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终呢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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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院长想了想，略一点头。那护士带着苏微就出了副院长室。

　　　　沿着昏暗的走道一阵七拐八拐，铁板脸的护士带着苏微在一扇护栏交错的铁门停了下来。苏微一下子就发现，这座铁门，异常眼熟，和那张照片上的，简直一模一样。

　　　　护士按了下铃，很快就有配着电棒的男医护人员凑了过来，隔着铁门对她笑道：“孙护士，今天怎么有空了？”

　　　　“问那么多干嘛？”孙护士依旧不苟言笑。

　　　　那人皱着一张五大三粗的脸，笑着开了门，孙护士两只眼睛抬都不抬，直接绕过了他。带着苏微就向里面走去。

　　　　苏微看那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好加快了脚步向里走去。孙护士在一扇留了探视镜的门口站住，向苏微微微点了下下巴。

　　　　苏微会意，向前走了几步，朝那个探视镜里看去。探视镜不大，她触目可及之处，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地方。

　　　　只这一块地方，便密密麻麻摆放着好几张床位，几个身穿格子病服的女人，或坐或躺。但是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麻木。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苏微发现其中一个女人猛地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看向探视镜，那表情，简直像把人活吃了去。

　　　　苏微心内微惊，向后退了一步，问孙护士：“这些人不会相互攻击吧？我那亲戚可是个安静的，到时不会有人欺负他吧？”

　　　　孙护士诡异的笑了下：“不会，在不听话的人，我们这都有办法控制的。”

　　　　苏微心中暗自心惊，这些医院里的病人已经很可怜了，这些医护人员不知又用什么方法去控制他们。只有看到这群失去理智的人，才知道理智有多么可贵！

　　　　她转头又看了看孙护士：“这种环境是一年二十万？看着跟其他地方的医院没什么不同啊，怎么价格差出这么多？”

　　　　孙护士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苏微：“要这么贵自然有这么贵的价值。我们这除了照看病人，还可以满足家庭的一些需求。”

　　　　苏微追问：“具体是什么需求呢？”

　　　　她话还没问完，忽然床上的那个女人冲了过来，猛力的拍打着探视镜，冲着苏微喊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没病！我老公跟贱人好上了，我要告他，他就跟那个贱人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来了！姑娘，我求求你，去通知下我儿子，跟有人害我！”

　　　　苏微吓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孙护士皱了皱眉，还没等她说话，刚才开门的那个壮汉就冲了过来，啪的从外打开了门，抽出电棒，一下子就捅在了那个女人的腰上。

　　　　那女人口吐白沫，痉挛的倒在地上。男医护熟练的抓起她，把她绑在了床上。

　　　　苏微偷眼打量了一下孙护士，发现她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眼睛里居然有了深深笑意，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苏微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

　　　　那女人在床上犹自挣扎不止，只用一双眼睛死盯着苏微，嘴里呜呜呀呀的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

　　　　“你乖乖的，要配合治疗，早点好起来。你要是不听话，那可永远都见不到你儿子啦”孙护士用身体挡住了苏微的视线，一边低下头，轻轻的在那女人耳边低语。

　　　　那女人又是一阵挣扎，等听清孙护士说完的话后，她忽然一动也不动了。

　　　　“我们走吧，精神病人都是这样，老觉得有人在害他们。”孙护士说完话，转手出了房间。苏微离去后，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发现那个女人眼中狂热的光已经消失殆尽，只翻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天花板。

　　　　观看了一场酷刑，孙护士似乎心情变的很好，她带着苏微出了这栋楼，沿着小路又进了一个位于高处的小别墅。苏微一进门，就一眼看到了和照片中一样的场景，同样的装潢，同样的位置，而她现在，正站在当初曹曼荷所站的位置。

　　　　她猛然回头，去看当初照照片的人所站的位置，却发现，那里只有一扇半开的窗户。窗户外，空无一物。她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这扇窗户离地面一丈多高，如果不借助梯子，人是不可能趴在窗外拍照的。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在窗内。而能站在这个地方而不引起别人怀疑的，只有医院自己的工作人员。

　　　　如此看来，这家医院并不是坚不可摧。苏微心里有了数，转头跟上了孙护士。

　　　　孙护士早已让里面的人打开了铁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走廊。和普通病房比，这里的装修更加精致。孙护士伸头推开了一扇门：“这里就是特护病房，专门给有危险性的病人准备的。其实病人如果没有危险性，建议还是住普通病房。住特护病房，一年也见不到一个人，不太利于病人康复。”

　　　　听到孙护士终于说了一句人话，苏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吧？她伸头看了眼特护病房，这是一间方方正正的房间，四周的墙壁上隔着厚厚的海绵垫。就连床的拐角处也贴着防撞条。最让人吃惊的是，这间房子没有窗户！就连门上，也没有监视镜。

　　　　孙护士似乎看懂了苏微脸上的惊讶，淡淡的说了声：“就看你们自己怎么想的。”

　　　　苏微瞬间就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所谓特护病房，根本就是为了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而准备的！

　　　　一件表面防护到位的房间，背后却隐藏了这么多鬼祟伎俩，苏微不由的感觉到身上的冷汗一阵一阵的渗了出来。

　　　　孙护士看她不语，伸手便去关门：“病房不多了，你们早做决定。”

　　　　苏微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跟着孙护士向走廊外走去。

　　　　她们刚走了几步，忽然有两个女护工，扶着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人，向里走来。那女病人目光呆滞，眼睛远远的看着虚空，面容十分憔悴。苏微看走廊狭小，就向里让了让。

　　　　声控灯亮起，光打在苏微的脸上，分外刺眼。那女病人抬眼看到苏微，忽然激动了起来，一下子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苏微的腿。

　　　　苏微吓的用手撑住了身后的墙壁，一边忙不迭的去甩开那女人的双手。

　　　　那女人只不住的大叫：“你怎么回来！你一点都没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150、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走廊上的灯光忽然灭了，黑暗中，苏微只觉得那女人的双手越抱越紧，力度出乎意料的大，似乎活生生像把自己的腿从身体上撕扯下来。

　　　　“啊！”她不由的大喊起来。

　　　　声控灯应声而亮。

　　　　那两个护工不知为何，只呆若木鸡的看着苏微。有一个还捅了捅另一个的手，口中喃喃：“是她么？”

　　　　孙护士正皱着眉头，去看那两个女护工：“你们也是多年的老人了，怎么看人的？还不去帮忙！”

　　　　那两个护工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连拉带拽的去扯那个疯女人。一个护工边拉边用眼睛的边角去盯苏微。

　　　　如果说一个疯子会把自己认错，那情有可原。但是两个护工都这种表现。苏微的心中不由暗自心惊。

　　　　她冷静的看了那个护士一眼：“她这是认错人了吧？我第一次来这里啊！”

　　　　那护士听苏微开口说话，声音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啊是啊，精神病人，都是这样疯言疯语的。”

　　　　抱着苏微腿的女人犹自不放手：“你说过要回来救我的，呜呜，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你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急么？”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女护工已不耐烦的举起了电棍，对着女人的腰就是一棍。那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电的翻了白眼，一头摔倒在地上。

　　　　两个女护工赶忙夹起了她，向里拖去。

　　　　“真是不好意思，这两个护工年纪年纪大了，手脚都不利索了。”孙护士开了口，不过，苏微一点都没听出她的语气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反而是隐隐含上了一种兴奋。回想到刚才孙护士看见人挨打后，那兴奋到无以复加眸子，苏微不由的暗自心惊！

　　　　“真是吓死我了，我们家亲戚不爱攻击人的，是个文疯子。”苏微赶紧补了一句。

　　　　“这个人也是个文疯子，真是奇怪了，怎么今天转了性了。”孙护士边走边唠叨。

　　　　两人一路再无话，孙护士直把苏微送出了大门，才仔仔细细的锁了门，转身回去了。临走前，没忘再催苏微早做决定。

　　　　苏微心中暗笑，这种现代版的渣滓洞，别说自己没有亲戚有精神问题，就是有亲戚有精神问题，她也一定要劝他们不要来。

　　　　回想到医院中的种种，她的心里忽然有个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这个猜想太惊人，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精神病疗养院的四周门可罗雀，一辆车也没有。苏微伸手掏出电话，开了手机，她想招一辆出租车。

　　　　哪知电话一开，她就是一愣，手机上足足有四五个未接电话，都是苏妈妈打来的。

　　　　她赶紧回了过去。

　　　　电话刚打出去，苏妈妈就接了起来，她的声音很小，似乎还带了几分惧意：“微微，你在哪？你为啥要关机啊？”

　　　　“妈！怎么了？”苏微也是吓了一条：“我刚才在面试，必须关机的。”

　　　　苏妈妈的声音这才平稳了一些：“微微，你要小心！刚才我在楼上乘凉，正看到肖思文的妈向咱们这个地方走来。我吓的抱着宝宝躲在楼上吴阿姨家，现在还没敢下楼呢，也不知道她走了没有！”

　　　　苏微听妈妈这么一说，不由的心头火起。自己和母亲刚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外门的锁有撬动过的痕迹。听邻居说，是一个老太太带了人来撬锁，幸好苏妈妈人缘好，临走的时候跟邻居打了招呼，如果有人找事，就报警。

　　　　那老太太一听邻居说要报警，带着人就溜了。只每隔一段时间，都来看一看，连着吃了无数次闭门羹，都不气馁。

　　　　苏微皱着眉头，对这种好死不死的癞皮糖，她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妈，你就呆在吴阿姨家别出来！我这就回去把她搞走！”苏微急匆匆的挂了电话，临走还多了一个心眼，给夏凉去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帮帮自己。

　　　　苏微赶到自己家的时候，果然看到肖思文的娘在门口铺了一张席子，正摇着蒲扇一扇一扇，大有不等到人誓不罢休的意思。

　　　　一年没见，当初体重惊人的肖母仿佛是换了一个人，苍老的皮肤紧紧的绷在脸颊上，简直是骨瘦如柴。

　　　　看到苏微，她倒是没客气，抄起蒲扇，伸手一指苏微：“儿媳妇，听说你现在落魄了？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次老婆子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咱们两个就好好说说话吧。”

　　　　苏微微一挑眉：“听说？谁这么好心，去专门告诉你这个？”

　　　　那老婆子自悔失言，连忙扭转了话题：“我听你们邻居说的。媳妇儿，你说你之前，带着亲家母和孩子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让我好找！”

　　　　“谁是你媳妇儿？谁是你亲家母？我跟肖思文已经离婚了，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苏微冷冷的说。

　　　　“离婚了？”肖母张大了嘴：“你这个骗子！我去了监狱多少次，人家一次都不给我见思文。为什么你还能办掉离婚？”

　　　　苏微冷冷哼了一声：“各人有各人的手段，你没这手段，自然有人有。你要是乖乖听话，就给我闪远一点，要不，我有手段让肖思文在监狱里受苦！”

　　　　肖母的脸色一变，嚷了起来：“你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还敢口出狂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是被人包养的。现在人家不要你了，所以你才住回来的。我现在回来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没得带坏了我的孙子！”

　　　　苏微听她嚷的难听，不由的逼近了几步：“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就叫警察来！”

　　　　“你叫啊！哈哈哈，你自己做的事情不干不净，还敢叫警察。我告诉你，我这么大年纪，警察能把我怎么样？”肖母有恃无恐的大笑起来，苏微盯着她那张脸，忽然想起了刚刚参观的那家精神病院，如果能把肖母关进去，倒是一了百了，除了一个祸害。

　　　　只是，此时此刻，没有简逸凡在身后，她一切只能靠自己。

　　　　想了想，她忍住了气，抬头问道：“我看你来，也不是一定要见孙子。你要是对孙子有这么深的感情，之前也不会割他的肾。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母大张着双腿坐在地上，忽然阴森的一笑：“媳妇，思文现在出不来，我跟小婷带着一个病孩子，过的苦啊！”

　　　　苏微看着她的笑容，忽然间就打了一个冷颤，那是生活在地狱中的人才能露出的笑容。

　　　　“他那个私生子还没活着？”苏微皱着眉头问。

　　　　“小婷不像你这样，没良心！人家为了孩子，可是什么都愿意付出的。”肖母阴森森的说，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下苏微：“我看你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是比我们两个过的，是好太多了！”

　　　　苏微听见肖思文的娘这样说，不由的心内一惊，那个叫小婷的女人，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才能挣回自己孩子那流水一样的医疗费？

　　　　想了想，她试探到：“说的这么好听，你让她出去卖，应该不止是为了你孙子吧？”

　　　　果然，肖母的脸白白红红了一阵，最后哼了一声：“肖思文在监狱里，每个月不要钱么？小婷最近病了，没办法工作了！我们一家这么多人，总不能饿死！苏微，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笔生活费，我就带着小婷和孩子，天天堵在你门口！”

　　　　苏微没再说话，那一瞬间，她的脑海浮出千万种想法。对于面前这个千年祸害，如果按照之前她的脾气，恐怕早就动上手了。但是，现在不行。没有任何人能保护她，也许，幕后向肖母通风报信的那双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这一幕。

　　　　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行差踏错。

　　　　“干什么？找事是不是？”楼下传来了夏凉的声音，她连跑带喘的跑到苏微身边，不住的喘着粗气。

　　　　肖母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天，才认了出来，不屑的哼了一声：“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骂谁？再骂我削你信不信？你不要以为你老我就不敢打你！”夏凉直起手，指着肖母。

　　　　“好了！凉凉！”苏微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低声跟夏凉耳语：“肖思文的妈不知道听了谁通风报信，过来要钱的。我现在把她带走，我妈藏在三楼吴阿姨家，你赶紧把我妈接到你们家。等我甩了这个老女人，就来找你！”

　　　　夏凉听苏微说完，愤愤的瞪了一眼肖母：“你还有脸来要钱？你知道苏微被你们全家害的多惨么？”

　　　　“呵呵，”肖母有阴森森的笑了起来：“话不能这么说，我家孙子身上可留着我们肖家的血，你这辈子都别想撇清关系！”

　　　　夏凉气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苏微知道她性格直，根本不是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人的对手。

　　　　“我现在过得落魄，没有多少钱，你跟我一起去银行拿。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苏微转头对肖母说。

151、前尘往事不可追（）　
肖母没想到苏微这么爽快，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儿媳妇，我知道你心肠好，绝对不会看着我饿死。你放心，只要你给我一笔钱——先给几万吧，我肯定不会经常过来打扰你。”

　　　　苏微心中冷笑一声，自己就是当初太过心善，才会被这一家子骗的跌入谷底。自己这一次要是真的给了钱，估计以肖母的性格，绝对以后三天两头的就过来要钱。所以，这一次，她决定把这件事一了百了。

　　　　想了想，她伸手一指楼下：“好，我这就带你去。附近有个银行，你陪我一起去取点钱。”

　　　　说着，她带头就先下了楼。

　　　　肖母怕追不上她，连忙从地上收拾起席子，往背上一扛，跟在苏微后面就跑了起来。

　　　　苏微带着她在街上七拐八拐，哪里不好走走哪里，直把肖母绕了个七荤八素。

　　　　“儿媳妇，到底到了没？”肖母累的只喘，在她身后问到。

　　　　叮咚，苏微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掏出手机，看了下夏凉发来的短信，母亲和孩子现在已经被转移到安全了地方了。她放心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肖母：“到了，走吧。”

　　　　说着，她转身朝着一间蓝色的建筑物里走去。肖母抬头，不由的大吃一惊：“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微直直的逼视着她：“你不是要钱么？我们连本带利算个清楚！”

　　　　肖母的脸抽搐了起来：“你休想骗我进去，这是派出所，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微哈哈笑到：“原来你怕警察啊？你不是觉得问我要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么？怎么看到警察局反而会害怕？”

　　　　“贱人！你敢耍我！快跟我去取钱去，要不我就带着小婷和孩子，睡到你家门口去！”肖母见势不妙，就想过来拉扯苏微。苏微早料到她会这么做，紧走了几步，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苏微隔着门冲她笑了下：“下次你还能堵到我，算你本事！”

　　　　说着，她转身就向着派出所的大门内走去，肖母站在派出所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隔着门冲她叫骂。

　　　　苏微进了前门，虚晃了一圈，就直接从后门出去了。一出后门，她没有半分钟犹豫，打车直奔夏凉的家。

　　　　“妈，申江市肯定是不能再呆了，我们换个城市吧。这次还好你提前看见了肖思文他妈，下回再被她堵在门口，后果不堪设想。万一他们把孩子抢走了”苏微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话，想到孩子被肖思文挟持的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的噩梦。那种煎熬，她怎么能再让自己的母亲再忍受一次！

　　　　“她敢！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能让她动孩子的。”苏妈妈抱着孩子，一脸的愤愤。

　　　　苏微长叹了一口气，母亲这种老实人，遇到这种事，只有一条方法，那就是横眉竖目。她哪里知道这些人的险恶用心！

　　　　“真的要走么？”夏凉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沓子红艳艳的请帖：“我下个月跟林江结婚，正想请你致辞呢！”

　　　　苏微从她手中厚厚的请帖中抽出了一张，展开细看。那请帖印刷的十分精致，正中镶嵌了一张夏凉和林江的结婚照。夏凉穿着大红色的中式礼服，依偎在林江怀里，两个人的表情都是情深意切。

　　　　苏微看着，唇角不由的浮出一丝笑意：“你放心，我走不远。我选的这个地方，离这边不算远。到时我即使请假，也一定会过来给你捧场！”

　　　　“微微，你走我不反对。咱们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一定要蹲个干干净净！只是，我那套房子怎么办？空着么？”苏妈妈露出一脸心痛的表情。

　　　　苏微回首一笑：“这就要麻烦夏凉了。凉凉前几天不是说她有个警察朋友，想给亲戚租套房子么。这件房子便宜点租给他吧。但是，里面的原因要实情告诉他，最好能请他帮个忙。只要他穿着警服跟肖母说这房子他买了，料想肖母也不敢来找麻烦！”

　　　　夏凉大笑：“这个办法好，那警察是我东北老乡，她要是敢来找他麻烦，哼！派出所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苏微忙了一晚上，定好了h市的高铁票，又和夏凉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一时大家都睡了。苏微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后，她悄悄的穿上拖鞋，溜到了阳台。

　　　　天上一弯满月，清辉撒下，四周纤尘可见。

　　　　苏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么匆忙的离开这座城市，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今天上午的事，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想躲开简逸凡。

　　　　这么多天，她一直发现有一群人躲在周围，就连今天上午她带着肖母去派出所，身后还有几个黑衣男子如临大敌的跟着她们，似乎怕苏微的人生安全受到威胁。

　　　　她知道，他说过要保护她母女的安全。他说过的话，一向算数。只是，她和他之间，横跨着这么深的鸿沟，她说服不了他，他也说服不了她。

　　　　刚离开他时，那种刺骨的不适感已经减轻了很多。她总是在做饭时出神，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一转身，身后就是他的怀抱。他的音容笑貌，总是不自觉的就浮现在她眼前，那样的霸气和自信，仿佛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

　　　　只是，想的久了，她会猛然的收回自己的思绪。前尘往事不可追，唯有时间可以治愈自己，让她完完全全的忘记他。

　　　　楼下的黑暗处，停着一辆车。苏微眯着眼睛看了过去，那车恍惚是熟悉的模样，她心中不由的一紧，她依稀记得，有几个晚上，她无意中看向屋外的时候，仿佛也有这么一个模糊的车影停在暗处，那是简逸凡的车？

　　　　她心中不敢再多想，只匆忙的转身，进了屋。即使是他，她也不能下楼。她能鼓起勇气去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不再见他！

　　　　第二天，林江一早就开着车来接苏微全家。

　　　　“到了那里要给我电话，还有地址。我一有空就去看你们。”一路上，夏凉殷切的叮嘱。

　　　　“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