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平生葬落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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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把酒添满了。

　　　　“这真是，人言可畏啊！那是温恕仇的客人，跟我什么关系。”墨昀尘面色有些尴尬，心里嘀咕着，这是谁传起来的，这谣言，让他还怎么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友好的相处了。

　　　　“说正事！最近严六和乔寒恭走的很近。”柳岩龙往墨昀尘这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

　　　　“乔寒恭？看来恕仇没猜错，果然他不是一个人做这些事。”墨昀尘沉思着，看来和严六串通的就是寒义盟了。

　　　　“按局势来讲，你们最应该怀疑的是我和乔寒恭两个人，今天我来找你，你不怕我是故意栽赃陷害？”

　　　　“怎么可能！龙哥什么时候耍过我啊。”墨昀尘端起酒来敬了柳岩龙一碗，又给他添上。

　　　　“我这是积了多大的人情让墨大公子给我倒酒啊。”柳岩龙哈哈一笑，自嘲道。向来都是他给墨昀尘倒酒，看来今天这人情是够大，“不过我说，人家毓清庄的事你那么上心干嘛。我青龙帮的事你怎么不照应照应，在我这白吃白喝，酒钱一次没付过。”

　　　　“嘿，你和恕仇能比吗！那是我亲兄弟！你，顶多算个知己。哈哈！”墨昀尘大笑，心里的疑惑解了他心情也舒畅，竟然都忘了楼上还俩人等着他呢。

　　　　墨昀尘这番话让柳岩龙也大笑不止，这个鬼机灵还真知道孰近孰远，亲疏有别啊！算了算了，我就不和你们年轻人闹了，柳岩龙心想。虽然他比墨昀尘大了不过六七岁，但是他总自诩老人，惹得墨昀尘总是调侃他，甚至有时喊他龙叔。

　　　　“墨昀尘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我可就走了！”独靖易又等了一会儿，见墨昀尘还不回来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回去吧，下午还得赶路，别等他了。”南宫荨担心墨昀尘回来两个人又要多喝好多酒，想让独靖易赶紧回去。

　　　　独靖易也着急，听见南宫荨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迟，“我下去把账结了就走了，你跟昀尘说一声。”

　　　　南宫荨应着，心想，你们倒还挺好的，才一天就昀尘昀尘地叫地怪亲。

　　　　独靖易站起身来整整衣服，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陌儿，昀尘这哥们不错。”说着还拍了拍南宫荨的肩膀，南宫荨以为他就是跟自己夸一下墨昀尘，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独靖易虽然自己的感情还没搞明白，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关心得很。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独靖易就已经看出了墨昀尘心里有些意思。

　　　　“行了，墨大公子，赶紧去看看你的客人吧。”

　　　　墨昀尘这才想起来楼上的两人，赶紧起身要走。刚要上楼梯听见下面一个小伙子高声说道：“你们不信算了！这雪禹城的事你们不信我信谁啊！”

　　　　看来是个人物。

　　　　“跟你们说，我爹原来是宫里的太医，专门给王后看病的，我娘，那是王后的贴身丫鬟！跟你们讲，这个世界上真没有比我们陛下用情再深的男人了，王后仙逝后陛下三天三夜没合过眼，没进过食，就一直守在王后寝宫，后来为了给王后积阴德，把伺候过王后的丫鬟侍从都给了赏钱遣出宫了”

　　　　墨昀尘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竟然来了兴趣，蹭到柜台那里想找掌柜的问问，那一身酒气把正在算账的掌柜熏的够呛。

　　　　“哎，他说的是真的吗？”墨昀尘靠他很近，一张嘴，酒气扑面而来，掌柜一时把持不住撇了撇头，后来觉得太不礼貌，只好屏住呼吸面对着他，但是身子一直不由自主地往后撤，“嗨，酒喝多了都喜欢胡说！”掌柜的说完就低头看账册。

　　　　“我听他说的有点意思。”

　　　　“他爹他娘确实以前在宫里呆过，一个是太医，一个是王后的贴身丫鬟，但是宫里的事他说的那些您就哪听哪了，别信。我就不信陛下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痴情。”最后一句话掌柜的是爬在墨昀尘的耳朵旁说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可不一定。

　　　　“这人挺有意思，家住哪，改天我和他喝几杯。”

　　　　掌柜的听这话大吃一惊，堂堂的墨大公子竟然要和一个市井小人喝酒，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家住哪不知道，但是这小子家里有点银子，隔两天就来我这儿喝酒来。”

　　　　墨昀尘淡淡一笑，既然还来，那我就能等到你。墨昀尘满意地爬上楼了，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贪婪地吸着气，一个酒馆的掌柜偏偏就闻不得太重的酒味。

　　　　“怎么少了一个？”墨昀尘回到座位，发现只有南宫荨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聊地看着窗外，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

　　　　“等不到你就走了。”南宫荨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怕墨昀尘着急她也早走了。

　　　　“这么不讲究的吗！都不等我回来就走啦！”墨昀尘有些憋闷，本来没觉得独靖易有贵家公子的架子，和他一个平民百姓称兄道弟的，原来也这样啊，不知道是不懂礼数还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说什么呢！有急事，等了你一会儿不见回来，实在等不及了才走。”南宫荨见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我就说嘛，你哥不是这样的人。”墨昀尘笑了笑，就是嘛，他墨昀尘怎么会看走眼呢。“行了，那咱也走吧，咱这事也挺急的。”

　　　　南宫荨确实也想走了，只是他说有什么急事，怎么出去一趟就有事了。“什么事啊？”

　　　　“毓清庄的事，得赶紧回去跟恕仇商量。”

第61章　反复无常（）　
“看来我没猜错。”温恕仇听完墨昀尘所说一如既往地淡定自若。

　　　　“那你打算怎么办？”

　　　　“乔寒恭虽然有野心，但是胆小怕事，不足为惧。”

　　　　“可是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一兵一卒，他还能怕我们？”墨昀尘却没有温恕仇那般淡定。

　　　　“怎么，墨大公子怕了？”温恕仇见他一副担忧的样子，又调侃道。

　　　　“我怕什么，这和我什么关系，大不了一走了之，没了毓清庄我还找不到地方落脚是怎么的？真是的，这还不是担心你？温恕仇！你有没有良心！”

　　　　墨昀尘一着急话就就没完没了，他这副样子把温恕仇逗笑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墨昀尘心里怎么想他还不知道？“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温恕仇赶紧赔着笑，拍了拍墨昀尘的肩。

　　　　“庄主，方便我进来吗？”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刘云军，温恕仇和墨昀尘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底。刘云军就是只老狐狸，要不是当初把温老庄主哄的开心，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进来吧。”温恕仇和墨昀尘稍事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让门外的人进来。

　　　　“庄主，属下有要事禀报。”刘云军见温恕仇面色并不是太沉重，想来今天的事情他并未太过在意，心里也有了底，这次肯定又站对地方了。

　　　　“你想说的，你们庄主都知道了，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说。”墨昀尘知道刘云军想说的是严六和寒义盟的事情，他并不想听第二遍，也不想听见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说话。

　　　　刘云军一听这话心里一沉，本来想立个功没想到还是晚了。不过，看样子这次严六是走了一条绝路，要不是今天小王爷带着人进来让他回过神来，说不定他也会跟着严六死无葬身之地了。

　　　　无功总比有过好。

　　　　“知不知道严六下一步的计划？”温恕仇对刘云军闪烁的眼神和变化的表情视若不见，沉着地问道。

　　　　“当时严六说这次计划有知府衙门和寒义盟协助定能成功，既然小王爷都搅进来了，看样子知府衙门是指望不上了，下一步他应该会去找乔寒恭”

　　　　“原来你是因为小王爷才临时反叛的。”墨昀尘冷笑着，目光如一把利剑刺向刘云军。刘云军吓得立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温恕仇的眼睛，但其实，温恕仇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不动声色地端坐。

　　　　“庄主恕罪！我是一时为严六所惑才迷了心窍，庄主，属下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啊！”刘云军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生疼。可是比起死来，这疼又算得了什么。

　　　　墨昀尘看见他这一副样子更是心生厌恶，比起他来，严六倒算条汉子。

　　　　“罢了。”温恕仇站起身，刘云军松了一口气，但是依然不敢抬头，他就听着温恕仇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靠近，走到自己身边停了下来。“起来吧。”刘云军感觉到一双手握住他的两臂拉他起来，他也不敢迟疑，顺势站了起来。

　　　　刚刚的紧张一下子释放让刘云军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额头刚刚好像蹭破，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温恕仇依然是刚刚那副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可是他的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本以为义父留给自己的都是些可信可靠的人，可是他现在，竟然要依靠这样一个唯利是图反复无常的小人去对付一个自己曾经信任有加又尊重的前辈，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可是，这一切都只能藏在心里，连叹气都不敢。若是有一丝的松懈，自己可能就踏入死地。

　　　　“回去上点药吧，别感染了。”温恕仇淡淡的一句话让刘云军感激涕零，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看着别人的脸色做事，眼前这个人，这个自己都要背叛的人竟然对自己说让自己去上药，想想自己真不是东西，怎么就让严六把自己笼络了呢？

　　　　刘云军压住眼泪，轻轻地应着，低着头退下去了。

　　　　温恕仇转身，见墨昀尘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他见自己对刘云军态度这么好心里憋闷，心里又是一阵凄凉，他又何尝想这样。

　　　　“昀尘，这两天你别呆在清苑楼了。把荨姑娘也带走。”

　　　　“你从来都是这样，什么危险都是自己一个人去闯！”墨昀尘猛地站起来，愤愤地看了温恕仇一眼，摔门出去了。

　　　　温恕仇仰起头来，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又何尝不是这样。苦痛从来不和我分担。

　　　　“庄主，乔寒恭来了。”温恕仇还没落座，就听见小厮在门外报信。

　　　　“知道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只可惜墨昀尘他们两个还没有躲出去，不知道此次是凶是吉。

　　　　“温庄主，别来无恙啊！”乔寒恭进门便寒暄道，没有得到回音，心里有些不痛快，“怎么，温庄主不打算让我坐下来吗？”

　　　　“乔盟主，有什么话站着说岂不是更好。”温恕仇不抬头，自顾自地斟茶饮茶。

　　　　乔寒恭一阵火气，但是又不敢贸然发作，便咽了下去。门外寒义盟的弟兄们也都愤愤不平，紧紧地攥住手里的家伙。

　　　　“温庄主倒还坐得住？”乔寒恭冷笑一声，“我听说你手下有人不太老实，怎么，温庄主难道不害怕吗？”

　　　　“我若是怕了，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若想逃，不知寒义盟的兄弟可有把握拦住我。”温恕仇淡淡地笑了笑。乔寒恭知道他说的不是大话，早听说温恕仇年少有为，有胆识有气魄，他乔寒恭也不是不怕，就算严六和寒义盟连起手来都不一定拦得住。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坏就坏在小王爷突然闯了进来，害的他在郊外树林里等了那么久。

　　　　“这么说，温庄主有十足的把握了？”

　　　　“那么今天乔盟主来找我，难道不是心虚吗？”温恕仇定定地看着乔寒恭，目光犀利地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还确实是心虚，所以才让严六带人在郊外等候他自己来这里，目的就是探探虚实，到时也好见机行事，毕竟他算是半个局外人，抽身而退温恕仇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今天一看，温恕仇确实有赢的几率，难道他真的和小王爷有什么联系？不然他底气不可能这么足。可是小王爷真的愿意插手江湖之争吗？也不是没可能，忘川一直想重用温恕仇，雪禹自然也会有这个意思，如果是这样，小王爷肯定愿意出手帮他，到时候胜负确实不可预估。

　　　　乔寒恭正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一个白影从自己的头顶落了下来，随后，便是一股冰凉从颈部蔓延，他这才回过神来，斜着眼瞥见颈部明晃晃的剑，心噗通噗通地跳，连气息都不平了。

　　　　“严六在哪里？”身后冰冷的一声传来。

第62章　再失援手（）　
墨昀尘听见隔壁的动静就立刻提了剑出来，见寒义盟的人把温恕仇的房间死死地围住，便纵身从众人头顶跃了过来，直奔乔寒恭。

　　　　温恕仇也被他的速度惊到了，别说现在被剑压制住的乔寒恭了。

　　　　“在郊外树林等着”乔寒恭生性胆小，现在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的，脸上直冒冷汗。

　　　　“等谁！”发自喉咙的一声怒吼。

　　　　温恕仇都不敢相信现在自己看见的是自己的兄弟墨昀尘，他从来都是嬉皮笑脸，很少有过正经时候，更别说现在这般冷酷了，温恕仇都被他低沉的声音吓到了。

　　　　“等等温庄主我们说好的在哪里埋埋伏”乔寒恭说话越来越不清楚，他的腿已经软了，要不是被墨昀尘拉着，他马上就能瘫坐在地上，门外寒义盟的兄弟见盟主都吓成这样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着。

　　　　“那你来是要把恕仇引到那里去？”墨昀尘接着问。

　　　　“是。”

　　　　“那里有多少人？有没有你的人？”

　　　　“没没有，都是严六的人。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墨昀尘问完了想问的，放下拿着剑的那只手，把剑扔在地上，双手揪住乔寒恭的衣服，乔寒恭身体虚弱地往下坠，墨昀尘就这么拉着他，他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打颤。

　　　　“堂堂一个盟主，竟然这般胆小，焉能成大事！也只配干干这种下流的勾当！”墨昀尘使劲一推，乔寒恭便向后跌了出去，门外的兄弟赶紧过去扶住。

　　　　乔寒恭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喘着粗气，脸上全是汗。

　　　　“乔盟主，我和严六，这是我们毓清庄的家事，我要清理门户，乔盟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温恕仇见他一副狼狈的样子，便顺势威胁到，要是你还胆敢插手，下场自己想。

　　　　乔寒恭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虽然不情愿，但是，看样子就算不舍弃洛城这块肥肉，也落不到自己嘴里。温恕仇，看样子是有十足的把握了。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日不成，日后再行商议吧。

　　　　“您放心，毓清庄与寒义盟向来互不侵扰，我和温庄主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犯不着因为严六这个小人翻脸。”乔寒恭从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苦笑道，“今日是我冒犯了，还请温庄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哼！你以为恕仇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这件事只要乔盟主就此罢手，毓清庄和墨山，便不再追究。”墨昀尘冷笑着，看着乔寒恭。

　　　　他提出墨山，不过是想提醒乔寒恭，当初他能坐上这寒义盟盟主的位置，还是靠墨山道人的相助，不然，就这样的懦夫，老盟主才不会看上眼。和毓清庄作对就是和墨山道人作对，就是和与墨山道人交好的江湖前辈作对，你乔寒恭谁也惹不起，要是不怕死继续硬来，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乔寒恭知道，虽然只是两个人站在这里，但是，这两个人身后，是两个他惹不起的后台。

　　　　算了，为了严六这个小人，不值得。

　　　　“墨公子放心，我寒义盟再也不参与此事。”乔寒恭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道，“叨扰了，告辞！”转身带着兄弟们撤了。

　　　　墨昀尘此刻悬着的心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瘫软了，粗粗地喘着气，头上也有些汗冒出来，他还从未如此紧张过，紧张的不敢有一丝懈怠。

　　　　温恕仇知道他的心气一松，身体自然就虚乏了，带着墨山道人的名头闯荡江湖，从来都是受人敬仰爱护，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生死考验，他还从未拿起剑指着别人，昀尘，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温恕仇怜惜地看着墨昀尘的背影，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墨昀尘反过身来一把抱住温恕仇，全身都在颤抖，“恕仇我冷”温恕仇眼眶滚烫，但他不敢流下泪来，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兄弟，“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南宫荨站在门外看着，他一直以为墨昀尘胆小，其实他只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他这二十几年，走的太顺了。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墨昀尘身上的潜力有多大，看来自己从前，都小看他了。

　　　　南宫荨轻轻地走到两个人旁边，想说的话太多，可是欲言又止，又默默地低着头出去了。

　　　　日头已经西沉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消停过了，接下来，还有一场恶仗要打，温恕仇能召集起多少人手都是未知数，今夜，不知能否安眠。

　　　　墨昀尘已经渐渐地冷静下来了，温恕仇心里也沉甸甸的，刘云军这时应该到李家茶楼见到李枭了吧。

　　　　按辈分，李枭和严六都是毓清庄的老人，都德高望重，只是李枭虽然名字听上去有些张扬，性子却极稳得住，做事沉稳，不喜金钱权力，又生性冷淡，不喜与人交往，所以手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怕他，但他对手下如同对兄弟一般，兄弟们对他除了怕更多的是敬。

　　　　他一直信奉少说话多做事，当时温老庄主也是看中了他沉稳的性格，才把他派到洛城接手了洛城第一处生意，李家茶楼。只是李枭的性情，守业可以，创业欠缺，这才让严六来洛城开拓。

　　　　温恕仇相信，李枭手下的人虽不及严六的多，但是如果拼起命来，不会比严六的人差到哪去。刘云军虽然不可信，但是至少也是个帮手，凑个人手也足够了，周边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朱纲此行会不会受阻

　　　　越想心越乱，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对手只剩下严六一个人单打独斗，温恕仇也安心了许多。

　　　　“水没了，我去倒点水来。”温恕仇笑着对墨昀尘说道。墨昀尘苍白的脸色也有些还转了，渐渐红润起来，他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

　　　　墨昀尘确实渴了，刚刚那阵，紧张地他嘴唇都有些干了，温恕仇房里又是些好茶，很和他的心意。

　　　　“庄主，李掌柜的到了。”刘云军在门外禀报道。

　　　　“告诉李枭，在楼下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去。”温恕仇冷着脸吩咐道。

　　　　刘云军应着赶紧下楼去了，心里还嘀咕着，难道温恕仇就单单靠李枭的人手吗？这跟严六还怎么斗。难道这次自己站错立场了？心里这样想着，但也知道回不了头了，只能尽心尽力保住温恕仇，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昀尘？昀尘？”温恕仇叫了两声，墨昀尘沉沉地睡着，没有丝毫的反应，轻轻地叹了口气，“别怪我，我真的不想让你再陪着我一起去面对那些危险了。”

第63章　清理门户（一）（）　
“庄主，都怪属下愚钝！没能尽早看破奸人阴谋！”见温恕仇下楼，李枭跪在地上请罪。

　　　　“李叔，快起来！”李枭是温恕仇最敬重的长辈，他自然不敢受这个大礼，赶紧过去搀他起来。

　　　　李枭脸庞瘦削，颧骨高高的突起，面色蜡黄，几许白发更显得沧桑。但是两只眼睛却格外的明亮，炯炯有神。

　　　　“小主人，受惊了。”李枭担忧地看着温恕仇，眼里似有泪光。

　　　　“有李叔在，我不会害怕的。”温恕仇笑了笑，稍稍转身看向门外，“有多少人？”

　　　　“不足一百五十人。”

　　　　“严六那边呢，大概有多少？”

　　　　“严六手里的自家兄弟和我差不多，但是他后来在洛城收揽了不少心腹，手下人力也渐渐壮大，大概有三四百人。”

　　　　温恕仇无话，只是闭上眼睛冥思，以少敌多，状况不是很好。不知道朱纲那里怎么样，按时间算应该来了，不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吧

　　　　“虽然人少，但是，兄弟们各个忠肝义胆，赴汤蹈火绝不会迟疑，他们定会拼死保全庄主安危！而且，而且我也不相信严六手下本家的兄弟们会做出伤害庄主的事情！”

　　　　李枭笃定的眼神让温恕仇心安，他也不信，可是连严六这样深受重新的元老级人物都会叛变，那些没有收到过主子点滴恩宠的兄弟们，又怎会坚如磐石？

　　　　“可是庄主，为什么非得今天去呢？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早早了结，大家都能安心了。”

　　　　李枭看着温恕仇的脸，本来年轻的面孔此刻竟然如此沧桑，脸上那一道的伤疤，好像在诉说着这个少年的悲痛。李枭心疼，心疼这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本该自在无忧的年华，竟然就要面对这样的生死场面。老庄主到底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走吧。”温恕仇看着门外等候的兄弟们，沉声说道。

　　　　“兄长！”南宫荨刚跑到楼梯上就听见他说要走，赶紧喊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这位是？”李枭想起来今天早上这个女孩子刚去过李家茶楼，是温恕仇差人送她去的，有些好奇她是谁。

　　　　“我是你们温庄主的妹妹！”温恕仇刚要说话，南宫荨就抢了先，她的意思是，温恕仇是他兄长，不管什么危险，她必须跟着。

　　　　温恕仇叹了口气，对南宫荨说：“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