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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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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兴风不理会也不深究他这明哲保身的小心思,继续道:“你这四千人,我一个都不动,既然你有本事招揽四千多山贼草寇,想必对沙场带兵也不陌生,如今凉州的粮草军械存储虽然不多,但本将军还是有那气魄拿出一些给予你。”
侯霖听到这,倒是很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落在林兴风眼中自然像被那金元宝砸混头一样,晕晕乎乎,这手握十万雄兵的二品狮袍将军道:“两千套甲胄,三千石粮草,一百匹战马,本将军在破例,予你一偏尉名号,四尉将号,让你去安抚手底下的人,你既然自有官职在身,本将军就不敢妄自提拔了。”
侯霖这才恍然醒悟,急忙躬身道:“谢大将军厚恩!唯有为朝廷鞠躬尽瘁!”
一旁的袁蒙也惊讶,微微张开嘴,惊骇的转不过弯来。
始作俑者骞婴只是轻笑插上一句话:“侯都尉,莫要让大将军失望。”
林兴风挥手道:“去找后勤将校交接吧,先说好了,这些东西可不是白给的,如今天水郡境不是很太平,本将军把手底下最精锐的骑都尉已经派过去盯着了,你只用注意点边境上的响马贼寇,不用你砍多少贼子人头,只要不出幺蛾子便是大功一件,等到凉州平定,我亲自去给你和袁都尉说情。”
侯霖吱喏一声,出了屋门,袁蒙也告退出去。
在中军大帐旁踱步的荣孟起早已等的不甚耐烦,看到侯霖一脸欣喜的走出来,还未等他开口,就听到侯霖压不住心中雀跃,高声道:“回去叫人!今天咱们可算发财了!”
木屋内,之余两人后林兴风没在刻意强打起精神,略显萎靡坐在床榻上,双手摁着太阳穴微微按摩,在旁骞婴递过一湿巾,林兴风接过湿巾,短吁一口气道:“如此笼络,值得么?”
这位无官职,身份却超然的幕僚微微一笑竖起一指道:“武威战败,可看出一事,就是这凉州自成根派的政党还是只做那隔岸观火的不动之举,将军真正能能驱之阵前的只有这大营的中原军马,只用好言和些许军需,拉拢这四千青壮,稳赚。”
林兴风紧皱眉头道:“凉州与中原不同,高阙豪门只有两座,一座是不染尘俗,另一座则是染尽尘俗,不论是西陲要塞戍卒,还是七郡郡兵,都被各地豪强官吏瓜分,错综复杂,若不是将令口谕处处受阻,朝廷的平叛大计又怎会踌躇不前?”
骞婴抬颌点头,竖起第二根指头,林兴风先开口道:“第二嘛,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侯姓的年轻都尉是天子青眼相加的寒门子弟,比起世族出身的高第俊才更容易取得圣心,凤凰非梧桐枝不栖,草鸡只要有个窝就成,可这百年间太多草鸡变凤凰,青鸟化鲲鹏,趁其落魄卑微时随手施舍些好处,强过日后千两黄金。”
骞婴含笑道:“善。”
林兴风拉开窗纱白帘,望向大营后的青草老树道:“谁知下一个皇帐黑衣是谁呢?”
骞婴竖起第三根指头:“天水郡虽有数万郡兵压境,可说白了都是墙头草,兵败如山倒,可这些乌合之众听到些风声就如沙砾随风飘,云向鸢虽善战,可难保不会重蹈孙锐覆辙,有支策应军马,危机时刻将军只要快马一封,就能让这都尉保着将军的骑军精锐脱离险境,至于这四千人死活,又无伤大局。”
林兴风舒展眉头,问道:“可他信得过么?”
“此子心思慎密,小小年纪却有这般城府,刚我一直暗自观察他神情举止,不卑不亢已是难得可贵,更让我心惊的是他听到将军许诺的军需辎重时居然不笑反而咬紧嘴唇衡量利弊,这份定力,非常人所有,可见能在学士府峥嵘出世,却无庸碌之才。”
“后生可畏。”
林兴风放下帘头,骞婴嘴角上扬笑道:“将军不是自喻孙锐战死使你缺去一掌么?这不就补回三指?”
林兴风大笑,一扫败战忧愁。
八十八章:拨云见日(下)()
凉州古时称为秦地,如今大汉一统天下千年之久,可地域划分却泾渭分明,中原是中原,江南是江南,塞北是塞北,至于浩荡云梦泽之南,西出函谷关之北,虽是大汉疆土,栖息大汉子民,可仍旧是被人口繁多又锦绣山川的中原百姓视为化外之境,不毛之地。
大殷王朝之时,百族分裂,连年战乱,大殷王朝歌率万从部落勇士收复中原,转战如今的九州各地,皆是殷字大旗所向,战无不胜。唯有在凉州与当时的秦部落血战数月,堪堪攻克。
古籍有载,古秦人善战而不畏死,性情暴烈而朴实,数战殷王朝歌无一降者,无一生者。
因断粮绝水,古秦部落盘踞天荡山负隅抵抗,部落千余老幼男女无一愿臣服,男子十岁便扛刀上阵,怒喝殷奴。天荡最后一战,古秦举族千人硬生生拼掉大殷最精锐的天钺卒八百,灭族之后殷兵将古秦部落族长剖腹分尸,胃囊中仅有杂草生蛙肉骸。大殷王朝歌命厚葬其部从,并对身旁侍卫言:秦人食草,古秦可畏。
岁月长河如韶华流水望东去,可凉州百姓骨子里仍是这彪悍作风,正因如此西陲边塞外比起匈奴毫不逊色的黑羌才会被拒之关外。
陇右郡苍城东郊。
这数月奔波日子首次觉得天高气爽的侯霖笑意盈然的望着一车车粮草甲胄被搬进临时搭起的大营里,从群虎山出来的弟兄各个脸上挂着澎湃喜气,跟过年一样扛着粮食往营中运。
荣孟起脸上不见喜色,秦舞阳亦如此。见惯了这两人一副死人样的侯霖绝不会在去自讨无趣的问为何,而是冲着怀中总有一杆银尖枪的王彦章招手道:“别说我不厚道,这次骠骑将军拨来的一百匹战马,我允你先挑二十匹。”
王彦章撇了撇嘴,理直气壮回道:“三十匹!少一匹我都不干!还有、那四副尉长翎甲,我要一副。”
侯霖扯了扯嘴角,嫌弃的挥手道:“你大爷!我还没成豪坤你就来扫我秋风,去吧!”
王彦章冷哼一声,毫无占了便宜的觉悟,趾高气昂的领着几个之前险关峰上的弟兄去选战马。
荣孟起看着王彦章背影淡淡道:“一个九品偏校尉,除去王彦章外还有三副尉长甲胄,你准备怎么分?”
侯霖正欲开口荣孟起又打断道:“我们去见骠骑将军时,伏马峰的一个小头目带着两百多人走了,你那个亲卫汉子拦阻,可惜没有拦住。”
侯霖望着营中欢腾景象道:“好聚好散,起码没有兵戈相向,挺好。只是如果在遇到,怕是面子就抹不开了。”
“千潼峰严虎威望颇重,你一副尉长甲胄,必须给予此人,这才能服千潼峰之众从,王彦章那副无可厚非,既然他同你能在群虎山时一同设伏杀了老魏头,那于情于理都该有他一席之地。”
侯霖听荣孟起轻描淡写提到老魏头,颇有些汗颜,虽然表面不为所动,可心底还是忍不住抽搐一下,反倒是荣孟起看的很开,没有太多感触。
“铁将峰的千胥,还有余下的伏马峰众人,都需要安抚。”
“僧多粥少,我也很苦恼。”
“要是连这点魄力手段都没有,劝你还是不要去陇右郡了,底下这群如今看着温驯良和,可杀起人来丝毫不会手软一丝,恶人须有恶人磨,你做不来这恶人,我断然也不会帮你的。”
荣孟起转头,看向侯霖,直勾勾的锐利眼神让他心里发毛。
“三副尉长甲胄你自己去琢磨,至于那九品的偏校尉,我想你心里有了人选吧。”
荣孟起说完和侯霖不约而同的看向伫立一旁一动也不动的秦舞阳。
“还有那两千副甲胄,都是做工最为粗糙的牛皮铠,比起我那五百陌刀手身上的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一百匹战马里不少都是上了年岁的老马,我还从中挑出了几匹骡子混迹在里面,三千石粮草嘛、没什么问题,但有没有这么多,就不好说了。”
荣孟起像连珠炮一样吐出一堆,听的侯霖头痛,咽了口吐沫回道:“有胜于无,再不济等入冬了起码牛皮裹着要暖和吧,至于那骡子,如果我拿这个去和骠骑将军说事,我自己都觉得小题大做,所以这哑巴亏,不吃也得咽。”
荣孟起不语,侯霖突然拍手转头问道:“骡子肉如何?”
“别瞎扯,你跟骠骑将军非亲非故,为何要主动应承你这些军需粮草?”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这些大人心里都有一杆标尺,再说了,我总不能拒绝吧?”心里一本明帐的侯霖负手而立,只是没了那身宽袖和胯裾的士袍,无形中就少了一份神韵。
“比我想的要顺利,这倒出乎意料,只是这些东西不白拿,说来其实也挺心酸,为了这点身外之物,我们这些人可得挺直了脖子去卖命。”
“天水郡少山多原,少山贼而多响马,不比这陇右郡太平多少,商道多金,自然不缺劫掠的马盗。”
侯霖点头,虽说没去过天水郡,可在长安时就多有耳闻,不少世家子弟带来的稀罕物件或是奇珍异宝不少都是来自天水郡,是越过那千里大漠从异域传来的,光是这崎岖路途所需的人力物力就让当时连顿馆子都下不起的侯霖吓的抖上三抖。
侯霖道:“去召集几个山头的掌事,当面说清楚好,也省得好事变坏事。”
无草沙地上,几人端坐,侯霖身旁摆着三副尉长甲胄,郑霄云站于他身后,腰间垮着一把环手佩刀。
侯霖率先开口道:“骠骑将军许诺我可设一偏校尉,四尉长之职,关于人选,几位可畅所欲言,其中一人选我已经给了险关峰的王彦章,还有三副尉长甲胄和一九品偏校尉之职,虽说官不大,可是正儿八经朝廷命官。”
说着侯霖手往那身前单独摆放的偏尉盔上敲了三下,律动三声铜闷,引来数道炽热目光。
八十九章:立威()
男子二十岁要到官府登记在册,二十一岁服役,直至五十岁止,一生需服两次,一次长约三年。这便是汉景运年间由当时的皇帝亲自订下的郡兵制。
郡兵平日务农,闲时教练,有长从宿卫之称,服役期间免去诸多赋税,征战有功者可得勋级,战死者可受抚恤。这也是为何俸禄极少的郡兵从来都是趋之若鹜,不曾有空缺之说。
也正因如此,郡兵战力并不强,通常时候拿起锄头镰刀的时间比习武还要多,更有贪赃枉法的官吏虚报人数,克扣朝廷下发的饷银赏钱。
想要在郡县吏所登记在册,对一无后台,二无门道的平民百姓何其困难,所以侯霖面前那一副偏校尉甲胄顿时就吸引过来众人的目光。
九品武职,在千百职称的浩瀚庙堂不值一提,但也比那郡县里不入流的小吏要高上太多。官吏虽是一词,拆字却是天壤之别。
吏者,所谓学成文武术,售与帝王家。说的通透、就是在官府里给官老爷打杂的下手,虽有升迁的可能,但一生只为刀笔吏的更在大多数。
看着一道道炙热如火的目光,侯霖就知道这套偏校尉的甲胄有多烫手,这些五大三粗做着开山劫道勾当的汉子可没有君子谦让的那作派。
“严虎,千潼峰千众弟兄,如果我今日吝啬,怕是以后睡觉都不安稳了,出山时与大家伙所说的吃香喝辣如今没有兑现,但我侯某人绝不会亏待诸位,诚心相向,方能换以诚心。”
侯霖双手捧起一套尉长翎甲,起身走到严虎身旁。
严虎恋恋不舍的又多瞅了几眼那身偏校尉的甲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接过侯霖手上的翎甲道:“谢当家的!”
侯霖哑然失笑,轻轻摇头道:“如今我们算是官军了,绿林那套在官场可不能乱用,我本是文职七品的搜粟都尉,你唤我侯都尉便可。”
严虎双手抓牢翎甲,憨憨一笑:“谢侯都尉!”
侯霖踱步,沙地上鸦雀无声,都等着侯霖继续分发甲胄,众人表情各异,但大多都在盯着那身偏校尉的甲胄,就连两个从怯高峰上被侯霖救下的小头目虽知无望,可也盼苍天垂怜,希望来一次突如其来的惊喜。
这时比老天爷说话还要管用的侯霖示意郑霄云拿起一套尉长翎甲,接过后递到铁将峰威望仅属于已经命丧九泉的宁家哥俩之下的千胥手上道:“千胥,这一路上知道铁将峰弟兄还多有碎语,觉得跟我出来不如继续盘踞在群虎山上做山大王惬意,你数次劝解那些心有不怠的弟兄,这一份恩情,我侯霖知晓便记下。”
面相忠厚的千胥原本连这身尉长翎甲都不惦记,他铁将峰内斗一场,平日来把酒言欢敢把性命托付彼此的兄弟自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不过五百多人,其余不是死在内斗便是自己逃出山外另谋出路,一直把那杆绿林义幡压在心口的他虽然不曾怨言一句,可心中烦闷总是翻来覆去,他只想给底下这些弟兄谋个好出路,起码不用担心哪天脑袋就被人砍掉了。听到侯霖叫他名字,只觉得像是一道惊雷劈下,侯霖又叫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可看到近在咫尺的尉长翎甲,却不敢出手去接。
侯霖点头道:“这是你应得的。”
千胥一脸痴呆的接过,脑子还是没转过弯,侯霖不去理会。即便他站起身看不见盘坐一圈的众人表情,也能感受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只剩最后两件了。
一直默不吭声的伏马峰头目赵安站起身,面色不善的直视侯霖道:“侯大人,不用卖关子了吧,你就直接说这九品偏都尉花落谁家,也省的在座的各位弟兄在这猜测,出山前大人可是许诺好的荣华富贵,可如今我们在这城外面风吹日晒,连城根都不靠近,这算什么?”
本就打算袖手旁观的荣孟起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赵安,后者缩了缩脖子,他对这年轻的侯都尉丝毫不畏惧,可大名鼎鼎的小丛峰二当家手段,他早就略有耳闻。
斜完一眼后,荣孟起又缓缓闭上眼帘,只当是瓦舍听戏。
瞧着荣孟起没有强出头的意思,顺了顺自己尖细嗓音的赵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侯大人去官军大营的时候,白老头就找过我,说的话虽不好听,但是想必以侯大人的广阔胸怀还是能忍一忍的。”
赵安脚步与侯霖踱时如出一辙,下定决心要与他针锋相对。
郑霄云往前踏出一步,被侯霖伸手拦下,看到这一举动的赵安更是得志,料定侯霖不敢把他怎么样。
“白老头说侯大人你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带着这几千人是要把大家往火坑里带,他白一粲半生何等气概,怎么能寄人篱下在一个比他小了一辈的后生底下,所以他就带着两百多兄弟自谋生路去了,他原意是要我与他一同,可我对他说的话是一点都不信。”
明明是男子却是一张狐媚脸的赵安嘴角上扬,挑衅道:“对他后半句话一点都不信。”
侯霖不喜不怒,走到赵安面前负手而立道:“你有话不妨直说,不用拐弯。”
赵安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才反应过来这是示弱的表现,脸色阴沉道:“老子手底下兄弟那可是无肉不欢的主,跟了大人您以后,别说有个安稳床榻睡,就连像样的饭菜都没能吃上一口,更不要提有泄火的娘们了。”
已经视侯霖为主的千胥闻言嗤笑一声道:“赵安,你喝酒吃肉我信,可你什么时候对娘们有兴趣了,老子在群虎山时可不下一次听说你给伏马峰当家卖屁股的事情,怎么?转性了?”
赵安闻言不怒反笑:“怎么?见到了骨头就摇尾?宁家两兄弟这死了还没些日子,见到了甜头就要给新主子请功?”
千胥愤然起身,将翎甲抛到地上,拔出随身朴刀指着赵安道:“小兔崽子!有本事就和老子出去练两手?在这里逞口舌之快算什么?”
在座数十人无一人起来拉架劝解,早就熟知这些人秉性的侯霖也不心寒,无人拉解他便自己动手,摁下千胥拔出刀的右手道:“今天召集各位来,就是想让诸位畅所欲言,有任何意见都能提出来,我们集思广益,我不怕说话难听,此时不说出肺腑之言,改日沙场上我又怎敢将后背付与各位呢?”
侯霖说完就对已经有些拉不下脸的赵安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
知道自己身单力薄的赵安强忍着心头怒火,一双杏眼不在去瞧侯霖,鼓动起在座的诸位掌事道:“各位兄弟,平心而论你们要自己带出自己手底下的弟兄投奔朝廷,怎么也比跟了他强吧,四千多人!才给一个九品的偏校尉官职?年关时马匪张胡子手底下不过三百人投奔了朝廷,可是换来了七品的官顶!”
看着有几人蠢蠢欲动,赵安知道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离着侯霖又往后退去几步道:“天水郡可不如群虎山逍遥自在,各位可要想清楚了,休说做了那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才想起后悔二字!”
侯霖听着只觉得好笑,之前看着赵安那双长在女子脸上极为好看的杏眼不停围着偏校尉的甲胄打转就明白他心思。轻笑一声开口道:“赵安,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能瞒得过谁?要你心中早是这么想估计已经和那白老头走了吧,说到底,你不过是贪图这九品偏校尉的官职,只是话音开头就覆水难收,自己把自己后话堵死,怎么?马上要鱼死网破了?”
“放屁!”
赵安拔出随身短剑,惊得只当看热闹的诸位掌事纷纷站起拉开距离,郑霄云向前几步拦在侯霖身前,抽出长刀相向,唯独荣孟起和秦舞阳还端坐原地,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一下。
“恼羞成怒了?这般心性你也大言不惭想要从我手中要去这九品武职?”
明白当下处境的赵安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这偏校尉你不早在心中有了人选?小丛峰的二当家,在旁看了这么久热闹,该放句话了吧。”
被指名道姓的荣孟起一言不发,只是站起身往后退去几步,以为他是被猜中后心虚的赵安仰天大笑。
“差矣!这偏校尉一职,有能者夺之,不过怎么也轮不到你。”
准备逃离此地的赵安看到此时唯一一位坐在地上的秦舞阳,知道他是侯霖的人,想要挟为人质逃走。
他假装后退几步,做出要转身跑去的假象后,脚步一转后,握着短剑冲向秦舞阳,原以为侯霖身旁侍从会上前拦住,却只在恍惚间看到侯霖一脸讥讽笑意,没等他短剑横向坐在地上的秦舞阳喉咙时,一只力道极大的臂膀便侧过他身前短剑扣住他颈喉。
这才发觉自己踩到铁板的赵安手中短剑直插在地上,被秦舞阳一只手就举在半空。
“找死!”
咔嚓一声,赵安喉结被秦舞阳一指摁进脖子里,连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下了黄泉,仍是一头乱发遮掩的漆黑眸子转动看向惊愕的众人,秦舞阳五指一张松开头颅前垂的尸首开口道:“这偏校尉,我要了。”
九十章:仗义每是屠狗辈 负心多是读书人()
众人惊骇,除了侯霖三人外其余都还是头一次见到秦舞阳出手,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寡言少语的魁梧汉子即便身手过人也是普通武夫的程度,可这一指捏碎赵安喉结的狠劲和力度足矣让这些动不动拔刀扬武的莽汉生出一身冷汗了。
荣孟起这才拍了拍长襟自言自语道:“起身不过是怕被血污脏了衣裳。”
侯霖看着赵安尸体道:“还一尉长,我就给小丛峰的二当家了,各位如果有怨言不服者,现在可明说,不要心生不满,有想退出者,也可现在离去,我绝不阻拦,过了今日,再想脱身,就不似今日好说话了。”
众人还惊魂未定,赵安尸体在前,无人敢此时冒出头来,秦舞阳旁若无人捞起那身翎甲抱走。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打今日起我们就算是官军了,军令如山四个字,各位现在没有体会,我不怕日后跳出人来给各位立威,赵安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明日我会下发各位大汉军律,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找我,找荣尉长也可以。”
看着满脸惊恐的众人还没回过神,侯霖又补充道:“以后也没什么当家之说了,还望各位切记。”
郑霄云拍了拍两只手不停摩挲的千胥,后者呆滞了转过头,看到郑霄云已经抬起赵安尸首的两腿才反应过来,为了避嫌连随身佩刀都随手一掷,上前搭手把赵安尸体抬起准备埋掉。
侯霖拦住,冷眼望向众人道:“将赵安尸首悬于营前,以儆效尤。各位回去做准备吧,明日开拔天水郡。”
“诺!”
严虎率先反应过来,低头抱拳道,其余人纷纷效仿,虽然觉得别扭,可比起整个喉咙中间凹下,两边突出的赵安来说,可是自在的多。
众人散去,唯有荣孟起还留在原地,侯霖深呼吸一口,露出个笑脸问道:“怎么样?还行?”
荣孟起斜了他一眼,又盘腿坐在沙地上轻声道:“尚可。”
侯霖屈膝跪坐在荣孟起身旁,犹豫片刻问道:“秦舞阳是?”
“是我让他这般行事的,料到这些人中必有傲气者会跳出来,今日你若让步三分,明天他们便会在进一寸,想要让这帮心狠手辣的贼匪对你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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