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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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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冷宫一十五年。昭王既逃,楚宫为吴王所占。佳丽妃获得了解放。听说吴王欲进后宫淫乐,三宫六院中的嫔妃姬嫱纷纷躲藏,佳丽妃却根据久离宫闱,必饥不择食的规律,欲取悦吴王,以成正果,不料竟断送了老命。
佳丽妃被斩首多时,阖闾心中仍在七上八下,仿佛吃了腐败的食物,阵阵恶心,但却吐不出,倒不上,硬是在腹中翻肠搅肚。
当天下午,阖闾下令,将楚宫美姬集于一处,由他亲自过目审视,按资容编排号码,以供逐日享用。在阖闾的眼里,楚廷嫔妃,或俊俏,或妩媚,或窈窕,或斯文;或明目皓齿,或桃口含贝,或粉腮凝脂,或细皮白肉;或含情脉脉,或热情似火,或忸怩娇羞,或开朗活泼;或像牡丹般的雍容华贵,或似出水芙蓉一样典雅自尊,或如白玉兰一样洁净俏丽,或若红杜鹃似的腾腾燃烧。最令阖闾神魂颠倒的还是被编为一号的那位绝代佳人,她身材适中,体态匀称,青丝若云,瓜子脸蛋,柳眉杏目,桃口贝齿,纤纤细步,若水莲漂移,款款进退,似杨柳婀娜。这位标致的绝色美女不是别人,正是楚昭王的宠姬甄梅妃。不用说,这天夜里,阖闾便宿在甄梅妃的宫中。
为迎接吴王圣驾,日未黄昏,甄梅妃便再度梳洗打扮,更衣换装,重整云鬓,细画柳眉,再涂桃口。当然,这类事情均由宫娥侍女来做,勿需她亲自动手,她要以从未有的娇冶与狐媚,来征服吴王。她很自负,坚信自己有取胜的把握,力争初接触便使他坠入情网,乖乖就范。女人也和男人一样,有着多种多样的类型,甄梅妃是属于水性的那一种,她们不辨是非善恶,更无气节和尊严,尽享荣华富贵,是她们的生活宗旨,自然,她具有受人爱恋的资本。这种女性是一朵鲜花,插在谁的花瓶里,为谁所有,摆在谁的房间,美化谁的居室。
晚宴过后,阖闾于殿上观尝了一会儿楚国歌舞,然后有内侍陪同、由宫娥搀扶来到了甄梅妃宫中。
说也奇怪,昨天的这个时候。阖闾面对着一个妖婆,竟是那佯疯狂地发泄着兽性,而今,在一个绝色美女面前,却变得麻木不仁,无动于衷,仿佛他是在观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不忍心去碰它,去触摸它,唯恐将它损坏,然而,这愣怔怔,这麻木不仁,这无动于衷,只是短暂的一瞬间,骤然,阖闾像猎获到野味的猛兽,将甄梅妃紧紧地揽于怀中,然后抱入罗帐。颠鸾倒风,纵云播雨
从此以后,吴王阖闾便泡于甄梅妃的宫中不再出来,或听歌观舞,或饮酒作乐,或露沾雨湿,无昼无夜,无晨无昏,什么霸诸侯,王天下,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158章 饥不择食 腻欲求淡(4)()
阖闾此举,令吴之有识之士忧心忡忡,特别是那些忠贞不贰的老臣,人人食不甘味,个个寝不安枕,唐仲节、姚元逢、邓季迁、申伯阿、温稽皋等,都已年近七十,他们不辞辛劳,以其老迈之躯,不远千里,从姑苏跋涉赶来郢都,进谏道:“据臣所知,人兽之别,在于人守礼义,尚廉耻”
阖闾不等老臣们将话说完,厉声呵斥道:“放肆,竟敢如此对寡人说话!尔等今番自姑苏赶来郢都,目的寡人早已知晓。老朽不堪之辈,何必逞能!勿需汝辈多言,以免扫寡人雅兴。”
自古忠言逆耳,群臣岂能就此罢休,总得以吐为快,于是争相说道:“大王,夫妇有别,乃人之大伦。楚国之亡,盖因平王好色,故国政日乱,民心日离。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请大王封锁楚之府库,远离楚之女色,从速回转姑苏。”
已为楚之美姬所惑,沉溺于酒色的吴王阖闾,听不进老臣们的忠诚进谏,挥手若驱猪狗:“统统退下,再谏者立斩!”
老臣们再次长跪于地,以死陈言:“大王请想楚之君知其妻妾被辱,必咬牙切齿,同仇敌忾来相报复,如此以来,吾王十年心血岂不付诸东流!”
愤怒难抑的吴王早已厌倦大臣们的逆耳之言了,又闻十年心血付诸东流,更加气炸了心肺,破口骂道:“危言耸听,真乃危言耸听,汝辈才是希望国家灭亡的叛贼!”
阖闾难以控制自己,怒发冲冠,在室走来走去,半天之后,他仿佛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高呼:“来人啊!将这些老不死的统统给我拉出去斩首!”
武士们拥上前来,拖住了老臣,但老臣们视死如归,频频回首请奏:“我等死不足惜,亦不悔恨,但愿能换得大王省悟,速回姑苏,只有这样,吴才会长治久安!”
五位古稀老臣以叛逆罪被斩于市,忠臣闻言,无不仰天长叹!
人的变化,常常是一夜之间的事,曾几何时,吴王阖闾,有抱负,有作为,他思贤若渴,礼贤下士,虚心纳谏,勇于改过,为了振兴吴国,常与士卒同食宿,共操练,而今却变得如此愚钝,与数月前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令人难以置信。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实在是一个值得深思的社会问题
自五位老臣进谏被斩后,无人再敢上奏,吴王更加放纵,终日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一日,吴王巡幸后殿,只见有一宫殿,大门紧闭,阖闾顿感纳闷,十分不悦地问侍女:“谁住此宫,为何寡人驾到,不知开门迎接?”
侍女答道:“此乃昭王母后伯嬴太后所居之处。”
阖闾闻报,不禁吃了一惊,追问道:“伯嬴太后?莫非昔称万古美人的秦国无祥公主吗?”
“正是无祥公主。”
“无祥公主仍留此处?”
“郢都为大王攻陷后,昭王欲带母后一起逃逸,但伯嬴太后死活不肯离京都半步。”
阖闾暗想,无祥公主为何不与昭王一起逃命,难道是留在这里等死吗?抑或静候寡人的到来呢?她定然比甄梅妃更会卖弄风骚,唉,天下美人,有几个不是水性扬花的呢?他这样想着,急令侍从打开宫门。
阖闾步入殿门,见伯嬴太后穿戴整齐,端坐于正殿之上。阖闾缓缓向前趋近,她双目紧闭,无视吴王驾到。阖闾趁机仔细端详,只见她虽已年近五十,然而优雅高贵,风韵犹存。肌肤细腻,几无皱纹,如同少女般光滑迷人。阖闾见心仪已久的无祥公主端坐于前,姿容仪态确是超群脱俗,不禁心猿意马,楚宫有此美女,自己竟然不知,岂不遗憾!阖闾来到伯嬴太后面前,伯嬴太后俨然无动于衷,依旧是紧闭双眼,不肯正视吴王。但吴王并不因此而恼怒,反而轻声对伯嬴太后说道:“无祥公主,吾乃吴之国君,心仪公主已久”
伯嬴太后木然不动,仿佛在闭目沉思。阖闾想无祥公主毕竟是妇道人家,且贵为王后,对这类事怎能喜形于色,只能这样半推半就,于是微微一笑,只觉得她端坐于前,默然不语的神情,愈发吸引人,不禁欣喜:此乃我最珍贵之战利品
耐心等了一会儿,伯嬴太后依然不动声色,阖闾只好再次开口:“无祥公主,吾乃吴之国君,您难道不欢迎寡人吗!”
伯嬴太后终于说话了,她神色冷漠,但却声音清亮,似玉般圆润:“本后并非无祥公主,乃楚之伯嬴太后。楚今虽亡,然宗庙社稷尚存于此,故独留宫中。吴王若能了解宗社尊严,请尽数回驾。”
阖闾一听,纵声大笑:“无祥公主,寡人久闻您的美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更可贵的是,您不仅容貌美艳,而且心地善良,固守楚之宗庙社稷的情操,尤令人敬佩!”
阖闾对伯嬴太后更加爱慕,不由得上前抓住她的玉手。蓦地,伯嬴太后杏眼圆睁,目光犀利,怒视吴王,吴王只觉得全身一震,犹匕首刺入胸膛。伯嬴太后手持利刃,咄咄逼人道:“阖闾听着,自古君有君威,王有王仪,汝身为一国之君,岂不闻君主失德政,诸侯无志节,必亡其国吗!以汝辈愚夫,灭人之国,奸人之妻,败德丧志,居楚何能长久!”
第159章 饥不择食 腻欲求淡(5)()
阖闾身为国君,从未受过这样的凌辱,不仅情思顿消,而且恼羞成怒,他暴跳如雷地怒吼道:“谁说不能长久!寡人已下令,拆汝宗庙,毁尔陵墓,看你还有何可守!”
伯嬴太后泰然自若地说道:“豺狼之辈,何事做不出来!然而,为恶愈甚,灭亡愈速,此乃千古不易之理也!”
阖闾变得疯狂起来,他直逼伯嬴太后,咆哮道:“寡人既已灭楚,汝何能逃出我手心!”说着便要扑向他的猎物。
伯嬴太后凛然正色,怒目阖闾:“今强盗若胆敢凌辱本后,必令血溅五步,而后自决。”
俗云: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伯嬴太后此举,倒使阖闾冷静了下来,他正欲下令“杀死这个女人”,脑际间忽然浮现出因进谏而被处斩的五位老臣的身影。只觉得伯嬴太后的这番话与进谏老臣所言有某些相似之处。踌躇之后心想:常言道,好狼不跟狗斗,好男不跟女斗,据闻女人作祟尤为麻烦,就让她活下去吧。想罢,阖闾双眉紧蹙,满脸不悦,转身拂袖而去。
阖闾为消心头之恨,回至甄梅妃宫中,更加肆意淫乐,沉溺酒色,不问政事。
世上的事,有许多是坏在抬轿子和吹喇叭的人身上。一天,有太监从街上领回来两个卖唱的艺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他们是祖孙二人,爷爷弹琴,孙女演唱,唱的是姑苏评弹。吴国人唱姑苏评弹,别有一番韵味,阖闾君臣听了,倍感亲切,十分开心。演唱的女孩名唤彩凤,年方二八,不仅曲子唱的好,人也长得标致,长睫毛,大眼睛,眸子黑白分明,犹似两湾清波;肌肤白黑透红,润泽光滑,简直就是那熟透的红苹果,胸脯微突,一对乳房刚刚隆起,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听完曲子,阖闾命人带弹琴的老人另房安歇,而让彩凤姑娘沐浴更衣,先侍其饮酒,后陪其睡觉。这一夜,不管彩凤怎样痛苦,他却受用不尽,颇觉野味十足,别有情趣,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做“能吃一口,不吃一顿。”
据说,远古时候的猫,本是不吃荤的,一旦吃馋了嘴,便鼻子尖了起来,故后世的猫无不吃腥。一个彩凤姑娘勾出了阖闾的馋虫,他整日失魂落魄,对甄梅妃似乎不再像先前那样迷恋、宠爱。又是那些抬轿子和吹喇叭的人看透了阖闾的心思,他们知道,富贵人家,大鱼大肉吃腻了,往往需要换换口味,吃些清淡食品,于是到楚之穷乡僻壤,去选一些村野女子进宫,供吴王淫乐,阖闾得以雅俗共赏,文野兼备。从此,阖闾蜇居楚宫,几乎与世隔绝。
第160章 掘墓鞭尸 筑坟祭祖(1)()
第三十三章掘墓鞭尸筑坟祭祖
破楚入郢盛宴的第二天,阖闾便派人去拆毁了楚王宗庙。与此同时,伍子胥备了香烛到父兄的墓上去哭祭了一番,告慰父兄亡灵和众多冤魂屈鬼。伍奢父子的墓,因为十六年来伍子胥逃亡在外,既无亲人祭扫,又未经常修葺,只剩下两堆荒冢,若不是有些百姓偷偷来墓上加土,恐怕早已荡为平地了。睹此情形,伍子胥不觉更加伤情,大放悲声,向父兄起誓:待大仇得报,定然重筑坟,新建园,让父兄并全家舒舒服服、体体面面地安卧于地下。祭祀已毕,伍子胥并不离去,他面对眼前荒凉的景象,不由得热泪盈眶:十多年来,自己周旋奔波,历尽坎坷,到头来却希望成灰,现在,虽然打进了郢都,毁了楚王宗庙,也算是出了一口冤枉气,然而楚平王与费无极已死,楚昭王逃之夭夭,报国难家仇的宿愿并未得偿。欲报往日的血海深仇,必须手刃仇人之头,可是如今,死的死了,溜的溜了,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罢休不成?不能!捉不到活的就找死的,找楚平王的尸体,找到之后,以其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的头割下来,捣成粉末,然后拿到这里来祭亡灵,慰忠魂,方消心头之恨。伍子胥想定之后,去见吴王阖闾:“臣追随大王,戮力战事,所向披靡。而今,楚都已为我所占,楚之山川、河流、土地、物产、城镇、宫阙、财宝、美女,尽数归主公所有,但微臣深仇未报,颇为抱憾,祈请大王赐臣实现未竟之愿!”
阖闾若有所思,而后悠悠说道:“寡人深知爱卿之心愿,但平王已死,寡人本欲生擒昭王,任爱卿手刃之,不料他已逃往国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伍子胥坚毅地摇摇头,断然说道:“平王虽死,然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恨永难消解!”
阖闾和颜悦色地问道:“依爱卿之意,如何才能报仇解恨呢?”
伍子胥拜伏于地,说道:“恳请吾王恩准,臣欲掘楚平王陵墓,曝其尸首,再以手刃之。否则,难报父兄及一家三百余口悲惨冤死之仇恨。”
阖闾闻听,打了一个愣闪。伍员仇深似海,不能不报,但掘墓曝尸,古所未闻,未免过于残忍然而此番伐楚,伍员战功卓著,况且无伍员便无孙武,便无破楚入郢之功,怎可拒绝功臣之请呢?阖闾这样想着,只好勉为其难地说道:“倘不如此,便难消心头之恨,就依伍大夫之意而行吧。”
伍子胥既已得到吴王恩准,立即赶往西龙山寻找楚平王的陵寝。西龙山是历代楚君陵墓之所在,一层层,一排排,一座座,高大宏伟,庄严肃穆,仿佛是一个城镇似的。每座墓前均有墓碑,伍子胥碑碑审视,座座查看,独无平王之墓。第二天,伍子胥带了几个心腹当差,命他们各带一把铁锹,继续寻找楚平王的陵墓。一打听,百姓们告诉他,楚平王的墓多着哩,东西南北四门外都有,都在离城十里,墓砌得又高又大,山丘一般,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了。可是,这些墓全是假的,伍子胥命人挖开来一看,棺椁里全是空的,莫说尸首,连一块骨头也没有。伍子胥率人从东门找到南门,又从西门找到北门,一连挖了十几座,座座如此。
楚平王的陵墓整整建造了三年,他深知自己的仇人太多,生怕死后有人掘其墓,毁其尸,所以整个建墓工程都是秘密进行的,不仅郢都的百姓无人知晓,连朝中的文武、宫中的内侍也全不清楚。连忙数日,伍子胥终不死心,到宫中去问一些年老的太监、宫女。有两个太监告诉他,曾听说楚平王的墓在东门外的蓼台湖,具体在湖的什么位置,却不清楚,因为当时谁也未曾到过。伍子胥闻听,喜出望外,随即带领当差出东门,赶往蓼台湖畔。
蓼台湖方圆数十里,伍子胥来到湖边,放眼望去,只见湖水茫茫,四周湖岸,只有草丛和林木,连个土堆的影子也没有,哪里有什么坟墓!难道是那两个太监说谎?不会的,他们不敢!伍子胥翻身下马,当差的也跟着下马,随伍子胥沿湖边仔细查找,看有无坟墓的痕迹。一行十数人,从早晨直找到黄昏,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伍子胥不禁伤心落泪。活人没有捉到,死人又找不着,难道就这样冤沉海底,永无报仇之日了吗?十六年来,他含辛茹苦,须发尽白,盼的就是破楚入郢,谁料这一天终于盼到了,竟然报仇无望!其中一个当差,见伍子胥孩子似的哭得可怜,上前劝道:“将军请收泪,天色已晚,暂且回府休息,明天再来继续寻找,找到自然更好,势必找不到,将军已经尽了孝心,老太师与令兄九泉之下也不会责怪将军。”
伍子胥长叹一声,见日没林中,夜幕降临,只好下令回府,明日再寻。连寻三日,毫无结果,伍子胥愤怒填膺,暴跳如雷,回至府中,令书记员拟就布告,抄录若干,贴满大街小巷。布告的内容为:“本将欲寻楚平王陵墓,有知其所在者,尽数通报,必有重赏;有知而不报者,杀其全家。倘三天内无人告知楚平王之墓,本将必血洗郢都。”最后是伍员的署名。伍门数代忠烈,有大功于楚,楚平王听信费无极谗言,杀伍奢父子并其一家三百余口,激起了举国上下对楚平王的不满,对费无极的疾恨,对伍子胥遭遇的同情和处境的关注。可是后来,伍子胥为报私仇,背叛了祖国,帮助吴王屡屡用兵伐楚,致使数以万计的楚国无辜百姓家园被毁,土地荒芜,流离失所,啼饥号寒,百姓早已经对伍子胥怨声载道了。而今,伍子胥又带领吴军破楚入郢,毁楚之宗庙,涂炭楚之生灵,百姓对伍子胥由怨恨发展为不共戴天的仇敌,看了这些布告,则更视其为洪水猛兽,一则骇然颤栗,二则疾恶如仇,纷纷咒骂。有的说:“在伍员的眼里,百姓鸡狗不如,欲杀便杀,要剐便剐。”有的道:“伍员这完全是威胁恫吓,即使知道平王的墓也不能告诉他,难道他还能将郢都百姓全部杀光不成!”马上有人应和说:“对,在这比豺狼还凶狠的暴徒面前,百姓就得有骨气。倘有谁去通报平王陵墓所在,我们就先宰了他!”百姓们你一言,他一语,发泄着胸中愤恨之情,结果三天过去了,伍子胥并未接到任何通报。正当伍子胥气得心肺俱炸,恨得肝胆尽裂,欲血洗郢都城的时候,忽有一白发老翁,年逾八十,佝偻着脊背,踽踽独行,来太师府拜访伍子胥。伍子胥见了这不速之客,惊问道:“老人家来访,所为何事?”
白发老人气喘吁吁,进门瘫坐于地,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乃城外草民,今闻将军盛怒,欲血洗郢都,特地迢迢赶来,但不知郢都百姓所犯何罪?”
白发老人的语气虽然很温和,但言语中颇含责难之意,伍子胥十分讨厌,本欲唤人哄出去,但看他的年岁,看他的神情,有可能知晓平王陵墓所在,于是强压怒火,耐心解释:“我乃伍门之后,五代忠臣,如今还都,全城百姓,非但不鼓乐喧天相迎,反而如见虎狼,畏避远离。吾欲为父兄及全家三百余口报仇,重赏知楚平王之墓来报者,可是,时隔三日。竟无人肯助本将一臂之力,如此不辨善恶、不明义理之愚夫顽民,留他何用,故欲杀之”
第161章 掘墓鞭尸 筑坟祭祖(2)()
白发老人听完伍子胥的话,缓缓地点头说道:“将军迫不及待地寻找平王陵墓,不知意将如何?”
伍子胥咬牙切齿地说道:“掘其墓,曝其尸,斩其首!”
老人愕然无语,半天叹道:“唉,将军错矣!”
伍子胥愤愤地说道:“老朽无能之辈,何敢胡言乱语!汝知楚平王陵墓所在,速报;不知,快滚!”
伍子胥出口伤人,白发老人并不介意,诚肯地规劝道:“请将军暂且息怒,古人有言,君子之仇,人死即休。而今将军欲掘仇敌陵墓,曝其尸,斩其首,实在是有悖常理。”
伍子胥满腔怨恨,哪里能听进老人的劝告,喝叱道:“掘墓曝尸,亲手斩平王头颅,吾意已决,休要再言!”
老人明知伍子胥顽固不化,劝说无效,依然冒死进谏曰:“平王虽非贤德之君,误杀将军之父兄及全家三百余口,罪责难以推卸,然罪不容诛者,乃奸贼费无极。纵然过错全在平王一人,君杀其臣。犹父杀其子,焉有为人子而掘父墓、曝父尸者也!况且,今日将军攻灭楚国,毁楚宗庙,也该算是报仇解恨了。似这样恩恩怨怨,报来复去,何时得了。纵使平王十恶不赦,掘其墓,曝其尸,均罪有应得,但却与百姓无关,今将军意欲血洗郢都,屠戮无辜,是何道理?将军需知,楚国乃父母之邦,郢都百姓系同胞姊妹,岂可妄动杀机”
“够了!”伍子胥一声怒喝,打断了白发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谏,“本将有言在先,吾意已决,再敢多言,先杀你祭刀!”
老人再度长叹而后说:“倘终不得平王陵墓之所在,将军当如何?”
伍子胥毫不犹豫地说道:“军令既出,绝不更改,倘终不得平王之尸,我便血洗郢都!”
白发老人见伍子胥乃顽石一块,纵然心碎嘴破,亦难令其点头。为了全城子民的生命安全,迫不得已,只好沉重地说道:“老朽本为说服将军而来,但见将军心肠如铁石般坚硬,只好将平王陵墓之所在,告诉将军。”
伍子胥闻言,笑逐颜开,慌忙长跪于地,向老人连连叩头道:“老丈请讲,此番恩情,本将没齿不忘!”
老人凝视着远方,半晌,痛楚地说道:“楚平王之墓,不在王室陵墓西龙山,而在蓼台湖内。”
伍子胥吃惊地问道:“是在湖水之下吗?”
老人点点头:“正是在湖水之下。”
伍于胥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难怪吾带人遍寻蓼台湖畔,竟未发现有任何陵墓的痕迹。”他以商议的口吻,和颜悦色地问老人:“老丈肯带路前往吗?”
老人勉强地点点头。他只能如此。因为寻不到平王的陵墓,伍子胥必血洗郢都。
伍子胥对白发老人突然敬重起来,考虑他年高体弱,行动不便,安排他乘坐装饰豪华的马车走在最前边,实际上是带路。马车后边,伍子胥全副戎装骑在马上,带领数百名兵丁,浩浩荡荡地出东门,往蓼台湖而去。两天未见,蓼台湖仿佛改变了模样,湖面浩渺无垠,湖水清澈湛蓝,湖中岛屿若画,虽是严冬季节,但却山清水秀,风光明媚,幽静娴淑。虽然如此,但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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