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白滚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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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哪猜的到？你总要透露一点，是不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木鱼其实对这种事一点兴趣没有，纯粹是为了配全老柳老婆才故意这么问。

　　　　“那几个骚狐狸有什么好猜的！我说的这个人你认识，模样在厂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老柳老婆眉飞色舞地八卦道。

　　　　模样在厂里数一数二的？难道是她？木鱼来兴趣。

　　　　“总不会综合部那位？”

　　　　“本鱼，论脑子好用，厂里面大妈就服你。就是综全部那个！”

　　　　“不会吧！她不是被老钢收了，这老钢好歹是苀城周边的人，他也忍得下这口气？”

　　　　“呸！这老钢就是个面子货，人长得跟大猩猩似的，胆子比鸡大不了多少。你知道大金花为什么陪人睡觉，就是为了替老钢还赌债………。”

　　　　老柳老婆嘚啵嘚啵说了一通，木鱼也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当初是老钢苦苦追的大金花，大金花原本不同意。后来图老钢是苀城周边人，大金花想以后留在苀城周边，也就同意了。没想到老钢是个赌鬼，每个月发的工资都输个精光。大金花每个月的工资不但要寄回老家，还要养活自己和老钢。老钢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欠下一个外地人一大笔钱。那外地人是混社会的，带了两个人，找到老钢，给老钢两个选择：要么让老钢女人陪他睡一次；要么废老钢一条胳膊。

　　　　在胳膊和女人之间，老钢选择了胳膊。

　　　　木鱼听了老柳老婆说的故事，突然觉得心口很堵。一个多钟后，一个身材剽悍的外地人走了出来。

　　　　“时间超了，加收三十，从押金里扣掉，退你一百二十。”木鱼对外地人说。

　　　　“呵呵，今天很尽兴，把钱退给她。”外地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大金花，对木鱼说完，大步离开。

　　　　“有烟吗？”大金花脸色苍白，眼神却是十分平静，看不出悲痛和懊悔。

　　　　木鱼递给她一支烟，拿打火机给她点上，顺便将钱也递给了大金花。大金花对递来的钱无动于衷，吸了一口烟后，问：“木鱼，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外地人？”

　　　　木鱼摇了摇头说：“没有！对苀城人来说，我也算是个外地人。”

　　　　“不，至少你是本省人。老板们只相信本省人，认为只本省人才最聪明，好一点的机会都安排本省人，比如你。”大金花有点激动地说道。

　　　　木鱼将钱放在大金花手中，说：“不论在那里，老板肯定照顾老乡一点。大金花，你只是跟错了人，这跟本省人和外省人没有关系。”

　　　　一个月后，大金花跟那个剽悍的外地人走了。走之前，老钢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大金花不为所动，冷冷地对老钢说：“你和外地人比起来，无论床上还是床下，他都比你硬多了。”

　　　　大金花的故事，只是在木鱼的生活阅历里增添一章而已，他的生活还是一切照常。

　　　　元旦那天，小霞给了木鱼一个惊喜，从雾城带了很多好吃的来看木鱼。木鱼也很高兴，请小霞到楼外楼，点了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叫化童鸡、宋嫂鱼羹、东坡焖肉等杭城名菜。

　　　　小霞见木鱼点了这么多菜，赶忙劝阻。木鱼微微一笑，将现在实际收入告诉了小霞。小霞听了木鱼的收入，瞠目结舌，最后狠狠地说：“好！你点吧！我就当吃大户了。”

　　　　饭后，木鱼又带小霞游了西湖。正值迎千禧年，苀城内张灯结彩，喜庆祥和。西湖边也被布置的火树银花，分外妖娆，小霞看的痴了，对木鱼说：“将来我有钱也要在苀城买房，因为苀城的冬天也这么醉人。”

　　　　俩人游玩到夜里十点才回厂里，木鱼给小霞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自己则回了宿舍。俩人都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都明白对方的心思。

　　　　元旦过后，森山野仁找木鱼谈话，因为春节之后还要找木鱼拍一条电视广告，需要和他签正式的代言人合同。木鱼私下又找了李不对帮忙，李不对给木鱼出谋划策，最后给木鱼争取了二万元的代言费。结果出乎木鱼的意料，因为当时苀城小有名气的演员，拍条广告不过五千酬劳。不过，李不对告诉木鱼，他的代言合同是捆绑式的，除了拍广告，还要为公司出席活动、做宣传等等。但即使这样，木鱼还是效益可观。木鱼是个有分寸的人，立马塞给李不对二千好处费。

　　　　（本章完）

第12章　女工不易下（）　
？　　　　木鱼发现，这几天在绗缝部，小金花找他说话的次数多了起来。比起大金花开朗的性格，小金花的性格显得有点冷淡。小霞看上去也有点冷，但木鱼明白，小霞只是冷静，对朋友还是非常热情的。小金花的冷淡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更喜欢一个人相处，这和木鱼处世原则相讳背。现在的这个社会，不善交际只会堵死自己的路。

　　　　“小金花，你是不是有难处，如果我帮得上忙，请你直说。”木鱼不想和小金花玩捉迷藏，他现在赚钱的时间很紧，没有心思猜女孩子的小心思。

　　　　小金花像被人猜对心思一般，有点脸红地说：“木鱼，你能不能和你师傅说一下，让他不要再纠缠我。”

　　　　“这个，我只能对你说，我会劝一下花神，但不保证有效果。”木鱼实话实说。

　　　　木鱼是一个守信的人，尽管他知道花神不会卖账，但还是将小金花所托转告了花神。果然，花神听了木鱼所说，神情不屑地回道：“木鱼，你是我徒弟，如果小金花被你睡了，我决不沾染。但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你这叫多管闲事！”

　　　　“算我没说，师傅，你别住心里去。”木鱼被花神说得很尬尴。

　　　　后来木鱼仔细一想，这事还真是自己做得不对。小金花、花神、自己三个人都在同一个车间，小金花让自己去劝花神，不是向花神表明自己才是小金花喜欢的人嘛！唉，被人当枪使了！

　　　　想明白后的木鱼，避小金花如同避洪水猛兽一般，这女孩外表柔弱，心机深沉。

　　　　十几天之后，花神被打了，打花神的是刚进厂的一个小青皮。那小青皮下手没个轻重，将花神打得一个星期下不了床，还警告花神：“要是再纠缠小金花，就打断花神的一条腿。”

　　　　事后，小青皮当然被开除了，还被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可这小青皮浑身上下也搜不出一张一百元，医药费花神是别指望了。最让花神闹心的是，小青皮还在园区内找了一个厂打工，没事就在优有家纺厂门口转悠，吓的花神都不敢出厂。

　　　　花神被打了之后，花心大收，再不去骚扰小金花。可小金花的脸也变得更冰冷，因为那青皮好几次想闯进厂里找她，被老柳喝骂走了。

　　　　一天深夜，木鱼还在门卫室。小金花幽灵一样出现窗口，面无表情，眼神黯淡无光。吓了木鱼一跳。

　　　　“小金花，这么晚了，你是想打个电话？还是想买点零食？”木鱼问道。

　　　　小金花摇了摇头，露出凄苦的表情。木鱼一看，猜小金花是真遇到难处了。

　　　　“小金花，我们是一个车间的，你有什么难处，我能出力的决不推辞。”

　　　　“木鱼，我辞职了，明天就走，可我一个人………。”

　　　　“你是怕明天那个小青皮来纠缠你是吧？”木鱼心思玲珑，问道。

　　　　“嗯！”

　　　　“这好办，我明天从厂里借一辆车，保管那小青皮寻不到你。”

　　　　………

　　　　翌日，木鱼向李不对说明了原由，厂里考虑到隐患，痛快地批给本鱼一辆普桑，让木鱼送小金花回阳城老家。原本木鱼只是想送小金花到车站的，但小金花怕小青皮寻到车站纠缠，木鱼只能向厂里请一天假，送小金花回阳城。

　　　　2000年，苀城到阳城还没通高速，开车要半天的路程。一路上，小金花一改在车间沉默的性格，和木鱼说东说西，像一个话唠。木鱼微笑地听着，一个女孩子，受到了惊吓，话多一点也正常。

　　　　车子开到乌城时，小金花忽然眉头紧皱，神情疲惫。

　　　　“怎么了？是不是晕车？”木鱼问道。

　　　　“老毛病了，我从小会经常莫名的头痛，要平躺一下才会好。木鱼，要不你给我先找一家旅馆，我躺一下恢复后，自己回阳城。”

　　　　“这说的什么话，我即然送你回家，那有将你半路扔下的道理。”木鱼说完，开车在乌城找了一家像样的宾馆，开了一间房，扶小金花进去休息。

　　　　小金花一进房间，说想洗个热水澡缓缓头痛，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流水声哗哗地响起。木鱼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但前面话已经说满，总不能不辞而别。

　　　　正当木鱼心里天人交战时，浴室门打开，小金花裹着裕巾，酥胸半露地走到木鱼跟前。

　　　　“木鱼，我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我知道，以后你我不会再碰面。所以今天，我这清白的身子，就送你了。”

　　　　木鱼愣在原地，他心里明白，他应该拒绝。但他不舍那清秀的锁骨、白嫩的酥胸、还有那好闻的少女气味。

　　　　小金花见木鱼的眼神迷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褪裕巾，缠绕在木鱼身上。

　　　　木鱼不知和小金花缠绵了多少次，饿了让宾馆送餐，醒着时都在卖力耕耘。而小金花一直在喃喃细语，诉说着她的身世………。

　　　　小金花的家境是不错，家里开了一个小家纺厂。她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小弟弟，那个小弟弟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她以后的丈夫。

　　　　没错，小金花是个童养媳。她的养父母（未来的公婆）其实对她不错，她的童年也过的无忧无虑。她从小念书很好，在她考入一所好高中后，她的养父母和她摊牌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高二时辍学跑到外面打工，她的养父母倒也没逼她，只是托人带话给她：只要她回心转意，以后家里的财产一半归她。

　　　　这些年，小金花兜兜转转换了好些地方打工，尝遍世态的炎凉。她累了，也想明白了：没有钱，最后还得出卖自己的自尊。与其像大金花那样被动地选择出卖自尊，还不如自己主动妥协………。

　　　　木鱼开车一个人返回杭城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分别时小金花凄美的笑容，缠绵时小金花柔美的身体，不停地浮现在木鱼的脑海中，让他的心情很忧伤。

　　　　木鱼心里其实明白，他和小金花都是属于同一种人，聪明而又自私。为了能在这个社会上活的更好一点，他们能舍弃很多东西！

　　　　（本章完）

第13章　感情纠葛（）　
？　　　　木鱼在优有家纺厂真正算得上朋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行政部的小丽。照理说，老柳和木鱼的关系更密切，但木鱼明白，他和老柳是老乡、合作伙伴、亦师亦友的关系，和纯朋友关系还差点火候。

　　　　最近小丽总是愁眉紧锁，木鱼知道缘由，她恋爱了，对象就是绣花赵。从一开始，木鱼就不看好这段感情，可小丽禁不住绣花赵的撩拨，恭献了身体和感情。

　　　　从私人关系上说，木鱼和绣花赵、花神这俩人关系都处得不错。但从内心深处来讲，木鱼对绣花赵、花神这俩人极为鄙视。这俩人为了自己的欲望，欺骗女人感情，骗完之后也不懂得善后，伤人又害已。

　　　　陷入感情旋涡的小丽当然不能像木鱼一样旁观者清，她已在崩溃的边缘。小丽找到木鱼，让木鱼开车带自己去抓约会的绣花赵。木鱼很无奈，理智告诉自己，找到绣花赵，对小丽来说只是一场难堪。从朋友的角度上来说，他不能不帮小丽这个忙，因为小丽已经丧失了理智。

　　　　小丽利用手中权力，从厂里批出一辆普桑。木鱼见了，心中嘘了口气。在恋爱中迷失方向的女人，还懂得公器私用，那证明她还没有彻底癫狂。

　　　　木鱼开车，小丽指路，开到一个环境优雅的农庄。车子刚进农庄，就看见绣花赵和一个美女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神情暖味。小丽一见，脸涨得通红，刚要下车找绣花赵理论，被木鱼一把拖住。

　　　　“小丽，你这样过去能解决什么问题？骂一通，还是打一顿？还是我过去把绣花赵叫过来，你们俩个在车上说清楚，好聚好散吧！”

　　　　小丽听木鱼这么一劝，冷静下来。

　　　　“好，我就车里等着，看他敢不敢来。”

　　　　木鱼从车上下来，拉了拉身上穿的真皮夹克，自信从容地走进农庄大厅。走到绣花赵餐桌前，绣花赵看见木鱼，露出一个诧异表情。倒是和绣花赵同桌的美女看见木鱼很惊喜，打招呼道：“嗨，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木鱼一愣，仔细一打量那美女，原来是那天在博览会上和陈曦儿一块，染着焦糖色头发的美女。今天她戴了个棒球帽，木鱼一下子没认出来。

　　　　“嗨，美女，你今天打扮得这么靓，我一下子没认出来。哦，我先和我哥们说点事，不好意思啊！”

　　　　木鱼把绣花赵拉到一边，轻声告诉绣花赵：小丽已经癫狂，有轻生殉情，或和你同归于尽的冲动，我好不容易把她安抚下来。现在她就在停车场的普桑上，你自己去把屁股擦干净。

　　　　绣花赵听了，又气又急，脸色忽红忽白。向同桌美女说了一声，急冲冲地向外冲去。

　　　　木鱼并没有跟着绣花赵向外一起走，反而向服务员要了一副碗筷，落落大方地坐在美女对面。

　　　　“美女，认识一下，我叫木鱼。”

　　　　“我叫珊珊，你朋友有事，你不去劝劝？”珊珊猜到了发生什么，故意问道。

　　　　木鱼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晃了晃杯子，说：“你说一个喜欢小资情调的男人，会去跟人拼命吗？”

　　　　“嗯！你说得有道理。来，为我们再次见面干一杯。”珊珊举起酒杯和木鱼碰了一下。

　　　　餐厅内，木鱼和珊珊聊得很投机。珊珊说什么，木鱼总能接上几句，但话总故意只说三分，让人意犹未尽。珊珊的眼神开始发亮，正想和木鱼探讨一个话题时，停车场上的普桑车门打开，绣花赵气冲冲地从车上下来。接着，小丽也从车上下来，拿了一大罐什么东西，冲绣花赵吼了一句。“哗”一下，泼在绣花赵身上，绣花赵的身上顿时血红一片。

　　　　“唉呀！这俩人真不像话，丢人到家。”木鱼“唰”一下站起，从桌上拿了一包餐巾纸，风一样冲到外面。木鱼冲到绣花赵面前，把一包餐巾塞给绣花赵手里。

　　　　“唉，这么搞成这样，快擦擦。”木鱼对绣花赵说完，又飞快地跑到小丽面前，说：“气出了，快上车。”

　　　　木鱼开车带小丽扬长而去，留下血红一片的绣花赵在风中凌乱。

　　　　“丽大哥，你是早有预谋是吧？”

　　　　“是！这个人渣在车上，说我又不是处女，何必那么认真？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喽！你知道我刚才吼他什么？我说你这么喜欢处女红，今天就红遍你全身。”小丽说起来，神情还是恶狠狠地。

　　　　木鱼佩服狠人，冲小丽竖起大拇指。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进餐厅之后，为什么一直不出来？还和那个狐狸精聊得很开心，你到底是帮谁的？”

　　　　木鱼听了哑口无言，癫狂的女人无道理可讲。

　　　　小丽和绣花赵从同事到恋人，又从恋人变成仇人。像动物世界中过了发情期的的动物，迅速分道扬镳。恋爱中，外形条件和物质条件好的人总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比如：外形条件好的绣花赵轻松地撩拨到小丽，而绣花赵又被比他外形、物质条件更好的珊珊撩拨。条件差一点的一方，何尝会不知道条件好的一方是在玩弄感情，可是还是甘之如饴。为什么？因为人总想得到更好的。就好比人都盯着厨窗里的华丽礼服，而忘记平淡生活中常穿的便服。

　　　　大金花、小金花走了。新来的漂亮女工，又被蛋疼无事的男工评出大西施、小貂蝉等等，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热闹。木鱼也在这热闹中迎来春节的临近。

　　　　年三十前一天，小霞竟开着雾城邮政的绿色小面包来接木鱼，解决了木鱼的春运难题，也着实把木鱼吓了一跳。

　　　　“小霞，这样也可以？你们单位不管吗？”

　　　　“当然不可以！不过在公家单位混，最重要的一条是和领导搞好关系。只要摆平了领导，不可以也可以变得可以。”

　　　　2000年的春节，木鱼过得很愉快，因为他挣得比家里任何一个人都多。有时金钱带给人们的欢乐，要超出它本身的价值很多很多。

　　　　（本章完）

第14章　雾城太小（）　
？　　　　木鱼原本初八就要回厂里上班，但森山野仁打电话告诉他：元宵之后要开始筹拍电视广告，让他这段时间呆在老家调整一下，工资照发，元宵节过完再回厂里。

　　　　初七到老柳家拜年时，老柳告诉木鱼：女工刚过年回家过，心也收了，钟点房的生意不会太好。也让木鱼休息到元宵后再回去。

　　　　百无聊赖的木鱼在初七之后，就跟小霞一起送件。只是在2000年，EMS的业务真的不广，一天之中有大半时间是空的。好在正月里市区有花灯展，木鱼和小霞收工后，便去游玩。

　　　　雾城的金市街，人流如梭，街两边挂满了各式各样、五彩缤纷、鲜艳夺目的花灯。喜庆欢快的歌声在耳边环绕，木鱼和小霞很快被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所感染，倘徉在花灯的海洋中。

　　　　“哎哟！”木鱼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

　　　　“对不起！”旁边一个长发披肩的美女，马上朝木鱼点了一下头。

　　　　木鱼看美女轻轻地将散在脸前的头发掠到耳后，嫣然一笑暖如阳！肤白貌美，气质温婉，木鱼心中猛然一颤，刚想搭话。

　　　　“我哥们没事儿，你走吧！”小霞一把拖过木鱼，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霞，你拖我做什么？”

　　　　“我饿了，去吃饭。”小霞把木鱼拖到八福缘餐馆的门口，才松手，说：“木鱼，你现在前程似锦，不要见个女的就想花前月下。事业为重！等你混开了，让我当你经纪人，我也好沾你的光，天天逛苀城。”

　　　　木鱼被小霞说得脸红，搭上小霞的肩膀，说：“行！我俩一言为定！我混开了，让你当我的经纪人；若混不开了，到你单位开绿面包。共患难，同富贵，不相忘。”

　　　　“爽快！不愧是栖禽木家的爷们！”

　　　　“哈哈哈，必须的。”

　　　　俩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进入八福缘。2000年的雾城八福缘餐馆，其实就是一个中式小吃大杂烩，但因为商业模式新颖，地理位置优越，生意非常火爆。

　　　　木鱼和小霞换购了五十元的餐卷，排队去买荷叶包饭。正排着队，木鱼的肩膀上被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严吊眼领着一个职高模样女生，笑嘻嘻地站在木鱼的后面。

　　　　“哟，师兄，难得，难得，你们也来吃饭？”木鱼客气地问道。

　　　　“嗯，这位是？”严吊眼故意用眼神打量着个子不高的小霞，问道。

　　　　“我好朋友，学车时的同学。哦，师兄，即然碰一起了，就一起吃吧。”

　　　　“也好，那我去买饮料，这样我们也节约排队的时间。”严吊眼搂着身材高挑的职高女生，得意洋洋地去买饮料了。

　　　　“我这师兄，德行有点亏损，有得罪的地方，你多多包涵。”木鱼对小霞提了个醒，买了四份荷叶饭和其它一些吃食，和严吊眼、职高女生坐到了一起。

　　　　严吊眼最近混得不错，终于从保养厂跳槽到一家私人修理厂，工资有大幅提高。饭桌上，只有严吊眼唾沫横飞、侃侃而谈。

　　　　职高女生装高冷，翻着一本潮流杂志，对木鱼和小霞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杂志翻到一半时，职高女生的眼睛突然瞪大了，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严吊眼见小女友脸色不对，凑过去一看，也瞠目结舌。

　　　　“木鱼，这个是你吗？”严吊眼指着杂志上一组人物照片，问道。

　　　　“嗯，是一个日本的摄影师给拍的，我当的模特。”木鱼淡淡地回道。

　　　　职高女生一改先前的高冷态度，嗲嗲地问道：“木鱼哥，当模特挣钱不？”

　　　　“还行吧，关键要看东家是否赏识你，相中的话报酬会出的高些。”

　　　　“那木鱼，你拍这样一组照片，能得多少钱？”严吊眼眼热地问道。

　　　　“五千！”

　　　　严吊眼舌挢不下地愣在那里，他辛辛苦苦做一个月，不过一千出头，而自己的师弟拍一组照片就拿五千。公理何在？

　　　　职高女生似乎对模特的事很感兴趣，不停地追问木鱼，完全冷落了严吊眼。木鱼心里其实并不愿搭理严吊眼和他女友，只不过出于客套应付一下。木鱼看小霞吃得差不多了，朝小霞眨了眨眼睛，示意小霞找个理由一起离开。小霞领会，刚想开口，一只白皙粉嫩的手落在了木鱼的肩膀上。

　　　　“表弟，好巧哦，吃个饭都能遇见你。”甜甜糯糯的声音伴随一阵香风而至。

　　　　木鱼转头一看，打扮的光彩照人的珊珊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笑脸吟吟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离她不远站着的是冷若冰霜的陈曦儿。

　　　　“呀，大表姐、小表姐，这么巧。”木鱼笑着打招呼道。

　　　　“行了，即然碰到了，就跟我们坐一桌去。”珊珊不由木鱼拒绝地