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王爷乱世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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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持，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后过来。”

　　　　娄昭君吩咐暗卫点了高洋的穴道后，将他带到房里看好后，自己才去了厢房。

　　　　上次的失血过多，让她本就高龄产子的身子虚弱了许多。加上忧虑多思，她两鬓的白发又添了一些。刚刚还被高洋打了这么一下，她不得不回厢房包扎，要不都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又晕倒了。

　　　　“住持，洋儿在我们离开后不是都在江夏寺吗？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娄昭君养了养精神，迫不及待来到大殿，询问低声念经的住持。

　　　　“他开始的确一直在江夏寺，但有一日，丞相府的一个侍女到寺里来，说有事向高洋施主禀告。高洋施主听了后就和我说回府里一趟，结果一去便一连三日没有消息。等到老衲发现不对，到丞相府询问的时候，尔朱施主称高洋施主根本没有回府。老衲这才急匆匆差人去洛阳告知情况。老衲疏忽，望娄施主见谅！”

　　　　住持不小心露出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上的伤疤，让娄昭君羞惭不已。

　　　　“住持，这是我们都措手不及的情况，待娄昭君慢慢调查。只是如今，洋儿得如何是好？”

　　　　娄昭君一脸疲色，却不得不强撑着。她感觉，住持或许有什么办法，能够帮高洋。

　　　　“老衲感觉，江夏寺信众繁多，鱼目混珠，高洋施主被各种气所影响，脾气无法控制理所当然。若能带施主去清静之地，让他修心养性，学着控制体内的蛊毒，可能更有利于高洋施主尽早拾回本心，恢复理智。”

　　　　住持沉吟了片刻，才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告诉娄昭君。

　　　　从私心上讲，这样做，也不会影响到高欢和娄昭君在天下的名声，更有助于高洋他日登基后能少些阻力。

　　　　“我这次还带了高欢的妾室，精通巫蛊的游氏过来。只求能帮到高洋，别成天胆颤心惊怕他到外面突然发作，闯了祸事都不知道。”

　　　　娄昭君眼睛半开半闭，她真的很虚弱，很累。如今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在撑着的。

　　　　“老衲建议，去佛像更多的石窟寺试试看。那里仿照您和丞相等人的外形和衣着，佛像也都被我开光了，佛法会更纯净强盛些，或许能刚好压制高洋施主身上的蛊毒呢。”

　　　　住持最后，还是觉得得说出自己考虑出来的最终方案。

　　　　“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娄昭君知道就算她不同意，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唯有如此咯。

242他乡遇故知（）　
娄昭君万万没想到，当高洋醒来的时候，又哭又打自己的可怜样，是如此让人心疼。

　　　　才六岁的孩子，就懂得快刀斩乱麻的孩子，就经历了人情冷暖的孩子，在恢复理智后还能有情有感，她从内心感到庆幸。

　　　　在现代，见到许多被生活折磨过的孩子，泯灭了童性，更泯灭了人性。或是成为车站小偷，被人抓住痛打也毫无反抗冷笑视之。或是变成少年惯犯，被送去看守所进行教育依然死不悔改，痛恨社会。她为那些孩子感到痛苦和悲哀。

　　　　问题孩子，无不来自问题家庭。没有一个问题孩子，家庭是和谐幸福美满的。没有一个正常少年，能在恶劣的环境下真的人格依旧美好善良。

　　　　“洋儿，母亲来迟了。母亲不该让你留在邺城的，对不起。”

　　　　娄昭君不认为她与高欢的关系很正常。她总觉得这种三妻四妾的体制本身就孕育了无数性格存在各种缺陷的孩子。所以，她放下姿态，蹲下来向高洋道歉。

　　　　“母亲！”

　　　　高洋钻进娄昭君的怀抱，大哭了一场。将连日来的委屈、不安，统统发泄出来。有些事情，他知道不能和母亲说，因为说了，只能徒增母亲的烦恼。所以，让他承受吧。他能行。

　　　　“走，我们去石窟寺。”

　　　　等到高洋哭够了，抽抽噎噎的时候，娄昭君将他抱起，上了马车。

　　　　新荷等人眼圈红了，娄昭君手臂处衣服渗出的血迹，说明她一用力，伤口又扯开了。可她面色如常，丝毫不让高洋看出端倪。

　　　　“母亲，高颂能去么？”

　　　　高颂见娄昭君把高演带上，却没有叫上她，怯生生地上前请示。

　　　　“你不怕无聊的话，就来吧。或者你可以留在邺城，没事去酒楼逛逛，或请你大姊过来做客。日子会有更多乐趣。”

　　　　娄昭君又要顾及才两个月的高演，实在没有多大的精力去关注高颂。她心里有些愧疚，可是如果每个孩子都兼顾，高洋的蛊毒要控制，更是遥遥无期了。

　　　　“颂儿不怕。颂儿会自己练字，会自己做女红，会自己和侍女玩。颂儿还能帮母亲看着高洋的。”

　　　　高颂和高洋的心灵感应是很强烈的，她感受到高洋内心的强烈不安，自己也很不好受。高洋失踪的时候，她在洛阳正好生病，才会无法帮到父亲，还连累了母亲早产。她小小的心灵，只想能多帮母亲一些，就像大姊一样。

　　　　“好孩子，那我们走吧。”

　　　　娄昭君头有些发晕，轻轻晃了一下，才登上了马车。

　　　　“新荷，你去和丞相说，我带孩子们去石窟寺静养，就不打扰他和尔朱英娥母子跟刚刚有孕的冯氏共享天伦和齐人之福了。”

　　　　娄昭君一边说着，一边指导高颂放下车帘。新荷领命，径自离开。

　　　　大力山上，巍峨的邙岭之下，一众石窟佛像前，高大的石窟寺依山而建，雄伟开阔，颇有北地苍凉豪迈的气息。

　　　　“母亲，这里是不是很少人来？”

　　　　每日清早起床，跟着母亲做奇怪的操练，然后听寺中高僧念经，然后用膳，然后散步，然后练字练武，然后午休，起身后或骑射或唱歌，再用膳，再散步，打坐半个时辰后上床睡觉，就是他们母子几人一天的作息。这几日，一直没有外人到来，高洋也确实没有发作。高颂有些好奇，便问问娄昭君。

　　　　“这个地方偏僻，的确少人来。这样也有助于洋儿的恢复，洋儿才能快点想起究竟因为什么去的晋州的。”

　　　　娄昭君研磨，又到了练书法时间，她安排高洋高颂抄写《史记》，她在一边讲解，以此指导两个孩子更好地去认识历史，走好人生。

　　　　“母亲，洋儿都说忘了就是忘了，您不要太过计较，这样洋儿心情也好啊。”

　　　　高颂故意“洋儿”“洋儿”地叫，试探高洋的反应。高洋继续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书法工作。他已经写了好几页，算很不错的作业了。

　　　　“你怎么现在就练上颜真卿的字啦？”

　　　　突然，一把这几日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声音响起，娄昭君听到，脸色一变。

　　　　“您是在说什么，颜真卿是谁啊？”

　　　　她知道，此时装作白痴，好过暴露身份。颜真卿是数百年后的唐朝人，她不觉得眼前这个书生打扮的人能算命，还能看字体知道是谁的风格。

　　　　“切，我还以为是他乡遇故知呢，原来是写的字体相近而已啊，鲜卑佬！”

　　　　书生看清这几个粗布衣裳的大人小孩，怎么看都不像是穿越人士，忍不住吐槽。

　　　　“请这位兄台说话放尊重点。”

　　　　娄昭君从这句“切”就知道了书生的身份，但在孩子面前，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好。谁知对方是敌是友？

　　　　“不就是吐槽几句而已，何必这么文邹邹的？书生告辞！”

　　　　书生不耐烦地甩甩手，失望的眼神还是泄露出来，他嘴里不知在说什么，让人看上去很像在诅咒。

243后会有期（）　
“这位兄台请留步。”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那个书生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这里留下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这样会引发混乱的。”

　　　　刚刚才抵达石窟寺的游氏，丝毫不会因为见到陌生男子而扭捏，让这个书生惊艳的同时，也有些不悦。

　　　　“你已经梳起发髻，应该新婚，不在家看住老公，来这里说三道四，难道就不会引发混乱吗？”

　　　　书生的话有点强词夺理，娄昭君从游氏的衣着上辨认出她的身份，上前去站在两人中间。

　　　　“游妹妹吗？我是娄昭君，辛苦你特意赶来了。”

　　　　娄昭君因为心急高洋，是脱离队伍先行抵达邺城，又自己和几个孩子来到石窟寺的。游氏和高欢新婚的时候，她已经在回邺城的路上了。高欢还留在洛阳和那些兄弟们去酒楼聚会，安排下来的事务，游氏自然就在洛阳陪着高欢。等高欢处理完指挥大队人马到邺城的时候，她都让新荷找好了自己的替身去坐在所谓“娄妃”的高端轿子里，防止沿路被人瞧出破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游氏到了邺城，她不知道。而游氏没做休息便赶过来石窟寺，她更感动。

　　　　“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游氏给姐姐请安！”

　　　　游氏身形婀娜，却不是那种妩媚的女子。因为精通巫蛊，她身上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清新之感，让人心境平静。

　　　　“原来还是主母和妾室啊，怎么不宫斗宅斗呢？那样才有看点嘛！”

　　　　书生继续毒舌，聒噪得高洋很想找来苍蝇拍把他给拍走。

　　　　“姐姐！”

　　　　游氏看清了娄昭君之后，一脸的惊疑讶异，连续倒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了？”

　　　　娄昭君心里隐隐有点不安，因为她感觉，游氏如果真的能看出这个书生来自哪里，自然也能看出她的。

　　　　“没……没什么……”

　　　　游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快速回想刚刚听到的对话，冰雪聪明的她立马猜出娄昭君是不想让这个书生知道他们是同乡。

　　　　“游妹妹，你连日赶路，来石窟寺的路不好走吧？”

　　　　娄昭君看出游氏猜出她的心思，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拉过高洋高颂，叫他们给游氏问好。

　　　　“哪里会不好走？你们这些富家夫人小姐，就是吃不得半点苦。想当初，这一路的崎岖坎坷，要不是我……”

　　　　书生愤愤不平地插嘴，不过说着说着发现根本没人理他，娄昭君一行完全把他当作透明，转身往厢房走去了。

　　　　“你们这些人，还妄称是富家人呢，连起码的礼仪都没有！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书生拦到娄昭君她们面前，不让她们走。

　　　　“我跟你很熟吗？”

　　　　娄昭君下意识回了这一句。说完，就知道，糟了……

　　　　“亲人啊！你也是我那个地方的人是吧？来这里多久了？怎么来的……”

　　　　果然，书生马上听出娄昭君的用词是现代语。连珠炮似的提问，让娄昭君不胜其烦。

　　　　“新荷，拦住他。”

　　　　娄昭君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不必如此！我们后会有期！”

　　　　书生见孔武有力的新荷出来，感觉这群人不好惹，反而变得好说话了，作了个揖后，神秘一笑，往后面的群佛走去。

244罪有应得（）　
“娄姐姐，我们能否退一步说话？”

　　　　游氏也没去理那书生，只好奇地看着娄昭君，笑着问。

　　　　“洋儿，颂儿，你们先随新荷阿姨去洗漱换衣，等会母亲给你们做好吃的加菜。”

　　　　娄昭君知道游氏已经看出她的来历，也就不藏着掖着，大方吩咐下去。

　　　　“好。”

　　　　两个孩子开心地在新荷带领下离开房间，娄昭君这才吩咐侍女去煮水泡茶，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姐姐，请恕妹妹唐突，您和那书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游氏出于礼貌，还是坐在客座上。娄昭君便坐在主位上，如无事人一般点点头。

　　　　“不过，我来这里是因缘巧合，我请你过来，更多是要你看看，洋儿中的蛊你认识吗？知道怎么解吗？”

　　　　娄昭君轻描淡写就解释了自己的秘密，也暗示游氏不要追究下去，同时将话题引入主题。

　　　　“既来之则安之，只是姐姐您不是让大家安定的，您的孩子还会在这片土地上干出一番大事业，到时还会有一番腥风血雨。”

　　　　游氏有点忧心忡忡，她知道自己命中注定会嫁给高欢，才委身下嫁。可是她算不准娄昭君来到他们的世界是因为什么，只能将自己能力范围所能探查到的一切告知娄昭君。

　　　　“你这么告诉我，不怕天机泄露吗？”

　　　　娄昭君皱眉，她没有忘记当年昏迷中老爷爷的话语，她不希望眼前这么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很快就被天谴掉。

　　　　“姐姐，您说动丞相娶我，不就因为我会巫蛊之术吗？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我还是懂得如何化解这些磨难的。”

　　　　游氏的开诚布公让娄昭君松了口气，也让她欣赏游氏的爽快。

　　　　“那洋儿……”

　　　　娄昭君再次将主题绕回高洋身上。侍女将煮开的水送上来，她亲自冲泡桂花茶给游氏品尝。

　　　　“姐姐，您真是把孩子放在心上的慈母。您那个地方的人都这样的吗？”

　　　　在这个时代，孩子是父母争权夺利的工具，很少有人会如此执着于儿女的情况的。

　　　　“我们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大多数夫妻都只生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捧在心尖上疼爱。”

　　　　四下没人，唯有暗卫在暗中守着。暗卫在她多年前都已经知道她和原主的不同了，但他认同她，自然会帮她守住秘密。一直没有人可以比较放心地聊现代的事情，娄昭君也是憋得慌。如今有了不用解释太多的游氏，又是在她控制领导下的人，她也需要倾诉一下，发泄心中的某些被隐藏的负面情绪。

　　　　“如此不同？那真是个天堂啊！”

　　　　游氏好一会儿才领会了娄昭君所说的话的含义，喝了几口已经不烫的桂花茶，她瞪大了眼睛。

　　　　“不过，我是因为某个意外才来到这里的，说不定某一天还会回去，到时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所以，我才会如此着急，高洋的蛊毒……”

　　　　娄昭君说出自己的担忧，这是一个普通母亲对自己儿女的不舍和依恋，第三次引回主题。

　　　　“姐姐，说实在的，不是妹妹不想帮您，高洋如此，是丞相罪有应得啊！”

　　　　游氏叹了口气，不得不直截了当回答这个问题。

　　　　“罪有应得……”这几个字如千钧重，将娄昭君的一线希望压得几乎都回归几年前高洋出事的痛苦。

245娓娓道来（）　
“姐姐，我看出您身上的光圈的确与常人不同，似有各路神佛保佑。这在以前我是没见过这种人的。我告诉您我所能探知的一切，是在于我研究的是巫蛊，可以通过巫术将降临身上的天谴用替身化掉。可是，高洋不行，他没有修习巫蛊，也没有任何根基，何况他身上所遭受的一切，就是天谴。那是常人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掉的灾难啊。”

　　　　游氏见娄昭君放下架子，替她添水，就知道娄昭君与一般女子的不同。也就没有拘泥于主母妾室的等级观念，入乡随俗地坦然接受。

　　　　“听你这么说，和我之前所听到的救了洋儿一命的许医师大同小异。难道巫蛊之术不能将洋儿身上的蛊毒减轻些或者转移到替身身上吗？我在我那个时代看到过一种情况，就是某个人得了某种病，有人利用巫蛊之术将这种病转移到一条鱼身上，然后人就好了。还有人利用巫蛊之术利用符咒之术，念了烧了之后人就好了。你……会吗？”

　　　　娄昭君就自己所知的询问游氏，她在现代偶尔会看一些灵异电影，也听说过一些相似的故事，就权当试试，或许还能激发游氏想起什么妙方呢。

　　　　“哈哈哈……姐姐，您当妹妹是茅山道士啊？符咒是道士用的，和妹妹研习的巫蛊之术是不同的修炼形式和道法，恕妹妹能力有限，无力求学。”

　　　　游氏笑了起来，脆生生的笑声如清泉流过，让人顿觉清爽。

　　　　娄昭君很久没和这样直爽的女孩说话了，就算被游氏笑她混淆概念，也不甚在意。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想想也是，那屏幕里拈符念咒的都是道士打扮的，巫蛊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另外一个系统，二者在这时代应该还是水火不相容的状态，游氏不借此佯装发怒离开，算是很给她面子了。

　　　　“妹妹，姐姐也是一知半解，有你这么点拨，才知道自己班门弄斧、孤陋寡闻了。”

　　　　她在游氏的笑声中，眉头有所舒展，泡出的桂花茶这才不那么苦涩，而是复归浓郁的清香。

　　　　“姐姐，您不计较妹妹没大没小，也是妹妹的福气。秋燥之时泡桂花茶，能排毒、通肠、养颜、滋阴，妹妹若是和您比赛这些养生茶道，那也是班门弄斧、孤陋寡闻啊。”

　　　　游氏不愧是游京之之女，进退得当，给足了娄昭君面子。

　　　　“那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洋儿究竟怎么会突然蛊毒发作的？这三年来我们都让他一步不离邺城，还经常送他到佛门之地江夏寺去静修，一直都很平稳。可是数月前我们去洛阳操办新帝登基事宜时，就传来他突然失踪的消息，过后是丞相在晋州找到他的，那时他蛊毒发作，来这里之前还性情大变，我心中忧惧不已啊。”

　　　　娄昭君退而求其次，希望游氏帮她了解高洋失踪之谜。高洋一直不肯说，暗二又不知道，这一切就像一团浓雾，时时笼罩在他们心间。

　　　　“姐姐，您不要着急，我会帮您查查。可是在这佛门圣地，巫蛊是不被接纳的。待我的今晚去附近的高地做法，再向您娓娓道来。您的贴身侍女能保护我么？”

　　　　游氏考虑了一会儿，告诉娄昭君她的权宜之计。

　　　　“当然可以。”

　　　　娄昭君喜形于色，赶紧起身去高洋高颂的房间找新荷。

246进退两难（）　
“新荷，你收拾一下，等会用完晚膳，你护送游妹妹去附近的高地做法，查查一些事情。”

　　　　娄昭君满面春风，走进已经沐浴好换上轻便服装的高洋高颂游玩的房间，吩咐新荷。

　　　　“母亲，洋儿有个不情之请。”

　　　　高洋本来和高颂在下围棋，听到娄昭君的话，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脸慎重地到娄昭君面前行了个大礼。

　　　　“什么事，需要如此严肃？”

　　　　娄昭君知道高洋一直不肯说出来，必然有自己的顾虑。可是孩子经常把事情看得天大，如果此时不解决，日后真的大条了，只怕没有人能承受得起。她不得不坚持要查清此事。

　　　　“洋儿恳求母亲不要再查这件事了！”

　　　　果然，高洋跪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洋儿，先起来，母亲和你说说好吗？”

　　　　娄昭君示意新荷先带高颂去外面走走，现在离晚膳时间还有一段，她必须和高洋做好沟通工作，至少再尝试一次。

　　　　“母亲……”

　　　　高洋硬是不肯起来，大有娄昭君不答应就不起身的脾气。

　　　　“洋儿啊。”

　　　　娄昭君有点好笑，孩子小就是有这个好处，她一把将高洋抱了起来，走到椅子上坐好。高洋小小的身子不过二三十斤，她这种霸道方法让高洋大出意料，来不及反抗就既成事实了。

　　　　“母亲，您只要知道，无论如何，洋儿都是您的孩子。洋儿想通了，母亲是真心爱洋儿的，这样就够了。”

　　　　小小的孩子，说着好像历尽沧桑的话语，让娄昭君好笑又心酸。究竟是什么事，让六岁的高洋变得这样呢？

　　　　“母亲知道，你有一些想法。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次蛊毒发作，吓坏了母亲，母亲真的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

　　　　娄昭君因为体质下降，手上的鞭伤至今还没有痊愈。要不是她注意饮食，不吃上火和可能沉积色素的东西，可能到时还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许医师在医治高洋后已经不知所踪，她已经无处得到能不留下疤痕的伤药了。

　　　　“母亲，洋儿知道自己小，当时是太冲动了，才会错吃了牛肉，更擅自离开了邺城。洋儿保证，以后真的不会再犯这样的事了。真的！母亲，您不要再查了好吗？”

　　　　高洋小眼圈儿红红的，为了保住母亲的名声，他真的不希望这件事情再查探下去。

　　　　“牛肉？”

　　　　娄昭君眼睛冒出杀意。当年许医师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说高洋千万不可沾牛肉。高洋这几年在江夏寺呆久了，饮食上也越来越不喜肉食，每餐就算全家一起吃，他都几乎茹素，怎么会错吃牛肉？

　　　　“是洋儿离开丞相府前，冯氏哄骗我说，吃些肉更耐饥一些。洋儿那时急着要赶路，不知道那些是牛肉，才错吃的。”

　　　　高洋毕竟还是孩子，知道这件事娄昭君一旦知道，要查出来也不难，干脆就招了。当时他是在门口胡乱吃了些的，府外的暗卫都可以作证，他没有必要隐瞒。

　　　　“冯氏……”

　　　　看来，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她更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姐姐……这样看来……”

　　　　因为做法前对饮食是有一定要求的，游氏知道娄昭君在这里，想着过来和娄昭君说明一下，没想到在门口听到这样的对话，她顿时有种进退两难之感。

247清者自清（）　
“游妹妹，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此次若不弄清楚情况，或许高府以后都会鸡犬不宁的。”

　　　　娄昭君搂紧了高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微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