太子还四处开赌坊呢……”
说着,我便一顿,想起上元节那日的事情,恐怕自己说错了什么。顾且行开那些赌坊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赌坊里养着好多强盗一般的人物,专门替他办台面上做不得的事情,这些手段熟悉政事的人都知道,无人会拿出来说罢了。
容祈将手里的书册合上,揉了揉额头,一边享受着一边道:“你这捏肩的手法是越发娴熟了么。”
我甩手在他肩上拍一巴掌,坐在软榻旁开始抱怨:“还不是父皇,差那些姑姑嬷嬷来教我好多东西,什么相夫教子啊,如何孝敬婆婆啊,三从四德啊……”
我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罗列着,觉得嫁人这个事情好生复杂,我原本只当就是搬个家而已,原来其中有这样多的改变,想想我都开始后怕了。
容祈笑着将我揽过去,凑在我耳旁问道:“还教你什么了,嗯?”
我叫他的气吹得耳根发痒,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有……床笫之事……”
他闷声嗤笑,手指掐我的脸,含笑道:“你这个小流氓,这事情还用人教?”
我是看过很多理论,前两日还不小心见识了回猪跑,可也没有实践过,他这么说我当真有些贬低的意思了。我咬了咬嘴皮,用胳膊肘捅他一下,问道:“唉,你跑过没有?”
容祈一愣,又吭吭地笑起来,眯着眼睛说:“不告诉你。”
“说么,便是没跑过,我也不笑话你,若是跑了……嗯……最好是没跑过。”
“且歌?”
“嗯?”我扬着脸看他,没等他动手,便主动亲了上去。我舔着他的嘴唇,耐心等待着他的进攻。其实我这么深更半夜的跑进来,大抵做了些心理准备,总归马上就要成亲,我还忧心着夜长梦多,这一日两日的,我倒也不在乎。
他将我捞住,我们在三尺见宽的榻上打着滚,吻得忘乎所以。我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他的嘴唇好烫,比那几日发烧的时候还烫,按在我背上的手掌越来越用力,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这滋味又特别的享受,我觉得心里长开一株大树,许多藤蔓和枝条在迅速生长,它们想将我眼前的这个紧紧缠住,它们不安分地摇曳着,挠得我心底发痒,似乎只有最深层的刺痛,才能遏制这种缠绵的骚动。
深深浅浅的啃噬,他拉开我的前襟,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却又不时低笑,仿佛在摆弄宠物。我好像变成了一团水,被他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想找一个最服帖的姿势依靠着他。
烛光跳跃,我眯着眼睛任他品尝,我们在榻上滚啊滚,滚得难舍难分,他翻身将我压住,抬起头来骚着我的头发,低低地商量:“今晚留下来,嗯?”
我心底又是一大动,原本尚算平稳的气息,被这一句话点燃,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在渴求着什么,嗓子梗动咽下一口紧张,眼睛左右游移着,每移动一下便偷偷看他一眼。我看了好多眼,他便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我,眼底的雾气慢慢散开,像大雪洗净的夜空,寥寥几点星子,一闪一闪,一眨一眨。
“王爷……”
我们这么安静对望的时候,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像是兜头浇下来的冷水,泼得我十分不快活。我皱着眉头撅嘴,他依旧压在我身上,轻飘飘地对门外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要带公主回宫……”
我适才知道,这泼的不是冷水,而是火烫烫的辣椒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顾且行真是阴魂不散啊,本公主好不容易溜出来私会情郎,怎么又叫他抓个正着,他莫不是在我身旁装了双眼睛。
容祈眼中闪过些疑虑,他低头在我额头上啄一下,柔柔道:“三天。”
三天以后我便是他的妻,到时候谁也没有理由将我带走了,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三天以后,我将冠上容祈的姓氏,同顾且行便也没什么关系了,他再也没有堂堂正正管我闲事的理由,而我也不必担心做错什么得罪了他。
三天就三天,本公主等得起。
我叫容祈不要出去见太子,因为我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容祈便点头应了。
我稍稍整理下形容,头发还是有些乱糟糟的,走出房门的时候,传话的家仆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居然真的躲在容祈房间里。见到顾且行的时候,他阴着脸瞪我,招呼都没打一声,便拎着我朝马车走去。
我被他拎得不自在,站在马车前甩开他的手,扭着腕子道:“父皇都不管我,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将我塞进马车里,不屑道:“你要不要脸?才三天,你就这么急着让他睡?”
顾且行说话太难听了,我胸口腾起一股怒火,觉得他就是存心的单纯的和我过不去,他要娶陈画桥那个不喜欢的,便见不得我要嫁个两情相悦的,他这是嫉妒!
我扬着下巴看他,一点气势也不愿输了他,轻笑着说:“我就是不要脸,就是着急,父皇将我许给他,我就是他的人。”我看着顾且行的脸沉得越来越厉害,索性再气他一气,“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是他的人了,那日在宫外,你又不是没看到。”
顾且行抿着唇瞪我,半晌挤出两个字来:“下贱!”
我出嫁的这日,皇宫因我而张灯结彩,我穿着鲜红的嫁衣向父皇辞别,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我听到他们的祝福,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这一天我抗拒了十八年,如今却满怀欣喜,我像一只春日的鸟雀,即将飞向向往的那片枝头,站在那里,便是我的天涯海角。
我多么的快乐,以至于每件事情在我眼中都如此的顺眼,头上的金饰压得我脖子疼,可他们说这意味着情比金坚,我便恨不得直接顶陀金子在头上。
饮下那盏嫁酒,我在父皇欣慰的目光下走进轿辇,从此每行一步,我同容祈的距离就更近一点,直至再也不必分开。
吉时定在晚上,轿子走过的地方,喜乐连天,也许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昨夜没有睡好,这一刻我反而有些困了。不知不觉便歪在轿子里睡着,隐约中仿佛还能听到他唤醒我的声音,梦里有张谦谦笑脸,和我们一起走过的快乐或者不快乐的点点滴滴。
然而我睡醒的时候,一切却同想象的天差地别。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坐在轿子里,没有光线,淬过金粉的指甲反射不到光点,周围静得可怖,夜风在外头呼啸,厚重的轿帘被吹开一角,又迅速合上。
我有些张煌,以为自己做噩梦了,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慌忙掀开轿子,提着繁复的裙摆走出来,眼见的是漆黑的山林,早春的林野并不繁茂,稀松的叶片翻叠,沙沙作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回想早先定好的出嫁路线,公主出嫁不同于寻常女儿,是要在皇城绕行一周,以接受百姓祝福,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