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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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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看不懂顾且行,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我,他那个口气不是在商量,而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要我怎么做。可那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控制着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我摇着头看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
他迎上来抱着我,抚着我的头发。而我太固执了,我用力将他推开,闪着泪花说:“是容祈,一定是容祈,我不能承认,我承认了他就逍遥法外了啊。”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不管是谁做的,都不能再追究了,”移开目光,他不再看着我,也许是在回避什么,他说:“也不能动容祈。”
“为什么?因为那免死金鉴么?那都是面子上的事情,你是皇帝,你派人暗杀了他,谁也不能多说什么。我们可以和他的影卫打一架,你要是不舍得损伤暗兵,或者……或者你把他召进宫里来,他不会防着我的,由我动手,我杀他。啊?”
我几乎是在求他了,我实在不能理解,那是杀了我们父皇的人啊,他不是一直很想要容祈的命么,他怎么能不给父皇报仇。
“我现在不能动他!”他正色看着我,认认真真地对我说:“你看到白天那些大臣,他们都是受秦子洛指使,现在边关已经乱作一团,这些人即使不能再用,也只能暂时用着。天下没有人能控得住秦子洛,容祈可以,他已经在帮我们了。”
“他为什么会帮我们,难道你还不知道么?顾且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利用我,利用容祈对我的感情。”这是我心里的话,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在这个瞬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一切都不比他的皇位重要。
所以他选择让我含冤受死,息事宁人。
这是一个君王的妥协,我不能说他这样做就不够爷们,可是我顾且歌不能接受。我开始怀疑在我眼前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原来白天他在太皇太后面前妥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里了,他已经决定让我来承担这份冤屈,只为了他的帝业。
他看得出来我难受,便将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说:“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可是你死了,母后便不会再为难你,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这山河无恙,总能平安度完这一生的。”
他拿我当孩子哄呢?一日身在宫中,平安度日就是奢望。太后那个人把自己的儿子看得那么紧,就算我以别的身份进宫为妃,她便真的不会为难我么,又或许她会嫌顾且行专宠,再一次将另一个我除掉。再或许,当我完完全全地属于了他,它朝恩宠不再时,我没了自己的脸,没了身份没了一切一切,我该如何苟活。
我敢把自己的所有和半生时光完完全全地托付给他,而他能给我的,不过是再也逃不脱的深宫囚笼罢了。
第一次提出换脸这主意的时候,便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很多东西只有事情发生在眼前了,才来得及想到。幸而,此刻我还有退路。
“好,我认。”我趴在他肩上,我们贴着这么近的距离,却又仿佛相隔好远好远,我记得小本里有句话说的很好: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念这个东西,实在是太不牢靠了。
但我仍旧有一个要求,我轻轻抬起头来贴着顾且行的脸,耳语一般,我说:“我要见容祈。”
第134章 东风又作无情计(八)()
小本儿上说,女人翻脸绝对比男人更决绝,这话没错,我就是个范例。我不是要跟顾且行翻脸,只是他既然这么需要帮助,我便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好好帮他一把。
顾且行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见容祈,但他是不需要担心我会杀容祈的,既然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容祈不能动,我现在这么听他的话,肯定不会跟他火拼。拼也拼不过。
容祈来娇华殿见我的时候,似乎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昔儒雅翩翩、道貌岸然。
可是我已经看清了他阴狠的面皮,他使尽各种手段戏弄我接近我利用我,甚至于借我的手杀了父皇,果然书上说的没错,越漂亮的蘑菇越有毒,这副几乎完美的皮相下,藏着毒牙。
我站在他面前,给他最后一次狡辩的机会:“容祈,是你杀了我父皇!”
“我说不是,你信吗?”他朝我走近一步,轻笑着观察我的表情。
“你承认了?”
他将目光望进我眼底,似乎是想了些什么,他说:“想报仇么?”
这么说就是承认了,我当然要报仇,就算他们说父皇杀了郁王爷我的亲爹,可那是最疼我护我的父皇,不管是谁杀了他,这个仇我势必要报!
苦于手中没有利刃,我抬起手来要甩容祈巴掌,他迅速将我的手腕擒住,眼神却深情地望着我,装出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模样,他说:“你就当是我做的吧,这样你或许还能轻松点。总归你用免死金鉴护了我的性命,除非我自己愿意,这世上谁也要不了我的命。”
是我护了他的命,我用父皇给我的免死金鉴保了他一生性命无忧!也是我,亲手将红蜜和淬过毒的手札递到父皇面前,杀害父皇的,也有我一份!
我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们都将不得好死!
然我终究问了个傻到极致的问题,我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差点就咆哮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甩开我的手腕,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起了个话头,他道:“你以为那换脸的技艺,只有甘霖一个人懂得么?”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他怎么什么都想得到。他仍旧牵唇浅笑,凑得距我近一些,“你知道那有多疼么?那是在一张活生生的脸上动刀,再厉害的药石都镇不住的疼,”他这么说的时候,就好像那种疼痛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一张脸,整整一月才能改头换面,曾经有个得狮面的人求我帮他治病,动刀的第二天,因为受不住疼痛,脑悸而亡。”
我觉得容祈在吓唬我,反正我也不懂医术,但是听着他的描述,我忍不住幻想了下那血粼粼的场面,确实是……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一脸不屑的问他。
他并不是真的想吓唬我,而是告诉我一个事实,我想通过换脸和顾且行天长地久,那就得受千刀万剐之苦。他看着我,眼神不算清晰,“如果他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娶你,你就只能是我的。”
我不禁也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许是觉得他这个表现我很满意。不管过程如何曲折,结局可能早就注定了,在我决定见他之前,我已经接受并且认清了结局。
我将会是他的,他也必然是我的,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带给彼此最深刻的折磨,这是对我们最好的惩罚。
“容祈,你是不是真的很爱我?”我笑着问他。
仍是那双大雾弥漫的眼睛,我记得那双眼睛曾为我而清晰过,此刻也因我而迷茫。他那样看着我的时候,眼底竟然透着点小悲伤,看着还挺惹人心疼的。
“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漫不经心地说着,想起在那段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中,我曾经那么真切的迷恋过眼前的男子,险些就为他背叛了全部信仰。而现在我背叛了那段感情,我感受不到丝毫的愧疚,不过是他容祈活该罢了。
如果他爱我,这就是他的失败,他能败在我手中,我何其荣幸。
容祈大约对我的冷嘲热讽已经免疫了,他从袖中摸出半枚玉玦把玩,用同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对我说:“只可惜,你爱的那个人,似乎更爱他的江山龙座。”
那枚折断的玉玦,正是清君策的一部分,我和甘霖皇叔本来一人有一块,而后来甘霖皇叔为了换回甄心,无奈下放弃了清君策,他曾专门找到我说,在必要的时候,将清君策毁掉。
“甄心是你抓的?”我脱口问道。
容祈轻轻摇了下头,转眼看向殿里书房一侧,他道:“你藏东西的习惯,似乎始终没有变过。”
我大步走向书房,从架上取出一幅不起眼的画卷,将画轴从画卷中推出,打开隐藏着的小盖子,看到杉木轴中空空如也,我藏在里面的清君策不见了。
原来容祈昨天忽然出现在娇华殿,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心情,正是趁着所有人都在前殿闹事的时候,跑到我娇华殿偷东西了。
心里有种失败的感觉,容祈他还是太了解我了,他一早就能猜到我调换了真正的清君策,他让我好好收起来,也猜得到我能将它藏在哪里。诚然,被一个人了解是幸福的,而他却借这些了解一再的伤害利用我触碰我的底限,他卑鄙。
“你以为可以妥帖收藏,就像那颗心一样,每次他问你的时候,你都会犹豫,你在犹豫什么?”他走近我,目光白灼如刃,仿佛能在我心上划开一道口子,找到那个宝藏的入口所在,一点点将血粼粼的真相取出来给我看,他伸手触摸我心口的位置,指尖在起伏的柔软峰峦上画着圈,他说:“既然他还是没能栓好你,我只能把你爱我的那颗心找回来。”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靠近过,以及他做着这么暧昧的动作,心跳的有点乱,他的手掌将那一侧起伏覆盖,稍稍用力捏了一把,这动作却并不情色,只是让我感觉莫名地揪心。
我打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怒道:“你别碰我,恶心!”
他摊开空荡荡的掌心看了一眼,笑容寡淡,负手而立,他率先说起了正事:“你今天见我,是为了明日提审的事情。不出我所料的话,明日便是你的一个死期,你不想死。”
“你打算怎么救我?”我问他。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么?明天我会带圣旨过来,我已经看好了日子,三日之后就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也许对你来说,这不过是个交易,或者你肯嫁我,是为了替你父皇报仇,但我是真心实意地要娶你,所以你出嫁以后,身为妻子该做的事情,一样也不会少。”
老实说,和容祈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轻松,他根本不需要你自己费唇舌将要说而说不出口的话绕出来,他一个人就把谈话的内容包揽了。他已经看透了我,也看透了顾且行,看明白了在这个时候会发生的所有事情,哪怕是微妙到感情。
也许他已经猜到我会尝试让顾且行在我和江山之间做选择,而稍微了解顾且行一点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不会放弃江山。但我从来都是个任性而自私的人,当被放在选择之外的时候,就会产生被抛弃的错觉,我仅剩的那点尊严,会驱使我在被动放弃之前,主动离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给我依靠的地方,如果我要放弃顾且行,唯一能有的选择就是容祈。我嫁给他有很多好处,在靖王府衣食无忧,重重贴身保护,性命安然,太后会因为我的出嫁而减轻对我的仇视,顾且行便不必那般为难。而我,可以在容祈身边,尽情地折磨他。
亦或者还有个更大的好处,我用自己作为交换,要容祈再帮顾且行一把。
“好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我嫁你,不过你要把清君策毁了。”我说。
容祈将那玉玦收进袖中,眼底有丝轻蔑,他道:“等嫁过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到时你想毁什么,悉听尊便。”
“还有,”我说:“你既然是古泉汗王的入室弟子,想必秦子洛与漠北也有关联,这次漠北对定安发动战争,必是他在其中挑唆,我要你亲自去漠北劝和,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活着回来见我,或者,你回来时见到的是我的尸体。”
“要贺拔胤之收手,你出嫁就足够了。”容祈再度靠近我,抬手拨开我额前的发丝,指腹在我眉上滑过,他淡笑着说:“今日这眉,描得很好看。”
“可惜已经不是给你看的了。”我的声音淡淡的,在向他阐述一个事实。
第二日的提审,我是被押着过去的,我跪在顾且行和太后面前,着了身色彩明艳的衣裳,看着一点也不像个犯人。
顾且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对侍卫命令道:“松开。”
他们便松了我身上的绳索,本来绑得也不算紧,想是怕勒疼了我。我知道我今天就是来陪大家演一场戏的,而且唱得是个任人摆布的角色,只需要他们问什么我都点头就好了。
太后道:“哀家问你,可是你下毒谋害先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垂着眼睛回答,觉得特别没有耐心。
“那便是承认了。”太后仍旧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她知道我今天会承认的,顾且行肯定跟她通过气了,也默许接下来要定给我的死罪了。
我琢磨着按顾且行的计划,他应该打算先给我弄个罪名,然后押到大牢里,再用玥娇换出秦子洛那套方法,把我换出来。然后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太后敷衍过去。接着是找甘霖皇叔给我换脸,过个一年半载再把我弄回宫里,正式成为他的妃嫔。
可太后也不打算再留给我们耍花样的机会,她道:“郁王已离世多年,前尘往事不必再提,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谋害先皇事关重大,若是公诸天下势必造成不小的震荡,既然这余孽认了罪,不若就地正法,留她个全尸。来人,赐酒。”
宫人端了毒酒上来,这应该是太后搞的突然袭击,我又不确定这酒顾且行有没有换过,轻易不敢喝。
顾且行见情况有变,不急不缓地同太后周旋,“护国长公主声名在外,若如此轻易发落,必将落下口实,依儿臣看还是先打入天牢,安个妥帖的罪名,另处刑罚。”
“今日咱们说个明白话,”太后挥挥手打发了并非亲信的人都出去,她说:“她如此轻易认罪,必是受了皇儿的指使,你们想玩的那些花样,哀家年轻的时候都用过。哀家不是不懂你们那些儿女情长,可这妖女不能留。今日她心中有你才为着你,但人心易转,世事难料,若他日她心中无你,哀家绝不允许皇儿的身边,有这样危险的枕边人!”
顾且行刚想出言辩解,门外跑进来个太监,“启禀太后、圣上,靖安王求见。”
“他一个人?”顾且行问道。
“随同的还有当年为皇上诊病的医者。”太监回答。
他说的应该是甘霖皇叔。太后的脸色忽然就变了,挥手道:“打发回去。”
“慢,让他们进来。”顾且行道。
第135章 桃杏犹解嫁东风(一)()
这也许是顾且行此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他不该让他们进来,我们和太后周旋周旋,兴许我今日还是喝不下这毒酒,总归顾且行不肯,太后至多是玩个以死相逼的把戏罢了。
而容祈的到来,意味着我和顾且行再也没戏了。
他还是不了解我,想不到我在此刻会作出如此荒唐的决定。生命在于折腾,我比他想象中更能折腾。
我只是没想到甘霖皇叔会来,也许是被容祈请过来帮忙的,毕竟仅凭他一道迎娶我的圣旨,并不足以保下的我的性命。而甘霖皇叔的敏感身份,会让太后和顾且行畏惧。
我知道顾且行挺尊重甘霖皇叔的,他曾经告诉我,那次他带着我去醉影楼时,甄心将他带到甘霖皇叔面前。甘霖皇叔二话不说先把这个后生修理了一通,意在责怪他好大的胆子,连叔叔他的底细都敢查。
那时候顾且行还不信任甘霖皇叔,总担心他会凭那特殊的身份去抢自己盯准了的皇位,而后来发生了一桩桩事情,也是直到父皇驾崩,顾且行登基当了皇帝,才确定甘霖皇叔对那皇位真的不感兴趣,所做一切都是在尽力辅佐他罢了。
当然甘霖皇叔私下也没少帮顾且行添乱,以及看着我和容祈等人跟顾且行作对,甘霖皇叔都没有要插手过问的意思,大约是遵照父皇的意思,给这个尚且不够成熟的皇帝制造些困难,让他尽快成长起来。
我不知道容祈是怎么说服甘霖皇叔今天过来帮忙的,又或者他今日出现有别的目的,我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跪在事件的中心位置,等着他们商量好了给我个结果。
其实甘霖皇叔这人表面看着随和,内里挺清傲的,我从来没见他对父皇或者顾且行行过君臣之礼,所以今日见了太后,他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我不清楚太后对甘霖皇叔的身份知道多少,反正看见皇叔这么傲慢,她当时便不悦了,“大胆贱民,见了哀家和皇上,竟不行礼!”
甘霖皇叔度量大,不跟老太婆计较,不急不缓地回答道:“草民受先皇首准,除天地高堂以外,任何人不需跪拜。”
哎,若是当年先皇将儿子接回来,册了太子,那后面也没父皇、顾且行和太后什么事了。想来要是甘霖皇叔来做这个皇帝,应该能干的比顾且行好。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脾气又臭。
太后敛起不悦的表情,不再多说什么,顾且行开口道:“靖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容祈撩了袍子往我身旁一跪,双手托起手中的圣旨,“微臣奉先皇遗旨,特来迎娶且歌长公主。”
顾且行表情登时就变了,目光转向我,而我垂下眼睛再也不愿与他对视,我怕看见那刀子一样的目光,怕他生气。可这气他还是得生,他约莫看出来这事我是和容祈串通好了,昨天我要见容祈,为的就是这个。
顾且行不说话,大约是在权衡其中的利弊,但仅凭这道圣旨真的不足以抹去太后扣在我头上的罪名。我不知道容祈下一步的打算,只垂着眼睛,等待这帮人集体宣判我的命运。
“靖王这道圣旨来的迟了,方才皇上已经定了长公主的死罪,若是靖王不嫌弃,尸首和牌位倒是可以拿去。”太后开口,算是帮顾且行解了围,我偷偷抬眼看向他们,对上顾且行瞪着我的目光,他实在太愤怒了,他一定觉得我背叛了他。
可这是他自己选的啊,就像当初容祈给我选择一样,不离开这个地方,是非恩怨永远都不会结束的。
我再度垂下眼睛,瞟到容祈嘴角的笑意,仍是一副了如指掌势在必得的模样。
而接下来说话的却是甘霖皇叔,他道:“草民奉诏为先皇诊病,期间长公主悉心照料并无疏漏,依草民之见,先皇当时龙体虚乏,本已无力回天,下毒之说纯属子虚乌有。太后借先皇之死处置长公主,未免有徇私枉法的嫌疑。”
“大胆!”太后抬手指向甘霖皇叔,“你敢污蔑哀家!”
甘霖皇叔自是淡然超脱得很,带着丝嘲讽道:“太后莫不是想连草民一起治罪?想必太后必也知道清君策的事情,若非时日无多,先皇自不会轻易请出此令,草民承蒙先皇倚重,与长公主各持一份清君策,有这清君策为保,本就算得先皇之令,若非清君已出,任何人不得谋其性命。”
太后冷哼,“清君策一说,实属无稽之谈,先生若是有,不妨拿出来看看。”
“此物事关重大,若非今上有违君王之道,自不可轻易请出。”甘霖皇叔道。
“哼,哀家看你是根本就没有!”
“太后如何知道草民没有,莫非是在太后手中?”
“你!”太后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扶着软榻的扶手沉沉喘气,但我看她那个表情,其实也没有多痛苦的样子,倒更像是在演戏。难不成让甘霖皇叔说中了,抓了甄心诓走皇叔清君策的幕后主谋,正是太后?
“草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告辞。”甘霖皇叔两手在胸前一拖,行了个江湖上寻常的别礼,转身大步离去。
顾且行还是瞪着我,容祈仍旧端着圣旨耐心等待。太后捋顺了气,大约在这片刻功夫里已经想明白了甘霖皇叔的来意,这纯粹是来吓唬她,要是再敢仰着太后的身份徇私枉法,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顾且行动不了她,可不代表甘霖皇叔当真会怕了她。如果当初抓甄心真的是太后指使人干的,那她和甘霖皇叔这个梁子早就算结下了。
太后说身子不舒服,由人搀着回宫里休息了,临走前看了我一眼,对顾且行说:“既是先皇的旨意,皇儿自当允下。择期完婚吧。”
之后我们三人便这么僵持着,顾且行一脸平静,像个雕塑似的。殿里的气氛挺凝重,在场的几个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我夹在这两个言说爱我的男子中间,忽然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如果他们不在乎我,我是不是还能像三年前那样胡天胡帝地混我的日子。
殿外忽然有侍卫来报,边关战事再度吃紧,贺拔胤之卷土重来,此次兵马人数是先前数倍之多,且其中包含传闻被漠北坑杀的上万俘虏。
“龙效呢?”顾且行淡淡地问,声音听着很疲惫,龙效是他现在最倚重的一名将首,自他从边关回来以后,便是那位将军在把守无雁城。
“龙将军率三万兵马浴血奋战,不幸被敌军流剑所伤。”侍卫回答。
顾且行手撑着扶手揉了揉眉心,沉沉出了口长气后,忽然挥手打翻了一侧桌案上的茶盏,那茶盖刚好朝我这方向飞过来,容祈眼疾手快地出手接住,对顾且行道:“皇上稍安勿躁。”
顾且行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眼怒道:“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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