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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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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这拍打,我告诉自己忍住忍住,无视他就好。可他太坚持不懈了,烦死了。我把被子掀开,继续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他,小腹里又是一阵抽抽,只是没刚才那么厉害了。
他还是耐着性子,他说:“你听我一回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狗屁,通常这种情况下都是这样的对白。他容祈当我傻子么,他跟郁如意平常什么亲昵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过。郁如意嫁了他整整三年了,他一个男人,这三年还能没有女人,他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看见什么了,你又要解释什么?嗯?”我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问他,最后还带出个他习惯性的尾音。
容祈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我已经不想听他胡扯了,我说:“你不要告诉我这三年你没动过她,今日是你娘让她去找你,然后她自己扒光了衣服求着你,你还不愿意!这种桥段我在小本儿里看得多了!”
容祈那个表情就像是让我的话噎住了,我得意地挑了挑唇,“没话说了?”
我自认对郁如意也算有些了解的,她今日在饭桌上帮着我解围,她对我对这所有的事情是什么态度,我稍稍还是清楚点的。如果说他们过去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的话,郁如意就更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跑到容祈面前扒衣服,她不是那样的人!
“顾且歌,你把我当什么人?!”他生气了,差那么点就吼出来了,估计是念着我病歪歪的,怕太大声了再给我吓出点毛病来。但是脸上的表情,那紧握的拳头,已经把他的愤怒出卖了。
我就喜欢看他生气,最喜欢看他生气了还不能发火。
我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地回答,“杀父仇人!”
他脸上一副“算你狠”的表情,我不愿再看见他,揪着被子又把头蒙了起来,听见他狠狠道:“你就这么把自己闷死算了!”
是啊,我真不如把自己闷死算了,我把自己闷在仇恨里,闷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怎么还不死,死了真就干净了。但是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死,凭什么轮到我死,我得活得好好的,气死他们!
我们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做着相同的事情——生闷气。
我想我再也不要跟容祈吵架了,我跟他没什么可吵的,每次吵了架也解不了我的恨,反倒是把自己气得够呛。我掐着自己的肚子,连带着里面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一块恨起来了,他为什么要来,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纯属给他老娘我添堵么。
不知道我们僵了多久,描红把药送来了,站在床边劝我起来喝药。
我才不起来呢,让这孩子自生自灭去吧,他老娘我连自己都折腾不明白,根本也折腾不明白他。生出来不知道得怎么受苦呢。
容祈彻底没耐心了,扯被子的时候,因为我拽得太紧,干脆把被套都撕烂了。一声尖锐的“嘶”音落在我耳朵里,他还继续坚持不懈地扯,终于把我从被子里拎了出来,我拽着被子和他打架,里头蓬松的棉絮被打得满天飞,落在我们的头发上,两个人都狼狈得不像个样子。
最终还是他把我制服了,一贯如此。老娘我要是个男人,有他那个力气,非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通不可。
他们让我喝药,我不喝。我就是不喝,坚决不喝,容祈大手掐了我的下巴,卡住齿关疼得我闭不上嘴巴,一碗药就这么生生灌进去半碗。
我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容祈将药碗重重地一摔,摔出个惊天动地的声响,吓得我连咳嗽都咳不明白了。
“你闹够没有!”他又冲我咆哮,可见耐心真的到极限了。
他这一嗓子吼的还挺有威慑力的,我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气气他,更怕他喊出更慑人的一嗓子,吓坏了我的小心肝。
看见我不闹了,他沉沉出了两口气,那翻脸的速度堪比神经病。他忽然就放平了声色,对我道:“你是不是服用过什么,为何胎气这样不稳?”
服用过什么?我近来除了吃他给我弄的那些口味特别的东西以外,根本没服用过什么。再往远处说,唯一特别点的就是破身酒了。
那我能告诉他么?再说,我这胎气不稳还不是让他们一家子气的憋屈的,我这个心态就属于很稳的了。
“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嫌恶地看他一眼,抬起袖子抹了把满嘴残留的药汤。
第150章 何必同床犹异梦(八)()
“你自己的事情?”他的声音显得无力,脸上带着丝自嘲般的笑容。
这要不是他的孩子,可不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么,我正襟危坐,一脸决然道:“你出去。”
容祈还在忍着恼怒,又把我的手拉过去把了下脉,终是转身走掉了。我侧目看着他的背影,脑子乱成一团。
描红在床边坐下,拉着我的手,叹着气说:“公主,这又是何必呢?”
什么何必,我气得脑袋发木,一时间什么话听进去都转不过弯来,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描红解释道:“公主心里是在意王爷的,公主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我感觉不出来,除了生气我就没别的感觉。我觉得描红又在帮容祈说好话,我听见人家说他的好话我就烦。描红解释道:“公主这样,分明是在吃醋啊。”
我吃醋?我吃他和郁如意的醋?放屁,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杀父仇人吃醋。我别过头去,冷冷道:“你也出去。”
我躺在床上,看着顶上的床帏,考虑这个吃醋的问题。以前站在外人的立场,看别人的事情我倒是看得很明白,尤其是这有关情情爱爱的事情。而且我看小本儿的时候,看到主角吃醋还挺激动的,仔细琢磨琢磨,我现在这个表现,它还真就是个吃醋的表现。
那天容祈说,他不会再动我了,所以他就跑去动了别人,那个人还是我的亲姐姐。
我不光吃醋,我还难过呢。我把自从认识容祈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怎么一步步勾搭了我,又一次次利用了我,然后在他自己挖的坑里,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他就是活该。让他跟郁如意好好过日子去吧,这三年没有我搀和,他们不是也相处的很好么。何况如意是我的亲姐姐,她那么喜欢容祈,我应该成全她。
我什么都不愿意想,蒙头睡觉。
睡醒以后,我老实巴交地喝了药,不吵也不闹乖死了。容祈对我这个转变有点惊讶,只是看我愁眉苦脸的,但他跟我说话,我还是不肯搭理他。他又给我把了次脉,露出担忧乃至于失望的神色,出去了。
之后我还是会间歇的腹痛,东西吃下去就开始吐,有的时候没什么事也想吐,饿得一张小脸儿蜡黄蜡黄的。我开始相信那个胎气不稳的说法了。
我差人去把甄心找过来趟,她可能想到我是出什么事了,干脆把甘霖皇叔也带了过来。我把闲杂人等都撵了出去,甘霖皇叔给我把了脉,什么也没问我,转头颇为严厉地看着甄心:“怎么回事?”
甄心垂下眼睛,这家人可真是夫管严啊,甄心好像还挺怕甘霖皇叔的。
为了这孩子的小命儿,我只能老实巴交地交代了,我说:“别怪婶婶,是我自己要喝的。”
“你喝什么了?”甘霖皇叔的神色愈加严厉,我头一回觉得他这么像个长辈。
我挺害怕的,低低回答:“破身酒。”
甘霖皇叔沉沉出了口长气,无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素来懒得过问我们这些晚辈的儿女情长,于是也没婆婆妈妈地追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干。只是回头教育了自己老婆一通:“破身酒对女子身体是有些影响,寻常人倒也没什么,她先前生那一场大病,服过月灵芝,这身子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想不到。”
甄心被训得低眉顺眼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他们这两口子那模样,我心里还挺羡慕的。
场面冷了片刻,我小心翼翼地低低地问道:“小叔,这胎会不会保不住?”
他脸色不太好看,淡淡道:“尽力吧,定是要多吃些苦头的。”说着,恼怒而无奈地看我一眼,“折腾!”
我下意识又摸了摸肚子,忽然觉得我对不起这孩子,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如果真的保不住,我以后会不会也……”
“两年之内,最好小心些。”他回答。
看着甘霖皇叔那凝重的表情,我自己心里也就有底了。心里忽然溢满酸楚,抽抽鼻子,倒是也没有哭出来。都已经这样了,哭有什么用,总归还有机会的,哎!
他留了道方子,让我转交给容祈,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把方子结合起来,尽量保保试试看。
试试看……
靖王府知道我怀孕了,忽然拿我当个正经物件了,连秦老夫人都勉为其难地过来看了我一回。我躺在床上病歪歪的,也不好接待她老人家,只听了她几句絮叨,便很客气很客气地送客了。
其实我心里挺忧伤的,我生怕哪一天这孩子就忽然没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他,甚至对不起容祈,如果我不神经病地跑去喝什么破身酒,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人家说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也得把它走完,那得是有多大的魄力啊。而我总在干后悔的事情,但我也还得把它干完。
我绝口不提破身酒的事情,继续对容祈冷冷淡淡的,只是看着他为保这个胎劳心劳神的,也懒得同他吵架了。
我像个鸵鸟固执地把自己扎进仇恨的沙堆里,什么也不想看见不想知道,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或许我可以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至于他究竟能不能好好生下来,那是我和这孩子的事情,是我们的造化。跟容祈没有关系。
但我这两日腹痛的厉害,并不适合即日启程,我只能先等等看,等胎气养得平稳些再说。我在心中默默算计,我能去什么地方,或者可以按照原来的想法,让甘霖皇叔他们带我到江南去,听说那地方的春天草长莺飞,很美很平静。
我每天都在纠结中度日,唯一坚守的信念是,不管有多难受,多想吐,吃不下去我也得使劲吃,想吐的时候能忍就尽量忍住,腹痛的时候也能装就装得正常点。
容祈时常那么看着我,眼神挺心疼的。腹痛的时候,我端着小本儿的手都在偷偷发抖,坐在床上也下不来。
他会笑着跟我说话,安慰我说胎气越来越稳了,叫我不用担心。我一如既往地不搭理他,想到他和郁如意抱成一团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枉他时常对我装出副一往情深的模样,可男人到底还是男人,郁如意那般貌美如花,他会心动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我这个人比较自私,我不能接受罢了。
而且,他现在为了我冷落郁如意,不过是多伤害了一个人而已。
负心汉!薄幸郎!王八蛋!
那天我觉得身子舒坦了点,便从床上下来,活动了几步之后,坐在榻上假意看书。容祈就坐在我对面,煮一壶清茗,晾至不温不烫递给我。
我端过杯盏本欲品上一口,腹中又传来阵阵抽搐,端在手中的杯盏,茶盖抖出细碎的声响。容祈有点紧张,过来将我抱住,我紧握着拳头用指甲掐着自己,不想让痛苦表现得太明显。我不想对他表现出丝毫依赖。
手是冰冷的,被他包裹在掌心里,他轻轻亲吻我的额头,感觉我逐渐平静,应是疼痛褪去了。“怎么样了?”他问。
我轻轻摇头,转过头不愿意看他。我不知道他是在心疼我,还是心疼这个孩子。可是他和甘霖皇叔,一个是有塞外神医之美名的古泉汗王的徒弟,一个是医玲珑的传人,他们一起治了这几日,其实也根本没大有起色。
我知道容祈是很在意这个孩子的,如果这次还是要他的命,他也能拼了命保下来。
可这僵局又是谁造成的呢,如果他不是那样执着地非要娶我,一次次地强迫我,试图用孩子把我栓起来,怎么会有现在这个乌龙。我觉得我就是在平白帮他受罪,心里委屈死了。虽然饮下破身酒是我的错,只能说我太没有远见……
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原谅容祈的,永远不会。我已经因为懒惰,而放任我们彼此太久了,父皇的血海之仇被我抛在脑后,我曾告诉自己嫁给他,就是为了让我们彼此折磨,可眼下也不过只折磨了我自己而已。
我是如此的失败。
他最近会说很多好听的话,虽然我装作不听,他还是在尽力哄我开心,方才他说:“现在是腊月,这孩子会出生在秋天,等开春暖和了,我便带你去江南,那里的秋天叠翠流金。那时是蝴蝶兰的花期,我会让你看到成片成片的蝴蝶。你还喜欢什么,嗯?”
我本疼得有些无力了,听着他在耳边这样絮絮叨叨的,心里的滋味说不清楚,反正不大好受。此时我也不是当初沉溺在情爱中的黄毛丫头了,我不会过于留恋这些温言软玉,尤其是从杀父仇人口中说出的软语。
他说的越多做得越多,都只会让我更加的反感和恶心,同时不停地谴责自己。我告诉自己一句也不要相信,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刻起,他就在欺骗我,他可曾对我说过一句真心话,曾几何时,哪怕一句!
也许他抱着郁如意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更真实吧。三年相濡以沫,那种感情无可撼动,而他对我,也许是不甘,也许是还觉得新鲜,也许是在享受掠夺成功的快感。也许也许,总之不可能是因为爱情。
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可能下手去杀我的父皇,那是最疼我护我的人。如果他真的爱我,又何苦诈死利用我的感情,让我去和顾且行作对,从而导致牵连了三妹妹。
只能说那个时候,他肯定还没有爱上我。可当时我是爱他的,现在他幡然悔悟了,不好意思,晚了。
从第一次顾且行在我面前揭穿他的时候,我就该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有多阴险可怕。他不是好的良人,绝对不是。
况且照我这么个状态,我们就不要做梦了,根本保不下来的。虽然我尽力吃尽力喝,也只是将自己养胖了一大圈。
我轻轻笑笑,笑得挺轻蔑的,我说:“哦?原来你一直以为,这孩子是你的?”
他不吱声,我知道他一直有所怀疑,只是不舍得问我,也不舍得捅破。我从他的怀中闪出一些,令我们之间勉强隔着些距离,抿一口茶,我挂着得意如羞辱的表情,我说:“皇兄怕是还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吧。我也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可我总觉得,既然怀不住,终究是个乌龙,何苦让他空欢喜一场。你活着一天,我和他终是不可能了,倒不如不给他留下这多一分的遗憾。你说对不对?”
“你够了。”他忽然淡淡地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便接着道:“大约这是命吧,这孩子是个孽种,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他自己也不愿生下来受苦,要走了还这么折磨我。”
“够了!”这是他第三次对我大吼,我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
他走了,再没有多余的废话。
第151章 渐行渐远渐无书(一)()
这次他走了就没回来,晚膳是我一个人用的,照例是吃了吐吐了吃,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我的尽力描红看在眼里。只是我的情况,这王府里大约也只有容祈最清楚,其它人只当我是身体底子弱,怀起孕来比寻常人更矫情罢了。
第二天顾且行忽然来看我,我坐在床上低眉顺眼的,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在我出嫁之前,我还可怜巴巴地求他,可不可以为了我放弃点什么,那时候我还打算就那么呆在他身边,一呆可能就是一辈子,而现在我怀了别人的孩子。
上一次他来靖王府时,他说自我离开以后他就过得不好,他说他很想念我,还说不论如何都不嫌弃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想办法,尽快的,把我从这里带走,回到他的身边。
也许我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吧,人家说女儿当自强,一点也没错。过多的把感情和生活依赖在男人身上,当忽然有一天发现这依赖并不牢靠的时候,剩下的只有茫然。
幸亏我醒悟得还不算很晚。
“听说你身子很不好,这靖王府虽也不缺什么,总归比不了宫中,你跟我回去吧。”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见他真的一点都不嫌弃。
我好感动,一感动就想掉泪珠子。但我还是摇头,我说:“皇兄政务操劳,便不必为臣妹挂心了。”
描红带着房里的宫人退出去,顾且行拉过我的手,他说:“我已经差人去找最好的医女,北山行宫近来无人,这两日重新修葺过,我将你安顿过去。等这孩子生下来……”顿了顿,他继续道:“可以过继到连王叔籍下,我也不会亏待他。”
过继,那不就是把孩子给别人养么。我急忙将手抽回来,心里泛着股委屈,忍着哽咽道:“多谢皇兄为臣妹打算,这孩子不该来,但既然来了,总归是臣妹的骨肉,妹妹会自己照顾。”
顾且行叹了口气,扶着额头想了想,妥协道:“你若是想看着他长大,待事情平了,我将你接回宫中,咱们再把他收为义子。且歌,我说过我不介意,我也不会介意这个孩子。”
“皇兄,”我用几乎破碎的目光看着他,泣涕涟涟,“你还不明白么,我们回不去了。我不能随你回宫,那些我们说好的……通通不存在了,死心吧。”
终于还是触碰到了顾且行的底线,他脸上闪过不悦的表情,眉心紧皱,一字字地问我:“你还想让我怎么办?你难道就想一直这样,在这里,把这孩子生下来?让他认容祈这个父亲?你忘了他是谁,忘了父皇是怎么死的么!”
我没忘,我怎么可能忘了呢。我本就已经有了打算,我琢磨着找机会离开这里,离开他们所有人的。可是我不能告诉顾且行,天涯海角,他肯定能把我找回来。
他抬眼舒了口长气,一口气息间仿佛想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决定,他正色看着我,闪着笃定的目光,“我答应你,等所有事情都结束,我会让容祈付出代价,我也不希望这些事情再牵连你。”
“你能让他付出什么代价?”我忽然有点感兴趣,幽幽地问道。无非就是死罢了,再无非就是受些皮肉折磨,满门抄斩等等。据我了解,这些代价容祈都付得起。
这就够了么?不,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害我食之无味,害我自责得都快崩溃掉了,死根本就不是什么代价。反正他早该死了。
我终于从顾且行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说父皇确实是容祈下的毒手。那段时间他装病呆在东宫,那本手札自拟好之后,一直就放在眼皮子底下。因为当时他一直怀疑父皇是不是快不行了,因而对待那本手札,比以往更加谨慎小心。当时他本打算亲自进宫来送,可是父皇不肯见他,后来他看见过来取手札的是我,因而才放了心。
也就是那天,容祈真的没有什么正事,偏偏出现在东宫来找我。也就是那天,他在手札上下了毒,因父皇的眼力有些不济,看书时会拿得比寻常人更近一些,淬在手札里的粉末便被呼入体内,和红蜜中和反应,形成了毒剂。
其实那样的毒,若非经过长时间的勾兑沉淀,不至于造成性命之忧。只是当时父皇的身体正值最虚弱之际,本熬过那个阶段身子就好了,此刻也最受不得小疾小病。这毒下得非常微妙,藏在体内几乎不能被察觉,就连甘霖皇叔整日在身边,也是到父皇毒发快不行了才看出来。
试问天下间,能搞出这种高深毒药,使出这等曲折手段的能有几人,又是谁给了我红蜜,利用我的孝心,让我亲手替他为父皇下毒。除了容祈,再也没有更合理的假设了。
枉父皇临终之时,还惦记着他,还颁圣旨为他加封,又将我许配给他。可他何曾感恩在心,满心里都是自己父亲的仇恨。诚然,容太医因我而被父皇逼死,所以容祈恨的不止是父皇,其中也包括我吧。
所以从一开始,他才那样狠心地费尽心思乃至不惜美色来欺骗我,让我傻乎乎地帮他做事是其一,也许其中更重要的,不过只是有意欺骗伤害我罢了。
他们都是玩弄权术人心的高手。而我何其无辜,我不过是生错了人家,错入了姻缘。
顾且行说他迟早会给父皇报仇,不管是容祈还是秦子洛,一个都别想跑掉。我却不由得想起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便如父皇逼死了容太医,杀了郁王爷,容祈和秦子洛再联手弄死父皇,然后顾且行再弄死他们,然后他们的下一代,兴许就是我肚子里的这个东西,他长大了再去找顾且行报仇,这样一代代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再留在这个诡谲多变的地方,不想它牵扯入这么多的恩恩怨怨,也许当年先皇顾景痕,选择带着妻儿退隐,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我哄着顾且行出去,我说让我再想想,这个孩子能不能怀住还不好说呢。
而其实我真正想的是,容祈这么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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