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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病娇刚正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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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杜叶寒只是当他不舒服,她回到了座位,便看到安吉拉莫瑞斯已经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她拿着两个盒子,一盒放着蔬菜沙拉,另一盒放着水果。

    “寒,吃点水果吧,”安吉拉热情地将装水果的盒子往前递了递,杜叶寒到了声谢,拿过一瓣苹果。

    安吉拉也从中捏起一片苹果,塞进嘴里,还招呼着陆淮西也一起吃。

    “你是寒的朋友吧,来吃点填肚子,这航班不知会延误到什么时候。”安吉拉说,她是个素食主义者,沙拉里是纯粹的蔬菜,没有一丁点肉。

    杜叶寒看了看表,已经是六点了。

    “我刚刚走了一圈,问了别人,都是一片混乱,”安吉拉说起自己之前打探的消息,“没有一架飞机离开的,搞不好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杜叶寒自暴自弃地往椅背上一靠:“至少机场还没瘫痪。”

    然而在她说下这话的一分钟后,候机大厅的灯忽然熄灭,整个大厅都陷入了黑暗与混乱中,不停有人喊着某个名字,确认对方的位置,还有人叫嚷着“怎么回事”,咒骂和抱怨充斥了这篇空间,什么语言都有。

    陆淮西打开手机,皱眉看着屏幕:“没有网了。”

    杜叶寒看着手机屏,发现网络信号也消失了:“看来是停电了。”

    “没事的,机场都有备用发电机,”安吉拉莫瑞斯倒是气定神闲,她靠着手机光照吃着沙拉,“只要寒不再说可能会引起灾难的话。”

    杜叶寒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决不再立flag。

    果然如安吉拉所说,在停电一刻钟后,大厅又恢复了光线。只是吵闹声未曾停歇,中间夹杂着孩子尖锐的大哭,混乱还在继续。

    各个航空公司开始给发放安慰品,克莱默的工作人员就给每个人发了一份用保鲜膜包着的三明治,似乎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拿在手里微微发凉。

    杜叶寒抬头向给自己发三明治的人说了声谢谢,等那人移开身子后,她看到前方斜对面坐着一个男子,那个男人低着脑袋,不停抖腿,样子很烦躁,他油腻腻的头发披在肩上。

    她可以肯定那人就是之前在卫生间外撞了自己的人,不知为何他的不安的模样让她印象深刻,他坐在十三号登机口附近,看来和她也是同一架飞机。

暴风雨之夜(九)() 
“你在看什么?”陆淮西问道。

    “没事;就觉得那个人有点奇怪。”杜叶寒说。

    或许是怪异的天气里出现怪异的人降低了违和感;附近精疲力尽的旅人不在少数;候机厅的椅子都被坐满了;于是很多人都把毯子或衣物铺在地上;席地而坐。

    杜叶寒看到有个年轻姑娘正拿着相机拍着机场大厅;她些漫无目的地选择拍摄场景;抱着婴儿的女人和躺在地上睡觉的男人都是她的目标,她就像随意移动镜头,镜头指向哪里就拍到哪里。

    有那么片刻;镜头对准了杜叶寒的方向,杜叶寒没有转过视线假装没看见,她直直地盯着那个姑娘;对方意识到自己偷拍被发现了;她朝杜叶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移开了镜头。

    就像这位姑娘在航班延误时惬意地拍着照片;在场还有另外一些人没有丝毫焦急的情绪;反而在混乱中淡定地找着乐子;比如两个蹲在墙角下棋的少年。

    陆淮西颇有些羡慕道:“或许我应该随身带副扑克。”

    “这主意不错。”杜叶寒说;她收到了顾楚楚发来的短信。

    叶寒;你还好吧?听说肯尼迪机场瘫痪了。

    杜叶寒回复:只是暴雨延误;没事的。

    唉,你真是走的太急啦,你不知道你走后柏裕还闯了过来;他看起来有点可怕。

    杜叶寒笑容收敛了;她静静地看着信息上这那几十个字,发着呆。

    顾楚楚又道:要不然你这次先别走,我和崇宁接你回来,等天气好了再走。

    不用了,延误不了多久的。杜叶寒又看了一眼窗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外头雨似乎小了一点,机场跑道上也逐渐有飞机降落。

    然而克莱默的航班依旧没有起飞的架势,地勤开始给旅客们发毯子,不少人拿到毯子后怨声载道。

    “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吧?”有人问。

    地勤依然是标准的“什么都不清楚”回答:“上头还没有通知,只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杜叶寒裹着毯子,目光下意识在登机口附近转了一圈,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金发男人拒绝了地勤发给自己的毯子,即使在欧美国家,金色头发也是较为少见的,加上那男人身材高大,面貌英俊,杜叶寒不禁看了他好几眼。

    威廉姆刘易斯也没有要毯子,他搓着手,不停踱步。

    机场广播恢复了正常,通报中已经有飞机逐渐要起飞了,正催促旅客排队,不过机场离秩序完全恢复还有段时间,所有乘坐km39770的人得继续等待下去。

    杜叶寒饥肠辘辘,她吃掉了冰冷的三明治,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胃胀。

    “消化不好吗?”看出了她的不舒服,陆淮西关心地问。

    杜叶寒点点头:“我不怎么吃冷食,不过不要紧,揉一会儿胃就没事了。”

    “我有助消化的药。”陆淮西打开了包,掏出药盒地给她。

    杜叶寒接过一看,是pepto…bismol,标准的美国家庭常备药物,她没客气,倒了两片吞下。

    在陆淮西收拾药盒进包里的时候,杜叶寒瞥见了双肩包口袋里还有好些个盒子,看上去都是药品。

    杜叶寒道:“你身体不好?”

    “那没有,这些都是常备药物,退烧药止痛片什么的,”陆淮西说,“我比较喜欢做足准备,以防万一。”

    有关km39770的航班的广播响了起来,说航班会在十点半起飞,请旅客于十点登机。

    “总算结束了。”安吉拉莫瑞斯长舒了一口气,“旅行总会让人精疲力尽。”

    她撩了撩头发,用手指梳理了一会,问杜叶寒有没有去过英国,杜叶寒说只在小时候去过,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可是小时候就梦想着去英国,只是现在才攒出钱,毕竟公立中学的老师工资少得可怜,”安吉拉说,“个税简直要把人逼疯了。”

    “你教的什么课?”杜叶寒问。

    “数学,可惜一般的公立学校都不怎么重视数学,那可是个创造未来的学科。”安吉拉摇摇头,就像世界上任何一个中年人,对国家发展和年轻人的未来充满担忧,“你做的什么工作?”

    “我在软件公司工作。”

    “那可是个好行业,没想过去湾区或西雅图发展吗?”

    “那太麻烦了,现在的工作也挺好。”杜叶寒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毕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这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广播开始催促乘客登机,杜叶寒拎起包,和其他人一起排队。

    雨虽然还未停歇,但势头已经逐渐消减,而雷电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停止,似乎这场暴风雨已经过去了。

    赛门周刊的记者威廉姆刘易斯急匆匆地排在队伍的最前面,讽刺他的西装男拎着包,排在商务舱通道上。

    而那个中长发西裔男子也排在靠前的位置,他低着头,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掏出从厕所里抽出来擦手纸擤鼻涕。

    杜叶寒排在陆淮西身后,她本来在刷着新闻,看着机场瘫痪和纽约洪水成了推特热门话题,许多人在上面嘲讽肯尼迪机场设施破烂老旧。

    只是身后有人影一直晃来晃去,她皱着眉,微微侧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穿深色牛仔外套的男人,他正不停朝前张望,那男人个头有一米八,肌肉结实,深棕色的头发,相貌倒是很普通,只是因为身材高大又一副急不可耐想往前走的样子让她不禁看了他几眼。

    男人似乎神经一直紧绷着,几乎是立即就发现了她的视线,他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脸,假装看别处,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最后他们上了飞机,进入机舱,杜叶寒路过记者威廉姆刘易斯时看了他一眼,他的位置在经济舱的最前排,靠着洗手间,空间比其他位置宽敞许多。

    杜叶寒坐在最后一排靠着过道的位置,是58c,她临时买的票,值机时只剩最后有位置,当她走到飞机尾部时,发现之前在候机厅看到的、穿着黑色大衣的金发男人坐在她的正前方,他还帮杜叶寒把旅行包放到行李架上。

    “谢谢。”杜叶寒对他道谢。

    男人笑了起来:“别客气。”

    他五官深邃而斯文,远远看去有种疏离感,然而笑容却很有感染力,仿佛冰雪消融,即使客套地回应了一句也显得十分真诚。

    陆淮西的位置在飞机中段,座位号是42c,看到与杜叶寒的位置相隔甚远,陆淮西还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而他和安吉拉莫瑞斯倒是很近,中间只隔着过道,安吉拉的位置是42d,位于经济舱的中列。

    飞机的经济舱座位号从31到58排,头尾共有六个卫生间。

    杜叶寒坐下后照常观察着前方忙碌着放行李的乘客,她注意到那个一直身体不舒服的西裔男子坐在自己前两排的位置,他靠着舷窗,看起来快晕过去了,有空乘发现了他的异状,便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而他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没有休息好。

    没过多久,飞机便差不多坐满了,只有杜叶寒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空乘们正在合上行李架,杜叶寒和柯文发了消息,柯文大概是刚起床不久,说看到了机场瘫痪的新闻,问她现在情况如何。

    杜叶寒回复说刚上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她按下了发送键,忽然听到空乘们在后面交谈,他们的声音压低了,杜叶寒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迈克尔沃茨还没上来吗?”

    “广播已经通知了好一会儿。”

    “真奇怪,明明就”

    后面语速变快,挺含糊的,杜叶寒没听清楚具体内容。

    大抵是有乘客没有上飞机,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这似乎是经济舱里唯一的空座,她猜测就是自己隔壁的人没有赶上飞机。

    到最后飞机关闭了通道,开始滑行,这个座位都是空着的。

    而在被雨包裹住的肯尼迪机场,没有人发现在七号航站楼的某个不起眼清洁间最里面的垃圾桶里,藏着一具赤裸的尸体,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清洁工打开垃圾桶的盖子,才会发现这起死亡事件。

    ***

    杜叶寒吃完飞机餐又捣腾了一会儿手机,手机已经连上了飞机上的wifi,网速很慢,她跟家里报了下平安,便不再上网,她玩了一会儿填字游戏,逐渐觉得坐着下肢有些麻。

    她离开座位走了一会儿,又进了后方的厨房要了一杯饮料,这时候离起飞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机舱的灯已经关上了,大部分人正披着毯子睡觉。

    杜叶寒回到座位上,正好看到那个西裔男子地从前排最里头的位置里艰难地挪了出来,他经过杜叶寒的身边,跌跌撞撞进了后面的厕所。

    此时杜叶寒已经感受到了倦意,她将毯子裹在身上,抱着胳膊便睡着了。

暴风雨之夜(十)() 
杜叶寒睡得并不沉;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接着便听到了一声急促地叫声;声音旋即被压了下去。

    她的脑海还是迷糊成一片;然而在骤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后就立即清醒了过来。

    杜叶寒回过头;看到好几个空乘聚集在后方的厕所;旁边站着那个原本在机场拍照的女孩;他们的声音都很低,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紧张的情绪显而易见。

    他们在看着卫生间内部。

    杜叶寒站了起来;朝卫生间望去,有空乘发现她的接近,想要阻止;然而她已经看到了那里面的场景。

    之前那行为古怪的西裔男子的尸体正坐在马桶上;他的胸口有枪伤,腹部被划开;内脏露在外面;血流了一地。

    离卫生间越近;血腥味就越刺鼻;杜叶寒忽然想起了许华亭死亡的场景;两具尸体的坐姿都很相似。

    “小姐;麻烦你、你先回自己的座位上。”离她最近的空乘说,她的声音在发抖,还努力保持着镇定的模样。

    杜叶寒注意到尸体的伤口;说:“凶手就在飞机上;携带着枪和刀具,隐瞒这事可能对所有人都有危险。”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索菲奥莱利,她是个作者,平时除了写作,最大的爱好就是摄影,当发现尸体的时候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在通知空乘前先对尸体拍摄了一番。

    此时索菲就边嚼着口香糖边问杜叶寒道:“你坐在最后一排?”

    “是。”杜叶寒看到女孩紧紧抓着手机,她指甲是酒红色,扣在手机后盖上,“你拍了尸体照片?”

    “那只是搜集素材顺便说一句,我正在写一本悬疑。”索菲丝毫没有看到尸体的不适,仿佛对整件事都是无关紧要的,除了这种异常的事件让她感到兴奋,“你这个位置应该能看到凶手。”

    “我一直在睡觉,只是睡前看到被害人进了卫生间,不知道凶案是不是在那次发生。”杜叶寒说着皱起了眉。

    那个男人的肚子被划开了一道十多公分的口子,他的致命伤是胸口的枪伤,单纯为了杀死对方在腹部划一刀倒是多此一举,所以腹部的刀伤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把他的腹部剖开。

    如果是有预谋的、带有目的性的杀人事件——不是恐||怖||袭||击或因发疯而随机杀人,倒不会威胁到飞机上其他人的人身安全。

    “怎么办?”空乘格蕾丝摩尔有十年飞行经验,连紧急迫降都经历过几次,但是这样的凶杀案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原本盘得紧紧的黑发此时都松散了些,她正满脸无措地求助她的同事凯文帕尔默。

    凯文帕尔默犹豫了一会儿:“先通知机长。”

    这里聚集的人多得有点引人注目,除了四个乘务员、索菲奥莱利和杜叶寒,还有两个想倒水和赶着去卫生间的人不明所以地站在外围。

    “发生了什么?”有人在后边大声问。

    格蕾丝摩尔飞快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另一个站在最外面的空乘随即转过身道:“不好意思,这个卫生间暂停使用。”

    在后边排队上厕所的人抱怨起来的时候,格蕾丝对杜叶寒和索菲道:“请你们对这件事不要声张,好吗?我们不会返航,还有三个多小时就能到希斯罗机场,我们会报警,现在需要的是让其他人不要慌张。”

    “你怎么确定凶手的目标只有一个?”索菲问,“如果他再次下手怎么办?”

    “我们会密切注意到每个乘客的人身安全。”

    “得了吧,这架飞机有将近三百个人,你们要一个一个看过来?”女孩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她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也就是杜叶寒的旁边,“我还是觉得这里安全一点。”

    她说着对杜叶寒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上去可是个好人呐。”

    杜叶寒不置可否,没有反对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索菲对她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打量了杜叶寒一会儿,又道:“笔名也是这个名字,你听过了吗?”

    “没有。”杜叶寒意外地发现她是个话痨。

    索菲哼了一声,也没有任何尴尬,她反而积极地介绍起自己的作品来:“我现在写的这本是关于火车上的谋杀案,也是在密闭环境中,说实话这趟航班上的事情倒像是命中注定遇上的。”

    “类似东方快车谋杀案那种的?”杜叶寒挑起眉毛。

    “不,当然不是,谁还会模仿那种老套的谋杀”索菲地把玩着一缕头发,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机舱中列的位置有三列,索菲坐在中间,她的右侧是一个戴眼镜的女孩,那姑娘样子十分疲惫,这时候才醒过来,看到旁边的人时吓了一跳:“这个座位不是没人坐吗?”

    “有人在后面的卫生间里被杀了。”索菲语速飞快,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脸孔上,她正观察着对方情绪细微的变化,“所以我选择了最安全的位置。”

    “为什么这儿安全?”杜叶寒问道。

    “这里靠近凶案现场,通常犯人行凶过后的一段时间不会再靠近引人注意,而且后边还有空乘,除非凶手准备在飞机上大开杀戒,否则这里就是安全的。”

    然而那戴眼镜的姑娘似乎完全没听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露出了茫然近乎呆滞的表情。

    杜叶寒看到索菲在她发愣的时候拿起手机,悄悄拍下了对方的照片。

    “你说什么?”戴眼镜的女孩问。

    “有人被杀了,凶手就在飞机上。”索菲唯恐天下不乱地把手机中尸体的照片展示给对方看,“现在空乘守着厕所,没人能进去。”

    那女孩的表情从呆滞到震惊,再朝杜叶寒这边的厕所方向探过视线,她不停张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焦虑。

    而索菲偷拍了好几张照片。

    “她也是你的素材?”杜叶寒小声问。

    “一个得知了身处于凶杀案现场的无关人士,这种有趣的反应可不能错过。”索菲言语中带着得意,一边又观察着前面的乘客。

    飞机尾部的动静有点大,不仅好几个空乘一直聚集在此地,机长马修墨菲也过来探查了情况,还跟来了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两人面容肃穆,体格健壮,虽然沉默却能感受到他们隐藏在普通外表下的爆发力。

    杜叶寒知道每架航班都会配备飞行安全员,他们与普通乘客坐在一起,出事时会挺身而出保护他人安全,看来这两人就是安全员了。

    有人注意到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氛,脸上都浮现了困惑之意,连杜叶寒正前方座位上的金发男人也往后看了一眼,他问格蕾丝摩尔出了什么事,对方说什么都没发生后,他便没再怀疑,又转过身去。

    机长在听完空乘说了事情经过后便转身向着索菲奥莱利:“是你第一个发现了尸体?”

    “没错,我发现的。”索菲回答道,又指向了杜叶寒,“她看到了那个人进了厕所。”

    杜叶寒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机长沉默了,杜叶寒从他脸上看出了纠结,他对凯文帕尔默道:“就剩下三个小时,先安全降落再找出凶手也不迟。”

    最后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归于原位,只留凯文帕尔默堵在卫生间门前,他身高近一米九,身材足够健硕,加上那张俊脸上的礼貌笑容,能从各方面阻止乘客进入卫生间。

    两名安全员和几位空乘都在机舱里巡视,企图找出可疑人物。

    飞机里又是一片安静,虽然卫生间门关上了,但是血腥味还是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附近不知情的人或许没意识到,杜叶寒却觉得那气味熏得她想呕吐。

    索菲大概是有了灵感,不再说话,她从口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本子,开始飞快地写着什么。

    而陆淮西从前面走了过来,他大概是想上厕所,被拦在了外面。

    “抱歉,这间卫生间出了故障。”

    陆淮西奇怪地看了一眼凯文帕尔默,又瞟了瞟卫生间的门,他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问杜叶寒:“这里发生了什么?”

    杜叶寒摇了摇头,她一张嘴便觉得窒息,于是言简意赅道:“大概就是卫生间故障吧。”

    陆淮西撇了撇嘴,只得返回去经济舱前面的厕所,那两间厕所现在都被占用着。

    这时候按照美东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杜叶寒打了个呵欠,重新裹起毯子,血腥味和飞机的噪音以及经济舱座位狭窄的间距让她十分焦躁,她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和警惕,却在意识即将陷入混沌的时候被一阵喧哗惊醒。

    与此同时索菲用力拍了她两下。

    “快起来,前面出事了!”她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激动。

    杜叶寒睁开眼睛,看到前方近半数乘客都站了起来,惊呼声此起彼伏,接着客舱里的灯也全亮了。

    她站到了过道上,而索菲奋力向前挤去。杜叶寒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窃窃私语。

    “真的吗?你是说那个威廉姆刘易斯?”

    “他们说他脖子被一刀割开了。”

    “老天!飞机上有杀人犯!”

    威廉姆刘易斯确实是死了,当他隔壁座位的人发现时,他的喉咙间的血已经不再外涌,他的气管被切开,所以当时没能喊出声来。

    凶手的技法娴熟得不可思议,即使周围昏暗,周围人都昏昏欲睡,凶手使刀也太过迅速,因此没有人注意任何异常。

    乘务员大多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特别是赞同将第一具尸体隐瞒起来的那几位。

    紧张和不安正以威廉姆刘易斯的尸体为中心,向外扩散。这或许与他处于那么明显位置的死亡有关系,凶手一点也不打算隐藏尸体,显然是对自己的技巧十分自信——那人也确实如此,在经济舱第一排——靠着卫生间的位置悄无声息地动手。

    杜叶寒猜测那是个职业杀手。

    而尸体附近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不知是谁透露了机尾卫生间里还有一具尸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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