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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锦绣嫡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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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不敢说,芷澜绝口不提,为的是让自己没那么难过。是呀,她又不是皇上的宫嫔,她有什么资格委屈,又有什么资格嫉妒,一切都根本与她无关!泪落如雨,只能让她显得更加狼狈和可笑。
指甲已经抓破了掌心,那痛竟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盼语轻轻闭上眼睛,听着抬肩舆奴才们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沉重,不免蹙紧眉头。紫禁城的夜晚,安静的让人敬畏,若不是还有这踩在心上的沉重之音,盼语甚至觉得这里除了自己,根本空无一人。
可这样的宁静,只属于黑夜的苍凉。当你睁开双眼,看见连绵不断的灯笼风中摇曳,飞檐叠嶂的宫殿*肃穆时,你必然能感觉到旮旯犄角藏匿的心思。
那是些为自己利益计,不惜断送旁人性命的阴毒心思。那是些踩着累累白骨,走向权利巅峰的狠戾心思。那还是些孤苦无依,从天黑盼到天亮,却永远不得解脱的悔恨心思。难道紫禁城里,这样看似安静的夜,还会让你觉得心静么?
待到芷澜领着盼语走进长春宫时,盼语才看清楚芷澜的脸色。竟然是如此的惨白,透着冰冷的青灰。活脱脱如死人僵硬的尸首一般,毫无血色好恶生气。盼语又是一惊,心突突的乱蹦起来,比方才更为剧烈。回房歇着吧,看你的样子真叫人心疼。
芷澜似乎不闻盼语的好意,反而反感道:奴婢贱命一条,死又何惜。侧福晋还是担心自己吧,毕竟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合该心心疼疼自己。
乐澜瑟瑟发颤,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样子?从前在府上地时候,王爷不会让侧福晋伤心的。怎么转到宫里来了,红墙厚了,人情却薄了。
在这里等我。盼语没有领着乐澜进去,反而一个人卯足心劲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兰昕见人进来,微笑道:这么晚还让你过来,是本宫心急了。
盼语规矩行礼,明眸皓齿,神色凄然: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你来。兰昕召唤她近前落座,待她坐稳,才将捂在手中已有几分温度的折子递过去。内务府才送过来,本宫看罢,即让你来。你且自己看看吧!
是。盼语咬了咬唇瓣,冰凉的指尖随即感觉到了那折子上的余温,心想皇后一定是握了良久,竟放不下。直至墨迹化作一根根锋利的毒箭,扎进她眼里,盼语终于明白了芷澜的痛楚,与皇后的锥心。镶黄旗?
第五十五章:常将冷眼看螃蟹()
凝视着乌喇那拉盼语惶恐不安的面庞,兰昕解读到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心痛。那不光是身份与地位的悬殊所致,更多的惶恐与不安皆由弘历的心意所致。
镶黄旗!兰昕作为皇后,还是端庄肃和的附和了这一句,随即含笑规劝道:盼语你也是镶黄旗的出身,想来皇上是不偏不向,希望你与凌曦不要因为悬殊的出身,而生出嫌隙来。这一份心,你可能领略?
一千个念头,一千个理由,盼语在心间猜测了一千遍甚至一万遍,竟然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最荒谬最致命的。她张了张嘴,却咬不出那个是来,灼热的痛,烧红了她的眼睛,宁肯掉一块肉,也好过这样剜心之痛。
捧着折子,盼语缓缓的起身,缓缓的下跪,缓缓的落泪,又缓缓的抹去了这根本不值一文的心碎。臣妾想领略,可臣妾无法领略。
兰昕知道,若不是重击,盼语这么谨慎的性子,是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弱点与不满来。这便是为何,我唤你此时来。轻轻将丝绢递给她,兰昕为难不已:从前,你是潜龙宝坻第一侧福晋。后来先帝下旨越级晋封高氏与你同位分。
那时候你做得很好,并没有不满,并没有怨怼。即便是,也不会如此时这样坦然的表现出来,至少不会让四爷为难不是。这一回,本宫希望你同样能好好处理,别为了这些,伤了自己的心,伤了皇上的心。
那时候,高凌曦是汉军旗的出身,是内务府的包衣奴才,却不是慧贵妃,不是镶黄旗!话说出口,盼语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她不想憋屈着自己,哪怕是恣意任性一次也好。“而四爷,仅仅是宝亲王,不是皇帝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臣妾同样不是宫嫔。”
盼语嘤嘤的啜泣,真正的梨花带雨,脸颊的潮红宣泄着心底的不满与缺失,却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子。
这么一看,兰昕总算信了几分,再要强的女子都好,总有软弱的时候。等同于说,无论多么聪慧的女子,总归是有弱点的。而一贯滴水不漏的乌喇那拉氏也终究逃不过这一切。“别哭了,哭也无济于事。你才十九,路还长着呢。一时的不得意,算不得什么?”
盼语抓着绢子,轻轻的在脸上抹了抹:“皇后娘娘,皇上真的就这么在意高凌曦么?”
“在不在意,本宫说了不作数,且要看皇上自己的心。可能不能成为皇上在意的人,却是你自己个儿该好好想想的事儿。或许,一朝一夕,改变不了皇上的心思。但总有水滴石穿,功到自然成的那一日。”兰昕站起了身子,走上前扶起了盼语。
“你陪在本宫身边的日子良久,从前在府里也最能帮上忙。如今进了宫,本宫身上的担子重了不少,旁人的心思又参不透,唯有盼望你能如从前一样帮衬在身侧。”兰昕语重心长道:“高氏如今抬旗,位列贵妃之尊,后宫必然要掀起风浪。
皇上才登基,根基并不算稳。本宫怕自己力有不逮,非但管治不了后宫的安宁,反而会给皇上添乱。”说到这里,兰昕紧紧攥着盼语的手:“好妹妹,你和我都是真正心疼皇上的人,除了你,我谁都不信。哪怕是为你自己的前程计,也得振作起来不是么!”
盼语眼中的神彩瞬间亮了几分,她忍着泪,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幸亏娘娘您还肯担待臣妾,出了富察格格的那一桩事儿,府里的人必然都怨怼了臣妾。”
兰昕幽然一叹,低低道:“此时不说此事。毕竟究竟是谁指使了奶娘向三阿哥喂毒咱们尚未弄清楚。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总归污损的是富察格格的名誉,将来想法子挽回也就是了。”蹙着眉,兰昕恳切道:“但本宫想多提醒你一句,手段凌厉是好,心里总得存这些善。皇上必然不会喜欢叵测之人睡在自己枕边。”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必不敢再乱来了。”盼语的心很乱,她理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只觉得依附于皇后,是她此时唯一能走的路了。
“锦澜,你送侧福晋回去。”兰昕温婉一笑,随口道:“本宫问过内务府的奴才,说皇上的晋封高氏为贵妃的旨意,明儿就会晓谕六宫了。随后便是封赏六宫的旨意。也就这么一夜了,挨过去,何尝不是柳暗花明呢,你也别多想了。”
盼语郑重的点了点头,笃信皇后的话:“臣妾明白了,娘娘放心,盼语依然是从前的盼语。”
翌日,给高凌曦的圣旨如约而至,才晓谕了六宫,就有各处的宫人们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已是贵妃的高凌曦迁往储秀宫居住。
“慈宁宫的赏赐是最先送来的,可见太后多么的惦记这娘娘您。”宝澜乐得合不拢嘴,如数家珍道:“紧接着,内务府的奴才们,也按皇上的吩咐送了好些奇珍异宝,珠花金饰来。娘娘您瞧,这会儿连皇后赏赐下来的东西也送进咱们宫里来了呢。”
碧澜自然欢喜的合不拢嘴,脆生生道:“王喜子领着小太监们就站在储秀宫当院的门外,光是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鱼贯出入的身影,就满心愉悦了。那一份份的赏赐可都是给主子您的荣耀啊。”
“可不是么。”宝澜紧着往贵妃身边凑,媚笑道:“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荣耀更让人欣慰呢?主子您受了这么些年的委屈,这一回可算是找补回来了。任凭是谁,也没有您这样的荣耀啊。皇上才登基了二十天,就亲旨为您与族人抬了旗,从前府里过来的那些格格们,怕是眼睛瞪红了也嫉妒不过来呢。”
像是想起了什么,宝澜轻轻一拍自己的嘴,轻蔑道:“瞧瞧奴婢说什么呢,何止是格格们嫉妒,连那一位一直标榜府中第一的侧福晋,怕是也吃了心的。真是痛快。”
高凌曦自己都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待她这样好,贵妃的位分已经难得,竟然还为她抬旗。与其说将这一切当成是荣耀,倒不如当成是宠爱,让高凌曦觉得万分甜蜜的,是夫君恩深情浓的在意。
或许在旁人眼里,这样的恩宠无疑是从头发丝儿宠到脚后跟儿,太过偏颇。可不是她,或许就是乌喇那拉氏,总归会有这么一个人,深深扎根在皇上心里。高凌曦当然希望这个人就是自己,可换做旁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希望的。
所以,路不会好走,这样的恩宠招致来的,岂会是嫉妒而已。
如此一向,高凌曦只觉得心寒难耐,并不敢过分的显摆。她虽然笑着,明艳绝伦,可到底矜持庄重,看不出炫耀得意之色。
说话的声音如旧的好听,却不乏威严:“宝澜,这话未免过了些。侧福晋也好,格格也罢,如今都是伺候皇上的宫嫔,与我没有什么两样。且唯有同心同德,才能使后宫和睦,这是皇上最愿意瞧见的。总不能咱们站在高檐下,看谁都矮一截。”
碧澜不住的点头,很赞同贵妃的话:“娘娘说的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有时候风头太盛,无可避免的会让人妒怨。看从前在府上,娘娘您晋封为侧福晋那会儿就知了。咱们招来的积怨本已不少,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收敛点才好,不可什么话都挂在嘴上。”
宝澜一听,顿时又惊又气。贵妃娘娘不满,指责两句也就罢了,哪里轮到同为宫婢的碧澜来教训自己。更何况贵妃不过是温言软语的提点两句,这碧澜可倒好,最后一句分明已经是责备了。“大喜的事儿,还不容奴婢在自己宫里乐呵乐呵么!”顶了这不软不硬的一句,宝澜还是心气儿不顺。
碍于贵妃的面子,她只得佯装乖巧,撒娇般道:“娘娘您且安心,奴婢知道深浅,必然不敢在外面乱嚼舌根子。”
“那就好。”高凌曦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她这才觉着难受。为何喜悦与激动平复了,反而显得一颗心空空落落的。还想说什么,见王喜子躬着身子走了进来,有些不自在。高凌曦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怎么这个样子,是有什么不妥?”
王喜子强颜欢笑的抓了抓头,尴尬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除了皇太后、皇上与皇后娘娘的赏赐,再没有旁的了。各宫似乎都格外安静,像是说好了似的。”
“瞧瞧啊娘娘,奴婢说什么来着。真就不是咱们小人之心,分明分明就是她们合起伙来欺负人,一早就商量好了要让娘娘您难看呢。才这么一会儿,院子里就静下来,她们分明就是不把皇上的圣旨放在心里。”宝澜气鼓鼓的絮叨个不停:“若依奴婢的心思,非得好好给她们脸子看看,否则还当贵妃娘娘您是纸老虎呢。”
第五十六章:千门万户瞳瞳日()
高凌曦缓缓的向着有些忘形的宝澜走过去,双手轻轻把住她的双肩。
宝澜一怔,脸上的得意转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就连不满也都随着贵妃的举动,镇了下去,除了畏惧,她仅有一脸的茫然。“娘娘您这是”
“宝澜,你看着我。”高凌曦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闪烁着灵动的光彩,让人敬畏却又舍不得转过脸。“从前的富察寻雁,而今的珂里叶特其其格,哪一个不是骄纵跋扈,目空一切的女子。她们口齿伶俐,得理不饶人,恨不得将嘴当成刀子使,硬是连一个字都不肯输给旁人。倘若吃了亏,必得闹得天翻地覆才肯罢休,这符合你所说‘老虎’的范畴么?
但是你再看看她们得到了什么?表面上,让人敬着怕着,低眉顺目的。可实则是让人见了她们都厌恶的绕道而行,躲着走也就罢了,心里更是少不得嘲笑与轻视。连皇上都不待见,指望旁人尊敬么,岂非可笑!
没有恩宠,没有帝心,这样的‘老虎’不是纸皮的,又能张狂到及时?你来回答我!”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宝澜惊愕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贵妃娘娘鲜少会这样严厉的苛责身边的宫婢,想必是愠怒到了极点。缩了缩身子,宝澜强忍着畏惧摇了摇头:“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看见您让人欺负了去。”
高凌曦松开了手,不轻不重道:“管得再宽,你能管住别人的嘴,能管住别人的脑子别人的心么?既然不可,何必花时间与力气去计较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呢!在本宫看来,只要治下严谨,和气待人,但凡有事不骄不躁,谨慎处置,咱们是吃不了大亏的。
相反,你这样剑拔弩张,跟刺猬似的,还叫谁敢靠近了你。积怨于一身,不怕早晚祸及自身么?再者,跋扈轻浮的那些女子,根本得不到旁人的尊重,更别说皇上的心了。背地里,的那些轻蔑与耻笑,正在一点点击溃她们所为的‘自尊’。这比让人欺负,不知可怖多少。”
碧澜知道贵妃娘娘在担心什么,却也不忍心看宝澜遭责备,缓了口吻劝道:“娘娘别动气,宝澜妹妹年纪还小,慢慢教就是了。奴婢心想她也是看不得自己的主子遭排挤,受委屈,才会这么耐不住性子的,到底没有坏心思。娘娘就宽恕了她这一回吧。”
王喜子少不得帮腔道:“这才入宫,难怪宝澜姑娘不习惯。有了主子您这一番话,往后奴才们心里都有数了,必然不敢恣意妄为,给主子您添乱。”
“但愿如此。”高凌曦幽幽一叹,脸上的颜色好看了些:“宝澜,本宫就罚你去小厨房伺候一个月。端端茶递递水,淘淘米摘摘菜什么的,干些粗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心。等这些浮躁都沉下去了,再回来本宫身边伺候。”
“娘娘”宝澜自打跟在高凌曦身边伺候,就再没干过粗活。哪怕是从前于王府的时候,她也紧紧是跟绣娘们聚在一起,绣个花,描花样什么的,做得都是针黹女红。心里越发的委屈,可对上高凌曦的眸子,她还是顺从的垂下了头去:“奴婢遵旨。”
高凌曦这才对王喜子道:“你领着她下去吧,让嬷嬷好好教导着。十六岁是还小,可宫里的人,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处处让着你,惯着你。宝澜,你别怪本宫罚得重了,这是为你好。”
重重的点了点头,宝澜乖巧的应下:“奴婢不敢,多谢娘娘费心。”转首时,她寒凉的目光划过碧澜的脸庞,满心怨愤瞬间涌上来。一双血红的眼,像是两股灼热的烈焰,要将看入眼里的人烧成灰烬。
惊得碧澜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的退开了身子。她从来没见过宝澜的这一面,朝夕相对的两个人,竟浑然不觉自己被她这样的怨恨着。心里一慌,碧澜连忙垂下了眼睑,她不光怕让贵妃娘娘瞧见了,更是不知道自己当怎么面对。
王喜子领着宝澜下去没一会儿,皇上身边儿的李玉就走了进来。
高凌曦脸色红润,喜气洋洋道:“怎么是李公公亲自过来了,可皇上有何吩咐么?”李玉得高凌曦这样炙手可热的主子抬举,脸上不由一喜:“贵妃娘娘抬举奴才了,替皇上办事儿本就是奴才的本分。何况是来贵妃娘娘的储秀宫,奴才也盼望着沾点喜气呢。”说话的同时,李玉躬着身子恭敬一拜。
“有劳了。”高凌曦很客套的一笑,顺势对碧澜使了眼色。
碧澜连忙将一早准备好的和田玉佩双手呈上,笑眯眯道:“这是请了寺里老和尚开过光的坠子,算不得什么名贵之物,却能保佑公公安康多福,还望您不要嫌弃才好。”
“这怎么使得。”李玉推辞道:“能为娘娘办事,是奴才的本分。”
“即是本分,却也是心思。”高凌曦含笑道:“公公太见外,反而让本宫不安心了。”
如此,李玉也不好再拒绝:“那奴才就厚颜收下,谢贵妃娘娘厚赐了。”顿了一顿,李玉正经了脸色:“皇上给六宫妃嫔的册封旨意已下,奴才遵旨晓谕六宫,特来知会娘娘您一声。”
高凌曦就着碧澜的手,正襟危坐好,才道:“公公慢慢说,本宫听着。”
李玉一拱手,慢条斯理道:“乌喇那拉氏侧福晋册封为娴妃,赐居承乾宫。苏格格晋封为纯嫔,赐居钟粹宫。黄格格晋封了仪嫔,赐居景仁宫。金格格册封了为贵人,让跟着娴妃娘娘住在承乾宫。陈格格也赏了贵人的位分,让跟着纯嫔娘娘住。
珂里叶特格格为海常在,让跟着仪嫔娘娘住。还有索绰洛氏(易彤),晋封为秀贵人了,张氏(尔香)给了常在的位分。都让暂时住在纯嫔娘娘的钟粹宫里了。”
听着李玉如数家珍一般的说完,高凌曦有惊讶也有疑惑。面上却柔顺如常,道:“本宫知道了,碧澜你带李公公去耳房吃些茶。”
李玉见高凌曦并没有问什么,恭敬道:“谢娘娘恩典,奴才得尽快回去复命了。若是娘娘您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这就告退。”
“替我送一送李公公。”高凌曦温和的笑着,示意碧澜吱应。心里依然觉得奇怪,皇上即便真就不喜欢其其格,也不用只给常在的位分。即便真给了常在的位分,也实在不用让跟着黄蕊娥住。到底是蒙古宗亲,身份摆在那里。何况宫里还有那么多闲置的宫苑,怎么就舍不得略微照应?
再者说,黄蕊娥于府上时,并不怎么得宠,一入宫反而成了仪嫔也叫人看不透。加之连索绰罗氏都成了秀贵人,皇上怎么好这样轻视了其其格。
这一团乱麻似的的纠葛,怎么也理不顺当。高凌曦见碧澜转身回来,不由微微一叹,吩咐道:“这一会儿,皇后娘娘的长春宫里恐怕人声鼎沸了,咱们晚些时候再去请安为好。你去选些回礼,送去皇太后那儿,旁的话迟些再说罢。”
当然,高凌曦猜的一点也不错。得了册封的宫嫔们,心思各异且一刻也不耽搁的来到皇后的长春宫,美其名曰是“请安”,实则均是不满皇上册封贵妃的事儿,前来诉苦泄愤了。
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哇,兰昕禁不住在心里琢磨,这名分一定下,各人在皇上心里的分量也就瞧着清楚得多了。从前以为金沛姿尚且得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么。倒是平日里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反而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了,不得不防着些。
君恩难测,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瞧着该来的都来,兰昕这才缓缓的开口,义正词严:“打今儿起,你们就是真正的宫嫔了。有了皇上给的册封旨意,必得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众人默然无声,神色不一的垂首不语,像是根本没从自己的愁绪里挣脱出来。
兰昕慨然一叹,语气柔和了不少:“既然定下来了,你们也都别拘着,尽可以吩咐奴才们打点好,早些迁宫而居。待明日一切安顿好时,本宫自然会领着你们前往慈宁宫向皇太后请安谢恩。有什么需要遇着什么难处了,皆可以和本宫说,都清楚了么?”
金沛姿眸光黯淡,点了下头,轻到旁人都没瞧出来。唯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下头,点得有多么艰难。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连嫔位都是她的痴心妄想。皇上竟然仅仅让她做了个贵人,没有封号,没有寝宫,寄人篱下的日子,当真不及府中一半。
苦闷、委屈都不是最让她心痛的。金沛姿心里凝聚着一股恨意,撕扯着她七零八落的心房,一点点从她的骨缝钻进去,吞噬掉骨髓。中空的何止是心是恩情,根本是她的全部。茫然与麻木交织的情愫,让她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怨天尤人不是她金沛姿的性子,她要做的,是慢慢的站稳,一步一步的往上攀。如此想着,金沛姿缓缓的笑起来:“娘娘放心就是,奴才们手脚麻利,自然会打点的妥妥当当的。”
第五十七章:问渠哪得清如许()
听了金沛姿的话,苏婉蓉甜美的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的泪光,让人分不清是哀凄是不甘还是于愿足矣的感动。偏是她最会讨巧,说着让皇后舒心的话:“皇后娘娘,婉蓉心想,皇上给嫔妾等的位份虽说不同,可待咱们姐妹的心却是一样的。且说,从前潜邸到皇宫,咱们一路伺候在皇上身侧,感念的不正是皇上与皇后的恩泽眷顾么。除此之外的,嫔妾倒也不在意。”
这话显然难逃“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宫嫔里难免有人轻蔑,难免有人鄙夷,却没有人敢出声。似乎谁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册封是皇上的心意,谁在这个时候意气就是对皇上有气。
当然,在场的宫嫔是很想反驳这样刺耳的话,可谁也不愿让旁人拿自己当刀子,捅苏婉蓉的身子。毕竟嫔位而已,不至于。
真正该挨刀子的那一位,不是极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来么!
兰昕赞许一笑,诚然道:“婉蓉这话与本宫不谋而合,虽说皇上给你们的位份不同,可待你们的心到底没有什么不同。”心里觉得这个苏婉蓉远比想象中沉静的多,她若是凡事循规蹈矩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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