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异梦-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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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可惜蜕变了的小翠对于新政府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的各种宣传根本就是嗤咥以鼻。她对所谓的新女性生活根本不感兴趣，更加不想去工厂上工，当年在常家虽然做的是佣仆，但也不用做什么苦事，并且吃好睡好的。就是在香港做妓女，那也只是躺在床上的‘活’。现在让她去那条件简陋的厂房做事，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她向往的是最初到香港时跟着的那个男人过的那段纸醉金迷的生活。

　　　　小玉嫁的男人虽然有权，可惜住的地方又小又旧，而过的日子在小翠看来，简直比当年在常家帮工的佣仆都不如。更别提吃的东西了，在她看来和当年她家在乡下没有逃难时吃的没什么两样。后来她又跟着小玉去了一次常保贵的家，对于常保贵家住在小洋楼里很是忌妒，于是不断的在家要小玉去和女婿说，要住小洋楼。

　　　　可惜小玉一和她的男人说这事，立即惹来了一顿臭骂，说她不是资产阶级小姐，却有资产阶级小姐的享乐思想。更何况小洋楼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吗？那是有级别规定的！难道小玉想让他犯错误？要知道这段时间队伍里可是在抓政治思想教育，防止队伍里的人的享乐思想冒头。他在这个时候去按小玉的要求搞幢小洋楼住，岂不正好是送上门去做典型的反面教材吗？

　　　　ps：

　　　　晚上还会更一章

第四百四十四章　香港求生（八十九）（）　
小翠这才知道，她女婿的官并没有小玉说得那样大。在小翠的人生经历里，有权要比有钱的人更可怕。因为有权的人可以让有钱的人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甚到连性命都无法保全、

　　　　可现在她女婿却连一幢小洋房都不敢弄，而常保贵这个往日的东家也仍然过着有钱人的生活。在小翠看来，街道办事处的人天天向她们这些人宣传的在新社会里，人人平等简直就是一句狗屁。人人平等的话，常保贵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公馆，而她却和女儿女婿却挤在几间破旧的小房间里？而这还是因为她女婿是部队里的官的待遇？

　　　　本来小翠自从香港回来后，就一直不很安份，脑海里总浮现她人生中最风光的那段时间，虽然后来那个男人把她卖入了烟花之地，但他却带她进入了另一种生活。现在让她跟着女儿女婿过着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难受。

　　　　看来女婿是靠不上了，只能自已想办法让自已过上舒服的日子。有了别样想法的小翠早就把答应常保贵的话给置之到了脑后，此时的她开始一心琢磨着如何从常保贵那多敲些钱财，好实现她住洋楼穿漂亮衣服吃好吃的有钱人的那种奢蘼生活。

　　　　但让小翠亲自去找常保贵索要钱财，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多年在常保贵面前养成的奴性一下无法改掉。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小玉身上。因为小玉是她女儿，她最了解不过了。

　　　　从小就在常公馆里被夫人当作小姐一样金衣玉食的娇养长大的小玉，现在跟着女婿过这种粗茶淡饭的生活，早就时不时在话语间透出不满。再加上听了小翠香港那个有钱人的天堂的地方的描述，更是觉得以她的相貌才情却嫁给一个大老粗，真是嫁得太亏了！却忘记了最初从学校老师那得知部队的一位首长看中自已时，心里的那份欢欣雀跃！同学们的羡慕忌妒恨的眼光，更是让她很长一段时间处于飘飘然中。

　　　　当小玉从小翠的口中得知当年她没能跟去香港的真相时，心里无比的愤怒。如果不是常保贵。她的人生肯定和现在完全不同！说不定已经嫁入香港的豪门，过上有钱人的那种阔太太的生活。这就是小翠的高明之处，她只说了该说的，把不能说的那段妓院经历及常保贵做为补偿给她的那笔钱牢牢的咽在肚子里。如此一来既勾起了小玉的*。也诱发了小玉对常保贵的不满。同时对小翠的想法也大加支持和赞赏。

　　　　有了小玉的支持，一切自然就变得不同起来。小玉是驻上海部队协助新政府辑特办负责上海治安的特别行动处首长的夫人，她的小要求特别行动处的人还是会给几分面子照办的。于是常保贵开始陷入了时不时有部队的人上门清查的困扰中。这此事他也去找过罗森，罗森也打电话过问了此事，可惜的是这件事是一些人的私下所为，自然不会傻得站出来承认。罗森虽然级别高，但也不好越权亲自去察看此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无奈之下，常保贵想到小玉的老公正是那些上门清查是否窝藏了敌特分子的军人的首长，于是上门找到小玉。想让小玉帮他和首长说说好话，别让下面的人三天二头却他家找敌特分子，是人都受不了。

　　　　第一次去的时候，常保贵按照新社会的新要求，部队里的人的习惯。只带了几斤水果上门，可惜小玉不象往日一样的笑脸迎人，反而态度冷淡，时不时话语里还带出些语意未明的嘲讽，让常保贵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已做了什么事得罪了眼前这个姑奶奶！

　　　　不过以常保贵四十年的人生经验，很快就闻到了些味儿。第二次去的时候。除了带了些比较贵重的物品，还封了五根金条。等常保贵一走，小翠立马把那小盒金条抢到手里，小玉见她这样，脸上露出一些不高兴的神色。

　　　　“娘，你着什么急？那是常保贵拿来求我办事的！”小玉边说边伸手想把装金条的盒子从小翠手里拿回来。

　　　　“你是我女儿。你的不就是我的！我先帮你放着，以后要用了再拿出来！”小翠不由分说的拿着盒子进她的房间去了，自然是去藏金子去了。小玉本想去要回来，但想想小翠说的话也对，再回忆起小翠临离开上海前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留给自已的情形。也就没有了脾气。

　　　　常保贵送了这次重礼后，只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很快又开始有人上门清查。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备上一份重礼去找小玉，就这样，送一份礼就能安静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又会重复，如此几次三番，常保贵自然就品出味来了。而他那时正在为罗殷殷的倒追而感到苦恼呢。这两年事夹杂在一起，让他因新社会所带来的新生活的兴奋被冲淡了许多。

　　　　小玉和罗殷殷，都不是他所能得罪得起的人。都是新社会里的新权贵。只不过一个是靠老公一个则是真正的新权贵。他也想过是不是离开上海算了，但又舍不得才刚刚展开的抱负，纠结与犹豫之中，就被罗殷殷给算计了。

　　　　表面上看常保贵是因为和罗殷殷同居一室同卧一床而不得不娶了对方，其实真正深究起来，那可能是常保贵给自已的一个借口吧。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去找罗森，让罗森出面帮他婉拒。

　　　　而娶了罗殷殷后，小玉的小动作很快就停止了，常保贵又不是笨人，稍一打听，自然就知道是罗殷殷找领导告了特别行动处的首长一状，说他御下不严，让部下打着清查敌特的理由行着扰民的事情，同时还行敲诈之事。

　　　　这种事在刚刚解放的时候，对于部队还是新政府都是一件大事。要知道上海才解放不久，社会治安还没有稳定下来，很多市民和民族资本家都正在观望新政府和部队与过去的国民政府及*的区别，而这段时间部队在开展整风运动，就是为了防止有些纪律性不强的战士行差踏错。让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敌特分子趁机出来扰事，破坏军民团结。

　　　　所以罗殷殷这一状马上让小玉的老公陷入了一种困境，莫名其妙就成了腐化堕落的代表。本来他还很不服，因为他自参加革命队伍以来，一直是听党的话，跟着党走，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平时生活也向部队的要求一样，过着简朴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任何代表着腐化堕落的东西。

　　　　可惜小玉的老公却不知道，他的政治生涯是被他进城时，在女学生的欢迎队伍里一眼就看上了的小玉给葬送掉的，娶女学生在这个年代不光是时髦，有时也是要付出一些常人无法付出的代价的。

　　　　所以当军事处把从他家里搜出来的为数不少的金条和银元摆放在他面前时，他一下就哑了壳，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后，就要求见小玉一面。军事处的人对于小玉的老公是有些同情的，所以对于他的要求并没有拒绝。

　　　　当小玉满脸后悔两眼红肿的出现在自家男人面前时，本来对葬送了自已的小玉很有恨意的小玉老公，心一下又软了下来，一夜夫妻百日恩，无论怎么样，小玉都和他做了大半年的夫妻，不说爱嘛，感情还是有的。

　　　　“小玉，以后我不能护着你了！我不在了，你自已要好好照顾自已！”小玉的老公沉默了半天，只对小玉说了这么一番话，至于责备话一句也没说！小玉的老公自看到军事处的人把那笔为数不小的金条放在他的面前时，他就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枪毙的结局。所以他才会对小玉做如此嘱咐。最初他想见小玉是想问原因的，却在看见小玉的那一刻，放弃了。而小玉听了那话，眼泪又开始狂泄，嘴里同时发出一声声象受伤的小野兽一样的嚎叫。

　　　　“同志，不关他的事！都是我和我娘做的！他根本就不知情啊！”小玉哭了好一会，猛的站起身，‘扑通’一声的跪在军事处的工作人员面前，嚎叫道。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不过你和你娘的问题，我们随后会派人处理的！”军事处的工作人员有些厌恶的看了眼哭得眼泪鼻涕满脸的小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真不明白这种娇滴滴的女学生有什么好，部队里的很多人一入上海，就急忙忙的娶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原来在乡下没老婆的还算了，很多在乡下本来已经有了老婆的，硬说是包办的封建婚姻！把土老婆休了另娶个洋学生。

　　　　哼，洋学生有那么好娶的？这不，眼前这一个就因为妻不贤而出事了吧？这段时间因为这个原因出事的部队领导还真是不少，看样子司令员说得对，归根到底还是政治思想上的问题，这些人就是没有经受得起美色的诱惑！现在出问题，总比有一天中了敌方的美人计而因此叛国来得好。

第四百四十五章　香港求生（九十）（）　
果真如小玉老公所猜测的那样，部队为了让那些被初初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各级官员及战士一个警醒，对小玉老公进行了公审，同时把小玉和小翠从常保贵那索要的财物做为证物向大家展示，最终小玉老公被判了收受贿赂，纵容下属借执行公务实则扰民，变相逼迫民众行贿。

　　　　小玉老公因为做证的财物是从家里粟出来的，而曾去常保贵家清查敌特分子的几个下属也出来做证，是他夫人转达他的指示，让他们去常保贵家清查的。物证人证据在，小玉老公百口莫辩，就这样为了小玉，不但葬送了他的前程，同时也葬送了他的性命。因为部队领导为了警戒大家，决定从重从严处罚小玉老公，除了所收财物被没收外，还处以枪毙，立即执行。

　　　　至于小玉，自从她男人被军事处的人带走后，情绪本就一直不稳。后军事处的人带她去见了她男人一面回来后，整个人干脆就变得木木呆呆的，当传来她男人被部队定了罪并当场枪毙时，整个人就处于一种神识模糊的半疯状态。除了小翠靠近她能够引起她的激烈反应外，其他的人靠近，她根本不会做任何理睬，嘴里不时的叫着她男人的名字，自顾自的沉醉在两人在一起生活时的相处情形。

　　　　至于小翠的靠近，虽然能激起小玉的反应，但却是一种仇恨，一种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的仇恨！小翠最初还不敢相信自已一手养大的女儿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如此对待自已，尝试了好几次依然如此后，她感到了绝望。

　　　　小翠虽然为小玉变成个半清醒的疯子而伤心，但她不是为小玉伤心，而是为自已伤心。本以为后半生能够靠着小玉过上优渥的生活，却没想到不但鸡飞蛋打一场空，现在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照顾和养活一个疯子。那些从常保贵那诈来的钱物早就被部队的人搜走交公了，连她初初回来常保贵做为补偿她的那一大笔银元也同样没有幸免的被搜走了。早知道是如今这个结果。她还不如好好守着那笔补偿跟着小玉两夫妇过日子呢！

　　　　本来小玉和小翠也被军事处的人带去问话的，但小玉的老公把所有的罪责都一力的承担了，所以小玉和小翠很快就被放了回家。不过从没有经过这种阵仗的小翠，早就把她在香港的那段最见不得的经历都如数家珍的向审讯处的说了。虽然部队有保密条例。但审讯处的回家后仍然会关照家里的女人以后不要再跟小翠走得太近，至于其原因，在女人的追问下，自然会含含糊糊的透露一点。就这样，很快整个住在部队家属大院的所有家属都知道了小翠做过妓女，于是看她的眼神自然就会带上几分鄙视。以前常来串门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踪影。

　　　　小玉和小翠就这样被部队家属大院里的人给孤立了起来，小玉还好，反正疯了。整天自顾自的哭和笑，饿了就去厨房翻东西吃，也不管是好的坏的。统统都往嘴里塞。小翠就难受了，以前小玉老公没出事的时候，大院里不光是家属，就是那些军人，哪个人碰到她不亲亲热热的叫她一声‘小翠嫂’？可现在却都远远的见着她就绕道走了。

　　　　小翠的心里承受着这种失落。同时还要为今后的生计发愁。原先街道办事处的人上门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去街道办的洋火厂做事，她嫌累不愿去，现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找上门去要求能接些糊火柴盒的活回家做。因为小玉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需要她盯着，以免出事。

　　　　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也听说了小翠的事，对于她女儿女婿的事也有所闻。除了感叹了一句人还是要知足的好！倒也没有象部队的家属那样避着小翠，同时也应了她的要求，让她领了些活回去做。

　　　　部队里的人虽然对小翠和小玉有些看法，但终究不是无情之辈，并没有让小玉和小翠迁出军属大院，只是把原来的四间房收了两间房回去。就这样。小翠因为她的贪婪、自私付出了代价，重新陷入了为了生存而每天苦苦挣扎的生活。几个月后，一场重感冒却无钱医治的小翠在一个下着雨刮着冷风的夜里死在了自家那张破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根本无法御寒的又薄又破的被子。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尸身都已经有些腐烂了。至于小玉，早已不知去向。

　　　　而常保贵，自和罗殷殷成婚后，就搬到了部队分配给罗殷殷的住处，就是此时常谦和小菊所到的小洋房。常保贵虽然没有再受到骚扰，但对于小玉和小翠却一直没有停过关注的。毕竟经过这一连串的事，常保贵把小翠放在了一个小人的位置上，而小人一向是难防的。他自然得时时关注着，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对方咬一口而不知。当小玉和小翠的结局传到他的耳里时，他的心里虽然暗自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感叹世事的无常。

　　　　对于小玉老公的结局，他从罗殷殷的支言片语中，猜测到罗殷殷从中动了不少手脚，要知道小玉老公对于小玉和小翠向常保贵索取财物的事他是真的不知情。至于属下去常保贵家清查的事，他最多算是御下不严，而这个原因最多只让他降职，但现在却丢了性命。

　　　　常保贵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也曾私下里旁敲侧问过罗殷殷，罗殷殷最初只是笑笑，并不答他的话。问的次数多了后，只回了一句，“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常保贵一听，对罗殷殷从此开始上了心。

　　　　此时的常保贵站在一旁听着罗殷殷和小菊说话，小菊呢，自然不会故意给脸色对方瞧，倒也配合着对方，客厅里最初的难堪很快就消失了，气氛慢慢的变得融洽起来。小菊见罗殷殷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厅里，还细致的提醒对方站久了容易引起滑胎。只把常保贵吓得赶紧扶着罗殷殷到一张单沙发上坐下。而常谦却一直埋着头，不愿意面对常保贵和他的新妻子。

　　　　小菊见常保贵对罗殷殷的那种小心和细致周到，还有两人间那种无意间的对视，都散发着一种十足的融洽与默锲，同时还观察到常保贵看向罗殷殷时，眼里透出的光亮，那只有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神情。小菊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常保贵和杨柳相处的情景，完全没有这种柔情蜜意，有的只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宠爱和纵容，而那根本不是一种双方心灵相融的爱，只不过把杨柳当做养的宠物来娇惯着，呵护着。

　　　　小菊忽然有种索然无趣的感觉，原来爱和宠爱是完全不同的。只是不知杨柳知道这事后，会不会崩溃！毕竟常保贵在她的心里是如天一样的存在，而现在这份天却不再归她所有。

　　　　“常叔，罗婶，我们还有事要办，今天就先走了！等有空再上门拜访！”小菊终于不想再应酬下去，她站起身，语气透着些疲倦的道。

　　　　“留下来吃了中饭再去办事也不迟！我已经让吴同志加菜了！”罗殷殷话虽然是对着小菊说的，但眼神却一直看着自她下楼就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人的常谦。而常保贵，因为有些心虚和愧疚，常谦不说话，他自然做不到摆出父亲的架势，让他叫人与留下来了。

　　　　“我看还是算了！有机会再说吧！我们这次来上海，本来就是有要事的！那些同伴还在等着我们回的眼神瞄了常谦一眼，找借口离开时顺便把常谦也捎上了，她能够感觉到他此时那种强烈的想逃离这幢房子的意愿。

　　　　常保贵和罗殷殷见小菊坚持要走，而常谦虽然没说话，却早已站起身朝大门走去，也就不好再强留。只好跟在小菊她们身后来到大门处。

　　　　“常叔，没想到你和罗婶挺恩爱的！就象当年我刚来上海看见你和杨婶婶时，那种感觉非常的相象哦！”一出房门，小菊突然带笑的转过头朝着联诀送客的常保贵和罗殷殷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而常保贵和罗殷殷听了小菊的话，两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堪，两人之间的那种温馨及和谐忽然就变得僵硬起来。

　　　　而说出这种明显带有挑拔离间的话的小菊，却吐出一口郁气，心情变得有些愉悦起来。果真有了让自已难受不如让别人难受。她边想边转身去追早已离得很远了的常谦。

　　　　罗殷殷等小菊走远后，这才把脸上一直勉强维持着的笑意收了回去。整个人变得郁郁的。罗殷殷第一次在军民联欢舞会上见到常保贵时，她就被常保贵身上的那种儒雅的成熟男人气质给迷住了。她也知道常保贵有个夫人，只不过那个女人带着儿子去了香港。本来她想就此打住心里对常保贵的旖念，但后来因为工作又和常保贵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的接触，不知不觉中竟然深陷在对这个男人的单恋中无可自拔。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对方却并没有回应的时候，心里那种痛苦的滋味。

第四百四十六章　香港求生（九十一）（）　
其实以罗殷殷的相貌，自她加入队伍，部队里就有很多军官及首长都对她有意，可惜受过洋教育的罗殷殷，却对他们没有丝毫男女之情的感觉，更何况她是为了心中的理想投奔革命来的，不是为了嫁人来的。

　　　　因为罗殷殷的家族在当时的社会上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而她自已本人在医术上又有很深的造诣，很受部队领导的赏识。所以虽然很多人想打她的主意，但最终却不象别的小护士样，被叫到政治处做思想工作，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最终嫁给了一些因多年来只顾着打仗，没有顾及到个人问题的年纪偏大的军官。

　　　　跟着部队南征北战多年后的某一天，罗殷殷突然发现当年和她一同投奔革命的女孩子都嫁了人，而且有些小孩都有好几个了。唯有她，依然是形单影只的。而医院里那些没有嫁人的都是才加入队伍不久，年纪也都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只有她一个近三十的老姑娘。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有些着了慌。

　　　　工作忙的时候倒还没有多大感觉，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寂时时啃咬着她的心，还有在在院里碰到和她同样年龄的女同事，女同事被几个儿女围着闹着的情形也让她感觉羡慕，而那些小孩叫她阿姨的时候，更是带给她不少失落。可既使这样，她也不愿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嫁给一个自已并不爱的人。所以每次老领导安排她去见帮她物色好的革命同志，她都找借口推辞了。如此几次后，老领导虽然替她婉惜，却也没再勉强她。

　　　　罗殷殷虽然每天也如往常一样忙忙碌碌的，但却不象过去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扑在工作和伤员身上。这一留意，她这才发现原来同事们虽然对她的工作能力很佩服，也很尊敬她。但因为不理解她对于另一半的要求，觉得她年纪这么大还挑三捡四。怪不得嫁不掉的，同时私底下竟然叫她“怪人！”“老姑婆！”平时还经常用同情的眼光打量她。让她既不舒服又不自在。

　　　　就在她快要顶不住，想胡乱找个人把自已嫁掉的时候，常保贵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常保贵简直就是她心目中男人的模板。出身大家，受过良好的教育，人又不古板愚儒，谈吐又风雅有趣，最重要的是常保贵的人生经历，更是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