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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万户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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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用请了,侯都尉已经来了。”毛大群摸了摸鼻子,两个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过来,正是侯霖和郑霄云。
远处函谷关城楼百层,最高一层黄石浇铸铁水的城楼直耸入云,犹如天庭景象。
“这就是函谷关么?真难以想象当初是如何建造的。”侯霖看着远处跟山比肩的城墙,不由感慨到。
郑霄云点了点头:“第一次来到函谷关时,我也震惊了,只有一个念头,此非人力,必有天助。”
侯霖若有所思:“人力胜天啊。”
“入凉州只有这一条路么?”侯霖突然想到些什么。
“当然不是,昆仑山脉中也多有百姓猎户,山径小道这么多年也不知开辟了多少条,但像我们这种车队必须得从函谷关内穿插过,若是绕路就得向西行穿蜀道、渡天险,所花时间也就多了。”
“你问这个干嘛?”郑霄云感到奇怪。
侯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盯着远处雄伟的城墙发怔。
“侯都尉,等等见到镇西将军可得出言谨慎,听说这个将军的脾气可不好。”
袁蒙不知何时骑着马晃到侯霖的身边,见侯霖一身粗布衣服有些无奈:“最好还是换上官服吧,镇西将军向来严厉,听说有一名骁军都尉不过是甲胄杂乱,就被镇西将军用刀顶着爬出函谷关的。”
侯霖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天子在书房与他交代的事,大量运往西凉的物资被克扣,这天下第一雄关的守将估计难逃其咎,他表现的很难为情的道:“袁都尉,在下有一事相求。”
袁蒙一脸茫然之色,这都到了函谷关了,有什么事不能进关再说?
“是这样的……”侯霖露出个很尴尬的笑容,似乎很难启齿,“这镇西将军既然如此刻薄,像我这种年纪轻轻的难免会……”
侯霖说一半留一半,但精通人情世故的袁蒙又岂听不出来。
“那侯都尉的意思是?”
“官服我就不穿了,等等和镇西将军见面不要提起我就好。”
袁蒙沉吟片刻,“这倒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们只在函谷关待上一天,能少生事端最好不过。”
侯霖抱拳道:“那就多谢袁都尉了。”
袁蒙摆了摆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袁某也是给自己行方便,若到时候镇西将军发难确实难办。”
郑霄云看着侯霖的背影默不作声,心想这家伙打着什么鬼名堂。
车队行驶到函谷关外,袁蒙望着那千仞城墙,理了理身上的铠甲,让车队止行,单骑一人走到关下喊道:“长安郡搜粟都尉袁蒙!奉兵部指令前往凉州!还请速速来人验证行书!”
袁蒙刚喊完,第一层牙墙上便露出个头回道:“你且等着,我这就下来。”
“前去通禀将军,就说长安来人了!”
半个时辰后,车队才进入关内。
“搜粟都尉袁蒙拜见镇西将军。”袁蒙对着于一锐行礼。
之前那在义安县令横槊冷面的袁蒙面对镇西将军于一锐时诚惶诚恐,而他身后那几个桀骜难驯的什长也都诚服的低下头。
镇西将军可不是杂号将军,大汉军制严明,平、镇、征,三号都是能入京面圣的实权将军,其中平辈为三品,镇为四品,征为从四品,武职中仅比太尉、大将军,骠骑车骑和上中左右低。
于一锐看着入关的车队,一脸和蔼,完全没有旁人形容的那般蛮横严厉,他甚至亲自扶起袁蒙安抚道:“袁都尉一路车旅劳顿,本将在府邸设下接风宴,款待诸位。”
王锐话音刚落,袁蒙身后的几个什长就骚动起来。义安县的那顿酒宴压根没吃过瘾,一听到于一锐说有接风宴,顿时按耐不住。
“将军客气了。”袁蒙不敢不应允。
袁蒙抬起头,看着王锐和蔼如亲的笑容,想到几个同僚给他说这镇西将军的种种暴躁事迹。看来人云亦云也不都是真的,袁蒙很难把面前的人和不近人情联系到一起。
远处一辆马车上,侯霖偷偷撩起车帘看着这一切,眯着眼仔细观察着于一锐的表情,眯着眼冷笑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二十三章:天下雄关(下)()
在这座天下第一雄关内的居民口中,他们更习惯称呼函谷关为函谷城。因为函谷城内除了三千多名将士外,还有近万的平民百姓在此居住,如同大汉北境九边的戍边城池一样,其中大多数都是这些将士的家眷,不过和战火纷飞,每日都有白幔飘天的九边不同的是这里的生活显然更安逸,连日夜操戈的守关将士身上都没有狼烟气息。
函谷关不大,四四方方,被群山环绕之中,从关东走到关西也不过半个时辰。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侯霖已经草草洗漱完毕叫着郑霄云与他一同出城。
路过背靠一座峻山的镇西将军府时侯霖停下脚步。
“听说袁都尉和几个什长昨天喝的酩酊大醉,镇西将军就把他们留在府邸里过夜,恐怕这时候还未清醒。”
侯霖点了点头,又看向高挂在门前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镇西将军府”。
“蛮气派的不是么?”侯霖指着牌匾对袁蒙笑到,却遭到对方的白眼。
袁蒙也邀请了侯霖一同参与酒宴,他却没半点犹豫就拒绝了,他本就不好酒,那种官场的酒局更是让他压抑,连在义安县和那些小官吏们推杯换盏他都已经手忙脚乱,更何况是和叫你饮酒你就只能把自己往死里灌的镇西将军。
函谷关西门已经打开了,两列守城的士兵散漫的伫立在两边,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尤其是漂亮的姑娘家,虽然这几年世道不如之前那般清平,但也没听说哪个兵痞敢当街调戏姑娘,对有贼心没贼胆的他们而言,过过眼瘾就是件快事了。
西门外不到五里路就是渭水,顺着渭水走上去就是皇城根下那群贵人鄙夷中带着几分忌惮的苦寒之地。
虽然渭水那头战火纷飞,但这头却丝毫不受影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侯霖出了城门,一路上就见了有数十个已经满载而归的樵夫哼着山歌心满意足的返回。
浓浓的乡音让侯霖听的费劲,不过大致意思都是赞叹这昆仑山景色或夸赞炎炎大汉如日中天的民歌。
“汉家儿郎哦~
行九州呦。
来到昆仑山呦。
思乡情咯……”
侯霖听的也兴致高涨,步伐也不知不觉快了几分。
渭水河畔贯通凉司冀三州,浩荡湍急,足有百里之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一条渭水河也不知养活了附近多少百姓。
侯霖找了个饭摊坐了下来,郑霄云问道:“侯霖,一大早来这干什么?”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郑霄云已经摸清了侯霖的脾气和性格,言语上也没之前这么拘束,两人之间也亲近了不少,郑霄云扒拉两三下便把一碗豆腐脑解决掉了,擦了擦嘴又对忙碌的老板喊道:“再来一碗!”
侯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出来散散心,这可比长安好多了,同是豆腐脑,长安卖到二十文钱一碗,这里才卖八文,而且茴豆还多那么几颗。”
“你吃豆腐脑的时候还数有多少颗茴豆?”
“我数这个干什么?不过这的茴豆真的比长安城的多。”
郑霄云奥了一声,又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下肚。
侯霖吃的没郑霄云这么豪放,他一勺一勺的挖着吃,不急不躁。直到郑霄云等的不耐烦了侯霖才放下勺子擦了擦嘴。
“好了,去河边走走吧,估摸着今天车队走不了,看看当地的风土民情也是件快事。”侯霖拍了拍肚子。
现在不过刚刚日出,晨曦照耀在渭水河畔上泛起点点金光,而渭水河两边已经人声鼎沸了。
“长安城里的民风可没这这么淳朴。”
侯霖看着几个精壮的渔民正在检查渔网,而他们的妻儿在河畔旁的集市上卖着刚打捞上的河鲜。一切显得有条不紊,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这种生活虽然枯燥乏味还很辛苦,但那些渔民脸上不仅有汗水、还有欢笑,这让侯霖觉得很舒服。大汉的鼎盛江山坐得稳,眼高于顶的世族认为都是他们的功劳,有点建树就敢给自己头上带国士的高帽子,可当中绝大部分人甚至连田麦都没见过,也从不思考每日的玉盘珍馐是从哪来的,认为一切都理所应当。
有几个明眼人明白大汉千年江山如此稳靠是这些作为基石的平头百姓?
“每种人有每种人的活法,虽然他们比起长安城里的王侯要劳累的多,但靠着勤劳也能换取衣食丰足,日子过的清贫却充实,未免不是一种福分。”侯霖负手站在渭水河畔,头上白布随风飘动,温尔文雅。
“老人家,问你个事,前段时间那风陵渡的船队你可知道?。”
侯霖蹲在一处渔滩前,问起一个白发苍苍,但精神抖擞的老翁。
这老翁明显身体很好,虽然年纪很大了但耳朵却不背,他打量了下侯霖,轻轻摆弄着几条他儿子刚刚从河边打捞出的河鲜。
“老头子我现在记性不好,不过你说的我真知道,这集市上很多人也都知道。不过那是朝廷的船队,年轻人,你问这个干嘛?”
之前就有几个从西凉那边来的叛军打探消息,被镇西将军抓获后斩首示众。
这老翁警惕的看了看侯霖:“你是什么人?”
侯霖笑了笑,“老人家多心了,我只是想知道那船队去的方向。”
老翁看着侯霖面善,一身素白袍子虽然有些老旧,却干净整洁,不像凶神恶煞的叛军。他这种淳朴的渔家汉子没那么多城府和花花肠子,比起长安城里的商人也要木讷不少,若是要问起长安城里的奸商,不在他那买点东西断然是不会告诉你的。
老翁闭上眼睛;像是回忆:“东,逆着水向往上游去的,但在临北渡口那分行,当时周围还围了好多人,不过都隔着远远的看着,好多士兵把守着,根本不让靠近。”
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老翁气息有些急促,顺了口气后又讲道:“我还纳闷呢,明明凉州灾荒,为啥朝廷的船队向东行。”
侯霖心中一震,但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笑着对老翁躬身道:“多谢老丈了。”
渭水上游路经冀州二郡,和凉州方向背道而驰,可不是赈灾平叛的官运水道。侯霖又接连问了数十人,心中也有了个大概,最多一次性整整六船东行,渭水河流湍急,又是逆行驶船,必须在临边的渡口抛锚,却未曾听闻渭水周围郡县官吏上报朝廷,可见幕后之人势力之大,谋划之周密。
看着风陵渡上巡逻的甲士,侯霖默默不语。天子肯定了解的比侯霖多,或许都已知晓幕后主使之人,但苦于没有证据难以下手,这些世族都是同气连枝,牵一发则动全身,波及之广足以撼动整个朝野,所以天子只能监视,却不能先发制人。
郑霄云站在侯霖身旁,双手不停的在衣袖里擦撮,侯霖眉头上的一抹愁云让他也有些不安。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烦躁。”侯霖回道。
直觉告诉他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推动谋划着这一切,能将手伸向冀州的大人物屈指可数,哪一个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儿?这件事越来越棘手,侯霖觉得像他这种白身要淌这浑水可能就要淹死在里面了。
“你觉得西凉和江南战乱能平定么?”
侯霖转头问郑霄云,后者不假思索:“当然,大汉立国千年,早已深入民心,再说了,这百年来又不是没乱过,可屹立不倒的始终是我大汉。”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有人要谋逆啊!”侯霖叹气。
郑霄云神情惊愕,愣在原地。
二十四章:谜团一角()
过了小半天郑霄云还是一脸呆愣,没办法将这个惊天消息消化,相比而言早在心中思量已久的侯霖则是镇定许多,询问了一会就准备回城,怕继续问下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难道真有贼子要做这逆天的事?”郑霄云满脸惊讶,虎目睁的滚圆,小声问道。
大汉立国千年,早就烙进每个人的骨子里了,生来就是大汉的子民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的天理之事,有人想要将巍巍汉家王朝掰倒,难道不就是要将这天地倒置?
侯霖点头,他理解郑霄云的想法,可又有那家皇朝长盛不衰,长安城里的万岁喊了也有百载,哪个千古帝王能够活一万岁,有的甚至不到一甲子便成了冢中枯骨。
“那圣上为何坐视不管?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贼人做大?”
侯霖苦笑,天子倒是想有作为,可茂枝盛开在大汉这颗参天大树上的世家折去一根就得砍去不知多少枝干,损伤的还是大汉,再没有明确目标时又怎敢妄动。侯霖甚至觉得连西凉暴乱及江南藩王靖难背后都有高人策划,否则三年前还鼎盛无比的大汉怎么会短短时间内就动摇到了如此地步。
思绪翩翩, 侯霖轻搓手指,郑霄云低头思虑,不知在想什么。
车队驻扎在函谷关西门外的一处旷地,侯霖和郑霄云回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但几个什长和袁蒙仍旧没有回来。
侯霖看着一捆又一捆的弓箭从马车上搬运下来清点,一个年轻士兵不小心摔下一箱辎重,木箱破裂,散落了一地的箭矢。
“你他娘小心点!可知道这一箱箭矢比你脑袋还值钱?”
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卒一脸心疼之色,上去就往他脑袋上给了一巴掌,年轻士卒倔气上来,顶嘴道:“这又不是瓷器,怎么就这么珍贵了,一摔就坏?”
老卒毫不客气,上去又是一巴掌,年轻士卒不堪受打,站起身来就要还手,却被经验老道的老卒两指掐住虎口疼的叫唤起来。
“你毛都没长齐呢,懂个蛋!这箭支是工部能匠一根一根精心打造出来的,光是小小一根箭头上就有十八根倒钩,一旦被射中根本不敢拔出来。像你这种笨蛋中箭,强行拔出就把皮肉撕裂,止血不当就是死路一条。”
年轻士卒被唬的一愣一愣,老卒轻啐一口,又是一巴掌,只是这次他不敢在还手,只是嘟嘟囔囔的弯下腰把散落的箭矢重新装好。
“这位老哥,敢问这些箭矢真有这么值钱么?”
侯霖突然想到什么,走上前询问。
老卒看到是侯霖询问,正色回答:“禀都尉,此箭名为狼牙箭,除去矢头精细,箭羽也都是鹰羽,箭矢沉重而稳当,寻常甲胄百步内根本挡不住这箭矢的锋锐,一支狼牙箭的造价足够寻常人家半季的衣食。至于比人命贵,嘿嘿、是我跟这新兵开玩笑呢,哪有东西能比命还值钱。”
年轻士卒听到后身形一顿,像是要说些什么,长了张嘴,碍于侯霖在场硬生生的压回嗓子眼。
侯霖神情凝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郑霄云寸步不离,得知很有可能有只暗手在后推动一切,纵是不惧生死的郑霄云也心生寒气,透体冰凉,原先瞧着昆仑山大好的景色此时也云谲波诡,没了之前那副山水模样。
“等到袁都尉回来后问他讨两套甲胄,还有佩剑,若是问起用途就说马上进入凉州多有匪贼横行,以防万一。”
“喏。”
“还有,看来接下来几日我要唤你一声郑师傅,虽然在学士府里学了些剑术,但比起在沙场百炼出来的精湛战剑,想必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郑霄云点头又摇头:“军中的剑术虽不难学,但是不日日操练没有效果,几日内很难成形。”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
……
镇西将军府邸内,于一锐正在庭间舞剑,几个侍从站在一旁捧着清水和毛巾。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的耍完,于一锐收剑拿起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正午舞剑是他从伍多年的习惯,但在烈烈灼日下挥洒汗水总是件能让他心情舒畅的事,身上白衫打湿,一股浓厚的酒味从他身上每一处毛孔散发出来。
拐角处一个甲士匆匆走来,躬身道:“将军,袁都尉仍在酣睡,今日估计车队是出发不成了。”
于一锐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很心痛他珍藏多年的官藏佳酿,但能够为日后的青云大道铺路也是值得的。他示意几个侍从退下后说道:“王平锡已经走了么?”
“王辅尉昨夜四更出的关,绕过车队的营地,只是被两个进山打柴的樵夫给撞见了。”
于一锐擦拭剑身后把剑收回剑鞘:“去吧袁都尉叫醒,再去准备点醒酒汤。”
“诺!”
侯霖在车队营地门前来回踱步,都已日落西山袁蒙和什长们还未归营,按照之前几人的商议,本打算在函谷关逗留一日就离去,顺着水路就可进入凉州境内,不用半月功夫就能到扶风郡交差。
可早已过了该出发的时辰,袁蒙几人仍是没见踪影。侯霖心里焦急万分,暗自揣测种种可能,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镇西将军府找人,就听到一阵马蹄声逼近,从飞尘中几个人影钻了出来,正是袁蒙和几个什长,侯霖长吁了口气,心中焦虑一扫而空。
“侯都尉,误事了!”
袁蒙面带愧疚,看到侯霖在营门前来回踱步心中更是过意不去,未等勒马止步就跳了下来,对着侯霖抱拳低首道。
本来袁蒙准备小斟几杯便回车队的,却架不住于一锐亲自为他倒酒,函谷关的几个军官半刻一小敬,一刻一满杯,更让袁蒙受宠若惊,若是回长安和几个要好朋友说起,恐怕只会受到白眼,谁相信镇守一方的将军给你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御林军都尉敬酒。
几杯下肚连几个什长都喝开,说到高兴处又是一杯接着一杯,到最后连杯子都扔在一边,直接上碗。不消一个时辰便都酩酊大醉,今日能赶在太阳落山前返回营地都是极为不易。
侯霖顾不得客套废话急忙说道:“无妨,袁都尉回来车队就有主心骨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赶往风陵渡装船出发。”
袁蒙还有几分醉意,听后怔怔发愣,不解的问:“镇西将军说明早他会为我们践行,我们明日再走也不为迟啊。”
侯霖宽大袖口下拳头紧攥,一向谨小慎微怕误事的袁蒙被镇西将军抬高后居然也不怕耽搁了正事,侯霖恼火之余对这姓于的镇西将军突然心生几分忌惮。
“既然镇西将军这么说了,那便明早再走吧。”
“呃、镇西将军说明日正午,他会亲自赶赴风陵渡送行。”
正午?
侯霖草草行了一礼,觉得之前心中那份担忧并非空穴来分,郑霄云上前询问道:“难道不把事情给袁都尉透露些?”
“有什么好讲的,我受皇命在身,即便要说还得压上一半话头,他听的雾水又少信三分,到头来怕是还会怀疑我们心有叵测。”
侯霖往后瞥了一眼,看到袁蒙进了营帐继续道:“这镇西将军恐怕真不是什么淳良之臣,以往他的事迹和对袁都尉的态度落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是袁蒙是他亲戚,要么他心中有鬼。”
远处火烧云积成一片,映的遥遥山头仍是冰雪覆盖的昆仑山主脉一片赤红。
“自古难测是人心啊!”
二十五章:西凉难民(上)()
风轻云淡,鱼跃于江溅起星点浪花。渡口边四十余条大船排列在渭水湖畔,其中最为瞩目的就是最前的六条大汉蛟船。
蛟船长十丈,宽八丈,一船可容百余人,底舱有五十名船手蹬桨,其行驶航速可达一日千里之遥,在这渭水河上是独一无二的霸主。
“此去凉州路途甚是危险,袁都尉可要留心一点,如今暴民叛军少则百人一伙,多则近万抱团,横行官道,抢劫官粮,除了少许郡县内还算安定,其余各郡都乱翻天了。”于一锐面露忧虑,似乎对凉州境内的形势很不看好。
袁蒙闻言抱拳道:“将军放心,袁蒙一定不负朝廷重托,不负将军厚望,安全抵达扶风郡交接!。”
于一锐听后大笑:“袁都尉谨慎机警,有大将之风,来人上酒!”
身后两名侍从端酒向前,给袁蒙和几个什长倒满,袁蒙举起碗,高呼道“多谢将军赠酒!”身后什长也都举起齐声高呼:“谢将军赠酒。”
于一锐锐也端起一碗豪情万丈:“诸位将士!此去珍重!”
袁蒙一干而净,登上船头喊道:“扬帆起航!”
站在船楼顶的棋手举起黑色令旗连挥三下,瞬间几个健壮老练的船工将船帆挂起,六艘蛟船顺风而行,在宽广的的渭水河上急速飞驰。
侯霖披着一件外套伫立在船头,望着远处的高山愣愣出神。郑霄云手里拿着一把大汉军制的六棱佩剑走到他的身旁。
“给你,甲胄搁在你床上了,还好除了御林军才能披戴的明光铠外有那么几套普通甲胄。”
“嗯”。侯霖接过佩剑,沉重的剑身使他不得不用力才抓得住,侯霖从剑鞘中拔出剑身,这种军队制式的剑和学士府那些世家子弟所佩戴的剑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这六棱长剑没有任何花纹图样,显得古朴粗糙,只有冷到极点的剑身闪烁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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