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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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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都是我的错了!程谷余,你有本事就朝这里来,假模假式的算什么?”张娟把自己的半边脸伸到程谷余的眼前,“你就照这打,大不了我再住半个月的医院!”张娟妇科上一直有炎症,这次被乡办的人一逼,就又犯了,在医院里吊了半个月的水,才刚出院。

    被老婆的动作顶到了,程谷余只能把身子后仰,他仰着头看着张娟浮肿蜡黄的脸,心里也不好受,就握着她的肩头说:“阿娟,你别生气好伐,我去上海就是了。”

    见丈夫服了软,张娟堵着胸口的那口气也就散了一半,另一半要散得等确定女儿能留在上海之后,“她爸,那个割胶场采红是绝不能回去的,回去了哪有她的好果子吃。所以不管妈和谷华怎么说,你都得咬死了——采红一定得留在上海!”

    程谷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张娟又道:“还有那事,你也得和妈好好说一说。”

    程谷余苦着脸,“我真不好开口,要不你写封信,我带回上海去得了。”

    张娟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不就是提前两年的事吗?哪家姑娘不嫁人?”说完她拿出纸笔,飞快的写了封信,“拿着,到时念给你妈听。”然后她站起来,转身去开身后的柜子,“既然采红的行李都寄走了,那也就方便了,先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再做晚饭,等吃完了你就出发。明天我再去厂里给你请假。”

    “先走再请假,粮票怎么办?”没有全国粮票出了安徽就只能饿肚子了。

    “我等会就去找厂办的老钱借。”张娟笑着说:“前两天,她才来医院看过我,她家大女儿也分得老远,现在和我们家是同病相怜,肯定会借我的。”

    于是,夫妻俩就忙了起来,男的在家做饭收拾东西,女的则出门商借粮票。吃饭时,夫妻俩才坐下来细细的商量了一会。饭后,程谷余就背着行李赶去了县城里唯一的那个汽车站。

    1970年,安徽可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程谷余先坐车去了芜湖,然后在芜湖上了去南京的火车,一天一夜后他才在南京坐上了去上海的慢车。

    离开县城的第三天下午,程谷余才拎着包出现在徐阿婆的面前。

    “妈,你怎么……”

    自从女儿采红做了知青,程谷余就没回过上海,这一见面,他就被一年多没见的老母亲吓了一跳。只见徐阿婆腰杆挺直的站在门边,眼睛有神,脸色红润,虽然头发还是花白的,但是看着就很有精神,简直像是倒着长了两年,“妈,你……你看着可真好!”程谷余语带哽咽。

    “进来吧。”徐阿婆脸上先是一喜,然后就沉了下来。

    这是个星期日,连光华厂都恰巧放了一天的厂假,所以一家人正好都在。这时,陶小霜正关在小卧室里看书,听到采秀在外面叫自己,才开了门。知道大舅总算到了,她赶紧就往外走,出来时正好看到采红抱着大舅哭的情景。

    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徐阿婆给一脸倦色的大儿子倒了杯蜂蜜水,看着他喝了,又说:“你去小卫生间洗洗,我们吃了饭再说话。”

    “爸,我给你打水。”采红拉着程谷余就往外走,她有很多话要说要问。

    陶小霜把大舅的包放好,然后问:“外婆,要不要加个菜?”

    “……加吧”,徐阿婆叹了口气,就和采红说的一样,谷余真是瘦了不少,“你下去炒个刀豆肉丝,你大舅爱吃这个。”

    “好。”

    因为人多,晚饭摆了两桌,一桌摆在大卧室,一桌摆在中卧室,一边吃饭程谷余一边不停的给徐阿婆夹菜。

    “够了,够了!”徐阿婆的碗都堆得没处放了。

    见老母亲总算笑了,程谷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女儿能不能留下来可都要看徐阿婆的意思,她要是一直不消气,这事就难办!

    吃完饭,徐阿婆发话了,“先不洗碗,都坐过来,把要紧的事先掰扯清楚。迎国,你带着弟弟去弄堂里玩。”

    等三个小鬼出了门,徐阿婆才对坐自己对面的大儿子说:“谷余,我已经问过采红了,现在就来问问你——你和阿娟是不是真的要让采红留在同寿里?”

    “妈,你也知道的,采红得罪了割胶场的领导,实在是待不下去,我们那里又管得严,只能让她回上海。”

    得罪了割胶场的领导——徐阿婆问采红时,陶小霜就在两人旁边,当时采红就是这么说的,但到底怎么得罪的,她就是不说,问急了就哭。于是,徐阿婆这时就问:“到底是怎么得罪的?”

    程谷余看了眼女儿,才说:“……离割胶场几十里远的地方有个军团农场,经常有电影队去那里放电影。1年前,采红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农场看电影,她和几个人吵了起来,结果……有个和她关系不错的男知青就被那些人揍了一顿。当时没事,回割胶场的中途却吐了血……然后晚上就死了。”

    听到这里,陶小霜就想那男知青该不会是场领导的儿子吧!

    果然,就听大舅程谷余接着说:“割胶场有个领导姓吕,他有个侄子也分到了场里。就是那个男知青。”

    “……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的!”采红捂着脸哭了起来,心里都悔青了。

    “男知青死后,那个领导就使劲给采红穿小鞋,先是让她背胶桶,后来又让她作搅拌工,这都是男人干的活,采红哪里做得了!后来那人还不让别人和采红说话,最长的一次,采红有一个月都没和人说过一句话。”

    “采红的肝病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那个领导有几天不在割胶场,采红就趁机跑去了镇医院,花钱买了张病假条。割胶容易得肝病,那开条的医生就开了肝病的条。”

    采红一直在哭,这时抽噎着说:“吕场主就是要整死我——他喝醉了酒就叫着嚷着要我偿命!”

    得,还是场主,这可是最大的领导!采红一向脾气坏,又喜欢和人争嘴,但这一次也是倒了大霉了,毕竟那男知青又不是她打死的,要说责任她肯定是有的,可也不至于到赔命的地步!陶小霜心里这么想着,就问道:“大舅,那男知青被谁打死的,找到人没有?”

    程谷余闷声道:“打死人的是几个当地人,早跑没影了。”

    徐阿婆皱着眉头问:“既然采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能瞒着我们,还一瞒就是半年的?”

    程谷余支吾着说:“那、那不是怕你们担心吗?本来……我们是想着让采红就在家待着,过上几年再想想办法——不是都说知青迟早能回城吗,到时再想法子把她的户口从割胶场里迁走。”

    这话连迎军都不信,“迁户口?说得容易,那吕场主能轻易放过采红?爸,你就老实说吧——家里被剪电线还有你不能去上班的事,是不是也和……”

    采红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道:“对!就是因为吕场主不停的给乡办写信,乡办才做那些事的。”

    程谷余站起来打了一下迎军的头,“怎么和爸爸说话的!”说完又交代道:“我问了县里乡办的人,他们说采红是经他们的手分配的,所以他们不得不管,但同寿里和洪阳街的乡办跟那个割胶场没关系,那个吕场主也没办法的。”

    大卧室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徐阿婆,等着她拿主意。

    “让采红留下来吧。”徐阿婆手扶着膝盖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问采红要留在上海多久了,问了也没个准信,只说道:“那接着来说说采红的生活费吧。”

    “生活费肯定该我们出”,程谷余早和妻子商量好了,“和迎军那时一样,一个月18块钱。”

    “就这样?”徐阿婆问。

    “嗯”,程谷余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徐阿婆,又看向程谷华和彭苗,嘴里却道:“18块也不少了,以前谷霞每个月不是才给小霜出15块吗?”

    突然被提到,陶小霜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些生气了,“那票呢?大舅,以前我是只有15块的生活费,可是我是有户口有票证的。采红在上海没户口,就没票没证!粮票、油票、布票、肉票……这些都在黑市买的话,18块钱光买票都不够!”

105|羞愧() 
在70年代,别看上头三申五令的说——个人不准买卖票证,其实私下里各种物资票证是最热门的商品。就拿4弄2号的吴家来说吧:因为吴家穷,很多票发下来都不用,所以邻居们常有偿‘借用’他家的票证——花钱明买是犯忌的,一般都是以物换票;比如吴剪刀,他每个月都会借用吴纪的中档烟票,等到了年底,作为回报吴剪刀会买些年货送给吴家。

    至于黑市票,那就是明码实价了。这两年里,陶小霜和孙齐圣在老鳖那里买过不少票证,光是粮票,每个月两人都要各买3、40斤;就在上个月,陶小霜才买了8斤的棉絮票和6米的布票,置了两床新棉被。

    这样一来二去的,陶小霜对黑市票的价格也就了然于胸了:通常,粮油米票的价格是比较固定的,差不多是卖价的6、7成;而糖票豆制品票和布票之类的就比较贵了。1斤糖票的价格最便宜也在7毛以上,而在国营商店里一斤白糖也才卖7毛8而已。至于工业券之类的票证则随行就市,流通多买家少时就很便宜,1张1毛的工业券陶小霜也买过;而流通少买家多时就价格飞涨,1张券喊价5毛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所以,每个月18块钱的生活费看来不少,但不含票证的话要养活一个人还真不够。这个帐其实特别好算,大舅程谷余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于是,陶小霜把话一挑明,就见大舅的脸上立时变了色,先是脸红耳赤、眼神闪烁,继而就咬着牙恼了,“小霜,家里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不懂规矩!”

    程谷余色厉内荏的骂完,心里却在嘀咕,这一向乖巧的侄女怎么突然转了性,活像她妈似的,脾气这么冲。

    被骂的陶小霜心里则更气了:一不占理就拿辈分说事的长辈最讨厌了,自己对迎军哥还不够好吗,对采红还不够忍让吗?大舅不念这些好不说,还无端的来揭自己的疮疤。是看自己好欺负吗?

    陶小霜越想越气,也不和恼羞成怒的大舅争嘴,只看向徐阿婆,问道:“阿婆,到底是谁没有规矩?”说完,心里觉得实在委屈,她的眼眶不觉就湿了,同时又忐忑,外婆会偏心大舅吗?

    这时,在场的人里最尴尬的就属迎军了,一方面他觉得陶小霜的话说得没错,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话太伤他爸的面子了,而伤他爸的面子也就伤了他的面子,于是他的脸不由也红了。

    采红则捂着嘴,遮住了上翘的嘴角,只留一对眼珠子东看西看的。

    至于谷华夫妻,心里着急却嘴笨,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后,徐阿婆才面沉如水的开口道:“要我这个老婆子说的话——是谷余这个作舅舅的没规矩。”

    “外婆!”听了这话,陶小霜不禁又惊又喜。

    程谷余却只觉脸上*辣的一片,不由叫道:“妈!这叫什么话!”

    徐阿婆一脸平静的道:“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程谷余自觉脸皮都被撕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站起身,一把拽住儿子的胳膊,“迎军、采红,我们走,这家里已经没有我们站的位子了!”

    说完程谷余红着眼,看着徐阿婆说:“妈,既然你容不下我这一家子,那我们就回安徽去,如了你……如了所有人的愿!”说完就朝门口转身。

    “哥,你别走呀!”程谷华忙去拉程谷余,彭苗也抓住了跟着走的采红的手。

    陶小霜也有些紧张:大舅这是要把事闹大呀!

    要是往常,程谷余作态到这个地步,徐阿婆就必得心软给他台阶下了,可今天她却心硬如铁,“谷华,你放手!他既然要走就让他走,他的水生叔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陶小霜看见大舅身子触电似的一抖,然后很慢的转头看向徐阿婆:“……水、水生叔?”

    徐阿婆就道:“当年,你一接受那个夜校的名额,水生就来找了我,说他欠我们家的已经还了,还说你像他,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聪明人。怎么,你还真以为他会为你保密?你是在做梦!”

    程谷余听得脑门发涨,又羞又愧,不由看向弟弟,却发现程谷华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弟弟居然早知道夜校的事!

    徐阿婆见状叹了口气,“夜校的事我早就告诉谷华了。”

    知道有这事后,谷华也想不通了一阵,但不久后就放下了,和谷余的兄弟之情一点也没走样。而大儿子因为心里有愧,早年也不时帮衬弟弟。徐阿婆觉得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还为此高兴了很多年,家和万事兴嘛。谁知道时间一长,大儿子就忘了曾有的愧疚之心,反而因为自己的‘付出’而倨傲起来;总认为弟弟该让着他,做妈的也该偏心他。

    于是,迎军在同寿里住了这么些年,他没正经和谷华说过一个谢字;现在又要让采红也住在同寿里,还想着哄弟弟帮他养女儿;更是当着自己的面欺负小霜……徐阿婆清楚自己得快刀斩乱麻了。

    “谷余,这么多年,谁都没跟你计较过,但我和你弟弟心里是有数的。今天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不过是断绝母子关系罢了;要是不走,你就真得改改这臭脾气了——这家里谁也不欠你的!”

    陶小霜听得一知半解,只听出大舅曾做过一件大错事,自以为瞒过了外婆和二舅,还总以家里老大的身份自居自傲,却不知道是外婆和二舅在让着忍着他……

    她见程谷余木愣愣的站着,脸色惨白,嘴唇微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上前和迎军使了个眼色。说道:“哥,阿婆和舅舅们有话说,我们出去玩会吧。”出门时,她又拉了一把采红。

    看外婆的意思,今天是要狠狠地‘教育’大舅了,那有晚辈在场就太碍事了。依着自己对外婆的了解,陶小霜觉得这一次大舅估计得脱一层皮了。这样一想,陶小霜觉得蛮开心——看大舅以后还敢乱摆长辈架子不!

    出了门,脸色狼狈的采红和迎军一起匆匆的下了楼,陶小霜却去了王姿家。

    后厢的门是开着的,陶小霜走过去敲了敲,“姿姐,我来了……”

    “小霜,怎么才来,快进来!”王姿在屋里大声道。

    陶小霜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微微的酸臭味。又见王姿没起床,正靠在床头,捧着一个小痰盂,就惊道:“你开始吐了?”

    “今早开始的”,王姿苦着脸,“我让健全去买话梅了。”

    陶小霜走过去坐在床沿,看了看王姿,觉得她脸色还好,就说:“看样子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呀!”

    “是还没到严重的时候……”王姿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妈怀我弟弟时,一天吃5顿饭,还不够她吐的,她只能半夜起来吃东西,因为只有那个时候她不太想吐……很快我也会这样。”

    陶小霜一想那个情景就觉得好辛苦,嘴里安慰道:“也许你不像你妈妈。”

    王姿更沮丧了,“我肯定像的。”王姿怀孕5个月了,换成其他人,已经是孕吐结束的时间了,她却才刚开始。据王姿说,她家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从她妈妈到外婆到曾外婆都是到了5个月时才开始想吐,一开始就会吐得天昏地暗,接着要一直吐到7个月时才会结束。

    正常的孕吐一般开始于怀孕1个半月后,结束于怀孕3个月时,所以像王姿这样的情况,陶小霜也觉得她十之八/九是像妈妈了,可看她这么沮丧,还是继续宽解道,“毕竟才第一天,怎么就能确定呢?我觉得真的还说不一定。”

    说着拍了拍王姿抱痰盂的手,“别抱着了,闻着味,你更想吐。你给我,我去倒掉。”

    “谢谢了,小霜。”

    等陶小霜洗完痰盂回来,王姿的神色已经好了不少,正在吃绿豆糕。

    “我现在特别喜欢吃甜的东西。”王姿边说边两口解决一个绿豆糕,又叫陶小霜也吃,“你不知道,昨天我婆婆来做了一个菜,吃得健全一脸的泪。”

    “怎么回事?”陶小霜吃到玫瑰豆沙馅时,就知道王姿买的是五芳斋的绿豆糕。现在物资紧缺,也只有五芳斋和老大房会在馅里放足了玫瑰糖。

    “哈哈……”王姿一回想就忍不住笑,“健全爱吃炒年糕,婆婆就常来炒给他吃。你们这些阿拉都喜欢吃甜的,我婆婆炒的年糕更是特别的甜,放了冰糖还要放红糖。谁知道——昨天她居然炒了个辣的,一点糖都没放,全是辣椒末,还不把健全吃得流泪呀!”

    陶小霜想了想,也笑了,问:“那你喜欢吃吗?”

    “肯定喜欢呀,我们北京人可吃得辣了!我还叫婆婆下次也炒辣的。”

    “……原来你不知道。”陶小霜咬着嘴唇偷笑。

    “不知道什么?”

    “酸儿辣女呀!”陶小霜说,“你婆婆给你吃辣的,是想知道你怀的是不是女儿。”

    “啊!”王姿叫了一声,这说法她也有些印象,“难怪昨天吃完饭,婆婆一脸的失望!”

    陶小霜说:“你总不去医院查b超,我看你婆婆下次得拿醋给你做炒年糕。”

    “我就不查”,王姿有些不高兴,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她觉得婆婆的做法有些鬼祟,“生儿生女都一样,我和建全都喜欢。”

    这年头重男轻女的人太多了,陶小霜格外喜欢王姿的态度,就点头道:“你说得对,儿女都一样。”

    “那……你和孙齐圣以后也先生一个女儿吧!”刚被陶小霜取笑了一回,王姿就还以颜色了。

    “姿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陶小霜只觉一身的血都往头上冲,“我……我要走了!”说着就站起来。

    王姿忙拉住她,“别走呀,算我错了。你真别走,我有东西给你看。”说着她把一个圆形的东西塞到了陶小霜的手里。

    陶小霜摊开手一看,才发现那东西不是圆形的,而是略带椭圆的卵形。只见那是一个鸡蛋大小的,光洁温润,色泽明黄的圆形玉石。按说以5月的天气,这玉石放在掌心里应该会有一些冰凉的感觉,陶小霜却觉得掌心微温。

    “这是……”陶小霜在前世曾见过这种玉石,想了想才记起了名字:“这是田黄石!”

    这田黄石的色泽极其通透,带着一种宝洁通灵的感觉,陶小霜看着就喜欢,却听王姿道:“你翻个面看,还有惊喜的!”

106|丢失() 
陶小霜怀着极大的好奇,依言把田黄翻了个面。

    未翻面时,她掌中的卵形玉石犹如凝固的蜂蜜般,通体明透,润泽无比;而这一翻过来,另一面却有一副灵气四溢、惟妙惟肖的象牙色浮雕:只见就着田黄表面浅色玉皮的走势,玉匠淡淡几笔,就雕出了一副美人转颈回盼的半身小像。

    田黄上的浮雕只取了一个女子肩头以上的部分,只见那女子裸着肩头,有一头贴额的波浪短发,半转着颈部,露出半张带笑的侧脸;在玉匠的妙手下,那无暇的脸上眼眸半掩,睫如蝶翼,从额头下到鼻梁再至嘴唇勾出了一道蜿蜒绝美的弧度。

    “天呀……”陶小霜不由惊呼一声,这一声既是赞叹玉匠的鬼斧神工,又是惊于这浮雕让她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王姿也目不转睛的盯着田黄石,嘴里喃喃道:“不可思议吧——就好像你的魂魄寄到了这玉上。”

    “!”王姿的这一句话好像一道闪电般劈开了陶小霜脑中的迷雾,难怪她觉得眼熟了,这浮雕的轮廓和神态看着竟然有些像自己!

    这下子,陶小霜直惊得瞪圆了眼睛,她忍不住叫道:“天呀!天呀!”在短短的半分钟里,她连叫了两次天,因为这实在太惊喜、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好像你去朋友家做客,中途朋友说给你看一样好东西,然后就拿出了一副画像,你一看——发现这是一幅价值连城/的名家之作,再一看竟又发现画的竟然就是你!可以想象这个惊喜有多大了吧!

    “我的天……”好一会,那种巨大的惊喜感才退去了,陶小霜不禁问道:“姿姐,这浮雕……难道是你让玉匠照着我的照片雕的。”

    “怎么可能?”王姿笑着耸耸肩,“我要是认得这种大师傅,肯定是先让他雕我家健全好吧!”王姿好‘色’归好‘色’,可是很拎得清的:陶小霜再美人如玉,那也是孙齐圣的人;自家的李健全才是自己能滚一个被窝的人,好伐!

    “那这是……”

    “这就是一个天降奇迹般的巧合!上上个月,我不是请假回北京探亲吗?回去没两天,就有一个胡同里的老混混来我家串门子兼卖东西。说是混混,其实他家以前在那一片老有钱了,当然现在是家徒四壁了。那天他拿了三样东西到我家,说是在亲戚间收来的,要帮着换些钱——鬼都不信他的话。其中一个就是这块玉……当时我一看就觉得这玉雕美人像你,所以当场就把它买了下来。”

    本来王姿是想一回上海就给陶小霜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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