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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邪妃-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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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到了，主上并不想让你去夜歌身边，你对夜歌的重要性让他失了判断，甚至不惜违背原则。所以，你会成为夜歌作为一个君王最大的弱点。”
楼轻舞轻笑：“所以，他让你接近我，然后阻止我去找师兄？”
离渊点点头：“你是斗不过主上的，他的势力远远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更何况……”想到什么，离渊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楼轻舞望着他欲言又止的面容，乌漆漆的瞳孔里有恍惚的光快速闪过：“师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离渊胸腔微微鼓动了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楼轻舞慢慢拉过一个凳子，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如果师兄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服从这样的安排。”她能看得出来师兄厌倦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她已经答应了他等回到东昱国就回到药王谷。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他怎么可能亲自把自己困在那个厌恶之地的地方？无论是东昱国的朝堂，亦或是西凉国。
离渊眼底诧异愈发的浓烈，知道如果自己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恐怕她真的会不顾一切地闯进皇宫里，到时候只会害了她和夜歌。他撑着额头，遮住了眼睛：“夜歌曾经说过，这件事永远也不要告诉你。”
楼轻舞唇瓣一抿，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离渊的声音更轻了：“他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把事情隐瞒了下来。你当初被淳于寒带走的时候，夜歌他……因为情绪激动，所以体内的‘离无心’提前触发了。他差点疯了，我把他关在了密室许久，才帮他压制住了‘离无心’的毒。”
楼轻舞的脸瞬间雪白一片，死死咬着唇，才能防止她情绪的外露，可眼圈还是红了：“‘离无心’？是当初的‘离心’？”
离渊点点头：“夜歌也没想到西凉璃真的有‘离无心’所以他并不知道。‘离心’的确是有解药的，当初药王离世前解出了‘离心’的解药，可‘离无心’却是无药可治的。而且中了‘离无心’之后的效果，就和当初西凉璃说的那样，凤夜歌越在乎，他就会越暴躁，越控制不住自己，也越发……厌恶。”
楼轻舞的脸色已经无法形容了，离渊觉得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块，几乎喘不过气来。凤三则是完全被惊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怎么……会这样？
离渊苦笑一声：“我想，夜歌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留在了皇宫里。否则，他早就过来见你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别做让自己和夜歌后悔的事，如果夜歌真的控制不了伤了你，或者伤到了孩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楼轻舞的脸色惨白如雪，眸色空茫的没有一点光亮。
离渊不忍：“对不起，不敢如何，想一想孩子，不要再进宫了。算我求你了，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主上，至于凤三，我会隐瞒下来，相信千面帮他易容改个身份我还是能做到的。至于其它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
楼轻舞沉默了下来，许久都为出声，直到离渊快承受不住这种氛围时，楼轻舞才静静开口，只是声音却很淡，仿佛刚才所有的情绪都抽离干净，只剩下极淡薄的嗓音：“他除了不能看到我之外，有别的危险吗？”
离渊摇摇头：“没有。”
楼轻舞轻轻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冷静，反而让离渊有种不安的感觉：“你……”
楼轻舞静静地站起身，目光落在离渊的身上：“我没事，既然已经找到人了，知道他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就当没有听到这件事，我会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垂下眼，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楼轻舞转身朝门口走去：“希望你记得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凤三新的脸孔，我立刻会让千面去做。”说完，竟是直接走了出去。
凤三眼圈红得下一刻就会泪奔，却被他死死压制住了，可望着楼轻舞脚步极慢地走出去，沉重的身子让他终于忍不住捂住了眼痛哭出声，就要上前去追，被离渊死死拉住了：“不许去！”
凤三狠狠抹了一下眼：“可是……”
离渊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让她静一静吧，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她和夜歌这一路走来，他看得清，这也是他其实早就想到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帮主上。只是看到她这样，他只觉得难过的无法言喻，为她，也为夜歌。
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却永远无法再靠近。
凤三终于蹲下身，捂着脸压抑地抓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会这样啊？！
离渊平复了许久，才哑着声音道：“这件事，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变得更糟糕。”
凤三点点头：“绝不会！”
离渊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目光落在敞开的门扉，心里的不安却是在一点点加大，她脸上的镇静反而让他觉得很不祥，可他却又很清楚，就算不是为了夜歌，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前去皇宫冒险。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觉得更加对不起她，对不起夜歌……
然而，他没有别的办法。
第375章 得罪不起（）
凤三的新人皮面具很快就制造好了，离渊帮他找了个新身份，后来作为楼轻舞的仆人重新跟在了她的身边。
三月中旬的时候，孩子足足有五个月大了，楼轻舞在那晚之后，似乎真的在履行着她说的“当没听到这件事，会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这句话，也不再提寻找凤夜歌的事。
只是凤三还是发现，夫人多了一个习惯，就是除了一件又一件地替小主子缝制小衣服之外，就是每天一早和傍晚都会在西凉的一个百年茶楼里停留半个时辰。
这样时间长了，凤三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梅雨听到这，狠狠扯了一下凤三：“没事就别多问，好好干活。夫人最近喜欢吃酸的，你去让掌柜的再去盛碗酸梅汤过来。”
凤三被她一吼，也没敢再问，惴惴不安地下去了。
别是他问了什么不敢问的吧？
他们现在就坐在百年茶楼的二楼包厢里，这里紧挨着街道，从窗口看过去，能看到迎着晨光忙碌的人，而青石道的尽头，这是一片红砖琉璃瓦。巍峨的宫殿，庄重而又肃穆。朱雀门在这个时候缓缓打开，前来上早朝的人缓缓步入，等朝堂臣子进去完了，朱雀门再次被关上了。
楼轻舞静静地看着，眸底随着宫门的关住掠过一道黯然。
轻轻舒出一口气，她垂下眼，继续看着手里的清茶，一片嫩叶被凉风一吹，翻滚了一下就没有再动了。楼轻舞睨着里面自己的倒影，极缓地把杯子推开了。
梅雨适时开口：“夫人，茶凉了，再换一杯热的吧？”
楼轻舞摇了摇头：“不用了。”她也不是来喝茶的，就是每天想来看一看，毕竟，这里是离他最近的地方了。
梅雨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才哑然道：“凤三怎么这么慢，夫人我去看看他！”
楼轻舞摆摆手，梅雨立刻就出去了，到了门口，才抹了一下发红的眼圈，狠狠揉了揉，让眼睛看起来正常些，才下楼看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凤三，她眉头皱了皱，就绕到了后厨，果然看到那里，凤三正粗着脖子和人理论：“什么叫做没有了？平日里每天都有，怎么今天就没了？再说了，你身后那是什么？！”那厨师身后明明还有大半锅的酸梅汤，他竟然敢睁眼说白话的说没了？！
那掌柜的被凤三吓到了，他们虽然是茶楼，可平日里也会提供糕点和一些汤水，他是认识这位爷的，这半个月来，他们天天都回来，可是今天……“这真的抱歉，可是今天酸梅汤都被尚书夫人给包了，小的真的不敢再卖给你！”
凤三恼了：“她一人能喝的完这么多吗？”
那掌柜的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外间，摇摇头，却随即又点点头。
凤三皱眉，刚想再开口，被梅雨一把拉了回来，梅雨这才看向掌柜的和他身后的厨师：“你既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梅雨态度温和了许多，那掌柜的松了一口气，这才连忙道：“是这样的，尚书夫人也喜欢喝酸梅汤，不过她每次来，都会把所有的都包了，她的意思就是，不喜欢别人和她分享。”
梅雨眉头也皱了起来：“她喝不完呢？”
那厨师探过头，吞了吞口水帮掌柜的回答了：“倒……了。”
凤三这暴脾气直接又上来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啊？竟然吃独食！这是浪费！我不管，我家夫人要喝，你卖给我一碗！”
那掌柜的哪里敢得罪尚书大人的夫人，连连摇头：“这位爷，您行行好，小的这实在是得罪不起尚书府的！”
凤三虎眸一瞪：“那你就得罪起我们了？！”
那掌柜的嗫喏了两声没敢出声，他其实谁也不敢得罪，指不定哪个就是有身份的，不过也是看那位夫人似乎不怎么出声，性子也软一些，所以想着不过太为难他们，毕竟那位尚书夫人在都城里是有名的刁蛮任性的主。
凤三被他这模样气坏了，梅雨皱了皱眉，扯了一下凤三：“别惹事，回去再说。”
凤三不甘心：“可是……”
他家夫人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这要是让爷知道了……想到如今的状况，凤三也只是咬了咬后槽牙，该死的，什么见鬼的尚书夫人，他记下了！
闷闷不平的回到包厢里，凤三脸色很不好，楼轻舞的视线从宫门上移回来，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怎么了？”
梅雨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酸梅汤没了，凤三给自己赌气呢。”
楼轻舞倒是无所谓：“也不是一定要喝的，没了就没了。”目光重新落在宫门口，看到宫门再次打开，楼轻舞的眼睛微微一亮，只是随着朝臣走出，却始终没有自己熟悉的，说不失望是真的，她想见他，迫切的想。她来这里，其实心里还是抱着他可能会出宫的念头吧？
眼底垂下一道黯然，楼轻舞轻轻吐出一口：“走吧。”
拿起一旁的帽纱，遮住了容颜，转身就朝着门口而去，梅雨回头瞪了脸色还不好的凤三，警告得让他不许提这件事，这才连忙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抚着楼轻舞：“夫人你慢着些，我扶着你。”
楼轻舞想说没事，不过看她这么热衷，眼底染上一抹笑意，动作慢了些。
凤三闷闷跟了上去，梅雨的话还是听了进去，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一行三人下了二楼的阶梯，朝外走去，只是经过一个桌子的时候，一个女子高傲的声音传了过来：“……本夫人说了包下，那就是包下，那些贱皮子才没资格和本夫人共喝一锅里的东西。本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嫡长子，金贵着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比得上的！掌柜的，你怎么办事呢？是不是这家茶楼不想开了？”
凤三直觉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和掌柜的在交谈。
那掌柜的听了这话，连忙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连连称是：“是、是是，是小的多嘴了，以后绝对不会了！”
第376章 专找茬的（）
这掌柜的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再问一遍，这下可好了，差点得罪了这个母老虎……转过头，就看到凤三正死皱着眉头盯着他，他脸色微变，哈哈笑了声：“这位夫人，你们要走了哈，好走好走！”
心里却在祈祷刚才那句话不要被他们听到了，否则，这……
这掌柜的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凤三就立刻知道了果然就是他心里想的那样，该死的，这女人竟然敢骂他们贱皮子？还敢说他家小主子是阿猫阿狗？！
凤三是彻底怒了，猛地冲到了那妇人面前：“你怎么说话呢？！”
那妇人翻了翻眼：“你什么人啊？”
掌柜的这次先掐死自己了，自己没事多什么嘴啊，只能弓着腰笑了笑：“那个，这位就是要买……酸梅汤的。”
妇人立刻鄙夷地扫了凤三一眼：“原来你就是那什么阿猫阿狗啊，啧，就凭你还想和本夫人同喝一锅？真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凤三立刻跳脚了：“你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尚书夫人，还真把你觉得自己是仙女儿了是吧？呸！爷今天还就看看了，你到底能把爷怎样？！”
那妇人也气了一跳：“掌柜的，你这茶楼里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什么人都能往里面进呢？赶出去！快点！”
凤三直接够了一把椅子过来，双手环胸，煞气十足地坐在那里：“爷就坐在这里，我看你怎么赶？”今天不给她个教训看看，他就不叫凤三！
掌柜的完全六神无主了，这么求了这边求：“这位爷，您还是走吧……”
凤三斜睨了一眼：“让她收回刚才的话，并且道歉，我立刻就走！”他还没这功夫在这瞎耽误时间呢。
掌柜的抹了一头的汗，这母老虎怎么可能肯吃亏道歉啊？
就在这时，楼轻舞的声音在凤三身后响了起来：“封邑，你在做什么？”
凤三改了什么之后就一直叫封邑了，刚听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可楼轻舞的声音他却又太熟悉了，猛地站起了身，糟糕了，把夫人给忘了！连忙转过身，看到梅雨在身后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站得笔直笔直的：“夫、夫人，你怎么回来了，我这是……”
只是凤三的话还没说完，妇人就阴阳怪气地讥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你养的狗啊，还是拴好了好，别没事就出来乱叫，吓到了本夫人肚子里的嫡长子，就算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得赔！”说完，嘲弄地扫了一眼楼轻舞的肚子，再挺了挺自己的，呸，就凭她这样的，还敢和她尊贵的尚书夫人相提并论？
楼轻舞眼底掠过一道寒光，只是因为被帽纱遮挡住，并没有看清楚。
凤三暴跳了起来：“你个嘴里没把门的，你敢再乱说一句试试？看爷不现在就让你这什么嫡长子见鬼去！”
楼轻舞眉头一拧：“封邑？”
凤三气得咬着后槽牙：“夫人，这事你别管，我今天非要让这女人长点记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夫人，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了，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你才是真正的疯狗，见谁咬谁！”
那妇人一听敢骂自己疯狗，立刻怒了：“来人！给本夫人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本夫人的！”妇人张扬跋扈的一出声，她身后坐着的几个随从立刻就上前来，站到了凤三的面前，凤三也恼了，摆出一个把式，打算好好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楼轻舞脸色也因为那妇人的话沉了几分，梅雨一看这，立刻就抬起手吹了一声，外面守着的几个安排的好手就立刻进来了，两方对敌，一时间根本不相上下。
不过那尚书夫人的人显然根本就不够看的，只是她仗着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其他的茶客看到这，哪里还敢多待，立刻就跑出去了，一时间，整个茶楼里只余下两边的人，各不相让。
掌柜的几乎都要吓哭了，根本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一碗酸梅汤也能引发一场血案？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最忌没事多什么嘴啊，可偏偏他也是低估了这尚书夫人自私的性子，否则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叹息一声，只能劝道：“夫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伤了谁都不好是不是？”
妇人反手打了掌柜的一巴掌：“滚！本夫人今天非出了这口恶气，真当本夫人是好惹的是不是？”那掌柜的被一下子打趴下了，足见妇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打完似乎不解气，那妇人狠狠踩了掌柜的一脚。掌柜的痛苦的尖叫一声，小二吓得连忙爬过去去扶掌柜的，被妇人的手下给一脚踹开了。
楼轻舞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只是帽纱下的黑眸却是虚眯了起来，眸色深不可测。
凤三被这一幕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那妇人还有继续打下去的打算，就一个飞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够了啊，掌柜的又没惹你，想打架，小爷奉陪！”
妇人一把就要挥开凤三的手，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把自己给摔倒了，身后的侍婢连忙扶住了她，妇人这次是彻底像是疯狗一样了：“好你个狗东西，你到底是哪一方派过来的，你是不是想要害本夫人的嫡长子？！来人，给本夫人狠狠的打，连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放过！你们竟然敢伤本夫人的嫡长子，你们也别想好过了！”
凤三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女人到底什么脑回路？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
脾气也彻底被激怒了起来，尤其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行了：“想打是吧？小爷就让你好好看看！”
说完，只是偏过头，对着身后的人道：“保护好夫人！”
直接一抬脚就朝着妇人带来的几个手下开始动手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些人全部都被打趴下了，一个都没留，凤三最后直接拽起了那妇人的衣服，恶狠狠道：“还打啊？让你这些人还爬起来继续打啊！”
第377章 怎会是他（）
妇人这才被吓得软了脚：“你……你竟然敢打本夫人，反了你了！你等着，本夫人一定要把你关进大牢里，砍了你的头！不，砍了你们的！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凤三眸色一寒，脸色更加难看了，虚眯起了眼：“那小爷现在就打的你谁也不认识！”
妇人脸色蹙然一白……
楼轻舞这才出声：“封邑，把人放了，祸不及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也该回去了。”她并不担心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尚书夫人，相信离渊既然是西凉帝的人，自然能把事情摆平了。她不喜的是这女人的态度，太过刁蛮跋扈了，如果她都是如此，那么她的夫君尚书大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那么师兄在朝堂上，有受欺负吗？
眸色深了几分，楼轻舞觉得累了，看凤三收了手，才转身，只是还没有等走出两步远，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
凤三刚把人放了下来，听到这一声，转过头，却在看到来人时，眸色蹙然微微一缩。
妇人看都来人，却是立刻眼睛一亮，脸色一转，就开始凄惨的哭泣了起来：“相爷，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好好的在这里喝茶，却遇到这么些无赖，他们想要害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啊！”
舒云彦眉头皱了皱，被这妇人嚎啕的头疼，扫了一眼，只觉得眼熟。
他身后跟着的小厮立刻上前道：“爷，她是尚书府的大夫人，也是崔家的人，名唤崔珺儿，和前太子侧妃崔颖儿是嫡亲姐妹。”
舒云彦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好歹是同僚的夫人，却又不能不理会，目光一扫落在一旁鼻青脸肿的掌柜身上：“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虽然也不敢得罪尚书夫人，却也不想让楼轻舞吃了亏，就挑拣了一些重点的说了，意思就是尚书夫人把茶楼里的酸梅汤给包了，这位夫人每天来也喜欢喝，他就想让尚书夫人给均出来一碗，尚书夫人不愿意，就吵了起来，最后演变成了这种局面。
舒云彦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这样？”
掌柜的头垂得更低了：“……是、是。”
崔珺儿恨恨瞪了掌柜的一眼，回过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相爷，可他们竟然还骂妾身疯狗，还要害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一定要给妾身报仇啊！”
凤三怒了：“是你先骂我们的！而且，谁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了，明明是你想下毒手！”一想到这，凤三就先一脚踹过去，“呸，这孩子有你这样的娘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如果不是因为夫人说祸不及孩子，小爷连你一起打！”
舒云彦因为凤三一句“祸不及孩子”抬眼多看了一眼楼轻舞，只是目光在落到她身上时，眉头拧了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身形有些熟悉。
楼轻舞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舒云彦，西凉的使臣从东昱国回去西凉国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了，想想也有好几个月了，不过舒云彦此刻打量的目光让她眉头皱了皱，并未开口说话，自己一出声，舒云彦应该就能听出来了。
舒云彦也没想到面前的女子会是楼轻舞，多看了几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摆摆手：“你们先走吧。”
凤三心里这才舒坦了些，好在这位还明事理一些。
哼了哼，就走回到了楼轻舞身边，知道这舒丞相见过夫人，也不便再闹下去，就打算扶着楼轻舞离开。
崔珺儿却是不依了：“相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把人放走了？”
舒云彦不喜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吾国一向提倡节俭，可崔夫人你却是包下一锅的酸梅汤，那么，你能喝多少？剩下的又哪里去了？如果这件事让皇上知道了，恐怕尚书大人……”
崔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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