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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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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对顾且行吐了吐舌头,他挂着寡淡的笑容看着我,稍稍退开一步。彼时我被新鲜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知道他这下意识的退步躲得是什么,直到火捻燃烧完毕,一束烟火从花筒中喷射而出的时候,才吓得差点丢了魂。
太吓人了,若不是有铁架固定着,烟火燃烧的瞬间,整个花筒几乎都要飞上天去,那被花筒禁锢的巨大而沉闷的爆破的声响,如一把大锤砸在心间,原来运筹天下,是这么痛苦而可怖的事情。
所以定安开国以来才有这样变态的仪式吧,而且让历朝太子来做,便是自小让他们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培养他们过人的心里素质,一点小事都不放过。
我被震得退步,不知怎么就躲到了顾且行怀中,看着天空中绽放的近在咫尺的硕大烟火,一朵又一朵,整整十二发。
顾且行抱着我,目光随我而去,面上却是心满意足的笑容。烟花易冷,人事易转,此刻他一定很庆幸,在这孤冷的高楼上,我陪在他身边。这便是他看上我的理由,因为寂寞,因为寂寞这团冰冷的火,需要一个像本公主一样热辣辣的东西来中和。
礼花绽放完毕,地面的灯火陆续绽放,整座皇城瞬间灯火通明,与天上的星辰明月交相呼应。
心中不由得很震撼,此时此刻才能确确实实的体会到,身在帝王家的存在感。万民朝贺山呼万岁,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那高楼之上,他们年轻的帝王是如何同自己的妹妹,以缠绵的姿势拥抱着。
我适才反应过来,轻轻推了推他,亦不防被顾且行抓准时机轻薄了一把。
印象中顾且行亲过我很多次了,我往常都是怎么应对的来着。忘了,全忘了,我可能是被刚才的炮火吓傻了,竟然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他,这是第一次,我发誓一辈子只能有这一次。
许是受到了鼓舞,顾且行异常地激动,抱着我的手臂捏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亲着亲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急忙将他推开,却被顾且行死死封在怀里。
别别扭扭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我结结巴巴道:“皇……皇兄,我……”
“演不下去了?”顾且行轻飘飘地。
对,我是演不下去了,顾且行也早就看出了,可他说过,如果我要演就扎扎实实地演,最好永远这么失忆下去,假装把容祈忘了……
忘了么?我不确定,他消失了这么久,我似乎也没再想过他,想他干什么的,想起来心里就发闷发紧。
可就算我能将容祈忘了,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投入顾且行的怀抱,顾且歌,你也太放荡了!成何体统!
我再度推开他,转头看着高楼下通明的灯火,努力平复着心情。我想告诉顾且行,别打扰我,让我这么平平静静地混下去就好,时间总会给我一个归宿,不是容祈也不能是他,哪怕是去漠北嫁了贺拔胤之,不要是他们就行。
“害怕?”他问我。
“不是,”我背对着他,说了个很无力的理由,“你永远都是我的兄长。”
他是皇帝,我是公主,我们是定安的尊严和体统,天下人的眼睛注视着我们,这些从小在心中根深蒂固的信仰,一辈子都不会变,也不能变!
“呵,”顾且行冷笑,“自古英雄为江山美人所难,我只是认为,若是连美人都不能得到,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在他的观念里,美人始终是括与江山之下的,小本儿里常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懂。可惜本公主受情情爱爱小本儿荼毒太深了,要我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我接受不了。
又一次落荒而逃,背对着楼中的侍卫,我偷偷抽自己嘴巴子,不知羞,不检点,轻浮,不要脸!
花灯正式开始,我换了便装在街上闷头走着,一把被人拉住,陈画桥笑吟吟地说:“等你好久了,千金台今日有大彩头……”
街上喧嚣,我也听不清她说什么,转头看到郁如意和玥娇都装扮好了,她们这是厮混习惯了,便是没有我的张罗,也能自行扎堆儿。
“皇姐,你怎么看着心绪不宁的,方才见你在塔楼顶上可威风。”玥娇笑着道。
“你看见我了?”我问。我生怕她们还看见别的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玥娇点头,拉着我朝千金台的方向走,随口问道:“怎么不随皇兄一起下来?”
我没有回答,偷偷瞟了眼身旁的陈画桥,见她脸上无甚不妥的表情。尤记去年今夜,月华如练,我和秦子洛在桥下撞见顾且行同陈画桥约会,彼时陈画桥尚未正式入宫,仍是个单纯任性的女子,她包下许多河灯,要水面都漂浮着自己的心愿。
却不知道,她的那些心愿,今时今日可达成了一桩?
其实对陈画桥来说,顾且行何尝不是个负心郎,就好像容祈之于郁如意,而我,这个拆东墙瓦西墙的罪人!
今日的千金台格外热闹,赌坊门外新搭了个水池子,池面做成蜿蜒的狭窄水路,面上飘着两盏莲花灯,水路下用记号分成方格。水路周围还有些漂浮着的彩色船只,每种颜色的船只代表一种奖励或者惩罚。
这是千金台为了应上元节这个景新设的赌局玩法,便是由二人各选一只代表自己的河灯,通过摇骰子的点数,决定前进的步数,在经过或阻碍或推进的船只,先抵达终点者为胜。
因这玩法新鲜,很多人都想尝试下,赌坊便立了个规矩,只有出价筹码最高的两个人,才有机会一较高下。
我们四个位高权重的女人乡巴佬似的站在一旁看新鲜,听说里头已经有人将价格抬到万两以上。
苦于没带那么多银两在身上,而无缘参与其中。我撇撇嘴想要离开,玥娇扯扯我的衣裳,小声道:“皇姐,等等一起玩嘛。”
我手一摊,“没带钱。”
“没关系,方才子洛哥哥,已经将这局包下了。”
第102章 看尽落花能几醉(五)()
我今日真是恍惚大发了,明明玥娇是一直和我走在一起的,连秦子洛什么时候出现都没有发现。
我暗暗琢磨琢磨,好像自我病治好以后,并没有正式与秦子洛见面,所以那日在小院子里撞见秦子洛和玥娇私会,我一眼认出秦子洛,才让顾且行确定我在装失忆。幸而现在只是顾且行穿了,我这失忆还没装过瘾,索性今日也装不认识秦子洛便好。
秦子洛从堂里出来的时候,围观的群众自觉给他让出一条道路,玥娇笑盈盈地看着他,因为我这个姐姐和陈画桥那嫂子在身旁,她也不好意思表现地太过亲昵。而郁如意和陈画桥脸上都是刻意装出来的淡漠,我则控制着自己看都不正眼看他。
秦子洛走过来拱手与我打招呼,“小荆兄弟。”
他反应倒是快,此刻我换了男装,往日在外头招摇撞骗的名号是荆栩,他还没忘。我装作吃惊和陌生看着他,干笑道:“你是?”
“子洛哥哥啊,”玥娇伏在我耳边道:“皇姐不认得了么?”
我点头,了然一笑,“哦,这便是战功累累的秦少将,久仰久仰。”
秦子洛挑眉一笑,“荆兄好忘性。”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其实我已经给足了秦子洛面子,他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个禽兽,先是和容祈一起骗我利用我,再是现在利用玥娇还玩弄了人家的身子,我真恨不得治他个千刀万剐。
可是我得忍着不翻脸,我还要为玥娇脆弱的心灵着想。今日已经够乱套了,我对这里的小花样一点心思也没有,秦子洛包了那赌局,只是缺个陪自己玩的,左右看下来,偏偏挑中了我。
我才不伺候呢,干笑道:“在下今日运势不佳,秦公子另请高明吧。”
玥娇这傻丫头却上来挽劝,说我往日同秦子洛关系不错,值此佳节,大家一起玩玩儿热闹一下。
我正犹豫要不要凑这热闹,身后传来个疏离到极致的声音,“赌,向来是男人之间的事情,既然舍妹如此忸怩,秦公子同在下赌一局如何?”
唔,千金台的大老板,顾且行来了。
玥娇急忙低下头,唤了声:“大哥……”陈画桥亦抬眼看着顾且行,眼中流转着复杂的荧光,没准是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了。
其实去年他们的上元节约会也不算多美好,当时我和秦子洛与他们在桥上相遇,四个人溜达了一会儿,我和顾且行便将陈画桥甩给了秦子洛,跑到醉影楼去跟踪父皇了。
真不知道去年,陈画桥发现顾且行不见了时,是怎样暴跳如雷的,不过秦子洛是个对付女人的高手,估计那日也没有十分不愉快。
“承蒙顾兄看得上眼,秦某自当奉陪,请……”秦子洛说着绕到水台旁掷骰子的地方。
顾且行站在我身旁,侧目看我一眼,又道:“既然是赌,便需有些彩头,不知秦兄今日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自然由顾兄来定。”秦子洛道。
“好,”顾且行看了玥娇一眼,说道:“若是在下赢了,便请秦兄离舍妹远一点。”
玥娇蓦地看向顾且行,想要辩驳点什么,我急忙将她拉到一旁,对她摇了摇头。玥娇搅着衣角看向秦子洛,生怕他点了那个头。
秦子洛浅笑,说道:“敢问顾兄的赌注又是什么?”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顾且行回答。
一个“容”字已经足够说明问题,看来容祈确实在顾且行手上,而秦子洛与容祈关系匪浅,必然找了容祈很久,顾且行言下之意,是把容祈当赌注押上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顾兄请!”
顾且行冷眼看了玥娇一眼,大步走到水台边,随手掷了点数。
我看到玥娇面上失望的神色,我能理解顾且行的用意,他这是要让玥娇看个仔细,自己对于秦子洛来说不过是个赌注筹码,为了那个“容”,即使失去玥娇也是根本不用含糊的。
依着玥娇平日的聪慧,这道理本应该能够理解,可是陷入情爱中的女子,心思是很说不准的。我便顺着顾且行的做法,将玥娇再往旁处拉一把,轻声问道:“皇兄的意思,你明白么?”
玥娇平静地点点头,抬眼看我时眸中闪着泪珠,她问:“皇姐,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大约玥娇早该看明白了,我这段日子将她扣在身边,以打马吊等各种名义霸占了她的闲暇空余,都是为了不让她有机会和秦子洛见面。而今日顾且行提出这样的筹码,已经表明了不许她和秦子洛来往的态度,她应该不解,乃至委屈。
我有些歉疚地看着她,说了句万恶的真心话,“这是为了你好。”
玥娇摇头,眼泪已经掉下来,低声道:“不好,这样我不好,皇姐你忘了,这明明是你安排的啊。为什么又不准我们在一起了?”
“或许,他不算是个良人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没丁点儿底气。
“不,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
“可那都是假的。”
“我好伤心,皇姐,玥娇好伤心!你明明希望我们在一起,现在又来拆散我们,难道连皇姐都在利用我吗,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玥娇情绪有点激动,而我无言以对,我确确实实利用了她,在我因容祈的死而信任秦子洛怨恨顾且行的时候,我昏了头干了那些混账事,我把无辜的玥娇牵连进来。而现在我自以为是在悔过,但错误无法挽回,无论如何都必须伤害到玥娇。
她,真的什么也没做错。
总是有很多无辜的人,在为他人的错误买账。总是有些犯错的人,以爱之名以悔过之名,堂而皇之地伤害无辜。命运本就如此不公,曾经何时,我也是个无辜。
我想对玥娇认错,却又说不出口,她已经将自己给了秦子洛,我认错又有什么用,女子走出了那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可是秦子洛,他能待玥娇好也行啊,而我在他的眼里心里,只看到了两样重要的东西,郁王爷的造反大业,和容祈的性命,若说还有第三样,便是他的亲妹妹郁如意了吧。
玥娇是父皇的女儿,秦子洛对我们这一脉本就该存有敌意,他如何真心待她呢。
那边二人赌得正尽兴,我只能劝玥娇先擦干眼泪,其它的我无法保证,总能保证顾且行不去为难她,她的事情也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剩下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就像我们所有人,面对生活的态度,亦不过见招拆招得过且过罢了。
有再宏大坚定的目标又怎么样,容祈坚定了小半生,走到这一步还不是纠结的要死。
我带着玥娇回去的时候,看到顾且行的脸已经有些醉红,适才知道原来这其中拦路的船只,有些惩罚是要饮酒的。只是那船只繁密,光靠运气总是要碰上几回,秦子洛也逃不掉。
然,顾且行那点儿酒量,和秦子洛比得了么。
喝彩声又起,顾且行执过小厮端上来的酒杯,正要仰头饮下时,我主动按住了他的手掌。我的意思很明显,他的酒我来喝,但这实实在在驳了顾且行作为男人的颜面,他自是不肯的。
我靠近一些伏在他耳边道:“你不能醉。”
顾且行愣了愣,还是准备喝下去,善解人意的本公主急忙劝道:“能屈能伸也是大丈夫,别逞强!”
他尚未反应过来,我便将酒杯夺了过来仰头饮下,而后弯着眼睛对各位看热闹的道:“家兄确然不胜酒力,这罚的酒便由在下双倍代饮,各位意下如何?”
“好……”众人起哄道。
顾且行没说什么继续掷骰子,我悄悄问陈画桥赌局进展到哪里了,她给我指了指,意思是这两盏河灯总共要跑三圈,现在第一圈还没跑完,后头有的是喝酒的机会。
我呵呵干笑,感叹自己回来的是个时候,否则等这三圈跑完,顾且行约莫就醉趴下了。
而最让人无奈的是,顾且行今日的运气也太差了,动不动就往罚酒的船边上靠。我这酒量,曾在百里香居同秦子洛一战,当日我二人并未分出胜负来,但今日乃是我饮两杯他饮一杯的量,加上顾且行手气不佳,第三圈跑了半程,我就开始迷糊了。
若是让顾且行看出我迷糊了,他大约不会允许我再喝下去,这赌局约莫就结束了。然,本公主是个在酒场上较劲的性子,而且这个喝多了的人,大多自信于自己的酒量,总觉得反正喝了这么多,再多一口两口也不碍事,我便站得笔直装清醒。
赌局进入最后阶段,秦子洛也失手两回,现在比顾且行稍稍领先数格,这边顾且行掷了骰子,小厮将河灯拨至一处停下,旁边又有一只船只,将小船中的木牌取出,上书“劝君更尽三杯酒,明日路长山复山。”
词句在这里的意思是,自饮三杯,可多得一次掷骰子的机会。眼看着那边秦子洛的路就要走到头了,如此不可多得之机自然不能错过,我眼一闭,取了小厮端上来的酒,一杯又一杯,整整六杯!
然,顾且行的手气差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便是连续两次机会,也没把秦子洛追上。最后的厮杀即将上演,幸而秦子洛也倒霉掷了个两点,前进两步以后,只差最后一格便到达终点。
我暗暗松了口气,使劲瞪着眼睛去看眼下的局势,顾且行距离终点还有七步,就算他这次掷出个六,和秦子洛比肩,而秦子洛随便掷一下就赢了。
我叹了口气,算是彻底放弃了。其实今儿这个小赌局,也不过是个赌局罢了,顾且行可以把容祈还给秦子洛,也可以还了以后再绑回去,秦子洛承诺远离玥娇,可人只要活着,吃不准什么时候还有交集。
我只得安慰自己,玩玩么,何必当真。
然,我却是忘记了,顾且行压根不是什么君子,他也是个偷奸耍滑的老手。便如当初容祈和贺拔胤之比射箭,若不是顾且行用铜镜使诈,贺拔胤之必是赢了的。
而这次,顾且行仍旧把使诈这一手用到了关键时刻,这一骰子掷得差点把骰子掷丢了,当那骰子从天上掉下落在盅里的时候,生生碎成了两半,一半为一点,一半为六点,加起来正好是七点。
规则上倒是也没说这样不行,便算是赢了。
秦子洛没好意思同顾且行争辩什么,笑容仍是淡淡的虚伪的,他心里也明白,顾且行这是摆明了不让他赢,没打算放人,就算秦子洛赢了,又能怎么样。俗话说君无戏言,可俗话还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见俗话,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
此刻我基本属于神游太虚的状态,只差给我个枕头,我马上席地而睡。
秦子洛拱手道:“顾兄好手段,秦某拜服。”
顾且行不屑地冷哼,“既然如此,若往后秦兄再与舍妹有所瓜葛,莫怪在下不留情面!”
“自然。”秦子洛勾唇轻笑,转头看了我一眼,“春宵一刻值千金,秦某便不打扰了。”
言罢,拂袖而去。
他看也没看玥娇一眼,可玥娇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适才失了望死了心,垂首敛目幽幽苦笑。
秦子洛方才说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神经病吧,谁和谁春宵?
我终于撑到了极限,既然结局已定,手掌往顾且行肩上一按,喷了他满脸酒气,“回家……睡觉……”
第103章 看尽落花能几醉(六)()
俗话说,酒品好即人品好,本公主喝多了只会睡觉,人品是大大滴好!
只是人喝多了脑袋就会混乱,我这一混乱就混乱到一年多以前,就是我上次喝马上催醉酒的时候。我梦到了秦玮,是秦玮不是容祈,梦到他抱着我,不知道朝什么地方走。
本来我不知道他是谁的,可是脑袋混乱了,就知道他是秦玮了。我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勾着他的脖子不停朝他肩窝里蹭,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和平常的墨香不大一样。我也没在意那么多,软绵绵地由他抱着。
我躺在床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有冰凉的手掌抚摸我的额头,然后他给我盖了被子。热死了,我将被子踢开,胡乱扯身上的衣服。可是喝酒喝得身子都麻了,手脚不听使唤,越扯好像身上的衣服缠得越紧,真难受。
“帮我……”我迷迷糊糊地吐出两个字,身旁的人也没有动静,约莫是不理解我的意思,我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命令道:“脱衣服!”
然后那手掌便游了上来,七扯八扯地把外衣扯掉了,我竟然贪心不足地踢裤子,却感觉有人硬是把被子盖了上来。我在被子里乱扭,耳旁有个声音,他说:“乖,别闹。”
我当真不闹了,拉紧了被子侧身对着墙壁睡觉,那人矮身坐在床边,手掌轻轻地很有节奏地拍我的背。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人这么哄着睡觉,好烦啊!
我转过身来,调整了个睡姿,抱着个硬邦邦的以为是枕头的东西,枕在上面睡觉。然后这个枕头以及他的主人彻底僵住了,一动不动的,我哼哼唧唧地说:“靠过来点,脖子痛。”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我生气地在“枕头”附近砸两下,砸得那个枕头身子一震,闷闷吭了一声。我自然不晓得这随手一砸砸中要害了,手掌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抬起来,又放下,然后被人擒住了手腕。
反正我现在软绵绵的,他抓我的手腕也不用很使劲,我甩开他的手,抱怨道:“低一点,这样很累啊!”
然后那人把我上半身抬起来,磨磨蹭蹭地在床上躺下,将我的脑袋放平在枕头上,手掌穿过我的脖子,用手臂垫着。唔,这样就舒服多了。
我枕着他的手臂又唧唧歪歪地抱怨了一会儿,我说:“你这个骗子,风流鬼,王八蛋……再让我看见和别的女子眉来眼去,我便再也不理你了!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有那个顾且行,假正经!他从小就欺负我,现在又换花样了,招他惹他了,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真的,下次再敢亲我,我就撕烂他的嘴巴,管他什么太子皇帝……”
我觉得身体这么缩着不大舒服,旁边躺着这个人像个大抱枕,索性抬腿压了上去,半趴半抱在他身上,继续支支吾吾:“喂,你喜不喜欢我……”
那人不吱声。
我手下便不老实了,开始挠他痒痒,笑嘻嘻地问:“说呀,说你喜欢我,快说快说!”
“喜欢。”那声音沉沉的,像是敷衍又像是害羞,反正挺犹豫的。
“嘿嘿嘿,”我奸笑,捉弄人似的说:“我不喜欢你,哈哈……让你说你就说啊,真笨!像顾且行一样笨,你有没有跑过?”
胡言乱语莫怪莫怪,我哪知道被我压着的是正人君子顾且行啊,他大约听不懂关于猪跑的问题。那人又不回话了,我接着傻笑,说:“偷偷告诉你,我是骗他的,我说我被人跑了,他嫌弃……笨死了,幸好他笨,不然……不然……”
胃里着火了似得难受,我想吐,后面的话就咽下去了,那人却突然翻身压过来,我眯着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感受到淡淡龙涎香和温热的气息。
他就这么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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