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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人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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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那戏票紧张得一票难求。

    端午节那场戏,白娘子喝了雄黄酒把蛇身原型现,许仙因此受惊吓昏死过去,玉芙蓉一声:

    许郎啊!她用的是飚高的海豚音,表现白娘子痛彻心扉的悲痛之情。

    那声嘶力竭强烈地直击观众的听觉神经,同时表现玉芙蓉不一般的唱功和技巧。

    这也是童帅在关健时运用了海豚音,强化人物内心情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第三,

    传统剧目白蛇传选材好。

    整个川剧从内容到形式,到故事情节都扣人心弦。

    这有得于导演兼艺术指导的童帅,这个中央戏剧学院戏曲专业的高材生的精心构织,发挥奇思妙想的艺术想象和设计实施。

    从而把一台古老的神话编织得那么生动感人,引人入胜。

    以表现形式新奇,新颖,新鲜,以满足了当代观众追求现代时尚,高雅享受的审美需求。

    把濒临绝境的川剧艺术起死回生,

    并焕发出夺目光辉,给蓉城人民献上了一场美仑美奂的盛宴享受。

    这是一大创新,这也是新的突破。

    这表现了以童帅为代表的新时代的青年艺术家站在时代的高点,挽救了川剧,使之绝处逢生之豪迈精神。

    第四,

    这是剧团共同打造的财富,是集体共同的结晶。

    从团长别导演,从演员到乐队,从舞台美术到舞台效果,调动各种高科技手段,釆用了各种艺术手法,才创造出这一艺术杰作。

    利用电子科技制造出声,光,电加强舞台效果,营造环境,烘托气氛,使观众身临真境。

    如电闪雷鸣,青白二蛇的翻飞扭动,碧波荡漾,纱幕雨线飞流直下。。。等等

    童帅,在这块巴蜀大地上实现了他的理想之追求,实现了人生之梦境,成就了他辉煌的事业。

    玉沐生团长以毕生的精力坚定顽强地固守着川剧这块古老的阵地,他忠实地传承着中华民族光荣而悠久历史,传统和发扬先辈们的宝贵精神。

    在玉芙蓉身上流淌着祖辈们优秀的血液,她的执着追求,与不可动摇信心,终于实现了日夜梦想的鲜花簇拥的川剧舞台,并在这个舞台上让她的艺术天才放射出灿烂夺目的光芒。

    新编神话白蛇传积艺术之大成,成为剧团保存的经典之作。

    玉沐生,童帅,玉芙蓉,他们认识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们深深地知道要巩固这块阵地,打造出自己的品牌,扩大知名度,创造不一般的奇迹,摆在面前的这条道路是艰巨的,是不可掉以轻心的。

    

第68章 。情难了断() 
川剧新编神话白蛇传持续公演了一个多月,蓉城的文化生活掀起了一阵热浪。

    蓉城川剧艺术团家喻户晓,知名度提高了。

    玉沐生,玉芙蓉,童帅,柳大金这几个人的名字被更多的人们熟悉。

    这几个人物,不论在公共场所,或是在街头巷尾,茶馆酒肆,茶余饭后都成了人们谈论的话题。

    柳庄的茶社依然开张着,玉柳戏班还存在着,玉沐生为重振川剧,做了几件惊世骇俗的大事一阵风地吹到这小小的柳庄上,成了老戏友和老戏迷聚集一起议论的话题。

    但凡'戏曲'二字,总是冠以传统,或古老的头衔。古老戏曲白蛇传,或传统戏曲白蛇传。

    这两种观念,简单说来就是新与旧的观念。

    他们,也就是川剧戏友,戏迷前辈们,对于现今公演的新编戏曲白蛇传的题法,有微词,有置疑。

    “这哪叫川戏呢?新编得没有戏味。找不到往日的感觉,没有祖宗气气。你说叫戏吧,说不上。叫歌舞吧,里面含有川戏的组合成份。

    怎么说,总之吧,别扭。“

    “这种新编的,拿到我们村舍乡落是蹬打不开的啰,只能登大雅之堂。“

    “演出结果怎样呢?“

    “啊,很受那青年靓妹吹捧!“

    “听说这新编的戏准备到全国巡迴上演,还要走向世界呐!“

    “也是,总不能把积攒起来的人气丢掉,总不能把营造起来的声势扑下去,总不能把新编好了的一台戏丢弃,总不能丢了票房丢了市场,丢了大象去捡芝麻吧。“

    “玉团长精密过人,是个聪明人!“

    柳庄的茶社依然开张着,玉柳戏班还存在着,只是芙蓉少有来。

    柳家人和庄上老戏友都知道她正忙着,她是剧团台柱,她现在名声大振。这个小小柳庄她怕是瞧不上眼。

    平日里的清唱就落在扮演杨家将里的烧火丫头杨排风身上。因为她也姓杨,从此这姑娘的本名不叫了,大家干脆就叫她杨排风。

    柳大嗓整天忙着搞他的副业,对于城里剧团的事,要不是大金传消息偶有所闻,他圧根就不知道。

    三金他一直抱着不屑一顾,局外人的态度。

    看你玉头儿几爺子能搞出个什么明堂来,我等拭目以待的态度。

    现而今听大金说剧团搞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他这才觉得那个北方佬是有两刷子,不可小觑。

    不过对我柳三金没多大关系,也不算什么了不起。他们要挖老祖宗的墙角就挖去,这与我有何干?

    我三金在乎的是那个芙蓉丫头。

    要不是那个北方佬在我和芙蓉中间插一杠子,说不定我和蓉儿就成了。

    他想到这里浑身都来气。

    自从蓉丫头与三儿对象告吹,柳母很是着急,自此她留意着替三儿物色对象。她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烧火丫头场排风身上。

    她把这个意思给三金说了,那三金不置可否。

    他嫌那杨排风身材过胖,而自己骨瘦如柴,两条腿细得来就像两根竹竿,和那肉滚滚的杨排风站在一起,她的大腿比我的腰还粗。

    还有她脸上不光生,鼻眼那一圈长着一团像麻雀屎一样的雀斑,看看都恶心,哪能与我蓉妹妹相比。

    想到这里三金极其痛苦,心里一阵阵地怨起芙蓉来。

    三金没得戏唱了,也不到禽养场帮帮父亲打理打理,像个没长骨头的软体动物,整天躺在床上抱着个mp3听评书段子。

    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幅人物头像,画面是一个外国女人,吉普赛女人。

    一头黑卷大披发,一张大嘴,一双醉熏熏迷眼,一副傲慢与野性的样子。新鲜的肉体上挂着一件亚麻色破烂的乞丐衣衫,臂背破洞露出肉肉,两颗园滚滚的肉球,深陷的胸沟,一只手叉细细的水蛇腰,一只手托腮,上半身大面积白花花的暴露在外。

    现在,这张画片被风吹得掉了钉子,在空中荡来荡去。

    这张妖娆野性的画与灰黑色土墙,旧式家俱极不协调。

    但是,就是这张画片上的这个女人,曾经一度能满足三金长时间躺在床上对她想入非非,看着想着,意马心猿,整夜为她沉醉。

    她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安慰,她整夜抚慰着三金那颗受了伤的,孤寂的灵魂。

    他更是越来越瘦了。

    一张破台灯在晃动,三金从床上跃起,碰到一张竹椅,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又弯下身子,用他那细如鸟腿的,看起来更像爪子的手,把竹椅扶起来,走出门外。

    柳母看着三儿这副样子,她进屋来为他整理床铺,摸着他那湿漉漉,污渍斑斑的被褥,心痛地嘴里叨叨着,得赶快给他找个媳妇儿了。

    那个烧火丫头杨排风就是本地人,父亲是屠户,在庄上经营肉铺,难怪她长得那么胖。

    柳大嗓饲养的生猪也拿给他家卖,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孩子结亲的事谈得自然融恰。

    那个杨排风丫头倒还主动,她知道他们配成一对,双方家长也有意撮合。

    柳三金出门,她就像掐指算过,然后球一样滚了过来,找话与他搭讪。

    开始三金有意迴避,但那个杨胖妹总盯着他,早早在那儿候着,溜了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拉到自己的屋子,好酒好肉地供着。

    三金又长着一张好吃的嘴,杨家又是开肉铺的,胖妹把他灌得来满口生津,满口流油。

    两杯酒下肚后,杨胖妹宽衣解带把他按倒在床上就要上位。

    开始时三金不让,看到她脸上的麻雀斑,就一阵阵恶心,推开她拨腿就跑。

    但经不住她的纠缠,当她再次按上来的时候,他眼前出现的是那一桌丰盛的佳肴,冒着热腾腾香喷喷向他直扑而来。

    那种诱惑,惹人嘴谗,胃的需要和满足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杨胖妹脸上那团麻雀屎变得不难看了,反而觉得杨胖妹一身胖肉酥酥的,痒痒的,又温又软。

    再说玉沐生经过热火朝天大动干戈重振剧团取得完满成功后,目前进入修整阶段。

    静下来的时候,他也牵挂着柳大嗓老哥。

    有好些日子没去柳庄了,他吩咐芙蓉去玉柳戏班走走,抽空还得去那里为老戏友清唱,芙蓉不推辞点头应允。

    冰冷的小溪,清澈的池塘,静静在这隆冬的黄昏。

    芙蓉走进玉柳戏班,时间尚早,她坐在茶桌前,二金提着水壶为她沏了一杯茶。柳母笑嘻嘻走来:

    “蓉姑娘好久不见,还没吃饭吧,将就吃个便饭。“

    芙蓉回答:

    “不用,我吃了来的。“

    “那你自便,喝口水。“

    “我去后院看看柳伯去!“

    芙蓉说着向堂屋后院走去。

    不料在屋后一片竹林里碰到柳三金。芙蓉向他打个招呼。

    三金看着芙蓉鲜嫩滋润的一张脸,曲线饱满的身子,想象着这些日子她贴着童帅的身体,肯定依在他怀里,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来。

    他迷迷着眼,一脸的邪笑:

    “怎么?和他搂在一起,弄爽你了吧!很舒服是不是?你看你的胸又大了,是他摸的是不是?“

    说着上去一把抱住芙蓉,芙蓉措不及防。

    她想返身回去,可是那道门关闭了,她想叫,三金嘿嘿道:

    “你以为这是你的家么?告诉你,这里只有我俩。

    从小我俩青梅竹马,可是你要变心,让我怎么甘心?“

    “我叫柳伯,我要告你!“

    “告谁都不行,这是我俩之间的事,只能我俩自行解决。“

    芙蓉被三金压在竹林丛笼里,身体动弹不得。芙蓉道:

    “你想怎样?″

    “今晚哪里别想去,陪我。“

    “不行!“

    “你看,天都黑了,你还想走?“

    芙蓉被三金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她颤颤地喊:

    “柳伯!师母!“

    这时,柳大金和柳伯回来,听到后院有动静,大金把门开了,那三金放开芙蓉一溜烟逃了。

    大金一眼看到芙蓉狼狈的样子,很诧异。芙蓉按奈住紧张惊吓,平静地说:

    “没,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摔,摔了一跤。“

    

第69章 20。 初夜()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柳庄的柳大嗓感到有点棘手。

    当初从剧团选择华丽转身回到柳庄那是迫不得已。自己搞了个家禽养殖场也红红火火。而今看到玉沐生重振川剧雄威,名声远扬,他并不后悔。“海阔凭魚跃,天空任鸟飞“人各有志。

    只是玉沐生要我家老大,这老大一走,基本上就把我柳家班抽空。

    几乎把我一手创建起来的家禽养殖场挎掉。弄得我如今眼目下人手不夠,处处抓瞎。

    这华丽转身倒是转身了,但不华丽。没有人,华丽得起来吗?

    玉头儿刚开始筹款整治剧团那会儿,就向柳大嗓一家发出邀请,请他们回城,一起振兴川剧。

    柳大嗓回应,本人老朽,力不从心,可能不但帮不了忙,反而给你添累赘。

    柳头婉言谢绝了。

    柳家大儿子柳大金是川剧团里的主要骨干,玉头儿令他必须归队。

    大金首肯

    二金,三金表态不去。

    特别是那三金,经历几次当众出丒,感到面子大跌,对那个新来的童帅耿耿于怀,产生嫉恨之心。还当众表示过有他无我,有我无他。除非他走,否则不再回团。

    柳大金从柳庄一走,门下一帮徒儿徒孙们也跟他走。

    他们本来就是吃川剧这碗饭,干川剧这个活。而今玉沐生事业有望,又有经济实力,他不仅把团里里外外整治得焕然一新,还给演员发工资,发奖金,加班还有补贴。这样的美差到哪去找?所以他们跟着大金去了城里川剧团。

    这样一来柳庄的玉柳戏班基本上就不存在了。

    柳大嗓经营的家禽养殖场折兵损将,人手亏空,劳力溃缺。

    最近不知哪里来了一股禽流感,养殖场又闹起了鸡瘟。

    家里就这几个人,柳母料理生活,二金要经营茶舍,三金好吃懒做不理事。柳大嗓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整天忙得脚板翻天,焦头烂额。

    拿柳头自己的话来说:

    忙得来打屁都不成个数。

    他接连走访了家禽卫生防疫所,请教有关方面的养殖专家,咨询有关方面的知识,又翻书查找有关防治瘟疫的资料,寻求解决的办法。

    请防疫站的技术员给鸡场喷药消毒,又给种鸡打针,又将鸡们分隔为几层。

    险情是被控制下来,但是鸡鸭死了一大片,经营上受到很大损失。

    柳大金要排戏,又要帮父亲操持副业,他每天从柳庄进城到剧团,又从城里剧团回柳庄,来来回回两头跑。皇帝爱长子嘛,当长子就要辛苦一点。

    这次芙蓉应父亲老玉头儿指示来柳庄为戏迷献唱,正赶上父子爺儿俩出门办业务去了。

    等父子俩回到玉柳茶舍,堂上有几个茶友正在喝茶聊天,等候着听川戏清唱。

    看厨房灶头上开水呼呼响,不见二金,老妈也不知去向。

    父子二人突听到后院有人呼叫,一看通后院那道门的门栓被卡住。

    大金开门循着呼声,这才看到芙蓉坐在竹林草堆上。

    柳父上前问她怎么回事,芙蓉当然不能说三金羞辱欺负的事,只能回答我看时间还早,来后院找柳伯你,并向你老人家道个安,转答家父对你老的问候。谁知你们都不在,我不小心,被竹杆乱草拌倒了。

    “哪伤着你了没有?“柳父问。

    “不碍事。“

    大金搀扶芙蓉进到茶堂。

    迎面碰着二金提着水壶来。柳父问:

    “三金呢?他到哪里去了?“

    这时柳母进来,看了芙蓉回答:

    “他在屋里躺着了,他身体伤着了。“

    “受伤?怎么回事?“

    芙蓉心想,刚才还气我呢?受伤,装疯迷窍!

    柳父叫大金照顾着芙蓉,拉着老伴跨进厢房。

    大金说,父母清点账目去了。

    大金牵着芙蓉进到茶堂来,人声嘈杂,客人坐等听戏,见芙蓉现身,戏友呼喊,热烈鼓掌。

    这时任放提着胡琴进来,戏迷群有人指定点听天仙配。

    大金提起喉咙喊:

    “三金,三弟,快来,开唱啦!“

    三金捂着身子慢条斯里从自家小屋出来,蔫嗒嗒的。斜着眼睨了芙蓉一下,心知肚明,对芙蓉先前进行了冒犯做出满不在手的样子。

    坐位上有人呼:

    三金芙蓉,你们两口子来一段天仙配里的“夫妻双双把家还。″

    在座的都拍手鼓掌。

    芙蓉惊惶紧张起来。

    又有人喊起来:

    “你是我们柳家的媳妇呵,成了明星别不认亲呵!“

    茶堂里一片哄笑,三金一副得意的样子。芙蓉心蹦蹦直跳。

    大金招呼:

    “好啦好啦,坐下听戏吧!“

    任放说,那就来一段男女对戏。

    任放拉了一段引子。三金唱:

    “卖身葬父,为奴去矣,三年长工,受苦欺矣。见前路,一女子,挡我路啊。。。她那里用眼看着我,我哪有心思看娇娥。大路不走走小路啊。。。“

    任放胡琴奏过门。芙蓉唱:

    “大哥休要泪涟涟,我有一言奉劝君,你好比杨柳遭霜打,单等春来又发青。“

    三金问:

    “哪有怎样呢?“芙蓉唱:

    “小女子,我也有伤心事,你我都是苦。。苦根生呃。。。如果君你不嫌弃,我愿与你配。。。配成婚呃。“

    堂上戏友高呼:

    “好!好!芙蓉三金配得好哇!成婚成婚,今晚入洞房成婚!“

    见戏友高兴捧场,三金笑得嘴都合不上。

    那坐在角落上的杨排风醋意大发,心里那股酸劲上来,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她给周围那帮老娘老孃们散播:

    “瞧那个梭叶子指行为不端的女人,如今拽得很,眼睛长到额头上啦,她在城里和那个小白脸童帅有一腿,早把你三金一脚蹬开,三金傻呵呵的还给她提鞋,根本就没把你三金娃放在眼里,呸,三金是他妈个瓜哇子!“

    这一晚的献唱,一唱唱到近子时,戏友们纷纷散去。

    天气进入隆冬季节,柳庄的冬天是很冷的,寒冷会浸坏身体。

    柳大嗓俩老口要她住下来。

    芙蓉推却,声称大金开那辆甲壳车送她回城就是了。

    以前芙蓉来献唱,柳母为她收拾了一处小房间,她可以住下来。

    如果时间早,由大金开甲壳车送她回小白楼。

    可是,以前芙蓉住的那间小屋,由于长期空着,里面堆了好多货物,现在要腾空很费事。

    芙蓉说不碍事,团里买了一辆新骄车,打电话叫童帅开车过来接她就是。

    一听童师要开车来接,那三金哇啦哇啦在屋里叫个不停,抱着身子,躬着一团在床上打滚。

    二金说,三弟病了。

    老夫妻二人都看出三金的心事。他们对望,叹了一口气不着声。

    三金哎哟哎哟地叫着,大家进到他的屋里,芙蓉只好也进到屋里。

    柳母上去:

    “三儿,你哪里不舒服。“

    三金唔着胸口,很痛苦。

    柳母坐在他床边,用手去揉他的胸口,一边流泪。

    大家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柳家人都知道,那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包含着丰富的内容。

    此时无声胜有声。

    玉芙蓉你是聪明人,你应该听得出来刚才戏友们已经把话都挑明了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柳家人对你的一番苦心。

    大金退了出来,二金跟着也退了出来,接着柳老爺子也退出来,悄悄地一个个退了出来。

    屋子里,三金躺在床上,只剩下柳母,芙蓉。

    柳母一个劲地抹泪,不一会她抬起头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芙蓉。

    此时的芙蓉内心翻滚着,五味杂陈。柳母拉着她的手让她也在床边坐下。她说:

    “蓉丫头,你饿了吧,我去煮两个荷包蛋给你吃。“

    “师母,不用了,你也累了。“

    “蓉丫头,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们柳家哪里有对不起的地方你只管说出来。″

    芙蓉回答:

    “师母,没有,你们对我很好。“

    “三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芙蓉不吱声。

    沉默,一片沉默,只听见柳母的啜泣声。

    三金屋里生着一盆炭火,熊熊的火星放着红光,照得屋子很暖和。只有火盆里的火星飞溅,只听见火星噼噼啪啪的声音。

    芙蓉起眼一看,三金屋子空荡荡的,除了一间床,一个写字桌,一个柜子,两把椅子,四壁皆空。

    心里一阵酸楚,不尽动了恻隐之心。

    芙蓉眼里充满了眼泪,她走到床前对柳母说:

    “师母,累了一整天了,你去歇息去吧。“

    柳母抬起疑惑的眼睛:

    “哪你?。。。“

    芙蓉神情笃定,她已经沉下心来说:

    “我来照顾他。“

    柳母起身:

    “那拜托了,三儿,你好好的,听话。“

    说着,出得门去,把门关上了。

    母亲一走,三金一下从床上坐起。

    芙蓉问:

    “你真的生病,还是假的生病?″

    三金回答:

    “我一直都在生病,你一天不答应我,不给我成亲,我就一直生病,就像贾宝玉,得的是痴病。“

    芙蓉哎了一声,真拿三金没策。

    三金说:

    “芙蓉,上床吧,下面冷。“

    芙蓉道:

    “你不成天想着与你上床吗?哎!″

    “三金哥,我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们俩,不行。“

    三金睁大眼说:

    “我们都长大了,该成亲了。我行的,真的。“

    说着他抓住芙蓉的手往他胯下。

    芙蓉惊吓,赶紧抽回手:

    “你瞧瞧,你有多脏。“

    三金说:

    “我去洗洗,我们一起洗。“

    芙蓉回答:

    “我不,你去吧!“

    三金兴致勃勃跳下床,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冲进浴室去了。

    芙蓉从城中来柳庄,先是三金欺负她,后来又为戏友唱戏,现在三金又纠缠着她。

    她这一路都在戏里又在戏外。好像总是有一根线牵着她,有一种难以摆脱的网罩着她。她身不由己被牵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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