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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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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凉风有信 黄沙无情(上)()
大汉军伍条例百年完善,到了当今,就连在追求尽善尽美的兵法大家也难找到半点不合情理之处。
可条例是死,人是活的,军令在苛刻,却难逃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光是为了防止贪官末吏坐吃空饷的法度就不下百条,可上面的将军校尉哪个没有捞的油光满面,只怕自己撑不着,只恨自己贪的少。
朔云郡按规定应有郡兵编制八营四万人,可当那西凉霸王挥军杀来时只有几千士卒迎战,其中老弱病残数不胜数,也就难怪为何叛军能够攻而不克,战无不胜。
那些红黑官袍各色官补的官老爷逃难时,把多年处心积虑从朝廷和百姓手里嘴里抠出来的金银财宝都拱手送给了霸王,后者自然不嫌繁多,笑纳入袖。
这才有了自称不逊于燕阳铁骑的虎骑营。
渭西平原上,无数热血汉子挥洒汗水,奋声怒吼,顶着能烤到人中暑昏厥过去的毒辣日光在空旷的阔地上操练。也有顶不住这熬人暑气,口干舌燥后四肢无力瘫倒在地上的汉子,被一旁弟兄拉起带下去歇息。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几十号人受不了这酷热天气,各个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在石草堆叠的沙石地上摆出一个‘大’字。
侯霖站在一处土丘上,既没有遮阳的茅草屋棚,更没有能沁人心脾的冰凉西瓜。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河床一战不光侯霖瞧出了许多临阵时的弊端,就连底下这帮原本只凭借天生气力和怒火杀人的糙汉也察觉到些什么。
传闻铁骑甲天下的燕阳十万重骑,每逢交战时无一人会发出声响,连带着披着厚重马甲的战马也都消声匿鸣,只有声声号角和一两个字的军令亢吼。
就这么一支只能听见铁甲轰鸣的军队,在北塞九边已经挡下匈奴十余年,保住大汉土地不受匈奴一蹄之祸。
不得不让全天下人为其肃然起敬。
侯霖左手边站着荣孟起,长袍摆袖,两眼深邃而目光悠远,俊逸非凡。
身后郑霄云单手持旗,傲立一处。
戈壁沙地上数千人影晃动,远隔着几里都能一清二楚的听见那声声嘶喊。
一骑从远处奔来,侯霖微微侧首,见是骑都尉云向鸢手下的那名什长老六,面露惊疑。
老六和侯霖底下几人都相熟,见到几个熟悉面孔后,露出一嘴白齿从马上蹦跶下来。
他大大咧咧的性子和云向鸢九分相似,只是云向鸢那粗中有细的心机城府却没学来丝毫,看他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找了多久才找到这里。
“侯都尉,你这可让我好找啊,先来口水喝!”
他将马鞭塞进挂袋,也不认生,饶有兴致的瞅了几眼正午日光下卖力操练的凉州健儿,一屁股坐在土丘上。
不一会就有一水囊抛来,被他一手握住,也不嫌弃水囊上的灰土,简单的用手一抹,便牛饮一通。
侯霖目光不转,表情无悲无喜开口道:“所来何事?”
老六饮饱后吐了吐舌头舔舔嘴唇道:“我家将军说骠骑将军特求圣旨一道,特许入凉的平叛大军家书一封,寄回关内,不寻思着都尉你也不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嘛,所以让我过来问问。”
侯霖这才露出这几日来都不曾展颜的笑容,轻语道:“云向鸢倒是有心了,我想他肯定还托了别的话给你吧。”
老六笑道:“嘿嘿,侯都尉还真是妙算,不过剩下的几句话就不是说给都尉你听的了。”
侯霖一笑置之,指了指底下几个巡视众卒操练的人影道:“秦舞阳和王彦章都在底下。”
老六抱拳,心中对侯霖这豁达气度颇为欣赏。
身后郑霄云将旗杆用力插进松软的沙地里,在侯霖耳旁细语几句,一旁的荣孟起一字不落的听见,眉梢一抖,张开了嘴,余光扫了旁边的老六一眼,似乎顾忌有外人在场不便多言,又合拢了嘴巴。
侯霖腰旁佩剑被他直入丘地,两手放于剑柄之上,听到郑霄云的窃窃私语后两根食指敲打古朴柄把。
“既然有我不能听的话,那就劳烦在移足几步,去和他们两人说,我刚好真有话要带回长安。”
老六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人虽不精明,却也听出侯霖这貌似有怨言的话语中实则没有半点怨气,咧开嘴角笑道:“其实将军让我带话时我就直言是浪费口水,结果挨了好几脚,所以不管怎样,还是得把话带到。”
“转告云向鸢,下次要亲自过来才显得有诚意。”
老六放下水囊,大步跑下土丘去寻两人。
“去取笔墨。”
侯霖转身嘱咐,郑霄云离去。这时荣孟起才开口道:“信封要入关,那必过函谷关,照你推测,那函谷关守将于一锐也有谋逆意图,郑霄云所说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侯霖惊讶的回头,看着荣孟起皱眉道:“你耳力还真聪敏。”
荣孟起置若罔闻继续道:“你若写往长安言明此事,不用多想就会被扣在函谷关内,还会打草惊蛇引起于一锐的注意。”
侯霖转过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在想嘛。”
荣孟起轻笑:“你在长安这么久,就没其他信得过的人?”
“我明白你意思,让我想想。”
侯霖摆手,脑子里闪过无数在长安见到的面孔。深居学士府三年,那些锦衣华服还真没几个认识熟知的。
侯霖猛然抬头,好像有一个。
在凉州呆了许久,似乎在长安时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郑霄云小跑过来,手里端着笔墨。
侯霖握笔,他字迹中规中矩,算不上让人眼前一亮,也绝不会让人贻笑大方。
信函寄往处是幽州燕阳郡燕阳府,收信人是马瑾。
荣孟起看到后眼皮一跳,他荣家是边疆将门,对燕阳马家推崇至极,他还真没想过侯霖居然会和马氏子弟有牵连交情。
一张白纸上,只有寥寥数字:吾弟马瑾,吾兄今在凉州天水郡三秦城,甚好,勿念。
落款处只有独独两字姓名:
侯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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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章:凉风有信 黄沙无情(下)()
景运年间之前还盛古篆字体,后由数代书法大家引起别样风潮,到今时基本都只用正楷和隶书。
正楷讲究的是字体方正,如君子立世,曲而不弯,坦坦荡荡,最受天下读书人喜爱,基本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书生都写有一手好楷书。
隶书清瘦,一笔一划尽显文人风骨,字形宽扁,横画长而竖画短,寓意做人处事不阿谀奉承,是上了年纪的儒士最爱的字体,侯霖在学士府时就见过几个名雅声威的大儒先生墨笔,让人一眼就肃然敬服。
侯霖中规中矩的笔锋倒是冗杂两者优弊,粗浅一看有些不伦不类,可细瞧其中的一撇一捺倒是别有趣味。
郑霄云问道:“这么写能行么?”
侯霖淡笑道:“我若直言于一锐有谋逆之心,这封信能过的了函谷关?既然要寄回关内,那就定会过长安城,只要此信到了长安,怡亲王或是天子有心,见到署名是我,便会开信一观,既然信中有提到马瑾姓名,他们免不了心生疑虑,会想为何对其他事情一概不提,偏偏要提这马瑾,在去一查,就明白其中玄妙了。”
郑霄云还是不解,侯霖解释道:“马瑾长我一岁。”
荣孟起已经恍悟,心领神会一笑,破天荒的夸赞一句:“你这拿捏人心肚量火候的功夫倒是不差。”
郑霄云一脸茫然看着侯霖,有些无奈的侯霖只好明言点破道:“马瑾既然年长于我,那我信中所称的吾弟就是谬称,他们只要见到,就知道我有难言之隐不能在信中明说,不求他们能顺藤摸瓜查到于一锐的头上,只当给他们提个醒也就算我尽心尽力了。”
郑霄云嘿嘿一笑,侯霖合上纸张,在封皮上勾勒几笔大字:长安治粟都尉侯霖启笔。
老六将话带到后,倒也没有意兴阑珊,反正在他看来就是云向鸢的一厢情愿,想要三言两语说动本来就是一件难事,原本就不报有什么期望,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接过信封后打了声招呼便离去了。
底下操练的差不多,侯霖命几个传令士卒示意之后,众汉子都跌坐在地上开始喘气歇息。
他还站在原地,寸步未动,脑子里不停琢磨如何把底下这帮弟兄训练成精锐之师。
河床一战,陌刀营损失不多,王彦章的险关峰弟兄死伤也不算惨重,只是冲下河床的那十几匹战马除了王彦章一人外,其余连人带马都没一个能活着出来,这才是让他心疼之处。
战马在凉州这种平原辽阔的地方,重要性不用多说,更何况侯霖既不是凉州本地郡兵,也算不上骠骑将军麾下的平叛军马,借着骠骑将军这张虎旗吓唬吓唬人还行,实际上的好处半点也捞不到,更无法补充战略物资,特别是马匹,每少一匹都像从侯霖身上剐去一块肉,这次足够让他肉疼好一阵。
不过在他心里,相比那战马的损失,更让他黯然神伤的是那十几名本来不该死的伤病。
他脚步偏倚,将身子转向西北方,看着距离营地不远处的洼地。
荣孟起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怪你。”
“他们本不该死。”
侯霖启齿,看似在笑,却笑的悲凉。
“其实我心里知道,不管是陇右郡那个樊姓郡丞也好,还是三秦城的县令也罢,之所以一个个刻意刁难我,无非是心里有着自己的一本账。”
荣孟起闭目,只听不答。
“说实话,我不怪他们这些久浸官场陋俗的心机算盘,一个要去赵俨山的遗物,一个间接害死十几条人命,难道他们真缺那一幅画?还是拨不出那点草药?”
侯霖笑容更甚,冷若冰霜,更像是在嗤笑这整个凉州官场的风气。
“不过是一个想在我身上找回点面子,一个怕我桀骜不驯,让我知道他才是三秦城的地头蛇,我既不是能翻江倒海的过江龙,那就得看他脸色。”
“前者我尚能忍,只是对不住死去的赵俨山,为了底下这帮弟兄的衣食饭饱也就算了。可这县令却直接要了我十几个弟兄的命!所谓不共戴天之仇也莫过于此。”
荣孟起看着从未发火的侯霖杀气腾腾,出言安慰道:“他可能也不知这些药草对我们来说有多紧急多重要,我们还得从他那讨来粮草,即使伤了里子,面子却还不能划破。”
侯霖转头,恨意丛生道:“不是讨!是该给我们的!”
“这些官场老狐狸全当我是愣头青,有些委屈可以低下头笑着脸去受,就算他们为了解气或是宣泄,踢我几脚扇我两巴掌,我也可以咬碎了牙齿自己咽到肚子里。”
侯霖两腿屈膝,坐在地上,旁边荣孟起一愣,也与他一般盘膝而坐于身旁。
“郑霄云常说我有股书生意气,我倒觉得意气奋发方能扬眉吐气,可我现在能如此?袁蒙觉得我太过重视尊严,可身为尊者才受人敬仰,才能有威严。我呢?一个七品小官罢了。”
侯霖字字珠玑,荣孟起只当他是发泄牢骚满腹。
“侯霖不怕被人轻视小瞧,做人做事说到底是做给自己看,这叫无愧良心。”
“可如果欺人太甚,我不怕长袍染血,谁言书生无用?老子提起剑杀人的时候照样眼皮子不抬一下!”
侯霖一拳重重的砸在一块半掩在沙地里的石头上,被棱角滑破手皮,绽开一道血口,他却浑然不觉,义愤填膺下挥手再锤地。
“我在学士府内当着满朝文武,公卿将相尚敢直言不讳,腰骨何曾低人半寸?看我是官场雏头就能像捏柿子一样?”
侯霖将沾染沙土的淌血伤口放在嘴边舐拭,腥甜入喉,比豪饮烈酒还要畅快,不禁仰天长笑。
“那他们也太小瞧我侯某人了。”
正说见,秦舞阳和王彦章走上前来,两人操练许久,满身汗水打透单薄衣裳。像严虎那般粗犷汉子早就光着上身,露出一身伤疤和肌肉。
侯霖站起身,对着秦舞阳行师礼一拜,不光王彦章愣在原地,连秦舞阳自己都是身形一怔。
侯霖郑重道:“侯霖今日拜你为师学武,不管你觉得我根骨如何,只能当个不记名的弟子也罢,我只求下次在逢战时,我能提剑站在阵前,和你们站在一排。”
秦舞阳眉宇舒畅,罕见的开口一笑,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好!”
121章:气概长短在一气 (上)()
军令有三令五申之说。
何谓三令?
一令观敌人之谋,视道路之便,知生死之地;二令听金鼓、视旌旗,以齐耳目;三令举斧钺,以悬其行赏。
何为五申?
一申赏罚,以一其心,二申视分合,以一其途;三申画战阵旌旗,四申夜战听火鼓,五申听令不恭,视之以斧钺。
两者相辅相成,才可铸就不败铁军。
军法令号繁琐之重,足以让门外汉眼花缭乱,无从下手,就连不少将校也难以一说概全。大汉开朝以来,历代将军何止万人,能够留名千古的却不超过百人之数,这百来位名将战功赫赫不必多说,各个更是兵法大家,前人开路,后者辟道,才将这门最为血腥露骨的屠戮艺术发展至今,就连军旗之说也大有学问。
如今侯霖部从连粮草都是勉强的应支,千人大营里几十杆大旗,都是从群虎山的各个峰头上搜刮出来的老旧货,被他和荣孟起筛选一通留下了几面,后因重新划营才重造三面大旗,分为三营旗号。可按《六韬》中不光有行军旗,更有战阵旗。
按大汉历代军律,战阵旗为青、赤、白、黑、黄五色。上绘图案不同,代表的意义也就不同。
黄旗居中央为帅营标志,青旗为东,赤旗为南,白旗为西,黑旗为北。
普通百姓常常在茶馆酒肆里听那些说书先生一拍醒木,张口便是风沙四起,日月无光,昏天地暗的词句,虽有夸大嫌疑,却并非是信口开河。
若说那牌坊花楼最能让男子深陷温柔乡不可自拔,沙场便是能激荡天下男儿热血沸腾的地方。但凡被那银亮刀剑和猩红血光晃晕了眼,别说东南西北,就连自己身在何处有时都会忘却。
战旗的重要性便由此看出。
侯霖如今能让底下千号弟兄把肚子填饱都已是难事,在整这最耗功夫的旗帜实在是有心无力。
黄昏晚霞,黄沙戈壁。
侯霖双手横握挎剑如临大敌般盯着身前的秦舞阳,而后者却一脸轻松安逸,浑然不惧。
水火无情,刀剑无眼。侯霖原想用木剑和秦舞阳对峙,可秦舞阳只是摇头简言说木剑重量与真剑相差甚远,这入手的兵器在沙场上比满天神佛可靠的多,失之毫厘便差之千里。
在旁看热闹的荣孟起和王彦章几人都面露笑容,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认准了侯霖伤不到他自己。就连一向对侯霖恭敬有加的千胥都是绷着面庞,差点笑出声来。
至于本来对侯霖就没有和善笑脸的王彦章,不屑和嘲笑都写在了脸上。
侯霖只当四处无人,脱下没有摆胯的短袍,只穿着单薄衬衣在风沙之中持剑死盯着秦舞阳。
“来吧。”
秦舞阳点头,两手空空,脚步向前划出个半圆幅度,他下盘如沉鼎,小腿足有侯霖大腿粗壮,没有那身偏尉甲胄的遮掩,更显得孔武有力。
侯霖咽了咽唾沫,在来凉州的路途上郑霄云就曾简单传授了侯霖几个军伍剑式,他照着葫芦画瓢换上一口有着凉州特色的苦涩气息,低喝一声在身前倒提长剑扑去。
秦舞阳平时总是一副无声无息无欲无求的模样,只有战火燎起,战鼓声响时才像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
就连面对侯霖这个提剑不超过十次的武艺懵懂者也是如此。也难怪荣孟起私下与侯霖闲谈时曾一语带过秦舞阳这人,说他就是为战而生。
秦舞阳脚步不移,看着侯霖挥尽两臂之力高高挑起的一剑,连目光都没跳动半下。只是向右侧稍稍偏去几寸距离,锋芒便顺着他肩旁落下,堪堪划过他身上单衣。
“这大开大合的剑式不适合你,一击不成你就人头落地了。”
秦舞阳不慌不忙的点评,双手忽然握拳,摁在想要逆力起剑再斩的侯霖手腕上。
“而且你握剑的方法不对,一剑就算劈中,多半也会脱手而出。”
也不见秦舞阳如何动作,只是两指扣在侯霖手背,稍稍加重点力度,侯霖便疼的呲牙,原本紧握剑柄的手掌不由伸开,长剑落地,锋利剑刃直插入黄土之中,剑身纹丝未动。
他一脚踹在剑柄上,长剑应力而起,侯霖伸手接住沉声道:“再来!”
一旁观战的众人全无刚才看热闹的心态,不说严虎和千胥,就连荣孟起和王彦章都是细瞧秦舞阳这平淡一脚,似乎看出些精妙意思。
周围过来不少操练完毕的汉子,大多都知道秦舞阳的本事,和云向鸢那马上交锋时的从容不定和霸气一拳深得人心,一向以武为尊的军营里看的都是硬本事,而非写得一手花团锦簇的词句,或是吟得文采飞扬的诗词歌赋。
从来都是文人相轻,武人相惜。相轻不过是因为文无第一,你写的诗词再好,立意不同,就难以比较,自古至今文坛只有大家之一的说法,没有之最的言论。
武人相惜是因为武无第二,管你使得是刀枪棍棒钺斧戟,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见分晓,吹的在天花乱坠也顶不过真刀实枪的干上一架。
所谓满朝百官,文武红黑,泾渭分明。从没听过哪个武将在文官面前叫嚣着出去切磋切磋,也没有哪个文官拉着哪位将军让他吟诗作赋。
私底下的互相嘲讽和笑话倒是不少,人的天性鄙陋罢了,总得踩着讥笑他人才能在心底生出优越傲然。人无高低贵贱,可身份却有三尊六卑。就如天生耗子怕猫,虎狼猎羊。
一个笔杆子,一个枪杆子。前者教化天下民众,使之明白礼义廉耻,后者踏遍九州山河,使之蛮夷心悦诚服。
而长安皇宫里的那位,只要抓住这两杆,就能确保天下太平,保证汉家江山长盛不衰。
侯霖接剑,心无旁骛,只有面前的秦舞阳。舔了舔嘴唇,往后退去几步,随即一个大跨步以劈山之势朝着秦舞阳脑袋迅猛落剑。
周围看热闹的汉子不少都神情凝固,普通百姓常说杀人杀多了的悍卒身上会有恶鬼都怕的煞气,至于有没有煞气难说,但手里都攥着人命的他们确确实实看出侯霖这带着杀气的一剑。有的人还背过头去,怕见到秦舞阳脑袋开花,鲜血四溅的场景。
秦舞阳不慌不忙抬腿,一脚踩中侯霖的膝盖,看都不看离他天灵盖只有半尺距离的剑锋,摇头道:“这一剑力度够了,可是你下盘不稳,中户大开,劈力虽带风,却也难有沙场老卒的刺力快。”
侯霖长剑垂地,蹲着身子也顾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捂着膝盖低吟,眼鼻都拧在一起,可想秦舞阳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力度。
他卷起裤腿,膝盖骨上的皮肉都已泛紫。
侯霖恼火,心想秦舞阳下手也太没个轻重,练武虽苦,可也讲究个循序渐进。就如读书一般,先得识字,再去看书,最后在解意。
他还没开口,秦舞阳先道:“你基础功夫太差,我没什么好教你的,勤能补绌,你可以先学我初练武那阵,从锻炼筋骨开始。”
侯霖踉跄起身,一步一瘸的捡起长剑闷声道:“那你什么时候练武的?”
秦舞阳眼含笑意道:“六岁。”
侯霖差点泄气又坐到地上。
看出侯霖有知难而退心思的秦舞阳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从侯霖手上两指掐着剑锋接过,然后直插入黄土之中,剑身半入地里。
侯霖揉着膝盖一脸茫然望着他。
秦舞阳退后足有一尺距离,一双冰冷眸子寒光乍起,全神贯注看着长剑,扎出个鼎足马步,双手做掌向丹田下挥去,带出肉眼可见的劲风力道。
他气势如高峰耸云,抬起一脚重重踩下,怒喊一声道:“起!”
侯霖目不转睛,被惊骇的张大了嘴巴。周围的汉子也都呼吸急促,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那把棱锋紧贴入黄土之中的长剑闻声而出,发出铮铮响声,跃空足有数尺之高。
秦舞阳吐气在纳气,息如惊雷轰鸣,他一把抓住凌空长剑,递到已经痴呆的侯霖面前。
“现在有心思练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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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气概长短在一气(下)()
侯霖还沉浸在长剑跃空的那一瞬间,无意识的接过剑柄,痴醉般的喃喃道:“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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