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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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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躬行圣明,不出一年,天下定然太平。”太尉令狐雄泣声而道。

    “朕已经想好了,既然你们抓不到这些逆臣贼子,那朕就亲自往江南走上那么一遭!我大汉的江山朕亲自去捍卫!”

    “陛下万万不可啊!”

    大司徒方庭之爬行到天子脚下大声劝谏,一言激起千层浪,瞬间前面还唯唯诺诺的众大臣又都成了大汉的栋梁之臣,肱骨之柱,纷纷劝诫,恨不得撞死在这未央宫殿中来阻止天子的‘荒唐’念头。

    天子只是挂着冷清笑容道:“无事请奏那便退朝吧。”

    还跪伏在地上的秉笔司监郑怀恩抬起头,用尖细嗓音喊道:“退朝!”

    御史大夫身影在未央宫外徘徊不断,身后传来几声政敌冷哼他也全当没听见,只是望着殿内天子。

    待到未央宫殿众人散去,只余下天子一人时,他才摘下头顶冕冠,似讽似嘲自语一句:

    “满朝文武,满朝忠良。”

    身影孤寂,正应了那句坐拥江山万里,坐享无边孤独。

    

    凉州陇右郡群虎山。

    小丛峰的陌刀手在深山沟壑里跋涉而行,队伍最后荣孟起和侯霖并肩而行,一路走来,侯霖将所知之事尽皆告之,荣孟起眉头几乎蹙成了一团。

    王彦章和险关峰上的弟兄走在最后面,显然还信不过荣孟起,里面几人眼中恨意参杂着杀意,被王彦章死死抑住。

    “函谷关是天下第一关,地势险要,如果闭关并封锁渭水一线,长安城怎么可能听不见一点风声?”

    侯霖想起御史大夫梁云的话,回道:“朝中定有同党,只是还未浮出水面。”

    荣孟起心思活跃,转头望向侯霖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回长安复命!既然已经查到些蛛丝马迹,不负皇恩厚重,自然要快些禀奏。”

    荣孟起听到这笑了笑:“可你现在连这群虎山都出不去,谈何回京一说,难道你还能插翅飞过百丈函谷关?”

    侯霖挠了挠不知几日没洗的脑袋,发愁道:“唉!寸步难行啊。”

    荣孟起继续道:“武威那边的霸王似乎有所动静,否则樊郡丞不会在肉到嘴边的时候放掉这么大的功绩。”

    “金泰衍是武威金家的嫡三子,群虎山这盘棋他去年就开始着手,他对金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是势在必得,而群虎山则是他步入仕途的第一块垫脚石,对于这个人,我不想议论太多,他年前利用怯高峰上的刘疤子轻而易举的除掉了他二哥,可想这份心机深厚和手段狠辣。”

    侯霖不解,询问道:“什么意思?”

    “刘疤子为何上了群虎山你应该知道吧,他玷污的那女子正是金家二公子的正妻,老魏头身上的那把配剑、是他二哥的。”

    侯霖恍然大悟,不由对这个连亲身兄弟都算计至死的金家三公子上心。

    “金泰衍的老谋深算从此便可一窥,你打乱了他在群虎山的谋划,凭他的气量,定然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侯霖耸耸肩:“那就祈愿老天别让我碰到他。”

    荣孟起对侯霖这份豁达很是无语,他从胸襟布袋里掏出一个竹筒,轻拉线头,一道霞光在空中乍现。

    “这是什么?”

    “西戎边境以烽火台而传递军情,这是我荣家请高人制作的报鸢,以此来传递军情信息,我已经召令小丛峰弟兄回峰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你在小丛峰威信如何?”

    “一言九鼎。”

    荣孟起顿了顿:“不过藏了不少官府和金家的奸细,我会设计让他们跳出来一网打尽。”

    荣孟起吹了一声口哨示意前面的陌刀手打道回山,他稍作迟疑的问道:“一起?”

    侯霖心中已有了打算,摇头道:“不,如今渭水封锁,那就只能另寻其他捷径,如今凉州能叩开函谷关的想必除了官居二品的骠骑将军外再无他人了。”

    “群虎山这近万人马,我都要带出去!”

六十八章:群虎下山() 
群虎山方圆十里,山峦起伏,密林连嶂。

    除去一枝独秀的小丛峰外还有五座峰头各占一山,做那逍遥自在的山大王。

    怯高峰,险关峰、铁将峰、千潼峰,伏马峰。

    老魏头将军府一计,一口气便除掉了群虎山所有的当家,除了怯高峰上的赵俨山侥幸逃难外,这凶名赫赫的群虎山匪气丛生的气象一落千丈。

    险关峰下一战,老魏头和赵俨山相继战死,六座峰头十几名当家的只余下了荣孟起一人,已是空壳子一座。就算官兵不来剿山想必一群乌合之众也会树倒猕猴散。

    正应了那千古不变的老话,最坚固的城墙弱点在城中,而非城外。

    侯霖思绪翩浮,不由的脚下也慢上几分。看到荣孟起带着小丛峰上的陌刀手折路另行,一直有意拉开一段距离的王彦章这才凑过来打断侯霖的思绪,大大咧咧道:“我刚可听见了,你想把群虎山几座峰头的喽啰都带出山去,既然你是朝廷官老爷,想必应该没有造反的意愿,那便是带着人投朝廷咯?”

    王彦章面色不善,显然心底对朝廷没有半点好感。

    “算是吧,难道你想在这荒山野岭上过一辈子?”

    侯霖反问,王彦章只是撇撇嘴,不知是不屑回答还是不愿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凉州暴乱总有一天会平定,朝廷能对贪赃枉法的官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却容不下藏匿着近万贼寇的群虎山。这两年过的舒坦不过是朝廷抽不出手来管,难道你还真带着你手底下这帮兄弟在山上窝着?等着官兵打进群虎山一个个押送到苍城菜市口问斩?”

    王彦章冷哼一声,摇了摇手中足有他两个高的银尖枪。还是缄口不言。

    侯霖苦口婆心,继续喋喋不休道:“你死了后王彦章这个名字跟反贼二字挂在一块,跟着你的弟兄死了也不会安宁,休说有好心人把你们尸体安葬,不上去吐两口吐沫都算你上辈子行善积德了。”

    王彦章瞪了侯霖一眼,恨不得拿手上这杆名枪在侯霖身上戳出个洞来。

    侯霖略微心虚,瞅了一眼离他只有数十步的秦舞阳硬着头皮道:“看你这么瘦肚子里估计也没什么油水,那个小哥可就不一样了。”

    侯霖手指着王彦章身后一个四肢短小的胖子,后者不解,生冷问道:“什么意思?”

    “一般人也没什么想法,不过那些穷苦老百姓可管不了这么多,裤子都穿不起了也就没了这么多忌讳,像他这样的死后铁定被拉回去点天灯,照明是一用处,等再过几个月份还能有取暖的作用……”

    侯霖声音低不可闻,只落在王彦章一人耳里,他听后眼睛一眯,手里的银尖枪一晃,侯霖立马就不敢动了。

    “少在这吓唬我,老子杀人的时候估计你还不敢杀鸡呢。”

    侯霖轻轻推开离他不过一尺的枪尖,讪讪一笑后正紧道:“林熊叱当初在西境上将毕生所学传授给西陲将士,你作为继承他衣钵的弟子难道要带着这把饮血羌人的银尖枪杀大汉的将士?” 

    王彦章不语,似乎被侯霖话语触动,侯霖趁热打铁继续道:“到时污了你自己名节不说,脏了这银尖枪不谈,怕是在九泉之下你也无颜在见你师傅吧。”

    王彦章咬紧嘴唇,犹豫片刻道:“我峰上的弟兄若是不投朝廷,我也没理由硬逼着他们。”

    侯霖一笑,摆手示意无妨。

    郑霄云走上前问道:“你准备怎么说服这些人?”

    “都是些亡命之徒,重利而忘义,别提黄金前两,我身上连半块碎银子都没有,只能见机行事了。”

    王彦章插话道:“前方千潼峰素来与我险关峰多有来往,他们的大当家童贯使得一手好刀,经常与我切磋武艺,故而他们山上大多人都认识我,要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应该有把握的。”

    侯霖伸手道:“你先请。”

    远处林木渐稀,还有几根被伐采过的树干倒落在一旁,千潼峰不似侯霖去过的另三座山头,周围峰峦一座接一座,而是孤山独立,四周都是坦荡荡的密林斜坡,这已经是群虎山的最西边了。

    隔着老远侯霖就听到群马长嘶的声音,他好奇的瞥了一眼王彦章,后者扛着银尖枪不紧不慢解释道:“千潼峰周围都是阔地,和我险关峰大异,除了怯高峰上韩平的一百响马贼外,就属千潼峰的战马数多了,足有七八十匹,不少还是朝廷军伍的战马。”

    王彦章让侯霖他们稍作歇息,自己独身一人走上前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折返回来道:“他们还不知道童贯死在小丛峰上,你准备怎么说?”

    “能上峰?”侯霖问道。

    “可以。”

    侯霖只带着郑霄云和秦舞阳两人随着王彦章迈向千潼峰,所谓千潼峰其实就是一个略微高宽些的土坡,周围围着栅栏篱笆,地势最是缓和的地方摆放着两个粗制的拒马。

    一路上不少人斜眼相视,一路走上峰顶,竟是看不到一丝友善目光,侯霖坦然自若,大步开迈。

    行至山顶,两个身上披着陇右官兵什长制式牛皮铠的汉子警惕走来,一人似乎和王彦章相熟,用眼神询问。

    王彦章道:“这是怯高峰上的弟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们。”

    两人中年长些的汉子细瞧了下侯霖,沉声道:“我大当家的还没回来,几位可以先在山顶小憩,等到当家的回来在做商议。”

    “你不用等了,童当家是回不来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千潼峰的两位大吃一惊,一时张口却说不出话,就连王彦章也在心中暗骂侯霖说话怎么就这么开门见山。

    侯霖将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一遍,没等两人回过神,侯霖便发问道:“现在想继续在群虎山里逍遥恣意是不可能了,要不给金家三公子当狗牵,要不和我走,你们可以自己选一下。”

    “我们得和寨中弟兄商量一下。”

    侯霖环顾四周,不少人都发觉事情不对,纷纷围上前来叽叽喳喳的议论。

    “你们寨中有多少弟兄?”

    年稍长的头目迟疑片刻,实话实说道:“不足两千,还有一部分弟兄居住在千潼峰后面的山谷里,大当家的之前为了掩人耳目,一直未肯全盘托出。”

    侯霖点了点头,冲上千潼峰的点将台上,霎时又围上来一群人,黑压压的聚在底下,千潼峰的两个头目本欲阻拦,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各位千潼峰的弟兄,在下侯霖,身份不值一提,如今凉州遭遇百年天灾,我知道底下不少弟兄都是不得已才入群虎山落草为寇。小丛峰老魏头勾结金家,设伏杀了群虎山六座峰头的当家,想要以此为投名状为他投靠金家日后好平步青云。”

    点将台下一片躁动,侯霖扯着嗓子喊道:“所幸老魏头已在险关峰下伏诛,不过群虎山经过此事必成陇右郡府的眼中钉、肉中刺!各位要是不想脑袋挂在城门上,可以随我出山!”

    台下一片寂静,侯霖双鬓冷汗直下。

    “难道诸位弟兄想在这山里面做一辈子山贼,提心吊胆,过着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么?”

    台下众人仍是不为所动,两个小头目已经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把侯霖从点将台上拉下来。

    侯霖情急,双手抓着木栏卖尽气力喊道:“随我出山!吃香喝辣!以后见了官兵不用像老鼠见猫一样,跟着朝廷平定凉州,待到安定之日人人可论功行赏,光耀门楣!”

    台下轰然一下雷鸣般叫好,惹得山下群马跟着一块躁动长嘶起来。两个小头目对视一眼,相继苦笑。

    侯霖身子倚在木栏上,浑身被汗水浸湿,轻声嘀咕道:“还是得对症下药。”

六十九章:天水富商() 
凉州七郡,穷苦不过东羌武威,富饶不过陇右天水。

    和陇右郡以丰田多产的天然优势不同,天水郡之所以成为凉州每年赋税第二的大郡不是因地富田光,而是商资。

    自广文帝长驱匈奴以来这十几年来,天水郡每年上缴国库的赋税几乎年年翻倍,大有赶超陇右郡的势头,至于这十几年来连续走马上任的地方郡守官吏,更是各个捞的富态万千,非是五花马不骑,千鎏轿不坐,让附近几个郡县官吏瞧的眼红。

    哪一个大人家里没有千金翡翠玉?哪一户小姐不是绫罗绣金裙?如今的天水郡郡守更是远近闻名的吞天饕鬄,光是手里把玩的玉白菜都是西域上品,更不要说府中成群妻妾穿戴的金银俗物了。

    之所以天水郡一年富过一年全因广文帝生前的一句话,当时西域小邦进贡来一种中原从未见过的水果…西瓜,广文帝品尝后赞叹不已,一时间长安城内不论王侯将卿还是普通的商贾庶民,都为得到西域水果为荣,用普通百姓的话说这可是当今天子都赞口不绝的果品,有幸尝一口岂不是和皇亲国戚一般?

    当时进贡此水果的富商名声大噪,大汉以士为首,农工商次之,可这无官无爵的富商竟成了长安朱门豪阙的贵客,不少身份清贵的达官功勋都摆低了姿态不惜千金求着名叫西瓜的果品。

    轰动长安的事情传入凉州后,不少嗅觉敏锐的商贾都看到了商机,与西域诸国通商,而天水作为必经之路,更是涌进无数想要投机的商贾,朝廷乐见其成,短短十年在算不上广阔的天水郡力增设七道关隘,无官府通牒不可出入,一时天水郡守府前人潮人涌,都为求一道通牒费尽心思,这才有了当今的局面。

    虽然凉州暴乱波及极广,可天水郡却未受任何影响,郡府平沙城坐落在荒凉戈壁之上,是西域通向凉州的必过之城,建城之初不过百户居民,现在不光城楼高了三丈,城池更是不断扩建,城中民户更是狂增到了五十万户,夜罩平沙,烛火万千,俨然一副塞外明珠不夜城的景象。

    为防天水郡有失,在武威郡府被叛军攻陷之后,凉州刺史梅忍怀将凉州郡兵几乎都堆积到了天水郡境内,布置了一道足有五十里绵延不绝的连营防线,和武威郡另一边骠骑将军林兴风的十万平叛大军成夹击之势。

    此举更让平沙城内百名家财万贯的商贾安心做自己的生意,商道上的马车从晨到夕络绎不绝。

    平沙城城北一处白墙黑瓦的府宅和周围朱墙高立圈地百亩的豪气府邸完全不同,但平沙城内人人皆知这是天水郡数一数二的富商临安的宅邸。

    这位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富商算得上这平沙城内的一个传奇,不少平沙城居民嘴里谈资多是此人。

    临安原先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游手闲汉,那时他所谓的家财不过是身上一条破裤子,束发用的一块老旧粗布。穷到没饭吃的时候跟着当时刚刚兴起的商队在西域诸国和凉州两地跑买卖,别说在平沙城内起眼,就连车队里稍微有些权势的人都不拿正眼瞧他。

    天有不测风云,临安第三次跟随商队前往西域购买当地特产折返回凉州时,在茫茫大漠里遇到了数年难见一次的黑风暴。当时带队领路的乌孙向导见状便逃离商队,只余下一群搞不清状况的商队成员。

    待到黑风暴过去之后,商队不光货物损失惨重,连人都丢了几十名,这注定是一趟赔本的买卖,商队当家的铁青着脸指挥商队返回,行不过半日又撞见了沙漠里的马贼。

    只有临安一人幸免于难,只是没人知道他是如何从马贼手下逃生,更是如何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走出了百里大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临安侥幸回到平沙城后一下转了运,刚开始时是别的商队雇佣他做向导,等到他手底下积攒了本钱后便开始自己跑商,短短几年光景,成了平沙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富商,连地位悬殊的郡守大人见到这个本一生没有交集的人都得含笑款待。

    只是他对于那段注定终生难忘的回忆一直都不愿说,成了闲人口中的闲话。

    临家府邸内,临安手里捧着一本竹简,坐在小亭边,旁边一颗细柳折腰,柳枝垂到他头上他也无感。身前池湖里一座嶙峋假山,水柱倾泻,水光潋滟。

    他不好女色,家中除去正妻外只有侍妾三人,因为年事已高的原因,他将手底下的生意交付给长子去做,自己每日都在府邸内悠闲度日,正当他看的入神时,隐隐约约传来黄莺啼鸣的嬉闹声。

    他皱了皱眉,张开嘴正想呵斥一声,就看见一个身着淡黄色短裙的女子蹦蹦跳跳跑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婢女。

    “爹~。”

    少女俏皮一笑,脸上显现两个浅浅的酒窝,临安一下就没了火气。

    “你啊你!哪有姑娘家的样子,一天到晚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虽是训斥,但言语间只听的到溺到骨子里的宠。少女很是没规矩的行了个万福,做了个鬼脸,带着两个婢女又到一旁去荡秋千了。

    临安摇头一笑,他是白身起家,大户人家里的规矩在临宅里都是如同虚设,否则他女儿身边两个穷苦出身的婢女也不会跟着小姐一起疯疯癫癫。

    他轻下竹简,立刻就有侍从上前递来清茶。晚上郡守府内还有一宴,西凉两大世家都会有人去,他更是缺席不得,以前还没觉得那些自视书香门第高人一等的世家有什么了不起,可临安这些年接触越多,就越觉得其中水深似渊。

    临安共有一子一女,都是正妻所生,长子二十有六,刚及冠后就随他出商西域,对其中路数门道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为何放心将如今偌大家业交付出去的原因。

    小女刚二十,出生时临安已在平沙城内小有名气。临安对长子刻薄严厉,可对这个女儿却是宠到大的,别说受到半点委屈,连真正意义上的训斥都没有过一次。

    亭湖另一侧,两棵枝干挺拔的榆杨屹立,高高的树杈上拴着两根牛筋绳子。

    少女坐在秋千上,两个婢女奋力一推她便惊叫一声高高荡起。

    她不喜女红刺绣,亲生爹地不逼着她学,自然更没人敢管。

    “小姐,那个林家大公子人长的不错,而且每次见到你都谦谦有礼,为啥你从不拿正眼看人家。”

    少女翻了个白眼,古灵精怪道:“得了吧!那林家公子看上去玉树临风,一张嘴就原形毕露了。临、临、临、临姑娘,这、这、这厢有礼。”

    少女学那林家公子结巴,惟妙惟肖,惹得两个婢女捂着嘴偷笑。

    “那小姐你想要找个什么样子的啊,老爷这些年帮你推了不少亲事,可女子终归是要出嫁的。”

    “就是,我娘亲说了,女子早嫁早持家,小姐这身份,平沙城里多是俊彦公子为之倾心,我觉得郡守大人的几位公子不论相貌还是学识都不错啊。”

    少女歪着脸,轻啐道:“小花痴,分明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豆蔻年华的婢女俏脸微红,不想被猜中了心事。

    “小姐,那到底谁才能入你眼嘛,你说说呗。”

    “说了你们也不懂,天底下男子是多,可还不都是两副模样?人前一副,人后又一副。”

    “小姐你就说嘛!”

    少女恬然一笑,蹴罢秋千,慵整纤纤玉手,倚湖吹袖,黄衣新旧。

    临不语,临不语,不语便不语。

七十章:鱼龙混杂() 
凉州陇右郡群虎山。

    千潼峰上高悬的义字彩幡大旗被侯霖一刀斩断,这是为了展现绝不落草为寇的决心。牌匾高挂的聚义厅则被秦舞阳一把火燃成灰烬,表明绝不会再回群虎山。

    千潼峰一千七百多号人,除去寥寥几十人外,都愿意随侯霖出山,大多人其实心中并没有底,只是随波逐流,侯霖海纳百川,只要愿意走的,不论干过什么有违人道或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他都不去过问,更不会去刻意追究。

    随后便是伏马峰,当侯霖带着一千多人浩浩荡荡到伏马峰下时,不用多说什么,山上几个小头目便跪伏在地,言语铿锵有力道唯侯霖马首之瞻。

    铁将峰是那宁家哥俩的地盘,嚣张气焰可看点识面,当侯霖策马奔到铁将峰下的剪径小道后,便看见直插云霄的缕缕黑烟。

    铁将峰上一片狼藉,宁家哥俩只是一天下山未归,早对铁将峰当家之位垂涎三尺的几个小头目各领亲信展开搏杀,一场厮杀过后,数百人逃难下山,做鸟兽而散,余下不过百人守着一座尸横遍地的铁将峰不知何去何从。

    侯霖三言两语就说服了这些人,当侯霖上马后,一直充当侯霖亲卫的郑霄云突然发现面前这个朝夕共处的年轻人突然间陌生起来。

    五官轮廓分明的侯霖脸上带着一种坚毅,似乎在承受挑山断海的痛苦。

    秦舞阳在千潼峰下挑了一匹脚力出众的良驹,当他指向这马的时候千潼峰那个年长的小头目面带不舍,强忍着没有吭声。

    他一夹马背,胯下良驹就知他心意,四蹄并起到侯霖身侧,小声道:“太杂了。”

    侯霖身影一顿,回首望去,身后千人如蜿蜒长龙沿着山道紧紧跟随,其中多少人心怀叵测,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目前还不会有事,等出了群虎山,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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