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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锦绣嫡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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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里?”兰昕倦容难掩,苦恼不尽:“好端端的,怎会如此。仪嫔,朵澜跟在你身边虽然不久,可到底是景仁宫的侍婢。力所能及的好生安慰着,本宫亦不愿她受委屈。”
黄蕊娥正要点头,还未曾动,就听见耳房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不好了,快来人啊,朵澜悬梁了,快来人啊。”
“薛贵宁,你去。”兰昕惊慌之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沉稳:“这如何使得,快去,先把人救下来,再说旁的。”
心里不断的念着阿弥陀佛,黄蕊娥顾不得惊惶,随在薛贵宁身后就往耳房去。这个朵澜也是真是的,三番两次的宽慰,她竟然还是想不开。身为女子,贞洁固然重要,焉能重要过性命去。若是死了,漫说是追查真凶了,即便是以命抵命,也终究不过徒劳,她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最要紧的则是,她这一死,就不再有人可怜巴巴惹人怜惜了。没有了苦主,皇上还怎么会觉得自己慈惠。不责怪自己没用就是好的!黄蕊娥只觉得力不从心,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薛贵宁托救下来的朵澜,呼吸都越发的轻浅起来:“怎么样,人没事儿吧?”
薛贵宁试了试朵澜的鼻息,呼了口气儿:“仪嫔娘娘宽心就是,幸而发现的及时,并不碍的。”
“你们也是的,怎么看着人的,没有用的东西。”黄蕊娥怨恼的恨不得咬人,心里的不宁使她脸上的颜色格外森冷,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兰昕却是例外,她不疾不徐的走上近前来,吩咐锦澜道:“去端一盏温水来,喂朵澜喝下,必能醒转。”略微有些不悦,兰昕望着仪嫔暗藏心思的面庞,冷声道:“事已至此,你着急也于事无补。仪嫔稍安勿躁,与其责备宫人,不如花些心思,弄清楚究竟是何人侵犯了朵澜才好。此乃当务之急,症结所在。”
说的不是废话么。黄蕊娥未曾宣之于口,可心里大为不满。同样的道理,搁在自己嘴里就是无关痛痒的话,经由皇后的口说出来,便得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懿旨。同人不同命,大抵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臣妾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黄蕊娥声平不急,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恭顺。“方才朵澜对臣妾说过,从背后偷袭他的人满身皆是药味儿,臣妾心想,此人必或许就是留于宫中当值的御医。”存了个心眼儿,黄蕊娥没将朵澜抓伤凶者手背之事,如实禀明。
一来是怕皇后太过英明果决,当即就按图索骥,将人抓了回来。二来,这样的细节,非得留着不可,也好让皇上觉得自己心细如尘才好。
“那还等什么,薛贵宁,你去将昨夜当值的御医尽数请来。”兰昕不紧不慢的吩咐着,眼尾的精光掠过黄蕊娥的面庞,微微显露赞许之色:“仪嫔能问清此事,实属心细。”
黄蕊娥在心底冷哼一声,却愧笑道:“娘娘过奖了,臣妾已经吩咐人让御医们候着,只说自己身子不适,待请了旨意,再宣他们来景仁宫请脉。如此,正与娘娘的心意不谋而合。”往皇后脸上贴金,这样的功夫黄蕊娥没想到自己做得来。
胃里的酸水却抑制不住的往上涌,恶心的不行。她从来么有真心服过皇后,她从来不愿意对她卑躬屈膝,唯命是从。可黄蕊娥也明白,皇后就是皇后,正妻就是正妻,无论她有多么的不情愿,尊卑早已摆在那里。
除非……能越过去,除非能越过她去!
“娘娘,臣妾觉着朵澜太可怜了,虽说性命是保住了,可……那可是女子一辈子的事儿啊。”黄蕊娥显露了少见的宽和之态,盈盈如一株柔弱的玉兰,总是美的。可心里的肮脏与污秽着实叫人恶心。
兰昕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极其表里不一的样子,除了深深的鄙薄,便是满心的不屑了。那些不曾道明的不屑汇集成心里的暗语,那便是无论她仪嫔有多么的狡猾,无论她将谎言编织的多么无懈可击,她都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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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世情已逐浮云散()
朵澜痛苦的轻吟一声醒转过来,嘴里的一股温热,令她清醒的想起了揪心的痛事。“为什么不让奴婢去死,为什么要救醒奴婢,为什么……”她胡乱的挣扎着,不慎打翻了锦澜手里的茶盏。
锦澜正要拾起碎片来,朵澜用尽了力气去抢,正将一块大且锋利的碎片攥在了手里。“奴婢生无可恋,唯有一死才能得解脱啊。”她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并不知道,皇后正审视瞪着几欲崩溃的她。
“住手。”兰昕轻喝一声,威严而凛然:“死有何难,朝着你自己的脖颈划下去,尽可以皮开肉绽,血流如注,抽搐几下的功夫,就可一命呜呼了。可你当死么,朵澜,你当死么?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死了怜你之人会痛不欲生,你可能预测?”
“皇后娘娘……”朵澜苍白的面庞泛着土黄,那是濒临死亡的晦暗之色:“奴婢无颜再存于世,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求您成全了奴婢吧。”
黄蕊娥嗤笑一声,亲自掰开朵澜握着碎瓷片的手:“朵澜,你别在满口里胡嚼这些混话了。妃嫔自戕是大罪,宫婢也一样,本就是你受害,难不成还要牵累你的亲族么?当受死之人还未查清楚,你又急个什么劲儿啊?”
这几句话说的总算有几分道理,兰昕听着,脸色舒缓了不少。“仪嫔说的不错,本宫这会儿也颇为好奇,究竟是谁有这包天的胆子,竟敢在紫禁城内做出此等沦丧道德之事。”
“皇后娘娘,奴婢抓伤了他的手,奴婢抓伤了他的手背啊。一定跑不了的,他一定跑不了的。”朵澜随即清醒过来,丢下手里的瓷片甩开仪嫔的手,伏地连连叩首:“皇后娘娘,那人从背后袭击奴婢,慌乱之中,奴婢抓伤了他的手。
想必是奴婢的反抗激怒了他,他骤然用力,将奴婢击晕过去。才有了后来之事,奴婢被他糟蹋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朵澜两眼发黑,险些闭过气去。
“赶紧吩咐人去追薛贵宁,只将手背上有伤的御医、侍卫带回来即可。”兰昕坚毅的面容,看似冷清孤傲,却没有让人畏惧的成分。相反的,会让人觉得很安心,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
黄蕊娥的心凉了半截,脸上的神情颇为复杂。事情会不会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这下子竟然也难说了。
看一眼疑惑茫然的仪嫔,兰昕没有多余的表情。事情到了这会儿,理当什么都不必多说。当看向泪人儿似的朵澜事,兰昕也跟难受起来,可怜见的,任是谁都忍不住想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萧风何在?枉费他是统领御前侍卫,守护紫禁城的安危。怎么天子眼皮底下,活生生竟出了这样的肮脏的事儿,当真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信任。”
提及萧风,锦澜轻轻碰了碰唇,想说点什么。但碍于是在景仁宫里,许多话多有不便言说,又只好生生的咽了回去。未免皇后忧心过甚,锦澜乖巧的劝慰道:“娘娘息怒啊,当心凤体。待薛贵宁将人带来景仁宫,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黄蕊娥自是不忿,这个朵澜,该聪明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又聪明。方才皇后没来的时候,她倒是还能说得通劝得住,可皇后这一来倒好,正经的人来疯。非但不听从劝慰,还执拗的偏要寻死觅活的。连不该说的话,都如实禀明了皇后,哪里还能显出她黄蕊娥的好来。
越想越是生气,再看一看窗外投进来的光,黄蕊娥只觉得气郁难抒。怕是薛贵宁就要将人擒回来的时候,皇上还未驾临景仁宫呢。
再不就是皇上来的太晚了,彼时皇后已经发落了罪犯,所有的事儿都了了。能让她做的,唯有安抚朵澜,仅此而已。一来二去,皇上除了会赞扬皇后宽惠得体,还得称颂她洞若观火,明察秋毫之类。
从头到尾,自己竟然是在为旁人做嫁衣裳了。真就不如直接让朵澜悬梁得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牵累自己事小,主要是能落下个皇后治理后宫无妨的罪过,谁也跑不了。
“薛公公,微臣冤枉啊,微臣昨夜一直于御药房当值,根本不曾离开半步。又怎么会去了宫人所居的下院呢,这根本就是个误会。”甄洛山有口难言,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也是他倒霉,昨日给冷宫里的病患请脉时,遇上个疯妇抓破了她的手背。
今儿一早,正预备出宫回府,却又被守卫扣住,让皇后身边的薛公公拿了个正着,硬说他道德沦丧,犯下不耻罪行。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甄洛山叫苦连天,可薛贵宁置若罔闻。钳制于他的侍卫更是铁青着脸子,不由分说就将她捆了起来。急匆匆的押往景仁宫去。一系列的遭遇,恍如梦中,甄洛山简直不敢相信。可也容不得他不信,那捆着人的绳子,可不就绑在他身上呢么?“薛公公,微臣真是冤枉的啊……”
“得了,得了,甭跟我这儿喊冤。等到了景仁宫,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薛贵宁被他扰的极为不耐烦,掏了掏耳朵,愤懑道:“再者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好好的御医不做,竟然去蹂躏仪嫔身边的朵澜。这你都好意思,痛痛快快的承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嗤鼻不已,薛贵宁脆脆快快啐道:“呸,真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皮的。”
“什么?”甄洛山糟心得不行,顿觉山摇地动,连连几个趔斜,青着脸道:“公公说什么,微臣蹂躏了仪嫔身边的朵澜?这……这怎么可能?微臣连谁是朵澜都不清楚,怎么会……”
“那可不是么。”薛贵宁没好气道:“朵澜是谁,你是不必清楚的大人。只消清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就好。倘若真不是你,那旁人手背上怎么会没有抓痕,偏是你有呢?”
“公公啊,微臣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那是微臣替冷宫里的弃妃诊脉时,被抓伤的。不信,不信您尽可以去冷宫问问看啊。”甄洛山急的双眼血红,满腔悲愤:“微臣当真是冤枉啊,素不相识之人,何至如此啊。”
薛贵宁懒得再跟他废话,少不得斥责押送的侍卫:“腿脚都麻利着点,皇后娘娘可还等着呢。”
说话的功夫,薛贵宁将甄洛山带进了景仁宫。
皇后与仪嫔等候了多时,颇为心浮气躁。看着薛贵宁回来,二人都缓了口气。
“就是他么?”皇后虚眼看了薛贵宁身后跟着的垂首男子,蹙眉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此人甄洛山,乃是御药房昨夜当值的御医之一。奴才注意检查过,唯有他一人手背带伤,断然是不会弄错的。”薛贵宁想着差事这么快就办好了,皇后保管心情愉悦,说不定会捞着些什么好。
“你说他是谁?”黄蕊娥一直打量着来人,心里正疑惑有些熟悉。再听了薛贵宁的话,难以置信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她不得不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再问一次:“薛公公你再说一次,他叫什么?”
薛贵宁不解,却没有质疑,顺从道:“回仪嫔娘娘的话,此人名为甄洛山。”
“怎么,仪嫔认得么?”兰昕声调回旋,荡漾于耳畔,似乎是问了一遍又一遍。
黄蕊娥笃定的摇了摇头,似乎是急着撇清不为人知的那一层关系。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刻意,难免令人怀疑。迟疑片刻,又连连点头不已。
兰昕踟蹰的看一眼仪嫔,又看了看甄洛山,奇怪道:“究竟是认得还是不认得,何故仪嫔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的。”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此人是太医院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近来似乎是调到冷宫去伺候了。臣妾偶有所闻,并不十分熟识。故而一开始没想起来。”黄蕊娥温良一笑,眸中光彩平和,没有特别的掩饰之意。
“唔。”兰昕轻轻点头,对甄洛山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狗胆包天,竟敢犯下此等罪过。”
甄洛山蹙着眉,缓慢的仰起脸来,对上皇后目光的那一刻,他直着脊背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明鉴,微臣昨夜当值并不曾擅离职守,更没有做出违背良心之事。而微臣手背上的伤痕,是日前于冷宫诊脉,被弃妃抓伤的,当真别无内情。”
“有哪个犯人不急着辩解的。”黄蕊娥不待兰昕开口,便冷冷道:“甄大人未免此地无银了。”巴不得他马上就被皇后处置了才好,这个人便是那冷宫里拘着的陈常在,奋不顾身护下的心上人。
“仪嫔何须如此心急。”兰昕的语气听不出责备之意,可也并不像是寻常的说话:“人不是已经擒来了么,让朵澜来仔细认一认便知。是与不是,亦非你我说了就能作准。”清肃的面容蕴藏着些许坚韧,这一回,兰昕是当真不准备宽善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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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黄埃散漫风萧索()
锦澜扶着朵澜走进来,后面缀着几个小侍婢不时帮衬着扶一扶。
甄洛山见其中一个女子,哭得双眼红肿,痛不欲生,便知方才皇后口中受屈的人定是她了。可任凭自己如何挖空心思去回忆,他都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何来的猥亵,何来的玷污,这分明就是诬陷,歹毒至深的诬陷。
朵澜随着其余人一并向皇后行了礼,便谨慎着垂下头去。并没有四处张望,或是一眼就认出殿上的男子,正是“糟蹋”了自己的人。
“朵澜,你看看他手背上的伤,可是昨夜你挣扎时留下的?”兰昕的声音尽量温和,为的是不再刺激惶恐不安的朵澜。余光划过仪嫔的脸庞,兰昕并没过多的停留,只轻轻朝薛贵宁点头示意。
薛贵宁连忙会意,一把握住了甄洛山的手,翻过手背来,撸起了袖子:“姑娘请看看清楚。”
含着泪点一点头,朵澜紧紧攥着拳,奓着胆子看了一眼。
锦澜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柔音道:“你别怕,有皇后娘娘在,必然会为你做主的。”
稍微觉得安心,朵澜死死拽着锦澜的手,随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慌忙而又仔细的看一眼薛贵宁握着的手,那手背上,果然有几道抓痕分明。且一看便知是新伤。
痛苦的闭上双眼,朵澜努力的去回忆着什么,她尝试着去抓自己肩头的位置,忽然猛的惊叫一声:“皇后娘娘,奴婢记得,那人就是从背后勒住奴婢脖颈的。从重到轻,显然是从上而下的抓过来。娘娘,这抓痕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必然是他,是他勒住奴婢的。”
甄洛山原本是没有反抗的,由着薛贵宁握着手给朵澜辨认,心想没有做过也不必担心什么。可闻听朵澜笃定不已之言,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脸色当即大变:“你别胡说,微臣几时勒住你的脖颈了?关乎清誉之事,如何能唐突冒认,姑娘你可要三思而行。”
黄蕊娥冷哼一声,刻薄道:“你急什么,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也敢恐吓人不成么?我倒是没看出来,甄御医的胆子还真就不是一般的大啊。三思而后行,你做出如此不耻行径之时,怎么就没想过三思呢?”
嘴上这么说,黄蕊娥心里还是有所保留的。明明是心系着陈青青,怎么转过念来,他又会去玷污旁的女子清誉呢?
“仪嫔娘娘明鉴,微臣绝没有做出此等劣行。总不能凭微臣手背上有几道抓痕,就治臣死罪吧。”甄洛山心里奇怪的不行,按理说,他并不是得宠的御医,也从未替哪一宫的主子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即便后宫有争斗,也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啊。
低眉思忖间,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唯一一件不光彩的,便是……甄洛山只觉得头晕目眩,这下子总算明白过来了。看来是有人想要斩草除根了。追根究底,必然是与宝亲王府龙袍之事撇不开关系,是冲着青青来的!
想起还在冷宫里的陈青青,甄洛山的怒火一下子消退尽了,满心的苦涩溢于言表。她遭了难,自己什么也帮衬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已经万分愧恨了。可再一想,青青于冷宫里关着,必然威胁不到旁人了。只要再让自己这个经手过的人永远闭嘴,那就一劳永逸了。
横竖都是死,甄洛山一时有些发懵,真就要认下这窝囊罪么?
兰昕一直不做声,就是想看看甄洛山会有什么反应。他愤怒、不服倒是正该有的表现。可现在看着,怎么他的怒火还没有烧起来,就被什么扑灭了似的,人忽然就茫然无措,眼底只剩下空洞洞的凄哀。
果真就是别有内情的。
兰昕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却不知自己漏算了这男子对陈常在不当有的“真心”。
“朵澜,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这几道爪痕,还有什么旁的证据?”兰昕不理会甄洛山是真傻还是假糊涂,却将希望搁在了朵澜身上。
皇后发了话,朵澜心里登时没有那么畏惧了。她松开了锦澜的手,小心而缓慢的走上前来,轻轻嗅了一嗅:“奴婢记得,那人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药味儿。”说话的同时,她的脸色大变,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冒了出来:“皇后娘娘,奴婢记得,就是这个味道,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一根兰指直直的指向甄洛山的脸,朵澜恨得双眼血红可怖,恨不得将面前无耻的男子千刀万剐:“绝壁不会错的,就是他,奴婢可以肯定,玷污了奴婢清誉的就是他。这味道奴婢今生都不会忘记,皇后娘娘,求您,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朵澜边哭边跪了下去,脆弱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
“你还有什么话说?”兰昕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倘若手臂上的伤是巧合,难道身上的气味儿也会是巧合么?叠交的巧合都置于你一人之身,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了。甄洛山,本宫奉劝你,趁早认罪伏法。敢在紫禁城里为非作歹的人,莫不会连这点胆色也无吧?”
虽说激将法不是什么高招,可兰昕深信对甄洛山必然奏效,谁让他心里藏着的事儿太多太重了。
“微臣……”甄洛山并不知道,究竟是谁与青青联手,想用龙袍之事谋算宝亲王府新的宠的侧福晋。他只是以为,若果自己不肯认下这罪状,或许青青连冷宫的艰难日子都不能安宁。
将心一横,甄洛山狂妄而邪佞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说的是呢,御药房也好、太医院也罢,满身药味的不是公公就只剩下微臣了。他们个个都瞧不起臣这个汉军旗的御医,连捣药切药的细碎功夫,也皆由微臣亲力亲为,可不就是满身的药味么。”
揉了揉自己手背上的新伤,甄洛山更加无畏的对上朵澜愤恨的眸子:“是呢,怎么这么凑巧,就只有臣伤了手背呢。都是这丫头的指甲太硬了,挣扎之中,狠狠的抓伤了臣。于是一时气恼,我便从后面将她击晕,拖到一旁无人之处……”
“别说了,住口,你别说了……”朵澜忽然就失控了,她拼命的捂住了耳朵,疯魔一般的晃着自己的头:“我不要听,别再说了……”
显然这一切还真就不是冤枉了他的。不知道为什么,黄蕊娥见事情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知道甄洛山不晓得她的身份,也必然抖不出什么实情来。可甄洛山一死,冷宫里的那一位岂非没有牵挂了,如若……她要是反口,又当如何呢?
不会的,不会的。黄蕊娥总觉得陈青青还不至于这么笨。为了一个自己得不到的人,背负着毒害皇嗣的罪名,连冷宫都肯去。却不会为自己的母家亲族思量,凭白的道出更多不该讲的隐秘。
是啊,死她陈青青一个,总好过一家数十口老小陪葬吧。再者说,抖出了昔日的事儿,对她也没有丁点儿的好处。难道皇上会接纳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成日里身影成双么?何况那龙袍,再怎么说,也是经过她的手了。
而她要陷害的,还是皇上最宠爱的慧贵妃。
死人总比活人更让人省心。这是黄蕊娥最后的念想,如此一来,她便不再纠结心里的乱麻了。“皇后娘娘,既然甄洛山已经亲口承认了,依臣妾看,只消处置了便是。实在不必为这无耻之徒,再费半点口舌心力了。”
兰昕肃清的面庞,腾起杀意:“薛贵宁,将人带下去,等候皇上的发落。”转首示意锦澜扶起朵澜,口里却对黄蕊娥道:“难得仪嫔与本宫是同样的心思,这便简单了。”
轻轻拍了拍朵澜的肩膀,宽慰道:“事情已经弄清楚了,着实委屈了你。不当发生也已经发生了,朵澜,你就别想太多了。”稍微顿了一顿,兰昕又道:“正好本宫身边缺个丫头伺候,你就过来长春宫吧。有锦澜提点着,总算有个照应,本宫也尽可以放心了。”
“皇后娘娘,这是何故?”黄蕊娥不解,即便朵澜遭了难,那也是景仁宫的事儿。皇后好端端的将她调去长春宫伺候干什么,这未免太奇怪了。“臣妾这里,彩澜一样可以好好照顾朵澜,此等小事,又何须娘娘您费心操持。”
“问得好。”兰昕冷不防一笑,笑里凝聚着一股凉薄:“朵澜是你景仁宫的宫婢不假,可是仪嫔,你若是早有预料,又怎么会令她只身一人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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