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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非得已:冷妻归来-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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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菁看也不看径直走开只留下一句话:“陆姑娘多虑,医者仁心。”陆兰心心中宽慰。

    ''

    月下之盟

    不多时,安菁带着一个弟子亲自来为承影把脉、施针、开方,直到深夜方回屋歇息。安菁治病不喜人扰,所以一整天,除了门口听使唤的弟子,谁也没进去过。陆兰心不吃不喝一天候在门口,等安菁出来,连忙上前拜倒:“大恩不言谢,请安公子受我一拜!”

    “岂敢,安某受不起。”安菁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兰心局促地站起身,讷讷不语。

    “柳依依有恩与我安家,你要谢便去谢你母亲。”安菁顿了一下,逼近陆兰心:“安弈是我的亲弟弟,他因你而死,我们安家不再欠你了。”说罢转身离去。

    陆兰心心事重重推开承影的房门,看见他正站在窗前,便问:“怎么起身了?”

    “感觉好多了。”承影答道。

    “太好了!”陆兰心兴奋地小脸通红双目放光。

    承影冁然一笑,不复原先冷若冰霜,陆兰心自觉失态,垂下眼帘顾左右而言他:“你伤好了我早点报仇。”说着这话,自己的心也突地一沉,承影却似浑然不觉。

    “你又穿回原来那件衣服了。”陆兰心发现承影穿着以前的玄色袍服。

    “还是习惯穿以前的衣服。”承影淡淡回答。

    那间袍服已经浆洗过,只是被剑划破的口子仍然没有缝补,陆兰心让他脱下,坐在桌前给他缝补起来,摇曳的烛光在窗纸上映出兰心的身影,给黑凉的深夜增添了些许暖意。若能永如此时,远离尘世喧嚣,摒弃江湖恩怨,如寻常人家情投意合的小儿女,男耕女织,岁月静好。

    “好了。”陆兰心把衣服放在承影床头,“早点休息,把伤养好。”

    承影摩挲着枕边的衣服,目送陆兰心离去,忽然冲到门边拉住她的手。陆兰心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嗅着承影身上淡淡的草药味道,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

    须臾,承影松开她,陆兰心脸颊滚烫,承影也红着脸,二人紧张地对视着。还是陆兰心扑哧一声先笑了,承影倒有些不好意思。

    “看起来安公子的医术已经出神入化了,你跑的这样快!”陆兰心揶揄道,“去睡吧,明天再来看你。”

    “去外面走走吧。“承影披上外衣,不由分说拉着陆兰心的手就走出屋子。

    夜凉如水,月色玲珑,丹桂的馥郁香气在静夜里流动,陆兰心的手被紧紧攥在承影的手心。

    “你……”

    “嘘——”不等陆兰心开口,承影将手指按在她唇上,轻轻折过一枝桂花别在陆兰心的发髻上。月色照得陆兰心如一尊白玉人儿,乌黑的眼珠荡着星月的光辉,如波光潋滟的一澄湖水。

    承影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兰心,假小子一样的她使出三脚猫功夫跟他周旋,搅得客栈鸡犬不宁,忍俊不禁。

    “笑什么?我长得那么好笑?”陆兰心嗔怒道。

    娇声软语,美人薄嗔,郎情妾意,情难自制。承影拂过陆兰心嘴角的发丝,勾头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陆兰心慌乱地闭上眼睛。

    承影紧紧拥着陆兰心,似自言自语般:“我有今日,此生足矣。”

    陆兰心没有听清,微微仰起头看他,承影深潭样的眼眸看不到底,陆兰心纤纤素手覆上他的眼睛:“看我干嘛?”

    承影莞尔一笑:“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

    “你笑起来很好看,却不常笑。”

    “那以后我天天就对着你笑。”

    “不要,天天只对着我笑,怪吓人的。”

    “你不是喜欢。”

    “像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

    井上碧梧惊叶落,苑间丹桂泻香空,愿得君心似明月,策马飞花携手共。二人继续着说不完的情话,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叶尖上的露珠荡了两下滚到陆兰心额上,她揉揉眼发现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昨晚难道是一场梦?

    ''

    终局

    她发觉身上披着承影的书生衣服,脸颊绯红,轻轻去扣承影房门。

    敲了几遍都没有人应。

    她狐疑地走进去,发现承影不见了。

    她在院子里遍寻承影,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他,静安堂弟子皆摇头不知,陆兰心遂转身向出入口跑去。

    却意外地在出入口被白风华拦下:“你要去哪?”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

    “你先去桃源淀找安公子,我有事先走。”

    “你去找承影。”白风华冷冷地说,陆兰心驻足诧异的看他,今日的白风华一改往日纨绔公子模样,俊美的脸庞严肃异常。

    “你知道他在哪?”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陆兰心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让我转告你:忘了他。”白风华轻描淡写说到。

    “不可能。”陆兰心大力推开白风华。

    “总之你是不能去找他的。”白风华岿然不动。

    二人扭打在一起。白风华反剪陆兰心双手点了她的穴道:“我千里迢迢赶来,不是要和你打架的。”他扛起陆兰心向桃源淀深处走去,找到安菁,请安菁继续为陆兰心医治。

    “你倒好心又把她弄回来,不如让她走也省了我不少功夫。“安菁埋怨道。

    白风华笑笑,又正色道:“你们聊,我去看安弈。”

    安菁怔了一下,眼圈一红,白风华已经出去。安弈就葬在桃源淀东面,坟前一束香青烟袅袅,定是安菁每日清晨来祭奠。白风华静静站在坟前:“安兄,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我会替你保护她。”

    陆兰心藏在草丛中,泪水扑簌簌扑了一脸。安菁站在远处,白纱垂面,洁白的身影如同仙人。安菁与安弈是毒王安怀傅和沉璧的女儿,沉璧便是当年柳依依的贴身侍女,安弈四岁那年巧遇玉华山人,说他必要远离至亲方能保住性命,于是便被山人收做关门弟子。父母作古,安菁创静安堂,想念安弈,终于费尽心机将他纳入静安堂守在身边,不料却仍是英年早逝。安菁后悔当初为何派他去保护陆兰心,如果二人不曾相见,又怎么会生出这之后的许多风波,或许安弈也不会殒命。只是人生世事谁能料定,该来的终究要来,这就是所谓宿命。

    在桃源淀不知不觉过了三日,陆兰心体内的寒气逐渐消退,她可以自如使用樱云神女功和神女剑法,把百鹤剑法也糅杂进去,刚柔并济剑法出神入化。只是江湖中的祥和总是奢望,当红芍送来杜仲的血书,桃源淀最后的屏障也被影子门打破了。

    血书上歪歪扭扭写一个字“走”,血色暗红,比划颤抖,定是拼了最后的力气才写就。红芍又哭成了泪人儿,安菁率仅余的八个年纪小的弟子,带着陆兰心和白风华乘舟穿过一条黢黑的溶洞逃走。

    快到岸边的时候,陆兰心和白风华交换一下眼神先纵身上岸,白风华扇子一点将小舟推开也跳上岸。陆兰心抱拳道:“多谢安公子救命之恩,此处不安全,还请各位移步他处。”说罢二人施展轻功向南飞奔。

    桃源淀往南百步的玉屏山传来打斗声。

    安菁将小舟撑开,远远隐在泛起薄薄水雾的桃源河中。

    玉屏山,白风华与陆兰心正与纯钧和湛卢相斗正酣。

    忽然一股劲风袭来,树叶飒飒作响,树枝摇摇欲坠,四人停下动作遮起头脸,不知要发生什么。随着劲风而来的,是满头白发的柳千斩,他身后是昆吾和泰阿,面前跪着一个玄色袍服的男人。陆兰心大声惊呼:“承影!”

    柳千斩哈哈大笑,他的声音苍老而怪异,忽而沙哑忽而洪亮,令人毛骨悚然。

    “承影不忠不孝,特来负荆请罪。”

    “承影我儿到底懂规矩。”柳千斩缕缕白须,“背叛师门只有一死!”

    “不要!”陆兰心正待上前,被纯钧湛卢双双阻止。

    “我这条命是师父救的,如今师父要去也是应当。”承影朗声道:“只是陆兰心乃师父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还请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

    “哼哼,我就看不得你们这等情意绵绵的样子!枉费我教导你做杀手多年!”柳千斩厌恶地看着承影,“陆兰心若肯乖乖做影子门神女光大门派,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不!承影若死,我必不苟活于世!”陆兰心拔出短剑对准心口。

    “放肆!我是你外公,你竟敢为了一个杀手要挟你外公!”柳千斩大怒,声音如同从喉咙深入发出,脸色忽红忽白。

    “外公?你可曾疼过我一日?你害我父亲杀我爷爷毁我陆家戮我友人,你分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妖魔!”陆兰心厉声怒斥,柳千斩胸口急剧起伏,大掌一挥,一股强劲内力打在承影身上,承影立刻口吐鲜血。

    “你!”陆兰心尖叫起来,不顾一切冲到承影身旁抱住他,挑衅柳千斩:“你再打啊!”

    “拉开她。”柳千斩浑身颤抖,怒不可遏。

    纯钧和湛卢正待上前,陆兰心又将短剑往心口一送,二人不敢妄动。

    “柳老妖,你要杀便杀,让我们三口死在一起也算你做件好事。”陆兰心这样一说,众人皆是诧异,承影抬眼看她,她眼神坚定。

    “你?”柳千斩面色铁青,目眦欲裂。

    “对,我与承影对月而盟终身已定,如今我陆兰心腹中已经有了承影的孩儿。”陆兰心言之凿凿。

    “哈哈哈哈,好!好得很!”柳千斩忽然狂性大发,双掌乱挥,四周树木炸裂,众人纷纷闪避。“依依,你竟这样对爹?!”柳千斩悲哀又温柔地看着兰心,老泪纵横。陆兰心害怕起来,承影紧紧抱着她飞身跳开,刚才呆的地方已然被柳千斩的内力激出一个大坑。承影替陆兰心挡下了方才一击,胸口血气上涌,他用力忍住。陆兰心关切地问:“没事吧?”承影摇摇头,将陆兰心交给白风华,转身面向柳千斩,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柳千斩依然胡乱发功,口中念念有词:“依依,你不要离开爹,你和你孙儿爹爹都爱,你不要跟他走……”柳千斩已然神志不清,连泰阿等人也难逃魔爪,纷纷被他震伤。

    承影率先攻上去与柳千斩厮杀,陆兰心要去帮手,却被白风华死死按住。实力悬殊,承影数次中招,二人越打越远,承影显然是要将他引开。湛卢首先追去,其余杀手也紧随其后。

    不远处传来山石崩裂的声音,陆兰心哭喊道:“放开我!”

    白风华抓着她的手:“走,我们一起去。”

    那方,龙眼洞正在坍塌,玄色身影在洞口乱石中挥舞黑剑将四壁石头击碎,承影喊道:“掌门疯魔,快封住洞口,否则后患无穷!”

    湛卢回头看着那三人说:“如果不封住掌门我们几个也难逃一死!”其余人犹豫了一下,湛卢已经去撬山石,纯钧也施以援手,昆吾泰阿便也合力推动山石。

    “你快出来!”陆兰心和湛卢齐声喊道。柳千斩攻势咄咄逼人,承影精疲力竭半跪地上以剑抵地用身体接下他的攻击。

    “危险!”白风华用力扭住陆兰心的手腕将她挡在身后,自己如白鸟般穿过碎石重重的洞口,掠起承影挥扇挡开不断掉落的石块。

    巨石在他们身后落下,地动山摇,漫山震响,烟雾升腾。

    白风华把承影缓缓放在地上,陆兰心抢步上前,承影浑身伤痕累累,气息断续。陆兰心慌忙给他喂了天王补心丹,又作势要给他运功疗伤,试了几次却感到承影体内空荡荡的,陆兰心的内力注入他体内如石沉大海。

    承影奋力握住她的手:“我中了凝萃神功,千万别再消耗你的内力了。”

    凝萃神功名字虽美,却是天下最恶毒的武功,中招之人内力尽失,一个时辰后筋脉断裂成废人,最终脏腑破裂而死,杀人于无形。

    “我们去找安公子!”陆兰心如五雷轰顶,嘤嘤的哭起来。

    承影摇摇头:“别哭,倒是你为何说出那一番话白白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我……”陆兰心想说我心中认定你是夫君,但是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飞红了脸颊。

    “我心中认定你是我的妻。”承影声音越来越弱,他努力抬起手摸到兰心发髻上的桂花,自那夜之后,兰心每日都要在发上簪一簇桂花。

    他摸到兰心的无双剑,“你在水牢昏迷,口中只念着无双剑,我便替你取来了。”承影突然拔出短剑插进自己胸口:“杀了我,你便大仇得报。”

    陆兰心大惊失色:“你不是故意杀我爹的,杀我爹的人是柳千斩!”

    “终究是我对不住你。”承影血色全无的嘴唇扬起浅浅的笑,缓缓垂下眼帘。

    “你若死,我必不苟活于世……”陆兰心轻轻在他耳边说:“我们夫妻一场,生不能同衾,死要同穴。”遂拔出承影胸口的剑,深深刺进自己的身体。

    生不同衾,死同穴。

第198章 很坏很坏的人。() 
怎么爱会怎么了不起

    怎么爱会怎么了不起,一滴不会干的眼泪躲在心脏里,我活该在这里等待续集,等到最后是我一个人如此而已。

    《一滴未干的泪》。

    很多人没有听过这首歌,也不认识那个才华横溢的心灵乐者。

    我们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那些个美好一定要失去才懂?才会化作心中的泪?

    我们究竟要什么?期待什么?有最后得到什么?

    一无所有。

    。

    皇舞学院。

    被称为全国第一大贵族学院,素来打着培养最高贵的绅士淑女的招牌,里面的学生大多都是豪门公子,千金,抑或政界名流之后;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运动会,看台上坐满了各个年级的学生。

    “男子组3000米决赛即将开始。”

    当广播里播报出这句完全没有起伏的简单句,体育场上居然惊呼阵阵。

    “宫寒澈少爷加油!!”

    “宫少爷!”

    好比明星登场一般的欢呼声,一个少年迈进红色跑道,一个少女尾随其后,少年头发是金棕色,像是古老的欧洲王族般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宛若透明,他将手上的运动外套随手一挥,引起尖叫阵阵。那个跟随的少女斜束着黑发,刘海很长,她接住外套,她对少年淡淡微笑。少年示意她退后,她识趣地退回看台区。

    台上的观众早已习惯了这一幕。

    宫寒澈可以算是景沙有史以来最帅的校草,可以说全校没有人不爱慕他,不管是相貌也好,家事也好,他无疑是景沙之王。

    可是偏偏从今年九月开学,就有一个女孩子总是阴魂不散地在他身边,上课是宫寒澈的同桌其,无论是餐厅吃饭,图书馆看书,体育场运动,她总是默默坐在离开他10米左右的位置,或是看书,或是听音乐。

    高二(1)班的夏思沁,她一出现,就成为景沙所有女生的“阶级敌人”,可是她毫不在乎,总是微笑地拿掉笔袋里图钉,随意地擦掉椅子上的胶水,把课桌里被人放了白醋的咖啡丢进垃圾桶,然后保持微笑,说一句:“喜欢的话,可以继续。”

    然后第二天,就会传出消息,某某女生从皇舞学院消失,原因大家都懂,只是不敢说。

    几次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对她动手,皇舞学院的男男女女都开始对她抱着畏惧的态度。

    她将宫寒澈的外套丢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有几个女生发出了惊呼。

    她毫不理会望着跑道上的他做热身运动,心里计算着:依靠轩的能力,冠军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也有变数,刚才初赛的时候,有一个人值得关注,夏思沁看到刚才的读数,他和宫寒澈的初赛成绩不过相差十秒而已。

    是高一(17)班常景枫。

    他是今年才进景沙的新生,成绩优异,不过不知道长相如何。

    他出场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宫寒澈出场时候那种骚动,一个人静静地走上场,白色的恤,白色的运动裤,个子很高,纯黑的头发和衣服形成鲜明对比,他并没有太多表情,胸口有什么东西闪耀着光芒。

    很干净的男孩子啊!夏思沁笑了。

    发令枪一响,六名选手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600米的环形塑胶操场,要跑完五圈呢,夏思沁想想就觉得发毛,她并不擅长运动,尤其是考验意志力的运动,不过听说运动是男人公开发泄兽性的方式,好有道理呢。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第四圈,其他四名选手已经楼后至少半圈,常景枫尾随宫寒澈身后,只有大约二十米,看来,是要比拼最后的冲刺了。

    “啊,他很有本事啊,居然可以轩跑个不相上下。”一个戴银丝边眼镜的少年在她身边蹲下。

    “明,你觉得那个叫常景枫的有没有尽力?”夏思沁说话的声音细细柔柔的。

    少年没有说话,眼神深不见底。他的名字是郁明,也算是宫寒澈最好的朋友之一,夏思沁在他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你也看出来了吧。”她继续说,“我怕轩跑不过他呢!依照轩的个性,如果输掉……”

    她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惊呼所打断。

    比赛进入最后200米的直道,常景枫开始发力冲刺,以极快的速度超过了宫寒澈。

    “他……完了。”郁明拍了一下脑门,夏思沁站了起来。

    果然,看台上飞来一个饮料瓶狠狠砸在叫常景枫的男孩头上。

    宫寒澈也吓到了了,停下了脚步。

    他蹲在地上,捂着头,鲜红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滴落到地上与深红的塑胶跑道融为一体。

    “太过分了吧。”夏思沁盯着宫寒澈,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又望望郁明,郁明也是眉头深锁,似乎有着和她一样的困惑。

    宫寒澈望着常景枫,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常景枫站了起来,跑出体育场。

    宫寒澈对着看台,怒目而视:“是谁丢的?”

    夏思沁知道宫寒澈生气了,宫寒澈虽然霸道自私,但是正直。那个丢瓶子的,不会有好日子过。

    皇舞学院的花园很大,常景枫往前跑着,伤口在秋风吹拂下生疼。

    停下脚步,他无奈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白色的巴洛克式建筑,种满各色花朵的花坛,清澈的河水。

    深秋的枫叶,枫叶独醉,绽放勃勃生机。

    他的泪水即将倾泻而出,这时,生后传来细细柔柔的声音:“你是在哭吗?”

    “关你什么事。”他冷冷抛出一句话。

    他讨厌别人看见他的脆弱。

    “可是……你在流血啊!”那个声音带着小小的怯懦,他转过头,刹那间,记忆如同潮水。

    仁济医院。

    深秋的风吹落最后一片叶子,病房里很明亮,明亮得他睁不开眼。

    美貌的中年妇人埋在雪白的被子里,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她抓着他的手。

    “枫,好好活着,记得,善待每一个人。”她淡淡吐出这句,似乎用尽所有力气。

    他不过是十岁的孩子,并不明白什么叫做善待每个人。

    那天最后一丝阳光划过玻璃窗的瞬间,妇人好像看见他背后的长出金色的翅膀,没错,他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男孩子。

    他胸口枫叶形状的项链散发出剧烈的光芒。

    妇人最后一次揉了揉他短短的头发,然后恋恋不舍地闭上眼睛。

    夕阳西下的时候,红枫如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后。

    他握着那只残存余温的手,呆呆站着,眼泪沿着脸颊“扑哧扑哧”往下落。

    那只原先温暖的手,渐渐冷掉,他感到一阵只有深冬才会有的寒冷无助。

    “你在哭吗?”门口传来细细柔柔的声音。

    他抬起头,门口站着个子不高的女孩,白色的小洋装,公主式的卷曲头发,个子不高,看上去年纪很小,似乎是七八岁的样子。

    “你是在哭吗?”她走进来的时候感觉是蹦蹦跳跳的,像是只小兔子。

    “关你……什么事!”

    “不要哭,你的妈妈和我的妈妈一样,是幸福地去度假了,爸爸说她们会在那不勒斯的海湾晒太阳,去阿尔卑斯山看雪,在夏威夷吃螃蟹,很幸福,很幸福,要为她们高兴,不可以哭的。”她自顾自讲了一大通,“如果你哭了,你的妈妈就不会幸福了哟!爸爸说是个很好的旅行社,叫做天堂旅行社。”

    天堂旅行社?他用所学的知识考虑这个词,觉得很好笑。

    “不相信吗?”她撅起小嘴的样子很可爱,“虽然我没见过,可是我相信,因为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去天堂旅行社报道的呢!”

    他制止她:“可不可以不要说了!”

    她被他的语气吓到,停了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

    他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句话:“枫,好好活着,记得,善待每一个人。”

    他深呼吸,然后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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