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然柳还记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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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爸揉揉眼睛，把泪水生生压回去，揽住胖子妈的颤抖着肩膀的肩膀，“两个孩子是同时不见的，我们根本不可能把你们家孩子藏起来。好几个月了，我和我妻子根本没睡个安稳觉，每天盼着孩子回来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啊！”对孩子的思念几乎将这个男人打垮，他的声音也无法克制的颤抖着。

　　　　“哼，我们春晓那么听话，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跟着他跑了，肯定是你们家胖子把春晓拐走了！”春晓妈一拍桌子，蹭地站起来，一脸理直气壮，“你们今天就得把春晓给我找回来！”

　　　　“亚男不是那样的孩子！你别乱说！”胖子妈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嘶声力竭地指着春晓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家女儿肯定是和你学的，喜欢勾搭男人的荡妇！”

　　　　春晓妈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去扬手就要向胖子妈脸上挥过去，却被一只手给揽住。春晓妈顺着手臂看过去，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后面还跟了一个带着公文包的警察。

　　　　“我和他妈妈太着急了，就报了警。”胖子爸站起来说。

　　　　“这位女士，不要激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不要动手打人。”揽住春晓妈的警官说，格外有礼貌。

　　　　春晓妈冷哼一声，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望着天花板，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

　　　　“我是负责这次事件的李警官，你们可以叫我小李。”李警官又指了指身后的那位看起来是新人的警察，“这位你们可以叫他小杨，他是协助我的。

　　　　”

　　　　“你们好你们好，先坐下吧。”胖子爸招呼两位警官坐下，拍了拍胖子妈的肩膀以示安慰，去厨房到了两杯水过来放在他们面前。

　　　　“说说情况吧。”杨警官拿出厚厚的笔记本和一只笔，准备记录。

　　　　本以为两个女人会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但没想到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沉默的让人觉得可怕，直到李警官脸上出现了尴尬，胖子爸才叹了口气开始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两家的孩子都是初中生，原本是朋友后来两个孩子就早恋了。发现之后都进行了批评教育，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了结果半年前，两个孩子就都不见了。我家孩子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和我给他的银行卡但是她们家里，我不知道。”

　　　　“我们家孩子也拿走了所有的钱，一点都不知道为我想！她拿走了我怎么办！喝西北风吗！”春晓妈一提这个就气炸了，自己赚来钱都被春晓拿走了，一分都没有留下！

　　　　而其他人都被她这种骂仇人的语气吓了一跳，失踪的真的是她的孩子而不是她的仇人吗？

　　　　杨警官吞了吞口水，把大概的情况记录到了本子上。

　　　　“你们应该不用太担心，这些年中学生私奔的事情非常多，往往找到后两个孩子都过得不错。到底也是大孩子了。”李警官试着安抚在一旁哭泣的胖子妈，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哭的更凶。

　　　　“亚男啊，我的亚男现在是不是在受风吹雨打啊亚男”胖子妈整个人扑进胖子爸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看见妻子哭成这样，胖子爸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旦没了孩子，整个家都毁了。

　　　　李警官和杨警官互相看了一眼，很默契的摇摇头。

　　　　一旁的春晓妈依旧望着天花板，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伪装出的坚硬躯壳已经出现了裂缝，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看见里面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她的孩子春晓。

　　　　她也只是一个母亲，一个为了孩子可以抛弃一切的母亲。孩子就是她的全世界，现在，她的全世界也不见了。

　　　　“下雨了。”她看着撞击在玻璃上的雨点喃喃着。

第七十四章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天还没有亮，月亮还明晃晃的挂在天边，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动了一向睡眠很浅的春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胖子正站在门前准备出门。

　　　　“胖子”春晓叫了一声，早起的声音有一些沙哑，“你干嘛去？”她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一眼钟表，这才五点多一点啊

　　　　站在门口的身影晃了一下，却没有转过身来，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开口说话声音也是沙哑：“我睡不着，出去给你买早点吃很久没有吃一次像样的早点了吧”

　　　　胖子哽咽了一下，但是还在半梦半醒的春晓并没有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她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翻了个身说道：“那你快点回来”说完就再次进入梦乡。

　　　　胖子回头，看着又熟睡去的春晓，嘴角出现一抹宠溺的笑容。如果真的可以，我想就这样守护你一辈子但是春晓啊

　　　　他的嘴角又垂了下来，下唇被紧紧咬住，破了流出血也没有察觉。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抬手把泪水擦去，视线里沉睡的“睡美人”再一次清晰，他想把春晓的样子永远刻在脑海里，刻入骨髓。

　　　　开门，关门声。胖子出门了。

　　　　小镇的人们勤劳朴实，尽管只是刚过五点，在街道上为工作忙活的人也已经不少了。

　　　　“呦胖子啊，这么早！”卖包子大叔穿着有些发黄还溅了许多油渍的白色围裙，端着一大笼刚包好的包子走出来，放进一边热气腾腾的蒸笼。

　　　　“早上好大叔，我睡不着就出来了。”胖子停下脚步，淡淡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和他打着招呼，脑子里一团乱。

　　　　“呀，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不是最喜欢睡觉了吗，怎么会睡不着的啦？”一个中年妇女也端着一笼包子走了出来，她是包子大叔的老婆。脸上温暖的笑容让胖子一瞬间想起了他的妈妈，“我家儿子和你一般大，也是特别喜欢睡觉，常常睡到**点。”

　　　　大叔三步并做两步走，接过了大婶手里的东西，皱着眉头说：“哎呀都说我拿了！”

　　　　然后又把这些包子放入蒸笼。

　　　　白色的气体飘了出来，被风一吹尽散了，消失在深秋清晨的阳光里。

　　　　“又不是拿不动。”大婶说着拍了一下大叔的肩膀，大叔把蒸笼盖好后又冲大婶皱了皱鼻子。一看就是十分恩爱的样子。

　　　　“真好啊。”胖子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嘟囔一句。眼睛却被羡慕占满。

　　　　大叔嘿嘿一笑，过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凑近说：“你和你女朋友偷偷跑出来的吧？”

　　　　“嗯。”胖子点点头。

　　　　“我和你大婶也是。”

　　　　胖子对上大叔的眼睛。惊讶对上平静。

　　　　“我和你大婶刚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都反对我们，我和你大婶就来了这里，现在过的很好，他们也就都同意了。”大叔走到蒸笼前，抬起一层，用透明的塑料袋抓了几个包子，“你要相信，你们也会过得很好的。”他把包子递给胖子，“小伙子最近瘦了不少，拿去吃吧，送给你的。”

　　　　胖子微微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不像是以前那样了，他伸手接过包子，“谢谢大叔。”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遭到众人反对，聪不被睡看好的一段感情，终于有人给予了肯定，但胖子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他认识到自己无法像那位大叔一样，给春晓带来幸福，带来好的生活，更多的只能是让这个女孩受苦。

　　　　明明深爱却不能给予彼此幸福，真可悲，不是吗？

　　　　步伐变得沉重。胖子转身走向回家的方向。

　　　　躺在床上的春晓睁开了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感觉要出什么事。

　　　　她拍了拍脸，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开。坐起来，看见桌子上放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旁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胖子清秀的笔迹。

　　　　“我先去工地了，醒来包子凉了的话热一热再吃。――胖子。”

　　　　春晓伸手摸了摸，包子还是热的。嘴角立刻绽放了一个笑容，胖子真的是对她最好的人。

　　　　工地上，人还不是很多，起床的人也没有在干活而是在闲逛等着开饭。

　　　　清晨的阳光撒在钢筋水泥和石块上，一种异样的，颓废的美感。一缕阳光刚好射中了胖子的眼睛，清晨的阳光虽然不强烈，但是照在眼睛上也是刺眼的。

　　　　抬手揉揉被阳光晃疼的眼睛，手背却湿漉漉的一片，他盯着手背上一片湿润，顺着脸庞滑落的泪珠越发滚烫，好像要灼伤他的皮肤。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是出门的时候吗？不知道。

　　　　把眼泪收回去，也加入了闲逛工地的行列。

　　　　他以前也没觉得这个镇子有多大或者多小。有春晓就够了。

　　　　但是他现在觉得这个工地很大，镇子很大，这个城市也很大，更别说这个大的不得了的世界。

　　　　而这个大世界里却没有能容得下自己和春晓的地方。

　　　　胖子觉得自己小的不能再小。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尘埃。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也无法给别人带来什么。

　　　　几乎没有存在的意义。

　　　　工地上人渐渐多了起来，吃完早饭的工人们在包工头的喊叫声中走到了自己应该去的岗位上。

　　　　“快点儿磨蹭什么呢，臭小鬼！”包工头走过来抬手用力在胖子头上打了一下。

　　　　手心都是一个一个坚硬的茧，毫无防备的被这样的手用力打一下还是格外疼的，胖子“啊”了一声，捂住了自己被打的地方。

　　　　“叫什么叫！干活去！”包工头扬手又要打下去，胖子慌忙跑开了。

　　　　“安全帽安全帽呢？”胖子在自己走过的路上到处找那顶黄色的帽子，但是都没有找到。最后忽然想起帽子还放在床头，走的时候没有拿。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半天而已，中午回家找一趟就行了。胖子心还是很大的，他撇了撇嘴，去干活儿了。

　　　　临近中午，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胖子用脏兮兮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却把脸抹脏了。他也没有在意这些脸上的泥土，继续抱了几块砖头给别人送过去。

　　　　“喂小心！！”一声大喊几乎要把胖子的耳膜穿透。

　　　　他一抬头，却被一片大红色模糊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红色，妖冶而有可怕的红色。周围变得吵了起来，在说什么呢

　　　　“快点打120叫救护车啊！”“有没有谁会急救的快过来！！”“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意识也慢慢模糊，脑海中闪过千千万万张脸，陌生的，熟悉的最后一张笑容灿烂的脸是谁想不起来了。

　　　　“胖子，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女孩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叫春晓。”还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

　　　　春晓？对了和我一起来到这个小镇的春晓我最最重要的人。

　　　　“如果真的可以，我想就这样守护你一辈子但是春晓啊

　　　　”

　　　　但是春晓啊，对不起

第七十五章再见那个深爱我的少年（）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间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

　　　　“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颤抖着，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亚男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抢救无效”

　　　　“你再说一遍！！！！”她冲着手机喊的撕心裂肺，眼睛发红，却干涩的流不出任何眼泪。

　　　　“我们尽力了。”

　　　　对方的声音又小了一些。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春晓把手机用力扔出去，抱着头喃喃自语，“早上他还给我买了包子还叮嘱我凉了要热的不可能不可能胖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不会的。”

　　　　眼睛干涩的发疼，她跌跌撞撞的扶着墙站起来开了门，用尽全力跑向胖子所在的工地。跌倒摔伤了立刻站起来，不顾疼痛，又迈开步子跑开。她不相信，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对她那么好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她不相信！！

　　　　“喂你听说了吗？前面工地上死了个人，就刚刚。”

　　　　“不是吧？怎么死的啊？”

　　　　“没带安全帽，被掉下来的转头砸死的。就是前几天那小孩儿，想起来没？”

　　　　“哦就那个跟着女朋友私奔的胖小孩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怪可怜的。”

　　　　“嗨呀，他要是不跟着那女的跑出来，能出这些事吗？死了又能怪谁？”

　　　　“也是啊。”

　　　　工地上的人依旧正常工作着，只是出来机器的响动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严肃的氛围无声的渲染开来。

　　　　“李亚男呢！叫他出来！”女声打破了沉默，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但是依旧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摇头又叹气，她想看见的那个身影也没有出现。

　　　　“李亚男！李亚男！”春晓迈着大步在工地里寻找着，在上百人中来回穿梭，每个人的脸都看过，却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忽的，鲜亮醒目的红色闯入视线，刺痛了她的眼睛，耳边“翁――”的一声，像是什么爆炸了一般。

　　　　机智的弦终于崩断，失去了机智的她，跪在地上，用力的咬住拳头，皮肤被刺破流出同样刺目的鲜血。

　　　　“不是说发生什么你都在吗！！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拳头一下一下砸到石头上，白皙好看的受不一会儿就皮开肉绽，血沿着手臂蜿蜒留下来。可身体上的痛，又怎么能比得上心痛的万分之一呢？

　　　　眼睛还是那么干涩，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春晓就是这样的，极度痛苦的时候，眼泪就一滴都流不出来，憋在泪腺里胀的生疼。

　　　　“哪位是陈春晓？”一身警服的男人走进工地，问一个正在摇头叹息的工人。

　　　　工人什么也没说，指了指不远处像是疯子一样，一边哭喊一边疯狂的用拳头不停的捶打地面的少女，血给石头染上了颜色。

　　　　李警官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孩子是疯子不成？

　　　　“陈春晓？陈春晓？”李警官走过去叫她的名字。

　　　　但是春晓不为所动，像是没听见，依旧大喊着“你骗我！你骗我！”，手一下一下重重的锤在石头上。

　　　　“警官，警官。”包工头走过来，小声在李警官耳边说，“她男朋友因为意外死了，现在尸体还在医院，大概是承受不了才成了这样。”

　　　　李警官瞪大了眼睛，抓住包工头的袖子质问：“她男朋友叫什么？”

　　　　“李李亚男。”

　　　　李警官“啧”了一声，走过去想要拉起春晓，却没想到反而被她推倒在地上，她红着眼眶瞪着李警官喊：“别碰我！！”

　　　　“你不见他最后一面了吗？”李警官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柔声问到，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她也需要再去看他最后一眼。

　　　　果然，春晓呆住了，眼神迷离起来，她用满是血的手揉了揉眼睛，鲜血被抹在脸上，她更像一个疯子了。“我想哭。”她小声说，“我想见他我想见他你带我去见他”声音是带着哭腔的，但是眼泪依旧流不出来，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

　　　　李警官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伸手把春晓扶起来。跪的时间太久，腿已经麻了，膝盖也被磨烂，流了一些血。

　　　　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被李警官扶着。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像是被大雾覆盖。

　　　　红色刺眼，白色直接刺到心里。春晓在后来对很多人都说过这句话。

　　　　她现在回到了原来的家里，每天受着自己所谓的妈的冷眼。在小镇的那段日子像是一场梦，只有那一大片染红了世界的血真实的不像样子。

　　　　她闭上眼睛就是那刺眼的血红色，睁开眼又是刺进心里的白色。都是带毒的针，深深刺入她的身体，化脓，腐烂最后把她伤的支离破碎。

　　　　前天是胖子的葬礼，胖子妈冲过来，拿着一把刀，划伤了她的手臂，她没有躲，如果真的死在胖子妈的手里，她也愿意。但是后来，失去了孩子的女人被一群人拉开了。

　　　　“都是因为你！！”

　　　　春晓从梦里惊醒，女人的歇斯底里大喊还在耳边回响。春晓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自从出了那件事，春晓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应该说再也没睡着过。她总是能梦到以前的点点滴滴，然后在眼泪中惊醒。或者梦到一些超现实的东西，又或者梦到胖子妈拿着刀说要把她碎尸万段。

　　　　她环顾四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半年多没回来的家里还是老样子，什么摆设都没变，自己走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笔也没有人动过，还是走之前的样子。

　　　　家里也像是以前一样，一醒来只有她一个人。

　　　　她决定出去走走，没有精心打扮，简单的单马尾，一身黑衣就出了门。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低着头往前走，她不知道周围换成了怎么样的环境，擦肩而过了怎么样的人。回过神来就来到了以前常来的公园。

　　　　因为是周一，公园里人很少。这个公园她和胖子常来，还在这里的树林里种了一棵小树，上面用油漆写了。

　　　　进了树林，春晓有些找不着原来的树在那里，只能一棵一棵树的找。

　　　　这是她和胖子除了记忆之外，所剩的唯一联系。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她看见了一棵从中间折断了的小树，白色油漆格外显眼。她两三步跑过去，没错，就是这棵了。大大的白色油漆写的“cx”。

　　　　只有“cx”的一半了，“yn”的那一半断了。

　　　　听管理员说，这棵树是在前几天突然断了的。像是感觉到了胖子毫无征兆的离开，它也毫无征兆的断了。

　　　　春晓抬手抚摸这棵树的纹理，像是抚摸孩子一样。它没有长多大，和周围的树比起来，实在太小了。

　　　　当指腹抚过白色的油漆时，胖子的音容笑貌再一次浮现脑海。

　　　　种下这棵树时，他们还是刚成为恋人。是胖子提出来种这棵树，胖子不在了，树也折了，只留下了她一个人，只剩她一个人了。

　　　　鼻子一酸，眼泪又流出来，抱紧了这棵夭折的小树，嚎啕大哭。像是她曾经抱着胖子那样。

　　　　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不见了，再也不会有了。永远不会了。

第七十六章陌上花开（）　
夏天不知不觉中来临，苏子言在我的生命中好像消失了一般，和叶之谦的约定越来越频繁，春晓的笑容像夏天的风一样凉薄而稀少。

　　　　从回来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变了天，她的世界再也没有胖子这个人了，这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唯一的存在都消失了。

　　　　冷风打在她的脸上妈妈的打骂好像就在昨日一样，以前十分厌恶，现在变得宝贵起来，真希望在疯人院里的妈妈可以再狠心的打骂她，那个时候她一定是高兴的。

　　　　忽然，春晓看着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门口站在树荫下的脸苍白无力，像一朵妖艳而干净的花，美得让人不敢靠近：“柳浅，今天太阳真大，胖子在的时候现在这个时候他会给我打伞的。”春晓傻乎乎的笑着，天真得像个孩子。

　　　　我看着春晓这个样子一句话说不出来，在漫长的沉默中只有大风刮过的声音，我静静的凝望着她，喉咙苦涩：“春晓别这样，胖子可以给你撑伞我也可以的。”

　　　　春晓转过头来看着我，风轻云淡的笑道：“不，你不可以的，你和他不一样。”她说着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

　　　　一大股香水味扑面而来，简叶径直避开我走过去，不一会儿又倒回来，皱眉看着正伤心的春晓，一出口就是讥讽：“哟！这不是春晓吗？舍得回来了，胆子还挺大还敢私奔。”

　　　　春晓垂泪默默的承受着，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怒火噌噌往上涨，小心翼翼的把春晓拉到身后，像古代上战场的士兵一样，视死如归：“简叶你别太过分了，你说我可以就是不能说春晓！”

　　　　她一听，无所谓的笑了笑，轻启红唇，一开口便伤人：”春晓成这样子了，以前可是她护你的，现在怎么变了。”她自给自足的笑了笑很感兴趣的把目光投向我身后的春晓，挑衅道：“李春晓不愧是李春晓啊！勾人的本事不错。”她赞许的伸出大拇指。

　　　　“简叶你太过分了，要不要打一架！！”看着我暴跳如雷的表情她张狂的笑了笑，随后一脸的无辜：“我可不想跟你打，我不像你有苏子言护着。”

　　　　如果现在有一把刀我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温和的声音像冬日里的太阳一样，在背后响起：“是谁说，我女朋友需要别的男生护着的。”

　　　　简叶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笑不起来了，叶之谦手上拿着两瓶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气场却十足，细心的帮我拧开瓶盖，才对简叶说：“不自量力。”

　　　　简叶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冷哼一声大步离开，我只觉得心下一凉，她虽然离开了，可空气中还有她的味道，叶之谦嫌弃的捂住鼻子：“香水味够重的。”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音，“又那么夸张吗？”

　　　　“有，当然有。”

　　　　对于他我也是没办法，他这才想起春晓，连忙递上水，春晓神情很淡，什么也没说，变得沉默起来。

　　　　我用余光瞥了瞥春晓，脸上的表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