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霄玲珑-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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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清闻听此言一愣：“娘亲？娘亲不是早就病逝了吗，她老人家的长生牌位便安放在祠堂之中，我每日早晚一炷香……”

　　　　陈一凡有些激动：“娘亲病逝……呵，倒也是。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是陈教主他老人家吗？”

　　　　陈一清听陈一凡不叫父亲，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随后平淡地道：“是上官小姨说的！我问过父亲，每次他都不说……”

　　　　“哈哈！”陈一凡突然大笑起来，眼神冷冷地看着陈一清，一字一句地说道：“上官小姨！一清，你叫的可是真亲切！你是在说上官秋水这个贱人吗！”

　　　　“住口！”陈一清双目怒视陈一凡：“你休要侮辱长辈，陈一凡！”他看了一眼陈一凡，冷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这么多年不曾回草原来找爹爹和我，你莫要告诉我不知我们在哪里？”

　　　　陈一凡眼中一片血红。佟鲲蔚见他浑身颤抖，忙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大哥！”

　　　　陈一凡听出佟鲲蔚语声的担忧，抬起头看了一眼佟鲲蔚。

　　　　佟鲲蔚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心酸和心痛。

　　　　陈一凡吐了口气，拍了拍佟鲲蔚的肩膀，重又恢复了冷静。

　　　　可佟鲲蔚却是心中莫名的有种感觉，那挺立如山的身影仿佛一下子弱不禁风，在深秋的夜风中瑟瑟摇曳。

　　　　“你问我为何不去找你们！”陈一凡抬起头来。“八年前，在堆塔出晃忽儿槐，你们中了鞑靼部的埋伏，被追到塔出河，眼见便要死在鞑靼人的刀剑之下，有人在后面放冷箭，射杀了十数名鞑靼人，救下了你和也先儿子阿马桑赤的命；四年前，撒里怯儿附近的三峰山，又是你与阿马桑赤，呵，看来你与他关系还是十分要好。”

　　　　陈一凡冷笑一声：“你二人分兵两路，追袭鞑靼部的牛马队，阿马桑赤大获全胜，满载而归，你却是陷入了鞑靼人的陷阱之中，也算你有些本事，竟是在重重包围之中，脱了出身，饮马河边的那一战你还记得吧！”

　　　　陈一清闻言大惊：“当时救我的人是你？”

　　　　陈一凡看着陈一清的脸，不知怎地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陈一清被陈复汉抢到过后的凄惨哭叫，自己握着母亲冰冷的手，望着那魁伟却居然的背影……

　　　　陈一凡吐了口气，看着陈一清：“一清，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母亲去世之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要见你一面，可惜这个愿望终归是没有实现。若是你相信我，以后离上官秋水远一些，她便是害死母亲的真凶之一！”

　　　　陈一清只觉得心头乱糟糟一团，此时抬起头道：“大哥，听你之言，很多事情我似乎并不知道，这也好办，你便随我回草原，咱们到父亲面前，便将过往的是是非非都说得明白，若是母亲当真是被人所害，身为儿子，我自当为母亲报仇。”

　　　　陈一凡闻言心头一软：“一清，难得你还有此心，母亲若是知道了，九泉之下也当欣慰。只是让我与你回去怕是不行！”

　　　　陈一清急道：“这是为何？”

　　　　陈一凡语声转冷：“他欠母亲的太多，如今不思幡然悔悟，还要再起刀兵，造更多的罪业，我无法劝说他，只有尽力阻止他！”

　　　　陈一清又惊又怒地道：“你是说要阻碍父亲大人的春秋大业？”

　　　　“春秋大业？”陈一凡嗤笑一声：“不过是多造杀孽，生灵涂炭罢了！”

　　　　“你！”陈一清脸上罩上一层怒气：“你我身为汉王后裔，复兴祖宗基业乃是理所当然，你怎会出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陈一凡闻言脸色又变，喉结动了几动，声音却变得坚定异常：“一清，往事早成烟云，当年先祖之事，是非曲直，我不想妄加评论。但常言有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太平的时候百姓尚且穷苦，若是大乱而起，百姓将如何生活。如今，边关滋乱，鞑子烧杀抢掠，百姓民不聊生，也先素有野心，看如今事态，若其羽翼丰满，必将兴兵犯汉，届时灾民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你将情何以堪！”

　　　　陈一清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个体恤万民之人啊，你既然如此怜恤百姓，怎么不想想先祖当年之惨事，跟随先祖的几十万将士难道就不值得你这位善人替他们讨还一个公道吗？”

　　　　只听得陈一凡冷嘿了几声，继续道：“那朱元璋一介草民，野和尚一个，凭着虚情假意，诓骗了众多好汉，败了先祖，赢了天下，你看那朱家之人，有几个良善之辈。朱元璋定国后大杀功臣，这些枉死的好汉当初若是跟了先祖，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佟鲲蔚心道：“自古只有共患难的兄弟，没有共患难的君臣。当年宋太祖杯酒释兵权，本朝太祖大杀开国功臣，还不是为了稳固江山社稷。若是让陈友谅当了皇帝，以他的为人，说不定更变本加厉呢。”

　　　　只听得陈一清继续道：“朱允炆虽然也是我们仇人，但至少也算个明白人，可朱棣这老匹夫反噬其侄，夺下皇位；他儿子朱高煦跟着朱棣学，反噬其侄，却被朱瞻基反杀。朱高炽、朱瞻基虽然还算个好人，但是迷恋女色，荒淫无度，终究做了短命的鬼，如今的朱祁镇小儿，胎毛未褪，奸佞之人尽在身侧，又岂会是一个明主，朱家从定国至今，哪有一刻清明之时，亏的他们有脸定国号为明，岂不发人一笑。你觉得这样的天下也值得维护，真真是朱家的好狗！”

　　　　（本章完）

第387章　手足相争　上（首更）（）　
他说道朱家时，刻意加重了语气，佟鲲蔚见他辱骂陈一凡，登时怒道：“陈一清，他是你大哥，你怎能如此说话！”

　　　　陈一清冷声道：“你既知他是我哥，我们陈家的家事，你凭什么掺和？”

　　　　“就凭他是我义结金兰的兄弟，情同一奶同胞，就凭他跪在娘亲坟前烧过香，磕过头！”陈一凡语声冷肃。

　　　　佟鲲蔚只觉得心头一暖，眼中有些潮红。

　　　　陈一清神色一愣，看了一眼佟鲲蔚，又看了看陈一凡，突然轻笑道：“好好好，他是你弟弟，那我呢，我是不是到成了外人！”

　　　　陈一凡叹了口气道：“一清，人各有志，看法不同，难以争辩个是是非非。天下姓甚名谁我不去关心，但终归要是汉人的天下。可父……他与你借助蛮夷之力，与汉人同室操戈，就不怕落得个两败俱伤，让鞑子做了收利的渔人，那时天下汉人恐怕难有出头之日了。一清，先祖当年之所以揭竿而起，剑指元庭，其志不就是要驱除鞑虏，还我山河吗！”

　　　　陈一清闻言为之一愣，但随即冷笑道：“好一个为天下汉人谋福祉的圣人嘴脸，我也不愿与你多费唇舌，讨论天下归属，人心向背之事，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顿了顿，冷笑道：“陈一凡，你莫要忘记，当年弄得我们家破难圆，又险些害了父亲的性命，并坏了举事的良机，以至于至今未能擒下朱贼，夺得大好河山，这个仇怨我是铭记刻苦。也请你记在心里。”

　　　　陈一凡皱眉道：“一清，你一时转不过心思来，我也不去怪你，但弄得我们家破难圆的不是什么中原各路英豪，而是父亲身边的亲近之人，这事情我总会是要调查个水落石出，你若不信便拭目以待！”

　　　　陈一清此时脸色难看至极，这时他看着陈一凡冷声道：“适才你林中飞剑解围，想来功夫不错。今天我也不想与你争论出个所以然，还请你能够赏脸，与我做过一场，让我看看自己的这位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斤两！”

　　　　佟鲲蔚听他出言越来越是不逊，气道：“你想找人打仗，那最好不过了，适才你我胜负未分，来来来，咱们再战他三百回合！”说话间，举步就奔陈一清而去。

　　　　“三弟！”陈一凡一把抓住佟鲲蔚的肩膀。

　　　　“大哥，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以后真相大白，他自然知道是非曲直，今晚便让兄弟我来抻量抻量这位二哥的功夫！”佟鲲蔚语声真诚地道。

　　　　陈一凡摇摇头“兄弟，你知道我这次下山的目的，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吧。”说罢举步来到陈一清三步远近，双脚微分，不丁不八，一手在前做了一请势，一手背于身后，言道：“一清，请吧。”

　　　　陈一清怒气未消，冷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脚踩诡步，《木影遁法》施展开来，右手掌一抖，直捣中宫，向东二前胸而来。

　　　　陈一凡右手在前，见势用掌缘向外一带，却发现陈一清掌上并未使力，他身形顺势向一侧飘过，冷笑道：“有来有往，你虽是兄长，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说话间，神色一冷，左掌一式“关山风月”，化作一片掌影，像陈一凡右肋拍去。

　　　　陈一凡见状并不躲闪，右臂微屈下压，肘部用力，正自切向他的左腕。陈一清冷哼一声，左掌一缩，变掌为爪，五缕劲风扣向陈一凡的肘关节。陈一凡此时却肘腕上翻，并指如钳，自下而上扎向陈一清的手腕处属于手少阴心经的“神门穴”。

　　　　陈一清见状手臂一翻转，陈一凡双指贴腕而过。

　　　　陈一清瞧准时机，向前近身，左手由爪变掌，切向陈一凡腋下，同时右掌一式《陈祖推山》，拍向他的右肋。

　　　　夏侯如岚目注场中，低声问道：“师弟，你的这位大哥当真是大义教教主陈复汉的儿子？”

　　　　佟鲲蔚点头道：“是，却也不是。大哥的身世有些复杂，他们父子间的嫌隙恐怕很难弥合。”见单霓裳背靠在树旁而坐，不禁心头有些复杂。

　　　　他也不晓得这位单姑娘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的心中却是隐隐有些猜想，只是这个猜想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放心吧，那位姑娘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夏侯如岚低声说道。

　　　　“师弟，这位姑娘对你可是关心的紧。没想到你小子离开师父才几个月，便是有了意中人！”

　　　　佟鲲蔚脸色一红。“师姐！你胡说什么，单姑娘并非你想的那样，她，她也不是我的意中人！”

　　　　夏侯如岚轻笑一声：“哦，师弟你这张厚脸皮也知道脸红！她不是你的意中人，那你的意中人是谁？”

　　　　佟鲲蔚一张秀气的面容憋得通红，默不作声。听到夏侯如岚打趣的话，不知怎地心头就是一阵扎心的疼。

　　　　“你的这位结义兄长的功夫当真是精妙绝伦，他的那位胞弟怕不是对手！”夏侯如岚吐气如兰，轻声说道。

　　　　此时两人打得正难分难解。陈一凡面不改色，双足连踏几步，人在恍惚之间脱离了陈一清的掌影。

　　　　“咦，这是什么身法，师弟，你好像也会这个身法！”夏侯如岚惊奇地道。

　　　　佟鲲蔚说道：“这是大哥教我的，唤作《般若迷踪步》，其中精妙之处，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刚说道这里，就觉得头顶“叭”被夏侯如岚用玉指轻弹了一下，“小子还跟我卖起关子来了。”

　　　　不过双眸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二人。这时忽听得陈一清冷笑道：“阁下这《陈祖十二式》倒还没有忘记，只是这步法却与那位兄台有几分相似，你我既然都对祖上的功法了如指掌，却也不必如此拘泥了，且让小弟来会会大哥的兵器功夫吧。”

　　　　说罢手中扇剑寒光闪动，道道冷风寒影扎向陈一凡。

　　　　陈一凡心念莲花观之危，一时间也不再客气，手掌自腰间轻轻一抽，碧泉剑已然握在手中，但见他凝神静气，面色沉稳，手中用力，掌中碧泉剑顿时化作一片莹莹寒光，与陈一清战在了一起。

　　　　（本章完）

第388章　手足相争　下　（二更）（）　
陈一清本是聪明之人，自幼得父亲精心培养，他又时刻以完成祖志为己任，练功时下了十二分的努力，出道以来，少有敌手，屡战屡胜后，不免有些众人皆弱我独强的心思。今次与佟鲲蔚一战，棋逢对手，不分胜负便似激起了他心中的争雄之心。

　　　　如今与自己的兄长刀兵相见，不想陈一凡武功也如此精湛，两剑相碰，便能够感受到从陈一凡剑身上传来的浑厚气劲，心知单凭内力而言，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打斗之间，便尽量少于其进行正面碰撞，扇剑游走之中，越发地注重招式的诡异刁钻，陈复汉乃是世外高人，这套《平魔剑诀》又是其后期总结平生所学，精心创出的，诡异高明之处不言而喻。

　　　　陈一凡见陈一清原本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双眼内的炙热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的寒光，掌中扇剑也少了浮躁之气，越发的寒光森森，不禁也钦佩起来，心中竟然微微感到一丝高兴，只不过这丝高兴却只停留了片刻便被无尽地苦楚所代替，心中竟然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浮现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一时间脑中发热，眼中充血，手中的碧泉剑竟然出现了一丝凌乱。

　　　　陈一清瞧准时机，心中大喜，避过陈一凡的迎头剑影，《木影遁法》展开，身似白光般转自东二左侧，扇剑一式“九幽煞风”化作一片冷茫茫的森然煞风，横扫向陈一凡大半个身子。

　　　　陈一凡恍惚之间顿时感觉身侧危机骤然袭来，不假思索，本能地将手中碧泉剑一横，脚踏《般若迷踪步》，另一只手并指，一道指气竟然从中冲穴处迸射而出，而其右手的碧泉剑竟然也仿佛产生了一丝磁力。

　　　　陈一清的扇剑与之相碰，竟然被其粘住，并且感觉内力不断的顺着剑身被吸走，而此时那一缕指气也飘然而至。陈一清心中大骇，拼尽全力将扇剑向怀中一带，大拇指轻轻一按，扇剑剑尖处突然射出数道寒芒，同时他左手变掌为拳，打向陈一凡的右胸，却是不躲避陈一凡袭来的双指。

　　　　这完全是逼不得已的两败俱伤的打法，不过陈一凡出手在前，此时陈一清可以说不占据丝毫优势，陈一凡躲过他的暗器的同时也便躲过了他的左拳，而那点向他的一缕指气却是可以给其致命伤害。不过事出突然，陈一清没有想到陈一凡在恍惚之中，竟然能够使出如此高深精妙的招式。心中不禁苦笑自嘲：“原来他一直未出全力，罢了罢了。”

　　　　此时陈一凡已然完全清醒，见眼前寒芒连闪，本要运用迷踪步闪开，却发现自己居然发出了《无相神指》，而且居然是全力而为，他自然晓得《无相神指》的厉害，当下脚步微微一动，险险躲过数道寒芒，身形向前欺近，手中宝剑轻轻一挥，剑背打在陈一清的右臂上，向右一推，同时暗中收功，硬生生地将《无相神指》收了回大半，顿时憋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夏侯如岚看的讶然道：“这是什么功夫，与我天山派的《无极玄空指》倒是有些相似！”

　　　　佟鲲蔚摇头道：“我也不知，从认识大哥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施展这门功夫。”

　　　　这倒是并非陈一凡有意隐瞒，毕竟与南宫清河，与虢鎜澧、武剑楼的几次殊死拼斗可谓关系生死，若是他会这一手，哪里还能隐藏至今。

　　　　这也是他自服用“佛陀神丹”后，出京以来才开始研究的一门功夫。而这门功夫也是出自武剑楼的师尊天心老人，乃是他后期潜心研究佛法后所悟，此事便是武剑楼也不知晓。这些时日晚，陈一凡但有闲暇便尽心演练，几日前天龙殿悟道，功力又有所精进，这《无相神指》才算是略窥门径，不想适才危机之时下意识的便使了出来。

　　　　且说因为陈一凡的及时撤回，那缕指气也堪堪擦着陈一清的右肩而过，肩膀处现出一丝血痕。陈一清未曾料到陈一凡会在危急关头挺身相救，却因内力回收仓促，而伤了内腑，口吐鲜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看着陈一凡，半天才缓缓地道：“此次比斗，你赢了。你内伤颇重，还是尽快疗伤为好，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多想想先祖的屈辱，曾祖、曾祖母与城俱焚的惨烈想必你也不会忘记……”说罢，身形飘遥，向着林中而去。

　　　　佟鲲蔚飞身形拦截，陈一清展开《木影遁法》轻轻躲开，抖手飞出一道青光，直直向陈一凡而去。陈一凡见这青光并不甚急，显然并非是暗器，伸手接下，却是一个瓷瓶。这时远处传来陈一清清冷的声音：“这是祖上的玲珑丹，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不是朱家的奴才了。”

　　　　陈一凡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当下打开瓷瓶，内里三颗晶莹带着芳香的滚圆药丸在其中，他自然知道这种圣药，一粒足以迅速治愈自己的内伤，陈一清留下三粒，让他莫名的感伤“他终究还是念及兄弟之情。”只是一想到错综纠缠的家事，不禁烦躁起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倒出一粒玲珑丹吞服了起来。丹药入喉，遇津而化，陈一凡只觉一股热气自丹田而起，赶忙运功打坐，只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内伤便已然回复八成。

　　　　陈一凡站起身来，佟鲲蔚与夏侯如岚迎了上来。陈一凡向二人身后看去，只见一袭红影孤立，瘦弱的身子显得弱不禁风，原来单霓裳此时已经转醒，此时正愣愣地看着佟鲲蔚的背影，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大哥，你好些了吗？”佟鲲蔚问道。

　　　　陈一凡点点头：“不碍事。咱们还是快点去观中看看情况吧。”

　　　　佟鲲蔚忙说道：“大哥，观内之事小弟来得早，知道个大概，来犯之人乃是瓦剌鞑子的人，带头的是个和尚，好像叫尊胜法王，他带了一批高手随侧，观内这边只有清逸真人和坎离上人。噢，就是二哥的大师伯，元妙道真派的掌教真人。真人好像还受了伤，情况很是危及。”

　　　　（本章完）

第389章　现身出手　首更（）　
夏侯如岚这时说道：“我来时，坎离真人的三位高徒，无真、无空、无清前辈也一同前来，这时该是在观中了。详细的情况，等空闲下来再详说。”

　　　　陈一凡看了一眼单霓裳，轻声道：“单姑娘受了伤，夏侯姑娘，还烦你将单姑娘送到山顶的道观休养。在下与三弟先去观中看看！”

　　　　“不用了，陈大哥，我只是力脱，如今恢复的差不多了。小妹虽然武功微末，到底也算个帮手，咱们便一起去观前吧。”单霓裳这是缓缓走来，红伞捧在胸前，面色虽有些苍白，双眼却有神。

　　　　陈一凡又看了一眼佟鲲蔚，点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此时观内依然灯火通明，尊胜法王六道轮回环舞动起一片金灿灿的光影，十二只小环宛如金蛇一般，张开毒牙向着坎离真人啃噬而来。坎离真人虽是先天高手，但毕竟身上有毒伤，《坎离无常建》虽然精妙，奈何敌人也是先天之上的高手，时时都要全力应对，此时背上毒伤已经隐隐发作起来，招式也有些迟滞。

　　　　尊胜法王何等眼光，见状哈哈大笑道：“看来真人有些疲惫了，还是打起精神的好，不然的话，贫僧这金环所布下的六道轮回地狱说不得就要请真人走上一遭了。”

　　　　尊胜此时出言意在挑动坎离真人的怒气，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一旦急躁，必定路出破绽，对于顶尖高手而言，这就是致命之处。可惜坎离上人仿佛根本未曾听到法王言语，虽然招式比之最初有些迟缓，但依然把全身护持的风雨不透。

　　　　尊胜见状心里冷哼道：“老东西，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另一边情况也不容乐观，马拉特的刀法极为诡谲，瞻之在左，乎之在右，他本是高手，但却不似中原武林人物，讲究高手风范，虽然是武林打杀，也多少从功夫上可以看出中华上下几千年的儒道文化。

　　　　马拉特却是全然不顾此，招数发出只为制敌取胜，本来上一招还是攻击清逸真人的上三路，下一招马上整个人就躺在地上，满地打滚，但刀光确是尽往清逸真人的要害之处狠狠砍去，清逸真人连战两场，内息也是隐隐不稳，只能凭借着精湛的七星剑法和丰富的临敌经验，破解着马拉特的诡异刀法，却也是防多攻少。

　　　　陈一凡等人掠过观墙堪堪赶到现场时，见除了坎离真人与清逸真人在场中厮杀外，另一边，两名道人手持长剑，剑光圆润流转正与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道人厮杀在一起。佟鲲蔚认得那人便是尊胜法王口中说的无尘道长，也便是坎离上人的大弟子。三人剑法同出源流，另两位不用说定然也是坎离真人的徒弟了。

　　　　便在此时，就听见尊胜法王哈哈大笑一声，只见坎离上人脚步踉跄倒退了六七步，一口鲜血喷出，身形隐隐要倒下，幸亏他及时用宝剑撑住，身旁闪过一名四十上下的道人将他搀扶住。

　　　　原来，在尊胜法王的全力攻击之下，上人的毒伤终于压制不住，一时间毒气上攻，真气立时阻断。《坎离无常剑》最重内息悠长，绵绵不绝，此时真气一滞，剑法破绽立显。

　　　　尊胜法王哪能错过此等良机，右手金轮顺势切入，六个小环也切入防御内，向真人周身要害处飞去。真人见状无法，只得勉强将宝剑回撤，挡住法王右手金轮，随即随着法王轮上传来的炽热巨力，身形后退，手中宝剑不停，连连嗑飞六只小环，却也因为强行出力，导致气血上涌，一口鲜血无法忍住，随即喷了出来。

　　　　尊胜法王见状哪里会给上人喘息机会，嘿嘿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