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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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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见到了太子,少年时的顾曳华,也许俊朗不比顾南封,眉宇间却自有股凉薄的冷傲。
东宫,多少妙龄女子渴望踏足的地方。即将上位的太子,比那皇位上的皇帝有诱惑力多了,而且现在的那位皇帝,据说根本就不搭理后宫的。
她今日来的目的很简单,弹一支曲子,一首《空记省》。这是一曲魔音,弹到断肠时会令人神思迷惘,听过一遍便又忍不住想听第二遍。
她一连奏了八遍,弹得手指都红肿了,顾曳华适才抽回神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赏。”
之后顾曳华经常传召她前去东宫奏乐,总是奏同首曲调,连她自己都听得厌烦了。她知道顾曳华已经走进了顾南封设下的局,这是一手会杀人的曲子,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在曲调中迷失自己。
而一旦他迷失,便是顾南封的可趁之机。
那日她在东宫的花园走过,看到树荫下另有一株小树,像是因为有上头树荫的遮蔽,无论如何都长不出去。她一时兴起管了闲事,她问身旁引路的仆从,“既然长不高,为什么不移到别处?”
“这是南洲引来的树种,长到这个高度,离开土壤断了根是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它一定会死,只要移得足够小心。再说,这样压抑在树荫下,永远见不到阳光,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的时候,顾曳华正走过另一片树荫下,抬手阻住随从的脚步,放眼看着她离去。爱上一个人,有时便是这不经意一瞥的事情。
不久皇帝顾景痕病逝,太子顾曳华继位。皇宫不比东宫,进出宫手续繁琐,顾曳华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只偶尔传珺娘进宫弹琴。
然这位琴姬的名字,已经传遍了皇宫乃至皇城,皇帝对她的偏爱有目共睹。
她没有想那么多,她仍记得顾南封对她说过的话,等这琴弹够了,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她要报母亲在叶家受的屈辱之仇,也要开始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她从不认为,那皇宫会成为禁锢她一生的地方。
顾曳华登基第三个月,终于向郁王府下了圣旨,要琴姬珺娘进宫为妃。
“珺儿,开门。”
收到圣旨那天,她把自己关在房中,顾南封终于亲自来见她,站在门外发出低沉的命令。而她早就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她开了门,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这是多年来唯一一次掉泪。
“哭什么?”站在门外,他问她。
她是不能哭的,她承诺做他的武器,便是交出了灵魂,没有灵魂的人哪有哭的资格。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去看眼前的人,只要看到他的样子,就忍不住要掉眼泪。
他大步走进来,将门关紧,抚着她的背将她带到一处坐下。房间中没有点灯,夜色幽幽的,她一脸平静地垂着眼睛。
“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为什么不愿意?”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个寻常疑问,不带任何感情。
“奴婢没有不愿意。”她静静地说。
“哦?”他的唇边骤然浮起高深的笑意,像团看不透的乌云。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这双从来都不敢直视的眼睛,她总是怕自己在其中迷失,她会忘了自己的初衷,想要更多更多。
这是一个男人,将她拉出地狱承诺可以给她一切的男人,而她在他眼中,却不见得是一个女人。她努力撑起微笑,她说:“我愿意,王爷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他的眼有些迷蒙,她从来都看不懂他的眼神,好像总是藏了很多层用意,虽然好看却并不清澈。那双眼睛令人寒冷也令人着迷,她早就着了他的道了,从第一眼对望开始。
“是么?”他问她,又似乎不需要她回答,微凉的指腹撩开额前的青丝,他抚摸她的脸颊,从眉梢到唇角,那手掌一路向下滑去,滑过莹白如玉的颈子,滑向襟口交叉的缝隙,而他却没打算停下,轻而易举便拨开了交叠的前襟,手掌覆在胸前起伏处,浑身便是一阵酥凉。
“这样,也不在乎么?”他轻轻抚弄那份柔软,微微偏头等待她的回答。
身体有些僵硬,她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极力控制着,对视着他的眼睛,她点头:“奴婢愿意。”
那双手掌忽然在胸上重重一捏,令她吃痛地皱起眉头,咬紧下唇忍住喉头因疼痛而呼之欲出的闷哼。他冷笑道:“我说的是别人,我让你和别人这样做,你也可以么?”
她并不明白他的用意,贝齿松开下唇,她点头,“奴婢,愿意。”
他轻笑,“很好,不枉本王调教你多年,也是该你回报本王的时候了。”
他忽然扯开她的衣襟,她惊得下意识缩起身子,瞪着眼睛道:“王爷,不行……”
“呵,明知道你有毒,还是要召你进宫,他既然这么想要你,也不在乎你是不是个干净身子了。”他像把玩一样器具,欺身而上抚摸她的肌肤,“谁睡都是睡,倒不如自己先用了。”
他压住她的嘴巴,疯狂地攫取,顺着她的挣扎将她的衣衫剥落,对付女人,他一直很有一套,比那个只知道勤政爱民的皇帝熟练多了。
几乎是被他拎到床上,他将她推进床帏,撕下最后一层障碍,蓬勃乃至带着怒火的欲望,狠狠贯穿她的身体,不温柔,一点也不温柔。
她终是放弃了挣扎,黑暗里女子的香甜一览无遗,疼痛布满四肢百骸,在淫靡的气氛中,捕捉不到丝毫情欲的味道。
那样无情的推进和刺痛,一下下提醒着她,她不过是他发泄愤怒的工具,他在顾曳华的压制下忍耐了太久,而他堂而皇之的要抢自己的东西。就算这个女人不洁,皇帝也要,这是在打他顾南封的脸!
当会带来刺痛的起伏骤然停歇,他连个喘息的温存都不肯留下,他从她体内抽离,捡起抛落在地上的衣物,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她就那么绝望地看着一切,脑袋放了空,她只看到了他的离去,看到他的决绝和愤怒,看不到丝毫因她而升起的缠绵。残破的身躯暴漏在黑暗中,她懒得穿衣服,也没有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听到他从外面把门踹上的声音,静静合上眼睛。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她从郁王府出嫁,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顶破轿子。皇帝要一个女人就是这样简单,什么拜天地敬高堂,本就不是她该奢望的东西。
尽管如此,还是要有番精心装扮的。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是如花美眷,却被他抛弃在追求权利的道路上,而她由始至终心甘情愿。
“够了。”她终于忍不住阻止,今日这个妆上的时间太长了,一层又一层,她真的忍够了。如果必须要忍那些反抗不了的大事,这种小事情就让她自己做一做主吧。
上妆的侍女仍未停手,笑吟吟地劝说:“即是新人,必当打扮得精致些,这是王爷专门为姑娘准备的脂粉,姑娘扬起脸来,这边还差一点。”
又是王爷,提到王爷她便无法拒绝,都成习惯了。她微微扬着脸,侍女交待道:“姑娘要仔细着些,六个时辰内万不能让脸上见了水。”
第125章 番外:珺娘篇(三)()
六个时辰内不能见水,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她便随口问道:“若是见水会如何?”
侍女浅笑,说道:“也不会如何,不过花了妆失些颜色罢了,只是姑娘要记住,今日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能哭。”
她淡淡一笑,该哭的昨天已经哭过了,身体内部还有隐隐的刺痛,她从没妄想过和他有那样的深刻的接触,时至今日,也该值了。
顾南封没给她准备什么嫁妆,只有一把千金打造的七弦琴。那把初遇时顾南封送的匕首,和这满心殷殷而卑微的爱慕,是她全部的家当。
进宫,一入宫门深似海,她想自己永远不可能活着出来。
娇华殿中,一曲弹罢,顾曳华矮身坐在她身旁,眼神覆着淡淡的迷蒙,眼前是他喜欢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可就是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便是做太子时,和太子妃大婚,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应该娶这个女人,应该与她耳鬓厮磨生儿育女。
他抬手揽过她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眼前的女子始终垂着眼睛,似乎不爱说话。
“你不笑,”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对她说话,像寻常人相对时那样说话,“朕从未见你笑过,为什么?”
一句话暴露了他对她的好奇,就像她在看到那株长不高的小树时,他觉得眼前这女子似乎也生活在阴暗下。而他顾曳华,如今的帝王,是这人间的太阳,他想他能带给她阳光。
她对他绽开笑容,很标准的笑,唇角弯开恰到好处的弧度,眼底却还是一片空寒的死寂。她笑得那么僵硬,不是不会笑,是没什么可笑的事情。往日在顾南封身边,她也是……哎!
接下来的事情按照正常轨迹发展,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的交流,他把她拉到妆台前坐下,亲手取下沉重的发饰,他说:“若是疼……算了,看你这副样子,想是多疼都忍得下的。”
她终于笑了,从镜中看到这小心翼翼为她卸妆的男子,明灭的灯火中,他的手指反射着温柔的光泽。她笑,是觉得这帝王并没有寻常看起来那么冷冰,竟然也会主动揣测她的想法。
而他也没有弄疼她,只是在镜中瞟见她的笑颜,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像不忍心打扰她沉溺在自己心中的片刻欢愉。
他要了她,是想对她好,带给她阳光的。
他们并肩在床沿上坐着,她适才开始紧张了,偷偷瞟了他好几眼,指节不安地小心拧动,又生怕被他发现一般。
两个不熟的人,要做一件最亲密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结束后,他们就永远不是陌生人了。这桩事情可真神奇。
撩去略显沉重碍事的披肩,他侧坐着面向她,指节弯曲刮过她的脸颊,她仍旧脊背挺直地坐着,她不能拒绝他,可是也无论如何做不到主动取悦他,况且,王爷没教过……
终于躺在床上,看着这个覆在身上的男子,他们之间保留着狭窄的缝隙,他没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黑夜的空洞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和顾南封,做着出于欲望和愤怒的最原始的抽动。
她还是在此时此刻想起了顾南封,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可更知道那个人刺入了心间最深刻的位置,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所以在离开他的人生中,活着是场可有可无的凑合。
顾曳华俯首要亲吻她的脸颊,脑袋里忽然想起侍女交代她的话,六个时辰之内,这张脸不能碰水。不能碰水,为什么不能碰水……
“你要做最精致的利器,就像我送给你的那把匕首,虽然过于小巧,但只要在最近的距离选准了位置,一击就足够了。”
“明知道你有毒,还是要召你进宫……”
“姑娘要仔细着些,六个时辰内万不能让脸上见了水。”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便是那最精致的武器,在与顾曳华最近的距离,此时此刻,甚至不需要她做什么,顾曳华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
这脂粉里,怕是有毒……
有了这样的推测,她更不敢直接推开顾曳华,如果事情揭穿了,王爷会怎么样。她本想配合顾南封把这次刺杀进行下去,只要顾曳华死了,她……是不是也可能自由了?
而下意识却做了善良的选择,她抬手挡在顾曳华嘴唇间,低低道:“不要……”
顾曳华抬眼看着他,眼中隐约的柔软瞬间退散,换做一副审视乃至不悦的神情。她只能将他推开,急忙跪在床下,“皇上恕罪。”
顾曳华在床上坐定身子,蜷起一条腿,单手撑在膝盖上,一派潇洒淡然,他衔着莫测的笑容看向她,“哦,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乃不洁之身,不配皇上垂爱,请皇上降罪。”她抬眼看着他,带着丝焦忧。
“如你这样说,朕看上你便是你的罪,反倒是朕的不是了?”顾曳华挑眉道。
“奴婢不敢。”她始终自称奴婢,而不是臣妾,打心眼里没想当皇帝的女人。顾曳华自然也看出来了,他不是个心急的人,本身要了这个女人也是觉得有趣,他还有耐心慢慢地了解她打开她。
“先起来。”他面无表情地命令,看她依旧执着地跪在那里,剑眉紧蹙,不悦道:“水,朕要饮水。”
她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案边将茶水递上,看着他眯眼悠闲地吹着浮沫,坐立难安地垂着手,忽然不知道今夜乃至今后该如何度过,眼前的这个皇帝,又会怎样对她。
呷一口茶,他抬眸看向她,随口问道:“你在怕什么,嗯?”
“奴婢……”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本只打算周旋,却忽然看到顾曳华皱紧眉心,方才说话时的轻松不再,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而他手中的茶盏打翻在床上,一手用力按在胸口,仿佛在抑制某种痛楚。
他抬眸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她,而她惊恐地望回去,愣了片刻才快步走过去,想碰又不敢碰他,她跪在床边,着急而关切:“皇上,您怎么了……”
顾曳华按着胸口的手越发用力,手背上暴起青筋,呼吸不再平稳,他强忍着难过,一字字道:“传——容太医。”
容太医赶来后,用药石止住了顾曳华的痛楚,她始终垂着眼睛不敢说话。
顾曳华问道:“容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容太医看了珺娘一眼,欲言又止的摸样。顾曳华道:“但说无妨。”
“皇上中的毒是女子香,此毒遇水发作,虽不至伤人性命,入体后难以清除,随着日渐渗穿血脉,致使五脏加速衰竭。”容太医回道。
“哦,”顾曳华淡淡应了一声,“这么说,朕快死了?”
“微臣会竭力保皇上安好,皇上中毒剂量极少,至少可保二十年性命无忧,只是要避忌操劳。”
“去看看她。”顾曳华似乎对自己中毒的事情不大放在心上,吩咐容太医看看珺娘是否跟着中毒了。
容太医为珺娘请脉,用银针在手指和脸颊等看得见的地方一一试过,并没有发现毒物的痕迹。回身对顾曳华道:“启禀圣上,娘娘无碍。”
顾曳华点点头,“依太医之见,朕这毒是什么时候中的。”
“至多不超过六个时辰。女子香无色无味乃至无状,成毒后超过六个时辰不遇水,毒性会自行挥散,此刻怕是已经找不到中毒的来源了。”
她彻底垂下了眼睛,唇边不自觉浮起一味冷笑,她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顾南封利用她给顾曳华下毒。可是她明明记得侍女只交代了她的脸,而顾曳华没有碰到她,那毒又是怎么染上的。
顾曳华是在饮水后毒发的,那毒不是淬在茶盏边沿,就是在他自己的嘴唇上。他的嘴唇……她想起在阻止顾曳华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曾用手指碰过他的嘴唇,而她的手这一天什么都没有碰过,乃至刚进宫的时候,也曾净手,这毒便不是直接淬在她手上的。
转头看到顾南封千金打造的那张琴,难道是……琴弦。
此时十二个时辰刚好过去,容太医自然找不到毒的来源,但也很自然的把事情怀疑到她头上。她想,如果顾曳华追问,她只能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而后以死谢罪,只要不连累了王爷就好。
然而顾曳华什么也没问,倒是皇帝的老娘太后带着儿媳妇皇后连夜赶来了。
娇华殿闲置多年,很久没有如此大人物云集的景况了,她也是第一次才见到这两位天下间最了不得的女人。
“听说皇上趁夜召见容太医,可是身体抱恙?”太后问道。
“劳母后挂心,不过是吃了些新鲜菜式,腹里有些不适罢了。容太医已经诊治过,现下已然无碍。”顾曳华打气精神来忽悠他老娘,全不见方才痛苦的模样。
她第一次见到天家几口子聚在一起,看到他们的交流方式,觉得既拘谨又陌生,这些人好像是合伙演一出戏,戏里他们是母子是夫妻,但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容太医,是这样吗?”皇后插嘴问道。
容太医垂首回答:“回皇后娘娘,圣上龙体康健,稍作调养即可。”
看来容太医是皇上的亲信,两人还没有通气呢,便一唱一和上了。
从太后和皇后进来,珺娘跪下向她们请安,到现在也没有获准起身。她便一言不发垂着头在一旁跪着,像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很明显,太后并不喜欢她,看不上她这琴姬出身的人。
“哼,”太后高调地冷哼一声,适才转身看到跪着的珺娘,挂着一脸厌弃道:“晦气的东西,刚进宫便惹得皇上不适,这样的人留在皇上身边,哀家不放心。”转头看向顾曳华,“依皇儿之见,当如何处置。”
她偷偷抬眼看向顾曳华,她有点巴不得顾曳华直接给她定个死罪,这场荒唐也好一了百了了。她死了,也算除去顾南封的一个后顾之忧,就算以后有人知道皇上这是中毒,也赖不到她的主家顾南封身上了。
反正人死了,就无凭无据了。
顾曳华轻飘飘扫她一眼,眼中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道:“人已经进了宫,再打发出去显得我们天家无情,既然母后不喜欢她,便送去陌院冷宫,省得扰了母后眼底清静。”
这处罚也挺好,陌院是距离乾和殿最远的地方,常年无人进出,乃是皇宫里难得的清静之地。对她来说,正适合颐养天年自生自灭。
她不知道,顾曳华看得出来她不情愿呆在自己身边,他给她时间适应这深宫,在远离是非之地,也更容易保护她。
顾曳华将她安顿在陌院的栖雁阁中,配了几名婢女宫人,其中有个年岁较长的,行事最为老成机敏,宫里人礼貌地唤一声“紫兰姑姑”。
之后顾曳华偶尔会去看看她,宫里的老人多知道一件事情,这栖雁阁虽然地处冷宫,可有机会住进来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后来紫兰姑姑告诉她,以前这里住过先皇顾景痕的一位佳人,顾曳华自小不爱与人亲近,同那位婶娘倒是关系不错。所以对顾曳华来说,这栖雁阁还有些特殊的感情。
而皇后善妒,正因为这个不成文的特殊照拂,珺娘倒成了她的眼中钉。
第126章 番外:珺娘篇(四)()
不久,她莫名其妙染了种恶疾,差点就死了。容太医医术精湛,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需要大量药物将养着身子,她知道这是有人在害她,可也懒得追究到底是哪个人物。在这皇宫里,没有一个人是她惹得起的。
死里逃生之后,她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对吃喝都不再上心,脸上越来越看不到笑容。顾曳华来看过几次,叹着气又离去了,皇后装模作样地来看她,一个口一个妹妹笑里藏刀。
她很想告诉皇后,她是绝对不会争宠的,所以她不必太拿自己当回事。可是又懒得说,况且这么说了,便显得自己太当回事了,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她这身怪毛病是拜皇后所赐。
那天夜里,陌院中响起笛音,奏的是那曲只有他们才知道的《采薇》。她披衣起身,顺着笛声在空寂的陌院中茫然寻找,分花拂柳后,他在树影下对她微笑。
自从进宫,她就不敢多想他,可时时刻刻又好像都在想,一天只有那么多的时间,思念把郁郁寡欢的缝隙都填满了。她站在几步外看着他,笑不敢笑,哭不忍哭。
“珺儿。”他的声音隐隐带一丝颤抖,他向她伸出手,“过来。”他说。
脚步是不听使唤的,她一步步走向他,自从那夜之后她便再没有见过他,也不敢奢望重逢。而此时的相见,在这深夜里,或许可以当做是一场大梦。也许是梦着呢吧,那日他离开得那样决然,他怎么可能主动再来找她。
而当她触碰到他的手,被他一把拉入怀中紧紧相拥,他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喑哑发声:“听说你病了,我回来晚了,我以为我差点失去你。”
他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听着很像是动人的情话。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想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确定一切都是现实的时候,理智也跟着回来了,她退出他的怀抱,对他轻轻福身,“见过郁王爷。”
“傻瓜,这里又没有别人。”他抬手搔乱她的头发,就像过去教她抚琴时一样。
可是就算没有别人,他们又还和过去一样吗?不一样了。
“可是王爷已经失去珺儿了,在珺儿入宫以后。”她淡淡地说,淡淡地笑。
顾南封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在顾曳华要她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当时哪怕他多说一句话,一切就可以不必发生的。可因对那高位的祈望,他把她当做武器送到了顾曳华身边,她却没有下手。
他本以为顾曳华死了,什么都是他的了,那就也少不了一个她。可是当他知道珺娘没有下手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个调教了三年的丫头,其实并不完全受他控制,在他放手的那一刻,也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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