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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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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月灵芝,过程绝对没有他轻描淡写的那样简单,他勾在悬崖峭壁上,几次差点就死了,抬头望到满月的时候,他想到的是且歌在干什么。想的是,如果她抬起头来,他们看到的是同一轮月亮。大家活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世上,不管多远都显得不再遥远。
容祈回来了,中了点毒在床上躺了几天,且歌终于放下嫌隙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她熬黑的眼眶,那脸倦色令人动容。
容祈不是个慢神经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了,也不找没用的理由了。
容祈喜欢上且歌,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且歌没为他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在某个瞬间对他回眸一笑,直击他的心扉。她是那么一点一滴渗透进去的,用自己特有的温暖,带给容祈不想戒掉的恶趣味。
二十来年,容祈见过不少女子,但真让他看得上眼的几乎没有,他忽然觉得,如果现在一定要娶个老婆的话,且歌就挺合适的。起码能天天惹得他笑,让他觉着挺放松,让他尽情的释放自己压抑了多年的小顽劣。
反正婚期在即,他总是要娶她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人到手了再说。
那天他穿着大红的衣裳,从来也没穿过这么喜庆的颜色,他拉着自己的新娘子拜了天地,进了洞房。他甚至连去外头应付应付喝点酒的心情都没有,琢磨着怎么在这个时候再逗逗且歌,看她一怒一嗔的可爱模样。
结果揭开盖头,看到的是吟风。
那一刻,容祈真的怕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出事了,出大事了,可能是连他都没办法弥补的大事!也许对他娘和秦子洛来说,且歌没了是好事,但在容祈心里,某个瞬间,且歌才是正儿八经天大的事。
他开始到处找,到处找也找不到。急得像是跑丢了自己的孩子,又像是自己的心被挖走了一半,空落落的,不停狂跳。半辈子也没这么害怕这么难受过,那种紧张而毫无头绪的感觉,比他把自己关在都是血腥的房间里还恐怖。
他必须得把且歌找回来,把他的且歌找回来。
被顾且行抢婚,他开始怀疑且歌的身世,从秦迪和母亲告诉他的事情中入手,一点点琢磨。最能说得通的是,且歌不是皇帝的女儿。皇帝为了掩盖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丑闻,所以逼死他爹,顾且行因为知道且歌不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如果且歌不是皇帝的女儿,那他娘这么多年,不就是记恨错人了,且歌更显得无辜了。
慈安堂,他问且歌愿不愿意跟自己走,且歌傻眼了。事情没有到非得私奔的地步,容祈会那么问,几乎是在问自己,他敢不敢放下母亲强行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带着自己喜欢的人了无牵挂地跑掉。
事实上是不能,他们都没潇洒到这个份上。
直到那天听了《采薇》,那是军营里的一首小调,知道的人不多,大多是过去跟过郁王爷的人。那是郁王爷谱的歌谣,而且歌说那是母妃教她的,加上当年且歌的母妃本就是凭着一曲郁王爷所做的《空记省》得到皇帝垂青。容祈顺藤摸瓜地起了疑心,且歌是郁王爷的女儿,秦子洛的妹妹。
他几乎断定了,因为他希望这便是事实。他便有更多的责任保护她,他喜欢她乃至爱上她,足以得到母亲和子洛等人的支持和祝福。
第181章 番外:梦中未比丹青见(三)uaig。()
他们选择留下,便必须面对所背负的一切,利用尚未结束,他也不曾做更多的解释。那些巧取豪夺的戏码,他一辈子都没打算让她知道。
容祈成功利用且歌得到太子金鉴的图样,成功使且歌主动交出郁王爷当年的屯兵图纸,只是他和秦子洛一直在找的兵符并没有下落。看着且歌的反应,他隐约知道,且歌隐瞒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些告诉秦子洛,只是不愿除他以外的人,在且歌身上动心思。即使他卑劣的利用了,但他的每一步又尽量将且歌排除在外,但若是这些事情由别人来做,却并不一定。
先皇病危之际,因为过于风平浪静,容祈觉得不大正常。那日听说且歌要去东宫找顾且行拿秘札,因担心顾且行为难且歌,他不合时宜地去了。他把她带出来,因为过于想念,抑制不住地想与她亲近亲近,然后发现了秘扎上的隐情。
他知道先皇会死,他却没有出言提醒。
顾且行登基后,依然想办法拆散他们,容祈被派去漠北,回来的途中遭遇山洪,差点就死了。且歌的发带握在手中,他凭着坚定的意志活下来,身躯残破不堪,就差那么一口气,真的就爬不出来了。
秦子洛的意思是,既然要装死,就装得彻底点,不要让且歌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他坚持要扮成无命跟在她身边,秦子洛不解,他第一次剖白了自己的心声,他说这一年来,因为有了且歌,他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过去他一直在为别人而活,为别人寄予在他身上的希望而活,他没有想过累不累,有没有意义,但且歌可以让他会心的笑,让他能释放普通人该有的情绪,有时候甚至让他感觉后悔。如果他死了也就罢了,只要活着一天,便不能没有她,那种做人的感觉太好了,他已经不能满足于空虚地活着。
且歌随顾且行去行宫狩猎,他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趁她沐浴时,故意在温泉里放了条小蛇,那蛇不会危害性命,只是能让且歌暂时安睡。他太想她了,想能像以前那样抱抱她,无奈的是,被且歌发现了,还把且歌吓住了。
顾且行把且歌带到蒲州城,牵她的手,说她是自己的娘子。容祈当时便生气了,觉得自己的东西让别人惦记了。他赶了牛车送他们回营地,故意让顾且行驾车,自己和且歌并肩躺着,有多久他们没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起,一起抬头仰望天空,怀着相似的心情。
他看着她睡着,完全无视在前面赶车的顾且行,给她盖被子,即使是就在她身边,也无时无刻地不在想念。这小丫头就像一颗明珠,他想把她的光芒都遮盖起来,这样便没有人发现她的好了,只有他自己才能欣赏才能享用。
当天夜里,他用迷药放倒了营地的侍卫,然后把顾且行拉出来暴揍了一顿,心里才觉得爽快了些。当时顾且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惜顾且行打不过他,他也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出完气就走了。
之后且歌过得并不好,她被太后欺负,他去救人,打算把且歌送走,永远离开这个地方。然后等他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再去找她陪她。可是且歌不干了,冲动之下把身上的旧疾引了出来。容祈终于找到给且歌治病的办法,义无反顾地决定为她去死。
伤害她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心疼,越心疼便越不能手软,长痛不如短痛。
在决定给且歌用药的前一天,容祈在娇华殿里看了她很久,他以为那便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这辈子,他没为自己真正选择过什么,唯一的一次便是为且歌去死,总归且歌知道了他做的一切,要原谅他是个大工程,即便是原谅,也得他有命活着才行。他觉得且歌的今天都是他造成的,他理所应当为她买单。
一眼对视,她骤然浮起冷笑,她装的不痛不痒,他静静地看着,心里不舍如针扎,瞬间仿佛疼穿了个一个洞。他就要离开她了,永远永远,而容祈也没打算让且歌知道自己的死讯。或者有一天她知道了,会像平日里一样,以一句“罪有应得”评价他。
那样也好。她能忘掉这些恩怨,他能轻飘飘地离开她的世界,不留痕迹的不留创伤的离开。她总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痊愈,顾且行是真的喜欢且歌,容祈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顾且行会对且歌更好,绝对比自己好得多,他还有什么可不放心。
容祈从来没有在心里衡量过,自己究竟有多么喜欢且歌,也或许喜欢这种事情根本分不出程度。他喜欢她,便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他喜欢她,是他此生做的最深刻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他看着且歌和顾且行轻松谈笑,看着那乐观坚强的女子,当真熬过了他费劲心力给她的伤害,他知道以后她一定会活得很好。他们相识不足一年的时间里,他带给她的大多不够真诚,但人生还有很多个一年,他在她的生命中只是路过。
容祈释然地转身离去,明日他便要告别这世界,这个颇为荒诞的人生。他还需要去做番诀别,告别自己的母亲。他陪秦老夫人吃饭,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他没说儿子不孝之类的矫情话,既然是最后一次陪老娘吃饭,那便好好地吃饭。
可事情却再次出了他的意料,初一代他去死了。
初一跟在容祈身边八年,受了许多苦,默默奉献守候。也许容祈确然够冷漠,初一的死固然令他心痛,他心里更担心的,却还是且歌的安危。
那几日十五很伤心,她对容祈哭,她说初一姐喜欢了容祈那么多年,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愿察觉。容祈用面无表情和沉默做回应,有的时候一个人要喜欢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不辜负,喜欢是很执着的事情,就像他本没打算喜欢上且歌。喜欢是需要回应的,可若是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没有回应,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那时容祈并不能真的理解初一的心情,他唯一有点感触的是,他把初一连累死了,尽管初一和十五乃至他自己,都时刻做好了要死的准备。他忽然萌生了撑不下去的想法,很想离开这个地方,想跑得远远地图个清静。
且歌醒来后,失忆了。
那天且歌去醉影楼混日子,太后决定绑架甄心换甘霖的清君策,顺便一道将且歌解决了。事情是从陈画桥那里传出来的,容祈不大关心清君策的好赖,他只是琢磨着,趁这个机会,可以带走且歌。
且歌去了桑海,他虽然想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说甩手不干就能撇清楚的。他知道秦子洛打算绑架大昌使者的行动,便提前去了桑海,想去给那使者提个醒。
此时容祈和秦子洛对待许多事情的看法已经不同了,因为他觉得造反是个挺没有必要的事情,顾且行虽然同他是个情敌的关系,但他那皇帝其实做得还可以。凭容祈对秦子洛的了解,那皇位换了秦子洛去坐,不一定会比现在好。
而造反,是得倾尽多少人的一生去做的事情,且这倾尽是桩枉费,除了天下易了姓氏,所有的事情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之前必也少不了一番血流成河。容祈不是什么善人,但也不是个恶人,况且他本就不爱血腥,对权谋复仇造反之事没什么真心实意的兴趣,便生了些冷眼旁观的想法。
回到桑海时,巧碰见了且歌,而她当时打算劫持大昌使者的举动,容祈一眼便看了个明白透彻。他很深刻地明白,且歌这是想回家。她想回家,她不想和自己呆在一起。
容祈觉得自己该有点举动,将他们的事情早早盖棺定论了,她兴许就不想跑了。可他又深知自己搞不出强买强卖那一套,一杯一杯将自己灌醉,大约醉了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容祈当时的想法很猥琐,每多喝一杯,距离抱得美人入怀的计划就更近一步。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人他本就不醉,喝再多的酒也是无用。容祈把且歌按倒了,这次当真是要来真的,趁着她记忆乱这迷迷糊糊之际,就地法办。他若是真醉了,也倒好办,偏是个半醉不醉,激动而又清醒之际,且歌一句怕疼,轻飘飘给他说得心软了。她怕疼,他怕她疼,而他此刻这个激动劲,这一下进去铁定给她疼个半死。容祈连欲火焚身时生生灭火的魄力都有,可他偏还没那个魄力,就这么狠狠心让且歌疼一下子。
算了,她想回家便送她回家,她想怎么样便顺着她怎么样。有些事情不是她忘了,他就该理所应当地捡了失忆的便宜,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且歌,要她真心实意的点头。
那几日,为了时刻保持警惕,免得在睡着的时候出了纰漏,大昌使者丢了,或者且歌跑了,他只能靠喋心散撑着。不睡,挺累。
他们回皇城,路遇秦子洛密谋抢劫大昌使者,容祈撇下且歌,跟着劫匪走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有那么点责任把这个使者找回来。
而他刚从秦子洛手里把大昌使者弄回来,顾且行便一道圣旨将他打发去修皇陵,从此被拘在地下,不知何时才能与且歌相见。对于拘禁一事,容祈倒是也不担心,因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亲自去一处商铺购买喋心散,以作暗号。如果到了日子他人没有出现,所有在秦玮名下的商铺便会集体哄抬物价,以百姓民生来保他自己的安危。
在他的设想中,顾且行将他放出来是迟早的事情,他只是担心且歌这段时间被顾且行霸着,莫要出了什么差池。不想秦子洛为了救他,狗急跳墙搞了出刺杀,容祈再回皇城时已是一片大乱。
又是翻折腾,且歌要出家了。
那天容祈风风火火地赶去慈安堂,打算跟且歌好好把前尘往事说道说道。但且歌非但不配合,一番冷嘲热讽,他本打算出手直接将且歌抢走,把人绑起来,耳朵竖起来,逼她不听也得听,谁料一出手,竟然误伤了吟风。
吟风死了,且歌恨死容祈了。吟风死得委实够冤,容祈杀得更冤。但事情,真真无从解释了。
容祈没有好办法让她消气,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她。当她拿着剪子要捅他的时候,容祈忽然觉得,自己早就该死了,初一死的时候他就该死了,当时他若死了,现在哪还有这些破事啊。
她要真是恨自己恨到要捅死自己的地步,那便给她一次机会。容祈抓着她的手,胸口对着那只剪子,掌上用力扎进皮肉。
且歌根本没有杀人的能力,她也就坑蒙拐装傻卖愣那点本事。容祈头一回在且歌面前倒下,他被影卫带走,家中一躺便是大半月。
自醒来,容祈就被顾且行差遣着满世界跑,根本没有时间去看望且歌,倒是郁如意替他去看了几趟,说过得还可以,他便也稍稍宽了心。
第182章 番外:梦中未比丹青见(四)uaiG。()
终于得了些空闲,容祈去慈安堂,见且歌在尼姑庵竟也就这样住下了,挑水劈柴的差事也担起来了。容祈不知道这对且歌来说算好事还是坏事,其实人生有点磨砺未尝不可,只是那被磨砺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就有点看不下去。
他默默地帮她做些小事,除此之外他还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做点什么,如果且歌当真想求个心里平静,那他便也这样平静地看着,直到平静足以抹去那些不大美好的波澜,直到他们可以心平气和地把误会说开的时候。在这之前,他确实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再一个错手增了新的麻烦。
他偷偷饲养小玮,调教它更多身为狼该有的本事,且歌身边已经没了吟风,而他无法保证自己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纵然小玮一只狼做不了保镖,通风报信的本事总是该有的。而他,也只能将想给且歌的那些照料,分担在小玮身上。他温和地同小玮说话,巴望着等待着同且歌冰释前嫌的那一天。
他在慈安堂外默默开垦一片花园,种满蒲公英,盼望着她在寂寥时看一眼,让她眼底愉悦。他用心守候,呵护自以为同她有关的每件事情,包括呵护顾且行的江山。
等来的,却是在蒲公英海,她依上了旁人的肩膀。
那一刻,容祈躲在树后,头枕着树干轻笑。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怎么样对且歌才是最好的,是不是她跟自己在一起真的不大合适,因为他这个人太复杂了,复杂得连自己都看不清。是不是顾且行那种坚定纯粹的方式,才更适合且歌一些。
他听天由命,静静看着守护着,如果这样她能平静能快乐,他愿意守候到自己不想再守候的那一天。只是在那之前,他会仔细盯着顾且行,如果顾且行没那个本事把且歌珍藏起来,没那个本事保护她,乃至敢伤害她,他一定会出手,当仁不让。
他对顾且行说,这世上只有容祈能伤害且歌,这是个毒誓。
顾且行想给且歌一个温房,其中没有动荡。那也是容祈的愿望。而顾且行自己,其实就是个自顾不暇的人,江山不稳固,他怎么能全心全意去保护且歌,容祈决定帮他。
他洗去了身上象征复仇的痕迹,洗去母亲他们强加在他身上的负累,他一身轻松,打算干干净净地为自己而活。他和秦子洛分道扬镳,他帮顾且行出谋划策,他在顾且行失踪之际,帮且歌解围,他私下去娇华殿找到清君策代为收藏。
然顾且行终究没那个能力护住且歌,当那日他听说且歌主动要求见他的时候,容祈高兴坏了,简直有点幸灾乐祸了。他等了这么久,几乎就是在等顾且行出现纰漏。
容祈能猜到且歌会拿什么和他做条件,而说白了,其实顾且行没有做什么大事伤害且歌,不过是期望她顶个罪罢了。且歌这样固执的,不惜想到委身容祈这样的烂方法,都不肯帮顾且行分担这个困难,容祈认为,这足以证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其实非常的脆弱。且歌对待顾且行,从来就没有她所期望表现出来的坚定。
他曾一遍遍告诉自己,也告诉他们,如果顾且行不行,且歌就只能是他的。
他不能再懦弱下去。
新婚,不美好的洞房,不和谐的夫妻关系,不说话的且歌。
因为过于细心,很快他便发现了且歌的异常,她似乎对吃完全没有兴趣。她一个逛大街走到哪吃到哪的人,对吃竟然一点激情都没有。他做了次尝试,命人在烫里加了好多好多盐,两个人分别盛上一碗,他看着且歌毫无反应地吞咽,若无其事地咽下了碗中齁咸齁咸的热烫。
之后他每天都看着她吃饭,在饭菜里加各种怪异的佐料刺激她的味觉,她竟然始终毫无反应。当容祈知道,且歌是从他那次诈死开始便成了如此,心中的自责惹得他差点掉了男人泪。他究竟是干了什么,能把好好的一个姑娘折磨成这样,口中无味,心中当如何灰败死寂。
她那么恨他,咬定了不属于他的贞洁,喝醉了酒将他当成别人。很早便看出她在演戏,容祈那天根本就不想动她,可她演得那么投入,他只能配合,心里揪成一团。他说他不会再动她了,既然她这么的不情不愿,他也不再勉强。
他们都是后知后觉的人,许多事情莫名其妙地干了,然后发现每每都晚了那么一步。
她怀孕,她打胎,她用最恶毒的话咒骂他。容祈不在乎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他只是看着且歌为了保这个胎,那般的痛苦,他恨不得受罪的是自己,他看不下去了,宁愿让且歌再恨自己一点,这个坏人他来当。反正她已经恨自己,恨到这个地步。
当她留着血依偎在他怀中的时候,她有多疼,他心里就有多难受。容祈是也是有心的,那些恶毒的话当真伤不到他么,只是因为出自她的嘴巴,他才能一而再的忍受。可终究,他们一起杀了他们共同的骨肉,斩断了这本该最紧密的联系。
他们这样彼此折磨,到底图的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顾且行要他驻守塞外,他想这样也好,分开之后,彼此都好好想想。他也想想,自己究竟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没有办法,他到底想怎么样。容祈对且歌的执着,曾经差一点就到达极限,那段时间他赌气似的,不去想她,不去刻意联系她。他在信中对她只字未提,因为他不知道能提什么。轻飘飘一句关心,根本不足以表达他满心纠葛的情意。
哪怕是和昔日恩师的爱子作对,他也认认真真地做了,他理解且歌一直以来对顾且行的愧意,她曾经给过顾且行满满当当的希望,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把那个希望的气泡戳破了。那是且歌欠顾且行的,也是他的错误而造成的不必要的亏欠,这个债他来还。
他帮顾且行打仗,帮他守护这边陲疆土,尽心尽力。
想她的时候就绘了许多画像,她的一嗔一笑,她的千姿万态,所有所有都印在他的心里,最纯粹深刻的地方。有时候他多么期望,她能放下对感情太过执着的坚守,来一封信给他,让她也说点好话软话,让他惊喜快乐一次。
可是且歌的心啊,被他们轮番上阵伤得满是疮痂。最初分开的日子里,他们彼此叫着劲,谁也不舍得先低头服软,然后当容祈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身染恶疾。
他简直庆幸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没给过她关心。他不怕死,但面对感情的生离死别,他其实一贯很懦弱。他依旧选择了当初回避和伤害的方式,既然她不要自己,那便不要个彻底。分开吧,散了吧,忘了吧,他也好死个了无牵挂。
听说且歌到了无雁城,他马上命自己私下的人马将且歌抓上乌合寨,先把她关一关,关到死心了,然后送去安全的地方。不要让她知道自己会死,不要她陪自己熬这等死的日子,不要她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
直到且歌以那样狼狈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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