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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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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深夜,他把垫在我颈下的手掌抽出来,悄悄地起身离去。我转过身,看着厚重的账门,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将军,皇上派人来接公主回宫。”
容祈半晌没说话,可能是想了点什么,他道:“这里没有公主,下去吧。”
“是。”
士兵走开以后,容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发出几声闷闷的咳嗽,比之前还要激烈点。大约是觉得我睡着了,他又在外面,才咳得大方了些。
我开始越来越担心,他到底怎么了。不过他自己就是个大夫,要是小疾小病的,大约调养一阵就好了。
容祈回来后,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小心恢复方才的睡姿,乃至我忽然转身的时候,差点给他吓住了。他微笑,似乎不打算解释什么。
我最讨厌他有事情瞒着我了,他每次瞒我瞒的都是大事,这让我非常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只能扑上去啃他的嘴巴,以此来发泄心中吐不尽的情丝。
他回应着我,从温柔到抑制不住地索取,翻身将我压下来,却又忽然松开,不急不缓地喘着气。
我尝得出来他口中的味道,我正色看着他,有点生气,我问:“你嘴里为什么有血气?”
第163章 离愁正引千丝乱(五)()
容祈干干地对我笑笑,指尖在我脸上轻轻捏一把,“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很严肃地看着他,“你别骗我了,我已经有味觉了,容祈,你刚才是不是吐血了?你最近总是咳嗽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容祈还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翻了翻眼皮,低头看着自己的前襟,示意我帮他把衣服拉开。我便听话地伸出手去,褪下衣衫看到他胸口上方有一枚新添的疤痕。
他解释道:“之前受了点小伤,落下点病根,怕你看见,不想你担心罢了。”
我担心,担心死了。可是他这个解释我却不能信服,便是落下了病根,这动不动就咳出血来,得是多大个病根。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容祈撇撇嘴,一本正经地说道:“至于咳血么,还不是因为见了你,最近有些……上火。”
“上火?”我脑筋慢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知道他上的是什么火,搞半天还成了我的不是。我还是不大相信,狐疑道:“只是这样?”
他从我身上下来,手臂穿过枕下抱着我,好笑不笑道:“还能是怎么样,你又不是男人。”
“好好好,那我不闹你。”我转过身来,手掌围在他腰上将他抱紧,撒娇道:“你可吓死我了。”
沉沉出了口长气,他抚摸着我的手臂,“且歌,”他唤我,一字一字地承诺:“也许我总会有些小事瞒着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宁可死别,绝不生离。”
“谁要同你生离死别,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你的一辈子有多长,我就有多长。所以你啊,为了本夫人能长命百岁,千万多活些年头。”
“夫人?”他斜着眼睛瞟我一眼,我抿唇轻笑,将他抱紧。有多紧抱多紧。
第二天容祈早早练兵归来,趁着夕阳正好,将我带到城门上,并肩看大漠黄沙。夕阳披在我们身上,我斜斜倚着他的肩膀,我说:“我不喜欢这里。”
“嗯?”他偏头看着我。
我想了想,眉飞色舞地说:“桑海啊,我喜欢桑海,那次我们在快活楼,清晨醒来的时候,海风从窗子里灌进来,海鸟和浪花的声音在一起,那才叫神清气爽。不像这里,浪费点水都会被你嫌弃。”
我笑嘻嘻地同他撒娇,他却也不吃这套,幽幽地反驳道:“可我看此地景色宜人,辽远恢弘,正是绝佳的埋骨之地。”
我瞪他,把他一脸欠揍的微笑生生瞪成个白眼,我煞是诚恳地说:“看来你还是不愿同我死在一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夕阳和依靠都是虚无的,我和他还有这满眼的黄沙是真实的。此刻这作壁上观的城墙上,坐着两个渺小的我们,好像天地那么大,就只剩下我们,我们便撑开了这天和地。
没有乐器,他便眯着眼睛吹起哨音,吹出一曲我们最熟悉的《采薇》,我歪着脑袋靠在他身上,不去看他此刻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不识好歹地笑骂:“小流氓。”
哨音戛然而止,他回了一嘴,“谬赞,岂敢在夫人面前自诩流氓。”
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吹起来。
夕阳掉下去,月亮爬上来,他本想同我说点有情调的话,但是我饿了。我拍拍屁股在城墙上站起来,转身回望着军营,愕然发现个白绒绒的东西,那体型、那走起路来优雅雍容的姿态,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惊叫道:“小玮,快看,那是小玮!”
我指着军营里的雪狼,一个激动险些要从城墙上跳下去。容祈看我不老实得很,便将我拎下了城墙。我们回到军营的时候,很多士兵在围观这只肥狼。雪狼大多生在漠北,无雁城的人多也见过,但他们肯定没见过这么胖毛色这么漂亮的。
自然,人家养狼都当猎人养,而且漠北会养雪狼的,多是王族人士。而我养狼,单纯当宠物养,养得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我估摸着要是真给它放狼群里去,它肯定会被同族的嫌弃。
可我的小玮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分明记得,当时我随顾且行回宫的时候,根本就没把小玮带上,而是留在靖王府了。
容祈似乎洞悉了什么,派人把它带到附近山林里饱餐一顿,而后揽着我掀开了营帐门帘。
秦子洛?他这个朝廷钦犯,在无雁城一带真是来去自如啊,外面的官兵当真念着往日情分,都不拦着他的么。
后来我才知道,郁如意去城镇里采买,秦子洛是跟着她混进来的。我总是觉得秦子洛一出现就没有好事,不过此刻郁如意也坐在帐子里,桌上备好了酒菜,看着像是来吃饭的。
我在容祈身旁坐下,看着一桌子美食禁不住想流口水,话说军营的伙食真的太差了,这事得跟顾且行提提意见。
秦子洛神色倒是轻松得很,亲自给容祈斟满了酒,轻飘飘道:“你不欢迎我?”
容祈垂着眼睛在桌上看了几眼,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想知道,这一顿是你做东还是我做东。”
“谁做东不一样么,反正都是花你的钱。”秦子洛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哈。
容祈摇头低笑,端起酒杯与秦子洛豪迈一饮,然后我们四个人就吃开了。
只是我看着郁如意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我随口一问,她又什么都不肯说,最后竟说是因为大家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过,心里觉得有些感触。我觉得她在糊弄我,只是也没想追问了。
我想起上次帮秦子洛逃出皇城的事情,他说是来救容祈,也不知道怎么救的,反正容祈现在还被困在这里打仗,而且身上还受了伤。我觉得秦子洛这个人就是满嘴跑马车,根本没有实话的,我绝不会再相信他下一次了。
可他们好好喝他们的酒,扯着扯着就扯到了我的身世问题上,秦子洛问我是不是该认他这个兄长了。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闷头继续吃东西。
容祈语重心长而莫名其妙地对秦子洛说了一句,“她不过是嘴上犟些罢了,既是兄长,你以后也当多照顾着些。”
我便又白了容祈一眼,以后有他照顾就足够了,关秦子洛什么事啊。我一点都不想跟他搭上关系,我甚至觉得,以前容祈那么对我,最开始骗我什么的,都是秦子洛出的馊主意。他那个人,看起来就坏坏的,而且喜欢沾花惹草,还坑死了三妹妹!
我一下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我想对容祈说我困了,催促他把秦子洛撵走,我们好睡觉。但想起小本儿上说,男人最讨厌在酒桌上唧唧哇哇的女人,总归这种事情也不经常发生,我便暂且忍一忍吧。
可是秦子洛今天来,明显就是没安好心,总灌容祈酒喝。虽说他的酒量没大有问题,但是秦子洛绝对是和我一个档次的,正是个灌酒的好手,而容祈表面好装出副从容淡然的模样,究竟醉没醉到底也看不出来。
直到他揉了揉额头,我觉得他是真的差不多了,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伤,我终于还是开口劝说,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秦子洛好像不过瘾,便缠着容祈又喝了点,适才恋恋不舍地同郁如意出去了。
我扶着容祈到床上休息,他拉了我一把,笑容挺勉强的,轻声道:“我好像醉了。”
“嗯,你先睡吧,我收拾收拾就过来。”我很温柔地对他说。
容祈便老实巴交地躺下了。喝多的人就两种,一种是特别乖的,一种是特别不乖的,我就喜欢容祈这种。我仔细帮他掖好被子,打算先去将桌上的狼藉收拾掉。
蹲在案前收拾碗筷的时候,郁如意走进来蹲在我身旁,一边动手收拾,一边很自然地对我道:“大哥说有些事情要同你说,待会他便走了,这里我来吧。”
秦子洛有事同我说,肯定又是想耍花招,那我且先看看他耍的是什么花招罢。
我对郁如意笑笑,又抬眼看了那头的容祈一眼,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秦子洛可能也没什么正事和我说,就是带着我瞎溜达,走出容祈的营帐很远很远,就快走到城镇里去了。
我扭头问他:“你莫不是要将我拐跑吧。”
秦子洛笑得有点尴尬,当是他也喝了不少酒,我便没有多想,他道:“只是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张不开口罢了。”
“你还有什么开不了口,脸皮那么厚。”我不屑地小声嘀咕,连带着点数落。
他依旧慢悠悠地朝前走,我便不情不愿地跟着,听他同我道:“且歌,我知道你心里记恨着我,过去我也确实做过些对不住你的事情。到底不过是因为当时你我立场不同。”
我觉得他就是在跟我套近乎,我看不惯他不是立场不同的问题,而是他这个人本身人品有问题。
他也不管我在没在听,继续道:“玥娇的事情,是我对不住她。但我没有办法,如果我可以,我必会爱她。只是我也无法同你解释。”
完全是在给自己的花心薄幸下三滥找借口,我对秦子洛道:“你知道我这次是怎么跑出来的么?”
他侧目看着我,我便自问自答道:“是陈画桥放我出来的,她说她肯帮我是为了璨儿,如果我没猜错,璨儿是你的孩子吧?”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抬了抬眉毛,“唔,她是这么同你说的?”想了想,秦子洛露出难得一见的一本正经的表情,他道:“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管你认不认,我现在待你是自己的妹妹,便不希望你再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我想你自己也是不愿的吧。”
“你们还要耍什么花招?”我不耐烦地问道,听那口气,便是他以后和顾且行还得有翻折腾。是啊,为了造反筹谋了小半辈子,说放下是不可能的,就像我们的亲爹郁王爷。
秦子洛还是不回答,自顾说着:“你既然出来了,最好便是不要再回宫,趁顾且行还没有大动作,我希望你现在就走。”
走?去哪里?我现在根本还没想过。我觉得秦子洛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我问道:“那容祈,容祈现在能走么?”
他摇头,我坚定道:“他不走,我便哪里也不去,我只在他身边。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着,我便转身朝营地走,秦子洛几步追上来,拉着我的手臂阻止我前进,没话找话地说:“你不是想知道璨儿的事情,我现在便告诉你。”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我就想回去看容祈。他喝多了,万一再咳嗽吐血怎么办,万一想吐身边没人照顾怎么办,他们那些破事我才懒得管。可是秦子洛就是不让我走,好像特别不希望我现在回去似的。
我总觉得他今天这趟来怪怪的,哄着容祈喝了那么多酒,又故意把我拉到这么远的地方说话,莫不是有意支开我,然后对容祈干什么吧。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始朝营地里飞奔。秦子洛想拦,却也知道拦不住,他继续拦下去只会让我疑心越来越重。
第164章 离愁正引千丝乱(六)()
我快步跑回营帐,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有容祈。我现在已经太敏感了,稍微有些不对劲都会刺激到我。尽管一些小事我假装不在乎,可是小事压得多了,我便越来越害怕。
而我掀开营帐的门帘,正要朝床边跑的时候,却看到郁如意衣衫不整地在容祈身边,他们相拥着缠绵着,容祈染上醉色的脸,他闭着眼睛,把郁如意抱在怀里。
脑袋里像是有团白花花的东西炸开了,尽管我可以想象他们的关系,但这样活生生的场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里还是紧揪着,揪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垂下眼睛,避开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转身欲走出营帐。不管容祈待我如何好,终究郁如意也是他的人,我已经霸占了容祈这么久,此时此刻,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咬着嘴唇,不希望情绪过于激动,脚步放得很慢,就像是不想惊扰了什么。
“且歌……咳咳……”那声音虽然迷离,可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容祈唤的是我的名字。我听见他闷闷地咳嗽,终于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郁如意转眼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惊惧也有愧意,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容祈又咳嗽了几声,咳得郁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急忙整了整衣服,扶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肩背。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几步跑过去把郁如意推开的,抢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我抱着容祈,抚平他的气息。也许是醉酒的缘故,他虚弱得就像个孩子,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唇蠕动,含含糊糊地唤了次我的名字。
“不闹不闹了,你睡吧。”我把他抱在怀里,就像阿娘哄孩子似的,一声一声哄着他安睡。
容祈很快便睡着了,稀松纤长的眼睫微微卷翘,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轮廓似乎又瘦了一圈。即使是睡着,他看上去依旧显得很疲惫,可平常他清醒的时候,从来不让我察觉。
我好心疼他,心疼他此刻对我的依赖,心疼这个喜欢强撑的男人,我的男人。
我帮他掖好被子,郁如意依旧颓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们,轻轻拉好自己的衣衫。
我分明知道方才容祈喊的是我的名字,他把郁如意当成了我,所以才会那样。可是如意啊,便是你如此的喜欢容祈,你的骄傲怎么会允许你被假作旁人。
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要和郁如意说清楚,就算很残忍。我们三个这样拖下去是不行的,如此大家都不会自在,或许她只是运气不敌我,但事已至此,我必须向她宣告,容祈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任何人,也不会和谁去分享。
也不要再耽误了她。
“跟我出来。”起身走出营帐的时候,我冷冷地对她说。
“你为什么这样做?”站在营帐外,我气愤而不解地看着她。我真的太不解了,今天的事情我也算理明白了,秦子洛就是故意把容祈灌醉,再把我支开,方便郁如意行事。
他们怎么能合伙干这么龌龊的事情!
郁如意偏头避开我的目光,她不想回答。
“这样你就会开心么,你是我的亲姐姐啊!”我说不出来心里的话,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她不是我的亲姐姐,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过去的交情,我敢保证,这事情我直接就暴力解决了,把她赶走,永远不准再靠近容祈。
可她是我的亲姐姐,我对她有感情,才不希望看着她这样委屈甚至是糟践自己,不愿意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陷入尴尬的境地。
郁如意似乎想了些什么,她抬起头来,正色看着我,坚定地说:“你忘了,我也爱他。”
“可他不爱你。”我想都没想,脱口说道。我对我和容祈的感情太坚定,我坚信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盲目地坚信他不爱郁如意。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没见郁如意这样激动过,然后她就哭了,哽咽着说:“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听懂郁如意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子洛这才走了过来,既然大家都是兄妹,我也不防着他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平复着心情,顺便更深层次地琢磨现在的情况。郁如意一直在哭,她这个人其实根本不爱哭,至多是眼泪打打眼眶,总能生生咽回去。
秦子洛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终于拍拍郁如意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道:“告诉她吧。”
我抬眼看着秦子洛,告诉我,告诉我什么?他们这帮人又合伙瞒了我什么大事?
“他病了。”郁如意抬眼望着无星的夜空,把剩下的眼泪都咽回去,淡淡地带着绝望。
见她不愿再说下去,我转眼看向秦子洛,用眼神逼他把话给我说清楚,秦子洛叹了口气解释道:“他病了,时日无多。他不想让你知道。”
时日无多!
放屁,容祈好好的,怎么就时日无多,他一直都好好的。我安慰着自己,就是这兄妹俩在开脱,他们合伙在诓我,容祈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就算容祈病了,跟今天他们的作为有什么关系?
郁如意挂着泪痕,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老夫人临终前,一直交代容家的子嗣问题。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不想连累任何人。可是且歌,你的身子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你真的忍心让他绝后么?”
如果我可以,恨不得马上给容祈生个孩子,可是我的身子……甘霖皇叔说至少两年之内,我是不适合怀孕的,根本就怀不住。也就是说,容祈现在连两年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不能相信,我们才刚刚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这一辈子不可以这样短。他为什么会生病,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医者,连我的命他都能从阎罗殿里抢回来,如何就医不了自己。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是不停地摇着头,不愿接受他们告诉我的事情。
郁如意拉着我的手,几乎是在祈求:“且歌,让我试试吧……”
让她试试,让她去怀容祈的孩子,为容祈保留一丝血脉。我咬着嘴唇咽下难过,低头看着地面,语调尽量平静,“真的有这么严重,真的,没时间了么?”
郁如意噙着泪光,她告诉我,容祈是在来到无雁城之后,才发现生病的。可是他自己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自己究竟得了什么怪病。按理说,他整日吃喝都是和士兵一起,不太可能是中毒,他已经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医者,连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了。
所以秦老夫人病逝的时候,他回去了,才劝我回宫。他说他怕给不了我最好的,他只是和上一次一样,怕自己离去我会难过罢了。他不惜再伤我一次心,对我只字不提。原本他已经下好了决心,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死了,可我却风风火火地跑来找他。
这样的事情容祈曾经也做过一次,或许直到看见我,他才明白他以为的为我好,是他的一厢情愿。所以最近他才待我格外用心,努力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说宁可死别,绝不生离。
郁如意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我,一切或许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他们要给容祈留后,他们又不想让我知道,甚至不想让容祈知道,他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是为了容祈,我知道……我也该为他好,可我自己不行,哎!
我沉默了一会儿,抹抹眼角的泪痕,对郁如意勉强地笑笑,而后转身走入营帐。
容祈还静静地躺在床上,眉心轻轻皱着,多是在做梦吧。他说他从来不做梦的,我不信。
我用指尖轻抚他的轮廓,此刻他是温热的踏踏实实存在的,可说不准哪一天,就这样消失了,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了。我好后悔在那些我们可以轻松相对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好后悔让他为我等了这些年,直到我幡然醒悟时,他却时日无多。
感觉到我的抚摸,他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掌抓住我的手腕,握得很紧,又轻轻摩挲,爱不释手。
我俯下身来半趴在他身上,轻轻地舔他的嘴唇,他在引诱下张开嘴巴,不冷不热地与我回应。我抱着他,心里滋味杂陈,我所想的并不是待会他会和郁如意发生什么,只是痛心于这个真实的人,有一天会彻底地失去。
想到这些我便抱得更紧,蛊惑、取悦、逢迎,与他抵死缠绵,点燃他压抑许久的欲望。某一刻我甚至在想,如果他死了,我便也陪他一起去了算了,我们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也好,只是在这之前,我要成全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那些压抑收藏起来,留给他最快乐的余生。
而郁如意,如果真的可以为他留下血脉,带着那个孩子又将是怎样孤独的余生。
只能怪命运待我们太过残忍。
因为醉着,他才敢于释放那些隐忍,我拨开他的衣裳,亲吻每一处,他似乎有了些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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