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恋:吸血公主寻爱之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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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结同心，成后世之佳话。钦此！”

　　　　我身子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皇帝那天偷偷向我垂泪忏悔的，竟是为了这件事！哦，九哥，我最亲爱的九哥，你真这么狠心，在我刚刚失去爱人之际，便将我嫁入蕃邦，你让我情何以堪？如若换作是明达，你最爱的亲妹妹，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么？

　　　　高怀安读完圣旨等我接旨，见我愣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杵在那里。最后还是云清替我接下圣旨，高怀安才算完成了任务。

　　　　“公主，这怎么办？”云清小心翼翼地问道，雨菡则一脸关切地注视着我。

　　　　我木然地看着那道刺眼的明黄，忽然站起，平静地告诉云清我自有主意。之后便回到秋意斋，吩咐她们过半个时辰将炖好的山楂银耳雪梨盅送到我房里，便关上了秋意斋的大门。

　　　　我的举动未引起雨菡她们的怀疑。进入房内，我平静地走到床前，翻出我珍藏的楚卿留给我的包裹，打开取出里面的鱼肠剑，毫不犹豫地用它刺向了我自己！

第110章　似鬼非鬼　（上）（）　
削金如泥的鱼肠剑毫不费劲地刺入我的身体，它冰冷的气息瞬间蔓延到我全身，温热的鲜血沿着鱼肠剑缓缓流出，一点一点带走我的体温。我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

　　　　之前是我太天真，沉浸在长生不老，找寻楚卿转世的幻想中，却忘了现实的残酷。楚卿已死，孝定国常山公主的驸马之位便空了出来。作为大唐目前政权的实际统治者武媚来说，她定会好好利用我来达到她的政治目的。

　　　　然而武媚也有失算的时候。我不会嫁给楚卿以外的别的男人，不会为了和亲而去穷山恶水的吐蕃。我永远做不到文成公主那样深明大义，以社稷为重，以百姓为先，我只是一个自私、软弱、渴望爱的小女子，为什么要将国家大义让我来承受？我，不会再被皇后利用，让她得逞。

　　　　所以我选择了死亡，不惜放弃刚刚得来的虚无飘渺的长生不老。眼前的和亲诏书象一道催命符般，将我逼向死路。反正，我这一剑下去，便一了百了，很快就能和楚卿团聚了。

　　　　恍惚间，我仿佛又见到楚卿，在那满是桃花的小谷奏响凤求凰，漫天的花雨为他助兴。我想和着楚卿的曲唱出凤求凰，脑海里却出现当日在大慈恩寺所得的签文：桃花溪畔桃花林，桃花丛中凤求凰。凤凰合璧万事休，浴血涅磐续前缘。真准啊！这签文上的话被一一验证了。凤凰合璧万事休，浴血涅磐续前缘！一切都结束了，我用我的鲜血了结一切！

　　　　我笑了，因为我解脱了。身体因为失血而越来越冷，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渐渐模糊，我下意识地伸手触摸那个虚幻的楚卿，幸福地闭上了眼。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包裹。我应该是被我自己杀死了，可为什么我看不到黄泉路？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也没走到奈何桥？为什么我没有碰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更没有遇到孟婆，发给我一碗孟婆汤？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我感觉有清冷干燥的空气从鼻子涌进，游走到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感到无比顺畅。我贪婪的猛吸一口气，倏地睁开眼睛。

　　　　眼前有微弱的光，我暗自庆幸，这么长时间，我总算见到光了。我的眼睛渐渐有些适应，便打算坐起来，没料到头竟然被撞了。我这才想到打量四周，发现我周围都是木板，我被困在了中间。我的身边堆满了绫罗绸缎以及各种珠宝首饰，我身上穿着极为正式的朝服，只是在这样环境衬托下，却显得有些怪异。我联想到之前我用鱼肠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正躺在皇帝命人替我准备的棺材里！刚才看到的微弱光亮，是透过棺材缝照进来的。

　　　　我恍然大悟，才发现棺材的空间有限，里面的空气也很有限，我渐渐有些呼吸困难。我已经死过一次，此刻却没有勇气再次面对死亡，求生的本能使我伸手去推上方的棺材盖。

第111章　似鬼非鬼　（中）（）　
使我吃惊的是，我毫不费力地便将棺材盖推开一条缝，棺材被盖上了，但还未钉上棺材钉。我暗自庆幸，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将棺材盖移开，留出足够我探出身子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张望。我想这一幕若是有人看到，肯定会被吓个半死。不过我的运气还算好，现在应该是深夜，守护我灵堂的宫女、太监都东倒西歪地打着瞌睡。

　　　　我又回到我的棺材，将我身上的朝服、首饰统统褪去，它们实在太过沉重繁杂，之后便蹑手蹑脚地跳出我的名贵的金丝楠木棺材，再将棺材盖好，便偷偷跑了出去。

　　　　我想去找迪蒙问个清楚，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自杀身亡，现在却死而复生？难道这就是那不老神药的神奇药效，就算受到再严重的伤害，我也能不药而愈？我也想去找威武，或许这世间现在只有它见到我不会惊慌恐惧了。

　　　　我很快走到了宜雨轩的门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速度一下子变得那么迅速敏捷，我想先找到威武再去找迪蒙，毕竟欧罗巴使节的驿馆在大兴宫之外。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宜雨轩每一个角落，使得宜雨轩亲切而神秘。

　　　　我刚想悄悄推门而入，却听到云清的声音：“林雨菡，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好奇地从门缝中往里面看，清冷的院落里没有一人，只有雨菡的房间还亮着灯，在雕工精致的镂花窗上留下两道身影。

　　　　我还未来得及细想为什么我的听觉会变得如此灵敏，便听到雨菡沉稳而坚决地回答云清：“我已经决定了，没有人能够令我改变决定。云清，公主已经殁了，你我在宫中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倒不如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这深宫。”

　　　　“随你从一个深宫到另一个深宫？而且那个远在番邦的深宫远不如长安的这个深宫来得优沃，我何苦要跟你去受这份罪？何况你知道我要去找楚卿，他一定还活着，等着我去找他！”云清有些歇斯底里了。

　　　　“萧云清，你清醒下吧，薛楚卿已经死了，他为了大唐而牺牲了。公主生前要我好好照顾你，安慰你，我不能就这么把你一人扔在大兴宫不管！”

　　　　“你可以为了自己深爱的人牺牲自己去和亲，只为他多正眼看你几眼，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的爱情？公主已经死了，我的爱情不会伤害到她了。她凭什么能够拥有一切？高贵的出生，衣食无忧的生活，自己所爱的人，甚至我的挚友也偏向于她！老天，你对我萧云清太不公平了！”云清呼天抢地地哀号之后，突然雨菡房内传来一声闷响。

　　　　“云清，云清！”雨菡急促地呼喊着她，“来人哪！”

　　　　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虽然淡淡的，却很清晰。它勾起了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我在一瞬间感到饥肠辘辘！

　　　　那种恐怖的饥饿感折磨着我，使我感到莫名的空虚和焦躁。我脑子里逐渐只有一种意念，我要去找寻这股血腥的来源，然后饱餐一顿！

第112章　似鬼非鬼　（下）（）　
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的燥热使我浑身颤抖。我不小心碰响了宜雨轩大门的门环，尽管宜雨轩内因为雨菡的呼喊乱作一团，但门环的响声还是引来宜雨轩内下人的注意。“谁，是谁在那里？”有人高声问道。

　　　　我心中一惊，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我，不然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我迅速闪到一边，以最快速度逃离。

　　　　由于受惊，我对鲜血的渴望微微减弱，手上的蜜蜡手钏缓缓将祥和的气息注入我的灵台，使我恢复平静。我这才发现，我适才一番狂奔，跑到了掖庭宫的所在。我已经无处可去，便找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推门而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这间房间没有人，或许这是我的感觉吧。我打量了一下房间，它一尘不染，应该平时有人居住。或许是哪个太监或宫女的房间。

　　　　我累坏了，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同时也为自己的怪异改变感到茫然和害怕。为什么我会突然间力大无穷？为什么我的身手如此敏捷？为什么我的听觉大幅提升？为什么我对鲜血如此敏感和向往？为什么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活人的存在？各种问题在我脑中盘桓，挥之不去。

　　　　没有力气再跑出大兴宫找迪蒙一问究竟，恐惧占满了我的整个心。这时耳边传来威武那熟悉的“啊呜”声，我一阵欣喜，打开了房门，果然见到威武站在门外。这么多年来，我和威武建立起一种微妙的联系，作为灵兽的它能够感应到我。威武身上都是尘土，洁白的毛发变得灰涩黯淡，然而我还是满心欢喜地一把搂住它，如久别重逢的老友。

　　　　威武身后跟着两只兔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兔子会乖乖地、安静地跟随着威武，我只觉得刚平息不久的对鲜血的渴望，一下子又被点燃。我再也忍受不了克制的煎熬，奔向前一把抓住其中一只兔子，对准了它的咽喉处便咬。可怜的兔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温热的血液滑进我咽喉，慢慢抚平了我的焦虑和烦躁，我感到虚弱的身体瞬间变得强壮起来。

　　　　我满足地将兔子丢在地上，它雪白的皮毛沾染了血红，显得分外凄凉和刺眼。我微微喘着气，坐在了正对着铜镜的椅子上，一抬头，猛然发现铜镜中有个怪物——血红的眼睛，满嘴獠牙，嘴角边满是鲜血。

　　　　我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那个怪物立即从铜镜中消失。我觉得那个怪物似曾相识，便又鼓足勇气走向铜镜。里面出现了我的影子，没有了血红的眼和可怕的獠牙，但嘴角那妖异的鲜血痕迹却在提醒着我，我刚才看到的就是我自己！

　　　　我被我的发现吓得哭出了声，在一旁大快朵颐享受着另一只兔子的威武抬起头看着我，我同样看到了它血红的眼睛以及比原先犬牙长了好多的獠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威武会变成这样，变得如此恐怖怪异。

　　　　东方露出鱼肚白，光明撕破黑暗，开始笼罩大地。很快，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使得我能够清楚得看到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到处是斑驳的血迹，两只兔子全都葬身威武之腹，而我和威武满脸都是干涸的血渍。

　　　　我实在不能面对这一切，立即冲到门前，拉开门想逃离这恐怖之地。“嘶——啊！”我低吼一声，立即退了回来，将门关上，然后回到铜镜前。我的脸上、手上都是红色的灼伤印，还在“嘶嘶”冒着淡淡清烟。我居然被阳光灼伤了！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门外传来了声响。我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盯着房门，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慢慢打开。

　　　　这个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第113章　雨菡代嫁　（上）（）　
房门一点一点被推开，高君宝瘦弱而疲惫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外。原来这是高君宝的房间。门外的阳光是那么刺眼，仿佛要把我的眼睛刺伤。

　　　　高君宝显然没有想到他房内有人，而且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猛吸一口气，想高声尖叫，同时转身想夺门而出。

　　　　他的这些反应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第一时间用左手抓住他，右手则捂住他的嘴，好让他不发出声音。而威武则在门后，伸出它的前肢，将门关上。

　　　　高君宝彻底绝望了，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眼中满是恐惧。也难怪他害怕，本身我死而复生这件事就够吓人的，再加上我满嘴血渍，十足一个恶鬼的样子。

　　　　“不要动，也不要出声，本公主不想加害于你。”我盯着高君宝说道。

　　　　不知是不是他被吓傻了，总之在听到我的话之后，高君宝渐渐安静下来，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见高君宝安静下来，我也就松开了他，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而威武忠于职守，一直在大门前看着，防止高君宝靠近大门，企图逃跑。

　　　　过了好久，高君宝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着，也不说话，房间里静得可怕。我终于忍耐不住，对高君宝说道：“君宝，你一直这样不累么？”

　　　　“公主让奴才不要动，不要出声，奴才不敢违背公主命令。”高君宝木讷地答道。

　　　　“你不怕本公主？”我怀疑地看着高君宝。高君宝很小便入宫，说他骨子里有很深的奴性这不假，但面对我这个死而复生的人还能这样遵从命令，况且现在的高君宝和刚才判若两人，使我疑惑不已。

　　　　我决定试探一下他。我紧紧盯着他，说道：“本宫是皇后娘娘，告诉本宫之前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高君宝一点反抗都没有，不解地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昨日在甘露殿值夜，您应该是知道的。今天一早奴才随皇上去太极殿早朝，娘娘您也是知道的啊！”

　　　　我暗自埋怨自己有些疏忽了，高君宝是高怀安身边的人，平时是侍奉皇帝的。他昨日不在自己房中，自是轮到他当值。而皇帝平时都是宿在甘露殿皇后身边，我先下冒充皇后，怎么问起如此白痴的问题。

　　　　我虽然惊讶于高君宝的顺从，但依旧不露声色，正色问道：“这些本宫自然知道，本宫是问今日在太极殿皇上都跟众大臣商议了哪些事？”

　　　　高君宝侃侃而谈，将今日太极殿内议政的一切事无巨细向我汇报。我觉得枯燥无聊，正想打断高君宝，此时他所说的一件事引起我的注意。“吐蕃特使赞悉若上殿再次向皇上叩谢赐婚和亲之恩，并提出要将吐蕃末蒙的信物亲手交到孝定国公主手中。皇上也觉得特使之请合乎礼法，便命人请出孝定国公主”

　　　　“等等！”我打断高君宝，“据本宫所知，常山公主已于几日前殒命，如何再能出现在太极殿中？”因为事关重大，想来皇帝和皇后会对外封锁我的死讯。但是宫中人多口杂，恐怕芒松芒赞和赞悉若已经听到了流言蜚语，故而有此请求，想当众验证公主真身。

第114章　雨菡代嫁　（中）（）　
“皇后娘娘您忘了么，公主是侍女林雨菡假扮的。公主突然殒命，着实让皇上伤心。皇上曾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痴坐在秋意斋整整一日。不过公主也留下一个大难题给皇上。皇上已经亲自颁下和亲诏书，自古君无戏言，皇上完全不知该如何向吐蕃特使交待。皇上为此愁坏了身子，日夜咳嗽不止。就在此时，宜雨轩侍女林雨菡求见，请求代替公主去吐蕃和亲。”

　　　　我的心渐渐沉重，我从没想过，我不顾一切地逃避和亲，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我这样做会使皇帝失信于吐蕃，进而失信于天下。皇帝自幼便疼爱我，猛然间失去我已经使他痛苦不堪，他还要面对如何跟吐蕃以及整个天下交待这样棘手的问题，体弱多病的他自是承受不了如此打击。我泪眼模糊地听着高君宝往下说。

　　　　“皇上自是不同意，因为雨菡姑娘这样做于事无补。吐蕃特使早见过公主，到时我们是无法瞒天过海的。雨菡姑娘倒是冷静，说她自有妙计。皇上听后还是认为此举太过冒险，尚在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您当机立断，同意了雨菡姑娘的提议。”

　　　　“雨菡姑娘这几日天天盛装打扮，随时准备面对吐蕃特使的责难。所以今日吐蕃特使提出面见公主的要求，雨菡姑娘便冷静地步入太极殿。雨菡姑娘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平时跟在公主身边，对宫中礼仪知之甚多，盛装之下颇有公主之风范，无论相貌、气度、礼数，均是无可挑剔。”

　　　　“吐蕃特使赞悉若见到雨菡姑娘，惊讶之余立即责问：‘本使先前见过你，你是孝定国公主身边那个侍女，如今却以孝定国公主身份出现在本使面前，意欲何为？你真以为本使糊涂了么？’”

　　　　“雨菡如何回答？”

　　　　“雨菡姑娘面不改色，从容答道：‘特使口口声声称之前见过公主，敢问特使，在那次国宴之前特使有见过孝定国公主么？本公主猜想应该是没有吧。如此想来，特使也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那次本公主特意让侍女假扮成本公主的样子，是为了更好地在后面观察吐蕃此次和亲的诚意。此法虽显小家子气，不过想来本公主不会是第一个如是做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雨菡姑娘说完竟将目光转向赞悉若身后侍卫冈日的身上。”

　　　　“冈日的脸微微一红。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到冈日的表情变化，但是奴才在大殿之上却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你说你是公主，有何凭据？’赞悉若问道。”

　　　　“‘在场所有大唐朝臣均可证明，本公主才是真正的孝定国常山公主！’雨菡姑娘答道。”

　　　　“雨菡姑娘如此一说，李义府大人和许敬宗大人心领神会，立即带领众臣跪下向雨菡姑娘下拜：‘臣等叩见公主千岁千千岁！’”

　　　　“赞悉若还欲发难，却被冈日在背后轻触一下，只见那冈日朝着赞悉若不易察觉地微微颔首。赞悉若随即转变了态度，以大礼参见雨菡姑娘：‘下使赞悉若见过大唐孝定国常山公主殿下！刚才下使对公主殿下言语莽撞，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冈日从后递上吐蕃末蒙头冠、服饰以及玺印，由赞悉若亲手转交给雨菡姑娘。直到雨菡姑娘退出太极殿，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第115章　雨菡代嫁　（下）（）　
我听到这里，早已嘘唏不已。我与雨菡相识相处十数年，一直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而我却只顾着自己，从未关心过她的内心，连她心中有了心仪的人也不知道。云清曾说过，雨菡是为了心爱之人才会作此决定，难道她心爱之人竟是至高无上、善良淳厚的皇帝？她竟为了帮助皇帝解除烦扰，作出如此牺牲！这背后若没有痴心不渝的爱支撑，恐怕是无法做到的。

　　　　我在感叹雨菡为爱作出牺牲的同时，亦钦佩她的心思缜密。雨菡此计冒险至极，她是利用冈日的真实身份以及冈日对她的一片痴情，出其不意，兵行险着。她胜利了，冈日也就是芒松芒赞赞普默认了这位假冒的孝定国公主。

　　　　芒松芒赞无疑是聪明圆滑的，不管孝定国公主真假与否，只要他芒松芒赞娶回去的是大唐国君主和朝臣都公认的公主即可，更何况现在的“孝定国公主”本就是他心仪之人？他这样做，既没有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更保全了大唐的颜面，巩固了吐蕃和大唐的亲密关系，真正是一举三得。

　　　　我再也没有心情听高君宝说下去，只吩咐他忘了刚才所有的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和威武，继续过他的生活。我想听到关于雨菡出嫁的所有细节，虽然我会心酸，会伤心，但我还是想了解，此生注定是我亏欠她的。我白天被阳光困在了高君宝房内，索性便在他屋内住下，反正他屋内平时鲜有人来访，而高君宝则可怜地沦为我活着的猎物和打探消息的工具。

　　　　从高君宝那里我得知，威武忠于我这个主人，在我出事之后便绝食而亡。可是威武明明好好地在我面前，这只能说明威武同我一样，死而复生，是和我一样的一个怪物。

　　　　云清已经触壁而亡。皇后对于宜雨轩侍女的暴毙睁眼闭眼，任由雨菡低调处理了。云清本身是孤儿，没有任何亲人，雨菡便做主让她作为人殉入昭陵公主墓，葬在我的身边常伴于我。能入葬皇家陵墓，对于身份地微的云清来说，是无限荣光的恩宠了。

　　　　云清所做的一切激起了我心中的悲伤、嫉妒、孤寂，我根本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切的情绪到最后都归结为嗜血。我已经在高君宝那里品尝到活人的鲜血，它绝对比那些的动物鲜血更为鲜美可口。我一发不可收拾，一个高君宝已经不能满足于我，于是掖庭宫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成了我和威武的猎物。我和威武配合，无往不利，屡屡得手。

　　　　还好无为道长施过法术的蜜蜡手钏始终守护着我心底最后一丝善良，我总会在最后关头收手，没将那些无辜之人的血吸干，保全了他们的性命。有了高君宝的试验，我知道我可以控制普通人的意念，如同迪蒙那般，更可以删除他们的记忆。所以每次我都会让他们忘了这个恐怖经历，以为自己只是在梦中不慎被利器所伤，失血过多而已。

　　　　雨菡终于在空前隆重的送亲队伍的护送下离开大兴宫，离开长安。而我又偷空回到宜雨轩秋意斋，取出藏匿在内的另一个琉璃瓶，然后在我出殡那天和威武一起藏在我的金丝楠木梓宫内，随着我秘密的送葬队伍来到我的新家——昭陵公主墓。随着我的地宫大门一重又一重地关闭，我作为常山公主的一生就此结束。有道是：石门一锁万事休，自此无人知缘由。只道伊人随风去，不解长生独忧愁。

第116章　六字真言　（上）（）　
地宫中形势的复杂远超过我的预期，想来设计昭陵的是位精通五行八卦、擅长奇门异术的高人。他无所不用其极，招集能工巧匠在陵墓中设置了种种机关。我和威武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慢慢弄清我墓中地宫所有机关的布置情况。

　　　　虽然期间我和威武吃足苦头，不过我却发现寻常的刀剑或是毒药根本无法伤害到我和威武，我们即便有伤，也会在顷刻间痊愈。

　　　　但我和威武的这种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