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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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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由来。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我的身世不可能只有父皇和太后两个人知道,再除却一知半解的顾且行和早早离世的母妃,最接近真相的人,又有谁呢?

    贴身照顾母妃的紫兰姑姑?

    紫兰姑姑为什么要死,既然她已经获准离宫,又为什么跑到栖雁阁去上吊,显然是有人不准她活着出去。紫兰姑姑在宫中多年,深谙宫闱之道,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所以回到对自己最有意义的地方,自我了断。

    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那么有人要她死,也就是要她永远闭上嘴巴,就和容祈所说的,他父亲容太医的死一样,是获知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而容太医正是当年专门照顾母妃生产的太医,更也许,这便是同一桩秘密。

    既然吟风的遗言也提到了紫兰姑姑和栖雁阁,那时候她不可能说没用的东西,必是顾且行派去的人没有发现,我决定亲自往栖雁阁去一趟。

    而我和顾且行的棋局还没有下完,便有心鸾殿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门槛还没迈进来,便匍倒在地上,挂着满脸的汗珠慌忙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顾且行转身扬着下巴看她,眉头又皱了起来,宫女还在大口喘气,我道:“慢慢说,怎么了?”

    “是皇后娘娘……要生了!”

    嗨,陈画桥要生了,这不是天大的喜事么,说什么不好了。顾且行厉色道:“胡言乱语,掌嘴!”

    “真的,娘娘听说长公主回来了,方才赶过来探望长公主,路上不小心踩滑了石子,跌了一跤,太医说必须马上临盆。”宫女解释道。

    我同顾且行对视一眼,这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好了,印象中陈画桥的身孕不是还未满八个月?这么早就生,怕是这个孩子要有危险。

    顾且行急忙起身朝心鸾殿去,我亦跟上,刚到心鸾殿门口,便听里头传来陈画桥的呻吟,听着委实很痛苦。

    我也不是没见过人生孩子,那慌慌张张的阵仗,全殿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顾且行吩咐人先不要去告诉太后,省得她瞧见这情景跟着瞎担心,再伤了身子。

    我手里捏着把汗,同陈画桥幼年时虽然不对付,好歹后来也有些牌桌上的交情,可不要为着看我出了岔子,不管是伤了大人还是孩子,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在太后那里就更过意不去了,届时为了弄死我,没准说我是什么染了晦气的灾星……

    寻常宫里想弄死一个人,又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就喜欢编这些耸人听闻的瞎话。

    顾且行随手抓了个太医,问道:“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这太医也姓陈,往常是陈岚家中专用的郎中,将主子伺候好了,陈岚便将他引荐到了宫里,如今正是专门伺候陈画桥怀胎的太医。我看他岁数也大了,又生得肥胖,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对顾且行行礼,说起话来一套是一套啰哩啰嗦的。

    我甩了厉色道:“别绕弯子,直接说结果。”

    “是血崩之兆,加之胎儿尚未足月,微臣……”陈太医又忍不住开始啰嗦。

    我咬着嘴皮看顾且行一眼,他脸上也有些忧虑的神色,说到底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这个时候还能崩住脸,才真是个冷血禽兽。

    “我进去看看。”我甩下句话走进殿里,陈画桥的痛吟越来越近,稳婆端着半盆让血染红的水从我身边走过。

    我想拉陈画桥的手,可也不敢碰她,只能安慰道:“别急,忍一忍就好了,太医说没事。”

    陈画桥大张着嘴巴看我,疼得满脸都是汗,已不是花容失色可以形容的。

    “容……”我见她做着口型,却也听不清,只能附耳贴近,听她尽力道:“容祈,快去找容祈……”

第119章 当时共我赏花人(五)() 
小本儿里通常有这么个桥段,女子难产或者是意外生产时,会出现个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选择。我想这个选择对顾且行来说一点也不难,皇后他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和陈画桥培养出那么一丁点情分,也不足以影响他的选择。

    按照太医的说法,事情也当真严重到了那个地步。我在殿里胡言乱语地陪陈画桥说话,她的神智一直恍恍惚惚,直到容祈进来的时候,眼睛忽然放出光彩。

    她用了所有的力气,一字字咬得坚定清晰,“容祈,本宫要你全力保本宫母子平安!”

    陈画桥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她不要做任何选择,她要活下来,她说:“若是本宫和皇子有半分差池,本宫要你靖王府全家以死谢罪!”

    容祈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默不作声地号了她的脉,眉心隐隐一皱,若有所思地看了陈画桥一眼。他淡淡道:“娘娘请放松心情,微臣已经了解了胎儿的状况,即刻为娘娘施针。还请闲杂人等先行避退。”

    陈画桥点了点头,那些服侍的宫女便都退了下去,我自认也属那闲杂人等之列,便跟着要往外走。容祈忽然道:“你留下。”

    他这话说的极为自然却没有目标性,并没有专门指哪个人,而我却莫名站定了脚步,回过头确然发现容祈正看着我。但我一不是医女二不是稳婆,留在这里只有添乱的份,我为什么要留下。

    我打算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容祈再度一字字道:“留下。”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

    他向我投来不置可否的眼神,道:“往日施针救人,都是初一为我打下手,今日只好麻烦你了。”

    “可是我……”

    “你就是初一。”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听得我摸不着头脑,也勉为其难地留下了。

    可我到底不知道我留在这里能干点什么,容祈走到一侧的书案上,吩咐道:“研墨。”

    我便手忙脚乱地上去研墨,看着纸张上落下龙飞凤舞的笔迹,便是我有心多看两眼,也着实看不懂他写了点什么。容祈将墨迹吹干,对起折了四折递到我手中,认真地吩咐:“找信得过的人,送到御药房容硕手里。”

    我收下纸张朝殿外走,心里琢磨着,这四处都是心鸾殿的人,大约没有信不过的吧。不过说起来,有了上一次小产的经历,陈画桥这个胎必定怀得十分谨慎,怎么又出现了踩滑了脚不慎跌倒的事情,莫不是还有人想害她?

    所以容祈才特特吩咐要找信得过的人么,好吧,就算这宫里谁都信不过,起码顾且行是可以信的吧。他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就不会拖到现在才动手了。

    我推开殿门,看到顾且行长身立在远处,正想大步走过去,描红忽然出现的眼前,问道:“公主,奴婢可能帮得上什么?”

    来得正好,描红是信得过也是足够谨慎的,我将纸张塞进描红手中,吩咐她务必亲手交给容硕,及早把容祈要的药送过来,千万不能有差错。

    顾且行看到我,有想抬脚走过来的意思,但向来生产之事是皇帝的避忌,我远远对他轻轻点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转身回到殿中,陈画桥无力地躺在床上,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容祈撩开外袍从衣服上撕了几方布条,对我道:“把她绑起来。”

    “啊?”我当是自己听错了。

    容祈瞪我一眼,自己已经开始动手,将陈画桥的手臂固定在床上。我仍旧傻傻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做。容祈扔给我两根布条,看了眼陈画桥搭着产布分开的两条腿,又道:“你去。”

    唔,这边的场景自然是他不方便看的,所以才要人留下帮忙吧,可我还是觉得那么多人不选,偏偏选中了我,这里面肯定有其它的小算盘。

    陈画桥被五花大绑以后,我又听容祈的话去取了针包,看着他一针针往陈画桥身上扎,昏迷中的她忽然清醒,瞪着眼睛发出低低的呻吟抽泣。

    为了防止陈画桥因疼痛而乱动,导致施针出现偏差,容祈让我去陪她说话。我只能用最老套的方法同她叙旧,从我们儿时第一次相见,如何地闹不愉快,她怎样同我作对,我如何背地里欺负回来。

    “还有上元节那次,你和皇兄一起逛灯会,你们买了那么多河灯……后来……”

    后来我和顾且行把陈画桥扔给秦子洛了,后来的事情好像不大愉快。

    而陈画桥却虚弱地接话道:“后来子洛带我去了北山庙会,那里有跳面具舞的,我买了四张面具,可是你们一直没去找我们。不过那天还是很开心的,所有人带上面具的时候,谁也看不见谁,没有样貌美丑,没有高低贵贱,还真是滑稽呢……”

    “公主,药好了。”门外传来描红的声音,“送进来。”我说。

    描红一勺勺地喂陈画桥服药,容祈递了根银针给我,朝床尾看一眼,说道:“膝上内侧三指处,推三分。”

    我觉得事情是这样的,所谓人命关天,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凡夫俗念也就不必放在心上,到底我是不懂医术的,为了皇后母子的安慰,这针还得容祈自己去扎。

    我想推脱,他板着脸道:“你去,我闻不得太重的血气。”

    我抽抽眼皮,这样的理由也可以啊……接过银针,我将盖在陈画桥腿上的产被掀开一角,对着容祈所说的位置,夹着银针的手指轻轻发抖,犹犹豫豫不敢下针。

    “别慌,那不是要穴,错了可以重来。”容祈道。

    如此我便有底气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往人身上扎针的感觉并不好受,心里抖得就像是悬在钢丝上。那每一寸的掌握,都尤为重要。

    “够了。”容祈道,“百里,四分……足心,两分……”

    我倚着根柱子长舒一口气,陈画桥已经睡着了,气息很平缓,而我的目光不经意从产被下扫过,眼珠子一瞪,大声道:“出……出来了!稳……稳婆……”

    陈画桥就这么晕晕乎乎地把孩子生出来了,虽是早产儿却并不显得虚弱。稳婆将皱皱巴巴的小皇子擦干净,包起来送到容祈怀里,在婴儿的衬托下,他的身形显得异常高大。抬手轻轻抚过孩子身上每处细弱的脉搏,表情极度舒展柔和。

    我站在两步外看着他们,忍不住想要靠近,小皇子的眼睛仍旧闭着,哭喊的声音很响亮,只是在容祈手指的抚弄下,很快就消停下来,轻轻舒展肉肉的小胳膊小腿儿,我很想上去摸摸他。

    容祈有意朝我走近一步,将孩子往我怀里推了推,我却紧张地后退了,看着他道:“我不敢。”

    我不敢抱他,他是个天大的宝贝,我生怕自己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就打碎了,根本上我还是认同自己是很晦气的。容祈轻轻地笑了笑,我亦对他露出微笑,我说:“你抱着他,我就这样看看,他可真小。”

    也许是看到了孩子,笑容就会尤其灿烂,我轻轻去捏他的手指,感觉到小小的力量。就像是做贼一样,心里激动而紧张又伴着快乐。而我只顾着逗他,并没有发现容祈早已经将目光完完全全落在我身上。

    “你……”

    他忽然开口,却只吐了一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我适才从对这孩子的新鲜感中抽回神思,垂首理了理贴在额上的发丝,说道:“若是无碍,便抱到殿外去吧,给皇上看看。”

    容祈低头看着那孩子,眼中闪过丝异样,淡淡道:“嗯,无碍。”

    乳娘将孩子抱过去,我随着她一起去见顾且行。这是他的孩子,他在位时的第一个皇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

    顾且行是喜欢这个孩子的,他很少露出这样温和的表情,大约再刻板的人,在面对如此鲜活的生命时,都忍不住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看着顾且行抱着他的孩子,一双清澈的眼睛,眉心轻轻皱起,我打趣道:“小皇子同皇兄还真像,一出生就学会皱眉了。”

    顾且行摇头轻笑,抬手轻轻去抚平他的眉心,孩子便忽然哇哇地哭闹起来,便是这执掌江山的帝王,对这番哭闹也只能素手无策。

    乳娘抱了去哄,我问:“可想好了名字?”

    顾且行一愣,大约是还没有想过。毕竟到他出生还该有两个月的时间,他来得有些急了。顾且行想了想,道:“霓灯光璀璨,歌弦舞婆娑,就叫顾璨如何?”

    “璨儿,很好。”我回答。

    霓灯光璀璨,歌弦舞婆娑,说的大约是上元节他和陈画桥解开嫌隙时的场景吧。

    皇子出生、普天同庆,宫中摆宴三日,我乐得清闲,想起来该往栖雁阁走一趟了。

    我听人说,母妃初得圣宠时,似乎曾触怒过父皇,也被罚到栖雁阁住过几日。我和描红到栖雁阁的时候,陌院中常年无人打理,夏末时节亦显出一片萧索荒冷,没什么人声,夕阳拉下残影,有点阴测测的感觉。

    我在殿里四处看看,什么发现都没有。只能轻轻摇头,紫兰姑姑过世已经两年多了,大概就算她留下了什么,也被有心人抹去了吧。

    栖雁阁外有处秋千,记得紫兰姑姑说,先皇最爱的那名女子,也就是甘霖皇叔的母亲最爱坐这秋千上发呆。我便也坐了上去,遥想当年那一位位佳人的倩影,她们都是因何而到了这里。

    陌院是距离乾和殿最远的地方,所以被处作冷宫,既然都深得圣宠,到这地方来莫不是为了躲避君王?

    院子里起了丝风,我起身决定离去,回头看到木制的秋千板轻轻摇晃,脑筋忽然一个灵光,想这栖雁阁内四处都被翻过了,而这秋千上落满灰尘,大约是没人理会的吧。

    我走回去,将秋千翻转过来,果然发现了点特别的东西。拂去木板上的灰尘,浅浅的刻印虽不再清晰,却仍旧能分辨,是一段曲谱。

    我找来工具小心拓下来,回到娇华殿细细研究。而那段曲谱我并不陌生,正是母妃再也不肯弹奏的《采薇》片段,曲谱下另有一行小字,“岁暮归南山,别佳人兮日落时。”

    虽然是刻上去的,那字迹却也工整,但并不像母妃的字迹。而这两句话连在一起,我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意义,如果紫兰姑姑和吟风临死前给我的提示就是指的这些,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在我这个不务正经的人,有很高的猜谜造诣,很快便发现了点端倪:别佳人——“佳”字去“人”为“圭”,日落时——“时”字去“日”为“寸”。圭、寸——封。岁暮归南山,取一个“南”字,加上后面的“封”——郁王爷的全名,叫顾南封。

    难道这段曲谱,是郁王爷留下的?他去过栖雁阁?他和母妃……

    我琢磨到深夜,门外忽然通传皇上驾到,我急忙将拓纸塞起来,抬头去迎顾且行的到来。

    今日是宴席的最后一天,他喝了点酒,倒也没醉。因喜得贵子的缘故,他这两日真真是喜上眉梢,我福身对他欠上一礼,说道:“尚未恭喜皇兄喜得贵子。”

    顾且行淡淡而笑,“来,”他揽过我的肩在软靠上坐下,忽然问我道:“那我们,是不是也该更近一步了?”

第120章 当时共我赏花人(六)()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回头的理由。我已经决定了要爱顾且行,决定接受他的一切,可是这个人,他有那么多老婆,他对我这样也曾对别的女人这样,他吻我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别人。就算他说只对我一个人真心,这真心又能持续多久。

    他把我抱到床上,轻轻褪去我们的鞋子。我很害怕,害怕到不敢推开他,他含着我的嘴巴时,我忘了该怎么迎合,他拥着我的身体,而我却不禁细细地战栗,连死死抓住他衣裳的手掌都在发抖。

    我怕的不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而是这样之后就注定的生活。我会和其它后宫的女眷一样,日日期盼着自己夫君的到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伺候他,生怕他哪一日就忽然将自己遗忘。

    我想起那日去栖雁阁时看到的吴淑女,此刻她已经晋升到妃位,却被打入了冷宫。那日她带着礼物去看望陈画桥,却不想带过去的礼物太寒酸,生生被奚落出来。

    栖雁阁就在陌院最外面的一间,我在房中听到她身边的侍女说话:“心鸾殿的宫人好生势力,昔日娘娘受宠时,待娘娘如何热情恭顺,如今咱们一时受冷,却说那样的话伤人,也不想想这后宫里风水轮流转,待它日娘娘重获圣眷,他们当如何自处。”

    我还偷偷看了那吴妃一眼,面上虽也上了些薄妆,昔日的风采却已经去了大半,便是淡妆着身也没了过往的清纯可人。宫婢说这种不敬之言,她也只能淡淡回一句:“是我这做主子的没用,叫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想她大约是连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敢得罪了,否则在那无人问津的凄苦之地,谁都可能反手扎她一针。即便远离了波澜诡橘的风口浪尖,处境却更为轻贱。

    我曾让描红出去打听吴妃失宠的原因,说是她在宫里的画师处见到一幅我的画像,绘得极为生动曼妙,心里很是喜欢,便请画师照着给自己绘了幅像呈给顾且行。而就这么点小事,顾且行怒了,说她仗着同我有几分相似,东施效颦很丢脸面,放进陌院里思过。

    被放进陌院的人,说白了就是彻底断了偶遇的机会,省得皇帝有事没事还能看见,心烦。

    那吴妃,没人招惹没人陷害,就这么被打发了,只可见君心是何其的无常。

    可是这样无常的顾且行,他说他爱我,说只会爱我一个,我还是会害怕。

    我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些,顾且行忽然停下动作,抬起头问我:“你怎么这样紧张?”

    “没……没有。”我目光闪躲很没底气地回答。

    骤然聚紧了眉心,顾且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说:“你怕我?”我没办法回答,目光继续闪躲,他忽然冷笑,自语似地说:“呵,连你也怕我,算了,等你准备好再说。”

    我觉得挺抱歉的,我又一次成功的扫了他的兴,怎么这种事上我这么善于扫兴。我越来越不相信那些小本儿上,女主角被强迫的段子,强迫就强迫了,后来还就那么将迫就迫地深深地爱上了,然后男主角的强迫就成了爱的体现和催化。

    我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男主角真是中规中矩啊。想想我这么多次的死里逃生,一个是容祈脾气太好,我说不行就不行,一个是顾且行脾气太差,他说扫兴就扫兴,何其不合乎常理。

    这天顾且行没走,躺在我床上睡了一夜,黎明时灰溜溜地去早朝了。他走以后,我在床上辗转难眠,顾且行留宿娇华殿这个事情太不成个体统,若是没人知道还好,哪怕被一双眼睛瞧见,一张嘴巴漏了风,就足够给我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必须得想一个很合乎体统的说辞,便说我们下了一夜棋好了,反正这一夜也没有吹灯。

    然风言风语想要传开,不是我一张嘴巴能解释过来的事情,过去我在宫里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皇宫已经人言可畏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说陈画桥整顿不周,以往有这些有损天家颜面的事情,后宫的领导们通常手段极其迅速,马上切断那舌头根的根源,吓得所有蠢蠢欲动的舌头都老实巴交地缩了回去。

    那日我闲得发慌,终于忍不住迈出了娇华殿,可我在这宫中已经没几个旧交,思来想去只能去看看还在坐月子的陈画桥,顺便瞧瞧她的小皇子。

    小皇子生得很健壮,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早产儿,大家很狗腿地说这是皇上福泽庇佑,小皇子有真龙之命,不过是急着出来罢了。

    这还没满月呢,太子的头衔已经被悄悄扣在头上了。

    我还是不敢抱他,至多是放在摇篮里逗一逗,我很喜欢他,这是我看着出生的孩子,简直就和自己生出来的似的。我想倘若有一天这个孩子长大了,他要是敢对我不孝顺,我还得告诉他,要不是我在你娘身上扎了几针,你指不定还得多喝多少羊水呢。

    “姑姑……叫姑姑……”我摇着小鼓对他说话,陈画桥捂着嘴轻笑,她说:“这才几天,瞧把你急的。”

    我亦跟着笑起来,忽然想起来我这个“姑姑”其实也名不副实,万一哪天顾且行当真一个大刀阔斧力排众议地给我弄个妃嫔的名分,本公主在这皇子面前还得低上一头。

    不好不好,那我岂不是失去了往后倚老卖老的机会,我最喜欢调教人了。

    我同陈画桥说笑着,不巧赶上容祈进宫来帮陈画桥请脉,听说日前那个糟老头子陈太医在皇子出生以后,就告老还乡了。

    我不想看见容祈,对陈画桥打了个招呼便急忙离去,心情烦闷趁着秋凉便在园子里随处逛逛。而容祈那个脉请得也不算很慢,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会找,偏在园子里给我抓了个现行。

    我看着他,轻飘飘道:“哦,靖王爷是特意来找我的?”

    描红对容祈福身行礼,很识相地退下了。容祈走过来拖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一个很确定很确定隔墙不会有耳的角落里,轻轻皱着眉头问道:“你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觉得事到如今容祈不该再管我的闲事,便一偏头道:“王爷若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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