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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半条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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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夏晨曦了然,上去一把揪出那男孩儿,手劲儿之大,竟连大男人都抢不过她。
“抱歉,他撞了人,今儿个恐怕是走不了了,您几位要是要想办事儿,明儿个请早!”
“呦呵!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撂话倒是挺有劲儿,怎么着儿,想抢人?”
“抢?”夏晨曦不屑的笑了笑,把那男孩儿往纪茶之那边一推,“识趣儿的自己拱手把人让出来,免得到时候遭殃!”
“爷爷今儿个还就不让,怎么滴吧!在这京城地界儿,我还就不信谁能把咱们几个怎么样,我表哥那是景家三小姐的姑爷,景家你可知道”
说话的男人个儿不高,嗓门还挺大!
陆天维刚出电梯,正好听到这话,匆匆跑过来,抬脚就给了他一下,“你丫是不是吃拧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谁!”
“表哥,我也没干什么啊!她们抢我的人,不是我”那男人也顾不上腹部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弯腰装孙子。
“滚蛋!三少奶奶要人你居然还敢拦着,你嫌命长是不是!”
陆天维只恨不得两耳刮子抽死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滚滚滚,滚远点儿,别他妈的给老子惹事儿!”
“表哥哪个三少?”
“你说那个三少?你上回说要给他当儿子的那个!”
那男人顿时吓得整个人就僵住,脸色白了又白,讨好着走到纪茶之跟前儿,“妈,我亲妈啊!儿子刚才不是故意的!”
活脱脱一个二代陆天维。
纪茶之无语了,又疼又想笑,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扶着脑袋,“那什么这个人我要了。”
“妈,您行行好儿,把咱们几个一块儿收了成不?”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陆天维把他拽开,“去,别挡着道儿,我找三少奶奶还有事儿呢!”
纪茶之想起这茬儿来,指指陆天维身后被两名保镖押着的女人,对她也不知道打哪儿飞来的儿子道:“把她赔给你。”
“果然是亲妈啊!”那男人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往死里收拾!”夏晨曦提醒了一句,去检查纪茶之的脑袋,“我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们也好放心。”
“我送你们。”陆天维主动道,把手里那只白色首饰袋递给纪茶之,“这下三少得高兴坏了。”
“不用了!”夏晨曦下意识脱口而出。
原先打电话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一见到本人,顿时觉得别扭无比。
陆天维跟景茗结婚这事儿她知道,可景茗喜欢的是纪茶之
偏偏她还是那个知情者。
“是啊,不用了天维,你早点回去陪茗茗吧,我给景丞丞打电话让他来接我。”纪茶之翻看了下那只首饰袋,嘴角不经意间勾起浅浅的弧度,心里竟莫名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景丞丞的冲动。
第一百七十七章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姐,谢谢您救了我。”
那男孩儿双手抱在自己胸前,窘迫的站在那儿,见纪茶之要走,忙跟上去道。
“你别叫我姐啊,她说咱们同班,我应该比你还小。”纪茶之指指杨枝,又问他,“你是不是人大文学院的?”
“是,大一新生,我叫倪诺。”
军训没去,却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又差点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用问都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纪茶之也懒得再去管别人的闲事,“那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我还在去上班呢,我是这儿的服务员。”倪诺抵着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些黯然的神色来,红眼眶的模样比女孩儿还要惹人怜。
“叫你回去你就回去。”陆天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遮遮,遮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勾搭咱们家姑奶奶呢!”
“我我没有”一听这话,倪诺顿时急了,面红耳赤的不停摆手。
“你别吓他,估计晚上也是被吓得够呛。”纪茶之兀自进了电梯,对还在外面的陆天维道:“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帮忙问问,能离开就让他离开吧,一个学生,到这地方不合适。”
这算是,顶热心了。
陆天维道好。
电梯门“叮”一声。
夏晨曦不解,“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原先还以为你会不管他呢。”
纪茶之凝着电梯门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以前我去找景丞丞的时候,也给他磕过头。”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大情绪。
事情已经过去,只是记忆却会永世长存。
每个人都会记得,在自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到底是谁向你伸出他温暖的手,把你从最绝望的深渊拽上来。
心头怦怦跳动着,悸动像是一股暖流沿着细细的经脉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
其实景丞丞,真的对她很好。
夏晨曦点点头,“共鸣了对吧,可是你把他嘱托给姓陆的”她绕到纪茶之面前,歪着脑袋打量她,“为什么我总有种送羊入狼口的感觉?”
“”刚才没觉得,现在好像有点儿觉得了。
毕竟陆天维这小子他荤素不忌啊!
纪茶之赶忙掏出手机给陆天维打电话,“万一真有什么,我可真是对不起茗茗了。”
纪茶之一提到景茗,夏晨曦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怪异,“算了算了,还是别打了,姓陆的都一只脚埋进婚姻的棺材了,他肯定有数的。”
“是坟墓。”杨枝漫不经心接了句。
“才不是。”
婚姻怎么会是爱情的坟墓?
在有合适爱情的前提下,婚姻是升华才对。
纪茶之情不自禁的握着手机傻笑,手指几次犹豫,终于还是摁下了那个号码
偌大的地下室。
无数盏明亮的白炽灯将这几乎封闭的空间照射得如同白昼般明亮,随处可见的大水桶里盛满已经搅拌均匀的石膏粉,远远望去,白白的一大片。
一只已经初步成型的石膏塑像被做成磕头跪拜的形状,它的边上围坐着一男一女俩年轻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只大刷子,正耐心的把桶里的石膏糊一层层往泥稿上刷,他们的脚边堆放了大量雕刻用的专业工具。
纵使还未曾经过任何人工雕琢,泥稿已经显露出它饱满流畅的线条,那逼真的形态和比例,乍一看,竟给人一种里面裹了个真人的惊悚感!
“咱们得稍微快点儿,我们家那傻孩子估计也快回家了,待会儿我还得哄她睡觉呢。”说话的男人摘下口罩,可不正是刚才特意去酒店弄走景茗的景三少爷。
女人也摘下一侧口罩,悬一侧在耳上,“要不你先回去,没多少了,待会儿我把它烘干就成。”
景丞丞道:“也好,那就辛苦你了温暖。”
正说着,蒋寻握着手机走进来,“三少,少奶奶电话。”
“倒是心有灵犀。”温暖难得打趣儿了一句,又低头重新戴上口罩。
“这话我爱听。”景丞丞笑着脱掉手套,将手机夹在耳肩间,走向一侧洗手池,“想我了?”
“想你来接我。”
“还在酒店?”
“嗯。”
“等着,一刻钟到。”等那头挂了电话,他才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拭干手,“小蒋,你留下来照看着。”
“不用了,已经这么晚了。”温暖抬腕看了看表,“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景丞丞盯着那尊石膏像看了会儿,“如果实在完成不了就算了,不必非急于一时,已经做到了。”
“你知道的,我真的急于这一时。”戴着口罩,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温暖的语气,却着实叫人心口泛酸,哪怕听上去是这样的波澜不惊。
等了五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明天早上,安排好。”景丞丞没再劝她,对蒋寻吩咐道。
后者无声点头。
从温暖家到酒店,正好一刻钟,景丞丞把时间和车速掐得很好。
下车前还特意对着后视镜练习了下笑容,生怕把刚才在地下室经历的压抑带给纪茶之。
车窗被人轻敲了两下。
见是她,深眸顿时温柔了下来。
“不是让你在大厅等,怎么自己出来了。”他没下车,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拽到驾驶座上,搁在自己膝头坐着。
纪茶之不自在的扭了扭,“我们仨翘了别人的生日宴,让人看到多不好。”
“何必在乎好不好,怎么高兴怎么来”景丞丞正准备发动车子,她忽然扭过头在他身上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儿,好刺鼻。”
“哦,石膏,温暖想给三哥墓前弄一尊雕像,我帮着搭了把手儿,明天早上我们一起送上山。”
说到想到。
纪茶之立马想起一个人来,“李茵还在局子里吗?”
“就知道你惦记着,第二天就让人给栓回陵园去了。”
“景丞丞。”
“嗯?”
“你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她低着头,盯着两人交叠的双腿,她看到景丞丞踩了脚油门,明明很寻常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却惹得心头激荡连连。
不动声色的伸手在口袋里碰了碰那两枚戒指。
“几天前我的确有些东西在你肚子里,不过不是蛔虫。”景丞丞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带着些低沉的魅惑。
“嗯?”纪茶之抬头。
“它叫小蝌蚪。”
“”被他贴着的那只耳朵烫得厉害,那种炽热的感觉一直燃烧到脸颊上。
尤其
她的股沟处正被某坚硬物体“威胁”着。
景丞丞的一只手一直搂在她腰间,习惯性的就探入裙摆下
“那什么,这样坐着好热。”身子一矮,从他胳膊下钻到副驾驶座上,口袋里的戒指不小心倒了出来,滚进车座缝隙里。
纪茶之看到那张线条优雅的侧脸上露出的些许失落,赶忙低头躲开,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目光钻到车座缝隙里去寻找,整个身子跪趴得像只摇尾巴的小奶狗。
“怎么了?”
景丞丞忙将车停靠在路边,正准备去帮她,却一下子被她牵住了手指。
指间一凉。
整个人瞬间绷得老紧,心也跟着紧张起来,隐隐泛着某种已久的期待,却又害怕落空。
几次不动声色的深呼吸,目光终于愕然锁在她指尖,锁在那枚套在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上。
那种无法名状的,喜悦和幸福以及各种情绪交织的东西像是潮水般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将他淹没。
“先前就订下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纪茶之很随意的说了句,自己从缝隙里勾出另一枚给自己套上,“嗯就戴着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对你好了()
她刻意表现的淡漠,景丞丞也不敢回以太热烈的反应,以免她别扭。
来回摩挲着指间的戒指,目光似水温柔,许久才松开,又不舍的摸了摸。握过她的左手,将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轻轻褪下,“戒指不是这么戴的。”
“嗯?”
“女人的戒指,一定是要男人来给她戴。”他低头,在她纤细的中指间吻了吻。
唇瓣柔软的触感一直漾到心尖儿。
纪茶之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强烈的心跳在寂静封闭的车厢里回荡得她有些窘迫,总有种隔了这么个躯体,景丞丞还能听见的错觉。
“我”她匆匆收回手,“困了。”
“嗯,我们回家。”
景丞丞重新坐正,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些掩藏不去的怅惘。
哪怕明知道她正在努力,可每一次她的拒绝都像是在他胸口给上一闷拳,看上去无恙,全是内伤。
纪茶之假意别过脸去看窗外,但倒映在窗玻璃上的他的侧脸却成了她眼中唯一的风景。
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拒绝,让她觉得愧疚,可却又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的欣然接受。
为难。
“这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戒指。”景丞丞突然又伸过手来,将她的手团在掌心。
不是漂亮不是特别,是幸福。
这次纪茶之没有拒绝,甚至有点欣然接受的意思,紧绷的愧疚终于松开。
“别有压力,是我太着急,下次我会注意。”
手被握了握,心揪成一团。
她多想快一点儿,可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人的思想能够操控的。
车窗外,两旁的街景在月夜下倒退得飞快
懒园院子里,小张正在点纸灯笼,白惨惨的一排悬在廊下,夜风一吹,东摇西晃得叫人头皮发麻。
纪茶之一进门就觉得后脊背发凉,走路都不由自主的踮起了脚尖,“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怎么搞这么多白灯笼?”
小张嬉皮笑脸的从矮梯上下来,“回三少奶奶的话,明儿个是中元节,挂些灯笼好给亡人照路。”
“哦”
“明早我们得去给三哥上坟,晚上早点睡。”景丞丞从院外进来,把车钥匙抛给小张。
纪茶之跟在他身后往正房走,等她进门,却见他指指那边厢的客房,“我就在那儿,有事儿叫我。”
“景丞丞!”她摁住他搭在门边上的手,踌躇着
“不用的。”
“别多想,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放松的休息,我睡你边上咱们俩谁也睡不好。”景丞丞笑着在她鼻梁上刮了刮,“快进去吧,已经很晚了。”
“哦。”有些不舍的松开手。
房门被人从外面带上,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吱呀”。
“景丞丞!”她忽然又开门探出脑袋,像只老式钟报时的鸟儿。
“嗯?”
纪茶之扯着他的衣角把他往门里拽,“今天中元节我害怕!”
“明天才是中元节。”
“恐惧的情绪也需要提前的酝酿,再说过午夜十二点就是。”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逗得他忍俊不禁,故意吓唬她,“你就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做点儿什么?”
“你不会的。”
“这么相信我?”
“嗯”纪茶之心虚的走在前面,“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景三少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还挺得意。
瞧,他们家小东西多信任他!
吃了碗甜汤,又洗过澡。
纪茶之躺在床上跟夏晨曦以及杨枝在线斗地主,景三少爷在边上翻书,忽然垂眸凝了会儿她手机里的牌面,鄙夷了声,“出牌这么快,一看就没有性生活,小蒋真是失败。”
说着说着,又从床上坐起来,把书盖在她头上,眯着眸子盯着她,“大姑姑是不是又给了你什么东西?”
“没有!”回答得无比干脆坚决。
“纪茶之,你这样我真的很失望,我宁可你把我赶出去睡,真的。”很失望,真的很失望,还以为这丫头是真的放心他呢,敢情在这儿等着他!
刚才洗澡出来就觉得不太对劲儿,眼下尝试了好几次想让“小兄弟敬礼”但都失败了
俊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下颚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
纪茶之原以为他不会察觉,起码能糊弄几天,谁知道这才几分钟功夫就穿帮了,心虚的不得了,都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
好半天才憋出个蹩脚的借口,“我只是心疼你,欲求不满很容易憋坏的,这个药不会伤到你身体,并且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从根源解决问题?
说得可真好听!
景丞丞冷笑了声,“谁给的?”
“”纪茶之默默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机,钻进被窝里,“我睡了。”
“老子用手也能草到你高潮。”
“傅教授。”没撒谎,东西真的不是大姑姑给的。
“他可真热心!”景丞丞讽了句,翻身下床,“你先睡。”
她忙跟着起来,从后面抱住他,“不关傅教授的事儿,是我要他给我的!”
大手反摊到肩头。
纪茶之老老实实松开他,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一只小纸包递到他手里,“都在这儿了。”
“是药三分毒,你怎么就能保证没有意外?万一我从此没了那功能,你预备怎么办?”
“”没想过。
实话,她压根儿就没想到景丞丞这种人会丧失功能,这简直比一千零一夜还要天方夜谭。
可是景丞丞这么紧张兮兮的一说,她顿时也变得紧张起来。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虽然已经斟酌下给量。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景丞丞见她已经上钩儿,偷偷掩了笑意,开门出去,“小张。”
很快,小张跑过来,“三少,您叫我。”
“嗯,晚上的甜汤不错,给傅教授送一份去。”小纸包无声的递过去。
小张当下明了,“是,三少。我这就给傅教授送去。”
纪茶之在里屋,也没瞧见主仆俩的小动作,只是有点担心景丞丞,怕真的有什么后遗症那就麻烦了。
现在用不着,不代表她以后用不着啊!
啊呸呸呸
谁要用了!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弄得羞赧不已,趁景丞丞进门前,赶紧钻回了被窝里。
“你出来,躲着有什么用。”景丞丞一把掀掉被子,解开自己睡袍,指着自己那软趴趴的活儿,“你说,现在怎么办?”
“傅教授说一礼拜就好了。”
“他说?他用过?他是个庸医你不知道吗?万一一礼拜不好呢?”
一连串的问题,可是把纪茶之给问着儿了。
别的不说,傅云峥是庸医这点毋庸置疑啊!
就那不合格儿的解药,和她胸前这对玩意儿,都是他害的!
“不会的。”纪茶之强挤了抹笑意出来,“一定不会的,你这么厉害,说不定三天就恢复了,我相信你。”
“我不用你相信了,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东西就是吃硬不吃软,白对你好了!”景三少爷做出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重重往床沿一坐,留给她一个万分落寞的背影。
“景丞丞。”讨好着轻唤了一声。
没人应她。
“丞丞。”小手伸过去,推了推。
还是没人应她。
“那我睡了,明天咱们还要早起呢,”纪茶之懒得理他了,自己往后一仰,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后面没声儿了。
景三少爷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厚着脸皮转过身来。
谁让这丫头心肠比他硬呢!
“茶茶,我害怕。”
“你怕什么?”她迷瞪着睡眼,“睡吧睡吧,说不定明天起来就好了。”
“它很不舒服,你亲亲它好不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万一()
“别闹,我睡了。”怯怯的往那活儿瞥了眼。
被头往上一扯,彻底不搭理他了。
“茶茶。”景丞丞死皮赖脸的把手伸进被子里,“真的难受,你亲它一下好不好?”
“不好。”纪茶之没好气的翻过身,留给他一个被窝下的鼓鼓囊囊的背影。
她以为过会儿景丞丞困了也就睡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背后也没任何动静。
于是又扭头去看。
却见他固执的坐在那儿,睡袍仍旧大喇喇的敞着。
这空调风吹的。
真是要命了!
没办法,只能又坐起来,给他扯好睡袍,“景丞丞,我比你小。”
这回轮到景丞丞不理她了。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哪怕耗到天亮也必须让她把这心里的第一步给迈出去。
爱虽然不是做出来的,可是不做,那机会就更渺茫了。
水汝相融的时候,最能增进感情。
纪茶之见他打算一门心思卯到底,有些烦躁,揪着他衣领往被窝里拖,“你到底睡不睡了,不是说明早还要给三哥上坟吗?”
被这么个小姑娘给拽小孩儿似的拽,景三少爷人生中这还是头一遭。
故意做出副委屈的样子,就是不说话。
顶上被调得昏暗的灯光照在那张立体深刻的俊颜上,长睫毛配合着在眼睑下投射出蹁跹的影子,竟隐隐透着几分哀伤。
“真不睡?”纪茶之松开他,摸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了灯。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四周的价值连城的古董家具全都成了视线里隐约的轮廓,除了鼻息间的沉水香依旧清晰。
那尊矜贵的身姿在黑暗中坐成了不动声色的雕像。
无声的叹息。
也不知道来自她还是他。
纪茶之到底还是忍住了,更或者说还没有那么深刻的为心疼一个男人而妥协的念头,眼下她对景丞丞仅存的情愫,完全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而产生的反馈,仅此而已。
月夜空冥中,晚风流转如花旦吟唱,吹得廊下那一排白灯笼摇曳生影,叫人一夜心不安。
天光亮。
她从不甚踏实的睡梦中醒来,一眼便瞧见那个傻男人正伏在床头柜上,侧脸凝着她,眉宇间疲态尽显。
心头顿时像是被某只无形的手给狠揪了一把。
“你是不是疯了?”坐起来,有些气急。
“没呢,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别生气。”景丞丞站起来,甩甩发僵的脖子,一脸寻常的笑。
“骗鬼呢!睡着了还能熬着俩大黑眼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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