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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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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由铺天箭雨砸落在他们身上,矢锋滑落铁甲,溅出存在瞬间的火花,然后掉落在地上。
也有几骑运气不那么好,一根箭矢斜倾而下,正中全副甲胄唯独一张坚毅面容的脸庞露在外面的铁骑额头上,虽然划不开燕阳链甲,但破开血肉却像撕开蝉翼一样简单的流矢毫无阻力的贯穿了这骑头颅,箭身半入他额头之上。
手里还紧紧握着虎枪的燕阳骑士身形仍旧和身旁袍泽一般,在马背上随着马蹄踏动而晃,在又一根箭矢砸落在他胸膛后方才直挺挺的仰头跌下马去。
他身后的燕阳铁骑微微一提缰绳,裹着马甲的战马一抬马蹄,跃过他的尸首继续冲刺。
从第四排后的燕阳铁骑也纷纷开始还击,在距离匈奴游骑还有百步远的距离时将挂在肩头的铁胎弓攥在手里,另一只手瞬间从马尾旁系着的箭囊内勾取出一根赤色尾翎的箭矢,呈朝空半弧角度拉至圆月而松。
比起匈奴数千骑共同挽弓造成雷声大雨点小的箭矢倾落,这不论数量还是声势都要弱上许多的燕阳赤羽矢锋在众人头顶划出一道长虹,在落于匈奴游骑群中的刹那间将匈奴游骑群伍从中击断清空了一片!
没有燕阳无视箭弩的链甲护体,单薄的皮袄连减轻箭矢入体的疼痛都无法做到,在燕阳铁骑和匈奴游骑碰撞交火的一侧,几百席尔瓦战驹上还挥舞着弯刀准备以血作乐的游骑发出阵阵中箭后的悲唔哀嚎连同战马一同滚落在了地上。
何如午蓄力百丈的枪头被他低吟出手,在一柄草原弯刀距离他马首还有尺长距离外就挑翻了劈刀的匈奴游骑,碗口粗大的虎枪枪头贯穿这名看模样不过十八九岁的匈奴前胸,在无可抵挡的冲势下百斤沉重的匈奴身体就像一只纸鸢被何如午用虎枪做线放飞在低空中。
一连将身后几名游骑撞开,整个后背被同族袍泽的弯刀剐出数道血印。
枪尖赤红如朱焰,‘诗情画意’的在这被虎枪刺透胸膛同时断气的尸体后背小荷才露尖尖角。
何如午在发力同时鼓胀起的双臂回缩,尸体被他甩至地上,还未等滑出数步之远的尸体停住,就被踏着沉山之势步伐的游骑马蹄踩在肚腹上,发出咔嚓的筋骨断裂声,溅出温热血液洒在这游骑小腿上。
数把弯刀挥向在第一枪展露锋芒后开始重新聚力的何如午,几把锋刃如指宽的弯刀划过何如午身上链甲后,只留下了一道浅浅刀痕便擦肩而过。
这帮从未和燕阳铁骑较量过的席尔瓦战驹还像往常一般,节省气力用刃尖来划过敌人身躯,通常情况下匈奴的这种作战方式无往不利,可撞到了燕阳铁骑,就像拿石子去砸湖面一样,只剩叮咚扑水声和回荡涟漪。
何如午已经冲进匈奴游骑中,身旁只有密密麻麻倏忽而过的匈奴游骑,依稀在战马来回奔驰间能看见一点赤红划过。
石丹不用转头也知道身旁最先迎向这群穿甲两脚羊的部落儿郎所剩无几,他怒不可遏,一只脚搭在比起其余战马要高大出半个马身的骏马下腹麻绳上,整个身子悬在马侧,手中血刃弯刀从一名枪上还挂着族人尸体的燕阳铁骑仅有衫布相连的脖颈处奋力横划。
这颗还保持着咬牙抿嘴模样的头颅飞旋在空中,断颈处喷血不断,将两旁不论是燕阳还是匈奴的骑士淋了个通遍。
看到匈奴游骑两翼又向外扩散,似乎想要一口将陷阵营给吞并在内,身后竖着招展两旗的雪海山一对子母枪搭在马头上。
鼓声作响。
三章 :燕阳义 起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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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阳铁骑和匈奴在北原上缠杀十几年,是绝对不允许留下一个俘虏的不死不休血海深仇。【。aiyoushenm】
大汉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之说,用在这片被铁骑来回践踏的草原上可谓形容的十分到位了。不论是燕阳军也好,还是席尔瓦的匈奴游骑,眼眸都渗出了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的血红色,没有人开口,都是用手上的兵器来诉衷怒火。
被燕阳弓弩清出一小段只有稀疏匈奴的空隙地段刹那又被无数蜂拥而上的游骑填补至满。在第一排燕阳铁骑用虎枪凿穿了声势浩大的游骑散群后,第二排燕阳铁骑也如约而至。
抬起双臂将虎枪横放在胸前的燕阳将士以枪做棍,充斥着自身力度没留半点余力的砸在相迎而上的游骑身上。
在战马悲鸣和兵戈相碰间,连续有骨骼断裂皮开肉绽的滋滋啪啪声音响起。
何如午直立在马背上,任凭一把草原弯刀划出一道优美月牙在自己执着枪杆的大臂上蹭出一道窄而深的刀痕,手中虎枪枪锋侧过,将挥刀的健壮游骑手肘用枪锋刺进挑开,翻开筋骨,挑开血肉,惹得这游骑汉子撕心裂肺的望天哀嚎。
没有去管这个注定一辈子在无法用右手举刀的匈奴,何如午收回的枪杆架住一柄用浮夸姿势站在马背上纵劈而下的宽厚弯刀,一直在避开和匈奴游骑冲撞的战马被这顺势沉下的力度所慑,马蹄止住了几分,瞬间就有十几名游骑围困上来,一双双或愤恨,或无情的眼眸盯着何如午,时不时出刀试探,想要窥出这身厚实链甲的软肋。
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席尔瓦单于石丹知道重骑的威力是源于借助战马冲刺后带来的强大冲锋杀伤,一百打头的燕阳重骑即便气势在磅礴,陷入数千游散的匈奴马阵后最多也就是昙花一现,很快便如泥牛入海荡然无存,之所以还被燕阳军冲杀数十步只是因为他们引以为傲的弯刀无法破开这帮该死两脚羊身上的甲胄,但就如好事多磨,重骑一旦没有地利之便来腾挪蓄势,早晚会被磨死。【。aiyoushenm】
匈奴善骑不光在于骑射之术上,还有代代以口相传的骑卒战术,与大汉骑军列法变阵不同,匈奴游骑更擅长在单骑较量和群骑狩猎中发挥他们的优势。
就像在燕阳铁骑和他们对阵冲杀在一起后,即便凿穿了他们的闲散阵营,可很快就被更多的游骑扑围在其中,随着时间流逝消散气力和锐势后的重骑还能跑出几步?
两边的席尔瓦战驹在泼洒完三波箭雨后不论给燕阳军造成多少损伤,绕开一个围着这片草原巨大幅度的的圆弧从几乎眨一次眼就有两三人坠马身亡的战场两端义无反顾的冲杀燕阳军侧翼,合围进行背袭。
比起燕阳军体恤匹匹连马带甲不下千金的优良马驹,席尔瓦战驹则就残暴了许多,绕开战场中心又迅速围上的两翼游骑连人带马都冲撞进如炽焰招摇摆动的燕阳骑阵中。
更有不少匈奴将刀狠狠插在原地,借助自己的娴熟马术紧紧抱着马脖悬于一侧,在冲进燕阳军后才露出身姿高高跃起,将燕阳军骑卒从马上一同抱住滚落在地上。
骑军对决向来都比普通战场要惨烈许多,很多时候根本分不清是马血还是人血,有些战死倒在战场中央最激烈的尸首被来回践踏奔波的马蹄踩踏成血肉泥团,休说辨别出身份,连个大概人形都没有了。
雪海山的左前营没有让有七成铁骑已经融入匈奴骑阵的陷阵营久等,在两翼匈奴游骑拔弓开弦时便动了起来。
与陷阵营大开大合呈一字长蛇阵冲锋不同,左前营分散成小股三卒一队的锥子型,在距离如同绞杀生灵的战场中心数十丈外朝着包裹住陷阵营的两翼游骑冲杀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杆字母枪下死了不下数百匈奴的雪海山身负两旗,在燕阳军里算是一个另类,更是一个标杆,这是马昊明为了标榜楷模想出的一个让雪海山挺无奈的装束。
两旗两枪,充当三骑一伍的锥形阵锥头,狠狠的扎进在听到马蹄声响后才回过头的游骑群中,并出的两枪将一名脑袋刚转过来的匈奴胸膛开出两个血洞,雪海山仗着自己过人的气力大喝一声起,竟是活活把胸口涌血嘴角吐血的匈奴以两枪做支撑举了起来,狠狠的砸向旁边一骑伺机逃脱的游骑身上,一人一尸摔落在地上,被雪海山身后两骑践踏而过,刚刚抬起头颅的游骑心中还在庆幸逃过一截,就看见已经被灰尘压的抬不起头的草地上腾空一个马蹄状的黑影,然后重重落下。
一声噼啪,这游骑脑袋爆裂成一团血花,混合着白色水浆物甩了出去,无首躯体抽搐了几下后就再无动静。
雪海山一气深而绵长,胸膛的链甲鼓起一个如山峦起伏的幅度,两臂舞枪不见有任何拖泥带水,战马所到之处,匈奴落马无数。
深陷进游骑包围的三千陷阵营没有慌乱,被分割成数段后尽量在狭小空间内让战马马蹄不停歇,保持跑动状态。几名甚至连喘息功夫都没有的陷阵将士虽有一身重甲护体,可仍旧被无数从身体四周刁钻角度划过的弯刀在身体上留下伤痕。
离着何如午最近,已经见不到袍泽的一名雄壮铁骑手中虎枪枪杆都弯曲成弓身形状,见到不论人还是马在嘈杂战场里都极为醒目的石丹连续靠着力可抗鼎的臂力破开数名铁骑身上重甲,甚至将一个气竭铁骑用手中的血刃弯刀拦腰斩断。
他没有多想,手中虎枪往空中轻轻一抛,左手两指同时夹住剑柄拔出雪亮剑身,右手接住枪杆后将余力尽灌手臂,狠狠的朝着石丹掷去。
声声怒吼如雷的石丹瞥见这一枪后并不闪躲,只是腾出一只手将直冲自己首级的虎枪抓住,握着虎枪的手在接触到枪杆时纹丝未动。
他一夹自己身下在草原都是万里挑一的火龙驹,纵马冲向同时拔出剑锋朝他冲来的铁骑,在两个马头即将撞上之时石丹一手弯刀做剑插进战马头颅,手中攥着的虎枪枪杆亦是如雪瀑飞流倒插直下,连着一翎头盔和这骑脑袋都打至粉碎。
雪海山左枪头挑起一名游骑,右枪将还抓着他左手枪杆挣扎的游骑胸口刺穿,两枪如同寻常人家把米粒挑下筷子上一样,将尸首随意抛了除去。他望向即便被层层来回驰骋骑兵笼罩在内依旧露出大半个身子的石丹,左枪前舞,右枪搭肩,说不清道不明的英雄气概。
石丹察觉到这冷峻目光,冲着雪海山狰狞一笑,牙口都在淌着燕阳铁骑的血。他两只手抓住已经变形严重的虎枪两头,斥力一撇,将黑铁打造的虎枪掰成两截,扔在马前。
雪海山搭肩的右枪横臂而出,恰好将一名纵马从他身后飞过的游骑横颈穿透,血红枪尖向上一拽,加上一枪一尸少说一百五十斤的重量,看上去就像提起一根羽毛一样。
雪海山把枪头挂着匈奴的右抢指向石丹,左枪锋被他收到自己眼前,做了一个抹脖手势。
燕阳大营内。
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马朔北倚靠在拒马杆前,手里握着一小撮青黄不接的草根,百无一聊的用指尖一一碾出青色汁液,抬着头看向莫尔格勒草原方向。
马瑾走到他身边,咬着嘴唇问道:“哥,你说师傅那咋样?”
马朔北目光远眺,平静道:“陷阵营加上左前营对上一万不到的游骑,匈奴明显和年前一样是来送命寻破绽的,只有小胜和大胜的区别。”
马瑾听到这有些不解,疑惑道:“那爹怎么不多派出一营铁骑去断后?多吃下些总归是好事嘛。”
马朔北这才回过头,看了看这个在长安休学三载的弟弟,撇嘴道:“马瑾,在军营里要以军制相称,叫将军。匈奴有试探意思,大将军也一样,匈奴嘛,计疼不计打,而且咱燕阳铁骑什么时候对上匈奴要靠人数来取胜?冀州和中原那边不是常常爱估算战力么?说他们三骑就顶咱燕阳一骑,真是腆着脸放大屁,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见哪个有种的来这北原转一圈,同样道理、匈奴比起光在嘴皮上吹牛的那帮中原衙内要实诚的多,起码真敢以相同兵力来面对面打上一场。”
离开燕阳郡太久的马瑾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那照你意思,匈奴这次看似大张旗鼓其实还是来小打小闹的?”
马朔北眯眼,将手上尽成碎渣的草根挥扬除去道:“要是匈奴把七十万游骑摆在莫尔格勒草原上,和咱们燕阳府十万铁骑对冲一仗,这数十年在未有过的大干戈也就一战的事情,而且咱燕阳府胜算起码在这个数!”
马朔北冲着马瑾比出个七的手势,随即自嘲一笑摇头道:“但匈奴哪有这么傻?他们七十万游骑汇聚在一起还是七十万,可咱燕阳铁骑十万聚在一起?”
“恐怕等这场战打完,大败的消息传回长生天白捡的便宜儿子耳朵后,匈奴就要改变策略了。”
四章 :燕云十八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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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塞三府,总计有二十万常年驻扎的幽州三郡戍军,三府并立,不论是三人中年龄最小的燕云府燕云将军马行驹还是用兵最多最精,威名震慑北原和九州的马昊明,亦或在三府中最籍籍无名,班底尽是当年远征军老将的重岭府重岭将军吴焕,都为五品开府将军,这是大汉百年来第一次对武官放政权,在圣旨下达当日就惹来诸多非议,更有其心可诛者在下沸沸扬扬放言道幽州这三郡还需要添设什么郡守,直接让这三个莽夫兼任不就行了?
只是这些流言蜚语在当时被声振寰宇的广文帝压制,无人敢参本,最多也就在朝野之下发发牢骚,时间已久,也都默认了。【。aiyoushenm】
三府之中,属燕云府所设防的九边城塞最长,自西往东,横有一百二十里,但在远征归来直至新皇上任,从未起过一次兵戈,直到泰天二年时,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骑卒提来一颗匈奴部落首领的脑袋投军,当即在燕云军内掀起轩然大波,马行驹上奏朝廷破格封赐为虎林校尉。
此后一直相安无事的燕云府防线就不那么太平了。
燕云将军府邸内,数十位燕云实权将尉端坐在庭堂两侧,正中的席案上并非是燕云将军马行驹,而是昨日才风尘仆仆从冀州府邺城远道而来的一个老头。当着十几双如狼似虎的恶煞眼眸,老者稳坐如泰山,眼皮还时不时的抬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两旁大多没有见过匈奴的燕云将尉。
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眸唯独在扫过那个只有十七位亲兵的虎林都尉时,才绽放出不同与看他人的神采。
“燕阳军和匈奴已经打起来了,在座的各位很眼馋?”
静坐足有三炷香的时间后,似乎觉得有些无趣的老头才开口问道。
两侧将尉同时传出冷哼或是嗤笑,对他这问题连搭理都不想搭理,只有名叫陆麈的年轻虎林都尉抱拳走在庭堂中央,声如洪钟道:“末将愿往莫尔格勒草原,助燕阳军破敌!”
为了给这布衣身份的老头挪位置,屈尊和心腹爱将挤在一张坐席上燕云将军马行驹无奈挥手,示意让陆麈坐回去。【。aiyoushenm】
年纪还不满二十的陆麈装作没看见,双目如炬直勾勾盯着半抬眼皮打着哈欠的老头。
马行驹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一般郡制地方兵马军法能让许多人吃不消,更不乏掉脑袋的,北塞三府过之而无不及,像是燕阳府那比兵法大家必读的《六韬》还要厚上几页纸的军律里,鞭刑就有七十八,辕门斩首三十四。不少想让家族子弟去蹭上燕阳府名声的
冀幽两地世家都是悻悻作罢。从小花天酒地锦衣遛犬的膏粱子弟哪能受得了这份苦?燕云府虽不至于这么刻薄严厉到不容半点人情,可单单是去年就因为触律砍掉了不下百颗脑袋,只有厅堂前这个名叫陆麈的年轻都尉是个例外。
而且例外许多次。
倒非是马行驹惜才网开一面,军营里最不怕就是仗着身世背景本事大就敢事事横规跃矩跳出来当出头鸟的人,督军就眼巴巴指望有这种傻子冒出来刚好杀一儆百,可陆麈非但什么军营禁酒的基本法令不听,更是犯了要拉到演武场上当着几万将士面腰斩的大罪。其中屡禁仍旧不止的便是私自调兵。
换做其他将军都尉单是听到私自二字,心就跳的落不下去,不论是哪的军法,但凡是私自开头的后面都会跟上一个斩首。
只是陆麈每次只带着十七名轻骑,往往前去北塞兜一圈就带回几十颗匈奴脑袋,马行驹咬牙切齿之余也没少苦口婆心劝过这个以后注定要大放光芒的年轻人,不过陆麈向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次次功过相抵,否则马行驹如今坐着的位置就不是那个豹眼狼腰的壮汉了。
老头这才算坐正起身子,眼里都是打趣的意味问道:“又带十七个人?”
哄堂大笑,几张绷着的面孔顿时也放松了下来。
陆麈也不生气,笑吟吟无赖道:“要是将军肯多给些我也不介意嘛,六万人我也照单全收。”
燕云府,兵马总计六万五千,包括纵长一百二十里的城塞守军。
老者没有在意这话,看向底下所有将尉,语气变的清冷说道:“这个时候实话实说了吧,一兵一卒也不会派出去,燕阳府需要我们帮他们守住的粮道也会断了,再直白点,十万燕阳铁骑,一个都不会活着回到九塞。”
除了早就知晓的马行驹,所有将尉都变了脸色,有几人更是手扶在剑柄上,蠢蠢欲动。
老者置若罔闻,一字一句像是一道道惊雷劈进这庭堂将尉的心中。
“长安城里那位九五之尊,已经死了,消息最多还有一个月就会传遍天下,这是老夫十几年的布局,所以你们不用惊讶,也不用去担心,马将军你们很熟悉,但恐怕没人知道他是方庭之,也就是前朝大司空的远方侄儿,之所以会被安插在北塞燕云府,都是为了今日。”
老者阴森一笑,站起身来裹着脏破棉裘继续道:“百万匈奴游骑,在收掉燕阳府十万条性命后会大举踏入大汉国境,不仅是到北河以北的三州,按照老夫的打算,是要让他们一直南渡至南江以北,搅乱踏碎整个中原,最后再由方庭之来收拾残局……”
老头直视几道已经按捺不住迸发杀机的目光,耸肩道:“到那时,各位都是从龙之臣,一座小小的燕云府算什么?老夫肯给你们一个天下、整片九州!”
“你放肆!”
马行驹对面的燕云府从六品燕云都护一拍案台,拔剑而起。马行驹心中哀叹一口气,从庭堂后屏风处瞬间钻出几十名全身笼罩在铁甲中的持刀甲士,不等这燕云都护将剑身完全从剑鞘中拔出,便被一把直刀从后刺破心口,一脚踹倒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几个也准备怒而起身的将尉浑身颤栗,却不敢在效仿燕云都护的行为。
老者看都不看一眼死去的燕云都护,语气越发冷淡道:“劝各位都好生思量,大好锦绣前程不要,非做冤魂厉鬼?”
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的陆麈面无表情的望着马行驹问道:“将军早知此事?”
马行驹点了点头,没敢去看陆麈的眼睛。
经常揣酒一壶纵马北塞取匈奴人头的陆麈是庭堂内除去甲士和老者外唯一站着的人,他环视庭堂所有同僚,最后轻佻眼神停留在了老者身上。即便有燕云都护这个例子,他依旧不急不缓的拔出剑刃,昂头虽在阶下却仰视问道:“莫非天底下只有你姬城鸣的剑刃锋利?”
被唤出本名的老者哈哈大笑,两个甲士双手握着刀柄一前一后包夹上去,陆麈原地跳起,一脚踩在前面的甲士胸膛上,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在空中一剑插进身后甲士的天灵盖。
落地后他嘲笑道:“我不管长安城里的天子死活,也不管你这老贼机关算尽一步步落地生子的暗棋,小爷只敬重为这天下百姓夜夜安睡在北塞之外日日死人的燕阳铁骑,只想多杀几个匈奴蛮子,你有本事就拦我试试。”
陆麈一只手抱着一双眼球几乎暴出的甲士脑袋,握着剑柄快速拔出,血花溅他满脸,陆麈连眼皮都未眨上半下。
老者挥手退去几个冲陆麈靠近的甲士,啧啧道:“燕云府有你这么一个少年郎,是幸事,记得多砍下几个匈蛮脑袋,要不都愧对老夫今日饶你这一命的恩情!”
这下换做陆麈一愣,两道眉头一簇问道:“那你为何还放匈奴入九边?”
姬城鸣顿格瞬间的失神,很快恢复常态道:“滚蛋!”
陆麈大摇大摆的转身收剑离去,马行驹看着他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真是不懂你。”
姬城鸣听到陆麈离去后撂下的最后一句话,颇为自傲的回道:“天下谁人懂我?”
马行驹看着留在庭堂如坐针毡的将尉,都是一副颓唐神色,没了往昔那叫嚣要和燕阳府比一比的跋扈作派。他恭敬走到姬城鸣身旁,轻声道:“真放他走?要是他去燕阳府告密怎么办?”
姬城鸣摇指走出庭堂,在燕云都护尸首前踱停脚步,然后绕过径直走出。
“从马昊明带着十万铁骑出北塞时,就断然没了十万燕阳军有人能活着回来的可能,大局已定,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怎么能够兴风作浪?”
陆麈出了燕云将军府,在两头石狮镇府兽面前狠狠的吐出一口痰,吹了一声口哨,街角处十七道纵马黑影倏忽来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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