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恋:吸血公主寻爱之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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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期间我和威武吃足苦头，不过我却发现寻常的刀剑或是毒药根本无法伤害到我和威武，我们即便有伤，也会在顷刻间痊愈。

　　　　但我和威武的这种百毒不侵，刀枪难伤的状态，却是建立在不停地吸食鲜血的基础上。如果一段时间我没有鲜血的补充，我就会变得虚弱异常。威武的情况比我好些，因为它本身便是食肉动物，天生以猎物的血肉为生。我已经意识到我并没有成为不死之身，我是中了迪蒙的奸计，身中欧罗巴的巫术。

　　　　好在每朝每代的每个君主在陵墓修葺完毕之后，都会将修墓的工匠活殉在墓室之中，为的是不使墓室机关秘密外泄，引来发丘摸金之辈。我的墓室中也不例外，有一批工匠被活活困在了其中。

　　　　墓室中还有很多陪葬品和殉葬品。陪葬品多是我生前喜爱之物以及皇帝赏赐之物。而殉葬品多是猪牛羊之类的牲畜，它们被宰杀之后，被整齐地堆放在殉葬坑内。而此时，它们便是这批工匠的食物。我和威武在地宫中找到他们，为他们凿出通气孔，定期将食物提供给他们，而他们则为我和威武提供新鲜的血液。当然，他们悲惨的命运决定了他们最后面对的只有死亡。就是这批人，使我和威武能够熬过这三个月。早知道进入公主墓之后会是这样，我想我当初不会选择躲在梓宫之中进入地宫。

　　　　我终于可以自由出入公主墓，但是仅限于夜晚。白天，我只能畏缩在墓中躲避刺眼灼热的阳光。尽管外面已经是寒冬，日光是那么稀薄惨淡，但它还是能够对我造成巨大伤害。我不敢冒险，我怕被阳光烧成灰烬。

　　　　我不甘心就永远躲在黑暗中做个暗夜的奴隶，我一定要想办法破解欧罗巴的巫术！我想到了两个人——玄奘法师和歧晖道长。由于我笃信佛教，于是我夤夜前往大慈恩寺。

　　　　玄奘法师奉旨进宫，不在寺内，这次又是窥基大师接待我。他并没有任何惊讶和恐惧，只是平静地将我引入大雄宝殿内。

　　　　“敢问大师，何谓生死？”我跪在蒲垫之上，面对释迦牟尼佛祖，轻声问道。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每一个人一出生便面对死亡，但不经历死亡又怎能迎来新生？”窥基大师徐徐答道。

　　　　“必须经历这样的循环往复？就没有介于生与死之外的存在？”

　　　　“有！”

　　　　“是什么？”

　　　　“佛！”

　　　　“还有吗？”

　　　　“魔！”

　　　　“魔？”我内心一颤，我如今是魔么？

　　　　窥基大师的声音又响起，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是佛当尊之，是魔当灭之！”

　　　　之后大殿之内梵音突起，灯光大盛，大殿正中的释迦牟尼佛祖金光四射，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便以最快速度向大门掠去，在大殿大门关上之前冲了出去。

第117章　六字真言　（中）（）　
“嗡——嘛——呢——呗——咪——吽！”窥基大师口宣佛教六字真言，他每吐一字，我便感觉身后牵扯我的无形力量便加重一分，我已经能够看到我头顶上方有一只金光灿烂的巨大佛手，正缓缓向下压来。

　　　　“是魔当灭之”，窥基大师无疑是将我归为魔，对我使用了无尚佛法——六字真言佛手印，想将我诛灭。我心中生出一股不甘与不屈，收敛心神，心无旁骛，拼尽全力向前逃跑。

　　　　随着我越来越远离大雄宝殿，逃出大慈恩寺，头顶金色佛手的压力稍稍减轻，但它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我。若我在精疲力尽之前还未摆脱它，我是在劫难逃了。

　　　　正当我的精力快要损耗殆尽，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求生的意志越来越薄弱的时候，我手上的蜜蜡手钏忽然传来清凉之气，使我为之一振，觉得自己又有充沛的力量继续逃亡。

　　　　头顶的佛手如山般压下来，我拼尽全力，在手印快要触及我，使我灰飞烟灭之前成功地逃离。而佛手在触地之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想来这六字真言佛手印耗费了窥基大师大量的佛力，如今他再也无力对我再次发动进攻。“阿弥陀佛！”远远传来窥基大师无奈的声音，而我则在黑暗中松了一口气。

　　　　我喘着粗气，浑身冷汗，后怕不已。若今夜接见我的是高深莫测、取得真经的玄奘法师而非窥基大师，恐怕我早已魂飞魄散了。

　　　　我惊魂未定，却不想背后伸来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将我拉入怀中钳制住我，飞快向后退去。我拼命挣扎，却不想自己空有一身气力，此刻却一点劲也使不上，愣是动弹不得。

　　　　寒风呼啸，四周的事物飞快向后倒退。我不知道身后的是谁，他要将我带往何处。方才大慈恩寺的经历使我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一路上我拼命挣扎，试图逃脱。

　　　　“别出声，我只想帮你。”那人终于忍不住，出言相劝。

　　　　那个声音似曾相识，虽然我想不起来，但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使我内心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我竟然选择了相信他！

　　　　我安静下来，十分配合地随着那人朝前飞奔。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一看，远远有数百名僧人在四下搜索。我心下大骇，真怕我早晚会被发现。

　　　　“专心赶路要紧。我已经用法封住你我气息，他们暂时发现不了我们。”那人又用传音术向我说道。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已经来到终南山脚下。那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拉着我继续往前赶。我不知道此行的终点，但终南山是著名的楼观道宗圣宫的所在，难道我心中豁然开朗，这个帮助我的人，是岐晖道长的弟子——无为道长。难怪我觉得他的声音似曾相识。只是他为何要帮我？此事岐晖道长知道么？种种疑问萦绕在我心头。

　　　　我跟随无为道长从后山来到宗圣宫，从宗圣宫后面山门进入，悄悄潜入其中一间道房。无为道长点亮屋内的灯，我朝他盈盈一拜：“多谢无为道长施手相助！”

第118章　六字真言　（下）（）　
无为道长清秀的脸庞在烛光中微微一怔，接着微笑道：“公主聪明绝伦，竟已猜到是我。”

　　　　我神色一黯：“我已经不再是公主。道长应该知道，孝定国常山公主已经远赴吐蕃和亲，而你认识的那个常山公主已经殁逝。”

　　　　“我知道。”

　　　　“我现在这般，似鬼非鬼，常人无法接受，为何道长要相助于我？此事尊师可知道？”我一古脑地将心中疑惑说出。

　　　　无为道长高深莫测地看着我回答道：“我正是奉师尊之命，前来帮助公主。方才我见到公主险些为佛手印所制，便通过蜜蜡手钏将自己法力输送给公主，助公主逃过一劫。”

　　　　“我与岐晖道长并无太深交情，道长为何要救我？”

　　　　“这个请恕我无法回答，因为师尊并没有明确答案给我，师尊只说了‘天机不可泄露’这几个字。”说罢转身便欲离去，“一番奔波，公主肯定累了，还请早点歇息。”

　　　　“我还有一事相求。”我忽然想起了威武，“道长，我的獒犬威武。。。。。。”

　　　　无为道长似乎料到我会有此请求，转身道：“它现下很安全，公主明日便能见到它。”

　　　　无为道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一个人在房中，感到莫名的空虚和心慌。我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在这世上，我是那么与众不同，是“魔”的存在，以至于一向慈悲为怀的窥基大师都要对我痛下杀手。我需要鲜血，我能感到自己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尖长锋利的獠牙已经透过嘴唇长了出来。我难受极了，一宿未眠，只想吸食人血。

　　　　第二天一早，无为道长便来看望我。清晨的温暖阳光随着清冷新鲜的空气一同冲进房中，我惊恐地逃避着阳光，畏缩在墙角。

　　　　“公主惧怕阳光？”无为道长立即觉察，随即将房门关上，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他浑身散发着香甜的鲜血味道，我心中十分渴望能冲上前去，一口咬穿他的脖子，痛快地喝个够！可是手上蜜蜡手钏还使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遮着脸快速地躲避着他，口中疯狂地喊道：“别再靠近我，别再靠近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狰狞可怕的一面。

　　　　无为道长显然不知道为何我会如此惊慌，他依旧关心地向我走来。我不想伤害他，在我心中，他是值得我信赖和尊重的人，尽管我才跟他接触过两次。迫于无奈，我放下遮掩头部的双手，嘶哑着低吼道：“别再过来，否则我会咬穿你的喉，吸干你的血！”

　　　　无为道长惊呆了，显然我恐怖的面容吓到了他。他的眼中流露出惋惜和不忍，随后他从身上取出一把匕首，一下割破了他的左手，伸到我面前。

　　　　“别这样，快拿开！”我绝望到，我感觉我心底最有一丝理智就快要崩溃。

　　　　“喝吧，如果这样能让公主恢复正常。我相信，公主不会要了我的命。”无为道长依旧伸着手，坚定地看着我。

　　　　我再也忍不住，面对鲜血，我没有任何选择。我冲上前，一把抓住无为道长的手，贪婪地吸食着，只是在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提醒着我：一定要克制，不能伤害他，因为他信任你！

第119章　无为道长　（上）（）　
温热的鲜血使我渐渐恢复正常，慢慢松开无为道长，颓丧地退到一边，呆呆地坐下，怔怔地落下泪来：“对不起，我本不想伤害你。”

　　　　“公主若相信我，能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么？”无为道长平静地说着。他的脸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却没有看自己的伤口一眼。

　　　　我失神地看着无为道长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将这些日的经历娓娓道来，从吐蕃特使来大唐到楚卿遇害再到我自寻短见不成遇到迪蒙，事无巨细统统和盘托出。

　　　　无为道长脸色愈来愈凝重，沉吟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也说不出公主为何会死而复生，又为何惧怕阳光、嗜血如命，我只能肯定的是迪蒙给公主的肯定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神药。公主此番遭遇肯定与这所谓的神药有关，说不定是欧罗巴的一种巫术，亦或是诅咒。”

　　　　“诅咒？那我现在算什么？是人？还是鬼？反正不可能是神或是仙。”我自我解嘲地苦笑。

　　　　“佛教分六道，分别为天、人、阿修罗、畜牲、恶鬼、地狱，世界万物都逃不脱这六道轮回。我想窥基大师会将公主归为阿修罗道——佛教的非神非人非鬼的魔。在我道教，虽没有六道轮回之说，但也将时间万物稍作分类：神、仙、人、魔、鬼、灵、妖、精。”

　　　　“他们有何区分？”

　　　　“我们人类通过艰苦而漫长的修真之路，少数有天赋有作为之人，可以羽化成仙，飞升而去。而普通的人死去之后便会成鬼，赶往阴曹地府转世投胎。少数生前含有怨气的人死后会化为厉鬼，继续害人，以增强自身的怨气，以升级为恶灵、怨灵。它们要从无形历练至有形，终极便是魔，也算是修成正果。不过由于由鬼至魔的过程会残害无数无辜的人，所以那些厉鬼往往在初具法力的时候便会被正义的修真之人合力剿灭。古往今来，能修成魔的厉鬼，少之又少，几乎没有。而动物的最高境界便是妖，植物的最高境界便是精，它们都是能幻化出人形，让人无法辨认。”

　　　　“道长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无法知道，你们会视我为何物。”

　　　　“公主，这个请恕我难以回答，我真的无法判断出公主的情况。不过师尊既然将公主托付给我，我定会竭尽所能为公主找到解除巫术的方法。”无为道长又看向我，在他眼中，我似乎看到了坚决和同情。

　　　　“为何不马上请教尊师？”我骨子里还是有公主的傲气，我不需要同情，只需要解决问题。

　　　　“师尊嘱咐我务必找到公主并照顾好公主之后，便云游远去。我想，现在我们得靠自己找到答案。”无为道长无奈地朝我苦笑。

　　　　我茫然地点点头，连日来的变故已经沉重地打击了我，我已经完全被绝望悲观的情绪左右，没有一点主见。我从没有想过，我此番的点头，会使我和无为道长结下不解之缘。

第120章　无为道长　（中）（）　
无为道长之后便离开了，说好晚上带我去找威武。于是我便在这楼观道普通的房间中度过了漫长难熬的一天。终于等到日落西山的一刻，无为道长如约而至，他背了一个背包，里面似乎装了很多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他带着我悄悄离开宗圣宫，在终南山上迂回辗转，途经老子说经台，绕过尹喜观星楼，又折回汉武帝望仙宫，最后来到上善池附近。无为道长警惕地四处观望之后，便带我隐入一处丛林之中。

　　　　在丛林中有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在那里我看到了威武。它似乎已经清洗过，浑身的毛发散发着白色的光亮。它此刻正温顺地伏在地上，似乎刚刚饱餐过。以威武的灵性与凶猛，它在这自然界中生存下去的几率比我高得多。

　　　　威武见到我，很是亲昵地跑来蹭着我的腿，我则抱住它的头将脸埋进它柔暖的毛发内。

　　　　“此地不是很安全，我们还是需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无为道长被冷落在一边，颇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去我地宫吧。”我想了想说道。

　　　　“窥基大师的弟子正在全力搜捕公主，昭陵的公主墓肯定已经被监视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窥基大师恐怕不会想到我还会回自己的地宫，恐怕那里的人手是最薄弱的。只要我们走进了地宫，那里便是我们的天下。只是一想到要让道长在暗无天日的地宫中委屈数日乃至数十日，我就心里过意不去。”我又向无为道长盈盈一拜。

　　　　“公主这样岂不折煞无为？”无为道长一把将我扶起，略一沉吟，说道，“公主言之有理。我们即刻出发，前往公主墓一探虚实。”

　　　　昭陵的情况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只有少数几个修为低下的和尚被派来监视公主墓的动静。我上前施展迷魂之术，轻易便将他们的神志控制，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威武和无为在他们眼皮底下轻松地进入了地宫。

　　　　从此昭陵公主墓之中便多了一个活人，一个为了护我周全而自愿来到这阴气极重的墓地的值得我信赖的人。

　　　　一进入地宫，无为道长便为我施法招魂。每个人的精神分为两部分：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一般死去不久的人，他她的三魂七魄虽已离散却能召唤。

　　　　令无为道长吃惊的是，他竭尽全力都无法召唤齐我的三魂七魄。我的地魂和力魄、精魄始终未出现。或许我的地魂缺失，就是免去我因果轮回的主要原因。我被摈弃在轮回之外，虽死犹生却生不如死，如同行尸走肉般，需要依靠血液维持残命。

　　　　一连数日，无为道长都无法解开我死而复生及丢失一魂二魄之谜，帮我解除巫术的事更是毫无进展。

　　　　地宫之中危机四伏，有些机关我和威武虽然知道如何破解，却也不是可以凭一己之力闯关的，而有些地方只有灵活的威武才能通过，所以威武渐渐承担起外出猎食的重任，我和无为道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外出。当然，无为道长也不希望我外出，他希望我能够依靠自己的意志，来战胜嗜血杀生的本能。

第121章　无为道长　（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已经比先前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嗜血，不再依赖活人的鲜血，也能够在摄取动物血液时收放自如，不再伤害它们的性命，尽管那些动物最终成为威武的饱腹之物。为了能让无为道长更好地适应地宫生活，我们偶尔会乘着夜深人静一齐出动，捡柴火挖野菜。甚至有一次无为道长还亲自去了附近的村庄，用地宫中陪葬的银子向村民换回了柴米油盐。

　　　　闲来的时候，无为道长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常常会与我谈古论今。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如此一位温润如玉，翩翩风度的男子，如今却放弃自己原本正常规律的修真生活，陪着非人非鬼的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虚度光阴。

　　　　我心中过意不去，无为道长却不以为然。他常以“既来之，则安之”来劝解我，抚琴替我解除忧愁。他弹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琴，我的琴技在他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从此我便将御赐“梅花落”琴赠与无为道长，而我只以九节紫竹箫自娱自乐。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和无为道长渐渐熟稔，我很庆幸他与我是友非敌。在我心中，无为道长便是我的良师益友。以我目前的情况，我很清楚地知道，能如无为道长这般真诚待我的人，是少之又少。

　　　　“公主以后还是叫我无为吧，不用总称我为道长。无为虽虚长公主几岁，却也没有那么老，如今却被公主无端地叫老了。”一天无为道长忽然提议。

　　　　我“扑哧”一笑，因为无为道长平时甚少说此类玩笑之话，现在配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分外觉得有趣。“可以啊，那你以后也不准叫我为公主。我早说过，真正的孝定国常山公主已死，我不再是公主。现在我只是李菁菁，你可以叫我菁菁。”

　　　　“菁菁你知道么，其实你笑起来更美，那么纯净明亮，我似乎又见到了太阳。”无为已经直接唤我的字，算是答应了我。

　　　　我被他称赞，并没有任何羞涩，反而被他勾起了内疚之心。无为为了保护我，陪我一起躲在地宫逃避窥基大师的追捕，已经有两月有余了。现在外面应该是春暖花开，百花争艳了，而他却始终不见天日，陪我躲在黑暗之中。

　　　　见我沉默不语，无为似乎觉察到我的心思，他浅浅一笑问道：“菁菁可知我道号的出处？”

　　　　我微微点头，接着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圣人体道之无，法道之自然无为，以之修身，当无欲而静，无心而虚，不自见自是，自伐自矜，为而不持，功成而不居，怀慈尚俭，处实去华。”

　　　　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住，因为我想我已经明白了无为问我他道号出处的用意。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无为想要我知道，无论他做什么，是为我亦不为我，所以我不必为此常挂于心。

　　　　我抬头看向无为，正巧他也正盯着我。迎着他深邃而坚定的目光，我留下了感激的泪。他总是忽略自己，替我着想。我没有再说任何感谢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用沉默感谢他的用心良苦。

第122章　重见天日　（上）（）　
无为帮我很好地控制了嗜血的欲望，却无法根治我内心的创伤。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楚卿，这种思念每天如影随形般在我心底，根深蒂固，无法拔除。

　　　　几天后，威武外出猎食，却空手而回。它紧张地在原地打转，似乎想要表达什么。见我和无为没有理解它的意思，它急急地拉着我和无为便向地宫出口走去。

　　　　威武打头带路，无为走在中间，而我则在最后。越往前走，我越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觉得前面有堵墙，阻止我前行。而威武也显得焦躁不安，停留在原地打转。

　　　　无为见到威武的反常情况，安抚威武的同时转身问我：“菁菁你还好吗？”

　　　　“我觉得前面有堵看不见的墙，我过不去。而且那墙似乎要向这边倒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菁菁你和威武回去等我，我独自一人去前面。”

　　　　“可你不清楚地宫中的机关”

　　　　“放心吧，别忘了我是修道之人，地宫中的一切风水机关我都有所了解。”无为朝我笑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他的笑容总是有那么大的说服力，使我无法反对他。

　　　　无为过了很久才回到地宫，他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窥基大师带着弟子未在长安一带搜寻到我，准备扩大范围搜寻。为了防止我又回到自己的公主墓，窥基大师在离开之前施法在公主墓四周用降魔咒将墓封印了。降魔咒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无为还是能够自由出入公主墓。他也是悄悄潜出，扮作附近村庄的农夫，才在窥基大师小一辈弟子那里打探到这些消息。

　　　　我和威武被困在墓中，如果没有鲜血的补给，我和威武只有死路一条。目前唯一能救我和威武的，只有无为。只是要让无为替我们捕捉猎物，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我颓丧黯然地退到一边，靠在我的棺椁上沉默不语。

　　　　无为也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像下定决心般走到我面前：“现在的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想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回宗圣宫查看一下宫中珍藏典籍。菁菁你和威武就在墓中安心等我，七日之后，不管我是否找到解决方法，我都会回来。相信我！”

　　　　我抬起头看着无为，他的眼睛是那么澄澈，看不到一丝一毫虚伪和狡诈。我郑重地点点头，这一刻我将我和威武的生命作赌注，再次选择相信他。

　　　　没有鲜血补给的日子真的很难熬。一开始的几天我就靠对着威武自言自语地撑了过去。渐渐地我觉得浑身越来越冷，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窟。为了赶走这可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