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暮云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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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是无奈，又不知这叶姑娘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最后到底是钟离澈把她拎了回去。

　　　　“你就不能安分点么？”钟离澈无奈扶额。

　　　　“我很安分啊，也没跑出钟离府。再说了，那些个药材还是我亲自买回来的，瞧着它们就这么离我远去，我难道就不该给它们送行么？”顺势拿起袖子往眼角边擦了擦。

　　　　钟离澈自然是知道她的那些小九九，喝了口茶道，“没了再去买就是了。我那令牌不也还在你那吗。”

　　　　叶锦烟一听心下大喜，但又迅速压下，继续装模作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它们也跟过我的不是。再者了，多怪那个炼药鼎太不经用了，竟然是次品，才弄的药尽屋亡。”

　　　　钟离澈佯装不懂，“哦。所以你是不想再要那些药材了？”

　　　　“……”叶锦烟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他到底听不听得懂啊，她话语里有说不要药材那个意思吗？

　　　　叶锦烟又循循善诱了好一会儿，钟离澈愣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叶锦烟都快就此作罢了，“好吧好吧，我明白的，你是太聪明了，所以物极必反，现在你变笨了我也懒得同你计较。”

　　　　钟离澈低笑出声，方才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着，甚是有趣。她的意思他难道还不知道？只是为了逗逗她罢了。

　　　　“嗯。我也懒得与你一般见识。”钟离澈抄起桌案旁的一本书，作势在那认真看书。末了复加一句，“只是呢，我今天才托人打造的新的炼药鼎，恐怕得转手送人了。”

　　　　“诶！别啊！”叶锦烟激动之下，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臂。

　　　　“哦？”钟离澈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

　　　　“呃，那你送人的那个是不是我啊？”为了炼药，我也算是豁了出去了！

　　　　钟离澈好笑地望着她，“你哪来的自信？”

　　　　“娘胎里带的！”叶锦烟反唇相讥，又道：“喂，你别扯些有的没的，你分明就是看我笑话嘛。现在笑话也看了，你总不能不给我个炼药鼎吧？”

　　　　“唔。”钟离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算是应允。

第22章（）　
香满楼。

　　　　“小妹，你在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也没反应。”连启在叶锦烟眼前挥了挥手，很是不满。

　　　　“啊？你刚说了什么？”自那次火烧凉町斋后，钟离澈算是怕了她窝在家里了，时不时打发她去香满楼逛逛，但又嘱咐她除了香满楼哪里又不许去。叶锦烟已经听了连启十几天的说书了，真的是好生无聊。

　　　　这会儿她才走了一会儿神，又被他给抓了回来。

　　　　连启无奈，只得重说一遍，“你可知那醉仙楼的花魁之夜？”

　　　　叶锦烟心里咯噔一下，假装镇定：“怎么？”

　　　　“听闻去过醉仙楼花魁之夜和醉仙楼的人全都被暗杀了，各方虽有追查，但一时之间还未查的出什么结果来。不过，最近大理寺好像把调查重点放在了尚且下落不明的醉仙楼花魁身上。”照连启这么说，怕是官府不愿将此事闹大，否则到了现在，为何还不见下达对她的通缉令。而为什么呢？这样做的目的只能在于一个，那便是宣王爷亦是死于那次暗杀中。堂堂王爷出入风流场所，而现在又死因不明，这种有关皇家颜面的事情，王上断不会公之于众。

　　　　这么说，近些日子她必定不能再随意出府了。

　　　　叶锦烟打量着正嬉闹着的连启，陷入了沉思。

　　　　－－

　　　　叶锦烟一进钟离府，钟离澈也回来了。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钟离澈笑而问道，平时几乎都是太阳快落山了才舍得回来的人今天却是早早回来的确有些反常啊。

　　　　而叶锦烟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回了凰栖阁自己的住处。钟离澈后脚刚一进门，叶锦烟反手一按就把他按到了门上。

　　　　“你这又是做什么。”钟离澈皱着眉头看着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手。

　　　　叶锦烟冷冷一笑，“给你个教训而已。”

　　　　钟离澈到底也不是傻子，转念一想隐约是猜到了什么，“你知道了。”

　　　　“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以为你是知道了的。”

　　　　叶锦烟皱眉，之前珑玉是告诉她去了花魁之夜的王公贵族被暗杀，但因宣王爷的势力想暗杀他，谈何容易，所以当时她并未过多相信。“但是，你也不该瞒着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暗中阻挠了大理寺办案。否则以他们雷厉风行的做法不可能查的这么慢。可，这件事情也与我有关，我不能不知情。”叶锦烟缓缓松开手。

　　　　“锦烟。。。。。。”

　　　　“行了，我没什么事。”叶锦烟歪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复而开口：“想必你应该知道过不久王上定会对我下通缉令，如若你再将我留在身边，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商人不都是要权衡利弊的么？”

　　　　钟离澈笑了，“锦烟，你不是物件，我无法也不会这么做的。对于你，我只凭心。”

　　　　叶锦烟摇了摇头，这个世道，屈打成招的并不在少数，而若稍有口风不紧便会连累到钟离府。钟离府势力本就极大，有些人想借此压下钟离府的气焰也不足为奇。

　　　　叶锦烟扫了一眼钟离澈，发现他依旧是笑着，而且还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登时叶锦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搓了搓手臂，然后就要把钟离澈往门外推，“没你事了啊，赶紧走吧走吧。”咳咳，这语气，这态度好像有点不对吧？

　　　　“等，等等。”钟离澈还没说完就被推了出去，然后就是门栓被栓上的声音。

　　　　－－

　　　　叶姑娘心情很不好。

　　　　这可是真的。几个丫鬟又开始纷纷议论了，听闻是前几日叶姑娘把钟离大人拽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是。。。。。。那个霸王硬上弓没有成功，所以到现在一直都是黑着个脸。

　　　　真是不知道啊，咱们钟离大人这么能忍啊，佳人都已发出邀请，他竟然是全身而退，不染风尘。着实可敬可敬。

　　　　“你们几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什么呢。”方才叶锦烟就一直看着她们。

　　　　“没，没什么啊。”几个丫鬟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生怕叶锦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多少有些战战兢兢的。

　　　　“既然没事那可不可以帮我买些药材回来？”

　　　　她们齐刷刷地点点头。

　　　　叶锦烟友好地笑了笑，把钟离澈给她的免价令牌递了过去。

　　　　“姑娘是要买什么？”

　　　　“呵呵。”叶锦烟挑了挑眉，“良草堂啊。整个药堂里面的药材我全都要了。哦，对了，想来人手可能不够，这样，你们也可以再多叫些人来帮你们。谢谢。”

　　　　那几个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叶锦烟离去，然后面面相觑着。这就是钟离大人拒绝叶姑娘的后果么，还真是可怕可怕。

第23章（）　
夜晚。

　　　　钟离澈在书房批阅着商卷，良草堂的情况已经估摸的差不多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是月国那边的人了。但是，这种时候月国潜入黎国能做些什么，难道是华州知府一事？不，华州知府是细作这件事也只有钟离府少数几个人及王上知晓，从现在王上还没对华州知府采取行动来看，估计也不会是这个原因。

　　　　月国派遣到黎国的人先是在良草堂购置了一大批药材，然后截住了来往良草堂与钟离府的商卷。动作如此明显，好像就是为了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又好像笃定他会束手无策。

　　　　钟离澈看着今日良草堂呈送来的几张药方，上面同时也标注了各药材的份量。他已让人带着药方问过御医署的御医，就算是有一定资历的老御医在对着这药方的时候也是毫无头绪，纷纷都说是一张极普通的药方，就算是有奇怪之处，也只是药材的用量稍有奇怪，但也毫不碍事。那就更奇怪了，倘若真是普通药方，又何必弄的如此引人注目。

　　　　显然，钟离澈不可能就此作罢，现在唯一能弄清楚月国此行人目的的就是这张药方了，这才是入手点。

　　　　“大人。”

　　　　“嗯。”钟离澈走到书架前，翻了翻一些偏门的医书，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锦烟又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把良草堂的药材全买下了。”影子如实答道，傍晚他外出回来正巧见着叶锦烟指挥着下人们把药材搬进凰栖阁，而叶锦烟也看到了他，就让他把这事告知给大人。可怎么，他总感觉叶姑娘是在赌气？

　　　　钟离澈叹了口气，随她去吧。

　　　　“飞火不在，那香满楼的事你处理好了么。”

　　　　“嗯，早已经准备妥当。”

　　　　“那就好。”月国蠢蠢欲动，意图极为明显。当务之急应先铲除细作，解决内忧再除外患。

　　　　不能在等了。

　　　　隔天早上。

　　　　叶锦烟手拿着毛笔，小册子，打算开箱清点药材。

　　　　“当归，白芷……”她一边点，一边在小册子上划掉相应的药材名字。唔，好像都齐了。

　　　　万事俱备只欠炼药鼎。

　　　　她扭头也不管是谁，直接说道，“你们谁去帮我向钟离澈传一下话啊，就说我那炼药鼎怎么还没好，真是乌龟速度啊。”

　　　　没声。

　　　　“我说你们几个在干嘛。”叶锦烟转身才发现那几个下人聚在一起又在神神秘秘地讨论起什么来了。

　　　　“你们成天在背后讨论些什么，也不说与我听听。”叶锦烟愤懑地嘀咕，她能出去的地方不多，所以大多数消息都是从下人们处听来的。“你们这样，怎么看也不像是钟离内府的啊。”

　　　　“诶？我们不是内府的啊。”她们全都露出惊讶的目光。

　　　　“什么意思？不是说钟离澈居住的府邸是内府么？”

　　　　“啊，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但也没有错，只是钟离大人的府邸并不是在这啊。”

　　　　叶锦烟迷糊了，不管钟离澈住哪儿她们不都是内府的么。懒得纠结，“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哦哦，是这样的。前不久有人在香满楼对面开了新的酒楼，叫做什么沉香楼。这个沉香楼做的饭菜那可是没的说，简直要把香满楼给比下去了。香满楼日日亏损，也想办法变着菜式，弄什么特价优惠，想挽回一些客源。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就一天，所有的客人都不再光顾香满楼，这不是很奇怪吗？但是……”这丫鬟说到这儿，偷偷地往四处瞄了瞄，压低着声音说，“我们怀疑这是钟离大人出的手，原因嘛……叶姑娘不是常到那里走动吗。”

　　　　呵呵，叶锦烟淡笑。说是钟离澈做的她倒信，这原因也是太能扯了吧？

　　　　“你别不信啊，叶姑娘。”

　　　　“好了好了。我信我信我信。”

　　　　“你这分明就是不信的语气啊。”

　　　　叶锦烟突然严肃起来，正色道，“我一直都是很信，任你们的！”随后脚底生风般的溜远了。

　　　　几名丫鬟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皆是又气又笑。

　　　　到底怎么回事？钟离澈为什么要对香满楼出手，不，应该是为什么要对连启出手。香满楼若是垮了，受到打击最大的应该是连启。连启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锦烟不能去问他，更无权过问。

　　　　现在香满楼的情况不太好，还是先溜出去看看，帮一帮连启吧。只是之前她去香满楼找连启的时候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吗？既然如此，她更要帮定他了。

　　　　叶锦烟回房拣了些值钱的物品包了起来，溜到一处外墙比较低矮的地方，把包袱往外一扔，自己也跳了出去。

　　　　很好！

　　　　“你在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冷冷传来。

　　　　叶锦烟心下一惊，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立即转身答道，“散步！”

　　　　钟离澈站在马车旁，似乎刚刚打算上车便看到了她。钟离澈狐疑地盯着她看，叶锦烟不自在地别过了脸，“干，干嘛。”

　　　　“是去香满楼吧。”

　　　　被说中了。。。。。。

　　　　他又幽幽开口，“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我是在帮他。”

　　　　“有你这么帮的嘛。”叶锦烟愤愤地踹着地上的小石子，真是没料到钟离澈竟然在这里。咦，不对，钟离澈怎么会在这里。如果是要外出也应是从正门或者侧门出去才是。

　　　　叶锦烟回过头来，注意到马车跟以前的是不一样了，马车全身罩着黑纱，就连挂在马车上的钟离府令牌也收了下来。在看钟离澈及旁边侍从的装束，无一例外的黑色。

　　　　叶锦烟眯了眯眼，他们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上来吧。”不知什么时候钟离澈已然坐上了马车，拨开车帘对着她说道。

　　　　也好，反正被他识破了自己要去香满楼，要是就这么回去下次肯定也不容易出来，那她还不如跟着他，看看他要去哪里。

　　　　叶锦烟坐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

　　　　“要去哪里啊？”

　　　　“都城。”

　　　　黎国的都城？他们这一身的装扮难道是去吊唁？

　　　　叶锦烟开始在马车里翻箱倒柜起来，黑色的衣服还不知道有没有，那白色的也可以。

　　　　“你又在做什么。”钟离澈放下手中的书，难得的起身收拾被叶锦烟翻乱一地的书籍。

　　　　“我在找黑色的衣服啊，怎么说我穿成这样过去不太好啊。”叶锦烟还在自顾自地找着。

　　　　“你要那个做什么。”

　　　　叶锦烟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很认真地说，“参加丧礼我穿的这么鲜艳是很不尊重逝者的。”

　　　　倒是钟离澈愣了，随后颇为好笑地问道，“谁说我们是去参加丧礼的。我们是去都城的地下拍卖场。”

第24章（）　
叶锦烟听过这个地下拍卖场，它只分布在各国的都城，拍卖的都是些稀世珍宝，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这也都是各王亲贵胄常光顾的地方。

　　　　而地下拍卖场的规矩就是：一，不能露相；二，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三，在地下拍卖场不得起任何冲突，若是引起冲突，争执双方皆永不得进入拍卖场。

　　　　不过叶锦烟从没去过这种地方，今日有得一见，她当然是兴奋的无与伦比。

　　　　话说钟离府在各国皆有势力，尤其是在商业界。但早在几年前，统率着商业界的却不是钟离府，而是红袖坊。这个红袖坊着重于贵人们的金钗服饰制作，深得各国皇亲贵族喜爱。但后来因钟离府的崛起而迅速没落，但其实力仅次于钟离府。红袖坊的大多店铺皆已休业，只留得这地下拍卖场还在继续营业。

　　　　叶锦烟他们是在晚上的时候到达都城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参加这次拍卖会，所以也没做多停留直接就去了红袖坊。

　　　　红袖坊侍女先是给他们做了全身的搜查，确认是否带了兵器入内。

　　　　“你这个是？”红袖坊侍女摸到了叶锦烟的小荷包，里面是几根银针，一团银线和十根铜环。

　　　　“母亲的遗物，不可以带进去吗？”

　　　　“很抱歉，不过我们会替您妥善保管的，姑娘尽情放心。”

　　　　叶锦烟无奈地点点头。

　　　　“请戴上这个。”一旁的红袖坊侍女又给他们递了两张银白色半边面具，“请随我来。”

　　　　叶锦烟跟着侍女往前走。穿过红袖坊的大堂，尽头是一座女子的雕像，雕像有三米多高。叶锦烟望着那女子被白纱遮住的半边脸，猛然觉得此女子甚是眼熟……

　　　　侍女在墙边上摁下机关，隐藏在雕像后的大门打开了。

　　　　叶锦烟看着雕像呆立在了原地，一时忘了跟过去。

　　　　“这是红袖坊的坊主，可惜已经过世许久了。”那侍女见她感兴趣就驻足为她解释。

　　　　“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叶锦烟伸手摸了摸。

　　　　“也是。这尊雕像是在坊主刚成立红袖坊时，黎国的下属们为她所做。只是，现在红袖坊一年不如一年，都怪那钟离府。”

　　　　叶锦烟微微一笑，默默地瞥了瞥现在侍女后方的钟离澈，那人倒是没什么表情。你要怪的钟离府管事大人可就在你身后啊……

　　　　叶锦烟向雕像拜了拜才往大门内走去。

　　　　大门之后是暗道，暗道之后是岔道。岔道随时都会改变，不是永远的固定一条道路就是正确的，它是多变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每次只有一条岔道通往正确的方向。若是没有红袖坊侍女的指引，擅自穿入者必将有去无回。

　　　　红袖坊侍女带他们来到另一扇大门前，掏出一块暗金色小令牌嵌入门上对应的凹陷处，再轻轻转动，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拍卖场中心是展示台，展示台旁是拍卖台，围绕着这展示台的是一圈圈由下而上的座位。拍卖场不设有包厢，来的客人一律平等看待。拍卖场有八扇大门，每一个大门都是不同的，所通往的也是都城的不同地点，客人从哪个大门进来也必须得从哪扇大门出去。

　　　　地下拍卖场也是十分的安静，每个人都不与身边的人交谈，皆是安静的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你们是一人还是两人？”红袖坊侍女拿着一块白玉牌问道。

　　　　“一人。”钟离澈直接拿过白玉牌走了，弄的叶锦烟好生尴尬，这人。。。。。。多解释一句会死啊，多说一句会死啊。。。。。。

　　　　“不好意思，我是他的，嗯，侍女。”叶锦烟斟酌了一下，用了侍女这个词，然后跟了上去。

　　　　白玉牌上有标明他们的座位，所以他们也没找多久就找到了他们的座位，是临近过道的两个。

　　　　钟离澈没说什么拉着让她她坐在了临近过道的第一个座位，虽然带着面具，但看得出来钟离澈此时的表情是十分的冷峻，嘴角下沉，似乎不太高兴？

　　　　“你怎么了？”叶锦烟用手肘推了推他，自己好像没惹事啊。

　　　　“安静坐着。”

　　　　叶锦烟淡淡地“哦”了一句，也真没再讲一句话。

　　　　视线绕过钟离澈的身后，坐在钟离澈另一边的几名男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看来，眼神里带着灼热的，赤裸裸的欲望。这里还真是什么客人都有，鱼龙混杂。

　　　　脸上突然一股大力传来，不痛但也硬生生地让她的脸转了回去，“好看么。”

　　　　“不，不好看，没你好看。”叶锦烟揉了揉脸颊，口是心非地说道。

　　　　钟离澈揽过她的腰肢，俯身在她的耳边说道，“不要与他们注视，第一，你会暴露身份的，第二，我不喜欢。”

　　　　叶锦烟一边慌乱地推开他，一边答应着，“知道知道，你先放开我。”

　　　　钟离澈淡笑，松开了手，而在他旁边的几名男子脸色皆是不太好看。叶锦烟忽而有些明白他刚才的举动了。

　　　　叶锦烟注意到每个位置的扶手上的小洞里都塞有一张纸条，她把它拿了出来，纸条上面写的都是些等会拍卖会所要拍卖的物品。

　　　　叶锦烟又看了会，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塞了回去。

　　　　“找到想买的了？”

　　　　“嗯，”叶锦烟想了想，才说，“这会儿可不会是要我自己出钱的吧？”

　　　　钟离澈微微斜睨着她，好像是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小气。

　　　　叶锦烟“嗤”了一声，就是小气小气。

　　　　突然间，拍卖场的灯火全数熄灭，不知从何方传来了苍老又浑厚的声音，“地下拍卖场的规矩想来各位都应知晓，在此也无须重申。拍卖会正式开始，祝各位能获得心仪之物。”

　　　　灯火骤然点亮，此时拍卖场中央的展示台上，机关启动，台上已缓缓呈上第一件拍卖品。

　　　　是一和田玉制的玉镯。

　　　　“如各位所见，此玉镯并未有何特殊之处，和田玉虽为珍贵，但也并非什么罕见之物。可是，这玉镯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此，乃是襄国仁德王后梅素岚之物。”

　　　　襄国仁德王后梅素岚，聪慧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是生在战乱的年代，故而文韬武略皆是懂得一些，也因此为襄国奠定了雄霸一方的根基，虽然现如今襄国已然是一小国，但也不可否认它曾经的辉煌。也正因如此，百年之后的现在，仁德王后梅素岚依然是受万人景仰，但可惜正当盛年时却因病去世了。

　　　　“拍卖起价为一千两黄金！”

　　　　这价钱对于在场的人来说不算太贵，但此物亦不知真假，也就没人敢下手。

　　　　“两千两。”有人出价了。

　　　　叶锦烟淡笑，恐怕这玉镯拍卖出来也就只能是这个价格了，两千两……是有点少了。

　　　　不过一般第一件拍卖品与最后一件拍卖品不都是压箱底的宝物么，难道这玉镯只是因为有这梅素岚王后的噱头才放在第一位的么，可是，如此惨淡收场真的好吗？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是错的了。和田玉镯之后的众多拍卖品皆以高价售出，最高拍卖品竟是以一万两黄金售出。

　　　　叶锦烟结结实实被震撼了一把，这才多少有些明白这些皇亲贵族的生活是有多么骄奢淫逸。

第25章（）　
叶锦烟也没继续看的兴致了，而后的几件拍卖品也很顺利地被拍走了。

　　　　散场的时候是与来时的线路相一致的，虽说出去的时候四周都是陌生人，但因钟离澈让她扯着他的衣袖才没有走散。

　　　　不过照地下拍卖场所言，客人是不得在拍卖场上有争执与冲突，却不代表出了这地下拍卖场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