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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人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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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芙蓉正要上岸时,突然看见湖水中有七、八寸红尾鲤鱼从水中一跃而起,她一阵欣喜,又立刻跳入水中逮鱼。不想三金坏了好事,惹她一阵恼怒。
一身浸湿的芙蓉姐姐,朵儿妹妹,搭拉着头的三金来到柳林下,芙蓉上前一把从那年轻人手里接过秀衣赶忙道谢:
‘前面白楼就到我家了,进去坐会喝口水。’那青年笑吟吟摆手:
‘不必了,我是在这儿随便转转看看。’
说着摆摆手转身离去。
一宅院围着竹篱的院落里,夹道一条石砌小径。两旁栽种花、草、树木。竹篱笆圈围着的瓜藤棚架上悬着几颗黄灿灿的金瓜。
一棵芙蓉树枝上掛着一鸟笼,里面蹦跳的画眉、鹩哥吱吱啾啾的欢叫。
石径直通大门,洞门大开,一阵扑面而来佳肴美味刺激着胃神经,三人快步进去。
第4章 4。 吃饭()
老成都玉头儿坐在客厅红木雕花靠椅上,面朝大门笑吟吟迎接他的两个宝贝女儿:
“呦,瞧这两丫水淋淋湿哒哒,怎么空着手?洠ё杲锔习直醮篝~?“
“还说呢,就是让三金哥这个冒失鬼给坏了事,要不然真有你下酒的菜。“
朵儿噘着嘴埋怨起来,三金一阵尶尬,芙蓉姐姐阻止“算了算了。″
这时母亲穿着围裙从厨房走来:
“有有有,一大桌有你老头子下酒的菜。瞧她们脏不蠟蹋,头发篷乱,光脚板光丫,还有心逗笑。“
“快去收拾收拾,就等你们开饭啦。″
要说玉家饭桌上这个柳三金,真还有个来头。
玉头儿和三金的爸是从幼儿学戏开始就结义为搭挡的好伙伴。
玉头儿年青时唱文戏扮须生将相一类角色。三金的爸唱黑头花脸,因嗓音浑莽,只要他吼声一出似如雷惯耳,故取名‘柳大嗓’。
不消说两家的关系好得不摆了。
眼看芙蓉长大了,生得俏,戏演得好,三金的父母愿娶芙蓉作儿媳。玉头老爸不知可否未表态,只说女儿长大了尊重她自己意愿,年青人互相交往作父母的不得干涉。。。等等口水话。
以后那三金以芙蓉同台配戏相互交流为由,常来玉家走动,对玉家家人也殷勤得很,当然更多的心思是为了那个玉芙蓉。
姐妹两各自进屋换了衣服步入饭厅围在圆桌就餐。
五菜一汤,荤的素的红黄绿白摆满一大桌。
玉头儿习惯每天要酌上一杯,家里三个女的都不喝酒,这三金就对上老人家这一口。
为了争取当上玉家女婿巴结讨好未来老丈人,为了博得芙蓉那颗芳心,他不惜血本买来五粮液、贵州茅台名贵好酒作陪饮,困此玉家饭桌上经常多了他这个自以为是玉家的未来女婿。
席间,玉头儿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总是习惯地举着酒杯少不了要表扬妻子手艺,总是习惯地时不时把老祖宗帯进来:
“夫人的厨艺不错,这手艺嘛是托老祖宗的福。图的就是那种味,那种味能让人胃口大増,过瘾,真过瘾,一吃在嘴就想起爷爷奶奶,父亲。。。。。。。。″
“得、得。。。。老头子又来了,先人祖宗一大堆叨叨个没完,老成都那本经念了二十年,听得我耳朵都磨出茧子啦。″
那边一老一少喝得起劲,这边两姐妹低着头,皱着眉,纤纤手指握着筷,只是停在碗里慢拨慢搅。
像是数着碗里的饭粒,一星点一星点往樱桃小口里送。拈菜时只挑绿色素菜,香喷喷油花花的荤菜瞧都不瞧一眼。
老妈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忙不歇气往女儿们碗里送菜还一边唠叨:
“小祖宗喂,疯了半天还不饿啊,不吃点好的身体咋行,瞧你们小身板,成了墙上皮影戏里的纸片人啦!”
芙蓉姐不由分说将老妈送到碗里的肉菜顺手拈进三金碗里。
朵儿歪着脑袋愁眉苦脸,面对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不知如何处置。
她停在那里轻声叹一口气,索性也学着姐的办法把老妈送来的肉往三金碗里送。
那三金笑咪咪的,来者不拒,一揽并收。
坐在一旁的老爸端着酒杯看在眼里呵呵笑个不停。
老妈发话了:
“瞧这一对千金祖宗喂,把这三金当潲水桶啦。″
然后转过头去对三金说:
“你成了我们家一大宝啊,专收精食玉黍,瞧你身板精瘦细条,遇到我家这对千金,要不了多久保管把你吹壮。″
老妈这一席话说得一家人笑起来。
那朵儿笑得一手捏着筷子一手按着腰:
“老妈喂,你把三金哥形容得又是潲水桶,又是吹壮,也太夸张了吧,又不是喂猪儿爸,哎哟哟。。。简直要把。。。把我笑得差点抽筋!″
花一红更来劲,话筐子一打开没个完:
“我也是艺人生涯过来人,也追求容颜相貌身段美。遥想当年我扮那杨玉环,珠园玉润,丰腴饱满,细皮鲜嫩,不也得讲究美食?不也是倾国倾城大美人?瞧瞧我这身段,不难看嘛,我就不信吃点肉就肥砣砣园溜溜!″
边说边往女儿们碗里夹肉。
玉朵儿扬起头,睁着晶亮的大眼睛:
“得得得,打住,打住,老妈打住。我说你们大人瞎操哪门子心,都什么年代了,那楊玉环算什么,丰乳肥臀,就只有逗皇帝佬儿一人喜欢。现如今女性面向大千世界,时尚潮流,时兴什么?美是什么?是超女,靓女,瘦女,骨感女。满世界不论是海派洋姐儿或是国产的靓妹儿都露胸,露背,露腿,多精神,多时尚,不会去露肥不啦叽肉肉吧?’
朵儿像是面对大庭广众演讲,绘声绘色,眉飞舞扬。
‘说得好,说得好,朵儿妺真行。’芙蓉姐翘起大姆指伸到她跟前。
歇了好一会的玉头儿总是饭桌上的主角,不发表点什么总觉有失主人身份,又是三句话不离主题,把话头拉到吃的上面来:
“这么好的美食不知享用,可惜你妈学得一手川菜手艺。不会吃,哪会弄?学着点,不然以后怎么嫁人?”
听了老成都的一席话,朵儿那颗玲珑可爱的翘鼻子一耸,鼻孔朝天,嘴里嗤一下:
“啧啧啧。稀奇稀奇,真是一对活宝老古董,都什么年头啦还愁嫁人。”
“朵儿怎跟爸说话呢”?
芙蓉瞪了妹一眼,转过头:
“爸也真是,瞧你说的,不会做饭就不嫁人?‘吃成一身肥肉,变成肥婆。嫁不出去咋办?你们养我?”
“我不嫌你肥,我养你!”
一直插不上嘴的三金抢过话头,他这一句话又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玉头儿又数落起来:
“我看你们都老大不小的,事业为重也要考虑个人私事。”
那三金误解老头儿话的意思,以为这话里头有点承认他似的,张着嘴乐呵呵地“哦,哦″,迷迷地看着芙蓉。
可是那芙蓉叱他:
“去,去,有你席坐没你话谈!″
眉头紧蹙。
“没那心情”芙蓉懒懶地。
老妈诧异问:
“什么没心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年我嫁你老爸时,还不到你现在这个岁数呢。”
“哎呀妈你们就别说啦。她。″
朵儿差点说漏嘴:姐姐不喜欢三金。
芙蓉姐狠狠地瞪了妹一眼,喉咙里‘啍’的一下。
妹赶紧把话呑了回去。
老爸一看皱了皱眉,问:
“这,怎么个状况?蓉儿别阻拦,朵儿你接着说,接着说。″
老爸手指着朵儿,要她讲明白。
两姐妹你看我我看你。
这时嘀嘀嘀。外面传来小汽车的喇叭声。随后只听得小马路上传来年轻人的呼声:
“朵儿,快出来上车啦”!
“哎,听到了,等会儿!”
朵儿应答着丢下碗筷,在餐巾纸上飞快地摸了一下嘴。
“你们慢用,我party去了。”
“什么叭起?”三金手握的筷子停在空中不解的问。
“是派对,这都不懂,就知道你那来回不变味的八股老套川戏。”
朵儿说着跳进小闺房对着梳妆镜描眉抹红。换了件迷你小短裙,往身上喷了几下香水,拿上玲珑镶珠小手包挎在肩上,双脚套进肉色半高跟鞋,冲出门来,边摆手边:
“爸、妈丶姐丶哥,你们继续慢用,我走啦,拜拜!″
“太贪玩,别落下功课!″
老爸叮咛。
“我是挣钱养家!″
朵儿说着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去。
第5章 5。 D的街道()
成都的街道颇有小北京之称,像孩子们搭的几何形玩具积木:
方块形、长方形、矩形、棱形,很少有,几乎没有三角形,但更多是方块形。
依块状布局的街道方向性很強,由主要干道按东南西北分割划开,一点都不复杂,只要认准方向就不会迷路。
如果说这主干道是河流,那么分布在这主干流淌的支系就是小街小巷。
公共汽车在马路上行驶叫城市之舟。人们在马路两旁的人行道上行走叫行人。
这城市之舟在交通电子遥控指挥下列队前行,井然有序。
人行道上行走的行人不紧不慢,缓缓前行。没有横冲直撞,没有急风火缭,这是这座城市的秉性。
列队成行,井然有序,唯独朵儿他们的敞蓬红色小吉普有点撒野。
因为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
五个人把小吉普挤得满满的,车轱辘转得似哪叱风火轮,一路呼啸,一路手舞足蹈,呼欢呐喊。
他们疯狂举动,搅动了蓉城往日的宁静,令道上踽踽漫步的路人向他们投去惊诧的目光。
这一行人,不,是当今新潮时尚的一代年轻人,在千禧年之初,如一阵旋风席卷蓉城。
这股新潮为这座城市注入一针强心剂,让习惯悠闲庸懒的城市一下沸腾起来。
是什么如此強烈的潮流?
那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祖宗八代从未听说过的新潮名词:
全国超级歌手选秀比赛。
在这座城市举行这样的比赛,朵儿这群人简直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个个劲头十足,信心满满并以频繁演出积极准备着。
车上三名青年乐手兼歌手是:一头红发的电吉他手彼得,留着贝克汉姆式鸡冠发型吹萨克斯和吹小号的乔治,额前烫有卷发,后脑勺留一根小辮的电贝斯手巴郎。
两位小姐,一个是朵儿,另一个抹着红唇,眼眶粘贴长长假睫毛的珍妮。
珍妮小姐上身穿着红纱纺绸紧身短衫,腰下是露出白白的肚脐。一条把臀部包得紧紧的牛仔短裤,专门演唱欧美通俗流行歌曲。
阿波罗搖滚乐队’的队员们,带着一路潇洒和豪气向霓虹闪跃的酒吧,夜总会,咖啡厅飞奔而去。
第6章 6。 白天不懂黑的夜()
当黄昏把最后一抹夕阳投射到人民南路钟塔的时候,塔顶上的巨钟沉闷而隆重地奏响六下,这是傍晚六点的钟声。
这钟声催促归途的路人,预示沸腾的白日即将结束,黑夜即将降临。
钟塔塔尖的影子悄悄地,缓缓地隐褪,整个城市浓罩着一层灰暗的夜色,那种有别于以往的,不一般的,令人兴奋而神秘的夜色。
夜幕下的大街,霓虹灯闪烁不停,五光十色,光怪陆离。
神秘的夜幕就像舖开的一张大网,网住一群追求另类生活的特殊人群。
从海外吹来的,随时代应运而生的潮流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
夜总会、洒吧、咖啡厅、大小ktv歌厅,如雨后春笋发酵般膨胀。
只要身在其中,就被香粉酒气包围。就被音乐、歌声、人声、喧哗声淹没。
来者多是时髦男女,怀春少女,失恋烦恼少年之维特,忧郁形、激情形、寻找灵感的诗人。
更多的是年青人,他们带着新奇来体验这股时尚而又新鲜的感觉。
一到夜晚,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接蹱而至。
就像一首流行歌里唱的那句:
‘白天不懂黑的夜’。
追逐时尚,潮流,是这一代人的特质。他们的这一特质需要一个动感的,活力四射的场所去发挥,同时去实现自我存在的价值。
夜总会,酒吧,咖啡厅,ktv就是专为他们开放的。也是他们白天辛苦挣钱,晚上有个地方释放的最好去处。
染着金发的,红发的,彩发的少男少女,特饮‘芝华士加冰,勾兑点啤酒,狂饮烂醉,相互嘻戏打趣,如无人境地。
玫瑰色包间里,充满小资情怀的白领,多愁善感的淑女,倚窗独坐,伸开纤细手指,端起浓香咖啡,细口优雅舔抿。
她们兴许,或者受了哪部文学作品里的感染,来这里或消遣,或解脱。
服装华丽,全身散发一股香水浓郁气味的女郎,腰板挺立,高扬着脖子,摆着曲高合寡,拿足了特别自信的,冷傲的派头。用涂着指甲油的手,举起斟满红酒的酒杯,一边老练地吐着烟卷,偶尔向旁边的男士,用时髦的一、二句英语轻呼唤。随幽幽的‘马爹尼、人头马、芝华士、白兰地、香槟。。。。。’解脱释怀,以抚慰他们的心灵。
舞池中央,身材窈窕,浓妆艳丽的女子和奇异服装的男士在激烈的音乐节奏中跳起迪斯科,即拥即离,推拉旋转,热烈蹦跳,火辣狂扭,疯狂劲舞。
这群追求夜生活的有钱阶层,需要黑夜笼罩下的向往。向往不同于白天超然的诡秘莫测,飘渺与刺激。
这里是美女云集,男仕气派,个个有钱,光鲜体面的人群。久而久之他们习惯了这里华丽的气氛,久而久之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得了一种叫做都市时尚′的病。
但是,他们喜欢这种病。
这种病,可以释怀,可以放纵,可以宣泄。
他们觉得这是一种无以言状,妙不可言而高贵的病。
这种病有一剂可治,那就是阿波罗搖滚乐队。
那种电子弦乐,萨克斯风,电贝斯加打击鼓共同发出的音响。
那独特金属般磁性的音响,在这神秘的夜晚发挥了极其神奇的作用。
旋风般的,带着亢奋、喧啸、狂野,以获得扑朔痴迷的快感与绝妙的刺激。
那种动感的阵阵声浪发出那潦拨得心颤的,激情四射的沙哑嗓音能主宰神经。
让魔幻般迷离的霓虹在这深沉的黑夜,在这座古老的蓉城之夜,共同织入一种现代虚幻,来体验一种朦胧的快意。
这里不愁销费,这里不愁市场,更不用担心票房。
那些被激情四射的摇滚音乐潦拨得颠狂的人们,被狂轰狂躁追逐下的人们,神经已经失控的人们,他们不断向乐池抛掷鲜花、丝巾,慷慨地挥洒钞票钱币。。。。
阿波罗摇滚乐队吹唱得越卖劲,台下掷向台上的钞票就越多。
阿波罗乐队队员们只管淘金,钱袋鼓鼓,满盘满缽。
就这样,夜总会、咖啡厅、酒吧、歌厅,一处接一处。
时代潮流、时代产物,通俗歌曲,现代音乐,为他们带来发财契机。
异釆纷呈的多元化艺术,滋生着一群最年青,最光鲜的一代新生贵族。
朵儿、彼得一行人就是这样的贵族。
蓉城之夜。
就像一首歌里唱的一样:
白天不懂黑的夜。
第7章 7。 冷落的夜()
然而,同在夜幕下的另一地段,曾经风光无限,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的中心剧场,如今变得冷落孤寂。
一盏孤零零的白炽大灯泡,发着一束冷冷的光静静地投射在门前一片空旷的场地。偶尔有稀稀落落,聊聊无几的人在门前条椅上坐上片刻,也许感到索然无味,也许颇感失落,或被受冷漠,便起身离去。这里没有人气,没有丁点儿娱乐享受的兴趣。
这里与它周围闪烁着热烈的氛围多么不相称,与大街那头的娱乐厅多么的不协调。
孤零,冷清,寒碜。
大门旁边挂着一块牌,牌上列出:?今夜?演出的剧目是折子戏“十五贯”,“白蛇传”。
临近演出,稀疏,慢条斯里的观众陆续而来。
小的陪着老的,儿女搀扶父母的,也有杵着拐仗独自来的,都是一群上了岁数的戏迷。
他们需要的是另一种消遣,另一种心理调理,那就是历史的,传统的。
他们与其说是来看戏,倒不如说是来听戏。
听戏是会上瘾的,那瘾一上来,心里总犯着一种惦记。
惦记那股思念,追随遥远的即将逝去的味,舔抿川蜀的音律,嚼咬沉入到心底的一种牵挂,一种情怀。
第一出折子戏是‘十五贯’里‘访鼠’一段戏。
一阵紧密鼓锣声之后,幕布拉开,扮着算命先生的况钟一身宽大青黑大长褂,他一手提着长袖,一手握着测字牌,踱着方步,从容不迫上场。
他走两步,捋下长胡须,再走两步,又捋一下长胡须,这样往返重复终于在舞台中央站定。
扯起须生嗓音说明身份来历,又承上启下叙述事由:
“我本苏州知府况钟,今扮测字先生特到东岳庙卜问凶吉,以探明疑案实情。。。。。″
然后随着胡琴鼓钹伴奏下有板有眼地开唱。
台下观众老戏迷眯着眼摇头晃脑跟着哼吟。
这时娄阿鼠一身灰布衣装贼头鼠脑上场。
机智的况钟为娄阿鼠测字,一问一答,一松一紧,一擒一纵,诱使娄阿鼠道出实情。
扮演况钟的演员是玉沐生的弟子任放,他演出了况钟的机智。
扮演娄阿鼠的是柳大嗓的大儿子柳大金,他擅长丑角喜戏。
他扮演的娄阿鼠尖嘴猴腮,左顾右盼,躬着腰,特别是在长板凳上打转翻腿,功夫到家。
喜剧加丑剧迎得台下戏迷一片叫好!
看到此处,台下有长者对旁边陪伴的后生嘀咕:
“这么好看的戏,不知你们这些年青人怎么就不喜欢。一个劲地去瞎捣腾,穷追风。这是什么风气?″
后生回答说:
“那长须胡子老头站在上面说了半天,谁有那耐性听他胡扯嘛,就那丑角有点看头,翻跟斗精彩好玩。″
“玩、就晓得玩,学点智慧长点见识不好吗?尽学那些不三不四的臭摆杂,瞎喳呼瞎折腾邪玩意儿,成什么体统?真不像话!″
后生无语,漠然,只好耐着性子缩着脑袋:
“陪着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第二台是芙蓉姐姐和三金同台共演白蛇传里一出折子戏:‘断桥’。
芙蓉扮演白素贞,略施粉黛,一身素白钗裙,青儿搀扶着,碎步轻盈。
她一看台下稀疏观众,心里凉了半截,顿时没有了热情。但是看着那些一张张熟悉的脸,一张张善良信任的表情,心里涌上一阵安慰。
只是那一张张表情随着时光流逝,增添了一些沧桑,岁月在那一张张脸上増添了一道道印痕。
她知道,为了他们这份对自己的信赖,对川戏的忠诚,那怕忍着心灰意冷的不快也要打起精神演下去。
这时扮演许仙的三金,一手提着蓝色衣衫下摆,一手撑着油紙伞,一声‘娘子,待我上前扶着你。′
他那特有的戏腔和书生嗲嗲的娘娘音,听起来让人骨松肉散。
他上前去拉白素珍的手,同时把身体凑近。
在舞台聚光灯照跃下,他眼里闪着的那道光让芙蓉感觉特别刺眼。
许仙话音刚落,看台下的老戏迷发出一阵在喉咙里喏不转的,道不明的,缺牙漏风的呵釆声。
随着后台一片锣声响起,女高腔邦腔声群起烘托。三金兴致一下上来,将身体上前,伸出手牵芙蓉,并向她靠近。
本来这个动作是戏里情节设计有的,不知何故芙蓉身子后退。
这时,不知怎么,芙蓉突然从三金口里感到一股难以接受的气味。再一瞅,见他伸出的那双像麻杆一样的细长手指,偏又留着长长指甲,那指甲缝里一圈黑黑的污垢。
芙蓉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厌恶,更加的不悦。
她立刻退后躲闪,把身体藏在丫环青儿身后,脸色一沉,略显嗢怒,一双秀眼圆睁,喉咙里发出一声‘啍’,侧身掀起宽大的水袖甩他脸上。
本来这是芙蓉生气的动作,可是台下观众却高兴喝彩。在一片叫好声中,芙蓉扭头碎步急下退去。
她在后台一个闷坐,拆卸行头装饰,三金急急上前:
“蓉妹,还有两句词没唱完呐,你急急的退下,你不按套路演戏,那些老戏迷熟悉戏文,你这样演不行的。″
“不行就不行,咋样?咋样?你别揣着明白装糊塗,我受不了你。″
说着,一转身不理他。
还好,台下都是些老戏迷,铁杆粉丝,他们好像看出点什么,也不计较,这一趟戏就算过去了。
紧接下一出是‘梁红玉抗金’。
一阵紧似一阵的震天价响的铜锣鼓声把好多人震跑了,特别是上了年纪,心脏不好的老头老孃。还有那些本来对川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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