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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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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冲进城塞内的马行驹声音飘来,带着强抑的愤怒厉声道:“黄胜!你敢违抗军令?”

    脱去头盔的将尉如丧考妣,一脸悲痛的转过头喊道:“大将军!小的只知这镇守百年的九边城塞不能就这么让给匈奴蛮子!与我同村出来的三个弟兄可都是死在了匈蛮手上,要是今日小的退后一步,死后如何去见他们!”

    马行驹去而复返,纵马冲到黄胜面前怒吼道:“大胆!你要违抗军令不成!”

    黄胜戚然间反倒洒然苦笑,将身上大氅脱下:“今日黄胜不再是燕云府的护阵都尉,就请大将军让我死在匈奴蛮子刀下吧!”

    数千列阵的九边城塞下的燕云甲士几乎一半的单膝跪倒在地,面向马行驹请愿道:“大将军!”

    神之子嘴角上扬,让身旁的天狼骑从稍安勿躁,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场两脚羊窝内斗的好戏,他瞥向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姬老头,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只是闭着眼睛身影佝偻,不动如石雕。

    啪!

    盛怒之下的马行驹甩给黄胜一个清脆响亮的嘴巴,抽的黄胜嘴角飙血,更引来无数匈奴发出震天的戏谑笑声。

    当众受辱的黄胜并没有气急败坏,慢慢的转过头,擦去乌红嘴角的血迹平淡说道:“大将军知遇之恩,黄胜只有下辈子在报了!”

    在匈奴的笑声中,黄胜转过马头一只手勾住长矛,纵马冲向神之子,只是不等他嘶吼一声,一把清亮如月的剑尖透过他前胸,又狠狠的拔出。

    噗通一声黄胜从马背上摔落,生机涣散的看着马行驹将沾染他血迹的剑身收入鞘中。能举剑平肩三个时辰纹丝不动的马行驹连塞数次,都以为手臂颤抖而不能将剑尖对准鞘口。

    匈奴的笑声越发响彻天际,马行驹沙哑喊道:“护阵都尉黄胜违抗军令,阵前立斩!还有谁要违抗军令么?”

    看着无数心有不甘的燕云甲士从黄胜尸体旁退入城塞,神之子道:“入城。”

    为了抵御匈奴侵犯的九边城塞大开,在数千本该以命戍守九边的燕云甲士注视下,没有攀攻城楼,没有蚁附城墙,就这么简简单单在马背上进入了九边,踏进了大汉的疆土。

    城塞之外只有姬城鸣一人,任凭匈奴游骑故意加重马蹄步伐溅起灰土泼打在他身上。

    神之子路过姬城鸣身旁时,稍有停顿,却没有开口。

    最先入城的数千王庭天狼骑看着两脚羊尽低下头颅,离开城塞,放肆大笑,畅怀不已,一骑甚至炫耀马术,在步行抗戟的燕云甲士身旁围绕数圈,用刀背敲打甲士的头盔,在他身前吐上一口唾沫,惹来同伴雷鸣般的叫好。

    与此同时,原燕阳府辖地二十六道九边城塞关口都敞开城门,无人驻守,近乎百万计的匈奴长驱直入,自清晨至深夜才堪堪涌完。

    同日,燕云府共将尉在内五千八百余人脱甲请辞,退出燕云军。

    燕阳郡府。

    街上空明,了无人烟,只有一阵急促马蹄从燕阳军府传来,总计十八骑快速穿越街巷道路,穿过城门,穿过有燕阳军十三年间无数阵亡将士石碑成林的官道,南下而去,打头的一骑马背上,有稚童惨叫哭喊。十八骑出城后,燕阳军府大火弥漫,红光耀天,数里外都清晰可见。

    燕阳将军马昊明之妻与府邸仆从焚身大火之中,仅有马昊明幼子下落不明。

三十章 :首战(上)() 
中天月明穹廊,朦胧星影未央。【。aiyoushenm】

    诗情画意的词句从伏月城上扎满鲜红如血的大汉旗帜中颂出,只是很快湮没在城下驻扎成片的营帐灰尘和铁甲步伐声中。

    伏月城是座小城,人烟稀少,典型的凉州地貌,一望无际的贫瘠黄沙戈壁完全符合了中原百姓在听闻里对凉州描述后的荒凉印象。不说鸟语花香的中原,就连偏近凉州的长安这个时节也是新柳抽芽夜莺婉啼的生机盎然,可伏月城内外却是一丁点绿色都看不到,一片消融未殆的冰雪点点坐落在细粒黄沙中,让人一眼望去就倍感寂寥,一条渭水河,lán jié出了两相完全不同的风景。

    侯霖虽是学士府出身,文人墨客的书生气浓重,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老话,否则也不会因为一气之下敢当着天子大放厥词,再加上面容清秀,让人觉得人畜无害,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只知风花雪夜吟诗作对的添彩士子。

    恰好登上城楼的荣孟起隐隐约约听到这句大显空洞浮藻的诗句后脚步一顿,随即快了几分登上了城楼,以他的务实性子听到了侯霖在大战到来之际不去督军排阵,反倒学所谓儒雅将军附庸风雅的颂诗吟词,免不了要出言冷嘲热讽几句。

    只是登上城墙之后,看见侯霖坐在一堆从城楼屋檐上扫下的雪堆旁,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拨弄散雪,一脸认真严肃,不由一愣道:“不是你?”

    侯霖也不嫌弃这雪脏,将冻到僵硬麻木的食指含在嘴边哈气,看似杂乱无章的雪堆则是有序的划出数条横竖道路,听到荣孟起的诧异问话,头一抬道:“哥哥诶,你觉得我有这闲情雅致在这装运筹帷幄的高人风范?”

    荣孟起回过头,看到城墙旁趴伏着黄楚邙的身影,手里还捧着一本不知从哪拿来的无名诗集,装模作样的高声朗诵。他微微一皱眉,叛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连他在内所有将校什卒都在备战,不论是西陲戍卒还是青州兵马,都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为何单独这人还在这无所事事?

    荣孟起看着黄楚邙的背影小声道:“战事将近,侯霖,要是这人没有事情做就下城楼帮忙挖掘壕沟。”

    侯霖嗯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将刚刚有些回温的手指又戳进雪堆里一通乱划,荣孟起斜眼一瞥,便知道这是朔云郡几条主要官道的路径走向。

    “叛军怕是距离伏月城还不到几里路了,你不去壮振士气,还有功夫在这研究这个?”

    侯霖这才抬起头,一脸凝重道:“朔云郡是一马平川之地,不能在像咱们之前行军可以扎营野外了,更不能走到哪落地就能安寨,必须算好行程,八万人可不是个小数目,扎下的营帐足有这座城池一样大小,再加上霸王麾下那支威名赫赫的虎骑营,要是稍有不慎被夜袭了可就全完了。”

    荣孟起咬着下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就这么肯定这场仗我们能赢?”

    侯霖啊了一声,指向城外坐了个询问表情,得到荣孟起肯定的点头答复后呵呵一笑道:“这是咱们入朔云郡后和叛军的第一仗,要是打不赢还去个屁的陇右苍城,乖乖回到天水郡等着叛军shàng mén得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不管是云向鸢的青州兵马,还是谢狄春的西陲戍卒,战力一等一没得挑!”

    荣孟起不置可否,但仍是忧心忡忡道:“叛军也不是拿着锄头只知道种地的农民,岩城一败……”

    侯霖轻笑挥了挥手:“今日不同往昔,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一块石头上磕两次,伏月城断然成为不了第二座岩城,再者说霸王不也没在朔云郡内么?”

    荣孟起没有因为侯霖的话而放下心口大石,而是坐到侯霖身边,看着神似形不似的‘地图’,话音一转道:“我不应该说这事,可若是置之不管,总有一天会愈演愈烈,就像凉州旱灾前夕的波涛暗涌,成了今日的滔天海浪。”

    侯霖知道荣孟起所指是何,无奈道:“所谓驭人之术,就是打一棍子给个枣吃,这样才能听话,可这两人哪个是能受气的主儿?我赔笑都得挨骂,要说的在重些不当场拔剑把我砍死,然后领着自家军马扬长而去?”

    荣孟起心领神会的一笑,看着侯霖无奈表情这大战之前犹如黑云压城的心情也稍微好转一些,正色道:“青州兵马看似无人掌控,所余部将以云向鸢为长,威望不俗,再加上云向鸢此人看着桀骜不驯,戾气浓重,实际是最讲规矩,对guān g军伍里的门道都专精,与我们比西陲戍卒要亲近的多。”

    侯霖沉默不语,荣孟起缓缓道:“西陲戍卒谢狄春和李义二人共掌兵权,论官职威望人心,谢狄春俱压李义一头,西陲五庭柱各有千秋,谢狄春威猛,李义善谋。侯霖、你我二人推心置腹,没什么话不能公开来说,谢狄春对你……”

    侯霖点头,轻松自嘲道:“百般看不起、我怎么会不知道,都说女人心细如发,我这小白脸也不谦让太多了。谢狄春性情外放,没什么城府算计,这也是为何我乐意受他白眼的漠视的原因,跟这种人打交道终归不会担心被卖了还帮人数银两不是?”

    荣孟起欲言又止,侯霖打断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被瞧不上眼太正常不过。赵俨山你可还记得?这么一位丹青国手不也籍籍无名被斗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玩弄于掌心?扶持如傀儡?”

    “这两人性情在某些地方上面相似,要是不掐起来才奇怪,只要别各自领兵血拼,就由他们去好了。军伍和庙堂不一样,没血性的男儿组成的军伍哪能有战力?庙堂上面勾心斗角叫做内耗,军伍里吹胡子瞪眼就是涨士气,不信你我打个赌,谢狄春和云向鸢这时就在和底下将士撩话等等一定要比对方提的脑袋多。”

    荣孟起这才露出笑脸,没了之前冰冷不输寒冬腊月的气质。

    看着这位被称做西凉幼麟的绝顶聪明人发自内心的笑容,侯霖不觉也心暖几分,舒了口气讲到:“咱们这关起门来的事情没什么好琢磨的,与其想这档子事,还不如想平沙城里的动静,城中那位王爷既然起了自己披龙袍的念头,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绝不会就这么干巴巴的等着。”

    “潜龙在渊,飞龙在天。有了金家的鼎力相助,我们和霸王的胜败生死,他一定会插上一手。”

    侯霖把雪堆打乱,站起身来喃喃:“所以我们败不起啊!”

    平沙城。

    自打来自西陲的兵马出城往朔云郡而去后,城北府邸宅院里最为恢宏的两座彻底没了往来。

    其实隔了不过几条巷子的王府和郡府这些日子都鲜有人进出,长安宫变的消息传遍全城,出乎意料的没有掀起太大风浪,似乎听惯了叛军消息的平沙城百姓都已经麻木,纵然作为一朝之都的长安都改换了城头旗帜,也一样无动于衷,一切如旧。

    只操心一日三餐的老百姓不去管这天下姓刘还是姓甚,但吃了大汉几十年俸禄的郡府官吏可不能也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下去,又听说西蜀益州那里怡亲王继承大统,总领朝政,兴兵勤王,忙不迭的是目不暇接,看戏都看不过来。

    郡府这些天可是热闹的很,叛军才消停了没几日,又出了这捅烂天的大事,平日来就拉帮结派的凉州官员更因为要听从怡亲王的勤王诏旨还是先收拾凉州眼下的烂摊子吵的不可开交,这种时候通常得有个压得住场子的人物出来做个抉择,可偏偏一向揽权的刺史大人一言不发,底下这帮官吏闹的也就更凶了。

    平沙城外,偷的浮生半日闲的刺史大人坐在一颗枯藤老树下面朝暖阳小寐,旁边跟着几位仆从煮茶生火。

    一辆挂着皇姓赤旗的马车铜铃清脆,顺着道路靠在一边,马车内人还没下,就先声夺人道:“梅刺史今日兴致不错啊,本王可听说郡守府这些天可没一刻消停过,刺史大人真仍由诸官去争?”

    宴席那日后再未谋面的两人相视一眼,视线一触便弹开。

    梅忍怀低下头端起小盏品茗道:“天子蒙难,奸佞当朝,我身在万里之外,有心而无力,如何勤王?连这凉州七郡都乱的是天翻地覆,又谈何出力?”

    亭安王闻言眯眼,藏在袖口中的右手一攥即开,随即散去的还有从心而生的杀气。

    “王爷也不必和梅忍怀在客套些什么,那日要不是侯霖越轨乱了王爷的布局,怕是我早就成了王爷霸业路上的一抔黄土。”

    亭安王微微昂头,不加掩饰,身姿俊逸飘然的走到梅忍怀前,负手道:“梅刺史今日请本王来这荒郊野岭品茶,难不成要改换成断头酒?”

三十一章 :首战(中)() 
一旁正聚精会神烧火煮茶的仆从置若罔闻,对身边不过数步距离的王爷诛心言论毫无感触。【。m】梅忍怀笑容灿烂,拂袖而起道:“王爷可杀我,我不可杀王爷。”

    亭安王干笑出声,摇头道:“什么时候梅刺史也学着来拍本王的马匹了?”

    梅忍怀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旁心思伶俐的仆从搬上来一座躺椅,梅忍怀不动声色道:“今日来城外,一是避一避郡守府那些聒噪声音,二呢则是和王爷说件事情。”

    亭安王恭然坐在椅子上,只是刻意抓着扶手偏移了梅忍怀些距离,梅忍怀眼神一瞟,转而熟视无睹,面无表情继续道:“王爷觉得方庭之能成事?”

    一句话,让心中戒备不曾放下丝毫的亭安王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起来,一撂衣袖尽显名士风采的亭安王心思百转玲珑,仍是没有猜到梅忍怀究竟要说什么,一本正经道:“方庭之嘛,乱臣贼子,早晚得而诛之。”

    梅忍怀追问道:“那依王爷的意思身在益州继承大统的怡亲王必能中兴大汉?”

    亭安王笑容一僵,心里好生奇怪,梅忍怀的心机算计他是一清二楚,若不是这guān g上挖坑暗算的本事过硬,也轮不到他来做这一州的封疆大吏,执七郡牛耳。可这荒郊野岭下,除了几个仆从外连只归巢鸟都没,即便他直说大汉将亡这种大逆不道的佞语,从梅忍怀口中说出再进别人耳朵里也没人相信。

    越是如此,谨慎小心的亭安王越不敢开口接这话茬,只得装聋作哑,故意愕然一惊,啊了一声后便不在动弹。

    梅忍怀也不打哑谜,亲手挽起衣袖给亭安王捧上一盏清香淡雅的春茶,直言道:“怡亲王携有玉玺,天命所归,又最接近皇室嫡系血脉的一派,天子蒙难,理所应当由怡亲王继位,是这个理么?”

    亭安王沉吟片刻,抬起头抬颌道:“理是这个理,不过……”

    梅忍怀见亭安王接过茶杯,直接了当道:“那就请王爷在送往益州川蜀的折子上签个名字,有了王爷相助,值此用人之际朝廷定不会回绝?”

    梅忍怀从宽大袖口里抽出一封奏折,亭安王接过后先是面色凝重,旋即便是收不住的笑容,用奏折拍打自己手背道:“刺史大人这一招可真是绝妙!”

    前些日子还互相算计有你无我的两只老狐狸对视无言,仰天大笑。

    伏月城外。

    铁甲如赤色云海,铺缀整片荒原。

    云向鸢看了看相隔百丈外的西陲兵阵,白了一眼后冲着正朝自己驱马赶来的老六道:“怎么样?”

    老六来不及擦去头上汗珠,喘着粗气回道:“来了!扬起来的灰土能有城墙这么高!听马蹄声响不下千骑,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还有脚步声,我约莫着有近万人。”

    云向鸢咧嘴笑道:“今天可是能饱餐一顿了,去、给弟兄们放话,咱骑都尉虽然是重骑,可跑起来不比这帮西陲小崽子慢一步,等等冲锋的时候每人起码在临近前甩出去三矛,等打完后只要身上有咱骑都尉掷矛的尸首都是咱们的功劳。”

    老六一脸敬佩竖起大拇指道:“将军就是机智过人,等等给这帮西陲崽子瞅瞅咱青州重骑的骁勇英姿。”

    云向鸢很受用这马屁,嘴角翘的更高说道:“也就是谢狄春这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跟咱们拉开几百丈,要不等等战鼓声一响,老子还不得让他跟在后面吃上一路的灰?”

    他啧啧一脸惬意道:“可惜啊、可惜!”

    不等老六又吹捧几句什么将军神勇之类的恭维虚话。一骑银甲的西陲戍卒从三千骑都尉的阵前跑过,冲到云向鸢面前下马也不行跪,调匀气息后洪亮道:“禀将军!东南方向有数千叛军轻骑,正南方也发现了叛军踪迹,谢将军让末卒给将军带句话,正南方向的兵马不知人数,由他来阻截,东南方向的数千轻骑还望将军拦下。”

    云向鸢冷冷转过头看了一眼才充当完斥候的老六,后者做贼心虚,低下头默默无语退到亲卫队里。云向鸢睥睨这毫无谄媚之色的西陲戍卒道:“谢狄春这小子原话不是这样吧。”

    戍卒讪讪一笑,不否认,更不敢说是。

    云向鸢挥挥手,打发走了这戍卒。

    “将军!这真不能怪我!咱们骑都尉向来都是啃骨头的破阵主力,露宿行营的侦查探报也就算了!这阵前探查确实不怎么懂啊!”

    老六哭丧着脸,看到云向鸢不为所动后,认命道:“末将认罚!等等提五颗叛军脑袋来将功抵过!”

    “十颗!”

    老六摇着头唉声叹气,旁边手里握着一杆长矛的亲卫看到自个什长吃瘪后哧哧轻笑,被老六听到后背就留下个脚印。

    城外西陲战阵。和云向鸢独领骑都尉三千重骑在前不同,西陲前骑后步,阵型深谙兵法正道,最前列的的数千银甲骑卒在黄褐两色相接相容的荒原上显眼无比,北风吹过静谧无声。

    唯一不着甲胄的李义策马谢狄春身旁,浅笑道:“你还真和青州军拗上了?”

    谢狄春不给云向鸢侯霖好脸色,可对这个相知相熟十几年的好友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着呈扇形铺洒出去的斥候尽数返回,淡然道:“不是和青州军过不去,只是看云向鸢不爽罢了。在中原为非作福惯了,来凉州平叛吃了场大败。本事没有见涨,脾气却一点都没收敛。”

    他侧过头,沉声道:“在我们西陲吃了败仗是什么下场?”

    李义见谢狄春一脸煞有其事,也不好劝解,有心无意道:“你啊你、此次东出西陲是承蒙侯都尉的邀请,可一路来你数次对他发难,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看……”

    谢狄春打断道:“等一等我率雪狼营从两边包夹住叛军,你领步卒冲击叛军正面,若是看见雪狼营无法破开叛军两翼,就命桓定营作援,不管战后伤亡如何,这一阵必须给他拿下!”

    李义看到提起赤杆画眉的谢狄春拔马前行,嘟囔道:“赌什么气嘛……”

    伏月城楼上。

    侯霖趴伏城墙,半个身子都跃出城外,眯着眼看着扬起大片尘土的乌黑人群,笑着对身边荣孟起道:“看来是打不到伏月城下了。”

    荣孟起在西陲多年,对西陲戍军布阵行军毫不陌生,见到大旗前拔,便知道谢狄春这是要主动出击,趁着叛军立足未稳先将其击溃,又看到被云向鸢甩在城下挖掘壕沟的青州步卒,一板一眼道:“云向鸢之才能,领一营方可,领一军多矣。”

    侯霖摇头道:“这就不一定了吧,云向鸢擅使骑军,留步卒守城,受阻可退,得势可追,进退自如,没什么不妥啊。”

    荣孟起厉声反驳道:“将之才、人所其用,面miàn ju到,你和云向鸢还真是一丘之貉!一个放任闲人赋诗吟词,一个置两营步卒无用。”

    侯霖看着荣孟起声音越来越重,赶忙道:“停、停,等打完这仗再说行不?”

    荣孟起冷哼一声,顾忌侯霖脸面也点到为止道了句夏虫不可冰语。

    侯霖也不和他起哄,静静的看着城外两片黑压压的人影拥挤堆叠在一起。

    就如谢狄春的雪狼营是西陲二十二营十万戍卒的魁首一般,云向鸢的骑都尉也是平叛大军的顶尖战力,曾与霸王嫡系虎骑营战而不败,虽然被谢狄春嘲讽说只能与骑马暴民相提并论,可见过云向鸢骑都尉群起掷矛的侯霖却深知骑都尉的厉害。

    二十万叛军听起来声势浩大,可三年间辗转数郡千里破城无数,shā én百万,也不过只成全了霸王和麾下十二位将首及虎骑营的名号,似乎除了虎骑营外叛军就没有能拿出与朝廷军马抗衡的部队。

    当看见如蝗虫过田般飞驰而来的啸天长矛后,前排的叛军轻骑人én miàn色如雪,抖如筛糠,也就证实了这话所言非虚。

    拿着锄头光着脚板在田里种地的农民即便换上了甲胄,骑上了战马,也非战士。

    云向鸢一气三掷矛,一矛比一矛气力要大,第三矛时憋红了面庞嘶声竭力的呐喊投出,长矛在空中划出一条银色的长虹弧线,矛尖坠落时不偏不倚的正中一名叛军骑卒前胸上。

    穿透力度极强的掷矛轻易在他身上破开了个大洞,矛尖从他后背脊椎刺出,洒下点点鲜血。

    他身后几名早就慌到六神无主的轻骑见到这副血腥光景后,再无半点犹豫,折马便跑。

    云向鸢举起龙刀枪,高喊一声杀后,撞进了叛军轻骑里。

    三千骑都尉重骑,就如汹涌波涛拍岸,狠狠击打在叛军轻骑脸上,阵型稀松的叛军倏忽就只剩下哭爹喊娘的叫骂哀嚎声。

    侯霖伫立城楼之上,眼看远处狼烟,心旷神怡,比起一旁的荣孟起要从容淡然太多,看到这位身家荣辱与自己与共的患难之交紧咬着嘴唇,打趣道:“云向鸢自称两杆枪,一杆让女人欲罢不能,一杆让男人魂飞丧胆,要是今天手上的那杆没能展露神威,那咱们就把他胯下那杆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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