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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直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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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去了这么久？”老者待马车近前后，问道。
“午后进城买米粮，回来时坐的马车坏了，车夫不肯退车钱，让我在一旁等着修车，所以这会儿才回来。”家仆小声回道。
待车夫将米粮等物卸下离去后，江沐上前一把提起米粮，帮着送到了别院门口。
家仆还有些怔愣，那老者道：“还不快去开门？”
何必随着老者，一起进了别院。
“你们可真有耐性，日头都快夕照了，还不肯走。说吧，寻老夫何事？谈诗论经的话就免了，老夫已是粗人一个。”老者立在院中说道。
“谈诗论经，我们没那本事，更没那雅兴，此次前来是想请先生帮着绘制洛国地图，特别是几个大城镇的地图。”何必也不再绕弯子。
“我曾向皇家发誓，不会将洛国地图画给别人，万一你们是别国的探子呢？我是不会动笔的！没有别的事，你们就请离开。”周先生神情严肃道。
何必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改问道：“那先生可否跟我说说洛国各大城镇之间路程约摸多少里？我既没有问城镇的具体方位，也没有让先生动笔，而且我可以发誓我绝不是任何一国的探子，问来的这些只用来做快递生意，绝不用来做任何危害洛国的事。”
周先生沉吟了一下，觉得这样似乎可行，就算是报了他们刚才的救命之恩吧。
“那随我进屋，我只说这一次，不论你们有没记下，以后都不可再来寻我。”
“是，绝不敢再打扰先生。”她应下，心里只期盼他能多说点。
她向周老先生要了一把木尺和稍厚些的纸张，却没用先生的笔墨。她从腰包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这是她用细竹管和炭条自制的笔，随身带着三支，她还是觉得用硬笔比用软笔写字速度快，而且方便写细小的字。
周老先生看了看她的笔，觉得随身带确实方便实用，何必送了他一支，并告诉他制法。
周老先生心情大好，将他所知的洛国各城镇间的距离一一报了出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姑娘没有问他各城镇的方位，却几乎能准确地画出城镇的方位，并用线条连接两地，标注了距离。
何必从打算在洛国创业起，就看了不少洛国游记和地理民风方面的书籍，有的是她让燕飞叶寻来的，有的是她在街市上买的。
自从仙人给过她一丝仙灵力后，她的记忆力和头脑灵活度明显提高，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丝毫不夸张。方才周老先生一说城镇的名字，她就立即反应过来该把城镇画在哪个方位。
用了一个多时辰，周先生可谓倾其所知，何必都一一记下，有一两个因游记记载不清标错位置的，周老先生忍不住指正了过来。
第100章 黑市之行（）
何必二人没在周清炎老先生的别院用晚饭，直接回城到一家酒楼点了几盘菜，饱餐了一顿。
“就这么高兴？”江沐见她从离开周先生别院起，嘴角就没放下过，连吃饭都在傻乐。
“那当然，我若知晓各城镇的距离，以后可以把传送阵设到各地，生意也就能做遍洛国了。”她开心应道，随后又皱了皱眉：“就是启动传送阵的宝石消耗太大，玉石比宝石更不经用，这么消耗下去，挣的钱都得拿去买宝石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不用宝石，用大家的内力能否激活传送阵。可惜我现在没什么内力，谁又会平白无故耗费内力帮我试这些东西？”
“我可以帮你。”江沐马上接口道。
“你伤还没大好，动用了内力，万一你义父又派任务给你，岂不危险？”她的生意不急，可不能间接害了二师兄。
“何必，你现在用的人手是你招揽来的吗？”江沐忽然问道。
“不是，他们是燕飞叶找来的。燕飞叶就是我提过的当年三位茶楼伙计之一，他帮了我很多。”她语带感激。
“那毕竟是他找来的人，并不完全是你的人，万一有一天他在其他地方需要用人，或是你们闹了别扭，这些人突然撤走，那你的生意还做得下去吗？”江沐看着她又问。
“我自然也想有自己的人手可用，可我哪来的人，况且又怎能短时间内培养得像袁启他们身手那么好？”她不是没考虑过买人或招人，但都不是一时能成的事。
“我知道一个各大国都不管的地带，那里的人武艺皆不错，多是被流放的各国军中之人逃到那里，还有些是逃出死牢的犯人……”
何必哭笑不得地打断他道：“二师兄，我做的不是杀人越货的买卖，我做的是快递生意，这些人别说我买不买得起，就算给我了，我也使唤不动啊！”
谁知江沐又继续说道：“我还知道兆都有一处特别的人口黑市，里面售卖的大都是武艺不错的人，你可想去瞧瞧？”
何必扶额，二师兄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可看他这么热心又不好一再打击他，二师兄看着冷酷，实则在她看来，内心敏感得很。
“那就去瞧瞧，不过飞叶借我的银票，我还要留一些用来做别的事，即便去了也买不了几个人。”她得给他交个底，万一到时没钱却要了人，就尴尬了。
次日一早，她协助袁启将邓榷要的那批货传送去了灵川城。江沐亲眼看着那些东西凭空消失，那晚何必跟他提过仙师梦中授阵的事，他如今见了才真正确信那是真的。
交代了袁启一声，她就随江沐外出了。
江沐带着她到一间当铺，出示了一块类似铁片的信物，店内伙计就领着他们到了后院，进入一处地下通道。
在通道里走了约摸两柱香时间，一道石门拦住了去路，领路人将江沐的信物从石缝中塞了进去，石门从里面打开了。
跃入眼帘的是一间巨大的石室，摆放着数个大笼子，笼子里关着人，可这些人没有奴市里的人那么狼狈邋遢，一个个都有一双有神的眼，从江沐二人踏入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江沐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有二师兄在身边，何必也挺直了腰杆，自行忽视那些目光。虽有几人不怀好意地朝她吹口哨，却也不曾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石室最里头的门内走出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他朝江沐拱了拱手道：“这是新来的一批货，你想买走多少？”
“我还未见识到他们的本事。”江沐淡淡道。
面具男子让人从两个笼子里随手各推出一人，到后方的台面上比斗。
一人步伐灵活、身形灵巧，一人拳风刚烈、下盘扎实，两人谁也讨不了好。
“不知这里一个人卖多少银子？”何必问道，既然来了这里，要是能买几个人走也不算白跑一趟。
“小姑娘，我这里卖人不论个，只论笼，要买都是一笼起，每笼里的人不可更换，你不想要的就买回去后自行解决，送人也罢，杀了也行。每笼人数不等、价位不等，最便宜的一笼一千两黄金，这次最贵的一笼也才一万两黄金。”黑衣人将目光转向了她。
何必瞪圆了眼，这简直像现代时误入了奢侈品专卖店，还是捆绑搭售，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兜里钱少没底气。
见她一副吃惊又没钱的模样，黑衣人声音转冷道：“二位莫不是来消遣我的？没带够银两就敢来此，我可没工夫陪你们。”
“你们除了收钱出货，不是还有两种方法可以出货？”江沐一点也不慌。
“你是要赌还是要以死换活？”黑衣人并未否认。
“等等，你说清楚赌要怎么赌，以死换活又是如何换？”何必插言道。
“赌，就是你我当场给对方出死不了人的难题，若对方做不到，算输。你输，留下欠条和一个承诺；我输，你带走人，至于能带走多少人就按规矩办，且等你赢了再细说。若是和局，就再比一场。”黑衣人说完，又看向了江沐，道：
“以死换活对你们绝杀阁来说，一点也不难，只是要你赴不管之地，杀人提头来换。你们出手的酬劳也不便宜，这很公平。”
“我们不买了还不行吗？”何必拉着江沐想离开。
“来我们这里的，不买也得留下一千两见世面的银子，你们是两个人，那得两千两银子，这是规矩。”黑衣人已透出不太友好的气息。
简直是抢钱！不愿高消费就得支付高额入场费？
她不想白付入场费，又没能力高消费，一脸苦瓜相。
“以死换活，杀一人换一笼。”江沐出声。
黑衣人还未有表示，何必已拽住江沐的胳膊，对黑衣人道：“不，我们选赌。”
赌还有一半赢的机会，若是输了，也就是欠笔债的事，可让江沐去杀人换人，且不说他会不会有危险，她以后用着这些人也膈应。没有选择付入场费后离开，除了因为她缺钱，更是因为骨子里有些冒险心理在作祟。
“哦？是你跟我赌，还是他跟我赌？”黑衣人在二人面上扫了扫。
“我。”
“我。”
二人异口同声道。
黑衣人眸底露出了一丝兴味，不紧不慢道：“来我这儿买人的姑娘可不多见，我就跟你赌一局。在这里，输了哭鼻子是没有用的。”
“废话少说，你们肯遵守赌约就行。开始吧！”她作出了选择后，心反而静了下来。
第101章 圈人有术（）
“你大可放心，我们定的规矩自然会遵守。跟姑娘家就不赌那些太血腥的事了，现在你若能在三息之内告诉我这些笼子里一共关了多少人，第一回合算我输。”戴面具的黑衣男子说完，也不管何必是否听清，就开始数起数来。
才数到二，就听到那姑娘说道：“两百零八人。”
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虚的。
黑衣人怔了下，随即抚掌大笑道：“姑娘果然不是普通人，这一回合我输。不过，你还未出题，我尚有平局的机会。姑娘请说！”
她掏出一支炭笔道：“那请你用这炭笔在地上画出我的容貌，至少八成像。我比你好说话，给你十息时间。”说完，她也立即开始数数。
嘴里数着数，若有人能听到她心底的声音，就能知道她在巴望着戴面具的黑衣人根本不会画画，就算会画，也希望他来不及画完，就算能画完，最好是半点不像她。
黑衣人接过炭笔，飞快地在地上画了起来。
何必的十声数完，他也收了笔。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这人居然真在十息内画完了，她不会这回合输了吧？早知道说五息了，装什么大方！
走到那人作画的位置一看，她扑哧笑出声，除了脸型轮廓还有些像之外，眉眼、鼻子也太抽象了吧！或许给他一支毛笔慢慢勾勒，未必画不出，可惜毛笔用惯了的人一时也掌握不好炭笔，时间又紧。
“姑娘赢了，今日的赌局还算有些意思。你可以从我这里带走人，不过照规矩，能带走多少人，就看沙漏上方的沙流光前，你能圈走几个笼子了。只要用这些墨汁留下完整的一圈墨迹，圈中笼子里的人便是你的。若没有完整的一圈墨迹，那就谁也带不走。当然，墨缸就放在第一个笼子前，你可以随时返回蘸取墨汁。”
“只要墨迹能围绕笼子一圈，笼子里的人便归我？那可否允我计时开始前做些准备？”她沉着问道。
“若你能在十息内将我的样子用炭笔画出八成像，那今日就破例一次，但准备时间也不得超过半柱香。若你画不到八成像，就别想破例了。”黑衣人还惦记着刚才他的画被笑，怎么也得寻个机会找回场子。
何必二话不说，走到方才黑衣人画作旁边，开始用炭笔在地上速画起来，只用了八息时间就停笔完工。
黑衣人快步上前一看，这画足足有九成像，面具的纹理、下颌的弧度，甚至眼神都捕捉得那么到位。令他不得不对这姑娘刮目相看，甚至遗憾方才没让她画在纸上。
“姑娘值得破例，就给你半柱香时间准备。”他也有些期待这姑娘会做些什么准备。
黑衣人话音一落，她赶忙凑到江沐耳边说了句话，就见江沐持剑快速地围着各个笼子四周划起圈，并把每个圈都用几道两三指宽的划痕连了起来。第一个笼子的圈与墨缸所在的位置之间也有几道划痕相连。半柱香时间未到，他已回到何必身旁。
她接过江沐的剑，看了看他用内力划出的槽痕，点了点头，转而对黑衣人道：“可以开始了。”
黑衣人将沙漏倒置的一瞬，她用剑在墨缸靠近底部处，对应着划痕槽的位置戳出几个洞，墨汁大多喷涌入划痕槽。这间石室放置墨缸的这端地势略高些，墨汁大多顺着槽往前流，只见墨汁流过一个个笼子外的圈槽，在沙漏流完上方的沙时，每个笼子外都圈上了墨痕。
黑衣人攥了攥拳头，随即朗笑道：“姑娘果然聪慧，你这是要将所有笼子里的人都带走啊！你说我该不该守诺呢？”
“言而有信，生意兴隆；舍小钱，赚大钱。”何必嘴里应对着，其实心里别提多紧张，她是不是贪心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方才应该让师兄只圈划几个笼子就好。
江沐紧紧盯着戴面具的黑衣人，防着他突然出手。
空气仿佛凝滞了。
黑衣人打破沉默道：“你要这么多人做什么？”
“做快递生意。这样吧，为了不让你觉得亏，若是日后，你需要用到快递帮你运送货物的时候，我免费帮你送一次，如何？”不给人家点好处，她担心自己走不出石室。
“一次？”黑衣人哼了声，显然对着微薄福利不满。
“三次，送多远都免费，这总行了吧？小本买卖啊，免费多了吃不消，还要养这么多人呢！”她识时务道。
黑衣人摊出了手：“留个凭证，别出了这门，你就不认账了。”
她从腰包里取出裁成宽条状的纸和炭笔，就地写了三张免费快递一次的条子，纸张角落里画上了迷你版的黑衣人面具脸谱，并署上了店铺名字，递给黑衣人道：“每次可以凭一张纸条来铺子里兑现，只要是这名字的铺子都行，我会交代各铺子看到这脸谱的条子就认。”
黑衣人收了条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取来所有人的卖身契，又让人把笼子打开，里面的人都站了出来。
看着浩浩荡荡二百多人，她这时才觉得压力好大，这些人的吃住怎么解决？
“我有点后悔要了这么多人，恐怕我的快递事业还没发展起来，他们跟着我就得饿死了。”她对江沐低声道。
“哈哈哈，姑娘可以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这里每个人都能自食其力，你不知道你拥有多大的财富，你将他们卖给识货的人，也能替你赚到不少银两，或者你也可以将他们再卖给我。”黑衣人忽然说道。
那群人中走出一人，朝何必拱手道：“林倾愿追随姑娘，请姑娘不要卖我。”
紧接着又陆续走出几人道：“李平（张久、郭勤……）愿追随姑娘，请姑娘不要卖我。”
“愿意留下的，请站到一边，愿意跟我走的，站到我前边排成队。话说在前头，若你们觉得跟着个女子，你们不服，那便留下，若是跟我走，就得听从我的安排。你们不要打着算盘先跟着我出了这石室，再合力灭杀我，抢夺卖身契。我将卖身契压在绝杀阁人手中，我死，你们讨不了好，想连他一起杀，就等着被绝杀阁追杀吧！”何必说着将装卖身契的匣子交到江沐手上。
这些人不是当年单纯的鲁毅，也不是一两个人，若没有卖身契的约束，反了天都可能，越有本事的人，越难驯服，在她还没有更强的本事之前，还是先以势压人，以后再以德服人。
第102章 镖师挑衅（）
灵川城城郊，人声嚷嚷，两大阵营对立着，一边整齐划一着藏蓝色服饰，一边着黑红色服饰。
黑红服饰的领头人放声道：“我们振兴镖局在灵川城多年，你们快递铺子才开多久就想压过我们一头？快滚出灵川城。”
随即其他黑红服饰的人都叫嚷起来：“滚出灵川城。”
藏蓝色服饰这方一人声震四野：“吵什么吵，你们真有本事的话，还愁没生意？”
黑红服饰的领头人被激怒：“你们做灵川城内的生意便罢，居然还抢兆都跟灵川城往来的生意，那可是我们走镖的主路线，弟兄们还吃什么、喝什么？”
“各凭本事罢了。”藏蓝色服饰一方懒得多说。
黑红服饰的领头人也没耐心说下去了：“弟兄们上，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镖师的厉害，要么滚出灵川城，要么不许接往来兆都的生意。”
镖师们一拥而上，持各种兵器杀向对方阵营。
“陪他们玩玩吧！”不知谁说了一声，快递员们悠悠闲闲地过起招来。
打了没两下，镖师们觉出了不妙，发出信号，叫来更多的镖师。
领头的镖师道：“看谁人多，我们连邻城的镖师都召唤来了，还怕打不过你们？”
“人多欺负人少，我喜欢！”一道女声音量不算大，却让快递员们动作停了下来，一把推开缠斗的镖师，朝她的方向走去。
那群镖师也朝声音来处观望，这一看，腿就有些哆嗦，那位姑娘坐在马上，腰身挺直，她身后黑压压跟着二百多号人，一个个风尘仆仆。
那队列并不整齐，那站姿随意闲适，那服装也不统一，但那些人透出的感觉却很一致——他们不好惹！
领头镖师咽了咽唾沫，哑声道：“他们比我们多了百多人，我们没胜算，要不先算了，等东家从兆都来了以后再说。”
众镖师也算识时务，方才打斗时就觉得那些快递员游刃有余，如今又来了这么多看着就厉害的帮手，他们还是撤吧！
众镖师聚拢在一起，向城门方向挪动。
“慢着。”
那女子的声音一出，镖师们额头汗都出来了，看来今天不得不伤筋动骨。
谁知那姑娘道：“下次再敢聚众挑衅，我不介意将你们彻底赶出灵川城。”
何必说完，任由那些镖师快速退去。
待那些人走干净了，她才看向一众快递员：“今日的比斗是谁应下的？”
快递员十一上前道：“是李雷应下的。当日那镖头到铺子里挑衅，还扬言要赶我们出灵川城，李雷气不过就应了他们的比斗。”
“你们全过来了，城里的快递生意今日停工？若是有人用了子母传音喇叭却没人上门，你说他们下回还愿意相信‘青云直递’吗？”她控制着声音尽量不带怒气。
“可被人挑衅，我们咽不下这口气！少爷若在，也不会忍气吞声的。”李雷不知何时从城里赶来了，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回道。
“我没说要忍气吞声，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将事情闹大，也希望你们在做决定前能优先想到铺子的声誉。”她揉了揉眉心。
“铺子是少爷的铺子，开店的银钱是少爷的，快递员是少爷找来的，连姑娘你也会是少爷的。”李雷用极轻的声音说这话，却如重锤般击在何必心头。
她心里像堵了一团棉絮，原来李雷心里，她不是这铺子该做主的东家，什么都是燕飞叶的，最令她怄得慌的是最后一句。
不，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
也许不只是李雷一个人这么想，这里的快递员们很可能都这么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肩头却落下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随后手的主人对她轻声道：“回去吧！”
站得离她较近的林倾，很有眼力见，对她道：“主子，您还有我们。”
她回头看了看跟着她回来的二百多人，兴许这些才是属于她的人，虽然现在他们中有人心底还不服她。
她朝江沐一笑，他说的对，她只有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人，才能不受制于人，不依附于人，更重要的是她自身要强大起来。
她不仅要练好武功，提升内力，还要多花点时间在移物阵法上。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用什么来替代宝石？
有这么多高手在身边，她觉得今晚就找几个人试试能否用内力启动阵法。
她重新展颜，坚定地向城中迈步。
城门兵得了上官珩的好处，对“青云直递”这批人没有多加阻拦，虽觉得人多，却也放入了城。
“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自行在这灵川城内解决你们的衣食住行，有事可以到泾灵河东岸集商大街的“青云直递”寻我。今日林倾、张久、李平、郭勤先跟我走，其他人散了吧！”她在来灵川城路上，就想好了要放养这群人，算是给他们一定的自由，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再召集他们。
她带着林倾四人到了铺子的后院，江沐也跟着。
“你们四人分别同时将内力注入这些青石槽。”她对四位新收来的下属道。
四人有些疑惑，却二话不说在四个方向各占一槽，双指点向槽中，运功将内力导入。
他们本以为这些青石会碎裂，不料内力被源源不断吸入阵中，他们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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