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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翻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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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郡碧扫了一眼白瓷瓶，接在手里细细的看了几眼，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朱妈妈，“妈妈，这伤药是谁给你的？”
朱妈妈见她神色古怪，顿觉有疑，遂小心谨慎的道，“是陈妈妈特地送来的，说是从王府里头带出来的，她以前在庆王府里伺候过小郡主。”
申郡碧嘴角撇了撇，似笑非笑的道，“朱妈妈，这小瓶子的伤药是我前几日拿去送给五妹妹的，药是上等的好药，只是是我父亲从外头弄回来的。”
朱妈妈惊愕的看着她，面上一阵红一阵白，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定是那陈婆子想讨好二小姐，又仗着自己在王府里头呆过，才编出这样的谎话来。
实在太可恶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当都没见过好东西么？朱妈妈气的七窍生烟，一张脸涨得通红，讪讪的道，“二小姐，奴婢……”顿了顿又恨声道，“奴婢倒叫那老婆子给骗了，奴婢定找她算账去。”
申郡碧见她面色尴尬，知她确实被人欺骗了，又怕她羞愤难当，遂若无其事的笑道，“妈妈不必生气，她自是巴巴的把这东西给送来了，就说明她是有求于咱们，且不管她送来的是什么，只用一用她这心便是了，五妹妹既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赏给她，那就说明五妹妹极其的看重她，这也是好的。”
朱妈妈的心思随着这几句话绕了又绕，瞬间明白了申郡碧的话，又见小姐并未因此事而对自己有看法，不由得佩服的点了点头，“二小姐真真玲珑心肠，您说得对，这陈婆子确实还值得用一用。只是她竟敢欺骗二小姐，实在该死。”
申郡碧呵呵笑道，“妈妈不必与她置气，也不必将此事戳穿，只当不知道便可。”
她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你刚才说她在庆王府里头呆过？”
朱妈妈嗯了嗯，“照她这个样子的，断断进不了王府做事，奴婢也不知她是怎么进去的，只是后来被庆王府的小郡主给赶了出来，据说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正是因此，奴婢才信了她说的话，谁知道她还是个嘴上没门的，有的没的都被她说成真的。”
申郡碧不由得挑眉看了看朱妈妈，这样的角色都能被她弄到府里头来，可见也是个厉害的。老夫人轻易就将人放了进来，显然也是不把申郡茹放在心上的。
她转念又一想，“既然妈妈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她又是你推荐进来的，日后万一出了事，妈妈可拖不了干系。”
朱妈妈却毫不放在心上，“奴婢只是在老夫人跟前提了提，包括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跟前的都是奴婢推荐的，至于到底用哪个只有老夫人才有决定权，即使陈婆子真的出了什么事，老夫人也不能一味的怪到奴婢的头上不是？”
申郡碧轻点了点头，觉得朱妈妈说的很有道理，可又有些不踏实，心里头总有些隐隐不安，遂道，“得了空妈妈还是警告她一些，旁的且不说，单这手脚上一定要干净，短缺什么的，自可以来找我，断不会委屈了她。”
朱妈妈偷偷的瞧了几眼申郡碧，灯光下，她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的，透着十二分的精明，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应该有的。
申郡碧略一沉吟，“庆王妃的生辰快到了，妈妈知道王妃的喜好么？”
朱妈妈已是明白，当下保证道，“奴婢明日便去问一问那陈婆子，她若敢再骗我，定饶不了她。”
申郡碧面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来，“如此，便有劳妈妈了。”
“这是奴婢份内之事，既然跟了小姐，便是小姐的人，能为二小姐解忧才是奴婢应做之事。”朱妈妈趁势表了心态，经了这一次，她愈发觉得二小姐非池中之物，前途无可限量。
申郡碧虔诚的望了望天，诚挚的道，“感谢苍天将妈妈这样的人送到我身边来，申郡碧定不负上苍之意。”
朱妈妈耸然动容，情不自禁的抬头望了望天，更加坚定了跟随二小姐的心。
第29章 尽言（）
陈妈妈习惯了躺着睡觉，偏偏屁股疼得很只能趴着，刚睡着没一会毫无知觉的便又反躺回来，压了屁股又疼醒，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到了第二日，起来的自是晚了些。
申郡茹不但不责怪，还命墨青专门给她留了饭，她愈发觉得五小姐好糊弄，把她当做了自己人待着。
吃过早饭，她照旧煞有其事的进屋给申郡茹讲规矩，却不敢再像昨日那般轻浮，立在门外先是规规矩矩的敲了门，进了门后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申郡茹笑靥如花，还能来折腾自己，看来昨天摔得还是轻了些，她微微一笑吩咐道，“墨青，快请妈妈坐下讲话。”
墨青甜甜的嗯了一声，一转身搬了锦墩出来，放在陈妈妈身后，不容分说，拉着陈妈妈就坐下了。
屁股一碰锦墩，陈妈妈立马嗷的一声站起身来，摇着手道，“多谢五小姐，奴婢还是站着说话吧。”
墨青咦了一声，“陈妈妈不必客气，莫非妈妈昨日摔得还没好吗？”
申郡茹一脸关切的看着陈妈妈，温声道，“陈妈妈若是身上不舒服，大可先去休息，祖母也不会怪罪你的。”
老夫人才刚派人来暗示过，她立马就找借口先歇着了，那可不行，怎么也要让人看一看她的实际行动才是，陈妈妈忙回道，“奴婢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不过是摔了一下子，又有五小姐送去的良药，这会子什么事都没有了。”
墨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既如此，小姐让妈妈坐，妈妈坐便是，莫非妈妈不认小姐这个主子？所以也不愿承小姐的一番好意？”
陈妈妈眼皮跳了跳，直恨墨青嘴巴太毒，自己再瞧不起五小姐再不把五小姐当回事，那也是暗地里的，若拿到明面上来说，岂不是自投死路？
纵然再不情愿，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只得道了声“多谢五小姐。”便侧着身子半坐在锦墩上，面上神情颇显痛苦。
墨青见了，竭力忍着笑，低着头立在一旁。
申郡茹只当没看见，神色如常，“听说妈妈原先在庆王府里头呆过，可是真的？”
说着她故意露出一抹艳羡的惊喜来。
陈妈妈不及多想，只当这五小姐孤陋寡闻见识短，还不如她这个伺候人的，心里头油然升上一股子自豪来，带了些严肃认真的道，“王府里头的规矩自是大一些的，不过王妃和小郡主待奴婢都很好，奴婢倒也没觉得什么。”
明明是人家赶出来的，还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金，也是个惯吹牛皮的，申郡茹笑着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那是妈妈在王妃跟前得脸，恐怕也只有陈妈妈这样的人儿才能得此殊荣，如此说来，那妈妈一定知晓王妃的喜好了？”
陈妈妈想也不想的径自回道，“那是自然了，王妃与小郡主的喜好，奴婢都摸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摸清楚了这二位的性子，她行事上怎能那么便宜呢？一想起来这些，她更觉得自己是个了不得的。
申郡茹眸子里亮光闪闪，掠过一丝惊奇来，“既如此，那妈妈快跟我说说庆王妃最喜欢什么，最厌恶什么？素日里喜欢做些什么事？”
陈妈妈见她如此急切，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转，陡然想起再过几日便是庆王妃的寿辰了，申盛侯府的小姐们自是要去庆一庆了，而庆王妃素来看重女子才艺，定要叫小姐们表演一番了。
难道五小姐是想投其所好吗？
她望了望申郡茹，试探着问道，“五小姐，您是要去庆王府里给王妃庆寿吗？”
申郡茹面上露出一抹失落来，朝胸前瞧了瞧，“妈妈看我这样子还能去吗？再说了，即使去了也不过被人笑话，何必自取屈辱？”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陈妈妈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申郡茹继续说道，“昨日母亲来时说要去王府里庆寿，大姐姐自是要去的，我便想着若能知道王妃的喜好，姐姐也好准备一二。”
陈妈妈瞬忽万变，大小姐要去，那二小姐自然也要去了？这可是个表现的大好机会，这府里头哪个能比得上她对庆王府熟悉？
二小姐若能在庆王府里头显露一番，到时候还不都是自己的功劳？
她几乎按耐不住心头狂喜，眸光一挑，对着申郡茹呵呵笑起来，“小姐问奴婢这个，真是问对了，不过咱们庆王妃性子温善，咱们大小姐又是个才貌双全的，不管大小姐做什么，咱们庆王妃都是喜欢的。”
申郡茹暗笑，这是要绕着圈子打官腔了，自己果然猜对了这老婆子的心。
她偏了偏脑袋，故意做出凝神聆听的模样，“愿闻其详。”
霎时间，陈妈妈几乎忘记身下之疼，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起来，大到庆王妃接待的客人，小到庆王妃细小举动，一一细说，毫无遗漏。
申郡茹只含笑听着，时不时的流露出几抹仰慕与惊叹来，心底里却在冷笑，怪不得被人赶出门，就凭这张招惹是非的嘴，没直接打死在府里就不错了。
快到了中午陈妈妈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叹了一声，“庆王府里头规矩大着呢。”
申郡茹适时道，“墨青，快给妈妈端茶喝。”
陈妈妈正觉口渴，接过墨青递上来的茶杯，一咕噜喝了个精光，抹了抹嘴巴，“多谢五小姐。”
申郡茹微微一笑，“妈妈知道的真多。”
陈妈妈更觉得脸上有光，笑嘻嘻的道，“五小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申郡茹冷笑，只可惜言都是可有可无的杂碎事，随便派个人出去问问都能打听出来的，若不是她再活一世，只怕真被这刁钻的老婆子给糊弄了去。
她面上露出一丝疲倦，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陈妈妈坐了大半天，这会子顿觉身下疼的厉害，心里头又想着别的事，正急于寻借口离开，见她这般，忙站起身道，“五小姐累了吧？您先歇一歇吧，这礼仪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申郡茹并不多留，笑道，“只是要多辛苦妈妈了。”
“这原是奴婢的差事，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陈妈妈屈屈膝，“奴婢先行告退。”
申郡茹略一点头，动了动身子，微闭双眼休息。
第30章 忌讳（）
陈妈妈回了自己房里，只略站片刻便急匆匆的出门奔出茹雨阁，恰在拐向花园的回廊里碰见朱妈妈，忙上前拉了她一把，“昨儿个那药你给二小姐了么？怎么样？”
不提这茬还好，朱妈妈乍一见她，恨不能扇一巴掌过去，害的自己在主子跟前丢脸，但一想到二小姐的话，遂压下心头怒火，强笑道，“二小姐直说好呢，还让我多谢谢你呢。你不在五小姐房里头伺候着，出来做什么？”
陈妈妈一听，马上喜笑颜开，顿觉整个人都高大了一圈，扁了扁嘴道，“那一位早就累的睡着了，对了，过几日可就是庆王妃的寿辰了，二小姐是怎么打算的？”
朱妈妈眉角微挑，拍了拍脑门，眸子转了转，“我真是忘了，你可不就是王府里头出来的？正要打听打听去呢，你倒是说说王妃都有什么喜好？”
陈妈妈呵呵的笑了笑，“现在想起来也不晚，二小姐现在在哪里呢？你带我去见二小姐，我当真有极重要的事要告诉二小姐呢。”
朱妈妈暗地里碎了一口，真是个刁钻的老妖婆，这是怕自己抢她的功呢，若不是看她在庆王府里头呆过，怎么也不会把她弄到这侯府里头来。
她朝四处望了望，轻声道，“你晚上再来吧，让人瞧见了，你日后便不好行事了。”
日后？陈妈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这是二小姐要重用她呢，遂连连点头，“好好好。”
朱妈妈转身走开，面上浮出一抹冷笑来，痴心妄想的老狗。
陈妈妈返身往茹雨阁走，远远的瞧见墨青端着盘子走过来，忙迎上去问道，“墨青，你这是干什么去？”
墨青低头瞟了瞟盘子里的桃花酥，“咱们二小姐最喜欢吃桃花酥，五小姐特地让人做了让我给二小姐送去。”
陈妈妈当下灵机一动，上前道，“墨青，二小姐跟前没人伺候着可不放心，我替你给二小姐送去，你还是快回去伺候五小姐去吧。”
墨青略想了想，点头道，“那便有劳妈妈了。”
陈妈妈接过盘子，喜的一双眼眯成一条缝，心道真是天助我也，正愁着见不到二小姐，这机会就自动送上门来了，难道她老婆子真要在申盛侯府里大展身手了？
她喜滋滋的一溜儿进了碧水阁，追上刚要进正房门的朱妈妈，扬声道，“朱妈妈，二小姐在么？五小姐让我来给二小姐送桃花酥。”
朱妈妈皱了皱眉，转过身，虽有不耐，却也不能拦着，只好笑道，“二小姐在屋里头呢，陈妈妈快请进吧。”
陈妈妈喜的唔唔两声，抢在朱妈妈头里掀开帘子进了门。
申郡碧早听到门口动静，一双美目亮光闪闪的朝陈妈妈望过来。
陈妈妈心下一顿，忙敛起面上喜色，规规矩矩的走到屋中央，屈膝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五小姐让奴婢来给二小姐送桃花酥，问二小姐好。”
申郡碧姣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来，“多谢陈妈妈，你家小姐的伤怎么样了？这几****出不得门，也没去看看五妹妹。”
陈妈妈躬身回道，“五小姐身上好多了，劳烦二小姐惦记着。”
申郡碧笑道，“那便好，杏儿，快请陈妈妈坐一坐。”
陈妈妈虽觉受宠若惊，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又见二小姐温温柔柔的，下意识里竟然也把申郡碧当做申郡茹一样的人。
许是太过惊喜了，她竟是忘了退却，直接坐在杏儿搬来的杌子上，迫不及待的道，“二小姐，奴婢正有事要禀告呢。”
申郡碧见她这般，知她是个沉不住气的，倒不必费心猜了，遂道，“妈妈有什么话尽管说。”
陈妈妈目光在杏儿身上扫了扫，欲言又止。
杏儿惯会看人眼色，自明白什么意思，躬身道，“小姐，朱妈妈刚刚叫了奴婢，奴婢过去看看。”
站在门口听到这话的朱妈妈立即停下脚，等着杏儿出门，与她一起走开，站在离正房门不远的地方。
陈妈妈这才又开口道，“二小姐，奴婢要禀告的是关于庆王妃的事。”
申郡碧淡淡的哦了一声，“什么事呢？”
陈妈妈马上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说起来，“二小姐，旁人或许不知，奴婢却是知道的，庆王妃有个极大的忌讳，当年王妃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不但人长得美，还有才华，多少京城权贵的少爷公子们争相迎娶，但王妃心性极高，一个都看不上，直到后来遇上了庆王爷，外头的人都道王爷得皇上宠爱，位高权重又是英俊美男儿，这才打动了王妃的心，其实不然，是王爷用琵琶奏了一曲《高山流水》，这才让王妃念念不忘。王妃也因此喜欢上了琵琶，或许也有人知道这件事，但另外的知道的却是少之又少。”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望了望二小姐，见其面上带着浓厚的兴趣，她心里又有些得意起来，压低了嗓子接着说下去，“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王妃喜欢这曲《高山流水》，却不知王妃对这首曲子恨得牙根痒痒，王爷曾经有过一段风流韵事，与那女子做欢时也弹了这首曲子，恰被王妃听到，自此后王妃就连琵琶之音都听不得，再后来，那女子……”
她蓦地打住，下意识的在舌尖上咬了咬，立马转了话头，“因为这个，王妃久不闻丝竹之音，但王妃却极喜欢看人舞剑，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小郡主才喜欢舞枪弄棒的。”
申郡碧若有所思，审视的目光在陈妈妈脸上转了转，自己也的确听到一些小郡主不喜女红只喜男子的武功之术，她还只当是玩笑话，没成想竟是真的。
这陈婆子的话倒是与自己得来的消息一样，如此就一定是真的了，她愈发觉得自己的计策简直天衣无缝完美无缺，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来。
陈妈妈见二小姐沉默不语，恐她不信，又忙着解释道，“二小姐，奴婢原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的，但王妃跟前伺候的罗妈妈是奴婢的亲表姐，是她亲口告诉奴婢的，断然不会有错。”
第31章 实说（）
申郡碧淡淡的哦了一声，挑眉问道，“你与王妃跟前的人还有这样的关系？”
陈妈妈颇为得意，“正是因着表姐，奴婢才进了庆王府做事。”
申郡碧心下了然，怪不得她犯了事都未曾被处死，定是庆王妃看在这位罗妈妈的面子上才放了她出来。如此，那位罗妈妈定然也是王妃跟前极其得脸的人物了。
申郡碧将这些暗暗记在心里，面色舒了舒，淡淡的道，“这些事五妹妹自然也是知道的吧？”
陈妈妈慌着摇头道，“奴婢向小姐保证，除了二小姐外，这府里头没人知道这些事，五小姐倒是问过奴婢这些事，但奴婢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并未提及这些事。”
申郡碧禁不住冷哼一声，那个懦弱的草包也想去庆王府里头露露脸么？
她缓缓的笑了笑，“陈妈妈，若再有人问你这些事，你怎么说呢？”
陈妈妈眼珠子转了转，谄笑道，“奴婢自然什么都不说。”
申郡碧慢悠悠的摇了摇头，“你是从王府里头出来的，怎么什么都不说呢？刚刚你不是说了么？庆王爷与庆王妃的事也是一段佳话，众所周知，那曲《高山流水》自然也有人知道，你如实说便是了。”
陈妈妈微微一愣，眼角偷偷扫过二小姐的脸，见她美艳的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又透着股子阴狠。
如实说？对谁如实说？除了五小姐还能有谁？如果五小姐再告诉了大小姐，若大小姐真信了的话……
陈妈妈情不自禁的心头微颤，这位二小姐绝不像表面看来的那么柔顺，不自觉的正了正身子，收起懈怠，谨慎回道，“是，二小姐，奴婢明白了。”
申郡碧低了头，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陈妈妈摸不清其意，愈发不敢轻慢，慌忙忙的站起身道，“五小姐还在等奴婢回话，奴婢先回了。”
申郡碧温和的笑了笑，“杏儿，拿一些五妹妹喜欢的糕点，劳烦陈妈妈给五妹妹带回去。”
杏儿端了几样小点心，递到陈妈妈跟前。
陈妈妈伸手接了，朝申郡碧屈膝道，“奴婢替五小姐谢谢二小姐的美意。”
从房里头退出来，陈妈妈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这位二小姐必是个心计极深的，在自己表明了态度投靠二小姐时，二小姐却并不表态，显然是要看自己的下一步表现。
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她又觉得不过十四五岁的娃儿，心计再深能深到哪里去？难道比庆王妃还要厉害么？
她胡思乱想着回了茹雨阁，将点心端到申郡茹跟前，“五小姐，这是二小姐专门给您准备的点心。”
申郡茹朝盘子上看一眼，立马流露出一副嘴馋的模样，甜滋滋的道，“还是二姐姐心疼我。”
陈妈妈从中拿了一块递上去，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小姐快尝尝。”
墨青快步上前抢在手里，“小姐才刚喝了一碗粥，这甜糕等会子再吃吧。”
陈妈妈有些不悦，却也并未多说，而是悄悄看了看五小姐的脸色，低声道，“五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来，庆王妃最喜欢琵琶弹得《高山流水》，听说那是王爷当年专门弹给王妃听的。”
申郡茹微垂的目中闪过一丝冷冽，申郡碧，这件事果然与你有关系，前世虽然没有陈妈妈这样传递消息，却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前世的申郡碧为了让自己帮她做事，同她讲了许多京城大族里的辛秘之事，其中不乏皇室贵族之秘，庆王爷因了这曲《高山流水》打动了王妃的心，却也正是这首曲子使得夫妻反目，直到庆王爷临死，庆王妃都不肯原谅他。
而申郡姝偏偏在庆王妃的寿宴上弹了这首曲子，庆王妃恼羞成怒，竟然当场砸了申郡姝的琵琶又当着众人的面提到猎场之上暗害庶妹容不得庶妹的事，自此，申郡姝的美名一落千丈，成为京城贵族夫人小姐们的笑谈。
申郡茹压下心底愤怒，直直的望进陈妈妈目中。
陈妈妈心中一颤，难道五小姐发现什么了？不，不可能，她怎会知道呢？
申郡茹眨着眼笑道，“真的么？那我应该赶紧告诉大姐姐去。”
陈妈妈乍然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万一大小姐真在宴会上惹怒了庆王妃，自己的鬼把戏不是一下子就被五小姐揭穿了么？
她转念又一想，大小姐若真惹怒了庆王妃，又是在那样的大场合，日后的前程也算是完了，自己这才能立了大功。
两相比较之下，她下定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被揭穿就被揭穿吧，反正以后也不用再跟着五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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