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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人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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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小说以玉沐生一家人为主线从而拉开序幕。小说主要描写和塑造了玉沐生的两个女儿:玉芙蓉,玉朵儿,她们各自生动而精彩的人生与命运。通过玉家人的故事反映了在当今缤纷多彩的时代潮流中,在传统与现实交替更叠中,在人们思想、精神观念冲突与磨合中演绎一个崭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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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玉沐生()
每天清晨,鸽群首先放飞蓝天,清脆的哨音掠过城市上空奏响了新的一天进程。
接着庞大的自行车群组成相对两道气贯长虹的车流,浩浩荡荡行进在城市主车道的两旁。
各岔道处自行车以小巧便捷,身轻如燕灵活自如穿行于小街小巷。
在这座城市里,自行车与蓉城人共存,它成为了蓉城人生活中亲密伴侣。
你若去周边的乡村最具精彩看点是青年农夫把手自行车龙头昂首在前,坐骑背后紧贴着俏丽媳妇,怀里抱着幼儿,一脸的甜密。
他们在青青田垄,茅草农舍,翠色竹林穿梭。好一派别具一格的田园风光,好一派清新亮丽的风景线。
这就是华夏大地上的川西平原‘自行车王国,它还有一个胎记一样的名字‘天府之国’。
玉沐生每天把自己汇入这自行车河流。
自打他学会骑这自行车开始,从西往东,从东往西,几乎每天穿城而过,从住地家门到目的地蓉城剧场往返来回。就这样,他从一个青头小子变成精壮汉子,再从精壮汉子变成满头银丝的老者,不因年龄增长而舍弃骑车。
不仅以车代步生活方便,还强身健体活络筋骨,而最重要的是,他太爱这座城市了。
他爱骑着自行车观赏道旁的芙蓉花,他爱穿梭在熟悉的人南长街宽敞笔直的大道。
进入琴台故径下车漫步,抬眼望司马相如居坐铜车马上,车轮滚滚,奋蹄扬鞭。
又一路斜穿锦里、宽窄巷子,再往前一溜弯到杜甫草堂、武侯祠。
他穿行在蓉城大街小巷,那种从心眼里流溢着的爱让他全身感到一股热烘烘的亲切。他喜欢这样的亲切,怀这种感觉,任其萌发着,感觉是一种无尽的享受。
经过人民南路习惯慢骑仰望那片当年坐卧在城中的,有着几百年历史的红墙碧瓦的旧皇城。由于时代原因,蓉城人忍痛把它推倒。没有那皇城似乎觉着没有了怀古的历史感,给人一种失落,一种遗憾,而后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而今代替皇城的是宽阔的天府广场,那广场朝南延伸一条如北京长安街那样的通直大道——人民南路。它成了这座成市最具阳刚之势的大道。
当今世界精彩紛呈,眼花燎乱。
起眼一望,当属大哥大姐的城市,多用钢筋混泥土堆砌成高拔入云的水泥森林,遮天蔽日。
人若其中恍然陷于丛山峻岭峡谷,大有泰山压顶被吞没压抑的感觉。
而蓉城,在这些城市中显得那样的含蓄,慢不经心,以自身的姿态和风格,营造得精巧雅致,部局设计,错落有致。
那种慢不经心也形成了当地人的民俗特质,是舒坦的慵懒和从容不迫的特质。
就像一台大型交响乐:
豪迈雄浑的管弦乐之后,它是一道清亮柔美的单簧管乐音;又像大海呼啸过后,飘浮在风平浪静的蔚蓝洋面上的一朵祥云,一股和煦的轻风。
这就是,你有你的雄浑富贵,我有我的妙曼不惊。
这就是,蓉城人不会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但是,会孤芳自赏,会从容闲静。
最令沐生欣慰的是,少城公园里的辛亥革命保路运动的丰碑还保留着,人们不忍割舍,它依然屹立在万花丛中。
最令沐生遗憾的是,碑下潺潺溪流,那是都市里唯一仅存的天然小河。那里有他童年的雅趣,儿时的快乐,在那里可以尽情戏水、堆沙、捞鱼、网虾。
然而眼前这一切都成了岁月的梦。
玉沐生,一个热血青年胸怀大志,他从原来的舞台角儿上升为川剧团团长。自从当了领导,下属干脆顺口叫他玉头儿。
不久,团里来了一批实习生,他相中了其中一个姑娘,名叫花一红。
花一红原名叫花枝红,她刚出道那会儿曾是某川剧泰斗的开门弟子。学成之后,恰逢玉沐生走马上任,在众多弟子中看上她才艺出众,技艺超群,于是重点培养,后来由实习生转为正式团员。
果然,沐生独具慧眼,花一红不负厚望,她一上台就一炮打响。舞台表演迎来开场戏的热火局面,为川剧团获得声誉。
之后花枝红名声大震,她成了团里的台柱,当家花旦。因一出道就红,玉头儿干脆将她花枝红改为花一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接下来玉头儿对她穷追不舍,秋波频传,嘘寒问暖,发起了求爱攻势。
几番倾情相许,获得芳心,终于抱得美人归。
玉沐生与花一红,才子配佳人,喜结好姻缘。来年,花一红产下女儿玉芙蓉,几年后又产下次女玉朵儿。
如今他两鬓斑白成了名符其实的玉头儿。光这个名字不足以圆满,有人送他一个名字‘老成都’。
“老成都玉头儿″。
那一年老成都玉头儿率领剧团去各大城市巡廻演出,住的是星级大宾馆,睡的是弹簧床席梦诗,吃的是当地大厨们的派系名菜,可是他就睡不惯吃不香。躺在宾馆那雪白温软的床上颠来倒去,总惦着自家老式柚木床,念叨木床上散发的那一股树木自然的清香。他说那种清香有催眠作用,嗅着嗅着就进入甜蜜梦乡。
再说餐桌上的涮羊肉他嫌那膻气,他受不了,闻着就想呕。满桌的烤鸭,粤菜,潮洲菜,变着花样轮番的奉上。先吃还觉新鲜将将就就,但是多吃几顿油腻不说还寡淡无味。两天下来,他受不了了,感觉喉咙里长出爪爪来,捞得心慌,满口溢清水。
他习惯了家乡的饮食,怀念那种麻辣椒香,红油菜肴。
那种郫县豆瓣煎出来的回锅肉,直引来肚里的肠胃革他的命。
以后一到开饭时就开溜,窜大街小巷寻川菜馆,就要吃那鲜香扑鼻,满口生津,引得食欲大振的回锅肉。
如果再配一盘麻辣味重凉拌菜,那是又解馋又过瘾,那才叫够劲,才把他那颗心稳得住。
回到宾馆,众下属询问,他把嘴一抹,一扬头:
‘简直不摆了,解了胃里的谗虫。我这身臭毛病,是光头和尚莫发(法),就像自家门前那株芙蓉树,离开成都城就断了地气,患上气候不适,水土不合。忙活时不觉得,一旦停下来就莫名其妙地毛燥火辣,浑身不舒坦,我玉沐生就是这种德性’。
第2章 2。 老房子和新白楼()
浣花溪畔的老房子要推倒重建,恰逢王头儿住宅的这片划为拆迁区域,说是打造成具有川西民居特色的白楼。
他家原来三合院砖木结构老房子是他爷爷的爷爷修造的。
年过半百的他最在乎,最心疼,最不忍的就是拆除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这座百年老屋。不忍玉氏祖宗在这秀丽的浣花溪畔,这块风水宝地上创下的基业。他原本打算请几个从事明清建筑的朋友从头到脚仔细修葺刷新一番,再一代一代往下传,那曾料到这老屋到了他这辈手里竟要毀掉。
临拆除老房子之前,玉头儿点起香,跪在堂厅面壁灰墙,对着墙上橡木框里爷爷的爷爷老照片,哭了三天三夜。惹得一旁的花一红又心痛又是气:
“一天到晚哭丧着脸,成天对着老墙叹气,这老墙既不啃声又不出气,它是你的先人?还是你的祖宗?祖宗喂,你才是我的祖宗,我们娘仨的活祖宗!我娘儿三大活人今儿就陪着和你一起跪,你对墙,我们对你,行了吧,祖宗先人吔!”
“我不要你陪,去、去、一边去!”
玉头儿哭丧着脸恼怒地对妻子吼。
自己身为剧团团长,大小也是个领导,要接受上级的决定,要顾全大局,万般无奈的他只有叫苦叹气。
拆卸老房子的那几个日子里,他坐在浣花溪的青石板上,神情恍惚,目光痴呆,痛苦万分。
看着那曾经尊严与高贵的老屋,亲切与温馨的窝,今儿个被一点点肢解,一片片拆卸。看着工人们推墙卸柱,抛瓦砾、甩砖石,木条廊柱满坝堆放,犹如挖他的心,掏他的肺。
他只有心酸无力地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倚靠粗壮的柳树,任风摇曳的枝条温柔亲抚他的脸,算是对他的安慰。
白楼建成后,看上去比想象中的好。
川西民居风格,青青亮亮的瓦,乳白的墙,黑色的阑干,窗棂横竖线条明快,着实清爽悦目。
玉家又分得底楼一层,面积一百多平米,玉头儿的那颗心才算尘埃落定,愁脸终于变成笑脸。
布置新楼那会,老成都玉头儿又颇费一悉心思,他寻思琢磨着既要保留传统又不失新潮。
红木老虎腿宽大蹲实的椅子,精雕细琢的屏风,书画条桌,镂空工艺摆件,这些家具又重又沉。
老伴和两个女儿都嫌太古老又苯重,吵着要扔掉,可是他却当作宝贝统统请进客厅。
上辈留下那身金丝绣缀龙凤红袍戏服立在显眼位置,侧面墙上的老照片,王头儿儿时、年轻时和父母的全家照片,还有他风光的舞台照片。南面墙上是花一红风华正茂,扮演花旦角色的剧照,以及女儿玉芙蓉的剧照。
这些褪色发黄的老照片和新剧照凝聚着几代人戏剧亊业的真实记录与写照,这些宝贝照片万万不可压在箱底沉黙,要给我玉头儿统统摆挂墙上。
另一面墙被一柄巨大的三角形象牙扇面占满,扇面上饱蘸水墨的锦江溪水泛着流波,一只蜻蜓,足趾点立在盛开的芙蓉花蕊上,那意义连着自己名字的,要不然怎么叫‘沐生’呢。
与此相对还有一幅水粉画,题目是:‘芙蓉国里尽朝晖’。是一位擅长西画的老戏友的杰作:三只蓝、黄、紫蝴蝶正围着鲜艳的芙蓉花展翅飞舞。背景远处用淡淡的虚线勾列出城市楼廓。
乔迁之喜,他邀约三五好友参观新居,有位朋友边看笑侃道:
“这玉兄都怎么啦,对这芙蓉花情有独钟,给女儿取的名字叫芙蓉,这牆上挂的也是芙蓉,难不成还把偌大的芙蓉城也搬进家里来了!”
老成都玉头儿嘿嘿笑道:
‘別小看这些古董,是上接天宇下接地气的宝贝。通通都可以变,都可以推倒,那些祖传摆设物件,戏服行头是万万不能毀的。就像人民南路的那口报时的巨型宏钟,经年久月,终日追着数,唱着时光节拍,一年四季从未歇息。诸位且莫见笑,我这人就这德行,一天不见这些家什宝贝,就像晒干焉萎的叶子,打了霜的倭瓜,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王头儿有个小小怪秘密,这是妻子花一红偷偷地给她那帮姐妹们闲聊时说的他喜欢两个宝贝女儿婴儿时的东西,像收藏宝贝一样把这些小玩意整齐地放在箱底:一抉帕子大的小腰兜、小花布衫、小围裙、小裤头、半个手掌的小布鞋,小袜子、小银项圈、小手镯子样样他都舍不得丢,都藏着。
花一红嘲笑:
‘老头子,一个大男人家家,怎么像个小媳妇,我看你放到什么时候,这把老骨头入土,这些小玩意儿陪着你进棺材不成。’
玉头儿一声不吭,只嗨嗨的笑着说:
‘女大十八变,一年变个俏,这才到第二变,变到十八中间还要翻几个滚呐,留着是个念想吧。’
第3章 3。 芙蓉女儿()
要说芙蓉城就要先说芙蓉花。
它是一种极平凡的植物,不与群花争宠献媚,张扬显摆,无言的谦虚无争的美德。而是本着自身的特质与秉性博得百花园里一席之地。
你只要细细看,慢慢品,愈觉得它姿态娇俏,艳丽妩媚。那娇俏妩媚中自有一种潇洒,潇洒中自有一种傲慢,傲慢中带点贵气。
它的灿烂使人联想到女儿的笑,那含笑中有一种精致的情调,那情调蕴含着丰富的内韵。
内韵是听得到的。
芙蓉花上曲曲折折的条纹就像五线谱音阶,是从远远的,附近的传出的飘渺云间的袅袅美声,这些乐音汇集成了立体合声。
那些片片花瓣联想到地域板块的划分。
簇拥着中央金黄花蕊代表着这座城市的精神,藏在层层叠叠花瓣里的纹胳就像纤纤细细的血管,那不就是蓉城曲折弯蜒的小街小巷吗?
这些特质都融入到了这娇艳的芙蓉花儿里了。
成都的气候和水土极易适合养花生长,特别是芺蓉花。在百花群花中数它最不难养,最不娇气,最谦和温顺。
把它种在庭园里或植在围墻边,它都把根扎在那里,静静地淀放绚丽,吟啍着音韵流波。
历经岁月相伴,人们对它萌生出依恋之情,它成了大自然派到这座城市的使者,象征着这个城市形象。
这座秀雅的城市还有一个美丽的别名:蓉城。
蓉城腹地,横亘着江水汇积成一方秀丽的湖泊。明镜似的碧水,经风儿轻轻吹皱成如鳞似曲曲微波。湖泊沿岸方圆几里,柳林婆娑,芳草萋萋。这些柳条,芳草织成的绺绺流苏罚浚饩褪怯忻匿交ㄏ
一方精巧岛石上蹲着两个芙蓉花样水灵灵的女儿。湖光水色映着倩影,赤脚挽袖,一边嘻戏一边溅水。这就是玉家两个女儿:
身着玖瑰红小襟的名叫芙蓉。
粉色小花衫的叫朵儿。
玉家两个女儿两朵花:
玉芙蓉,玉朵儿。
姐姐芙蓉有一张削尖形瓜子脸,柳叶眉下一对双眼皮大眼晴,红红的一团樱桃小口,姣好玲珑身段,是古典形美女。
芙蓉继承了母亲的遗传,她的高腔婉转自如,嗓音清亮;她的舞台碎步轻盈妙曼;纤纤兰花手姿如嫰嫩尖笋;舒展水袖翩飞流转。她的舞台表演光鲜精彩,她是剧团的当家花旦,是不可缺少的戏班台柱。
她扮演的吕布和貂婵;里的貂婵,思凡;里的陈妙常,张生和崔莺莺;里的崔莺莺。。。。以及众多古装折子戏深受观众喜爱。
如果说那些流传下来的是亘古不变,扎入故土不可动摇的,看得见摸得着的珍品遗址,那么这巴蜀川戏则是不受限制,游弋于本土上空的袅袅仙音,是融入成都人的生活,并透过心灵深处唤起的一种怀古情结。
而玉芙蓉在那些戏迷的眼中是一位花旦女神。
妹妹朵儿有着芭芘娃娃的苹果脸型,额上一字秀眉,浓密卷曲的长睫毛覆盖黑宝石般的晶晶的亮眼。曲线的肉感红唇上面是玲珑秀挺的鼻子。最可爱的是粉脸上一对酒涡,只要她一颦一笑和开口说话腮边小园酒涡涡就一起一伏,一开一合,既调皮又可爱,绝对算得上是当代淑女,现代俏娇娃。
玉头儿老爸没让小女从小学习川戏,没有要求她像芙蓉姐姐那样接玉家川戏世袭传代的班,只让她从小好好念书,将来从事与川戏不搭界的工作。
玉沐生这种考虑是比较明智的。
他知道时代进步,日新月异,好多行业比吃川戏这口饭更轻松,更有出息。
朵儿天生丽质,聪慧伶俐,老爸相信这小女儿将来可胜任和从事顺应时代要求的工作,会有更好,更有前途的未来。
朵儿真没辜负老爸一番用心,她高中毕业考入市里一所大学,学的是与家传风马牛不相及的生物专业。
但是她与生具有的的艺术特质让她对声乐有着浓厚兴趣,于是业余时间又去音乐培训班学习声乐。
这一学习不打紧,反倒让她的声乐天赋大放异彩,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一副天生好嗓音和娇美外貌为她打开一片灿烂的天地。
她和培训班的几个同学顺应时代潮流组建了一支小乐队,取名‘阿波罗摇滚乐队’。
这支小乐队居然一下火起来,他们应邀去夜总会,酒吧,咖啡厅轮番演出。
朵儿一个在校学生,业余时间赚的外快比老爸收入还高。
仅管如此,玉头儿还是不赞同朵儿为歌手为荒废学业。
话说离玉家女儿戏水的礁石不远处是一排柳林,青绿的柳枝长长的垂悬在半空。一位青年交叉着手,紧抿着唇斜靠树干,神情泰然自若,静静欣赏着眼前的湖光水色,和礁石中的两个佳丽。
他身着时尚合体的浅蓝体恤衫,下身是白色裤子,脚上套一双运动鞋。额头的两道浓眉下透着一双热情的眼睛,看上去很阳光,很帅气。
他身上最醒目要数那件体恤:衫衣当胸印着好莱坞著名影星玛丽莲。梦露大头照:
一张煽情的脸,蓬松大花卷波浪金发被烘托得更加妖冶。一双迷倒全世界的醉眼,夸张的媚笑,性感的红唇微开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捞心勾魂。
两个女子在溪水中只顾嘻戏哪里注意柳树下的年轻人。
正在此时,玉朵儿身后一件绣衣悄悄被溪水冲走,她毫无察觉。
当她发觉后那绣衣已荡出了好远,便伸手去捞,可是够不着,眼看着越飘越远。两个姐妺只好手拉手向河的深处淌去。
眼看朵儿抓住了,可是一不小心脚下踩到滑溜石头,她往后一仰,跌倒水里。
姐姐去抓妹妹,这下可好,不但没抓住两个人都倒入水里,四肢噼呖扑嗵,水花溅起。
一阵挣扎后猛然从水中冒出,只见白沬翻跳,浪花飞溅,犹如好莱坞电影镜头里的两朵盛开的出水芙蓉。
“哈、哈、哈。。。。。。”那岸上的青年暴笑不止。
两个芙蓉女儿撩起发丝往声音方向寻望,见是个英俊青年,先是怔了一下,稍后朵儿扬起脖子呵道:
“去,去,去!笑什么笑,幸灾乐祸,一边去!”
“快瞧,衣服飘走啦,你还叱我。”
那青年一边指着飘流的衣服一边喊。
那绣衣也怪,漾漾荡荡顺着水线向青年站立的方向流去。
只见那青年慢条斯理地从树上折下一根枝条,一手抓斜坡上的青草,一脚伸在水中突出的石头,探出大半个身子将那衣服拂向身边。他敏捷地将淅淅沥沥衣提出水面,抬起身子,歪着头,望着姐儿两自鸣得意:
“怎样?出水的芙蓉,过来,嗯,来呀,来拿呀!”
姐儿俩立在水中,刚才还在蹦哒叫嚷现在像哑了似的不答话,站在水中眼怔怔地盯着他。
不知是看他身上那股阳光和帅气,还是看他胸膛上巨大的‘玛丽莲。梦露’和大花卷发型的印画,反正两样都受看,都扎人眼球。
稍停,妹妹从水里走出,浑身上下湿漉漉还滴嗒串串水珠。边走边忙着捋水湿秀发,抖落贴身打湿衫襟。
那个年轻人走过去将绣衣递到朵儿跟前,朵儿抚弄头发,不接,娇嗔噘起嘴:
‘去,不要了。’
‘这么漂亮的衣裳上面还缀着彩线绣饰,扔了岂不是太可惜!‘
正当这时,一个蓄着寸头的男青年从柳丛里窜出:
‘妺儿喂,今天怎么成了落汤鸡?’
他猛然意识到用错了词。
‘不,说错了,不是落汤鸡,是凤凰,凤凰。湿不喇叽的一身也不怕遭凉?奉父母大人之命通报:老妈的饭煮好了,快回家吃饭。’
来人名叫柳三金,他是柳大嗓的三公子,在剧团里扮演小生。他一身对襟编扣青衫,长得精瘦细条。
他那一声‘妹儿’是地道的成都味。‘妹儿’二个字从男人口里叫出听起来格外亲切,软软的,粑粑的,糯糯的,可以抿在嘴里,温在心里的那种味道。
望着玉芙蓉还立在水中青石上,他又扯起川剧小生音腔,学那评书李的腔调:
‘对门的花姑嘛听我言。。’
下一句还未出囗,突看见心上人芙蓉妹妹掉入水中,他惊吓了,以为她不慎而入水,脑子里立即闪出‘英雄救美’的念头。于是三步并二步,颠颠的一路小跑:
‘蓉妹儿,你别动,我来救你。’
不由多想一纵跳入水中,扑楞扑楞溅起一阵水花又跌入水中。他双手乱拍,又呛了几口水,身子打飘上下浮沉。
站在岸上的,穿‘玛丽莲。梦露’的年轻人看他苯拙古怪举动哈哈大笑起来:
“一看就是个旱鸭子,还呈能,冲什么好汉,不过勇往精神可佳。看我的!”
他正要拔步上前去,朵儿将他呵住:
‘你别管,那凼水不深,淹不死他。’
还真是。
只见芙蓉站立水中,她一扬头,将胸前长辩往后一甩,一把揪起三金后背衣襟拖出水面,将他放倒礁石上。
瞧那三金被呛水,咳嗽不止,气喘吁吁,芙蓉厉声呵道:
‘谁要你来救我?你这个冒失鬼。’
那三金坐在礁石上喘着气:
‘我、我看你掉进湖里,救、救’。
‘还说救,你都不会凫水,是你救我还是我救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正逮捉的一条红尾鲤鱼让你吓跑了。’
原来,芙蓉正要上岸时,突然看见湖水中有七、八寸红尾鲤鱼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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