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门贵女:冷帝狠腹黑-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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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诫开篇第一句话，随便叫个村野山姑来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若是就事论事写篇文章，倒不难。可是结合徐女史刚刚那些话，这就是个天大的陷阱。

　　　　徐女史刚才明明白白的说了，太后老人家认为女子要有学识，所以宫学要讲经史。而太后年轻时更是响当当的才女，先帝曾冲着她才女的名头微服私访过。

　　　　这也是太后与先帝的一段佳话，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当年曾经有几名后妃嫉妒太后的荣宠，暗中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酸话，太后得势之后，便把说这话的人扔到冷宫思过去了。

　　　　她嫌命长了，才会从正面解这个题目，触太后的忌讳。

　　　　可反过来解也不行，强调女子学识重要，那也死到临头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当今天皇后娘娘大字不识几个，连自已名字都认不全。

　　　　最喜欢借‘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话替自已遮丑。

　　　　这也是太后和皇后互看不顺眼的重要原因之一。

　　　　鸡同鸭讲，没法沟通啊！

　　　　璃珊两手捧着卷子，后背的冷汗起了一层又一层。不明白自已怎么把徐长史得罪了，竟然挖这么大的坑等着她跳。

　　　　这个题目，不论怎么破，都是给人递把柄啊。

　　　　皇后和太后，不管得罪哪位，都没她好果子吃。轻则被撵出宫学，重则小命不保。

　　　　眼见一柱香烧完了，璃珊还捏着卷子发呆，脸色发白，一脑门的冷汗。

　　　　徐长史浑浊的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冷笑。倒不是个傻透腔子的，居然看出题目中有圈套了。可惜光看出来，不会解有什么用？

　　　　等死吧！

　　　　洛清汐拿到的题目是‘何为圣人之德’，已经是所有卷子中最难的一个题目了，对她来说却是小菜一碟。慎重起见，她还是在心中想了想才动笔。

　　　　饶是如此，半柱香的功夫也写完了。摞下笔的同时，扫了璃珊一眼，心中登时凉了半截。三妹拿到的是什么题目，怎么是这副鬼样子？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璃珊手中的题目，而坐璃珊旁边的罗月儿却瞧的一清二楚。

　　　　此时罗月儿也答完了卷子，抬眼看着璃珊一个字没落的纸面，暗中啐了一口。商户出身的小贱婢，等下交张白卷，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目光无意中落到璃珊的题目上，罗月儿忽的坐直身子。眼睛转了转，险些当场放声大笑。

　　　　原来如此，小贱人，你等死吧！

　　　　只要你敢往纸上落字，姑奶奶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194章　泼墨成赃（）　
第二柱香燃到一半，肚子里墨水最少的那个姑娘也把文章写完了，虽然涂涂改改，上好的玉版金宣染的跟花猫脸似的，查查字数好歹够五百个。

　　　　登时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大殿中静的吓人，所有人都盯着一个方向瞧。她不明就理也跟着看过去，这一瞧不要紧，她差点跳起来。

　　　　赶紧揉了两下眼睛，又伸脖瞧过去，没错，洛三姑娘手上拿的就是一张白卷。

　　　　诺大的卷面上，除了最左侧一行题目之外，卷面上连个墨点子都没有。

　　　　两相对比，她这张花猫脸好像也不那么难看了，反正比白卷好看！

　　　　抬头看着长案上计时的线香还差一寸多就烧完了，她心里一急，忍不住叫道：“你愣着干啥，香都快烧完了，你好歹写几个字啊，交白卷多丢脸！”

　　　　璃珊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姑娘两手撑着书案，半个身子都探出来，满脸着急相的冲她嚷嚷。

　　　　看着她眼角那颗豆子大的朱砂痣，再看看她身上那件与众不同的箭袖袄，璃珊一下子想起来，这位就是她落宋姑姑面子时，大惊小怪，无意中替她帮腔的那位姑娘。

　　　　好像是姓关关凌，朔洲道总兵关天霸的独生女。

　　　　“谢谢关姑娘提醒！”璃珊含笑冲她点了点头，这才发现时间要到了似的，抄起笔飞快的写起来。

　　　　罗月儿冷笑一声，也不费眼去看璃珊都写了什么，只盯着那截越烧越短的线香看。屁大会儿功夫，就算那小贱婢长八只手，也写不完。

　　　　徐长史也从璃珊身上收回目光，悠闲的端起茶杯抿了两口。等香烧完，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那丫头了！

　　　　仿佛也知道时间紧迫，璃珊头也不抬，越写越快，笔下的字迹也越来越凌乱。可前面浪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刚写了五十几个字，陡然间便听罗月儿一声尖叫。

　　　　“香烧完了，不许写了！”

　　　　伴着话音，罗月儿隔着桌案就扑过来抢璃珊刚写了开头的卷子。

　　　　“你干什么？”

　　　　璃珊下意识的伸手护卷子，一不留神胳膊打翻砚台，满满一砚台墨倾到卷子上。好巧不巧，全洒到刚写的那些字上。

　　　　这下卷子上除了题目，就只有零星几个凑不出意思的单字，竟连一句整话都没有。

　　　　“你、你、你”璃珊盯着黑乎乎的卷面，整个人像挨了一闷棍似的，脸都白了。

　　　　罗月儿看着那湿哒哒的卷子也傻了，第一个念头是这个小贱婢想把责任往她身上赖。

　　　　可转念就忍不住笑出声，抢先道：“你写了几个字大家有目共睹，故意弄脏卷子也没用，赖不掉你没写完文章的事实。

　　　　学问不够可以慢慢长进，用这种下作手段往别人身上赖，那就是人品问题。不配跟我们在一起念书！”

　　　　罗月儿这话一出口，周围瞧热闹的贵女们纷纷点头，无疑是认同了她的观点。原本有几个同情璃珊的，这会儿也都面带鄙夷，暗暗打定主意，离这位远点。

　　　　别哪天让她赖上就糟了！

　　　　关凌更是直接冲璃珊嚷出来，“你咋是这种人呢？早知你心眼这么坏，我就不提醒你了！”

　　　　璃珊瞥了她一眼，扭脸瞧着罗月儿，目光沉静如水却凝着冰雪般的寒意，瞧着瞧着她突然笑了。

　　　　罗月儿被她笑的发慌，下意识退了半步，“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你”

　　　　璃珊淡淡的收回目光，“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能笑？倒是你，为什么扑过来抢我的卷子，卷子污了我一句话未说，你就劈头盖脸给我扣上居心叵测的帽子。

　　　　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所谓言为心声，你心里要没这种龌龊的想法，怎么会张嘴就说出这种话？你平时要没干这种事儿，怎么会一样子想的这么多？”

　　　　“你别歪扯，我就事论事”罗月儿被璃珊堵的脖红脸粗，璃珊却凉凉的一笑，转头再不搭理她，一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表情。

　　　　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到罗月儿身上，含义便比先前看璃珊时复杂多了。猜疑、鄙视、探究，种种混杂在一起，连关凌都觉着不对劲了。

　　　　探着身子刚要质问罗月儿，徐女史已经不紧不慢的走到璃珊跟前，拎起她那张大黑脸卷子，对着阳光细瞧。

　　　　墨渍太深，就算对着阳光也瞧不出原来写的什么。可她这一拎，众人却都看清了璃珊的题目‘女子无才便是德’。

　　　　大多数人暗中撇嘴，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洛三真是蠢的连猪都不如！

　　　　洛清汐却瞬间瞠大眼睛，一切全明白了。

　　　　徐长史将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这才扔下卷子，拧眉瞧着璃珊，“这就是你的卷子？”

　　　　璃珊离座，恭敬的福了一礼，低低道了声‘是’。

　　　　话音未落，徐长史突然提高声调，怒道：“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脸呆在宫学？哪来回哪去，宫学的禄米不养闲人！”

　　　　“啊？”众人都傻了，不是说考坏了也不罚吗？怎么就直接撵人了？

　　　　刚到宫学一天，还没正经上课呢，就被撵回去，洛三姑娘还不得让人拿唾沫淹了？

　　　　众人伸长了脖子等下文，有些心思灵透的，已瞧出不对，悄悄缩在人群里再不吭声。

　　　　洛清汐咬牙扶着书案站起来，刚要替璃珊说话，却被璃珊暗中一个眼神制止。她一怔，拿不准璃珊的用意，却顺从的坐下，静观其变。

　　　　这边璃珊已仰头直直的看着徐长史，“长史大人只说作的好有奖，并没说做的不好要罚，您这样不教而诛的做法，我实在不敢领。”

　　　　徐长史冷笑，“有奖自然就有罚，怕众位贵女心慌，展示不出真实水平，所以才没说明白，也不必说明白！”

　　　　言下之意，这块地盘上我是老大，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只有受着的份！

　　　　璃珊眸光渐冷，腰身挺的笔直，“若我执意不走呢？”

　　　　徐长史那张胖脸唰的黑成锅底，咬牙道：“宫学的禄米不养闲人，由不得你不走！”

　　　　璃珊暗中冷笑，真想把夙千夜昨晚那句‘闲饭也要有人吃’送给徐长史。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到底身份不同，没必要冒着以下犯上的风险逞口舌之利。

　　　　微微垂眸，冷然道：“我只想问徐长史一句，您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她的冷静忽然令徐长史有些不安，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只能撑住场面。

　　　　“只要是我说过的，当然算！”

　　　　“这样说来，照您说的，两柱香之内完成一篇五百字的文章，自然就算过关喽？”

　　　　璃珊微侧着头反问，俏皮的样子，好像抓住了什么漏洞，能反败为胜似的。

　　　　徐长史一下子猜到她想说什么，微微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暗骂一声自以为是的小蹄子，你就等死吧！

　　　　面上却郑重点头，“没错，只要完成就算过关！”

　　　　璃珊登时满脸是笑，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洛清汐那张脸却一下子失了血色，刚想开口提醒她别上当，璃珊已经开口了。

第195章　玩一把横的（）　
得到徐长史的肯定回答，璃珊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将那张墨染了的卷子双手捧到徐长史面前。

　　　　“既然这样，那就请徐长史收下我的卷子！”

　　　　徐长史盯着那张黑乎乎的卷子，两颊的肉猛抽两下，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得了大长公主的举荐，便与众不同，我就不敢罚你？”

　　　　“民女从来没这种想法！”璃珊摇头，手中听卷子却异常坚定的停在徐长史面前。

　　　　“那你交一张脏污的空白卷子是什么意思，想见识一下宫学的规矩再走？”

　　　　徐长史咬牙冷笑，原本藏在暗处的威胁彻底摆到明面上。完全不给璃珊解释的机会，紧接着又厉声道：“洛氏女璃珊藐视师长，按学规重打五十大板，立刻施行！”

　　　　伴着话音，她身后两个粗壮的宫嬷立刻扑上来，一左一右，抓着璃珊的胳膊就往外拖。

　　　　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暗道徐长史也是个狠毒的，一言不和就打五十板子？

　　　　这顿板子打完，洛三姑娘不死也残废了。

　　　　“住”洛清汐真的急了，顾不上璃珊想干什么，猛的站起来。站的太猛，眼前瞬间金星乱蹿，一口气憋在那儿。

　　　　脸胀的发紫，底下那个‘手’字竟说不出来，只拿眼一个劲盯着璃珊。

　　　　璃珊生怕她急出个好歹，此时却也没法多说，甩胳膊推开那俩个宫嬷，冲着众人高声嚷起来。

　　　　“徐长史身为宫学管事却出尔反尔，今天借故罚了我，明天便是你们！我们是来念书的贵女，并不是任由打骂的宫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知璃珊这话有挑拨的嫌疑，暗中却都有了自已的小算盘。

　　　　考试之前，徐长史明明没说考砸了要罚，结果直接就要撵人。就算洛三姑娘情急之下，举止不够恭敬，也没必要往死里打啊！

　　　　她们是来念书的贵女，又不是卖身入宫的宫婢，徐长史身份再高也不过是个奴才，凭什么对她们喊打喊杀的？

　　　　每天早上还要给她施大礼请安？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受她们的大礼？

　　　　众人越想越不对味，心里的小火苗，腾腾的开始往上蹿。

　　　　没人说话，可徐长史却清楚的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神不对了。

　　　　她咬牙咽下一把掐死璃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道：“藐视师长是一条罪，挑拨煽动又是一条罪，就算我想开恩饶你，学规也饶不了你！拖出去，狠狠的打！一切后果，我担着！”

　　　　后面的话自然是对那俩个宫嬷说的，得了这话，那俩个宫嬷登时没了顾忌，钳住璃珊的胳膊就往外拽。

　　　　“这可是你说的！”璃珊突然笑了，折腾半天，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我说的又如何？”徐长史眉眼倒立，若说先前的怒意有七分是装出来的，屡次被璃珊挑衅，她这会儿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身为太后宫中的长史，整个后宫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气恨中，璃珊突然一转腕子，冒着手臂脱臼的危险，用一个诡异的角度将右边那个宫嬷的腕子扯到面前，狠狠的咬下去。

　　　　她下了死力，瞬间便是满嘴的血腥气。

　　　　那个宫嬷猝不及防，‘啊’的一声惨叫松开手，璃珊顺势拔掉头上的雀嘴长钗，反手低住自已的脖颈。

　　　　“谁敢对我用私刑，我就当场死在这儿！”

　　　　变故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在场所有人，包乱徐长史全傻了。而璃珊此时满嘴是血，目光却冰冷阴森，手里锋利的长钗抵着自已的脖子，明明是以死相逼，却冷静的出奇。

　　　　好像那命不是她自已的，随时都能下狠手！

　　　　徐长史强迫自已摆出漠然淡定的模样，冷笑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学规”

　　　　璃珊同样冷笑，“犯学规被打死是一回事儿，被人逼死却是另一回事儿。入学第一天，就有贵女被太后跟前的长史逼死，这么惊人的消息传出去，太后一定很想知道幕后内情！”

　　　　‘幕后内情’四个字落地，徐长史肥躯一震。不可能，这小贱婢不可能知道她收了宋姑姑银子，要替宋姑姑出气！

　　　　心里连道不可能，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失了血色。

　　　　璃珊见状益发断定自已猜对了，果然有人想借徐长史的手要她的小命。眼角瞥着门外廊柱后那抹翠绿的裙角，还停在那儿，仍没现身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冲洛清汐哭道：“姐姐，替我报仇啊！”

　　　　说着一闭眼，高高举起钗子，对准自已脖颈就扎。尖利的钗子在空间划了个半圆，冷冰冰的钗头抵住皮肤的瞬间，姜长史从廊柱外冲进来，一把攥住璃珊的腕子。

　　　　怒喝道：“些许小事儿，便以死相逼，成何体统！”

　　　　璃珊眼泪刷的下来了，不是因为挨骂，纯粹是吓的。她拿自已的小命赌姜长史不会死不救，虽然赌对了，可刚才只差一点点那钗子就真扎自已脖子上了！

　　　　她缓上来一口气，撩起裙子噗通跪到姜长史面前，呜呜哭道：“小女虽然出身微寒，却不堪忍受徐长史的凌虐，才出此下策！”

　　　　姜长史一拧眉，回头瞧着徐长史，“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徐长史也从震惊中醒过神，不屑的瞥了姜长史一眼，你在外面从头看到尾，还问我怎么回事儿？

　　　　心里暗骂姜长史多管闲事儿，口中却道：“洛三姑娘无才无德，作不出文章便撒泼”

　　　　璃珊眼泪汪汪的抬头，万分委屈的打断她，“谁说我做不出文章，明明是你出尔反尔。你只说两柱香之内完成文章即可，又没说一定要写在卷子上。”

　　　　“你不写出来谁知道你做没做完你什么意思？”徐长史陡然瞪大眼睛，她好像明白这死丫头想干什么了！

　　　　可她脸上的震惊不过是一瞬，转眼又化成阴狠。

　　　　小贱婢，以为抓着我话中的漏洞，不黑纸白字的写出来就没事儿了？

　　　　当众念出来，同样是死路一条！

　　　　姜长史也听出璃珊的弦外之音，沉着脸道：“既然你有腹稿，那就念给徐长史听。”

　　　　璃珊清了清嗓子，高声诵道：“夫，气分清浊，人分男女，天下万物，以德化生”

　　　　早就打好的腹稿一口气念下来，什么子曰、诗云、圣人说，引经据典洋洋洒洒的几百字念完，文华殿中的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就连洛清汐也愣了，三妹居然有这么好的文采？

　　　　“好一个出口成章的才女！可惜”

　　　　寂静中，徐长史连连拍掌，阴阳怪气的冷笑声格外刺耳。

第196章　先下手为强（）　
徐长史冷笑连连，也不说继续往下说，众人都直直的看着她，暗中猜测，她可惜什么？

　　　　璃珊抬头静静的看着她，“小女学识浅陋，不知长史可惜什么？”

　　　　徐长史像看死人似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伸手接过小宫女誊写的稿子，得意的抖了抖。

　　　　“可惜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着，便觑着眼往那张稿子上看，越看脸上的得意越淡，看到最后几个字整个人都慌了。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璃珊豁出命来大闹的真正目地了！

　　　　脚下一软，笨重的身子往后晃了晃，身边的小宫女赶紧这来扶她。她却一把推开，咬牙站稳身子，把璃珊那篇文章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瞬间面如死灰。

　　　　暗道一声完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让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如果小贱婢没作死作活的闹，她还能把这事儿掩住，大不了落个处事不公的小过。可闹到这一步那就是动用私刑，凌虐贵女的重罪！

　　　　姜长史瞧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一个眼色，身边的管事姑姑赶紧上前，把徐长史手中的稿子拿到她跟前。

　　　　璃珊刚才念的太快，众人只听她引经据典，不停的圣人说、孔子曰，都被那些高大上的句子震晕了，至于她文章到底是什么意思，还真没几个人听清楚。

　　　　姜长史也不例外，此时拿着誊好的稿子逐字逐句念下来，姜长史一向阴冷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抬头瞥了璃珊一眼，这丫头，有意思！

　　　　转手将稿子递给管事姑姑，“把洛三姑娘的文章念给大家听听，念慢一点！”

　　　　听见这话，徐长史把心一横，咬牙道：“姜长史越界了，这不是你该管的！”

　　　　姜长史瞥了她一眼，“贵女们的见识学问是不归我管，可是责罚犯错的贵女，同样不是你该插手！”

　　　　言下之意，你过界在先，就别怪我把手伸远了！

　　　　徐长史一惊，没想到姜长史这么快就要跟她撕破脸，心思急转，还没想出对策，那边管事姑姑已经抑扬顿挫的念上了。

　　　　同时，姜长史身边的宫嬷、宫女、已经不着痕迹的把她围在中央，她想拦也拦不成了。

　　　　越听越心惊，浑身上下被泠汗湿透，通篇听下来，竟然一点把柄也抓不着。

　　　　众人本来好奇璃珊这篇文章到底是啥意思，能让徐长史一会儿三变脸，纷纷支着耳朵细听。边听边琢磨，可越琢磨越不对味。

　　　　这也不是啥了不起的文章啊，说来说去就是那些歌功颂德的话，论到根上就是女子有没有才跟有没有德不挨着。

　　　　有的人没才也有德，这叫贤者，是为了感化世人而生的。

　　　　有的人有才更有德，这叫圣者，是为了教化世人而生的。

　　　　车轱辘话来回说，不但没有实际意义，就连丁点自已的主见都没有。

　　　　有些自负才学好的，暗中直撇嘴，洛清汐却越听眉头越松，听到最后，差点笑出声。

　　　　好个会钻空子的三丫头！

　　　　即不得罪太后也不得罪皇后，两面讨好，又不让人觉着恶心，难为她怎么想了来的。

　　　　换做是自已，肯定没她想的周全。原来三妹的急智才学在自已之上啊！

　　　　璃珊要是知道洛清汐给她这么高的评价，非笑翻不可。您真高看我了，这种左右逢源的招式可不是我想出来，是从后妃传里偷来的！

　　　　管事姑姑把最后一个字念完，姜长史便瞧着徐长史笑道：“我没徐长史有才学，这篇文章是好是坏，我也不敢断言。只有请你陪我一同进宫，由皇后娘娘定夺！”

　　　　姜长史的面相太过阴鸷，此时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任谁看过去都是一副阴森森的模样，徐长史两眼一翻直接晕了。

　　　　不是她胆子小，实在是俩人在宫中各为其主，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早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如今她一时大意落到姜长史手上，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更何况，皇后娘娘想要她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长史扫了一眼吓晕的徐长史，暗中冷笑，你也有今天！

　　　　转头打量着仍在她面前跪着的璃珊，即不开口问话，也不让璃珊起来。冷冰冰的目光有如实质，扎的璃珊后背发麻。

　　　　看这意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瞧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姜长史才冷声道：“今天的事儿虽然是徐长史处理不公引起的，可你肆意大闹，以死相逼，也犯了学规。我现在罚你去思过堂跪诵两个时辰学规，你可服？”

　　　　“小女心服！”璃珊磕头道谢，暗中松了口气。

　　　　在贵女们面前立威也好，给太后那边的人做个公平样子也好，姜长史都必须收拾她一顿。跪两个时辰，实在是最轻的惩罚了，她不但心服，甚至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