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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暮云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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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同了。现在有那么一个人，纵使知道她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他也希冀着她能给他点温暖。
他只知道她是北华人，看衣饰似乎也有一定的背景。
他这会在这胡思乱想的猜测，她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我是北华的皇后。”她静静地说着，却没有一点居高人上的傲然。“我也知道你，你是她的孩子。”
步殇年纪尚小，纵然心智比寻常人成熟几分，但骨子里仍旧是个小孩。他冷笑一声，“我才不是她的孩子！我也没她这样的母亲！”
她并没有接下他的话，也并没有想去纠正，“我有个女儿，应该比你小一两岁，可调皮了。有时候啊，连我都治不住她。”
像是眼前出现了她女儿的模样，她的眉角也不禁温柔了几分。
“可是她有她不得不背负的东西。说起来，还是我这个当母亲的给她戴的枷锁。我虽希望她能平安一生，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只能竭尽所能，为她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她告诉他她是红袖坊坊主，也为他找了个师父，拜入师门。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和她师从一人，原来他的师父便是当今闻名世间，而又来去无踪的鬼老。
再后来，他被接入王宫，封为月国太子。
他一直记得她对他的请求——望日后我女儿遇到险境，你能助她一臂之力。
所以那年北华君主宴请各国使者，他便去了。宴席之上，他遇到了叶锦烟。说不嫉妒、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她生活在父母的臂弯下，如此活的自在。
北华皇后离世了，可叶锦烟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情。而自己呢，只是泠月用来安稳月国政局的棋子。
那晚，他坐在树上，一只腿垂了下来晃着。他看着台上的叶锦烟虽笑的一脸灿烂，但他分明看到了她每每一转身的那一霎那，她脸色所有的笑容消失殆尽，只剩得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何为人子，何为皇族。
在这两者中，她一直权衡着，一直努力的在缝隙中寻找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许多事情往往身不由己，但因为责任，他们不得不如此选择。
他拿出鬼老赠予他的玉箫，深吸口气，一首曲子缓缓吹出。如泉水般的安静，摄人心魂，流年往返。
弄影水袖，天下无双。
台上的叶锦烟略微一愣，随后露出明媚灿烂的笑容，一颦一笑宛若春风，一转一跳灵动若神。
一舞毕，一曲终。
步殇双手放在脑后，优哉游哉地靠在树上，视线却一直不曾离开那抹身影。他看到她焦急地在乐师那儿询问吹奏曲子的人，在得到不知道的答案后，小脸马上耷拉下来。他莫名看的有些心疼。
其实她和他没有什么不同，在这人群中，看似显眼，看似富贵，内心却是孤独的。宛若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空虚的内心。
好一会儿，随行的侍从提醒他是时候回月国了。
步殇冷冷地瞥了侍从一眼，从树上跃了下来。他无论到哪里都有人监视着，那便好，那他就活成他们希望的样子。
离开前，他装作不经意地回眸看了眼那橘黄色的身影，她好像在笑着和某个人说着话，笑靥生风。
他暗暗地想着：不论前生前世，只论今生今世。为了守护你的笑容，倾尽一切，牺牲所有都在所不辞。
第69章（）
“你母后亲自对我说的。既然是她的女儿，我猜想你也应该会继承她的红袖坊。”
叶锦烟显然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的谈论，迅速转移了话题，“你这次为了救我暴露了自己，擅闯北华皇宫若是被。。。。。。”
“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有把柄吗？”
叶锦烟悠悠地抿了口茶，嘴角噙着笑意地瞥了他一眼，“世人都只月国太子喜欢鲜艳明亮的颜色，尤其是大红色，你觉得呢？”
步殇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黑色的纱衣下面非常非常明显地透着他大红雕金袍。
叶锦烟无奈，真不懂他外边套着个黑色纱衣有何意义。。。。。。
“那，那黑色劲装实在是太紧，勒的不舒服。”
“。。。。。。”
叶锦烟略微叹了口气，“反正他对你也无计可施。”她话锋一转，“月国会站在哪边？”
步殇马上警觉，“呦！向我打听情报？我会告诉你么我？”
叶锦烟眯眯眼地看着他。
他顿感冷汗直冒，说话都有点不利索，“额。。。。。。我的意思呢，肯定是叶琛。”
她来了兴致，“为何？”
步殇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问了个这么无聊的问题。
“叶琛再残忍，也不会害你。当年你在醉仙楼时，他可是也有暗中派人保护你，不然你以为你一天到晚折腾的那些事，没人给你找麻烦？而你那亲生的皇兄？算了吧！”
“这是你的意思，那月国女皇呢？”
他脸色不可察觉地变了变，语气冷了许多，“中立。其实还多亏了你们。在黎国那一场宫变中，折损了不少她的暗线，气的直接吐血了。现在，她无暇顾及南北华的战事。”
叶锦烟有些不习惯他如此不尊敬他自己的母皇，“毕竟她也是生你养你的母皇。”
步殇笑了笑，面容更为冷峻，他不屑地说道，“母皇？她永远都不是。”
……
隔天，肃影前来复命。
“叶姑娘真是料事如神。马车行驶到中途，四面八方忽而涌出无数兵马。好在我们也是有备而去，虽有点波折，但还是遮人眼目的将假的叶姑娘送到了黎国。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叶锦烟点了点头，“阿澈何时能到？”
肃影先是愣了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钟离澈。天底下莫不是只有叶姑娘敢这样称呼王上为阿澈了。
“最快也应三天。”他顿了顿，犹豫着开口，“此事需要向王上禀报么？”
“不用了。”她和她皇兄的事情最好由他们自己解决是最好的。
正巧步殇嚷嚷着推门而入，肃影适时地退下。
步殇不满地理了理衣服，直报怨着，“真是的，你们这的马儿是不是到了发情期，总咬着我的衣服不放。”
叶锦烟笑道：“现在是冬天，哪儿来的发情期。只怪你穿的太过招摇了。”
“那是，想我也是英姿飒爽，风流倜傥。。。。。。那不得穿的好点打扮一下嘛。”
叶锦烟敷衍地“嗯”了一声，“那行，那你就继续被马啃吧。”
“。。。。。。小烟烟，你这也太不厚道了。”他眨巴眨巴眼，一脸委屈巴巴。
画风转的太快，她一下子还没转过来，下意识地回道，“怎，怎么不厚道了？”
他的桃花眼瞬间发电，坐近了些，叶锦烟不得往后靠。他语气充满着暧昧，“马儿怎么能满足我呢？你倒不如请几个美人儿过来。”他抬手捋起她鬓前的一缕发丝，“当然，你也可以。”
叶锦烟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如此。你是承认与我家马儿有一腿了？”
步殇瞬间语噎，他刚才有表露出类似的意思吗。。。。。。
他尴尬地咳了几声，“近来城中来了一些他国的使臣。但黎国君主亲自前来，倒有些稀奇。”
“黎国素来与北华交好。当年黎国君主生辰，父皇也同样亲自前去。现在有什么好稀奇的。”
步殇笑道：“那不也是为了你。你当真以为他对你那皇兄会尊敬么。这世间，能入得了他眼的，没有几人。”
叶锦烟蹙眉，诚然，她从未如此想过。
“这些天你就好生在客栈里呆着吧，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生什么事端，我会到城中四处打探情况的。”
叶锦烟嗤笑一声，“你顶着一个月国太子的名号，不是更应该不要露面么，再说你还私自擅闯北华皇宫。”
“那有什么！我都是一个傀儡太子，他拿住我也没用。”
叶锦烟盯着他看了好久，“你为何要帮我。”
无论何时何事。她本可以与他无任何瓜葛，他本可以不用牵扯在这些是是非非中。但他一路走来都在帮她，若说是那天他所说的“押宝”在自己身上这个胡诌的理由，她从未信过。
半晌。
步殇神色清冷，难得的认真回道：“因为你与我是一路人。帮你等同于帮我自己。”
……
又过了几天，客栈来了客人说是要找叶锦烟。
她躲在二楼，看了一眼来人，原来是连启。她命客栈掌柜放他进来，自从上次平叛永城王后，他倒是挺忙。之后偶尔来王宫陪她侃侃，渐渐后来也少了。算来倒是许久未见了。
叶锦烟给他倒了杯茶，让人端上几碟小炒。他见着她脸色比之前稍微红润了些，便打趣她，“你倒是乐的忙里偷闲了，还是偷吃了什么补品。”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阿澈呢？”
“王上先去了皇宫。待王上处理好与北华的事宜自然会赶过来的。”
叶锦烟有种错觉，她觉得他会瞒着她与叶轩商讨一些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钟离澈回到了客栈。叶锦烟几乎是一步并作两步的上前，看着他发丝上的些许雪花，替他拍了拍，“怎么外头又下起雪了吗？明明这些天回暖了一些。”
“无碍，也就下了一会儿的小雪。”他笑着搓了搓自己寒冷的手，待手暖和了些便捏了捏她的小脸，“是想我了？”
叶锦烟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心里美滋滋的却还是嘴硬，“切，鬼才想你。那个，他不留你啊？”
钟离澈脱下裘袍放到一旁，“为何要留？”
“啧啧，哪有让堂堂黎国君主，钟离大人在这一家小小的客栈住着呢。”
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算是残楼破宇，清茶淡粥，有你在我依然甘之如饴。”他顿了顿，计上心头，“那行。既然你若想，我这就回到皇宫，让你皇兄好生招待我。比如说，美人在侧，歌舞笙笙。”
说完，他作势要走。
第70章（）
叶锦烟又不是看不出他心里那点心思，好笑地拉回了他。
他像是极为满意她的这番举动，眼里尽是得意。随后他俯身凑近，属于男子独有的气息迅速萦绕在鼻尖，弄得她酥酥麻麻的。
“让我留下，用什么来换。”他的声音几近鬼魅。
叶锦烟目光躲闪着，能不能不要这么突如其来地撩人！
“你，你之前不是说你的都是我的，那你还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他继续撩逗她。
叶锦烟不自觉的脑补了一些画面，瞬间红了脸颊，只得低下头，尴尬地笑着。
钟离澈弯嘴笑了笑，她这般小女子的模样，他看着亦很顺眼。
“今晚。。。。。。来我房里。”话落，他抬腿离开。
剩下内心还在炸毛的叶锦烟。我去他娘的。。。。。。好好说件事，弄的这么暧昧做甚！万一，万一她多想了。。。。。。可是，她现在脑子里不正在浮想翩翩吗！
。。。。。。
夜晚。月色明净如水，映照着院内的藻荇微微摇晃着。
屋内灯火通明，想来他还未睡下。
额。。。。。。他不是叫自己去他房中么！怎么又会先睡下？！果然是自己太不冷静，叶锦烟，你慌张个什么！
她慢悠悠地在他房前踱步，小脸紧皱一团，纠结了许久。片刻，深吸了口气。怕什么怕！反，反正你迟早都是他的人。。。。。。不就是早晚的事。
她几乎同手同脚地走上前站定在门口，一股气地推开门。而后一股湿润的热气扑面而来，她脑子当机片刻。定睛一看，原来是钟离澈在沐浴。
虽然有屏风隐隐约约挡着。但她还是能看得到，他那素净又凛然的容颜，他那结实紧致的小麦色肌肉，他那黑色长发浮在水中打着卷儿，水滴顺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在水中，一滴一滴，极富有音乐美。
更何况有着半透的屏风微微挡着，水汽氤氲着诱人的香气。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剩下的自行想象，着实画面感太强。
“要一起么？”屋内的钟离澈早就注意到了她，声音沉沉的。
叶锦烟瞬间像是被抓住偷腥的猫，一下子回了魂，猛地带上房门。靠在门外，脑子里又是那些个春宫小本以及无限放大的某人的脸。
这。。。。。。难道。。。。。。莫非。。。。。。是先沐浴好准备准备？
那她刚才那么大反应作甚？应该直接答应一起啊！
后知后觉的她很惆怅，只得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叹着气。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看见叶锦烟坐在微冷的石凳上，钟离澈皱眉，“傻坐在那做什么，天气这么冷，不怕着凉？”
叶锦烟笑着摸了摸脸，“倒也不是很冷。都说最近几天天气回暖了啊。”
“进来吧。”他穿着单衣，松松垮垮的，一转身，露出一大片的风光。
叶锦烟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喂喂，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房中还有着稍粘稠的湿气，更加旖旎缠绵。她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坐在桌前的钟离澈，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所，所以你叫我来是所谓何事？”
他笑而不语，提笔蘸墨，晕开了宣纸。叶锦烟会意，莫不是先来一幅丹青，酝酿一下气氛？
她拿起桌上的书开始看着。
第71章（）
几炷香后，他招呼她过去，“好了。”
她放下书，乐颠颠地跑到他身边，却是见到这样一幅画——她闯入房间的尴尬，及她那花痴般的目光。。。。。。
我去她娘的，她忍不住心里腹诽。
然后她默默的把画卷拨了上去，假笑道：“不如我也给你绘一幅，题名就叫做什么美男出浴图？”
钟离澈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一把揽过她，叶锦烟跌坐在他怀里，不安分的乱动着，“你，你做什么。”
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啄了啄，“既然能绘的出来，想必方才你全都看到了，而且。。。。。。”他故作停顿，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还印象深刻呢。”
叶锦烟只觉心跳加速，却一直故作镇定，“嗯。确实。画面感太好，忍不住多想了几下。”
钟离澈低低地笑了会儿，嗓音极沉，透着些许的诱惑，“快半月未见，你觉得待会做什么好呢？”
她瞬间觉得热血冲顶，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死命挑逗我。。。。。。
流，流氓啊！
叶锦烟立即跳开，双手环胸，十分戒备。
他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话锋一转，只说：“有份礼物。”
。。。。。。
叶锦烟歪头想了想，最终无可奈何地笑着，略微叹了口气。
……
北华君主的寿宴整整准备了快一个月。但比起先前，这次或许是因为战争在即的原因，倒是节俭了许多。
叶锦烟作为女伴与钟离澈一道入宫。
钟离澈与叶轩同坐在在最高处，两边依次坐着的是来自各国的使臣。
琥珀酒、玉足樽、翡翠玉盘。瑶琴涔涔、萧声绵绵、钟声叮咚。宫殿周围的柱子上点缀着倒铃般的花骨朵儿，花萼洁白如雪，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天蓝色，宛若天成。
席间欢声笑语、觥筹交错、轻歌曼舞、莺莺燕燕。好一幅活色生香的场面。
叶锦烟一身素纱衣，薄如蚕丝。髻上一只木棉流苏垂至耳边，略显俏皮。为了不让人知晓她的身份，她仍旧是戴着白纱。端坐在钟离澈身边，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时不时地打量着席下的诸位使臣。
说来倒也奇怪，古兰国派来的竟是一介女流，这倒不是她对女子有什么偏见。只是在众多使臣当中，着实显眼。
那人穿着虽不雍容华贵，但却衬的出那份高贵的气质，如同莲花般的圣洁。眉间一点梅花，肤若凝脂。她似乎发现了叶锦烟正在打量着她，朝着叶锦烟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叶锦烟也赶紧回礼。
应该是古兰国君主的妃嫔吧。倒是有福了，也是个美人胚子。
那女子不知为何，后来却是一直盯着她看。
叶锦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看着台下的歌舞。
有宫女前来倒酒，一不小心地手抖了，酒水洒在了她身上。宫女害怕的直接跪下，陛下寿宴宴请的都是各国重要人物，她这会儿可是犯了大错，“啊。。。。。。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叶锦烟理了理衣裙，十分和气，“倒也没事的。打湿了一点，我去换换就好了。”
听到叶锦烟这番话，宫女如同大赦，叩谢着赶紧退下了。
钟离澈笑着，“你怎知我带了衣裙。”
“。。。。。。”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好吗？！等等，为什么他要带。。。。。。
叶锦烟装作嫌弃的“嗤”了一声，便退席到偏殿去了。
不远处的叶轩眼眸微眯，那道身影他恨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回来了。
古兰国的女使臣见叶锦烟离开，也退了出去。
第72章（）
叶锦烟没有去偏殿，只是双手环臂地站在廊前，静静地看着空中那一轮皎月。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旁边停下。
叶锦烟也懒得去看，不用说她都能猜得到是刚才那古兰国使臣。
“以这种方式让我出来，怕是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许多人说的吧。”
方才那宫女本来酒水端的好好的，若不是那使臣掷出石子，让她重心一个不稳手抖了一下，酒水就不会洒出来。
“被你看到了。”那人轻笑一声，“还未自我介绍，我是古兰国的使臣，苏苏。”
她这几年离开皇家，对各国宫廷政事了解甚少，之前未曾听过这个叫苏苏的。
“我与你素未谋面。”
苏苏眼底泛着笑意，“的确。但我知道你。”
叶锦烟心中一凛，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北华的小公主，叶锦烟。我找了你十几年了。”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找了她十几年？这位苏苏明明就跟她差不多大。
苏苏对她的不解没做解释，只是凑近了，仿佛在嗅着什么东西。叶锦烟疑惑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好像除了刚洒在衣服上的酒香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原来如此。。。。。。”苏苏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着，“看来，还没有解除。那我便再等上些时日，等你回去。”
话落，她便离去。
什么十几年，什么解除？她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叶锦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她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
换好衣服回到宴席，钟离澈剥了瓣橘子给她。叶锦烟伸手要拿，他却避开了。
“什么意思？”这是在耍她么！
谁知钟离澈骨节分明的手又伸了过来，将橘子送到她嘴边，“乖，张嘴。”
叶锦烟瞬间惊掉了下巴，拜托，他们现在还在宴席上呢！这么多人看着。。。。。。
他又重复一遍，说的可怜兮兮的，“我喂你，你不要吗？”
叶锦烟顿感汗水直冒，嘴角抽了抽，然后乖乖张嘴吃了。
钟离澈继续装作无趣地观赏着台下的歌舞，也不用说装作无趣了，本来就无趣了，没几个意思。
倒是有些聪明人看出了他这个黎国君主兴致缺缺，“黎国君主可是对这歌舞不满意？”
叶锦烟看了看正在说话的那人，正是北华丞相刘大人。他算是位股肱之臣了，到现在辅佐过三任北华君主，文治武略都不在话下，深的叶轩信任。
“是啊。这舞，来来去去跳的都是这些。曲儿呢，也都是些陈词滥调，什么破军令、为君赋的。听得多了便觉乏味。”
刘丞相顿时喜上眉梢，朝着叶轩那儿看了一眼，叶轩眨眼会意。
刘丞相几近讨好般的堆起了笑容，“小女指柔自幼学习跳舞，前不久听闻黎国君主将会亲赴陛下寿宴，便一直勤加练习，想着如若有机会能在两位君主面前献丑一番。不知，黎国君主可否给个机会？”
呦呦呦，这好好的寿宴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相亲大会了？
叶锦烟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不止千万次的白眼。
她微微转过头，刚想眼神示意钟离澈敢答应，她绝对让他好看。钟离澈便已经应了下来，“那好。今日可以一睹丞相大人千金风采，也算是有幸。”
其他人倒是对此番摸不着头脑，但又实在是猜测不出这黎国君主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按理说，这么明显的意思不会看不出来。黎国君主邢柏云新帝登基，后位尚缺，刘丞相这是借机推荐自己的女儿，望能入主黎国后宫啊。这答应了，不就正表示有意于此么？
只不过这个新任黎国君主在世人面前露面甚少，坊间关于他的传闻出神入化的，一时间众人也摸不清他的心思。只好静观其变了。
……
叶锦烟现下的心情简直是差到极点。
在她坐席的方圆几米之内，都能感受到她寒冰般的气息。唯独她身边的那位还在泰然自若地观赏着刘丞相千金的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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