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妻荣夫贵-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爷。”
方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誊昱回过神来,看清面前的人,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查到些什么?可确如所说的那样?”
方奇点了点头,“确是。”
沈誊昱身子晃了晃,蔡奕眼尖着去扶,却被沈誊昱挥开说道:“你说明白。”
方奇道:“小的去查过,之前那个惜昙说的二小姐殴打下人的确属实,一些下人犯得轻的,几十个棍子打在身上老爷您还记得之前二小姐屋里小含?人长得白净乖巧,性子也活泼开朗,还能吃得了苦,是个顶不错的小丫头,可没待几天便没了踪影不是?”
沈誊昱记得那个小丫头,人也机灵,学了几下烹茶的手艺,自己去妍姐儿屋子里时候因而还夸过她几句,后来再去便没见过那个丫鬟了,听妍姐儿说人家家里给小含说了亲事,便放了她回去,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不是。
沈誊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见此方奇便道:“其实那个小含并非是因被说了亲事就被二小姐遣回家,而是那小丫头冲茶冲烫了,烫着二小姐,二小姐便罚她喝整整一壶烧开的热水被烫死的!”
第九十章撤职()
“烫死的?”沈誊昱不可置信地惊呼。
方奇点点头,面目中也似有些忿然,“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的,二小姐还时常罚犯错了的丫鬟扎手指,或是穿着凉水浸透的衣裳大冬天跪在院子的雪地上,很多丫鬟都是伤的伤,残的残,便是二小姐跟前的一等丫鬟也要受罚,一般都关进院子的柴房里,让几个力气大的妈妈用长着倒刺的鞭子浇上辣椒水鞭打她们。”
方奇一句都没顿过,又道:“二小姐房里有个小芜,当时莫姨娘说是那丫鬟身染杂疾被劝退回家了,可是事实是小芜不小心剪坏了二小姐喜爱的夹竹桃,故而被罚的打了五十个板子关进柴房,因为天热,伤口没上药,晚上二小姐又放了老鼠进去,这才得了疫症,二小姐又怕被小芜传得得了病,所以就让人把生死未明的小芜裹了草席,直接扔在了乱葬岗里!”
“混账!”沈誊昱沉静的声音带着十分的怒意。“这些丫鬟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要受这样的对待。”
方奇和蔡奕连忙跪了下来。
沈誊昱看向他们,想说什么,滚烫如沸水般的话却卡在喉咙口怎么都吐不出来,只得抬起手在空中颤抖许久,才道:“莫姨娘知道此事?”
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莫姨娘铁定知道这些事的,还用着说吗?且不止不知道,其中很多事情都可能有莫姨娘的影子!
沈誊昱却想起上次去红莲楼时,那小丫鬟的话语妍姐儿如此,那么莫姨娘十之八九便也是如此。古有语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
方奇与蔡奕相看两眼,静默无声,却是变相承认。
“她们的心怎么这么狠!”沈誊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他看向方奇与蔡奕,问:“你们都知道?”
蔡奕默然少许,然后道:“小的知道些许,不过不敢确定。”
“是不确定人死没死?还是不确定是怎么死的?还是不确定是不是该死?”
沈誊昱的话重重地砸在两人身上,砸得两人面色瞬白,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老爷,不是做小的不说,而是莫姨娘毕竟管着院子”
沈誊昱怒得连点了好几下头,“管着院子?我看她操持家务操持久了,什么龌龊的事都会了。再让她管着院子,是指望着她把院子管得乌烟瘴气的?还是指望着她勾结回事处去害锦姐儿?”
昨日她们不是还想着下给锦姐儿吗!
在知晓这些事之前,自己还因为妍姐儿的事对她们俩有所愧疚,可如今,愧疚荡然无存。
沈誊昱深吸了一口气,道:“从今日起,院子里的事都不用她来管了,让她好好待在自己的竹雅榭吃斋念佛,去一去她的罪孽深重。”
等这一句话传到莫姨娘那儿的时候,已经的第二日的早上了。
莫姨娘又惊又怕,压根不明白只是一晚的时间,所有的事情怎么就翻天覆地了呢。
莫姨娘望向徐妈妈,“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自己主中馈十几年怎么说撤就撤了呢?是自己昨日因着妍姐儿出嫁对老爷态度不好造成的?
徐妈妈摇摇头,这院子里的人大都被沈荣锦收买了去,所以嘴巴尽是严实得很,怎么都问不出来话。
莫姨娘慌忙地下了床,趿着鞋,“不行,我得去见见老爷。”
徐妈妈拉住莫姨娘,“不行的,夫人,老爷说了,不许你出竹雅榭半步的。”
莫姨娘怔怔地瞪大眼睛,身子猛然后退几步,像脱了力一样倒在杌子上,双唇颤抖地说道:“完了,真的完了。”
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结局。
徐妈妈上前拉她,“夫人您别这么说,只怕老爷是正在气头上,过阵子便会好了。”
过阵子便会好了,莫姨娘双眼猛然蓄泪,轻轻一眨便流了出来,“徐妈妈,你觉得真是这样吗?我伺候老爷十几年,老爷什么性子我不清楚吗?若不是触到了老爷的逆鳞,老爷会这样吗?”
说完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如同昨日,如同前日,如同许多个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徐妈妈听了道:“夫人昨个儿好好的待在院子里,怎么会触到老爷的逆鳞?”
昨个儿?逆鳞?
莫姨娘本是哀戚的脸庞一阵恍然之后便充满起来恨意,沈誊昱的逆鳞还能有谁,只有那个沈荣锦。
老爷这次罚自己多半就是因为妍姐儿出嫁时自己对沈荣锦做的那些事情。
没想到自己伺候沈誊昱十几年,还抵不过沈荣锦一丝一毫的伤害,那些情分,也因而都是狗屁!
莫姨娘从杌子上站起来,她推开门,看见外面有来往的丫鬟,可是没有一个丫鬟向这里走过来,更没有一个丫鬟向这边看,想来只怕自己叫她们,她们也不会理自己。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下人真不是个东西!
徐妈妈却是上前宽慰她:“夫人莫要伤心,老爷毕竟是个念旧情的人不是。”
莫姨娘笑得十分冷:“徐妈妈你觉得老爷若是真的念旧情会如此对我们吗?说白了他的念旧情只能对那个死去的祝氏!也只有对祝氏。”
徐妈妈知道莫姨娘说的这些都是气话,乍然落到如今的地步,换作谁谁都会怨怼的。
徐妈妈所以耐心的劝着:“夫人,莫不要说气话,老爷固然念着祝氏,但夫人却是实实在在的陪伴老爷左右十几载,这一点便是祝氏都比不上的。”
是的,便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更加不甘心,也更加怨恨——自己的几十载陪伴还抵不过祝氏几年的时日。
徐妈妈见莫姨娘神情有异又接着道:“夫人忘记了?以前夫人犯了错,夫人只要在老爷面前伤伤心心地哭一回儿,老爷有再计较过夫人的那些错?夫人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去和一个死人相比较!”
对!祝氏死都死了,自己还在乎个死人干嘛!
活人都管不好了。
莫姨娘听到此话,揉着锦帕的手复揉几下之后又松了开,狠狠地道:“徐妈妈你说得对,老爷一向心软,等我在与他说几句从前的事,难免不会对我顾念旧情。”
这样说着,莫姨娘便看向了一旁的床帏默默有了主意
莫姨娘这边被消息炸开了锅,而沈荣锦正陪着樊老太太用早膳,听到这消息,虽惊讶却没什么波澜。
沈荣锦只问道:“莫姨娘被撤去院中事务了?怎么回事。”
冯妈妈道:“听下人说,老爷是知道了莫姨娘还有二小姐以前做的那些事,所以才撤了莫姨娘的权利,将她禁闭在竹雅榭中。”
按理说前个儿发生那样的事,父亲气虽气,但到底心中会对莫姨娘她们心有愧意的,不对莫姨娘好,那也不至于罚吧
深思的沈荣锦看见一旁的樊老太太平静的样子,心中忽然明白了些,便问:“老夫人早就知道?”
樊老太太拿着将擦过嘴的巾栉搁在了一边,然后道:“前个儿发生了那样的事,你父亲也并不是蠢笨的人,自然会想要查清楚。”
那意思是所有的父亲都知道了?
沈荣锦内心一颤,面容却是极为冷静,“父亲现下定是极为灰心的。”
樊老太太点点头,“毕竟是相濡以沫了十几年的人,谁遇着这样的事都难免会有些灰心。”
樊老太太转过头看向沈荣锦,道:“我这里现下没什么用得着你伺候的,你先去你父亲那儿看看罢。”
沈荣锦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樊老太太,便很快退下了。
等去了父亲的竹雅堂时,蔡奕正在门口垂手候着,见到沈荣锦过来,上前几步道:“大小姐来了?”
沈荣锦朝内张望了一下,见无动静,故而问道:“父亲呢?”
蔡奕面有难色,只听他道:“老爷在书房里看账着呢,怕是不得空。”
沈荣锦微微顰眉,“蔡奕你何时对我也这般兜圈子说话了?”
蔡奕连忙赔礼,“大小姐,不是小的想如此,”他朝内屋瞅了瞅,然后才低声道,“是老爷让小的如此说。”
“父亲可还好?”沈荣锦问。
蔡奕摇摇头,只道:“不太好,小的从未见老爷如此生气过。”
沈荣锦心沉了沉,蔡奕不让自己进,那便是父亲亲自嘱咐了的,不然依照惯常,蔡奕是肯定会放自己进去的,所以现下父亲是不想见自己。
这样想着,沈荣锦向屋内又看了一眼才慢慢地道:“你先照顾好父亲罢,我先退下了。”
得了蔡奕的应诺,沈荣锦才迈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踩在石子路上,跟在沈荣锦旁边的惜宣道:“这莫姨娘平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应是大快人心的事,可见着老爷这样子,奴婢是高都高兴不起来。”
沈荣锦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心想着去宽慰下父亲,但我现下去估计只会叫父亲看了更加伤心”
父亲既然知道莫姨娘做的那些事,那必定也是知道自己从前受到的那些遭遇的。
沈荣锦默默的想着,不知觉间便走到了町榭阁。
第九十一章书坊()
冯妈妈这时正在门口候着,见到沈荣锦走过来,便迎了上去:“小姐,奴婢听到竹雅榭里闹腾得厉害,怕是这莫氏又要作什么妖。”
沈荣锦冷哼一声,“父亲最是讨厌佛面蛇心的人,如今知道了她那么多的事,她以为是随便闹腾几下就能闹腾得回来的?”
沈荣锦远远地瞟着屋子里那张紫檀木的书桌,上面搁着镇纸压好的纸,旁边摆着兰雪茶,里面放得有茉莉和松箩,松箩放得有些多,这样会使得茶清香少些,而尝起来更酽。
她不慌不忙地走到书案前,写下了这么几句诗: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沈吟各自知。
惜宣凑上去看,心底有些疑惑,现下这个时候小姐怎还写起情词来,反倒冯妈妈上来瞧,却似感喟地道:“这是当时夫人跟老爷定情用的词,夫人的红莲楼都是因此命名的”
话说到半截,冯妈妈突然恍悟地看向沈荣锦,“小姐是想”
沈荣锦沉吟地点点头,“依照莫氏对父亲的了解,怕是会和父亲拣过去的事来说,好让父亲因此念念旧情,她会这样做,那我们何不也这么做?”
冯妈妈很是赞同地点头,“没错,况且莫氏平素那么苛待下人,如今落成了这般模样,定是许多人乐见的,所以多得是有人不想莫氏再复起。”
沈荣锦抬起纸笺,对着上面吹了一口气,“我记得竹雅榭房中还放得有一些母亲带过来的嫁妆,你且去告诉下人,不管莫氏使什么乱子,让她们悄悄把母亲的嫁妆不小心弄在显眼的地方,这样也不怕父亲看不见。”
冯妈妈觉得自家小姐这招将计就计使得甚好,便连忙吩咐下人去着手此事了。
等到冯妈妈退下去,沈荣锦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叫惜宣端了玫瑰水洗了一遍手,便去回事处登了出府,与惜宣寻着路去了锦绣书坊。
如今的锦绣书坊已经修葺完成,因着书坊两字已在幽州传开了,一些书蠹之士内心多有不平,怨怨之言弥漫幽州,说是‘不脩先生之典法,而用妇言,祸至无日’,亦或是‘弱小女子何所求,其志大言浮,离经叛道。’
这让惜宣很是担忧,不过沈荣锦便就希望如此,且闹得越大越好
等到锦绣书坊,沈荣锦在后门拉了铃,里面人先张望了一下,才开门放她们进去。
幽香伴着清冷的声音袭来,“许久不见。”
沈荣锦抬头望去,便见叶轻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锦衣貂裘安静的站在面前,仿佛如前世一般。
沈荣锦心神微晃,然后微笑道:“家里出了些事,所以一直不得空来那些丫头得如何了?”一边说着,沈荣锦一边将身上的披衣褪了下来。
叶轻让下人将沈荣锦的披衣接过,才回道:“那些丫头都是吃过苦的,如今有机会让她们不吃苦,自然是要拼了力气的学,况且人都伶俐,因而都学得快。”
沈荣锦点点头,坐在了花梨木椅子上说:““不过”叶轻面色有些愁绪,“外面的争议之声是闹得越发的大了,要是真的闹起来,院子里请来的打手估摸着是拦不住的。”
“那便不让他们拦,那些打手无非是拿来充充场面,吓唬那些外厉内荏的人罢了。”
不让他们拦?
这是什么意思。
叶轻有些不明白,然后便听到沈荣锦说道:“再过不久各处的有名花卉都已绽开,许多名家小姐或夫人都会举办茶会借此赏花,那时候总是会需要场地的。”
叶轻似有些明白,“你的意思是说将我们的书坊市租给那些小姐们?”
沈荣锦点点头,又道:“这些闺阁小姐和夫人每次虽说是办花会茶会,但少不了旁人的助兴,到时只要与他们商谈,借给她们场地的同时用我们的那几个出来的丫头助兴便可。”
本来人们对锦绣书坊好奇得不行,要假借场地的闺阁小姐和夫人肯定不在少许,那些闺阁小姐爱好这样新奇的事物,可不会类似书生那样迂腐
到时候锦绣书坊的大门一开,这些被的丫鬟一露手,便足以让幽州城所有的小姐夫人知晓其中利害。
叶轻不得不说,荣知这步棋走得十分巧妙。
既化解了所有不好的争议,更是将锦绣书坊的名声扩大了出去。
叶轻仔仔细细地将沈荣锦看了一遍,连手指缝都没错过分毫她其实内心有许多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荣知就看上了她,为何荣知出身不低却想着出来经商?荣知的相貌极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风流态度,不管是哪家,这样的女子皆是大家踩烂门槛都要娶的女子,可仅仅看荣知的发饰便知荣知如今还未作人妇,这般年龄未作人妇
叶轻怔了怔只怕是
沈荣锦将叶轻的怔忪尽收眼底,她放下茶杯,缓缓地道:“在这之前,便先好好教那几个丫头罢。”
叶轻回过神来,藏在袖中的手指轻捏了捏,然后点头道:“你放心罢。”这个不用荣知说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沈荣锦了解叶轻,一般她如此说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她转而看向室内的摆设布置,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类的书画与鸟雀,既大方却又不失女儿气,规矩之中又不乏些娇媚。
不知是想起什么,沈荣锦转过头来又道:“接下来请托,应酬,措置款子,打听消息这些虽要花去大量时间与精力,不过都不能落下。”
沈荣锦看了看叶轻弱不胜衣的身板,又道:“你拿些纸笔给我罢。”
叶轻虽不明白沈荣锦要纸笔有何作用,但依旧还是让人拿了纸墨笔砚上来。
素白的纸笺映在沈荣锦的脸上,让叶轻想起今早她在窗外看到的小叶女贞,树枝里缀满了白色的小花,淡淡的香。
其实叶轻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说得难听点,自己不过是一个才被休的弃妇罢了,会的也少之少,像是经商与人打交道的事情,自己也是从来没干过,而荣知出身非富即贵,身边自然有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荣知怎么就这么放心交与自己?
叶轻叹了一口气。
那边的沈荣锦已经拿起纸笺开始吹了起来,“这上面是我写出来的一些好相与的官宦人家,你若是无头绪,可从这上边寻寻。”
叶轻收下沈荣锦递来的纸,见上边写着西罗胡同季家,东钱胡同刘家她小心将纸折好,然后道:“你尽管放心,此事一定办妥。”
沈荣锦点点头,又交待数句后,才随着方才进来的路出了锦绣书坊。
外面天气晴媚,又因着倒春寒已过,天气逐渐变暖,街上的游人也愈发多了起来。
惜宣扶着沈荣锦走在路上。
之前为防有心人瞧见,沈荣锦出来前故而戴得有帷帽,本以无人察觉,却哪知走到半路便被一下人打扮的人拦了去,“小娘子留步。”
沈荣锦见面前的人弯腰恭立,且两人之间留出空余距离,不似顾玄琪那类登徒子的跟班,本发紧的心稍微落下,问道:“敢问有何事?”
那下人腼腆一笑,道:“沈大小姐,公子有请。”
沈荣锦面色有些变化,“这怕不合乎礼仪,男女三岁不同席,况我如今还是这样的名声便更加要小心对待了,还烦请你转告给你家公子,恕我不能赴约。”
那下人继而又道:“公子猜到沈小姐会如此,他要小的转告给沈小姐,沈小姐若是真的害怕这些流言又如何能与苏掌柜有交情?”
沈荣锦闻言一震,面色终于有些冷意:“听你如此说,我倒是非要去见见你家那位公子不可了。”
那下人一听,伸手一指,做出恭请的姿势。
沈荣锦虽是有气,但奈何把柄在人手中握着,只得顺着那下人手指的方向往前走着。
不过一会儿,道路豁然开朗,一条小道蜿蜒尽处乃是垂有柳树的小亭,亭上有三字,叫‘胧月亭’,亭子上还有啁啾筑巢的双燕。
沈荣锦怔了一下,才缓缓向亭子内看去,亭下置有石桌,石桌旁坐着淡青色直?衣裳的男子,一支羊脂白玉将他的头发冠起,显得十分俊朗清爽,唯可惜的只是看不清脸。
身旁的惜宣小心拽了一下沈荣锦,“小姐,等下若是有异样,您只管推了奴婢跑,到时奴婢帮你们拉着他们。”
沈荣锦拍了拍身子明显颤抖着的惜宣,道:“且先看看再说。”
如此说着,便离亭子几步远了。
许是听见脚步声,亭子里的男子终是转过了头。身姿高挑秀雅,眉如远山目如雪,不算俊朗却也儒雅。
沈荣锦微微诧异,却道:“苏东家。”
第九十二章暗潮()
听到沈荣锦的声音淡雅而疏离,苏翟内心无可置否地嘲讽了一下,他其实知道自己是不该见沈荣锦的,可是谁知道他前日在看见蒋兴权的花轿从沈家那条巷道走出去时候自己内心的慌张?万一呢?假如了?假如在那花轿里的就是沈荣锦呢?
苏翟看向沈荣锦面前的人即是穿着极素白的通袖长裙,上面的绣花已是前几年的款式,但依旧很好看,只是眉目间却多了些疏离。
苏翟嘴角弯了弯,笑得有些难看,“许久不见。”
沈荣锦隔着几尺远,很规矩地施礼,道:“不知苏东家以我与你的事要挟我过来是为何?”
苏翟觉得喉咙有些苦涩,“我不如此说,你根本就不会过来。”
所以苏翟才会换了越游寻了旁人来做这件事。
沈荣锦复杂地看向苏翟,“可是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呢?无非就是想看看沈荣锦,想确定她是否安好可是自己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只能让沈荣锦愈发地躲着自己。
“我昨个儿收到拜帖,严比槐要来拜望我的父亲。”
严比槐?
姑苏的县令?
怎么想着来拜访苏翟的父亲?
这于情于理便是于身份都不符合啊。
看见沈荣锦的疑惑,苏翟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本来他左不过是找不着事随便拣了一件事与沈荣锦说说罢了,哪知这里面却有名堂。
“可是有什么不对。”
沈荣锦看向苏翟,这才慢慢地道:“严比槐是姑苏的县令,他来拜访你们是作何?”
苏翟奇怪地看向沈荣锦,慢慢才道:“严比槐是姑苏的没错,可他只是一介小小的盐商罢了,怎会是县令?”
沈荣锦错愕之后很快恍然过来,前世她知道严比槐的时候已经是后面的事了,那时候严比槐因跟风站在了杨嗣谦,后来杨嗣谦倒台,严比槐因而被吏部尚书与户部尚书联合参奏,说他在天干年间的乡试里与那些个举子串通并收授贿赂,严比槐那段时间迭遭大挫,故来寻蒋兴权的帮助,自己才得以认识,如今按照时间来推,严比槐应该还不是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