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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病娇刚正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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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背面是一个三面玻璃环绕的暖房,墙壁上悬着许多花,远远望去就像是个花园。

    杜叶寒跟着周卓熠走进房子,这个房子大概已经有些年代,内部多为木质装修,踩在地板上还会有“嘎吱”的声音,屋内弥漫着一种松木的香气。

    客厅内光线不是很充足,阴冷感扑面而来,杜叶寒身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

    周卓熠给她到了一杯热水:“这里面可能有点凉,我等会给你拿件衣服。”

    “感觉这间房子很老了。”杜叶寒说。

    “是的,建成五六十年了,只是小改过一点,”周卓熠说,“是我外公年轻时造的。”

    客厅连着二楼的部分是中空的,旁边有木质楼梯通往二楼,抬头便能看到二楼的走廊,显得空间很大,而另一边通向暖房处有一道拱门,那里有另外一个大厅,中间放着一架三角钢琴。

    “半个世纪前的房子还这么漂亮,你外公肯定是个喜欢细节的人。”杜叶寒称赞道。

    周卓熠从衣架上拿起了一件薄薄的男士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他是个吹毛求疵的人,不过也因为这样,当年才被称为天才。”

    那外套还带着松木的暖香。

    杜叶寒看到客厅里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的合照。

    中年男人五官深邃,虽然在笑,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和蔼可亲,而年轻女人的眉目和周卓熠有些许相似,大概是他的母亲了。

    不过与杜叶寒想象的不一样,那个女子长相并不漂亮,虽然不能算丑陋,但是面貌明显带着男相,在照片里显得很生硬。

她很漂亮(十三)() 
尽管杜叶寒对周卓熠的家庭很感兴趣;但是因为得知他父母都已经过世;也不太好说出口。

    周卓熠带她参观楼上;走上楼梯的时候;脚步声都十分沉闷;似乎带着回音。

    当他们不说话的时候;便听不到什么声音;入耳只有脚步声、窗外风的呼啸和林间的鸟鸣,折让杜叶寒产生了一种身在远离尘嚣的异世之感。

    “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杜叶寒问。

    周卓熠说:“以前上寄宿高中,后来在国外读书;这几年回国才住这儿。”

    “没想过请个保姆吗?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家里都会有帮佣。”杜叶寒说。

    “我不太喜欢别人打扰,独处感觉比较自在,”周卓熠说;他转头望了一眼她;又补充道,“你是例外。”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三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他推开了门。

    入眼处的房间;对面的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窗外盛开着马缨花;还有梨花;周围是几颗巨大的榕树;整个房子背后就像是被树木包围着,一片绿意中带着红白花朵,从外映照而来;零星透着几束黄昏时的暖光。

    杜叶寒走进房间;三面墙都是书柜或置物架,地面堆放着一些画作,屋子中间是一个画架,上面放着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旁边的架子上堆满了颜料和笔刷,架角放着一条沾满颜料的毛巾。

    书柜上的也多为美术相关的书,像是欧洲艺术史和美的历史之类,还有好多本破旧的速写本,架子上放着许多石膏像——各种各样的人体部位的塑像。

    “这是我的工作室。”周卓熠说。

    杜叶寒看到桌上架着的一幅画,高度大约有一米,是一个母亲怀抱着婴儿的图,婴儿没有穿衣服,身体皱巴巴的,泛着粉红色,母亲穿着裙子,露出一只乳|房正在哺乳。

    听起来似乎是很温馨的画面,但是母亲的表情却十分冷漠,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她望着孩子的眼神甚至带着厌烦。

    这幅画的重点在于皮肤微妙的变化,无论是在光影下的变化,还是不同部位和年龄的差异。

    就像是婴儿的娇嫩泛红的身躯,还有母亲粗糙的、带着皱纹的手,她发灰的面孔、凹陷的眼窝以及周围的细纹,和对比明显的白嫩|乳|房,这些细微的差别都给人带来了冲击力。

    杜叶寒望着画出了神,周卓熠走到了他身后,他揽住了她的腰,俯下身,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这幅画下周会放进画廊里。”他说。

    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脖子,杜叶寒受不了这种麻痒,她歪着脑袋挣脱了他的怀抱:“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画廊看看?”

    “随时都可以。”

    “等去了一定买一幅作为收藏。”杜叶寒笑着说。

    周卓熠莞尔:“想要的都能送你,你真的喜欢我的画,还是客套的恭维?”

    “你是我看上的人,”杜叶寒认真道,“我的喜欢当然包括你的风格和作品。”

    天色已晚,房间内没有开灯,昏暗中周卓熠的双眸却在发亮。

    他跨上前一步,将她捞入自己怀中,低头就吻了上去。

    杜叶寒仰脸迎合,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周卓熠气息有些不稳,他搂着她的力道越来越大,亲吻也愈发用力,最后简直可以说得上凶狠,有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气势。

    杜叶寒终于有点不适地想推开他,退后一步却踩到了架脚,身子一晃便朝后倒去。周卓熠连忙拉住她,她依旧撞倒了身后的置物架。

    画笔和颜料盒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杜叶寒喘着气,弯腰去把架子扶起来。

    “我来捡。”周卓熠拦住她,他把地上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最后有些犹豫道,“抱歉,刚刚有点失控了。”

    “没事。”杜叶寒说,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只是有点肿,还没有破。

    看着他忐忑的模样,她还感觉奇怪,情侣间的相处都是这样吗?都会因为彼此间的吸引而行为都变得情绪化?

    周卓熠道:“我去做饭,你在屋里随便看看,有事情叫我。”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杜叶寒没有立即下楼,她在三楼转了一圈,三楼加上画室一共有三个房间,两个卫生间。画室旁边有一个小楼梯,通往阁楼,由于没有开灯,楼道尽头是一片黑暗,杜叶寒爬上了楼梯。

    越往上走,黑暗的感觉越发浓烈,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两边的墙壁都是木质的,她能听到的只有地板不堪重负的和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她摸索到了灯的开关,按下开关,却没有一丝反应,大概是灯已经坏了。

    杜叶寒摸出手机,她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将光照到面前的老旧的木门,发现门拴着锁。

    “你在干什么?”沉沉的声音猝然响起。

    杜叶寒凝固了一瞬,然后转过身来,她看到周卓熠正站在楼梯底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他竟然来得毫无声息,杜叶寒向来警惕,没想到这次却丝毫未发现他的接近。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紧绷,周卓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吓着你了?快下来吧,那楼梯有点陡,你小心点。”

    杜叶寒走下楼梯,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你怎么突然上来了?”

    “刚刚忘了问你能不能吃辣。”周卓熠说。

    “我吃辣的。”杜叶寒说。

    周卓熠又盯着她的脸仔细瞧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她的表情略微僵硬,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之前真被吓到了?阁楼上是堆杂物的,我好久没上去过了,也没打扫,你要是想看看,等会我给你找钥匙开门。”

    杜叶寒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刚刚是无聊,才好奇那里。”

    周卓熠没有在这事上继续说下去,他走到厨房,穿上了围裙,见杜叶寒还站在客厅,他便说道:“你随便看看吧,桌上有零食,别吃太多,我一会儿就做好饭了。”

    杜叶寒没有再乱转,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巧克力看电视。

    新闻台上依旧在放着那个虎牙少女的寻人启事,杜叶寒换了一个台,电视上正在放动画片,讲是一个男孩和一条狗在末日后的星球上探险的故事。

    她吃着零食看了几集,最后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

    周卓熠把菜端上了桌,招呼她吃饭,杜叶寒坐到饭桌旁。

    “要不要喝点酒?”周卓熠问。

    “不用了,我怕喝醉。”

    “今晚就睡这里吧,有很多空房间。”

    杜叶寒还是摇头拒绝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说完她才注意到他情绪低落了下去,杜叶寒猛然想起他已经没有了父母,她走了后,他就会一个人留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

    她的神色不由尴尬且失措。

    周卓熠看出了她表情地不对劲:“你已经知道我家里的事了?”

    “只是听说过一些,网上还有你母亲的报导。”杜叶寒缓缓地说。

    “我母亲和外公很像,都是追求完美,非常严厉的人,所以她过世后,我倒觉得她总算能卸下那些责任,”周卓熠轻描淡写道,表情倒丝毫没有伤心的样子,“还有我父亲,他车祸后就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最后走得也像是解脱。”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自嘲道:“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冷血?”

    “没有,或许对有的人来说,死亡真的是另一种存在的方式,”杜叶寒握住了他的手,她的声音很柔和,“而且我并不觉得你对此毫无感觉,你不是不伤心,只是用另外的方式表现出来。”

    周卓熠反握住她的手,他紧紧得抓着她,让她有种感觉,似乎他在害怕自己离开。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会尽量。”杜叶寒没有说出什么保证的话,那对她来说只是哄诱的谎言。

    周卓熠没有再勉强她留下来。

    他做的菜很丰盛,炸虾和排骨都让人食欲大增,味道也特别鲜美,杜叶寒甚至觉得他的厨艺比自己兄长更胜一筹。

    不知不觉她就吃了很多,饭后就在一楼转了几圈消食。

    到客厅的另一边,靠着暖房的角落,她看到了一个小门,只有半人高,也锁住了。

    “这是哪里?”杜叶寒问道。

    正在洗碗的周卓熠闻声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门,说:“那是到地下室的,原本是我妈的工作室,她以前经常在里面准备考试和论文,后来我把她的杂物都一起放进去了。”

    杜叶寒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便没有表现出对这些上锁门后的好奇心。

    周卓熠收拾好碗筷,时间已经不早了,开车到她的住所需要一个多小时,杜叶寒不愿留下过夜,他便将她送了回去。

    在宇钱国际的别墅前,周卓熠还抱着她腻歪了好一会儿,杜叶寒想着原先见面他温文尔雅保持距离,倒和现在迷恋于亲热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很漂亮(十四)() 
杜叶寒没有将自己恋爱的事告诉杜晋臣;她准备等再过一段时间真正感情稳定下来再公开。

    虽然恋爱的感觉很新奇;但是她到底觉得麻烦了些;毕竟有时她会分心;本想继续调查死亡骑士和秦良逸;却会扰;她时不时就会想起周卓熠;有时还会莫名发现自己正抓着手机,而屏幕上显示着对方的号码。

    杜叶寒觉得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她去卫生间;用力洗了脸,脑子总算清醒了些。

    杜叶寒打开电脑,开始看秦良逸的位置;秦良逸的车还是停在他的住所附近。

    秦良逸身上没有追踪器;如果他没有开车,她也无法知道他的动向。

    杜叶寒无聊中又拿起了手机;开始搜索周卓熠父母的信息;她知道了周卓熠的姓氏跟随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叫周惠;当年是个很有名气的整容医生;而周卓熠的父亲则没有什么消息。

    杜叶寒用周惠的照片做了图像识别;在网上找到了一张她和他丈夫的合影,似乎是十几年前的照片。

    标题上写着的是盛特兰院长夫妇,周惠坐在椅子上;依然面容严肃;而周卓熠的父亲则和周卓熠有八分相似,一双含情凤眸,还有嘴角带笑的模样,即使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到他的俊美。

    尽管相貌如此英俊,却搜不到什么信息,最多的还是周惠殉情的新闻上对他一笔带过的描述。

    虽然周卓熠没有说,杜叶寒倒是能从他的神态和房间细节察觉到某些端倪,比如那间房子里没有他和他母亲的合照,他提到自己父母态度确实稍显冷漠,而那幅母亲怀抱着婴儿的画,杜叶寒没有感觉到很强的血缘联系产生的爱意,画中的母亲神态疲惫,眼神厌烦。

    作品是创作者情绪和心境的表达,即使画中人确有模特,杜叶寒还是免不了揣测起周卓熠,他很可能与母亲关系不好,但是那间房子没有他父亲的照片,她想着他是否同时又存在恋母情节。

    杜叶寒把手机放下,带着耳机,听着纯音乐,她闭上眼睛,想努力把那些纷扰的思绪排出脑外。

    第二天上班时,杜叶寒都偷偷将手机放在办公桌角落上,时不时看着秦良逸车子的图标,到了下午的时候,那个红点突然动了,慢慢地往城南行驶,最后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停了两个小时。

    杜叶寒将地图放大,看到秦良逸所处的位置是一所大学,是尚城的名校,叫庆北大学。

    庆北大学有两个校区,一个位于很远的市郊,是理工科学院,一个在市区——也就是秦良逸现在所处的城南,是文科的学院和艺术学院。

    杜叶寒搜到庆北大学城南小区的平面图,发现秦良逸正在艺术学院的后街上。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秦良逸在仙宫里搂着人亲热时,那充满情|欲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但秦良逸给她的初始印象实在很糟糕。

    直到杜叶寒下班,秦良逸都在庆北大学附近转悠,然后车子显示又向着仙宫那里去了。

    杜叶寒开车来到庆北大学,也就是秦良逸之前停下来的后街,虽然她觉得秦良逸来这里并不是干正经事的,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到秦良逸去过的地方一探究竟。

    毕竟秦良逸在网络上就像是隐形了一样,挖不出信息,连他给出的手机号都没有任何暴露。

    杜叶寒对于这一类谨慎的人,始终有种无法磨灭的兴趣。

    到了庆北大学的后街,她停下了车子,沿着道路往里头走,一开始这条街道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小吃街,有很多卖精品服饰的铺子,这和其他大学城没什么两样,但是再往里面走,她就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乐器店、书店和美术用品店。

    庆北大学作为一个综合大学,艺术专业却是国内顶尖的,杜叶寒看到路上有很多打扮漂亮的、背着乐器箱或画筒的人,越往后街另一头走,卖画具的店铺越多。

    杜叶寒拿起了手机,搜索到庆北大学的美术学院全国排名前三,东部地区第一,而它的纯艺术专业是国内的第一。

    这条熙熙攘攘的街道——尽管大半都卖的是非艺术生用不到的东西,顾客却比其他店铺更多。

    杜叶寒走到一间画具店,她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看,店铺虽然很小,但是东西极多,从各类颜料到纸张和笔刷工具,还有书,简直要堆到天花板上。

    杜叶寒看到地上对着一堆颜料,上面旁边贴了个小牌子,写着“油画颜料”,大概是想起了周卓熠,她下意识弯下腰,捡起一盒,看到标签牌子是史明克,颜色是镉红。

    “姑娘,要不要进来看看?”老板很是热情,走上来招呼她,“里面新进了一批麦克哈丁,现在打八折。”

    “你们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吗?”杜叶寒问。

    “大家都来这里批发美术用品,这边比外面专卖店买的要便宜很多。”老板说。

    杜叶寒离开店铺后,又转悠了一会儿,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红点再次挪动后,她就离开了庆北大学。

    秦良逸开车向着他家的方向,杜叶寒也跟着往目标的红点靠近。

    然而他的车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开入市集,他转了个弯,停在了隔着一个街区的位置,等杜叶寒抵达附近的时候,看到那个街道空无一人,而秦良逸的车子熄火停在路边。

    她还离得比较远,那车里漆黑一片,附近光线不怎么强,唯有一盏路灯亮着,她无法看清车里是否有人。

    杜叶寒给车熄了火,她拿出了电棍,从车内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便下了车。

    她的脚步声很轻,往秦良逸的车子挪了几步,紧接着她就看到了右侧的一个极窄的巷子,不由顿住脚步怔住。

    巷子里没有灯,潮湿的风带着烟味轻轻飘了过来。那一片阴影中,显现出了一个模糊身影,有人在里面抽烟,猩红的烟头亮光十分明显。

    “是你在跟着我?”那人从小巷中走了出来,卷曲的头发,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正是秦良逸。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寒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杜叶寒。

    杜叶寒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微笑道:“其实这是一个巧合。”

    秦良逸冷笑一声:“你演得真好,连我都信了呢。”

    杜叶寒谦虚:“过奖过奖。”

    她此时有点庆幸自己穿了一件长袖薄外套,电棍隐藏在袖子里,以防秦良逸发作。

    她对他并不了解,不清楚他的危险程度,因此只能观察他的举动,判断他的下一步动作,但从目前来看,他虽然生气,却远没到暴发的程度。

    秦良逸走到他的车后,摸出了那块定位芯片,当着她的面扔到了地上,踩了上去将其碾碎。

    他的目光还一直停在杜叶寒的面孔上,似乎要将她的脸剜穿。

    “你找我帮忙究竟是什么目的?”他问,“为什么跟着我?”

    “你可以将其看做后备计划,”杜叶寒说,“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钱打水漂。”

    “你不信任我?”

    “彼此。”

    秦良逸掐灭了烟头:“跟我来。”

    杜叶寒跟在他身后,她始终与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秦良逸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后注意到了,他微微侧过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极为不屑的哼声。

    杜叶寒看出秦良逸正在把她领向他的住所,果不其然,没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那个脏兮兮的、污水泛滥的后巷。

    秦良逸打开铁门,朝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让她进去。

    铁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杜叶寒没有动,视线从门后转移到秦良逸的脸上,然后定格。

    “不敢进吗?”秦良逸笑了起来,那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笑容。

    杜叶寒走到了他面前,扶住了门:“您先。”

    秦良逸直视着她的眼睛,她毫不退让,两人僵持了半晌,最后秦良逸轻嗤一声,像是在嘲笑她的胆小,然后便转过了身子,拿着手机照亮了门后。

    门里只有一个笔直向上的楼梯,杜叶寒摸了一把铁门的锁,确认能正常从里面打开,才跟着秦良逸上了楼。

    这个连接着后门的楼梯没有经过二楼,而是直接通往了阁楼,楼道没有安装灯,连一个通风的窗口都没有,幸好所闻的只有霉味,没有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杜叶寒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着四周的动静,特别是楼梯转角的位置。

    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最后来到了阁楼的门前,秦良逸让她用手机照着门锁,他就着光打开了门。

    然后开了灯。

    屋子里很亮,杜叶寒看到客厅很大,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堆满了杂物,旁边的沙发上也都是纸张和书籍,还几堆衣服,地板上袜子和啤酒罐扔得到处都是,两面墙上分别立着一个巨大的书柜,堆满了书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人头骨和放着黏糊糊的不明物体的玻璃罐。

    “进来吧。”秦良逸将人字拖踢到门口,赤着脚走进了屋里,“随便坐。”

她很漂亮(十五)() 
杜叶寒脱了鞋子;走进屋内;虽然秦良逸嘴上说着随便坐;但是这片空间并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椅子和沙发都堆满了东西;杜叶寒就抱着胳膊;站在了靠着大门的位置。

    这间屋子很小;一张窄窄的单人弹簧床就摆在客厅靠着窗户的一头,只用一条帘子隔开。客厅的另一头是敞开式的厨房,还好上面没有摆着的吃剩下的食物或没洗的锅碗;虽然室内乱得没眼看,到底还是没有异味。

    杜叶寒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听到旁边响起细细的一声“喵”;只见一只肥胖的起司猫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它并不怕人,蹭过她的小腿走向了秦良逸。

    它用脑袋磨蹭着他的腿;秦良逸没搭理;它便躺在他腿边;翻着肚皮;一副求撸的模样。

    “去。”秦良逸用脚把它挪到一边;猫舔了舔毛;钻回了帘子之后。

    而帘子后有一个小型猫爬架,床边放着食盆。

    “要喝水吗?”秦良逸回头问道,他的表情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莫名渗人。

    杜叶寒礼貌拒绝:“谢谢;不用了。”

    秦良逸摸了摸下巴:“你看我像坏人?”

    “像我不了解的人。”杜叶寒说。

    “我倒觉得;相比于我,”秦良逸说,“你才是更危险的那个。”

    杜叶寒缓缓弯起嘴角:“我对你没有威胁性,这是交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避免陷入被动的情境。”

    秦良逸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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