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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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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且行皱着眉头冷笑,在我身后道:“出行狩猎,去不去?”
每年夏季宫里多会照例出行围猎,但是过去父皇说我身子不好,从不愿意带着我。小时候我还会跟着闹一闹,后来发现父皇不在宫里,便是我横行无忌的好时候,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顾且行这一提,倒也令我起了些兴趣,我对围猎无甚兴致,只是琢磨着趁他不在宫中,我大概可以伺机搞些小动作。
“好啊,把三妹妹带上吧。”我对顾且行道。
顾且行挑挑眉,算是同意了,随口问起:“你近来同荣太妃母女走得很近么。”
“承蒙她们孤儿寡母看得起。”我回道。
后来描红在宫中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顾且行早就在计划这次出行,名单也早已经定了下来,随行伴驾的人选的正是秦子洛。大约当日顾且行去公主府,也不是特意去抓我同人私会,正是要同我知会这桩事情,知道我身子不方便,才特意将出发的日子推迟了几日。
我是不是该感谢他的体贴呢,可是比起容祈,他做的还是差远了。
此次狩猎带的多是王公贵族家的少年,陈画桥因刚小产而无缘参加,太后也懒得凑热闹。一众年轻男女处在一起,气氛倒显得轻松。
与皇城里头那个小打小闹的猎场不同,这次围猎选在百里之外的浦城附近,夏季草木繁茂,猎场旁的山丘一碧连天,倒是个散心的佳处。
清晨出城,车马在路上行的很慢,三妹妹缠着我坐同一辆马车,为了防止路途跋涉旧疾再犯,我干脆拿汤药当水喝。
“皇姐这只狗儿可真漂亮。”玥娇看到一直老老实实趴在我身边的雪狼小玮,见着小玮抬眼对她呜咽一声,一时高兴想要伸手上去摸摸它。
我急忙阻止道:“别碰,咬人的。”
玥娇收回手掌,弯着眼睛同我打趣:“皇姐怪小气的,我瞧着它生的很温和呢。”
我摇头笑着道:“这可不是狗儿,是只狼崽子呢。约莫我公主府里伙食不大好,长得有些精瘦了。”
狼就是狼,被我这么一直当宠物养着,狼性却一点都不会少。而小玮鲜少有机会在外奔跑,不能打猎自己爱吃的食物,在我身边吃喝虽然都亏不了它的,但我可没有冒着热气的生肉给它,它长得便没有寻常雪狼那般快。这次出门将它带上,也是出来见识见识。
“哦,我想起来了,便是去年贺拔小王爷赠皇姐的那只雪狼?”
我对玥娇点头,将小玮抱在膝上抚弄它的皮毛,想来这都快一个年头过去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也不知道贺拔胤之现在什么样了。贺拔胤之是漠北汗王古泉最小的儿子,因为少年出众,便被早早定了世子,我也是最近才听说,古泉汗王岁数大了,正有意提早将位置传给贺拔胤之。
玥娇道:“前阵子说是要从宫里选个小王妃送过去,妹妹差点就见不到皇姐了。”
自从去年贺拔胤之过来折腾一番,没娶成郁如意,孤家寡人的回去了,可两族联姻的意向并未动摇。顾且行知道贺拔胤之对我有意思,必会早早先送个公主,哪怕是从亲王家挑个郡主送过去打发了,总之是要断了贺拔胤之的念头。以玥娇这个年纪,也算个合适的人选。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听说是贺拔小王爷不肯,唔,大约是瞧不上我吧,哈……”玥娇心态倒是不错,自小宫里人说她生得丑陋,如今她也不客气了,时常拿自己的模样打趣。不过我现在看她越发的顺眼,且姑娘家长大了,自然就长出自己的味道来了,断不至于没人要的。
我轻点玥娇的额头,宠溺道:“你啊,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待会到了营地,沐浴洗漱过,皇姐让描红给你梳个发,她手艺可好着呢。”
我转眼看向描红,她急忙附议道:“三公主不必妄自菲薄,奴婢看公主眉目清秀,面型圆润,倒是合适梳个简单别致的法式,定也清新可人的。”
瞧瞧我们家描红多么会说话,眼睛小便是眉目清秀,脸盘大就是面型圆润。
“好啊。”玥娇答应的挺痛快。
我同描红对视一眼,拉开窗帘看着碧草连天,心中蓦然浮起几丝落寞。玥娇真心拿我当姐姐,而我现在绞尽脑汁的将她同秦子洛牵在一起,看来此事还需寻个时间同秦子洛谈一谈,便是事成了,希望他不要亏待玥娇就好。
营地已经被收拾妥当,我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顾且行正站在一处看我,有可能是怕我路上耍心眼跑了,我以前常干这种事情。
因这一路行的较慢,到达行宫的时候已经快将天黑,随驾出行的按照安排纷纷住下,各自洗漱简单用了晚膳,便都歇下了。
我的营房就在顾且行隔壁,这附近有个天然温泉,夏季水温清凉爽肤,早年父皇便将此地选作出行的营地,差人建造了些房舍,将温泉附近仔细修筑一番。
只是顾且行下了个额外的死命令,每日戌时任何人都不准去泡温泉。不过,本公主除外。
我知道这是顾且行给我开的小灶,但是妄图用这种小恩小惠收买本公主,那就太异想天开了。
自然我也不是个得了便宜卖乖的人,听闻那温泉对身体很是有些好处,这个时间又无人打扰,我自当去享受享受。
可毕竟泡温泉是要脱衣服的,我又担心顾且行趁着这个机会欺负我,便特意将三妹妹一并带上。守卫的也不好阻拦,描红在外头伺候着,传个话拿个东西什么的,我和三妹妹在温泉里打打闹闹,洗去了一日颠簸的疲累风尘。
这头是女汤,我特意差描红出去打听了下,那头顾且行正在男汤里泡着,不过是隔了一道墙而已。如此说来,我同三妹妹这番嬉闹他是都听见了?
原本我当顾且行有毛病,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可自从他同陈画桥圆房以后,以及在我身上做过的一系列出格的举动,我便对这人又增了些猥琐的印象。我心里暗自琢磨着,顾且行听到我们的嬉闹之声,他心里会想些什么,该不会,该不会……咳咳,该不会幻想本公主此刻的尊荣吧。
越想就越不正经,越不正经我便越觉得这水有些凉了,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我怕玥娇着凉,便先帮她穿了衣裳,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衣裳掉进水里打湿了。我命描红先将玥娇送回去,顺便给我取套干净衣裳来,自个儿泡在水中,仰头看着琉璃顶外的漫天星辰。
夏夜出奇的美好,耳畔蝉鸣声声,虽是吵闹,却能吵得人心神宁静。我用手掌在水面轻轻撩拨,感觉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鼻尖似乎嗅到种特别熟悉的袖香,再一回神的时候,那味道却只余虚无缥缈,是容祈身上特有的墨香,混合着不知名的花粉味道。
我茫然四顾,除了刺透琉璃顶的星光,眼界内再无旁物。我曾听说,人死后会在最牵挂的人身边徘徊一段时间,直到彻底放心了才舍得离去。过去我从未当真,乃至如此想的时候会有些害怕。可是现在,容祈啊,你如果真的在我身边,又想对我说些什么呢。
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放心。你又知不知道,我变了,变得自己越来越讨厌,可是除了这样一步步走下去,我不知道用什么事情去覆盖对你的想念,我只是想让自己有点足够操心的事情可做。
如果,这世上有种东西可以忘记一切该多好,尽管我那么爱他,却又是个喜欢逃避的人,若是他真的去了,不如就把属于他的回忆一起带走吧。哎!
思念令我烦躁,我上了岸坐在竹椅上擦干身子,将亵衣亵裤穿上,外衣被打湿了,描红大约很快就会过来。我觉得有些冷,便抽了条干布往身上随意一裹,随手去拿桌上的果酒,却碰到个湿湿滑滑的东西,似乎还在动。
我瞥眼看过去,“啊……”
我敢保证这声尖叫全营地的人都能听见,天杀的,蛇蛇蛇!
那蛇还在桌子上游动着,我急忙抬起手来,拔腿就往外跑,脑袋里什么事情都剩不下了。因守护汤泉的侍卫还在外面一层,倒是不会有什么人看见,此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横冲直闯冲出了女汤的竹门,一头栽进一个人的怀里。
我腿软得同锅里的面条似的,撞上这么个庞然大物,想都没想就伸手抱了上去,紧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惊魂未定,我甚至没反应过来抱着的是个人,只是察觉一双温热的手掌扣上脊背,半截搭在随意裹在身上的棉布上,另外半截直接触碰到我的皮肤。
“怎么了?”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这么熟悉!
我猛然抬头,再发出嘶鸣般的尖叫,慌得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了。只是本能地抓紧扣在胸上的棉布,踉踉跄跄退了一步,靠在女汤的竹门上,忽然反应过来里头那条滑溜溜的东西,不敢进不敢退,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顾且行定是让我这尖叫吼出来的,也只随便披了件衣裳,肤色健康的胸膛裸露着,上面一块两块三四块肌肉,还沾着水渍。我紧闭眼睛不敢看他,掩耳盗铃地认为,这样他也就看不见我了。
顾且行站在几步外并未靠近,又淡淡问一句:“有刺客?”
“有……蛇……”我咧着嘴哭,站不稳身子,便贴着竹门蹲了下来,将自己抱得更紧。本公主偷鸡打蛋挨板子,什么事情都没有怕过,偏最怕这女人的克星,尤其是在这样衣不蔽体的时候,看到那种滑溜溜长条条的东西,实在容易浮想联翩。
顾且行走过来一脚踹开竹门,抽出藏在竹管里的长剑,唰唰两下想是在杀生。
他站在身后道:“死了。”
我猛咽了下口水,也不敢回头去看个究竟,便是死了,那尸体也不是个好看的玩意。描红拿着衣裳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进来,看到我和顾且行一站一蹲、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两个衣不蔽体的,一时顿住瞪着眼睛没有反应。
我适才清醒了些,紧张地冲描红眨了眨眼睛,描红还在发愣,顾且行道:“杵着做什么,公主着凉了等着受罚么?”
他今日倒显出个君子模样来,将长剑往竹管中一塞,大步走进对面的竹门,看也没多看我一眼。
我缓缓舒了口气,暗骂自己实在太不争气,改天必定要将这毛病克服克服,实在不行吃它几顿全蛇宴,反正也吃不出个味道来。
描红给我穿好衣裳,扶着我往房中走,三妹妹听着尖叫便也赶了过来,问我可还无碍。
我无力地点着头,想来这夏季正是个蛇类出没的季节,且那温泉又是个潮湿之地,也难怪提前来做准备的宫人没有防得住。
瞧着三妹妹担心,我便对她笑笑,平复了心情将她按在镜前,说道:“惊得也不困了,便叫描红给妹妹梳几样发式,咱们选个最好看的,明日好见秦少将。”
第66章 绿暗红嫣浑可事(三)()
玥娇羞红着脸在镜子前低下头,嗔一声道:“皇姐……”
“小丫头长大了,害羞呢?”我笑着打趣,转头对描红使了个眼色,她便扯唇浅浅一笑,走过来执起玉梳在玥娇微湿的长发上,由上至下一下一下梳着。
我随意翻了本小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袋里胡思乱想着想到了方才的事情,先是鼻尖那抹若有似无的墨香,再是顾且行坚实健康的胸膛……
我烦躁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到玥娇已经换了新的发式,顶上一个简单别致的小髻,令她的脸型显得瘦长些,几束闲闲落下的碎发,使整个人看上去灵动又不失妩媚。十五岁,这样鲜活的年纪,徐徐绽放的青春,令我萌生一种望尘莫及的沧桑感。
我并不盼望着回到十五岁,十八岁就好,在我遇到容祈的那一年,我一定不会再做那么多的蠢事,还有那些无谓的计较。我会早早嫁给他,会不去管顾且行的死活,兴许现在也该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现在心爱的人不在了,这身与心,往后终究该归于何处,我茫然不知。
玥娇在镜前扭动脑袋,看到自己的新模样,面上泛起甜美的笑容。我将小书放下,走过去抚着她的肩道,指着头上那小髻,说道:“这里再配上只珠玉簪子,就更漂亮了。”
描红听闻,便翻开早已经归置好的首饰匣子,选了几只簪子在玥娇头上比量着,尚未定下来究竟哪一只更合适。
玥娇惊喜地轻忽一声,坦白说道:“描红姑娘腕上这只银镯子,好生别致的。”
描红一顿,垂眼看着自己纤白的手腕,那镯子是她宫外情郎所赠的信物,她素来极为珍视,从不舍得轻易取下来。描红转头看我一眼,见我用犹豫的目光看着她,她大约应该明白,我若不是知道这镯子对她意义深厚,必然当即就做主送给玥娇了。
她扯唇对我微笑,抬手将手镯取了下来,递到玥娇面前道:“三公主若是不嫌弃,便请收下这份小礼吧。”
玥娇有些犹豫,大约是怕自己夺人所好了,转头看向我,我笑笑道:“既是描红的心意,你便收下吧。你可知道,你这一句喜欢说出了口,若是不收,我们家丫头心里是要惴惴的。”
玥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镯子接过来,低低道:“皇姐,妹妹知道了,以后不可以乱说话。”
我见她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便再度会心一笑,她能如此聪慧,我也挺欣慰的。便是公主,恃宠而骄习惯了,往后不管走在哪里,若是不懂得收敛脾性,都容易吃亏,何况秦子洛那人是个淫贼,如果玥娇同秦子洛的事情能成,她也要能受得住夫君三妻四妾的委屈。
“奴婢为三公主戴上。”描红拉起玥娇的手,缓慢而珍重地将心爱之物套在了旁人手中,这丫头如此一心为我,我都是看在眼中的。
选好了簪子,玥娇站起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儿,“皇姐,好看吗?”
“好看,”我敷衍道,“只是我觉得好看有什么用,秦少将喜欢才重要。”
“皇姐又拿人家打趣!”玥娇低下头,娇滴滴地说道。
描红笑吟吟地接话:“三公主放心,秦少将必定喜欢的。”
“咦,你如何知道?”听描红口气坚定,玥娇疑奇道。
大约描红方才也就是顺着话头那么一说,没想到玥娇有这一问,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她牵唇微笑,并未回答。玥娇甜甜道:“我便是随口问问,你莫要紧张。”
我同玥娇约好了,明日带描红过去帮她梳发,玥娇回房以后,我见描红脸色不佳,问道:“你那情郎……似乎多日没有音信了。”
描红摇摇头,眼底不经意泛起抹水雾,言语淡淡无奈,“他家人帮他寻了门好亲事,大约,就这么散了吧。”
难怪,我已经多日未见描红收到他情郎的信件物品,起初我还以为是他不知描红已经随我住进了公主府,还特地差人去宫里知会了一声,后来我还怀疑过是不是顾且行暗中扣下了。如今才知道,她早就收到过信件,只是不似以往将欢喜表现出来罢了。
听说那情郎在描红家里头家道中落的时候帮衬过她,使她将芳心许下,本是约好等本公主嫁了,报了这恩情就回去成亲,如今却……
我不免觉得是自己耽搁了描红,温声安慰两句,描红道:“不是这样的,他家中帮他选了位家世显赫的小姐,如此也好帮衬着他。”
素来我对门当户对、生意或者政治联姻都不大认同,可想想如今自己也在做这档子事情,便无从安慰描红,只道:“你在我身边多年,我视你情同姐妹,如今失了归宿,你且放心,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描红福身同我道谢,其实若我二人没有尊卑之别,她往日帮我撒那么多谎做那么多出格的事情,我是欠了多少句谢谢呢。想了想,我又道:“那镯子,你若是舍不得,我便去讨回来也无妨。”
“不必了,既已经赠了出去,失了便是失了,总归值不了几个银子。”
好描红,你会有好报的。
第二日清晨,我带着描红往玥娇房间,帮着她梳洗过后,便携手来了大营。我们来得迟了些,顾且行已经端坐正上首,身旁有个空位置,寻常时候那个位置,当是留给皇后坐的,可惜今日陈画桥没有来。我琢磨着是不是负责归置的侍者搞错了,并未多想什么,在侧首同玥娇挨着坐下。
“且歌,你过来。”顾且行侧目看了眼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到他身旁去。
我觉得不太合适,便想寻个理由大大方方地拒绝,顾且行冷色道:“护国长公主,这个位置还坐不起么?”
这一声颇具威严,引得交头接耳的都齐齐望过来,我偷偷对他挤出个鄙夷的表情,提着裙子坐了过去。
之后便是一长串的官腔,什么大家吃好玩好啊,狩猎时注意安全啊,不要单独行动啊,罗里吧嗦听得我打盹。顾且行轻咳一声,示意那正在罗列规矩条例的小太监闭嘴,挂着威严的笑意,邀众位随行的把酒共饮。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意思,本公主尝不出味道来,只是为了果腹,随意挑了块饼子在嘴里啃。下首的青年男女们很快便开始谈笑,顾且行转头对着我,“不爱吃?”
我白他一眼,将手里的饼子扔在盘中,不想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顾且行便又问道:“你喜欢什么?听公主府的下人说,你似乎翻来覆去就吃那么几样菜色,当真如此喜欢?”
我怕有人看着我们,便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给顾且行脸色看,心里却是不痛快,他管天管地,真是连我拉屎放屁都要管着么。这个人不光变态猥琐霸道神经,竟然还有窥私癖!我忽然开始怀疑,昨天温泉里那条蛇,是不是就是他故意找人放的,好将本公主吓出个投怀送抱,然后他再装回君子?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脑子里也装了什么东西,我正这么想着,他便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昨天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乖乖,不会让我说中了,真的是他找人干的吧。一提起蛇,我彻底没了胃口,呷口温茶压惊,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是南州一带的斑蛇,有毒的。”顾且行说。
我心下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南州距离皇都那叫一个天遥地远,这蛇是有多能溜达游过了万水千山,跑去偷看本公主洗澡?如此,便当真是有人故意放的,我用更加警惕的目光看向顾且行,他说:“毒性倒也不烈,不过是叫人昏个一时片刻,估摸是个采花的,抓到了赏给你。”
我抖了抖眼皮,再狠狠进了口茶水,顾且行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我还真想看看是哪个色胆包天的有胆子采本公主的花,我非将他先阉后杀再阉再杀!采花什么的,最下贱可恶了,勾栏下处有的是雌性商品,到哪里抢不来几两银子。
用过早膳,便是短暂的集体活动时间,意在让大家先热热身,主持些小比赛什么的。
日头渐渐升起来,我摇着柄男人用的小扇,坐在凉棚里头看热闹,左右分别是顾且行和玥娇,一个闲情散漫,一个目光灼灼,大约是在寻心里头那位良人。
侍卫搬去一排靶子,几名青年齐齐站立,各持一把长弓,正是要比赛射箭。我想起在宫里容祈和贺拔胤之比试的时候,那般精彩绝伦,眼前的戏码便显得索然无味了。
秦子洛站立的地方同我不远,他背对着我们一身劲装身姿英挺,我偷偷瞟向右侧的玥娇,见她的目光时时落在秦子洛身上不放,心里便彻底有了数。
比试开始后,各家儿郎各显神通,不一会儿就比出些落差来,自然秦子洛是一路领先的。看热闹的拍手喝彩,我跟着拍了几下,觉得巴掌疼,便完全没了热情。
顾且行则更没专心欣赏,只不时朝这些少年青年瞟几眼,目光转瞬即变。这些王侯贵族的子嗣,大多以后都是要世袭爵位的,我猜顾且行也是在观察,他们各自的脾性特长,往后更适合充什么职位。
“你不上去试试?”我随口问道。
顾且行侧目瞟我一眼,身子坐得很是端正,一派高贵冷然,他道:“做朕的对手,他们还不够资格。”
我不知道顾且行箭射得怎么样,虽然没有见过,好歹也听说一些,总归都是好听的,谁知道是不是大家顾及着他的身份面子在吹捧。但我觉得顾且行大约,也是个全才,主要是他这人虽然脾气不好耐心不足,却又十分勤勉,做太子的时候该学该练的从未懈怠,自也是朝着精益求精去的。
若他的箭术当真有传言中那般精妙,够得上做他对手的,许是也只有容祈了。可惜容祈不在了,顾且行便孤独求败了,我越想就越恨,好希望这个人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这绝对是比死更严厉的惩罚。
大大小小的热身比试结束,已经到了正午,一票人又轰轰烈烈地挤进宴棚里,满屋子都飘着老少爷们身上的汗味儿。我本就尝不出味道来,现在就更没胃口了,顾且行对身旁侍卫吩咐了点什么,同我道:“吃不下?”
我懒得搭理他,勉强往嘴里塞点东西,嚼啊嚼啊就是咽不下去。
“还是没饿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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