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红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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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芊芊呢，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但是身为长女，她有自己的使命。而且女子本就柔弱，所以才需要你们出面承担更多啊！不然的话，芊芊一个人接管陶家的生意不就好了，何必因为陶家的生意牺牲掉她的幸福呢。

　　　　她要有你这种想法就好了。只可惜她只是逆来顺受罢了。而且说到感情，基于一个误会产生的感情能有多真呢？陈恒还在耿耿于怀陶芊芊记忆出错那件事。如果基点就开始是错的，那么在此基石上累积起来的感情又能有多坚固呢。把话说明了吧，我也喜欢芊芊，但是那份喜欢不足以让我放弃现在拥有的东西和她在一起。

　　　　夏至张了张嘴，愣是没能找出反驳他的话来，一时沉默了下来。

　　　　所以说各有天命，既然注定了走不到一起就不要强求了。而且看起来那位秦公子也不差啊，谁能保证他不能给芊芊想要的幸福呢。陈恒摊手，一副看开了的样子。

　　　　怎么这样夏至无奈了，她预想的结果不该是这样的。但是陈恒看起来立场很是坚定，如果是两家联姻，陶芊芊嫁到陈家他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如果是当上门女婿的话就另当别论了，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反对。

　　　　谁能保证那位秦公子不能给陶芊芊想要的幸福呢？

　　　　是，这当然谁都不敢保证。可是夏至是亲眼看见过陶芊芊的状态的，那天在仓岩上偶遇的时候，她压根就是心如死灰一样的状态了。这样的心态，真的能敞开心扉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吗？

　　　　夏至混乱了，或许只有陶芊芊才能给出最有公信力的答案吧。夏至这么想着，也曾几度去陶家拜访，都都被回绝说陶芊芊正准备婚嫁相关，不欲见客。所以几天下来，夏至连陶芊芊的面都见不到，只能顺其自然看事态发展了。

　　　　另一方面，陈欢似乎醉心于酿酒作坊的事，就算是得知陶芊芊定亲的消息也只是哦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干中。夏至摸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而且最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有僵化的趋势，逢场作戏的痕迹越来越重，到最后两人相见感觉都各自戴上了面具一般，熟悉又陌生。

第104章　请求（）　
安宁的舞蹈学堂，平时一起练舞的舞姬们在叽叽喳喳的收拾演出的服装，脸上都是兴奋又期待的表情。夏至无奈的一拍额头，才想起来安宁早告诉过她今天是登台表演的日子。

　　　　安宁看见杵在门边的夏至，惊讶之余又掺杂了老泪纵横的表情，夏至，你怎么来了？

　　　　呃，记错日子了，我这就走了的。夏至呵呵的笑，场面不失尴尬。她平时可没有表现的这么积极的。

　　　　既然来了，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啊？安宁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拉住夏至的双手。

　　　　嗯，什么忙你说。夏至想着莫不是马车不够，搭她的顺风车也不是不行。

　　　　是这样的，小五今天不巧染了风寒，今天是登不了台了。本来想着还有一点时间，大不了变换下阵型也能应付过去。可是这么一来，多少会影响整支舞蹈编排的完整性。正好你来了，能不能请你填补上小五的位置？安宁说明了缘由，试探性的询问。

　　　　夏至连连摆手，婉言拒绝道，安宁先生，你也知道我的水平的，跟其他人相差甚远。万一拖了后腿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哎呀夏至你就别谦虚了，这段时间你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平时练舞的时候你也有顶替过她一起走位，完整性不是问题。安宁先给戴了顶高帽，而后继续游说，而且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拜托你的嘛，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有什么要求都好说。

　　　　我没这个意思夏至囧了，她还不至于钻进钱眼子里，这时候还趁火打劫。

　　　　我知道，我这不是太急了嘛。那这事就说好了。呐，这是小五的演出的服装，你们俩身形差不多，穿上应该合身的。安宁不由分说塞过来个小包裹，催促着其他的舞姬们赶紧利落的上车，以免误了正事。

　　　　舞姬们一共十来个人，分坐在三辆马车上。夏至的马车跟在最后，本来是和绿岚同乘的，最后时刻俞烟掀开车帘也坐了进来，前面的车厢太挤了，坐着不舒服。你这车里也宽敞，不介意带我一个吧？

　　　　介不介意都已经在车上了，而且前面的马车已经起步，夏至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笑笑说着不介意了。

　　　　俞烟看了一眼夏至，悠悠说道，听安宁先生说你要顶替小五的位置？

　　　　夏至点点头。

　　　　你有把握能跟上吗？别到时候跳错了舞步连累我们。一下还有时间你多练练，临时抱佛脚也是有点用处的。俞烟很不客气的说道。

　　　　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夏至清楚的很，但是俞烟毫不留情面的指出她的不足之处就没那么容易欣然接受了，小五的位置多在边边角角，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而且这是安宁先生请我帮的忙，又不是我毛遂自荐的

　　　　反正你多注意些吧，到时候出糗就不好了。你要知道这次的表演不单是安宁的机会，也是我们的跳板。说不定能凭借这一支舞蹈一跃成为顶级的舞者，这是每一个学舞之人的梦想。俞烟说道后半段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彩比平时的更亮，她这是把前途也一同赌在这场表演上了啊。

　　　　马车从一道小门进入，光看院墙就知道这户不是一般的人家。夏至一直是置身事外的，并没有具体了解过这次表演背后的金主是谁。俞烟一副关爱智障人士的表情，我说你怎么就随便应承下来了呢，敢情是压根不清楚状况啊。我好心告诉你吧，这是吴太傅府上，吴老爷子曾经是教习望亲贵族的太傅，虽然告老还乡了，但人脉还在，多少事情只需要他出面就可以解决的。因此一直备受敬重，来往深交的多事非富即贵，所以安宁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编排这支舞蹈。如果能讨得吴老爷子的欢心，荣华富贵乃至名誉声望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嘛。

　　　　诶，原来是这样啊。夏至表示受教了。可是这样的大户人家，不是都养着专门的舞姬的吗？怎么还特地找到安宁先生来负责歌舞呢？

　　　　俞烟说的兴起，好心的回答她的疑问，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虽然说的粗俗但是其中的意思是相通的。养在府上的舞姬看腻了，就想换换新口味呗。

　　　　哦，是挺有道理的。夏至随便附和了一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有一点还是提前跟你说一声的好。吴老爷子的暴脾气也不是盖的，所以你还是多注意别犯错的好，否则别说是安宁先生了，就算是陈家少爷都救不了你。俞烟一脸认真的表情不是说笑的。

　　　　夏至也立马换上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了，谢谢。

　　　　我也是为了自己好，最讨厌被别人拖累了。俞烟别过头去，闭目养神起来。不过手脚的轻微动作暴露了她其实是在回想舞蹈动作吧。

　　　　俞烟作为领舞，紧张程度肯定高于她人。夏至很能理解，不再搭话保持安静。

　　　　吴家的花园里有个巨大的人造湖，舞台就建在水上，宾客们则隔着水听曲看戏，一边享用美酒佳肴，堪称一级享受。

　　　　夏至和舞姬们一块儿坐船来到水上舞台的后台。这会儿才是下午时候，看着感觉宴席刚成型，宴席位还稀稀落落的，舞台上在唱着咿咿呀呀的戏曲，趁着水音比平常好听。有钱人家果然会享受，夏至再一次感叹。

　　　　舞台后台，夏至换好演出的衣裙，在往脸上涂脂抹粉。因为隔着挺远的距离，为了能让宾客看清人脸五官，胭脂水粉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涂，画好之后估计亲娘都不认识了。几个平时玩的比较好的舞姬玩起来你猜我是谁的模仿游戏，各自逗得笑到前俯后仰的，热闹疯魔到不行。

　　　　哪里的来的舞姬，就没点规矩吗？一个花旦打扮的姑娘嫌恶的高声说了一句，虽然没对着舞姬们说话，但是所指非常明显了。

第105章　胭脂（）　
舞姬姐姐们不甘示弱，什么规矩，这是你的地盘？爱说就说爱笑就笑，你管的着吗？不过是个唱戏的，谁比谁高贵，还拿起范儿来了。

　　　　花旦姑娘被呛了一句，看着平时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这气能咽下去？听说这话，立马把手里的画笔往桌上一扔，发生锵的一声，班主呢，这事儿管不管了？我突然觉得胸口闷的很，这戏是没法唱了，让他去跟吴老爷子说一声，我先告假回去了！

　　　　花旦这么一闹，戏班的人都慌了，有机灵的跟班赶紧去知会班主。另外的同班的戏子则好言相劝，让她别耍性子，事情闹僵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不劝还好，一劝花旦的火气蹭的冒的更高，是我想惹事吗？你们都是在场的，闹成这样别人怎么做事？你们一个个心里有怨言不敢出声，我替你们出头了。这会儿反倒来劝我？这是什么道理？

　　　　舞姬们看见花旦姑娘敢这么大闹，大概也能判断出来这是戏班里比较重要的角儿，否则哪敢有这么大的气性？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和吴老爷子有一份交情在，这要是得罪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安宁这才匆匆的赶来后台，赔笑道，这位是庆余班的胭脂姑娘吧？抱歉啊，我们家小姑娘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你多多担待了。

　　　　小姑娘？名叫胭脂的花旦斜了一眼在旁低头涩涩的舞姬，人高马大的涂的跟个猴儿一样，谁知道是多大呢，可别乱了辈分。

　　　　这就叫五十步笑百步了。夏至觉得好笑，唱戏的居然说跳舞的妆厚，别是眼睛都长到脑门上去了，说话刻薄的让人牙痒痒，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成为角儿，估计戏曲功底要十分雄厚才行。一会儿如果有机会可要好好的听一听这角儿的戏有多好。

　　　　安宁听这话也明显不乐意了，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照理来说，虽然不是同行但她好歹算是个长辈吧，都那么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了还想怎样，如果蹬鼻子上脸的话她不介意闹翻了去，看谁烈的过谁。

　　　　所幸庆余班的班主也及时来到，第一时间仍然是安抚花旦胭脂，我的祖宗诶，都什么时候你闹什么脾气啊，眼看着就要上台了，你想画了一半的妆就上台唱戏去吗？赶紧的准备准备，万一惹了吴老爷子不高兴就惨了。

　　　　哼，连班主你也向着外人说话吗？我这是被欺负到头上了反抗一下怎么了。今儿我气不顺，这戏我不唱了，吴老爷子爱怎么惩罚就这么惩罚去，我敢作敢当。胭脂毫不退让，干脆环抱着双手头甩向一边，一副闹脾气的骄横样。

　　　　班主头疼的一拍脑袋，我说胭脂你别闹了，要怎么样你才能气顺呐？

　　　　简单！你让那个先开口说我拿范儿的脏嘴给我低头道歉，我就既往不咎。胭脂唇角勾起，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哪儿是花旦的面容，演个奸诈的小人才是最恰当的。

　　　　班主从中周旋，安宁最终妥协，让最先顶嘴的舞姬站出来亲自赔礼道歉。舞姬愣是被逼得红了眼眶，但又不得不低头，委屈巴巴的道了歉。

　　　　胭脂手在胸口顺了顺，得逞的笑道，哎呀，这口气总算顺了，班主那我准备去了。说完朝着那舞姬丢了个白眼，继续上妆去了。

　　　　安宁把舞姬领过去，大概还是要开导一番的。

　　　　这戏舞台上还没开唱呢，夏至就在后台里先看了一出。舞姬们吵闹是不对，可是那花旦胭脂也太小题大做了一些，恐怕是在戏班里被娇纵惯的了吧。不过这都是别人的事，看过了就算了。夏至回身看见了抱着手冷眼旁观的俞烟。两人的视线对上，俞烟说了句，真羡慕她区区一个戏子说话能有如此分量，不过终有一天，我也会达到她的程度，不，应该是高过她才对。

　　　　呃，你也会这么娇纵吗？夏至并不觉的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有了资本才会娇纵，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娇纵又怎么了？俞烟的三观和胭脂一致，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是胭脂已经是庆余班的名角儿，受到不少戏迷的追捧。而自己，暂时只是一文不名的舞姬。不过没关系，很快她也能一鸣惊人，名利双收了。

　　　　夏至无言以对。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事的一套方法，因为出生不同成长经历不同，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与人为善谦虚恭谨。唯有做到自律自省独善其身就算是无愧于心了。

　　　　夜幕降临花园里点上了数不清的彩灯，装点着整个宴席热闹辉煌。此时宾客基本已经来齐，几乎是座无虚席，气氛热络吵吵嚷嚷。

　　　　水上舞台的幕布随着玉珠走盘的琵琶声慢慢拉开，红娘打扮的胭脂款步上台，唱的正是一出家喻户晓的西厢记。夏至少有听戏，对于这个唱段却也早有耳闻，于是也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跟随着小红娘你就能见到她，可算得是一段风流佳话，听号令切莫要惊动了她。舞台上的小红娘，唱腔明暗相宜，浓淡尽显，且唱词文雅，风格委婉细腻、精致含蓄。台下阵阵的叫好声也是观众戏迷们最直观的肯定。

　　　　很难想象之前在后台如此嚣张跋扈娇蛮横行的胭脂，在台上跟换了个人一般娇俏可爱，果然是个厉害人物，怪不得能成为庆余班的台柱子了。而一旁配戏的崔莺莺则相对来说没那么出彩，被小红娘占尽了风头，能感觉到宾客们的目光都是牢牢锁定在红娘活泼悦动的身影之上。

　　　　夏至也沉迷在这段戏文当中，恨不得有机会能听完全本就好了。安宁拍一拍她的肩膀，别看了，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的来，赶紧准备一下。夏至这才匆匆和舞姬们汇合，等待着登台表演。

第106章　出风头（）　
唯一不是舞姬的夏至，头一次面对这么多的观众登台演出，临了居然莫名的镇静。夏至觉得应该是归功于脸上的浓妆，就像是安全象征的面具把表演者与观看人隔绝开来。何况身边的舞姬伙伴们同样的妆容，同类抱团一样的完成一件事，萌生的归属感也让人安心不少。

　　　　小红娘下台来，宾客们叫好喝彩声一直持续了好久才停下。下一个就该舞姬们上场了。夏至和花旦红娘擦身而过，对方下意识的侧身让出道来，避免了戏服之间的碰撞摩擦。这个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却让夏至一瞬间有异样的感觉，不过来不及细想已经来到舞台边缘。

　　　　咚！——咚！咚！鼓点响起由慢到快，古筝和横笛等乐器音色逐渐汇入，奏出一支千鸟曲。舞姬们踩着鼓点如一群飞鸟降落进入舞台中心。鸟儿一般争相嬉闹，或邻水照看，或翩然追逐，裙摆飞舞水袖翻飞，紧凑却不失柔美的舞蹈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宾客中有叫好声传出，带动了一波小高潮。这段表现鸟儿们发现新大陆的欢快兴奋，夏至是其中的一只小小鸟儿，尽情的嬉戏玩闹，和舞姬们配合无间，舞步也逐渐顺滑起来。

　　　　忽然鼓点密集响起，欢快的鸟儿们放缓动作，谨慎的安静聆听。无数的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片片一瓣瓣牵引着缕缕幽香。有大红的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领舞俞烟踏着繁复轻快的舞步在万众瞩目下登场。

　　　　重头歌韵响铮琮，入破舞腰红乱旋。这大概是对俞烟武技的最好写照，无论是她优美的身段，曼妙的舞姿还是脸上笑颊粲然的娇嗔，都让人沉醉痴迷。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般的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山间潺潺的流水，如旷野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晨露，让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宾客中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这绝对是他们能想到的最高赞赏。

　　　　一起的练舞的夏至自然知道俞烟为了这一刻的表演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也希望她真能如同愿望那样一鸣惊人。而现在看起来，她的确做到了锁定在场每一个宾客的目光，这是对舞台上的舞者至高的荣耀。

　　　　舞蹈接近尾声，也同时将达到整支编舞的最高潮，俞烟将挑战在舞姬围城的中心连续高速旋转十圈，在此过程中完成最后的变装，当选为王。夏至能看到俞烟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只见她深呼吸了一下，身形一扭原地旋转起来。一圈两圈，俞烟的裙摆飞起，化作盛开的花朵。三圈四圈，旋转加快，衣裙翻飞之余在红色的基调上增加了鲜明的黄色。继续旋转，五圈六圈，颜色逐渐增多，可以听见宾客们情不自禁的惊叹声。七圈八圈，掌声倾泻而起，喝彩声此起彼伏。九圈十圈，变装完成，俞烟化身为妖娆多彩的千鸟之王，顺利戴起桂冠。只要配合着最后的鼓点完成定点造型，这支舞蹈就可以顺利的落下帷幕，在舞台旁边一直提着心盯着的安宁也终于能松一口气，很满意舞姬们今晚的表演。

　　　　然而让所有表演者意外的是，俞烟并没有就此结束的意向，而是继续快速的旋转，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一般折腰而下。奏乐的师傅们没意识到还有这一出，古筝和横笛已经停止发生，场上只有鼓点在咚咚作响。幸亏打鼓的师傅经验老道，没突兀的停住，而是配合着俞烟的动作敲下鼓槌，咚咚咚，每一声都响在相关表演者的心头。

　　　　安宁从懵圈到醒悟过来，这小妮子是趁此机会想出风头，为达到一鸣惊人的目的居然无视她的指挥，擅自决定加戏。而且这完全是随兴而起，没和其他人配合过。舞姬们只能维持着最后跪地仰视的姿势看着她一个人的独秀，

　　　　好在宾客们没看出其中的端倪，依旧兴高采烈的叫好捧场。兴许是这样的声音让俞烟更加的斗志昂然，十五圈后继续咬牙坚持着，直至她的极限。这是一舞成名，绝对要做到最佳。

　　　　夏至突然想起来俞烟问过她如果有重要的舞台供你表演，你是竭尽所能冒险挑战呢还是稳扎稳打中规中矩？，她的回答是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极致。莫非，当时的俞烟就已经计划好了，在安宁面前虚与委蛇，正式登场后却是自己的另一套作法。

　　　　这根本就是那整个舞团的命运在冒险啊，不是说了吴老爷子脾气火爆吗？这要是表演出了什么差错，吴老爷子一怒之下责难全团，别说是安宁翻身无望，舞姬们估计也难保饭碗吧。

　　　　最糟糕的是，夏至一直盯着俞烟看。一瞬间俞烟眉头一拧，随即又倔强的展开，再看她脚下，明显的在不停的发抖，只是大家被多彩的衣裙吸引了眼光，并没有注意到。

　　　　够了！你们配合上，跟着我！夏至低声和舞姬们说了一句。话刚落音，俞烟就有些支撑不住，身形歪了一下。就是现在，夏至旋转着站起身来，以自己为支撑带动着要摔倒的俞烟继续转着圈，只是速度明显慢了一些。好在舞姬们也机灵，反应过来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加入这七彩漩涡，转着大圈的速度减缓，配合着沉重有力的间断鼓点，最后俞烟在众舞姬的伸手扶持下完成最后的定点。

　　　　帷幕落下，掌声经久不息。舞姬们退场，夏至掺扶着脚步蹒跚的俞烟走下舞台。

　　　　谢谢。俞烟小声的吐出两个字，再无交谈。

　　　　舞台后台，舞姬们各自换衣卸妆去，根本不搭理擅自妄为的俞烟，甚至还窃窃私语交谈着什么，时不时指向她的方向。俞烟在角落坐下，脱下鞋袜就看到脚踝明显的肿胀起来，碰一下都生疼。夏至看着不忍，说道，你先休息着，我去给你找些冰块。扭伤之类的冷敷一下比较好。

第107章　道谢（）　
安宁一直担惊受怕的看着事态发展，又不能直接上台补救，只能任由她们妄为。幸亏夏至够果断，在重要关头机灵的抓住时机补救了颓势，这才有惊无险的结束了这支惊心动魄的舞蹈。饶是如此，安宁的火气依然没能消去，气愤的来到俞烟跟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蹄子安的什么心，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万一这表演砸了，你可想过后果？我们的一生都会被你给毁了的！

　　　　这不是没砸吗？俞烟抬眼反驳。

　　　　你！安宁一巴掌甩了过来，你当自己是哪根葱，还想着出风头一鸣惊人，要不是夏至懂得随机应变，你现在还不知怎么死的！这一巴掌让你好好长长记性！要是传出去你的自作主张不听指挥，以后都别想在舞蹈圈里混了！安宁气愤的发泄了一通，此时有吴府的小厮过来，说吴老爷子要见安宁。安宁整理了一番，带着笑容跟着小厮前去。

　　　　夏至拿来冰块，看俞烟捂着一边脸颊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愣是不让掉下来。把冰袋分成两份递了过去，俞烟低头没动作。夏至无奈，直接把冰袋按到她脚踝上，另一个冰袋扬了扬，隔着手的话冰袋就没效果了。

　　　　俞烟这才放开捂着脸颊的手接了过来敷在红掌印上。夏至见状，默默离开卸妆去。

　　　　脸上的浓妆一一卸去，夏至总算是恢复了原来的面目。心想这安宁先生这忙总算是帮过去了，只等着她问话回来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换装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戏服打扮的姑娘闯了进来，看起来慌慌张张的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看见夏至一个人在里面，愣了一下就欲关门离开，戏服的后摆却勾在了门口的铁钩上，因着是流苏一样的摆子，越扯越是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