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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惊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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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月涯和不知名的人交谈的同时,太子等人也被肖小侯爷大张旗鼓的从客栈接走到了侯爷府。
身处驿站的三皇子司徒乾马上就领着一百铁骑来到侯爷府门口,不等同传翻身下马之后径直朝大堂走去。
太子正在和老侯爷寒暄,司徒乾就闯进来,如同小山般的身体堵在门口,将所有的光芒都掩盖在他背后,那彪悍的脸上堆满笑容,珠子般大的眼睛里满是欣喜,两三步就来到太子面前,激动的喊道:“殿下!”
声音气若洪钟,似是把他们所坐的椅子都震了震。
太子依旧斯文儒雅道:“三皇弟。”
“哈哈,殿下能够凯旋而归,做弟弟的也高兴万分,忍不住就要来跟殿下讨论路上的遭遇,不等老侯爷通传就闯进来,还希望侯爷能够见谅。”司徒乾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那潇洒自若的摸样,老侯爷只能干笑道:“哪里哪里,是微臣考虑不周。”
肖小侯爷却忍不住了,“素闻正阳帝以礼治天下,想必皇子们不懂其精髓也该懂皮毛。”
这话即是说司徒乾脑筋迟钝不算,还连祖宗的东西都忘了本,实实在在的中看不中用,让人极为失望。
若是先前那个为情所困的司徒乾也许还要跟肖小侯爷辩驳一二,如今他却只是爽朗一笑,“小侯爷说的是,本王被父皇养在宫外,无人引领也无人教导,养成如今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就当博大家一笑吧!”
“哪里,三弟性格率真,父王也相当的喜欢。”太子好歹也是司徒乾的兄长,自然要为他挽回点颜面。
司徒乾立刻顺势而下道:“那不过是父王说说而已。”
太子淡笑品茗,任由带点苦味的茶水蔓延味蕾,若正阳帝只是说说而已,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把司徒乾送过来历练!
毕竟相比与筹谋多年的司徒南来说,无权无势的司徒乾更没有威胁,适合掌控。
看来他那心性多疑的父王,不到死的那一刻是不会把手中的权势给交出来的。
老侯爷见气氛凝结,笑了下,道:“三皇子和太子一同来陇西,想来也是为了官银的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护送官银的船被击沉的地方?”
司徒乾还如同在京城一般,率先询问太子道:“殿下觉得?”
“三弟乃是父王钦点的钦差,负责此等大案,本宫则是陪同,断是不能决定的。”太子笑得和煦,司徒乾明明知道这个规定还要问他,明摆着也是要他明确自己的身份,不要趁机兴风作浪。
既然他弟弟这般忌惮他,那他就做个好哥哥,来个听不懂,也不会说吧。
司徒乾适当的推让了下,最后勉为其难的说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侯爷,我们出发吧。”
老侯爷点头道:“备马!”
下人立刻准备好。
以司徒乾为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陇西的码头走去。
陇西位于司徒皇朝极西的位置,四面环绕着海洋,无论是运货还是商贸交易都是用的船只。临近陇西的,则是北国的一个以瓷器为主的城镇,他们中间的那海就叫做东亚海。
而陇西和那城镇的最右边则是个孤岛,那里生存的就是靠海洋为生的海盗。因为地势险要的关系,所以那个岛并没有派兵围剿。
而运送官银的船被击沉的位置,就是在从左往右数第二个码头,再向前五十米,相当于东亚海的中间地方被击沉。
等司徒乾他们一行人来到码头的时候,负责官银的官员早就在码头等候了,一瞧见老侯爷再看前面两个人的行头,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谄媚的走上前,先对太子行礼,再向司徒乾行礼,最后则是老侯爷。
老侯爷率先为他们介绍,“这就是那官船的负责人,孙知府。”
孙知府连忙笑笑。
按道理运送这官银的事,都是正阳帝钦点的钦差来办,知府通常是不管这事,但问题是这油水多啊!所以我孙知府那是说破了嘴皮,买足了人情才讨到这等美差,没想到这差事一下给搞砸了,让他叫苦不迭。
司徒乾显然对孙知府的来历没什么兴趣,问道:“那时候你在船上没?”
“在的。”
“详细的说明下当时发生的情况。”
“是。”孙知府仔细回忆了下,道:“那时候下官和典仪去船舱清点官银,突然听见外面大叫着火了,我们本来想把官银搬走,但是数量太多。无奈,只能去上面找人,没想到我们刚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杀手。”
“等等。”李景承插嘴道:“你说了杀手。”
“是啊!”孙知府有点奇怪的问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司徒乾瞥了李景承一眼道:“你为什么确定是杀手而不是我海盗?”
“这个老臣可以来解释。”老侯爷开口道:“近年来海盗都在东亚海活动,但是他们无论是打劫还是什么,有几条原则,一是朝廷赈灾的银不抢,二是善心人的银不抢,三是老弱妇孺的银不抢。所以孙知府才会说不是海盗。”
司徒乾更不明白了,“既然是杀手的话,为什么要留你一条命让我们知道官银下沉的位置?”
“这”孙知府也不清楚。
司徒乾皱紧眉头,问向一边默不吭声的太子,“殿下觉得呢?”
太子从容一笑道:“也许我们也该问问侯爷,是否派人在孙知府指定的地方打捞。”
老侯爷忙道:“孙知府被救起之后,老臣就派人去打捞了,但是一无所获。”
“这样的话,会不会是孙知府说谎呢?”
“太子殿下!”孙知府吓得跪下痛哭流涕道:“微臣官职卑微,哪敢拿这种事情说谎啊?”
司徒乾爽朗笑道:“孙知府这意思,是不是若官职大的话,那就能拿这件事说谎了?”
“这、这”孙知府眼睛滴溜溜的转,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只敢叫冤。
太子许是听得烦了,对司徒乾道:“三皇弟,既然贼人已经抓到了,那本宫就先行回府休息了。”
司徒乾似笑非笑道:“那殿下可要好好休息。”
太子带着李景承,按照原路骑马往侯爷府上走。
一直没吭声的六月骑马到太子身旁,轻声道:“此事蹊跷,还望太子能够仔细斟酌一番。”
太子轻笑道:“不守株待兔,怎么知道这兔子不会往陷阱里跳呢?”
第53章踏入陷阱()
虽然六月不明白太子到底打算做什么,但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多问。毕竟现在他们身处陇西,一不小心被他人听去消息,倒打一耙那就麻烦了。
太子也没想多做解释,吩咐他们回府之后各自回屋等候消息。
司徒乾既然想做这出头鸟,那么太子也不会跟他客气的。
当时他们看了下天色,刚近黄昏。
便各自在屋内用了晚膳打算休息片刻。
因为太子的地位,老侯爷还是安排了几个体己的丫鬟给太子宽衣沐浴,倒也是妥帖,舒服的洗掉一路上风尘疲惫后,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然而远在京城的皇宫之中,就没这么平静了。
皇后一接到太子的消息就得知正阳帝打的什么主意,连夜派心腹给郑国公早作打算,同时还将一密诏交到了柳相手中。
那信封相当简单,就是浅谈这几天柳清燕发生的事,最后用唇亡齿寒四个字作为结局。柳相顿时大惊失色,连近日找来的美妾都没了亲近的心思,把大夫人急急找到书房内。
大夫人正在为死去的柳墨香缝衣裳,听见外面管家的叫唤,唇角勾起冷然的笑容,你柳相既然做的了初一,她杨月难道不能做十五?
当场就回了管家,“不见。”
“这、夫人,老爷有急事,还是去看看吧!”管家急的汗都要出来了,“毕竟这关系到府上,还是,还是”
“说了,不见。”大夫人顿了下,轻笑道:“当然,若老爷真有难题,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来找我,我自然是不会把老爷拒之门外的。”
换言之,只要是他柳相派人来要她过去,统统没门。
管家见大夫人心意已决,哭丧着脸匆匆跑到书房门口。
“进来。”
管家一进门,先给柳相磕了个头,声泪俱下的说出自己是如何的费尽心力,最后则在大夫人不知好歹上说事,最后为难道:“老爷,夫人何其尊贵,奴才这等身份,怕是请不动了!”
“反了反了!”柳相拂袖而去。
他气冲冲的去找大夫人,拍门拍的啪啪响,“开门!”
“老爷这么急做什么?”大夫人朝新调上来的一等丫鬟雅儿道:“去开门。”
雅儿顺从打开门,柳相风火踏进,扬手就要给大夫人一巴掌。
“老爷可是要想清楚了!这打下去,打掉的除了我们夫妻的情谊,还有什么!”
这话一出,成功的让柳相半空中停下了动作。
大夫人忍住唇角讥嘲,放下手中针线,平和静气道:“老爷这番前来的原因,臣妾已经知道了。只是老爷,皇上素来忌惮臣妾兄长,若是为了燕儿贸然开口,似乎会有所不妥。”
她心里恨柳清燕恨不得直接撕烂她,只是因为没有机会才苦忍至今。
如今好不容易能让柳清燕无法活得回来,她虽然心中叹息不能眼睁睁的看她死去,但也不会出手救她性命!
柳相叹了声气,晓之以情道:“夫人啊,如今我也四十有七,膝下无子,仅有的两个女儿也只剩下燕儿,你让将军这番一说,皇上会心存怜意的。”
“唉,不是臣妾不帮老爷,实在是臣妾兄长在失去香儿这个侄女之后,心中悲痛,忧思成疾,不知能不能帮上老爷。”大夫人甚是为难,道:“要不臣妾明日先去问问,不能给老爷排忧解难,实乃臣妾过错。”
这番话,前后敲击柳相当初对柳墨香之死视若无睹,若他能张口或者出手,以柳相和将军在朝堂上的分量,怎么可能救不下柳墨香这个没有任何职位的女子!
而那时候的柳相,却为了讨好柳清燕,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香儿去死!
如今,更是为了柳清燕来求她。
真是可笑,她今生今世都将诅咒柳清燕不得好死,怎会真的向她伸出援手?
雅儿送走柳相后,关上门对大夫人道:“相爷和夫人十几年的情分,若夫人一味拒绝,会不会太过明显?”
“我怎会一味拒绝?只不过能拖几日,便拖几日。”大夫人唇角流露出阴冷的笑容,“她柳清燕即使再福大命大,我想也该活不下去了吧?”
说到底,她最后愿意救下的,不过是柳清燕已经冰凉的尸体而已。
但大夫人还没有收到柳清燕的尸体。
当天晚上。
太子等人就收到了孙知府的尸体。
陇西县令差衙役带着孙知府和仵作过来的时候,只敢在侯府门口同传。
待获得许可了,才连着尸体一同带进来。
这时太子已坐于主位,他也只是品茶,安排给战战兢兢的陇西县令赐坐,等待司徒乾过来。
司徒乾一来,先向太子行了礼,才走到他旁边坐下。
尊位于左,自然是太子的位置。
而司徒乾一坐在他右边,便显出他相比太子要低个地位。
因此司徒乾脸色铁青,那威武的摸样,吓得九品芝麻官的县令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老侯爷打的圆场,道:“李县令,你能说了。”
“是是是。”李县令坐在椅上垂首恭敬道:“卑职是在午时二刻的时候听见有人击鼓,匆忙出去就听见百姓说东亚海里面飘来具死尸,我们赶紧就去了渡头。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仵作也到了。”
仵作接口道:“小人仔细检验尸首,并没发现明显伤痕,但身体浮肿,眼耳口鼻里全部都是水,初步判定此人是被溺死的。同时,在小人把尸体带来侯府的途中,小人翻过他的身体,发现他的后颈侧有两指瘀痕,由此可以猜测,是有人将他的脸活活摁进海里,再死了之后抛入海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尸体本身应该不会浮肿才对。”六月在太子身侧开口道。
她见众人都看向他,不卑不亢的朝所有人由高到低行了遍礼,对司徒乾道:“奴婢逾越。”
“无妨。”司徒乾仔细看了她片刻,“你,好像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吧?”
铃铛心中咯噔了下,连忙拉住六月袖口。
六月恍若未觉,道:“是。”
“那就说说吧,本王也想听听,作为皇朝最为聪明的女人的丫鬟,能有几斤几两。”
“是。”六月客气的朝仵作一拱手,“六月认知浅薄,若有差错的地方还望见笑。”
仵作见她如此慎重,也不由严肃道:“客气。”
六月思索了下,道:“溺毙之人会浮肿,按道理应该是尸体泡在水里超过几个时辰,进入了人体造成的。但这人,既然是一开始就被人摁进水里死去,再将尸体投入海里,浮肿的部位应该不至于会蔓延全身。”
“是的,浮肿部位可能是局部蔓延。但他全身及既然都浮肿的话,就可以说明这个本该已经死了的人,后面又活了。”仵作语出惊人的猜测道:“人在水里窒息之时,又可能是感受到危险出现的假死状态,等到一定的时间内就会清醒。”
肖小侯爷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孙知府在海里曾经醒过来过?”
仵作道:“是的。”
六月掀开白布,恶臭顿时侵袭面上,她依然面色未改,两指捏着他浮肿的手臂,抬头道:“这手臂肌肉可以推测孙知府应该是会游泳的。”
那这又是个问题了。
既然孙知府会游泳,那么被丢到海里的他为什么会溺死呢?他的四肢并没有勒痕,就代表他没有被人绑起来。
还是说,那个杀了孙知府的人根本没有离开,而是等在岸边眼睁睁的看着孙知府沉溺在海里才离开?
“说不定是用毒。”珂珂开口了,“当然,这只是猜测。”
司徒乾被他们越说越乱,干脆道:“先把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分析明日再把结果送过来。”
李县令忙不迭的点头,处于皇亲国戚的面前,他承受能力还是弱啊!
等到那群人都被送走之后。
司徒乾还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看向太子意有所指道:“殿下,对这样的情况了解吗?”
孙知府是被他们抓了之后才死的,若不是他们之中有人是奸细,那就是劫走官银的人专门把孙知府送过来让他们放松警惕。
但是为什么要杀孙知府?杀了孙知府到底有什么用处?
司徒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是太子利用孙知府作为打击他的手段。
现在他成为了钦差,相当于是分了太子原先的势力,若这做好了,自然能建立起属于他的威望,若他不能做好,那就会成就太子的威望。
以至于到了最后,他都是作为依附太子的菟丝花而存在。
太子微微皱了眉头,“很可惜,本宫对这个情况也是第一次见。”
同时,这话也明确的表示,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但很可惜,司徒乾明显不信,他笑了下道:“这件事本就不那么光彩,臣弟忠诚的希望皇兄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天色也不早了,臣弟率先告退,皇兄早些休息。”
起身,朝太子行了个礼。
只是那礼行的马马虎虎,相当的不心甘情愿。
太子望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眉头皱的更紧了。
第54章环环相扣()
六月朝太子的方向靠过去,神色不愉。
太子环视目前留下来的人,差不多都是他这边的,但是老侯爷就不清楚了。
肖小侯爷显然和太子想到一块去了,他率先拉起老侯爷的胳膊,“爹,我们先休息去吧,你身体不好,太子殿下能体谅的。”
这话一语双关的表示,老侯爷毕竟年迈,要他承担太过的负担对他本身也不好。肖小侯爷虽然对外人冷漠,但是对老侯爷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爱。
至少肖小侯爷想要对付正阳帝的事,还是瞒着老侯爷的。
六月看着肖小侯爷把人带走,才对太子道:“殿下,这件事情不同寻常。”
“本宫知道。”太子拇指搓摸着指腹,冷笑道:“依旧是守株待兔,只不过那个兔子是我们而已。”
“恐怕是宫里的人。”李景承道。他感觉他们这一路太巧合了,像是有人蓄意安排,在分开柳清燕和他们联系的同时,还要太子和三皇子相互争斗,剥削彼此的势力。
太子笑道:“恐怕那个人还身在皇宫,看本宫和司徒乾龙争虎斗,搞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李景承皱眉道:“是否要带个口信回宫?”
“来不及了。”太子轻笑道:“现在只能仰仗本宫母后仅有的权势了。”
如今孙知府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杀,可想而知宫里的人的势力到底蔓延到什么地步了。
说不定,他们现在就是从墨城的这个牢笼,跳到另外一个属于陇西的牢笼。
而京城中的皇后,也是奔相告走,凝聚最后的残存势力想要力挽狂澜。
她有预感,如果这次再不板回来,说不定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坐上太后的宝座了。
为此,她在凤来宫犹豫再三,烛光燃尽又点燃,点燃又燃尽,来来回回数十回之后,天已经微微亮了。
即使在宫数十载,她依然被这巍峨的宫闱压的喘不过气来。
身为陪嫁丫鬟的扶摇在旁侧轻声唤道:“娘娘,天色将明,您一宿未合眼,是否要休息片刻?”
“无妨,本宫心中郁结,必须要见见太后才能得以舒缓。”皇后深深吐出口浊气,起身任由扶摇帮她宽衣绾鬓。
皇后望着铜镜内的自己,年华易逝,红颜易老。
如今的她,眼梢满是岁月的痕迹,眼底沉淀的如同太后那死寂般的深潭。
秋风轻扫落叶,拿着枝干敲击着窗棂。
皇后理了理发髻,踏着端庄典雅的步子迈向房外,坐上凤鸾的刹那,她转头看去。
望着那在晨曦中傲然挺立的宫墙,肃穆而严谨。
也许是很久,但实实在在的一晃眼,太后的宫殿便到了。
受到嬷嬷的指引,皇后带着丫鬟走进这相比她的宫殿更加简朴的宫殿,一时哑然。
太后端坐高位,慈爱的看着她,“素华。”
素华乃是皇后闺名,自从正阳帝没有像以前那般宠爱皇后的时候,这个名,就如同她的姓,变成了太子的陪衬。
要说皇后心中不怨正阳帝,那是不可能的。
世上没有女人愿意看见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的女人生儿育女,还是一个又一个的似狼如虎的盯着他儿子的储君之位。
但多年的后位之争,她已经学会了隐忍。
太后看着恭敬的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口气越发和蔼,“素华,来哀家旁边坐一坐吧。”
皇后低眉顺眼的向太后请安之后,便坐在太后右侧。
太后斟酌了良久才道:“你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太子?”
“太子年幼之时成为储君,一直为了皇朝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皇后语气平静,但内心却是翻江倒海,她微微仰头视线落在太后手中的佛珠上,道:“然而这次,太子不过是遭奸人阻碍皇上便撤了他的钦差之位,这会不会”
“素华。”太后打断皇后愤愤不平的话,和蔼问道:“你嫁给皇帝多少年了?”
皇后愣了下,后而眸光沉了沉,道:“二十余载。”
太后转动着手中佛珠,语气越发平静,“既然已经二十余载,皇后还不了解皇帝吗?他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想要干什么,皇后你真的不知吗?”
皇后喉咙干涩,捏紧袖口,像是被什么堵在胸口,沉闷而有重量。
“皇后啊,现在很多事,已经不是哀家想要如何便能如何的了。”
太后这句话也是提醒皇后。
正阳帝最为看重的便是手中的权势,他不在乎自己儿子是生是死,只在乎现在的他是否能够稳坐帝位。
不然也不会让太子稳坐储君之位数年而不给他实权,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又要拔掉他作为防御的武器!
“母后。”皇后的眼泪,终究是从眼眶中滑落,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姑母,你帮帮侄女吧!”
太后像被这称谓触动了,看向那在自己膝下哭的花容失色的侄女,喟叹一声,如同儿时抚摸着她的头顶,慈爱道:“素华,当初哀家便已经跟你说清楚,这皇宫啊,就是跟地狱一样的地方,没有人性,也会吞噬人最善良的本性。你却义无反顾的为了皇帝进入这后宫,如今你在哀家面前哭,可是后悔了?”
“侄女是心痛啊!”皇后趴在太后膝上,泣不成声,“想侄女十六进宫,为他生儿育女,变得心肠狠毒,到了最后,竟是连唯一亲儿都留不住。皇上此举,是让太子去死啊!”
太后哀叹一声,“看来你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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