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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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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就连燕阳府中实权的将校也只知道其余各营只要有武艺出众者便会被拨到这支军队中,为此已经有不少将领在马昊明面前怒言,可每次得到的只有不痛不痒的几句安慰。
如今燕阳府中风头大起的两位一是被匈奴人称赞神天威大将军的雪海山,两杆枪下挑落无数匈奴,武艺在十万铁骑中堪称无双,可只任虚职而无实权。第二个便是一身血污刚从北原上得胜而归的何如午,年纪轻轻便已掌管了三千重骑的陷阵营。被看做是燕阳府下任掌权者的人选之一,不论在和马昊明称兄道弟的老派人物中,还是近几年才崛起的青壮派中,都有不错的口碑和名声。
何如午擦干虎枪上的血迹后,策马回塞,天色已经黯淡。北原夜晚的冷风呼啸,让人头皮发麻冰冷。
与其说侥幸死里逃生,不如说何如午刻意放走的数名匈奴败军散骑也逃回来了毡房中。这帮原以为天地辽阔任纵驰的草原儿郎在见识到燕阳如火艳丽的铁甲后在没有雄心壮志。看见至高无上的草原之主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埋头痛哭,让旁边的西域诸国国王都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至于那个匈奴小部落的首领,更是面如死灰再无半点活人生气的瘫坐在靠椅上,本来受宠若惊捧在手上的西域王室葡萄酒在此时的他眼中,就像普通的白水一样平淡无奇。
对于他这种小部落而言,百骑的损失已经足够让他部落在这个茫茫北原上除名。
年纪足有两个草原之主大的他一个警醒,浑身哆嗦一下踉跄出席,跪倒在毡房中央。
草原之主静静听完这几残骑的哭诉后连头都不曾抬起道:“看来那个人说得对,为时尚早……”
司凉交界处,函谷关下。
一身镇西将军袍的于一锐面如沉水,右手把持在腰间佩剑上纵马出关。看到占据了东关外整条官道的燕阳骑后勒住缰绳。
浑身裹罩在一身赤红甲胄中的马瑾比起长安时身材还要健硕上几分,看到这名镇守天下第一雄关的五品将军也无惧色。
燕阳铁骑只识燕阳义字旗,只知保大汉疆土。不论长安朝堂的三公九卿还是北方三州的州郡刺史,一概不知,更不会因为品阶高低而下马行礼。
于一锐倒是早就听说燕阳铁骑的这一军规,没什么太大反触。可他身后处尊养优的将校脸上多有不怠。
于一锐将左手后负,背手做了个巴掌呼扇的动作,安抚身后将尉时露出个浅笑问道:“本将军是这函谷关的守将,对燕阳府的鼎鼎大名仰慕已久,不知少有踏足出幽州郡的燕阳铁骑,怎么就到函谷关下了?”
旁边黝黑面庞的燕阳军校尉转头看向马瑾道:“二公子?”
马瑾点了点头,心里念叨道:“小子,再等等!大爷马上来找你了!”
174章:铁骑入凉()
最前排的十几双目光不流露任何感情扫向于一锐。这种不带任何遮掩的打量眸子让于一锐心里莫名的发毛不舒服。大汉太平太久,不说表面光鲜根子里烂成腐朽的郡兵营里是书生气压过血性一筹,就连这两年来陆续赶往凉州平叛和押送官运的将尉也都对这种表面笑吟的逢场作戏娴熟多于临阵。
穿着是将军袍,可行的礼节和从嘴里吐出的文绉绉比太多士子还要清儒。古人言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确非虚言。
这种纯粹的军人铁血气质反而让曾经也在枯骨血泊里打滚逃生过的于一锐不适应。
似乎没有听出来于一锐话语中的隐喻,马瑾点头后,旁边皮肤被北原上骄阳暴晒成黝黑的燕阳军破虏营司马方石驱马上前,用虎枪挑起一封谕令递到于一锐身前,一字未说。
这从长安连夜加急送往燕阳郡的谕令是在马瑾行至冀州时才收到的,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和一帖玉玺印迹。
不问缘由,见者放行。
可想燕阳府在天子心中何等地位,就算是近臣也无可比拟。
方石这一举动让本来就心有不满的函谷关将校差点破口大骂出声,似乎见多了卑躬屈膝低着头穿过这函谷关的将尉,今天撞见一个不长眼的纷纷怒目相视,只要镇西将军皱一皱眉头,他们就把这燕阳府的家伙从马上拉下来五花大绑。
这一虽然无礼却不越格的递交谕令方式使于一锐颇感意外,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他才伸出手用两指夹起谕令收回,目光却有意停留在这燕阳虎枪的枪锋上。
草原弯刀如银月,赤虹长贯破月芒。
这是已经死于逆王府中的帝师郑重忠所作,单是他的名声就让这句其实并无出彩字眼的诗句升华。于一锐不喜这般文人风骨,可在看到虎枪后脑子里只浮现出这句诗句。
方石收起枪锋,于一锐手指摩挲过谕令上的玉玺印迹,既然燕阳铁骑不愿和他多说一个字,那他也就快人快语。
“拉开吊桥,放行!在去渡口准备十艘大船,即刻启程!”
于一锐将谕令叠好,原意要还到面前这名燕阳军官手中,可后者似乎不懂半点人情世故,面对五品的实权将军竟然还是伸出枪头微微一抖。
于一锐目光冷峻,一直按在腰胯旁的佩剑无声无息的拔出分毫距离,露出寸点寒光。
他背后的将校都是多年跟随于他的心腹,对他的脾性在了解不过。见到他动怒后也纷纷将手握在剑柄旁,只是见到于一锐没有后招也都不敢动作。
马瑾眼睛眯成一条线,在北原上他能沿着平原沿嶂看到数里之外的动静,这杀机起伏的肢体动作自然也逃不过他眼睛。禀着不愿节外生枝的想法他纵马上前,一只手抓住方石的虎枪枪柄,另一只手探向于一锐掌心平摊接过谕令。
“走!”
五百铁骑缓缓涌进函谷关,马瑾和于一锐错身而过,仍是一句话都没有。
进了函谷关内,马瑾才露出个无奈表情望向这破虏营司马道:“方大哥!”
方石笑了笑,哪还有刚才面对于一锐时的冰冷,知道马瑾要说什么的他率先开口道:“我只是想看看这镇西将军手上功夫有几斤几两,没别的意思。”
马瑾摇了摇头叹气,这一路来光是被这位其实并不傲气的方石用虎枪打落下马的将尉就不下十名,都碍于燕阳府的威名只好自认倒霉。马瑾知道他没什么跋扈气焰,只不过是恋武成痴,见到披着盔甲的家伙都忍不住上前刻意挑衅一下。
作为雪海山的亲信,方石对这燕阳府二公子由衷看好,莽夫心态使然,对那个文韬武略都有涉猎的大公子马朔北只报有欣赏,可对这天生觉得亲近的二公子马首是瞻,马瑾幼时没少被他带着出去骑马游玩,更是将他看家的弓术本领倾囊传授。
“这帮眼高于顶的家伙可没吃过亏,你这样的举动就让他们很难堪了。”
方石耸肩,将头上的翎盔摘下夹在腋口道:“到底还是见的血太少,披上甲胄都不像是将士。”
马瑾哈哈大笑道:“那我这次去见的家伙估计你更看不上了,文弱书生一个,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可也没杀过人见过血,到时候方大哥你可得看在我的面子上少折辱他,这小子好面,你说他要被你逼急了跟你动手我帮谁?”
方石咧嘴笑道:“二公子结交的朋友错不了,就算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我也会对他恭恭敬敬,总不能让别人都觉得咱燕阳府都是只会杀人的鲁莽糙汉子吧。”
五百铁骑登船,穿过渭水河入凉。
等到燕阳铁骑尽数入城后于一锐才面色阴沉的返身。
曾经有押送官粮的将尉只因为衣冠不整就被他一马鞭打落下地,趴伏着跪走出函谷关,要照他这个刻薄标准那这五百铁骑诛九族都不为过。
后面一名虽是武职却高冠华服的年轻男子嗤笑道:“我还以为燕阳铁骑如何呢,原来和那些草原上的匈奴一个样!不懂礼数,不知人情!”
众皆大笑。唯独于一锐毫无反应。
这年轻男子随即愤声道:“将军刚才何不下令教训下这帮浑人,当这函谷关是何地方?撒完野拍拍屁股就走了?”
于一锐不怒也不戾,只是淡淡道:“住口。”
年轻男子拧成结的面孔一僵,讪讪一笑。
于一锐挥舞马鞭,身后数骑急忙跟上,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关头突然来五百燕阳骑?究竟为何?若说是平叛这人数也太寒碜了些,长安那位也只是密诏谕令,没有下圣旨,当头的燕阳将校也不是燕阳府那几位,真是想不明白……”
他隔着厚重头盔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洒脱一笑道:“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反正我在那姬姓老头眼里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想这么多干嘛?让他自己想吧去,这天底下就没有他琢磨不透的事情。”
战马仍在疾驰,他便从马背上跃下,折身进了将军府。
(ps:现在安稳下来了,月底会加更,发现前面章节错别字挺多,我抽空改改。)
175章:登城(上)()
武威郡赤土平原。
天干物燥,无风尘自扬。
流风城说是一座城池,其实充其量勉强算个土堡,城中原有居民百户千余人,只是这些日子陆陆续续都逃难去了外郡,此时城中只有近千叛军驻扎。
流风城城墙高不过两丈,又无壕沟护城河以做屏障,连城门都是普通的木制城门,休说挡得住攻城锤一下冲撞,就连箭弩钉入其中都能绽出一道道歪曲的裂痕。
这也是为何周天虎敢轻骑轻甲轻装上阵直奔这座城池而来的原因,既不需要大型霹雳车的轰击,也不需要纵云车梯来攀爬城墙。
兵法有云围师必阙,周天虎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将手上兵力平分开来四面攻城,三虚一实,这让城中本来就掣肘的兵力分散的更为稀少。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时在城楼上裹着棉袄安歇一晚的叛军年轻将士用手捂着嘴巴打着睡意未足的哈欠灭掉燧火后,听见城墙外一阵不大也不小的动静。
睡眼惺忪的他刚将脑袋伸出牙墙便脸色发白,倒不是被如同刀片冰冷刺骨的荒原寒风侵袭,而是看见了城外那在尘土中慢慢逼近的大片人群。
虽然刻意压低了旗帜;虽然在冷风呼啸尘土飞扬中看不清面庞和装束;可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叛军将士还是辨认出来这是一伙官军。
两边散骑呈扇子形打开探哨,步卒方阵位列均中央前行。这是官军最常见的行军方式。
他脑子一片空白,虽然听多了那帮老兵壳子的吹嘘,说刀架到以往都是拿下巴看人的官军老爷脖子上,他们也会吓的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可到底是没见过那万马奔腾杀喊震天的雏,直到底下黑压压的官军人群又推进了数十丈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踉跄跑向坍塌了半壁的城楼,敲响鸣兵钟。
钟声空旷绝长,听见了这声警戒的钟声后,底下的官军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眨眼工夫便到达了城墙之下。
“将军,这次我先上吧。”
胡姓裨将忧心忡忡的瞥了一眼周天虎左肩上染红的绷带,不等其做反应,已经招手让身后扛着简易爬梯的士卒准备攻城。
周天虎不作答,一双虎目里尽是血丝,彻夜在这片荒原上奔袭,不说身上伤口无数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这名善使双手短戟的裨将也快撑不住了。
兵法有云势如破竹,力挫攻下汉典城后,又埋伏了数千闻讯赶来支援的叛军,这赤土荒原上最后的竹根不论如何他们也要在今日啃下。
赤土荒原单在凉州大局上无足轻重,可放在武威一郡的地势战略来看却是险重异常。特别对自东攻向西的平叛大军而言更是如此,这是他们直取寒胆城最快的捷径,只有将汉典城和面前这座流风城占据,源源不断的补给线才能完善的建立起来,这也是骞婴在战略上的重要布局。
按照骞婴和林兴风的商议,入冬之前就算不能一举荡平有几十万众的叛军,也要将他们锁死在武威郡的茫茫丛山当中。只要剿灭了这凉州境内唯一敢和朝廷叫板的谋逆势力,那动荡数年的凉州就会迎来清平之日。
周天虎看着双手倒提两把单口戟的裨将躬身快速靠偎在城墙下,便举起了手中的长柄大刀怒吼道:“攻城!”
城墙上钟声远荡,城池外染血的号角久久不停。
还没得知汉典城失陷的叛军头领格外慌乱,匆匆从城中唯一一座深宅大院的锦裘暖床上抓起一把佩剑奔出,不去看盘肠大战至深夜的两名可人儿哀怨眼神,嘴里不停的谩骂。
流风城易守更易攻,他虽然不知道汉典城沦落,可却知苍城外的那场誓师大会,如果是那十万平叛大军开赴到流风城下,那他就没什么好去抵抗的。
十万人,每人一脚就能把这土炕的城墙给踹倒了。
周天虎掌管青州骁勇三营,共计八千余人,连番两次大战后他粗略点过一次人头。阵亡和重伤不可再战者除外后还有六千余可用之兵,吞下这座小小的流风城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看破城后的战损如何罢了。
作为骠骑将军的嫡系精锐,就算是对那些阴谋阳谋一概不通的周天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想想事后结果。这些青州男儿究竟有多少还能活着返乡,他又能为林兴风保下多少嫡系悍勇。
可打仗向来由不得人惜命,越惜命死的越快。
城池下数百甲牌兵包裹着裸袒上身扛着爬梯的攻城士卒逼近城墙。由于没有护城河和壕沟的缘故,城楼上急忙搬运滚木擂石的叛军几乎都要绝望,放眼望去数千官军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即可便要把他们湮没其中。
听到城外四面都是官军后的叛军首领膝盖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怯生生来禀报的将士连忙上前扶起后又小声道加起来大概不到万人之数。气的他一巴掌将这禀报将士扇的一个趔趄。
一边招呼城中轻骑急忙去往最近的大营求援,一边登上官军最多的南城门拔剑督战。
大字不识几个的他喊不出什么激荡人心的慷慨言语,可更像是威胁的口吻却让不少已经准备装死或投降的叛军士卒咬牙决定死战。
“想想官军做的事情,城破之后谁的脑袋不得被割了去当军功?想要不死,那就死守!”
话音刚落,一杆爬梯就攀附到城墙上,爬梯两侧倒挂的铁钩镶嵌进了牙墙缝隙中。一名满脸潮红的叛军小卒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把这爬梯推下城楼。
叛军首领大骂一声,上前提起他的衣领往后一拽,恰好让这年轻小卒躲过一支从城墙下斜射上来的箭矢,擦着他的额头钉在了旁边的城楼支柱上。
“你他娘的不要命了!这梯子能推下去老子还用亲自来城墙上督战?”
惊魂未定的小卒吓的不轻,也不知是那根箭矢还是吐他一脸口水的首领所为。他目光呆滞道:“那要怎么办?”
“砍!要不把梯子砍断!要不把爬梯子的官狗砍死!”
他怒冲冲换上一身原本是官军尉长制式的甲胄,蹲下身躲过几支从他头顶飞过的箭矢将头盔束带系紧,大喊道:“杀!”
ps:(还有一章会晚些,最近刚辞职不大适应,对未来也挺迷茫,不知道自己孤注一掷到底对不对,导致质量和字数也缩减,希望各位看官老爷能体恤下我,前面几个月我从来都没求过各位给我什么,可四月份我想拼一把,也希望各位能帮帮我,最近在酝酿下面的大情节,找找文笔感觉,下个月每天两更应该没得跑了。)
176章:登城(中)()
黄土城墙蚁附蜂屯。
嘴里叼着一把护手戟,左手两指挂着一把护手戟的胡裨将身姿矫健,身后跟着数十名甲胄上血已干涸成渍的亲兵相拥而上。
叛军第一时间没能对冲刺到城墙下的官军进行有力打击,导致失去先手,更让官军攻城部署的游刃有余,不过眨眼工夫就有十几杆爬梯立到了城墙边。
骑兵作战人命如畜命,死马更死人,而且死相多是能让人提心皱眉的惨烈死法,常常一场血战下来胳膊腿脚找不到原来宿主,有一些率先倒在战场上的尸体甚至只能从甲胄上辨别出是哪方士卒。至于尸体面容和体格,早被一遍又一遍来回奔驰的战马践踏碾踩的没了人形。
攻城战血腥程度更甚一筹,人命如草芥。也多亏这流风城城墙不高,攀上爬梯后的攻城士卒尚有回旋余地,两丈高低的城墙见势不妙还能跳下去,摔断腿脚总比丢了性命要好。若是那三丈往上的坚墙深城,抱着梯身的士卒就像一片怒涛滚浪中的草叶,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其中。
周天虎的三营士卒都是青州精锐,不论野战步战还是这攻城战大抵都经历过几回。等到爬梯布好后并不急于攻城,而是一排甲牌盾卒在城墙下蹲身立盾,身后清一色的弓箭手拉弓开弦朝着城楼上的牙墙凹角开始散射。
流风城的叛军守卒不少都是为了混口干粮才迫不得已投寇的本地男儿,以前甚至连刀剑都没碰过,遇见官军袭击已经是慌乱的手足无措。生怕这帮官军登上城楼和他们展开近乎肉搏的白刃战,不少空有一身蛮力的叛军兵卒见到爬梯挂到城墙上后赶忙上前想要推下,使出吃奶的劲都不能推动分毫,听见爬梯上踩踏声音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有些人情急之下伸出头想要一探究竟,便被底下的弓弩手将头颅射穿。他们可没有之前那年轻士卒的运气,不少重心前仰,插有箭矢的头颅一摆,便从城墙之上跌落下去。
既然是精锐营卒,所用的弓箭也是力沉气重的黄角弓,横摆前胸以两臂张力开弦,虽说射程不远,可精准度确有百步可穿蝇虫的美誉。对付这城楼并不高的流风城更是将这黄角弓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城楼上的叛军首领逮住一个哭啼扔掉手中兵刃的士卒,这士卒比起他还要高出大半个脑袋,此时被他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攥着衣襟提起来颇是滑稽。首领身后几个亲兵看见这士卒裤裆处的水迹不露声色的互通眼神,不屑嘲讽各有。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我还不想死啊!”
方才一支箭矢穿过他身旁士卒的脑门,带出一片红白的浆肉洒的他满脸腥臭。连以前见杀鸡都要捂住眼睛的他何曾见过这番场景?顾不得擦去脸上污秽,便跪倒在牙墙旁一阵干呕。
凉州汉子悍勇无比,可也有怕死之徒,就像那句俗语所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如笔墨气息浓厚的江南不乏冲锋陷阵的骁勇将才,唯独燕阳府十万铁骑无一孬种才是让人匪夷所思的离奇怪事。
叛军首领厌恶的将他扔倒在地上,不去躲避从头顶飞过的几支箭矢,恨声骂道:“他娘的全是这种怂蛋,你往哪跑?城墙外面全是官军你能跑到哪?”
泪痕淌过鼻尖上悬着的碎肉带着浅淡朱色滴落在深黄的城墙上,没了半点胆气的士卒趴伏在地上身躯不停的颤动。
见到他已无半点战意,叛军首领懒得在废话,摆了摆手身后的亲兵便上前送他干净利落的一刀。
城外周天虎下马,负手倒拽马鞭如磐石不动,突然想起以前骠骑将军给他所说的那句‘将不胜其怠而蚁附之’,贫苦出身的他没念过几本书,见到林兴风饶有其事的念出这句话后他便记在了心上,还专门去找骞婴解答,当下看见底下青壮攀城的壮观不由就联想到了这句话。
马背后插着一杆令字小旗的传令兵快马到他身后,战时不用繁缛礼节,他也就没有滚落下马行礼,只是在马背上切声道:“将军!已经将流风城包住,叛军一个也逃不出去!四面城墙均以开始攻打。”
周天虎点头,看到胡裨将身先士卒开始攀爬城楼,眼神中莫名的有一缕恨戾闪过。
倒不是因为和这名之前未展露峥嵘的裨将有什么过节,而是想到了死去的孙锐。
他握紧马鞭,愤应道:“你怎能就死在了这里!”
流风城对叛军意义不大,更像是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赤土平原对几十万叛军唯一的用途就是缓冲下平叛大军的攻势,一座孤城坐立在荒原当中经不起什么波浪拍打,可如果拱手给予了官军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对于平叛大军来说这座流风城就像是一块光滑玉石上的浊点,必须去除。
一方势在必得,一方能舍便舍,这场攻城的角逐从一开始结局便已注定。这近千叛军除了作为流风城的陪葬外没有其他出路。
城墙上的叛军终于醒悟过来,不在钻牛角尖般的要砍翻爬梯,而是竖起一排排长矛战戈占据城楼上的有利地形布起长阵,只要官军登上城楼就将其逼下去,这种既不用冒着箭雨,也不用近身肉搏的方式称的上一本万利。叛军首领看着城中为数不多的十几名轻骑从官军较少的北门冲出,神情凝重。
从流风城到最近的叛军大营要不了五个时辰,折返却是接近一天的时间,唯一能让他看到曙光的便是从尘土滚滚中呐喊杀出的官军甲胄并没有那么鲜明,不少身上的血迹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入目。
比起这帮说送命就送命的新兵要老成太多的他坚信这帮官军在如此力度的强攻之下支撑不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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