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平生葬落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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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愿意吗？”

　　　　朱瑛咬了咬嘴唇，忍住眼泪，耿笠风这算是默认了吧，自己，也不过是做个妾

　　　　朱瑛艰难地启唇，声音飘渺地传到耿笠风耳朵里。

　　　　“我，愿意。”

第131章　张侍郎（）　
“墨公子，别来无恙啊！”

　　　　“张大人客气了！”

　　　　南宫荨跟在墨昀尘身后，打量着这位张大人。

　　　　身着常服，富态的面容倒显得有些和蔼，不过眉目间依稀可见凛冽之气。想必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这位姑娘是”

　　　　南宫荨今日着了一身朴素的布艺，头发也是随意地挽起，看上去倒和张府里的丫鬟衣着仪态差不多，只是那种天然的气质依然让张大人为之吸引。

　　　　“哦，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宝贝。”

　　　　墨昀尘笑着看了看南宫荨，南宫荨温顺地低下头。

　　　　“王后之前的侍婢？果然不是普通人，生的很是出众啊。”张大人瞥了瞥南宫荨，心里依然很疑惑，这个女孩虽然打扮的普通，但是却有一种让人畏惧的气质。

　　　　“啧！原来张大人也”墨昀尘见他一直看着南宫荨，似是在怀疑着什么，故意调侃他。

　　　　张大人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墨大公子还来取笑我？”

　　　　“说正事。今天能不能进去？”

　　　　“今天贱内正好进宫陪侍，带着她进去完全没问题，只是墨公子，”张大人往墨昀尘耳朵边靠了靠，低声说道，“这个女子不像是普通人，万一见到了陛下露出什么破绽，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

　　　　“你以为公主的侍婢都是普通人吗？不过是替家里人传个信，张大人不用紧张。”

　　　　墨昀尘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依旧没底，毕竟他自己也看得出来去，南宫荨就算在江湖游历了这么久，但是朝堂之气却未消减半分，就算着一身侍婢服，却依然掩盖不了气度的雍繁。

　　　　萧霍，不是那么好骗的。

　　　　见张大人时不时地大量自己，南宫荨心里也开始打鼓，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不过，要是真的出了事，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张大人最擅长的就是揣度人心，见风使舵。

　　　　这些日子，王后染了风寒，终日闷闷不乐，陛下才让官员的妻妾轮番进宫陪侍，陪王后散心，如果这个时候，送去一个王后原来的侍婢，想来王后一见故人必定宽心许多。

　　　　王后宽心了，陛下自然会重赏。

　　　　那么，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兵部侍郎，也可以动动窝了。

　　　　虽然危险，但是万一成功了，益处也是很大的，况且万一真出事了，把墨昀尘供出来，自己不过是担个听信谗言的罪名罢了，这么一想，值得了。

　　　　凭墨昀尘识人断物的本事，他自然是猜透了这位张大人的心思，不然，忘川官员他认识的不少，偏偏选中了这个张大人帮这个忙，都是有道理的。

　　　　既然各取所需，自然不需多费口舌。

　　　　“那，就有劳张大人了。”墨昀尘站起身来向张大人躬身一礼。

　　　　“张龙！去看看夫人要出门了没有？”张大人向门外喊了一声，一个小侍卫在门口领了名就往内院去了。

　　　　“你随他一起去吧，免得夫人再等你。”墨昀尘沉着脸向南宫荨吩咐道，态度倒还真像对待一个侍婢，冰冷。

　　　　南宫荨并不介意，只要能安安稳稳地进宫见到长姐，受些委屈都没什么，她不在乎。

　　　　她低着头出了门，沿着那侍卫走的路线，一路走到了内院，见到了那位张大人的夫人。

　　　　面目慈善，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风华犹在。不过是个侍郎的夫人，打扮却很奢华，看上去，这个张大人虽然职位不高，却很受恩宠，不然，张夫人也是没有资格进宫陪侍的。

　　　　张夫人一见南宫荨立马过来拉住她的手，南宫荨心里一惊，疑惑地看着她。

　　　　张夫人看上去很激动，是那种他乡遇故人的激动，她紧紧地拉着南宫荨的手，眼里闪烁着，声音颤抖着说：“你是雪禹来的？”

　　　　南宫荨怯怯地点了点头，此刻，还真有了些侍婢的味道。

　　　　“我也是雪禹人，后来父母过世之后才到忘川来投靠了亲戚。”张夫人激动地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张大人之所以如此受宠，张夫人之所以能有资格进宫陪侍，都是源于张夫人的身份，她来自雪禹。

　　　　南宫荨不禁心里暗喜，看来这次，可以顺利地进宫了。

　　　　南宫荨随着众人一起跟在张夫人的轿辇后面，不过，刚走了一段路，张夫人就把她叫到了前面，让她走在轿辇旁边，跟她说这话。

　　　　张夫人觉得，和她有种自然的亲近感，是那种来自故乡温暖深处的感情。

　　　　南宫荨也期望着得到这位夫人的信任和帮助，自然也有意无意地亲近她，不过分寸把握的很好，既能大大方方地跟张夫人搭话，又显出一个侍婢该有的谦卑，越是这样，张夫人越是喜欢她，甚至提出了让她留在张府的想法。南宫荨也很机智地回过去了，毕竟是墨昀尘带来的人，留不留下还得看墨昀尘的意思。

　　　　进宫之后，张夫人也只能步行，但还是让南宫荨跟在自己身边。

　　　　眼看着后宫，越来越近，南宫荨的心，仿佛停滞了一般，她手脚冰凉，头也昏昏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张夫人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听见。

　　　　张夫人也只道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害怕，也没有怪罪她，甚至还宽慰道：“陛下对王后很好，你既然是王后的侍婢，陛下不会为难你的，再说，白天陛下一般不会在后宫出现的，你不用害怕。”

　　　　“是。”南宫荨沉了沉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只有保持百分之百的清醒，才能保证这一遭不会出什么纰漏。

　　　　“万事小心。”她记得在她离开张府正堂的时候，墨昀尘用唇语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眼看着殿门近了，又近了

　　　　殿门外等候的侍女，好熟悉。

　　　　“张夫人，我去通报。”侍女向张夫人行了礼便往里走，目光扫过南宫荨，顿了一下，心里慌张，便快速地跑了进去。

　　　　“禀王后，张夫人到了。”隔着帷帐，侍女轻声说道，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声音也有些发抖。

　　　　床上的人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姐，和张夫人一起来的，还有，公主”

第132章　相见（一）（）　
“你说什么？”独靖羽惊坐起来，一把掀开了帷帐。

　　　　“奴婢肯定没看错，真的是公主！”小琪声音越来越抖，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她真的太激动了。

　　　　独靖羽的心跳的狂乱，她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梦一样，不，比梦还要虚幻一些，不，不可能！

　　　　“今日陛下有说要过来吗？”独靖羽问道。

　　　　“陛下说今日要会见几个朝臣，应该没有时间过来。”小琪答道。

　　　　“不要表现出任何的不一样。陌儿她这次来应该有什么事情，不要让她暴露了身份，万万不可露出什么破绽！”独靖羽叮嘱道。

　　　　小琪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和独靖羽在这异国他乡深居，自然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虽不及主子的沉着淡定，但是做做样子，保证不露出什么破绽，还是能做到的。

　　　　“让张夫人进来吧。”独靖羽示意小琪把帷帐挂起来，自己坐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

　　　　“妾身张氏，见过王后。”张氏率着身后的四五个侍女向床上的人行礼。

　　　　“张夫人请起，小琪，看座。”

　　　　张夫人因为出身雪禹，经常获准进宫陪侍，萧霍宠爱独靖羽，自然想尽办法让她开心，而张夫人的每次造访，都会让她高兴几天，因此，张大人也备受宠信，要是这次能借着这个故人侍女再讨一些赏赐，想来他梦寐以求的户部尚书的位置就如囊中之物了。

　　　　“夫人身后这个丫头，有些眼神啊，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是不是夫人多日未进宫，我对您身边的侍婢都记不清了。”独靖羽淡淡地说道，波澜不惊。

　　　　南宫荨也渐渐地冷静下来，这出戏，姐妹二人同心，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南宫荨慢慢地抬起头来，按照规矩，她的眼睛，是不能高过独靖羽的胸膛的。她也很知礼，虽然好几次克制不住自己想要看看独靖羽，但是都忍住了。

　　　　只要一切都能过去，她有机会看她，有机会和她说说话，都是有机会的。

　　　　“王后真是好眼力，这个不是我的侍女。”张夫人笑着说道，南宫荨也低下了头。

　　　　“哦？”

　　　　“这是我家老爷的一个朋友带来的，说是您以前在雪禹的侍女，怎么，王后，不认识？”张夫人突然意识到刚刚独靖羽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劲。难道两个人，不认识？

　　　　“哦？我记不太清了，再抬起头来让我看看。”独靖羽心里一乱，差点出了差错。不过她素日里和张夫人私交甚好，也时常赏赐她些稀奇的小玩意儿，对于这个人，她还是放心地。

　　　　南宫荨闻声走到独靖羽面前，跪了下来，抬起头。

　　　　“荨儿？”独靖羽轻轻地猜测到，心里有些害怕，虽然独靖陌当时喜欢“荨”字，但是她也不确定，她会不会用这个名字。

　　　　南宫荨此刻却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姐妹连心，她把那份快意压制在了脸皮之下，只是眼睛闪了闪光，独靖羽心里也有底了。

　　　　南宫荨低下头，向独靖羽叩首，“小姐您还记得我。”说着，两颗眼泪掉了下来，一半是做戏，一半，是真情。

　　　　“快起来！”小琪哪里见得公主下跪，赶紧去拉，碰到南宫荨时突然顿了一下，她意识到此刻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贻人口实，她眼珠转了转，笑盈盈地说道：“怪不得我刚刚看你那么眼熟，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太清，就算看清了，也不敢认啊！”说着还轻轻地拍了拍南宫荨的手，眼神里却向南宫荨表示了歉意，这，太失礼了，可是，不得不说，小琪还是很机灵的。

　　　　独靖羽面露喜色，也过去拉住了南宫荨的手，“家里人，都还好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受了欺负了？王爷把你赶出来了？”一连串的问题，看上去是主子对奴仆的关切，实际上，是担心南宫荨那里没有考虑周到，提醒她不要露出什么破绽。

　　　　南宫荨怯怯地低下头，真的有了一种侍婢的感觉，小声回道：“老爷夫人和小王爷都挺好的。我娘过世了，老爷准我回家奔丧，我才出来的，家里穷，没有银子安葬，正好有个公子路过，施舍了些银子，还帮我们安葬了我娘，后来聊起来，他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张夫人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呢。

　　　　想想自己当初父母双亡，不由得对这个孩子起了怜悯之心。

　　　　“家里都安置好了吧？”既然说道这里，独靖羽也不得不顺着她问下去。

　　　　“嗯，都安置好了。这次回去，我就直接回王府了。”

　　　　独靖羽拉着她的手笑了笑。

　　　　“这才不到两年，又变漂亮了，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带封信，让王爷给你找个好人家。”

　　　　南宫荨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小姐我要在王府里伺候主子们一辈子，我不要嫁人！”

　　　　“傻丫头！”独靖羽怕了怕南宫荨红扑扑的脸蛋，突然想起来进门还没怎么招待过张夫人，连忙吩咐小琪上了茶水和点心。

　　　　南宫荨退到张夫人身后，独靖羽和张夫人聊了些家常，张夫人心里透彻的很，这一对主仆虽然日久未见，但是想来当初感情还是很好的，故人相见，难免有很多话要说，再加上独靖羽离家这么久了，，肯定也有很多话要问，便很知趣地起身告辞，说晚些时日再派人来把荨儿接回去。

　　　　独靖羽假意挽留，终于送走了张夫人。

　　　　小琪向四周望了望确定附近没有人才关上门，进来向南宫荨跪下，“公主，刚刚多有冒犯，请公主恕罪。”

　　　　南宫荨笑着把小琪拉了起来，“小琪越来越机灵了，长姐调教有方啊！”

　　　　“我去外面守着。”小琪难掩心里的喜悦，笑着走了。

　　　　“陌儿”独靖羽此刻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那些思念，那些苦楚，都化作了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南宫荨的心上。

　　　　“长姐，陌儿来看你了”南宫荨也哭了，跪到独靖羽身边，伏在她的腿上，独靖羽轻轻地抱住了她。

　　　　终于，相见了。

　　　　“大家，都好吗？”独靖羽擦了擦眼泪，问道。

　　　　南宫荨抬起头来，“大家都好。伯母很想你，伯王和父王也时时念着你，王兄他，他，他成亲了”

　　　　“哦。”独靖羽突然很失落，自己的亲弟弟，已经成亲了，而自己，连消息都没有得到。

　　　　“还有，笠风哥哥，他，就在忘川”

第133章　相见（二）（）　
“奴婢小琪见过陛下！”

　　　　小琪提高了声音，屋里的姐妹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独靖羽一阵慌张，手冰凉，手心里冒出了汗来。南宫荨倒是平静的很，来之前她已经考虑好如果真的见到了萧霍的情况发生，所以也早有准备。

　　　　“王后今天状态如何？”萧霍的声音雄厚宽广，很是稳重。

　　　　“比昨天好多了。”小琪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小声地回道。

　　　　萧霍嗯了一声就推门进来了。

　　　　南宫荨早就退到了一旁，低着头静默地站着。

　　　　“今天感觉怎么样？”萧霍关切地问道，直接坐到床边拉起独靖羽的手。

　　　　“嗯，好多了。”独靖羽微微地点了点头，淡淡地笑着，“你不是说今天要会见大臣吗，怎么过来了？”

　　　　“哦，也没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好了。对了，今儿个是张夫人来陪侍吧？怎么没见到人呢？这么早就走了？”萧霍刚刚就想问小琪，不过想了想这件事问她好像不太合适。

　　　　“张夫人带来一个人，”独靖羽向南宫荨的方向看过去，萧霍也跟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

　　　　南宫荨低着头，显得有些慌张。

　　　　“这是？”

　　　　“她是我之前的一个侍婢，认识张大人的一个朋友，张夫人就把她带来了。不过，今天能和她聊一聊以前的事儿，心里舒服多了。”独靖羽温柔地说道，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哦？能让爱妃高兴就要重重地赏赐！”萧霍看着南宫荨，全然没有起疑心，也是，一个小姑娘，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南宫荨闻声立刻跪了下来，“奴婢谢过陛下恩赐，不过奴婢还要赶回家去，带不得什么赏赐。”

　　　　“既然是王后的侍婢，就留下来，继续伺候王后吧。”

　　　　“不用！”独靖羽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神，赶忙阻止道，萧霍不解地看着她，“她家里出了些事情，这次来是因为张大人那个朋友答应她走一趟就给她些银子应急，小姑娘挺不容易的，还是让她回家去吧。”独靖羽淡淡地说道，萧霍笑着点了点头，好像没有怀疑，独靖羽也稍稍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既然这样，就更该重赏，珠宝珍玩什么的你用不着，带些银子走吧。”

　　　　南宫荨叩首，惶恐地回道：“刚刚王后已经赏赐过银两了，奴婢万万不可再受恩赏了！”

　　　　“还是王后想的周到。”萧霍笑了笑，爱怜地看了看独靖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独靖羽也配合地笑着，心里却慌张的很。

　　　　“快起来吧！”

　　　　南宫荨闻言慢慢地起身，又默默地立侍一旁。

　　　　“我刚刚，去看了玺儿，小家伙又胖了不少！手脚都肉嘟嘟的，就是怎么看也不像我！奶妈说啊，小主子怕是将来要跟王后一样美呢！”

　　　　“奶妈真不会说话，该罚！”独靖羽咬起嘴唇，甜甜地嗔怪道，或许在忘川，玺儿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哎哪里不会说话了！玺儿就是要跟你一样漂亮！”

　　　　“一个男孩子，怎么能用漂亮形容呢！”

　　　　独靖羽撅起嘴不满地说道，萧霍用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她的眉心。

　　　　“几天没见了，想他了吧，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算了，等我彻底好了吧，他还那么小，万一再染上了风寒，你又要怪我了。”

　　　　“爱妃又戏弄我，我哪里敢怪你啊！”

　　　　南宫荨低着头，若不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人是萧霍，她肯定暗自为长姐高兴，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有身份有地位，什么都不缺。

　　　　可是，她很清楚，这些都不是真的。

　　　　因为刚刚说起耿笠风的时候，长姐还是会难过，会心痛，会不知所措。

　　　　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长姐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孩子，又怎么会将真心付给一个谋害了自己幸福的人呢！

　　　　“禀告陛下，王后，张夫人派人来接荨儿回去了。”小琪在门外通禀。

　　　　独靖羽看了看南宫荨，点了点头，她撇过头去，萧霍看不见她的眼神，南宫荨看到了她眼里的不舍和心疼，她咬着牙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感情，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总算松了一口气。

　　　　“公主，这边来。”小琪关紧门后压低了声音对南宫荨说道。

　　　　南宫荨会意跟着小琪往外走去。

　　　　来接她的，是墨昀尘。

　　　　身着侍卫服的墨昀尘别有一种风味，焦急的目光在南宫荨出现的瞬间化成喜悦。

　　　　南宫荨向小琪点点头示意让她回去，便一个人走了过去。

　　　　墨昀尘激动地拉过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是真的怕了。虽然安排这一切的时候胸有成竹，可是当她真的踏进宫门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受自己控制地狂跳不已。

　　　　在张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房里焦躁不安地走了走去，茶水被侍女换了几次，他一口也没有喝下去。

　　　　他还从没这么怕过。

　　　　就算当初南宫荨独往九门关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么怕过。

　　　　突然觉得自己很脆弱，而软肋，就是南宫荨，就是自己怀里这个女人。

　　　　“我们回去吧。”墨昀尘轻轻地推开南宫荨，轻轻地说道。

　　　　“嗯！”南宫荨露出释然的笑容，点了点头。

　　　　“墨昀尘。”

　　　　“嗯？”

　　　　“谢谢你。”

　　　　“哦。”

　　　　“见到长姐很高兴。萧霍确实对她很好。”

　　　　“可是你还是不放心她。”

　　　　“嗯。总觉得不安。”

　　　　“有很多事情你不能预料也不能干预，想太多也只是徒增烦恼，只要她现在过得好，你又何必去担心将来呢？将来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呢？”

　　　　“嗯！你说的对。”

　　　　“张大人准备了酒菜，今晚，在张家住一晚，明天我们就走吧，在忘川呆久了，我怕惹什么麻烦。”

　　　　“好啊，都听你的。”南宫荨笑着。

　　　　从雪雪禹出来，什么决定都是墨昀尘做的，南宫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个女人。之前和叶沉煜在一起的时候时候，尽管他叱咤疆场，可是在她面前依然是个俯首听命的臣子。

　　　　而墨昀尘不一样。

　　　　南宫荨心甘情愿地听他的，顺从他。

　　　　不经意间，自己，真的变了。

第134章　药王山（）　
又是一个月，南宫荨开始喜欢上了和墨昀尘一起漂泊的生活。

　　　　当初，她向往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和爱的人一起，执剑天涯，纵横驰骋，山河街道，花前月下。

　　　　只可惜，当初这一切的计划里的人，不在了。

　　　　可是自己却意外地开始了另一段行程，主角，换了一个人，自己也不再是当年的公主了，只是一个在江湖上浪荡的游子，只是，墨昀尘的女人。

　　　　“这里是石乡，前面那座山叫药王山，山下有个酒铺，用药材酿的酒，味道奇特，很多人来这里不是为了进药王山，而是来喝一壶酒馆的药酒。”墨昀尘打量着前方，耐心地跟南宫荨讲解着。

　　　　这些地方，都曾留下过他的足迹。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来是为了酒，他来，每次都要进药王山。

　　　　“药王山上有个怪老头儿，打理着药王山上的草木，这山上的花花草草他都叫的上名字，都晓得用处。”

　　　　要上山，先要在酒馆里歇歇脚，进些食物。墨昀尘把行李随意地丢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南宫荨则是打量着酒馆里的布置。

　　　　和普通酒馆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墙壁上挂着许多干枯的枝条。

　　　　“那些是逍遥木的枝，散酒味的。”墨昀尘倒了两杯水，解释道。

　　　　“怪不得这里竟然没有一丝酒肉的味道。”南宫荨赞叹着坐了下来，一是惊叹竟然有这么奇妙的草木，二来，是赞叹墨昀尘，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药王山上那个怪老头姓蔺。眼前我爹年轻的时候研究药学，就是来这里向他取的经。墨山上的很多草药都是从药王山带去的。”

　　　　“师傅还研究过药学？”南宫荨大吃一惊，难道师傅不是潜心修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